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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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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若乃母般,天生驻颜有术,年过四十,仍娇艳如三十开头的女子。不过,符太总感到她和洛阳时的她不同了,或许是因她的眼神,多了以前没有的某些东西,虽然难以形容,但绝非好东西,冷冷的,显现出心境的变化。
  杨清仁潇洒依旧,举手投足,处处风采,自然而然令人折服,像他般魅力十足的一个人,凭其皇族身份,一旦被他掌权,直至此刻仍未有任何作为的李隆基,也难与他争锋,其他皇室诸子更不用提。
  例行的请安问好后,太平靠过来道:“太医大人怎肯答应都凤之请,为她的乐琴轩落成之喜细诉河曲之捷的精采过程?”
  符太暗叹一口气,算否“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自己恰为名副其实的丑医。他奶奶的,太平另一边的杨清仁正是散播消息的祸首,披挂上阵,到秦淮楼宣扬其事,肯定居心不良,只恨他半丁点儿也猜不到对方的目的。
  苦笑答道:“鄙人是被逼的。”
  太平“噗哧”娇笑,横他一眼,道:“谁人有此本领,竟可逼大人就范?”
  此时下面广场处聚集数以百计绮年玉貌的俏宫娥,均经精心挑选。一般而言,可入宫伺候皇帝、后妃者,外貌端庄乃首要条件,再从过万这样的宫娥挑出特别漂亮的来,当然大有看头。气力大小没人理会,最重要是秀色可餐,更没人计较谁输谁赢,包括她们自己在内。宫娥分作两边,一律红衣,却在腰间缠上黄色或绿色的锦带,六百多个美丽的宫娥,燕语莺声,看得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
  符太正要说话,张仁愿在另一边暗扯他衣袖。
  符太向太平匆匆答道:“长公主没听过‘阴沟里翻船’吗?鄙人今次是栽到了家,万望长公主可出手打救。”
  接着往张仁愿挨近,迎接他送入耳鼓的密话。
  这么近的距离,以杨清仁之能,传音入密恐难有保密之效。
  张仁愿并没刻意约束声音,道:“我是代相王问的。”
  符太大讶,李旦虽隔着个张仁愿,大家又非没说过话,何不直接问自己?


第七章 在劫之战
  小敏儿进入偏厅,提着另一壶滚烫的茶,看着她,人间化为仙境,赏心悦目之至。
  阅读《实录》,最不用隐瞒者,符太外轮到她。
  瞧着她为自己添茶,龙鹰和她闲聊两句,问道:“宫城祝捷,小敏儿有到宫内趁热闹,看拔河和球赛吗?”
  小敏儿摇头,道:“没有呵!”
  龙鹰讶道:“为何不去?”
  小敏儿斟满一杯后,放下茶壶,移后少许答道:“敏儿不想去。皇上、娘娘和公主们的玩意,敏儿自懂事以来天天得看,再去看,会令自己想起不开心的事。”
  龙鹰后悔勾起这个话题,岔开道:“宫廷有很多玩意吗?”
  小敏儿如数家珍的道:“舞蹈、唱曲、百戏、诗文、书画、棋艺、角抵、投壶、拔河、秋千、风筝、斗鸡、斗蟋蟀、狩猎等等,多不胜数!”
  龙鹰听得目定口呆,心忖皇室贵族,有的是时间和条件,享受多姿多采的生活,确非自己这个老百姓可以想象。
  小敏儿知他正在用功,知机告退。
  ※※※
  符太感到太平和杨清仁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他和张仁愿的对话,该也想晓得相王李旦想问何事。
  张仁愿道:“相王垂询,大人明晚是否真的赴乐琴轩的雅集?届时又是否真的详述河曲大战的精采过程,揭露能赢得大胜的秘闻、秘辛?”
  难怪李旦须透过张仁愿来问他,张仁愿的转述含有两个“是否真的”,显示出李旦的怀疑,言外之意是符太怎可能忽然变得这般的好相与?怕听到的为谣传,故不好意思亲自问他,说到底亦是怕符太没什么好说话,大家始终不算相熟。
  符太迎上相王投来的目光,苦笑道:“鄙人给架上了轿子,今趟在劫难逃,相王明鉴。”
  相王听得双目放光,莞尔道谢。
  太平娇躯探前,向相王李旦道:“王兄破例参加雅集,都凤肯定非常高兴,大有面子呢!”
  张仁愿又别过头去,和李旦继续密斟。
  符太坐直时,杨清仁赞叹道:“太医大人的魅力非同凡响,现在都凤的问题是,她的乐琴轩能否容纳那么多人?闻风拉衫尾而来的,肯定非小数目。”
  太平笑道:“难怪大人说在劫难逃,要人人听得清楚,大人最好先给自己开两服能补中益气的神药。”
  符太待要答她,楼下鼓乐声喧天而起。
  皇帝、皇后驾到。
  ※※※
  乘拔河赛进行,天下大乱之际,符太逃离赐座,找到在附近的高力士,两人避往凭楼观礼的人群后方。
  符太苦笑道:“我们以和为贵的小计,恐怕行不通,有样子给你看哩!皇上那副模样,非常骇人。”
  原定计划,是如马球赛任何一方落后,李显令杨清仁下场,挫强扶弱,当筹数扯平,李显便在球赛分出胜负前中止比赛,祭出无可争议、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效法当年的高祖李渊,与波斯人和气收场。
  此计完美无瑕,唯一问题,是须依赖李显,而此时的符太,终发现李显极可能是普天之下,最不可依靠、倚赖的人。
  高力士叹道:“经爷明鉴,此计乃姑且一试,为太子尽点人事。皇上一向如此,懂放不懂收,玩起来天昏地暗,什么正事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安乐最懂掌握,趁皇上玩得日月无光之时,来缠皇上,皇上为了可继续吃喝玩乐,看都不看就批出安乐拿去鬻官的敕令。”
  符太记起当日藉李显施拖延之计,韦后派出妲玛去提醒李显;当时因李显这个弱点,对大混蛋和他有利,不以为意。现时情况倒转过来,需要的是另一个妲玛,好提醒名副其实的昏君依计行事,只恨有韦后在旁,又不可出动高小子,谁都没办法。
  拔河比赛开始,李显变得如痴如狂,叫得比任何人厉害,丧失理智。
  符太点头道:“最后受害的,还不是他,老子不管了。”
  ※※※
  龙鹰掩卷嗟叹。
  比诸兵变前,李显现在虽仍不济事,可算有天渊之别,至少能独力抗衡恶后、权相,贯彻以杨清仁取代韦捷之计,可惜为时已晚,李显犯了汤公公的“四不”之一,失去了李重俊作为缓冲和屏障此一关键性策略。
  输了此着后,韦宗集团改弦易辙,打出安乐大婚的绝牌,动李显以情,舒缓了与李显的关系,同时分化以龙鹰、符太和宇文朔这个围绕在李显的小圈子。
  对符太的“丑神医”,韦、宗不存幻想,誓要将他拖下泥淖,要他为李显之死负最大责任,或许因着“龙鹰”的关系,不敢杀他,不过,能把丑神医逐离西京,已达目的。
  宇文破虽或罪不至死,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身为贴身保护李显的大将,皇帝忽然驾崩,撤职换人,谁敢挺身为他说话。
  宇文朔获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如龙鹰的“范轻舟”亦被设局害死,他孤掌难鸣,可以有何作为?便任他投闲置散,到局势稳定,慢慢收拾他不迟。政治斗争从来是这个样子,心软者万勿涉足,如女帝当年,将反对者赶尽杀绝,不理会是否亲生子女。
  韦宗集团此计,不可谓不毒。
  很难想象安乐蓄意害死自己,不过若然如此,实毫不稀奇,在祝捷国宴观烟花的承天门楼上,安乐出言维护田上渊,茫不理会田上渊为“卖国贼”,可知她为求登皇太女之位,什么国家、民族、百姓全不在考虑之列,谋的乃一己私利。
  以毒计论,龙鹰自问斗不过韦宗集团,被宗楚客在与田上渊的关系上,骗个贴服,便为明证,幸好得台勒虚云指点,否则走进穷途末路,仍弄不清楚为何忽陷绝境。过往的成功,不能代表什么,可一铺尽赔出去。
  亦因此特别感受到台勒虚云的庞大威胁性,不得不作出除掉洞玄子的选择,以免将来悔之已晚。
  此为两难的选择,干掉洞玄子,等于把明慧、明心两师姊妹拖下水里,大违他向闵天女说过勿让她们涉足西京政治泥淖的本意。可是,两害取其轻,不得不作出这样的选择。
  符太写到与高力士的对话后便打住,甚至不提球赛胜负,因不忍重述也,李显不但糊涂,更是懦弱,要他于恶妻在旁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无异缘木求鱼。所以,他应承了也没用,因缺乏执行的决断和意志。
  事实上,符太不时通过《实录》提醒自己李显性格上的大缺陷,正因他明白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怕他感情用事。
  符太固然没这方面的问题,但自己和宇文朔却对李显存不忍之心,因而在一些决定上犹豫,倒是高力士不会感情用事,认定目标后,从来没为此烦困过。
  符太笔锋一转,回到兴庆宫,与李隆基趁其他人全聚在宫内欣赏歌舞之际,做第二次秘密会晤。
  ※※※
  李隆基道:“王父刚和长公主吵了一场,非常激烈。”
  符太奇道:“他们不是在宫内欣赏歌舞吗?怎可能吵得起来?”
  李隆基道:“太子以两筹落败后,王父在宫内再耽不下去,愤然离开,返回芙蓉园的相王府,我们五兄弟也不得不随他离开。”
  符太心内暗叹,果如所料,李显若非忘掉了“以和为贵”之策,就是不敢提出来。他奶奶的,江山是你的,与老子有何相干,将来有何后果,你自己承担。
  李隆基沮丧的道:“王父太过喜怒形于色,收藏不住,给韦、宗看在眼里,还不晓得你在想什么吗?”
  符太道:“没这般严重吧!”
  李隆基道:“比我们想的更严重,现在我在王父前没半丁点地位,劝他是招骂。”
  符太道:“既回到相王府去,更不可能和太平吵架,太平竟追到相王府去?”
  李隆基道:“正是如此。长公主见王父不顾而去,忍不住追到相王府来劝他,当时我尚未离开,虽听不到他们为何吵起来,不过肯定涉及太子的未来,否则王父不会动气,对长公主他从来是宠之不够,和颜悦色。”
  符太脑袋一片空白,这种事,连李隆基也没法子,他怎么管?
  李隆基分析道:“王父的性格为人,一向温文尔雅,以前更少有发脾气,然而自河曲大捷的喜讯传回来后,情绪变得不稳定,喜怒无常。以前他从来不骂我,现在却是三天一小骂,十天一大骂。故此没什么事,我绝不去见他。”
  符太怀疑道:“没那么夸张吧!”
  李隆基苦笑道:“我已是尽量说得轻松。也因而比任何人更有资格猜到王父和长公主起争执的原因。”
  符太叹道:“我的娘!”
  李隆基叹道:“你也猜到了,王父像恼我般,恼长公主不肯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一边,与太子一起反击娘娘和宗贼。”
  符太忽然想起田上渊的“畏罪潜逃”,失声道:“糟糕!”
  给骇了一跳的李隆基色变道:“何事?”
  李隆基显然处于异常状态,提心吊胆,否则以他一贯的冷静从容,不应这么易受惊。
  符太道:“如老子所料无误,不久后以皇太女代皇太子的谣言将不胫而走,传得满城皆知。”
  他的说法没有新意,早在李隆基计算之内,默然不语。
  符太道:“这将是推动李重俊那蠢儿的关键一着,从田上渊假作离开西京那天开始,陷阱逐步形成,马球赛完成了布局,是‘引君入彀’之计。今趟对方的打击目标,绝不止于以李重俊、李多祚、李千里为首的一方人马,而是旁及你老爹、太平,至乎武三思的武氏子弟,彻底清除所有反对的力量,你和我亦难幸免,这叫池鱼之殃,若对方达成所有目标,李显身边除宇文破外,再没半个敢对他效忠的人。当然,老宗也不放过杨清仁。”
  李隆基不同意道:“韦后与武三思始终关系密切深厚,不会容人伤害他。”
  符太道:“此正为老田借故离京的原因,事实上他压根儿不用离开,离开的话,是因要进行连那毒婆娘亦要瞒着的勾当,趁蠢儿起兵作乱之际,趁火打劫,一举清除所有反对的力量。”
  李隆基用神思索,面容忽明忽黯,最后颓然道:“大人言之成理,唉!知道又如何?我们绝无改变之力,我可以说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王父不但听不入耳,还固执地认为隆基胆怯,贪生怕死,令隆基的处境,有那么不堪,便那么的不堪。”
  符太问道:“你有提醒相王,眼前摆明是个陷阱吗?”
  李隆基道:“每次都给骂回来,且骂得很凶,还敢说吗?”
  符太同情的道:“临淄王受了很大的委屈。”
  李隆基道:“没关系,只恨王父、王兄一步一步踩入敌人的陷阱去而不自觉,隆基又无力改变,很不服气。”
  符太道:“临淄王是否有个想法,是若龙鹰那家伙在,肯定有回天之术呢?”
  李隆基坦然道:“多少会这么想。当年‘神龙政变’,连武氏子弟都倒向皇上的一方,东宫高手如云,谋士如雨,谋定后动,准备十足,可是呵!在鹰爷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下,任对方如何人强马壮,仍被鹰爷牵着鼻子走。比起上来,今趟的宗楚客、田上渊,算哪码子一回事。”
  符太欣然道:“老兄你留心听着,这就叫天命,原因是你乃老天爷挑的真命天子,遂故意安排大混蛋没法参与其事,影响了老天爷巧妙的安排。”
  李隆基苦笑道:“希望是这样子吧!”
  符太道:“所以我有言在先,教你留神,可你并没用心聆听我的话,不过,老子不怪你,因为人之常情,眼前情况、形势千真万确,力道有如压顶的千仞大山,又或令你没顶的汪洋怒海,不放过片刻。虚无缥缈、不切合现实的天命,没半寸容身之地。但不由你不信的,正正是在这疑无逃路的绝境里,老天爷安排了我符太来和你一起逃出生天。他奶奶的,若老子任你让人宰掉,以后符太之名,任人倒转来叫。”
  李隆基道:“唯一之法,就是借故离京,可是王父、王兄等肯定遭劫。”
  符太思索道:“你清楚那蠢儿的计划吗?”
  李隆基道:“王父不让我晓得。”
  符太道:“长公主呢?”
  李隆基没犹豫的道:“肯定知得比我多,否则今天不会追着到相王府去,与王父发生争执。”
  符太沉吟道:“怎都要保着你王父,蠢儿若去,下一个是蠢君,如你王父仍在,将成最具声望的继承人,又或韦宗集团的反对者,非是不为京官认识的李重福或李重茂。故此,今趟宗、田的趁火杀人,相王乃最重要的目标。”
  又道:“他完蛋,等于你老哥同时完蛋,因你现时的声名,不比重福、重茂好多少。”
  李隆基道:“干掉王父后,对方岂肯放过我们五兄弟?”
  符太道:“技术就在这里!”
  李隆基燃起希望,道:“在哪里?”
  符太道:“首要之务,是先一步掌握蠢儿何时发动?”
  李隆基头痛道:“我已变成相王府的外人,个个守口如瓶,小事不透露半句,何况如此关键性的消息?”
  符太道:“从长公主处入手又如何?她的命运与你王父挂钩,不到她不着紧。”
  李隆基道:“她也看不起我。”
  符太道:“当然不该由你向她说,会令杨清仁对你生出警觉,此事包在老子身上,定给你办得妥贴。”
  李隆基同意道:“不论大人说什么,长公主不以为怪。”
  符太道:“她信任我!”
  说此话时,记起她的热吻。


第八章 发动时刻
  金花落。清晨。
  想起今晚须到乐琴轩说书,符太食不知味。
  高力士来了,神色凝重,道:“形势不妙,太子现时给逼入穷巷。马球赛的输赢,本来闲事而已,胜败常事也,然而,却给居心不良者大肆宣扬,闹得若如李重俊不及安乐似的,无事兴波。”
  符太道:“这类事该非首次发生,只有那蠢儿方中计。坦白说,对李重俊我早心死,却不得不备有反制之策,否则不但蠢儿一方全军覆没,我们也要四散逃亡,京师再无能抗衡韦宗集团的力量,李显那昏君则成俎上任由宰割的肥肉。”
  高力士沉声道:“经爷英明,绝不可让这般的情况出现,太子完蛋,首当其冲的将是皇族人员,相王、长公主绝难免祸,接着就是宇文阀,那时我们如何向鹰爷交代?”
  符太大动脑筋,道:“依你评估,蠢儿还可以忍多久?”
  高力士道:“十天已非常了不起,据我的秘密消息,李多祚正为太子密密串连把守各大城关的军头,一俟条件成熟,立即发动。”
  符太讶道:“此等事绝不可见光,怎可能让你察觉?”
  高力士道:“首先,我们可从羽林军短期的轮更调动看出端倪,这是在大统领的权力范围内,不用上报,此类烦琐的安排,向由副统领负责,大统领审批。觑小见大,掌握得好,可从右羽林军的变化,窥见太子一方整个大局的部署,因李千里必须配合。”
  符太喜道:“能否把握蠢儿何时发动?”
  高力士道:“这类事不可能拖,拖则恐人心思变,故此,我估计发动的时机,不出十天之数。如果再用点工夫,可更准确点,误差不过三天。”
  符太沉吟道:“我须立即找宇文破说话。”
  高力士道:“宇文大统领正想找经爷。”
  符太暗叹一口气,大混蛋不在,责任落在自己肩头上,真不知走的是何运道,给摆到这个位置来。
  问道:“依你猜估,李多祚已否渗透由宗楚客的人控制的左羽林军?”
  高力士道:“凭李多祚在各系禁卫军的威望声誉,左羽林军虽由左羽林副统领刘景仁控制,但旗下将领不乏与李多祚关系密切的人,兼之没多少人欢喜娘娘和她的外戚,起事时投向太子一方,毫不稀奇。”
  符太讶道:“这么说,蠢儿岂非大有成功之望?”
  高力士点头道:“看牌面,城卫的控制权尽入‘成王’李千里之手,再串通重要门关,可立即挥兵攻打大明宫,就看宇文破的飞骑御卫是否守得住。”
  符太道:“若我是蠢儿,不惜一切也要收买宇文破。”
  高力士道:“如此势正中宗楚客下怀,可一并将宇文破拔掉。”
  符太不解道:“你不认为宗楚客在玩火吗?一个撑不住,将引火烧身。”
  高力士道:“问题在若宇文破不投诚太子,太子可以等吗?时间愈久,对太子一方愈不利,李多祚会被调走,李千里的城卫兵权将被分薄,如此形势,正由宗楚客一手造成,是要逼太子一方,在条件未成熟下仓卒行事。”
  符太道:“武三思察觉危机吗?”
  高力士道:“他或许嗅到气味,故此加紧在田上渊卖国一事上做文章,然远水难救近火。武三思最大的弱点,是武氏子弟没一个象样的,吃喝玩乐样样皆精,对实务一窍不通。像武攸宜,吃重的全交给陆石夫去处理,陆石夫给调往扬州,换了个身份地位不在他之下的李千里,即被架空。另一个较懂军务的武懿宗,则因病去世。剩下来还算活跃的,就只有安乐的驸马武崇训和奸夫武延秀,他们是何料子,大家清楚。”
  符太叹道:“他奶奶的!老宗果然厉害,成局成形,而我们仍测不破他有何手段。蠢儿和他的人,早一只脚踩进鬼门关内去。”
  高力士压低声音道:“幸好小子得经爷多年提点训诲,比以前长进了些许。嘿!眼前形势,不是一直在鹰爷算计中吗?只看在何时发生。现时宫内、宫外,没一个是与娘娘结为同盟的宗楚客的对手,我们亦犯不着蹚这浊水,最重要是保着临淄王,其他一切,均属闲事。有了目标后,我们可清楚该怎样干。”
  符太没好气道:“勿提什么得老子指点,你这小子其实比老宗更奸,快说出你的奸计。”
  高力士叹服道:“经爷一语道尽个中关键,我们不但须像老宗、老田般狠辣无情,还要比他们更毒、更奸。”
  符太骂道:“还在说废话?”
  高力士不迭点头受教,道:“经爷可否容小子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符太点头同意,事实上被高力士惹起好奇心,论宫廷政治,自己和大混蛋加起来,及不上半个高小子。
  他就是新一代的“胖公公”。
  高力士恭谨的道:“娘娘是否晓得此事?”
  符太沉吟片刻,摇头道:“若我是老宗,一定瞒她。”
  高力士心悦诚服的道:“经爷英明。基于两个原因,隐瞒是必须的,一是宗楚客不可让娘娘晓得他如斯奸狡;二是可大显其临急应变之能,忠心护主之情。若一切由他一手策划,便是陷太子于不义。”
  符太道:“晓得娘娘是否知情,有屁用?”
  高力士道:“即使掌握到太子一方,在哪三天内发动,与知其将在十天内发动,分别不大。太子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亦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心腹亲信,只限于有分直接参与行动的几个领袖大将,例如李多祚、李千里或魏元忠,连相王也须瞒着。李多祚乃身经百战的统帅,整个行动当然由他一手策划,下面的人则枕戈待旦,等待号令,此为军机要密,请经爷明察。”
  符太自问没想得那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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