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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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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火屑飞溅,浓烟里隐见幢幢人影,来追杀他的敌方高手,最接近的离他不到五丈。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龙鹰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恢复大半的魔气贯注全身,往靠北寨墙一方在猛烈燃烧的空帐横滚进去。
对方既是高手,不会蠢得一窝恶蜂般簇拥攻来,而会布成罗网,撒网捕鱼的往他逼近,封死他的前路,只要有一个人缠上他,等于触碰撒来捕捉他的网,网收紧时,就是他难逃劫数之时。
目下焚烧着的营账,相等于当年应付参师禅等大群高手追击他的密林,分别在今次他体能消耗极巨,远不像其时的养精蓄锐,且受时间约束,如不能和郭元振的攻城军“无缝接合”,攻寨军锐气受挫,更难一举克敌。到莫贺达干的援军抵达,即使是疲师,亦力足以退攻寨军。
对狼军的耐力和韧性,不可低估,周遭的情况,是最佳示范。
“蓬!”
着火的营账碎裂爆溅,火星、火屑朝四外弹开,一时间,方圆十多丈的地方,尽被波及,八丈外的北寨墙亦难置身劫外,惊呼、吆喝四起。
火花喷上三丈上的空际。
这样全身魔气爆发的招数,是龙鹰破天荒首度尝试,效果超乎预期,然大发魔威后,已无以为继,凭余力窜往北寨墙,在漫营火星的掩护下,避过东面围搜他的敌人,直至抵着北寨墙。
现时唯一希望,就是重演像在洛阳皇城校场之战般,魔气耗尽后,忽然“死而复生”,再次“入世为人”,充盈生机,贯满精气。否则他将死第三次,而这趟肯定被分尸,斩开来变作几截的尸身,能否自动重新组合,惟老天爷清楚。
弹上天上的火屑如雨般洒下来,好景不常,下完火雨后,他势告暴露行藏。
前方破风声此起彼落,敌人失去他的位置,来回搜索。
上方墙头吆喝频起,守这边墙头的十多个战士,正聚精会神,监察浓烟滚滚的营地,没想过龙鹰胆子这么大,竟躲到无处可藏身的寨墙脚。
北寨墙高只丈二,这是合理的,木虽是从无定河外的山区伐得,但这一带没有高大的树木,能筑起丈一一高的寨墙,非常难得。
龙鹰两腿发软,站立不稳,挨着寨墙滑坐地上。
心呼完蛋,变化来了。
首先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到这里来干什么,然后全身似化作无数往上腾升的小微粒、下一刻,一股莫以名之的力量,从无到有,在神魂至深处滋生、扩展,忽然间,体内魔气澎湃,令他感到宣泄的必要。
吆喝声在头顶上响起来,接着弓弦张动,两枝劲箭从上方疾射而下。
前方喊喝连声,捜索他的高手被墙头发现龙鹰的守卫惊动,全往这边赶来。
龙鹰看也不看,举手接着两箭,没停顿的反手回掷,目标不是射箭的两个箭手,而是两箭手旁正张弓射箭的同伙。
惨呼声起,箭尚未离弦,两人面门中箭,往后仰跌,命毙墙头。
另外从左右上方射来的箭,射在空处,龙鹰早贴着寨墙朝上升去,探手抓着两把疾劈而下的马刀,收为己有后,翻上墙头。
寨墙往东、西延展,二、三丈外已没入烟雾里,若如贯通人间和幽冥的秘径。
龙鹰敢肯定,这边发生的事,除附近守墙的战士和搜杀他的高手等当局者外,其他全为不知情的局外人。
形势变得有利。
当然!
至为关键的,是他恢复元气。
两刀闪电劈出,刀刀贯满魔气,以攻代守。
抢上来的十多个狼军,不是给削断枪、矛等长兵器,就是血肉横飞的东抛西掷,其中两人更坠往墙外去。
龙鹰一个旋转,来到宽只五尺的墙头中央,右手刀脱手掷出,从寨墙下赶上来的高手,刚现出半身,眼看登上墙头的剎那,马刀贯胸而入,撞力改变了他的势子,连刀带尸的往后抛坠。
龙鹰心忖遇上老子是你的不幸。
他曾藉一道石桥,大破法明座下四大弟子的围攻,还趁机占了三真妙子的便宜,使她对自己一直念念不忘。
要杀刚给他宰掉的高手,于正常情况下,不是两招三式可以解决,可是利用墙头特殊的环境,不费吹灰之力便收拾了,可见这道“墙头活路”,对他可起的效用。
转瞬间,龙鹰沿墙头朝东推进三十多步,起步之初,确挡者披靡,刀法开展下,拦截者纷纷飮恨,十多息间撂倒对方二十多人。可是!当赶来的高手不住加入,墙卫又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从两边墙头赶来,龙鹰不但多处受创,体力更飞快消耗,如未能改变情况,该不可能多支持半刻钟,惨被打回原形。
东寨门外车轮磨地、马蹄、战鼓的声音,已像在耳边响着,攻寨战迫在眉睫之前,龙鹰“无缝接合”的壮举,急不容缓。
龙鹰旋飞一匝,马刀撗扫,逼开四周敌人,忽然后背朝东南方倾斜,又于兵刀再攻上来前,斜射而上,离开墙头,没入密布上空的烟雾去。
虽有人跳墙追去,但谁都晓得再一次失去敌人的方位。
龙鹰施尽解数,为的就是抢到墙头先前的位置,令他可以凭看家本领弹射,凌空抵达接近东寨门最有利的位置。
成败系于以快制慢,在守寨军猝不及防下,开寨门迎接郭元振的攻寨军,且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错过就是米已成炊。
龙鹰的目标,是位于东寨门左方四座箭楼里,从大门数过来的第二座,从那里到东寨门,只须另一次弹射。
龙鹰一个翻腾,从头下脚上变为脚着地,尚未触及台顶左右脚急撑,箭台上的四个箭手惊见有敌从迷漫的天空降临,已来不及反应。
两人给他撑得抛下箭楼,另两人在刀光打闪里,溅血倒地。
龙鹰取得立足点,再施弹射,越过二十五丈的距离,落往东寨门前。
一看下,大叫谢天谢地。
“无缝接合”,终抵是成是败的关头。
第七章 大破狼军
不容有失下,龙鹰今次的弹射,花过心思,先撞往东寨门旁的寨墙,双手探出,按在近墙头的位置,掌心生出吸附的劲力,然后贴上寨壁,再往下滑去,无声无息。
若平时这么做,肯定如石激水,惹起强烈反应,立陷重围,然而此刻却是非常时期。
西寨此时愈烧愈烈,火势蔓延,大量的浓烟,随风飘至,吞噬了整个东寨,处处烟雾。东寨着火的营地,本已是强弩之末,可是龙鹰以魔种的庞大能量,不惜耗尽的震破烈烧着的营账,火屑飞溅,波及十多座未起火的营账,此刻熊熊烧起来,产生浓厚的黑烟,被风送往这边来,令寨门一带尽陷迷雾之中,视野模糊。
在这样的情况下,龙鹰估计该在墙头上主持大局的主将,任他如何英明神武,仍难观顾大局,清楚最新的发展,做出有效的应对。
此时寨外喊杀连天,战鼓如雷,桥车给推进壕堑的声音此起彼继,听音察位,应是开始填离寨门十多丈远的外壕坑,照距离计算,仍有一道壕堑。
墙寨门上墙头的狼军,注意力全集中往寨外去,弓弦声密集响起,箭矢嗤嗤,飞蝗似的投往攻寨的大唐兵。
两边箭楼上的人,无暇顾及寨内的情况,全神御外敌。
寨内的狼军,撤离寨墙,于离寨门二百多步外,结成骑阵,显然指挥的狼将,并不认为可守得住门关,晓得被破门而入,已成定局,索性任敌人攻进来,再凭狼军天下无双的马战,杀对方一个落花流水,将攻进来的唐兵反逼出去,再出寨厮杀。
结阵的狼军,人数虽只得二千骑,可是即使在此恶劣的情况下,仍能凝起强大的气势,整而不乱,没一个人有丝毫畏怯情状。
狼军长年东征西讨,在中土境内的大小战役,从来都是以少胜众,压根儿不放唐军在眼内,当然绝不怕与唐军正面交锋,还恨不得有此机会。
龙鹰从寨墙滑下,双脚触地,没惹起半个敌人的注意。
不过,好时光绝不会持久,待北寨墙追杀龙鹰的高手知机赶来,又或对方主将发觉那座箭楼空无人影时,就是祸来的一刻。
东寨门宽二丈、高九尺,用的是最坚固的木料,以三根粗木柱横架大门为门闩。上、中、下,最上的木闩离地六尺,下门闩二尺,中门闩在上、下门闩正中处。
虽说现时烟雾漫空,可是千多二千人,人人全神贯注的瞧着这一边,龙鹰闪往门前,还要除去门闩,绝难瞒过敌人。
狼军马快,察觉有异,二百步的距离,眨眼可达。龙鹰自问不论动作如何迅捷,顶多可除去一道至两道门关,便要被分尸,仍是功亏一篑。
此时形势紧急至极,在在不容他多想,先朝后仰跌,背着地后往右滚去,来到东寨门前。
果然喊叫声从骑阵处传来,蹄声骤起,以百计的敌骑排阵而出,持矛提抢的朝他冲刺过来。
成功失败,还看此刻。
往他冲来的敌人,前排者开始取弓搭箭。
龙鹰反手按地,借力移前,至脚抵寨门底,两脚全力上挑,硬将重达二百斤、长两尺的“下门闩”,从托架勾脱,然后用力以脚托起,在滚落腿子去前,凭腰力弹起下半身,手肩为支架,勾着木闩全力往后方抛掷。
长木柱应脚后抛,越过仍仰躺着的龙鹰上方,“呼”的一声朝冲至离他不到十丈的敌骑飞去。
贯足魔劲的长木柱横着去,迅疾如风,先落往离龙鹰二十多步处,毫无休止之意,变成活的怪物般,弹跳不休迎往敌骑。
此时前排敌骑离长木闩投掷处只二十多步,哪留得住势头,尚未射出一箭,长门闩作连续弹跳的第三次弹掷,迎头照面的往他们横撞而来,势不可挡。
此时龙鹰从地上借腰力起立,托起“中门闩”,令其脱离门架,使个手法,长二丈的横闩奇迹似的旋转着朝右方飞去,对付的是从北寨墙追来的高手。
马嘶人叫。
骑阵的情况,让人不忍目睹。
木闩轰得战马倒翻,左倾右跌,骑士坠马,影响范围之大,是龙鹰没想过的。
际此战争如火如荼进行的一刻,仁慈再无容身之所,龙鹰没留手,不可能留手,务求杀伤最多的敌人、敌马。
七、八排逾二百骑直接、间接的遭波及,本气势强凝的骑队立即溃不成军,后方的人马撞上前方倾跌的敌骑,给卷进错乱中去,惹得在乱势外的战马惊惶失措,不受控制。
乱势涟漪般扩展,雄师变为乱师。
檑木的威力确不可低估,特别是贯满魔能的“活檑木”,杀伤力等于朝某一范围,连掷百多颗投石。
龙鹰此时双手抓着最上方的横闩,举离门架。
三枝横闩里,以此最细最轻,重不过一百三十斤。
东北方惨叫声传来,至少两人给旋动的门闩扫中,也难怪对方,表面看龙鹰是随手旋出,事实上暗含章法,觑准奔在前方数人的速度、方向和势子,有的放木,击不中才是奇怪。
横闩来到手中。
十多枝劲箭、六、七枝长矛,瞄准他射来投至。
从唯一空档逸出来的数十敌骑,由西方杀至,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立即和龙鹰隔远“打招呼”。
头顶墙头上的敌人,正忙于应付攻寨的唐兵,又以为寨内的己方人马,力足以收拾龙鹰有余,到发觉情况出人意表,已失去地近的优势,未能及时阻止门闩被劫之祸。
龙鹰在威胁骤减里,灵觉天机全面回复。
敌我形势瞭于胸臆。
他一直盼而未得的慌乱,终于扩散,恐惧笼罩全寨。
大唐军大举来攻、龙鹰的纵火捣乱,狼军上下一直沉着气应付,然而值此生死一发的时刻,竟被龙鹰成功夺门,又凭一人之力,弄得狼军人仰马翻,有力难施,内忧外患交相煎熬下,强如狼军也要吃不消,狼狈不堪,一时难以重整阵脚,即使重整,再无复先前成阵成势、门破迎敌的气魄。
龙鹰在矢矛临身前,将横闩高举过头,朝后翻去,两脚直撑。
“砰”的一声,脚板同时命中左和右两扇门。
就借撑门之力,朝后平仰。
射至的矢和矛,不是从上下方掠过,就是给横闩挡个正着。
两扇各重三、四百斤的门扇,如没重量的纸张般朝外洞开。
声音在没有阻隔下,如潮暴般涌进来,大添龙鹰打开寨门、迎接己军的威势。
龙鹰落回地上,面对着的是漫野的火炬光,三个先锋部队打头阵,成功越过两道壕堑,以两排挡箭车在前,于二十多步外朝寨门推进,齐声欢喊。
寨门打开得正是时候,完成龙鹰“无缝接合”的壮举。
龙鹰将横闩抛高,转身,两手疾伸,拔出横闩转半匝后插于其上、面对他的两枝长矛,接着侧身撑脚,命中横闩。
横闩应脚而去,硬撞往从左面冲来的敌骑。
接着移前两步,一个倒翻,翻往后方墙头上去。
郭元振不愧当代中土的兵法大家、富经验的主帅。
自定下三面夹攻敌人立足未稳的大寨的计划后,他虽然不晓得龙鹰凭什么可营造出有利的形势,但依过往破契丹孙万荣的经历,深信龙鹰有鬼神莫测之机,鸡鹿塞和无定堡边防军又实力强大、准备充足,遂抛开一切疑虑,来个“死马当活马医”。
当见到大寨的主力部队被鹰旅牵制在统万,心领神会,将攻寨的战车器械,于入黑后移往寨外平野。
万事俱备,只欠龙鹰知会的烟花讯号。
当龙鹰发出第一个讯号烟花,郭元振大喜,立令全军推进,此时即使收不到第二个讯号,亦毫不犹豫的攻寨,因已成一往无回之势。大军气势如虹,不得不发。
唐师兵分三路。
一路沿无定河南岸,攻袭规模和实力远及不上北岸大寨的南寨;另一路朝海流兔河源头进军,为骑兵部队,行动敏捷快速,利于截击伏袭,对付的是匆匆回师援救、从统万赶回来敌人的疲军。
攻打大寨的部队由郭元振亲自指挥,且在前线压阵,好配合龙鹰,惟他清楚发生何事。
当龙鹰成功大开东寨门迎接,郭元振不慌不忙,首先知会箭手,开门者为自己人,然后将挡箭车在寨外分两重排阵,箭手隐于其后,朝敌寨的寨墙和箭楼施射,压制狼军。
本用来攻门的二十辆撞车直闯寨门,掩护随车攻寨、人数达五千之众的重甲军,人人戴头盔,着厚甲,持长兵,以应付狼军精骑旋风般的冲击,缓制快、静克动。
狼军从来非是善守之师,换过在正常情况,如唐军出塞反击,是正中其下怀,立即出寨迎战。
在平野战里,唐军没一次不吃亏。如今次般攻入对方营地,绝无仅有。
此时寨内狼军仍乱成一圑,在攻寨军冲击下更是溃不成军,毫无还击之力。
龙鹰再无顾忌,放手大干,在墙头连杀十多人后,其中包括三个追击他的高手,改而攻打箭楼。
己方的人已在墙头取得立足点,源源不绝的登上墙头廓清敌人。
兵力悬殊下,两刻钟的光景,大寨狼军全面溃败,幸存者打开西寨门,朝无定堡己寨逃去。
郭元振留下五千人处理敌寨,与龙鹰往海流兔河北上迎敌,一式骑兵,兵力达八千之众,沿海流兔河西岸行军。
夹河推进的狼军,此时越过海流兔河中游。莫贺达干见无定河大寨失守,东有逼至之军,前路被截,如一旦开战,狼军肯定被断为东、西两边,陷入苦战之局。
敌方挟大破己寨之威,气势如虹,狼军却是人疲马乏,岂敢迎战,忙教沿东岸的人马,渡河与西岸部队会合,往西撤退。
龙鹰早猜到莫贺达干既无心又无力,与郭元振的八千骑兵穷追不舍,于天明前半个时辰追上敌人的护后部队。
突厥人一向以箭射称着,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龙鹰凭稳坐“天下第一神射手”的惊世箭技,于对方射程不及的距离,先射杀对方近三十名箭手,使其再无力护后,四散奔逃。
郭元振分出三千人追杀之,偕龙鹰继续追击莫贺达干累上添累的大军,天明时在乌水东滨追上渡河的敌人,对岸就是攻打无定堡的敌寨,斩敌三千多人。
混浊的乌水被鲜血染红,以百计的尸首随水漂往无定河去。
龙鹰和郭元振见好就收,班师东归。
两人从前锋变为护后,怕在乌水敌寨的狼军忽然追击。
红日初升,晚夜的严寒被蒸腾的热气取代。
这片位于海流兔河和乌水间的辽阔区域,黄土丘一个个坟起地面,仿似黄色的波浪,蔚为奇观。
在五百骑组成、郭元振精锐的亲卫守护四方下,龙鹰和郭元振在附近最高的一个大土丘上,高踞马背遥观十多里外的乌水和位于其西岸的敌寨。
无定堡耸立于寨南五里处,背倚无定河,气势磅礴沉稳。
比对起面对着的茫茫荒漠,无定堡像个坚毅不拔、永不懈怠的忠心护卫,屹立在毛乌素沙漠的边缘,绝不屈服在风沙的淫威下。
堡的两边绿油油一片,笔直的穿天杨,茂密的榆槐树,沿岸紧挨,青翠葱茏。
“耳闻不如目见”。
假设这般一个强大的据点,资源丰富的区域,落入能征惯战的突厥狼军手上,鸡鹿塞必然难保。
今战的关键,始终系乎无定河的控制权,而能否控制无定河,则看无定堡。
无定堡后靠无定河,前临荒漠,巍然关外雄镇,堡南北长二百丈,东西宽百五丈,呈狭长形。堡墙内土外砖,高起五丈,堡坚墙厚,守之以猛将精兵,该固若金汤。不过今趟面对的是塞外最强大的部队,且高手如云,准备充足,如若任敌人狂攻猛打,是否守得住,实为未知之数。
朝这个方向看,龙鹰和众兄弟鬼使神差的占据统万,打乱了默啜精心计算的部署,最终导致莫贺达干败走乌水,确对整场战事起了扭转大局的决定性作用。
郭元振以马鞭遥指乌水西岸的敌寨,欣然道:“在我与突厥人的多次交手里,尚是首次发觉狼军也有胆怯的时候,换过以前,怎可能不离寨追击我们,怎下得那口气?”
龙鹰苦笑不语。
郭元振瞥他一眼,道:“原因在他们晓得,鹰爷驾到,已是千真万确。”
龙鹰叹道:“早知瞒不过他们。”
两军交锋,如若高手过招,即使蒙头遮面,二度相逢,可从敌方的风格招式,辨认出对手。
龙鹰又道:“真头痛!”
战场上身不由己,不是这样便是找死,哪到你有保留。
郭元振从容道:“勿以为我们以前所有隐瞒你身份下的工夫,全是白做,须骗的是朝廷。在这里发生的事,于关内的人来说,既遥远又模糊,千真万确的事传到西京,会被当作谣言来看待。明乎此,我再来个推波助澜,保证可进一步令事情模糊。即使有心人,亦只好疑神疑鬼。”
龙鹰道:“田上渊可从突厥人处收得消息,将令我们的补救徒劳无功。”
郭元振不屑的道:“今仗默啜若败,鹰爷仍认为突厥内与田上渊勾通的人,仍可消息往来无禁?”
龙鹰听得精神大振。
实在太累了,忘记了逼退默啜后的追击大计。
现时与鸟妖的距离,又拉近一步。
鸟妖授首,田上渊将被切断与突厥人的连系。
第八章 止于一念
龙鹰虚心问计,道:“如何可令我曾在这场大战出现过的消息,化作疑幻似真的谣言?”
郭元振道:“此事由仁愿做工夫,只要说成‘鹰爷’所以出现,纯为惑敌的手段,就是使人乔扮鹰爷,用之来收慑敌之效便成,还要真的连己方的‘外人’都骗掉,方能收奇效,那即使有人生疑,亦会被这真正的谣言淹没,此为‘以假乱真’之计。”
又道:“早在鹰爷尚未抵达前,仁愿已令下面的人,晓得他有此一计。”
龙鹰心悦诚服道:“大帅想得周详。”
郭元振感慨的道:“我们的担心,或许是白担心,对边疆的情况,新朝上下从来不闻不问,我们则是自力更生。本来要防的,是北帮和大江联的探子,现在已给我藉有人内应突厥人,抓起了百多人,立即当众斩首,余党骇得四散逃亡,此时朔方除本土住民外,再无外来人。”
龙鹰心忖郭元振的狠辣,自己是学不来的。问道:“活口招供了?”
郭元振哂道:“哪到他们不招供,没人可以在刑室内充硬汉,只要有感觉便成。”
龙鹰听得不寒而栗。
当年若非不能伤残他的身体,恐怕早臣服于来俊臣的酷刑下,而来俊臣以他别出心裁的刑具来款待自己,反正中他下怀,因祸得福。
郭元振说得对,“感觉”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天赋,也是最大的弱点,形成“感觉”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感错综复杂的总成效,失去任何一感,均是生不如死的可怕后果,平时“身在福中不知福”,习以为常,岂知五感俱全,已是最大的福份。
道:“我们该如何处理夺得的敌寨?”
郭元振道:“今次敌人损失极巨,兵员和战马的伤亡不在话下,又失掉大量粮货物资,士气上的挫折尤为沉重,不过突厥确为经得起考验的雄师,若我们因胜生骄,将吃苦果。”
龙鹰是人生路不熟,剩是对统万在战略上的掌握,已属“盲人骑瞎马”,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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