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地明环-第2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自己能赶在越家堡遇袭前赶到岭南去,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
这么的想,于事无补,偏脑袋不受控制。一阵又一阵灰心丧气的低落情绪,潮浪般冲击着他的心神。
在现今的情况下,这些都是不该想的,更是竭力要避免想的事情。
由飞马牧场的“飞马节”到眼前此刻,他从未有机会歇下来。勉强算,唯有到洱海会妻儿的那段时光。洱海之行是必须的,否则现在“龙鹰”的身份早被揭穿。
过高或过低估计敌人之错误的严重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符君侯曾为他的手下败将,不经意下并不把他放在心上,没法占上须优先处理的位置。若非岭南成为大江联最后的主命脉,或许他没理会的闲情。
现时当然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在目前不可能抽身的情况下,他最聪明的做法,是尽力控制心内的很火和懊悔,把这种折磨人的情绪压下去,还要提醒自己,在西京的斗争若然以己方的惨败告终,远征岭南的行动亦同告完蛋。
没一件事不紧密牵连。
※※※
龙鹰熟门熟路的穿窗而入,坐到披上长睡袍的独孤美女之旁,讶道:“倩然在等小弟!”
对看不到睡袍下的动人玉体,说不失望就是骗人的,从没有这一刻,他更需要她。只有看着她因自己的亲吻和爱抚,显露出百媚千娇、无有穷尽的情状,方能令他忘掉冷酷无情的现实。
就在这个特殊的心态下,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强烈的激动,占据龙鹰的心神,令他更渴望得到睡袍覆盖下美至无以复加、曲线优美迷人的胴体。
多么希望可一下子将她从椅子抱起来,离地悬空转一圈,然后放到美人儿的秀榻去,忘掉一切的抵死缠绵,把心中的悲痛、无奈彻底释放。
明天,他将把岭南的事置诸脑后,直至能分身的机会来临。
但是,他没这般做,离天亮已不到半个时辰,还要长话短说。
独孤倩然含情脉脉的打量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天然地现出玉颊的两个小梨窝,轻柔的道:“睡了一觉哩!还以为你会早点来,醒后再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好好的想你。”
龙鹰苦笑道:“不是不想早些儿来,再一次享受给倩然勾进被窝内的香艳遭遇,而是造化弄人,结果仍是来迟了。”
独孤倩然两边脸蛋同告烧红,娇嗔道:“谁勾你进被子里?是你硬闯进来的。”
男女爱恋,何来青红皂白之分,有理也说不清,无理反理所当然。
龙鹰感到绷紧的脑筋松弛了些儿,道:“什么都好,下次倩然刚上榻小弟便来,再硬闯一次被窝。如何?”
独孤倩然轻描淡写的道:“脚是长在鹰爷身上,天下间更没有人有拦得住你的能耐,鹰爷早来迟来,哪到倩然说话。”
龙鹰满足地叹息一声,际此一刻,他成功驱除了令他想得不胜负荷、心疲力累的千绪万念。
独孤倩然似怕了龙鹰捉着这个话题调侃她,岔开道:“李隆基确非比寻常的人物,加上你从南方筹回来的,差点足数哩!原本没人看好,现在人人哑口无言。”
龙鹰道:“倩然今天见过公主?”
独孤倩然悠然道:“是她来访。公主太兴奋,没法坐定,而倩然是她可倾诉心事的人。”
又道:“当然兴奋,依倩然猜,拿一万两黄金来办婚事足够有余,其它尽落入她们母女的私囊,故此她们不知多么欣赏你的‘范轻舟’和临淄王。”
龙鹰问道:“倩然和临淄王有接触吗?”
独孤倩然摇头表示没有,道:“从公主处听回来的,临淄王可以玩得很疯,想不到办起筹款,竟可像办国家大事般雄辩滔滔,八面玲珑,深得娘娘和公主欢心。”
龙鹰问道:“倩然如何说服公主用他?”
独孤美人儿微耸香肩,道:“公主正为你去后找何人筹款烦恼时,人家乘机告诉她,最好找个皇族的人,才算师出有名。”
龙鹰衷心赞道:“妙!”
独孤倩然垂下螓首,低声道:“如果鹰爷今晚不来找人家,倩然将非常失望。”
下一刻,龙鹰发觉自己弹起来,移到美女椅子前,探手把火热辣的胴体拦腰抱起,拥入怀里,搂得美人儿的小蛮腰差点儿折了。
唇分。
龙鹰贪恋地吻她脸蛋,亲她的秀项。
独孤倩然紧抱着他,探手摸他的黑发、胡子、脸颊,因龙鹰嘴唇的探索,不住抖颤。
他们真正地又在一起。
龙鹰叹息道:“小弟今天来是向倩然报喜。”
独孤倩然头往后仰,方便龙鹰吻她修美的玉颈,一双秀眸勉强睁开少许,抖着声音道:“是何喜讯?”
龙鹰道:“幸不辱命,小弟为独孤善明一家讨回公道,干掉了主凶练元。”
独孤倩然道:“真的吗?”
龙鹰道:“千真万确!”
独孤倩然撒嗲道:“倩然要听故事呵!”
龙鹰斩钉截铁保证道:“三天之内,小弟保证再探倩然香闺,这回初更前来说倩然最爱听的故事。”
第七章 故人北来
龙鹰一觉醒来,日已过午。
神智虽回复清晰,一时却不愿起来。
岭南之变首先闪过脑际,旋又被他硬压下去,改为想些较有益身心的事。花落小筑静悄悄的,伺候他的年轻侍臣不在小筑的范围内,充盈午后的宁和。
天气转寒。
冬天哩!
西京亦进入它政治的寒冬。
显而易见,龙鹰本该忙碌的一天,意外地偷得浮生半日闲。有关人等如李隆基、高力士和宇文朔三个最该来找他的人,并没有来找他。可想见“雁行之计”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个个难以分身。
在现今的形势里,尤突出睡觉的效益,南柯梦醒,人世的事已不知翻了多少番。
难得才有空出来的时间,该如何好好打发,这是个新鲜的感觉。
与林壮等兄弟早有约定,到西京后尽量避免接触,以免落入敌方探子眼里。兴庆宫的侍臣经高力士特别安排,是可靠的,可是宫卫则难保有给韦族集团收买了的人混在其中,小心点总是好的。
宗楚客现在对李隆基持何种态度?龙鹰想知道。
闵天女仍在西京吗?昨天他问少一句,否则现在便晓得答案。
或许,可趁此机会到七色馆和香怪等一众兄弟打个招呼,了解香料买卖的情况。然后,该是拜访无瑕的好时光了。
想到这里,从榻子弹起来。
※※※
从七色馆走到街上,心内温暖。
七色馆从无到有,创造了香料界的神话,其“七色更香”更是闻名全国,也令七色馆成为游人必到之地,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香怪收了五个徒弟,传授制香秘技,原来他已有金盆洗手之意,并在关西买了块土地,兴建他心目中的理想家园。
创业时的旧人,由于起始时辛劳过度,大多有倦怠之意,退下前线,因而引进了很多新人。
人人赚个盆满钵满,年纪又个个不小,返田园享点清福,人之常情。
走不了几步,再次生出被注视的感应。刚才离开兴庆宫,他有同样的感觉,可是,当他展开魔感,感觉离奇消失,晓得监视者乃类近无瑕般级数的高手。
此刻感应又来了,且断定为同一人。
龙鹰别头瞧去,于午后稀疏的行人里,捕捉到一闪即逝的雄伟背影。
龙鹰心领神会,掉头而行,见对方没入的铺子是间茶室,毫不犹豫进入。
茶室内客人不多,十多张桌子,零星坐着七、八个茶客,神态悠闲,人人一副天塌下来没闲去管的神态。
一人独坐一角,帽子压着眉毛,正朝他现出笑容。
龙鹰大喜来到桌前,在他对面坐下,先应付了来招呼的店伙,叹道:“宽公别来无恙。”
竟然是曾为突厥国师的宽玉。
宽玉欣然道:“我到西京近一个月,终于见到轻舟,还以为不知须等多久。”
龙鹰开心的道:“羌赤、复真等兄弟近况如何?还有雄哥、明罕等。”
宽玉道:“大家都很好,我们在山海关的买卖愈做愈大,然而你想不到的,是我反在这时候生出急流勇退之心,因为这并非我做人的目标。”
龙鹰讶道:“那宽公想干什么呢?”
宽玉脱下帽子,露出魁伟奇特的面容,道:“经过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大伙儿对大江联的仇恨都丢淡了,只有我是唯一的例外。”
又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龙鹰喜道:“这才正常嘛!”
接着道:“宽公的心情,我是明白的。”
宽玉感慨万千的道:“以千计的族人,能成功返回西域,还因默啜势弱,无暇理会,让他们无惊无险地各自回归本族,完成梦想,是令我们心内仇恨转淡的主因之一。”
龙鹰叹道:“真好!”
宽玉道:“全赖轻舟排除万难,才能玉成他们的心愿,回想起来,无人不暗抹一把冷汗,心呼侥幸。确精彩绝伦。”
龙鹰道:“听宽公的语气,是否要结束在山海关的经营?”
宽玉道:“任何事干久了,都可变得索然无味,因那并非我们习惯和憧憬的生活,只有塞外的大草原,才为我们理想的寄身之所。故此当我提出结束山海关业务的建议,竟人人赞成。”
龙鹰道:“你们打算何时返塞外去?”
宽玉道:“他们早离开了,有小部分在当地娶妻生子的,留下来在幽州一带生活。”
龙鹰担心的道:“他们是否回归突厥本族?”
若然如此,将来和默啜的终极一战,大可能与他们在战场相遇。
宽玉明白他的忧虑,道:“轻舟可放心,到中土来的族人,绝大部分属附庸于突厥本族的弱小民族。对外人来说,他们是突厥人;但对默啜来说,则为外人,是可牺牲的。”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透出深刻的恨意。
对被默啜出卖,他始终不能释怀。
续道:“默啜今趟被轻舟大败于河曲,对他声誉的打击无可估量,亦令以百计以前在他高压统治下的弱小民族离心,纷纷往远处迁徙,欺他鞭长莫及。这是第二个令我们感到是时候回去的原因。”
又笑道:“直到今天,我们仍是托轻舟之福。”
龙鹰心里欣悦,没想过河曲之战,对一众突厥兄弟可起此妙用。
忍不住问道:“复真和翠翠留下来还是到大草原去?”
宽玉道:“翠翠天天听复真述说大草原的诸般好处,既说得心动,更清楚复真的心意,当然嫁鸡随鸡,相偕返塞外去。”
龙鹰吁一口气,为老朋友高兴。
没了仇恨的羁绊,立可迎来生命里的春天。当年在山海关见到他们,士气昂扬,一副大展拳脚的姿态,怎想过这么快离开。
问道:“宽公有何打算?”
宽玉道:“台勒虚云刻下是否在西京?”
龙鹰道:“他在这里,情况异常微妙。”
宽玉道:“愿闻之!”
龙鹰没隐瞒的,尽告宽玉自己与台勒虚云角力的过程。
宽玉听罢,径自沉吟,好一阵子后,道:“此正为我到西京找轻舟的原因,就是掌握时机。”
又沉声道:“依估计,与台勒虚云的对决,将发生于何时?”
龙鹰欣然道:“有宽公在我们一方,大增我方胜算。照目前的形势发展,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我们和台勒虚云仍处于合作关系,须到韦后、宗楚客伏诛,相王登基,情况始告分明。但这仍须一段时间,我们和台勒虚云的直接冲突,方浮上水面。”
宽玉道:“我晓得不可能做出准确的估计,然可否给我一个大约时间?”
龙鹰头痛的道:“这个对宽公很重要?”
宽玉道:“若有足够的时间,我想走一趟塞外,回去见我的子子孙孙,享受一段令我梦莹魂系的草原生活,观草浪,嗅草香,尚有何憾?”
龙鹰笑道:“宽公放心去好了,你期盼的日子,绝不可能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发生。嘿!就以两年为期。如何?”
※※※
龙鹰脱下棉外袍,脱掉靴子,躺倒无瑕的秀榻去,掀被安眠。
无瑕至少有几天没在此榻睡过,因嗅不到她残余下来的幽香。
柔夫人、湘夫人远走他方,无瑕会否因而感到寂寞?至少该不大习惯吧!
今天她回来的几率不低,因晓得自己定来找她,除非她不在西京。
想着想着,不自觉打了个呵欠,提醒龙鹰今早虽睡了一觉,显然不足。在平常情况下,足够有余,可是现在并非一般情况,而是在无瑕的繍(同绣)榻拥被而眠,整个人放松下来,下一刻,他进入梦乡。
二更的更鼓声把他唤醒过来。
他奶奶的!
无瑕到哪里去了?
龙鹰坐起来,移到床缘穿靴。
刚才睡着时,是黄昏时分,这一觉睡了足有几个时辰,感觉焕然一新。到哪里去好?以他答应独孤倩然的标准,今晚夜访她香闺算是迟了,幸好还有两个晚上。想想也感自己的荒唐,坐在无瑕的榻子上,想的却是另一位美人儿。男人就是这副德性,得陇望蜀,千古以来,一向如是。
披上外袍,出房,在天井处腾身而起,落在瓦面,来个飞檐走壁,片刻后已抵离无瑕香闺十多所房舍的一座民宅瓦脊处。
车轮声、踢踏声从东南方的街道传来。
照其方向,该是往曲江池的芙蓉园去。
龙鹰横竖无事,展开潜踪匿迹的本领,忽高忽低的循声音来处追去,半盏热茶的工夫后,他伏在一处民宅之顶,车队进入他视野。
夜来深赫然入目。
前八骑、后八骑,护送一辆式样普通的马车,朝前方的曲江池驰去。
夜来深神情肃穆的紧跟马车之后。
这批骑士与龙鹰曾见过的夜来深手下不同,都是生面孔,然个个神气内敛,显然莫不是一流高手。
车内何人?这么大阵仗。
就在此时,脑海内浮现形相。
我的娘!竟然是韦后,这么夜到宗楚客处,若无十万火急之事,谁信?换过平时,韦后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谁管得着她?此刻偏鬼鬼祟祟的,耐人寻味之极。
如非晓得无瑕不在西京,到湖内密道遇上无瑕可能性很大,此刻是想也不用想。
唯一愿望,是韦后不是因春情动而往找宗楚客偷情,若是,将白走一趟。
※※※
今回龙鹰做足功夫,方掀盖而出。上次因大意,触动九野望的灵应,差些儿给他逮个正着。
宗楚客在何处接待韦后,为未知之数,看来未必在上次和老田说话的水榭,因榭内全无动静。
依道理,该是环湖十多座建筑的其中之一,如此方可衬托韦后的尊贵身份,而不会像招呼他般随便找个偏厅。
倏有发现,右边湖岸的一座二层楼房,岗哨明显地增加了。
龙鹰在假石山内以手代足,匍伏而行,片刻后滑进湖水里,直潜至湖底,纯以脚底喷发的魔气,横过十多丈的距离,这样亦不虞发出水响。
龙鹰贴着湖边,冒出头来。
魔感刹那间提升至极限。
小楼下层传来诸般声音杂响,他听觉的天地是如此丰富,不用眼看,可构建出小厅内的情景,似如目睹。
宗楚客和韦后进入厅内,俾子奉上热茶后,退出去。
上层应是寝室,大可能是老宗和淫后欢好作乐的老地方,老宗或许摸不清韦后来意,依习惯领她到这里来。
韦后呷两口热茶后,狠狠道:“上渊是怎么弄的,杀个人都办不到。”
龙鹰暗吃一惊,杀人?恶后要杀的是哪一个?
宗楚客讶道:“娘娘竟是为范轻舟的事来,今趟他又在哪方面触怒娘娘?”
龙鹰反放下心来,杀自己嘛!尽管放马过来。亦心知肚明,韦后是嗅到“雁行之计”烧焦的气味。
韦后这么快生出警觉,出乎龙鹰意料之外,以李隆基的谋深智广,没可能不到两天便泄出风声。
韦后咬牙切齿的道:“每次他返京,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上次还可说韦捷那小子不争气,给人拿着把柄穷追猛打,不但丢了官,还被杨清仁鹊巢鸠占,代之成为右羽林军大统领。”
宗楚客紧张地问道:“今次又发生何事?依楚客所知,皇上接见他不到一刻钟,范轻舟便告退离开,之后亦没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
韦后道:“你可知当晚太平漏夜入宫见皇上,由初更谈至二更,接着太平还到掖庭宫去会相王,天明时才离开。”
宗楚客骇然道:“竟有此事?”
韦后不屑的道:“太平以为可瞒得过本宫,太小觑本宫了!”
龙鹰暗叹一口气,这是算漏了招,此招名为“人性”,乃台勒虚云智计的核心。
李隆基做足保密的工夫,故韦后茫不知他从中推动。然而,事关重大,太平又一向不信任李隆基,故将事情拿到手中,亲自入宫向李显问个究竟,到证实后,接着去找李旦说话,因而泄出风声。
李显牺牲睡觉的时间和妹子谈这么久,极不寻常,敲响韦后的警钟,认定是继争夺右羽林军大统领之位后,皇族联手的另一次大反扑。
这么巧的,每次均是范轻舟从外地返京时发生,惯了宫廷斗争的韦后,直觉感到是范轻舟在弄鬼。她确猜对。
宗楚客道:“范轻舟离宫后不知所终,可肯定的是没到曲江池来,更绝没到过太平的庄园。”
韦后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觉。”
宗楚客不解的道:“娘娘今早为何不和楚客说?”
韦后道:“因尚未肯定,遂使人吩咐翟无念和京凉全面监察太平的动静,入黑后终有消息传回来。”
翟无念为长安帮的头子,京凉是关中剑派在京的代表人物,属新一代的高门大族,有别于宇文、独孤等历史悠久的世族。
听韦后口气,这些人已成为她的走狗。
宗楚客开始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问道:“有何消息?”
韦后道:“太平私下去找姚崇说话。”
龙鹰对姚崇印象深刻。
姚崇乃“神龙政变”的骨干分子之一,与张柬之、敬晖、袁恕己、恒彦笵、崔玄暐等后来被册封的所谓“五王”,合谋推翻女帝。众叛里以他最有先见之明,于逼女帝退位时,当场痛哭,女帝问他何事哭泣,姚崇答道:“诛凶逆者,是臣子之常道,岂敢言功;今辞违旧主悲泣者,亦臣子之终节也。”也因这番说话,李显继位后,被握大权的武三思外调。
岂知正因如此,使他避过与五王同样的厄运,保住小命。
以智计论,除过世的狄仁杰外,大唐朝无人能及。
第八章 韦宗夜话
没想过的,姚崇刻下竟然在京。
宗楚客道:“姚崇何时来京的?”
韦后道:“河曲之战后皇上对姚崇一直念念不忘,说他重君臣之义,屡次想召他回来任相,均被姚崇婉拒,皇上也不敢逼他,到李重俊之乱尘埃落定,他又向本宫重提旧事,今回却非任官,而是赐他修德坊一所大宅。姚崇两个月前回来,在本宫阻拦下,未见过皇上。”
宗楚客沉吟道:“太平为何去见姚崇?”
韦后道:“你来告诉我吧!”
宗楚客该在苦苦思索,没答她。
韦后道:“多少和太平昨夜与皇上的密谈有直接的关系。”
接着道:“今天本宫故意到麟德殿去,看皇上的情况。”
宗楚客道:“如何?”
韦后道:“表面上和平时没两样,可是怎瞒得过本宫?皇上似下了某一决定,眼神坚定。本宫和皇上说及大婚的事,特别提起范轻舟返回南方筹款的事,夸奖了范轻舟几句,皇上却心不在焉,还有点不耐烦。”
龙鹰心忖此女人确够奸狡,对自己的夫君用心术,不念半点夫妻情义。听她提起李显时,语调冰冷,像说着个毫不相干的人。
宗楚客终被说服,同意道:“很不对劲!”
又道:“皇上一句没提太平吗?”
韦后恶兮兮的道:“由本宫主动向他提出,问皇上太平为何漏夜来找他说话,有什么事不可待至天明?”
宗楚客紧张的道:“皇上如何答娘娘?”
韦后道:“皇上说与春祭有关,太平想办个追思武则天的盛大仪式,并着本宫勿追问下去。唉!自燕钦融一事后,本宫和皇上的关系很差,本宫亦不想逼他。”
宗楚客不解道:“依娘娘这么说,范轻舟见皇上的时间很短,属礼节性的会晤,为何娘娘认定他从中弄鬼?况且范轻舟与太平少有来往,太平亦表示过不信任范轻舟。”
韦后道:“不理李清仁是范轻舟直接或间接将他捧上大统领之位,始终与范轻舟脱不掉关系,凭此大功,太平理该对范轻舟另眼相看。”
宗楚客道:“可是范轻舟出宫入宫,未与李清仁有过接触。”
韦后叹道:“本宫的感觉错不了,一件针对我们的阴谋正在酝酿,否则为何太平早不去找姚崇,偏在与皇上密谈后翌日见他。太平还整夜未阖过眼。”
宗楚客道:“确非常可疑。但姚崇可以起何作用?”
韦后没好气道:“此正为本宫来找大相的原因。”
宗楚客冷哼道:“姚崇现在的地位,有点似当年的‘国公’狄仁杰,只是没有名位和权力。太平找他,当然是问计,看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