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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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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鹰毫不隐瞒,说出暂时所知突袭者的去脉来龙,并道出应付之法。结论道:“今次如善后手段得宜,将再没人敢冒险来犯,让我们可安心做好老板这盘生意。”
  众人齐声起哄,向香怪喝采叫好。
  香怪老脸放光,似年轻了好几年,也令人想象到他当年春风得意时的神气。笑道:“皇甫长雄今晚肯定睡不着。”
  何凡康低声道:“老板愈睡得好,皇甫长雄愈睡不着。”
  他的话惹来大笑。
  李趣不解道:“敢问范爷,如何善后,方算合宜?”
  龙鹰见人人现出注意神色,知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现时等若一举开罪了西京数大主要帮会,而他们则是举目无亲,若不住有人借故闹事,确寸步难行,此为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北帮虽与他们陷同一处境,可是部署多年,在西京内建立起势力,进占部分行业,基本上融入了当地的社会去,而他们则刚起步。
  龙鹰胸有成竹的道:“就看闹得有多大,当然是愈大愈好。说到底,不管有多少帮会、门派牵涉在内,最后能说了算的,仍不过是那几个人。例如关中剑派,若派主丘道约肯出来说句话,派内弟子还敢惹我们吗?”
  郑居中担心的道:“最怕他们假作答应,待事情平息后,改以其他手段打击我们。”
  龙鹰从容道:“对付不同的人,须用不同的手段,首要是知彼,晓得对手是谁,针对之用谋用术,逐个击破,让他们明白惹我们须付出的代价,后果是否他们承担得起。一句话总括,就是‘能战而后能和’,大家明白吗?”
  香怪拍手道:“精采!精采!”
  龙鹰道:“今夜保证再没人敢来惹我们,若有的话,我一手包办。大家好好休息。”
  在众人欢送下,龙鹰偕香怪返回前铺后进宿处。
  隔邻香怪鼻鼾声起,龙鹰却掏出《实录》,赶工多看几页,才去寻梦。
  ※※※
  荣公公轻松的道:“我不说出来,大人肯定猜不中,此人就是李多祚。”
  符太点头道:“确没想过他。我还猜是杨清仁那个家伙,又或太平。”
  荣公公神态优游,充盈完成艰苦任务的意味,符太心忖身入圣门,何来荣休可言,该是胖公公另有指令,须来个对过往宫廷生涯的全退,俾能专志圣门灯火相延的大任。
  荣公公道:“李多祚乃廷变的关键人物,是张柬之集团的核心分子,但因手握兵权,韦、武等暂时不敢碰他,怕惹兵变,也没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李显第一个消受不起。不过,削弱李多祚的行动一直在进行中,王同皎的中箭下马,是重要的一步,如果没有今次册封太子的事件,李多祚当不能活着到长安去。”
  符太道:“有何变化?”
  荣公公道:“你道册封皇储是一件简单的事,只影响李重俊一人?当然不是这样子,而是整个培养太子成为继承人的长远计划,务令以太子为中心形成个小朝廷,李显若有不测,政权可安稳过渡。”
  符太道:“难怪婕妤起草此诏,花了这么多心力、时间。”
  又问道:“难道李多祚成了李重俊卫队的头子?”
  荣公公道:“那就是降权削职了,当然不是这样。”
  稍顿续道:“刚颁布的圣谕内,选了三人为太子太傅,李多祚负责指导李重俊的兵法,等于由李多祚保护李重俊。”
  符太道:“这招狠辣,李多作一天仍掌军权,没人敢损李重俊半根毫毛。”
  李多祚资历极深,又曾随那混蛋远征契丹,在军内具影响力,即使宗楚客为兵部尙书,有军内人事调动和物资分配之权,除非有李显撑腰,否则仍奈何不了李多祚,实乃保着李重俊的最佳人选。
  荣公公道:“如我没猜错,此计该出自杨清仁,以拖韦、武等人的后腿,早晚会出事。”
  符太皱眉道:“杨清仁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荣公公道:“太平有便成。现在两人如鱼得水,关系密切。”
  符太记起因干陵地震而开的宫廷密会,以当时的情况,在神态上确没看出两人有男女关系。
  符太道:“这方面你也是猜的,对吧!名义上,他们不论亲族关系如何疏离,始终有血缘。”
  荣公公道:“宫廷内的事,非外人能想象,可是像我般自少在宫内生活的人,任何乌烟瘴气、耸人听闻者,均习以为常。藉此顺便向大人指出一个情况,俾能有所警惕,是对太少的临别赠言。”
  符太讶道:“这般严重!”
  荣公公道:“在宫内,事无大小之分,一切瞧后果。”
  这是回应符太的说话,接下来方是正点子。荣公公语重心长的道:“宫内的女人,有姿色者,从不吝啬身体,因晓得此为缚着有利用价値的男人的利器,也以此建立起信任基础,其他的关系都靠不牢。故此韦后和武三思如是,太平和杨清仁如是,不用亲眼目睹,却可想见。太少记着,没有另一可能性。”
  符太思索自身的情况,小敏儿因自己没占有她的处子之躯而不安,以上官婉儿的身份地位,亦主动邀他共度良宵,视与那混蛋的关系为无物,情况确如荣公公所描述的。
  他一向自诩才智,到此刻从荣公公处获悉真相,方晓得自己想法肤浅,因不明白册封太子牵涉到人事上的新安排,故对禁中忽然兵力骤增不明所以,而事实上是必须的。
  经一事,长一智,以后考虑任何变异,须想得深入些儿。
  杨清仁初显身手,部署老到精密,虽然知的不多,但从已知的,足可想象其余。使禁卫护送上官婉儿回府,就是不让武三思早一步清楚谕旨的内容,虽说武三思纵晓得仍难有作为,但要保万无一失,理该这样办事。
  李重俊在迁都前成为太子,国之大事,本身影响深远,而因之而来的人事变化、权力转移,更非同小可,随之冒起的是太平和杨清仁一方的势力,加上李旦,顿成可与韦武集团抗衡的派系。
  血浓于水,李显、李旦、太平三兄妹多年来建立起的亲情和信任,没一个人,包括韦后在内,可以离间和动摇。
  由昨天开始,李显和恶妻的关系,永远回复不了先前的样子,遇上重大事故,肯定征询妹子的意见。
  汤公公的“病谏”厉害至极,扭转了现时本一面倒的形势。
  然而,仍是女权当道,只不过韦后之外,多出个太平公主,又各有支持者,个个老奸巨猾,居心叵测,情况错综。
  符太同意道:“确是苦口良药的忠告,如当头棒喝,令我至少清醒一阵子。”
  荣公公大笑而起,摇头失笑,道:“太医大人很坦白,说出了所有男人的弊病。”
  符太心情愉悦的送他出门,顺口问道:“高力士的机会有多大?”
  荣公公耳语道:“韦后方面我反不担心,担心的是太平,如果她认为高力士是韦后和武三思的人,必千方百计阻挠。在此事上,没人可影响太平,唯一的例外是你太少。”
  符太道:“是否因她认定我是那混蛋的人?”
  荣公公哑然笑道:“那混蛋?当然是这样子,看似容易,拿捏上极难恰到好处,你和高力士走得过近,又会惹娘娘和武三思怀疑,这个要看你哩!”
  符太伸手和他相握,道:“保重!”
  荣公公双手紧握,感触的道:“想不到与太少有这个缘分,也从没想过你肯说‘保重’两字。如非因胖公公提点过我‘应退必退’,说不定我会留下来和大家并肩作战。李显太不象样子了,比我设想的更不堪,汤公公对他不是失望,是绝望。记着,可以和宫内任何女子发生肉体关系,却绝不可以是娘娘,明白吗?”
  符太骇然道:“娘娘?”
  两人在外院门停下来说话。
  荣公公道:“有何稀奇!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安乐,便知韦后是何料子。据闻她对武延秀生出兴趣,是否已分了一杯羹,怕她们母女方清楚。”
  符太恍然道:“难怪你说宫廷乌烟瘴气哩。”
  荣公公道:“勿怪我危言耸听,你已成各方争取的人,就算韦后不亲自出马,也会派出女儿来笼络你。”
  符太吁一口气道:“给安乐挨挨碰碰,是乐趣,非苦难,可是换过是娘娘,便非常可怕。哈!她既然对武延秀有兴趣,我当然不合她眼缘。”
  荣公公道:“宫廷内千变万化,总离不开权和色,所以对男女关系,万勿小觑,亡族亡国,均由此起。宫廷内,表面的美丑最没标准。假设娘娘从小敏儿处得悉太医大人有过人之长,太少才能真正明白我今天苦口婆心的一番话。”
  符太苦笑道:“公公很爱说笑。”
  荣公公拍他肩头,大笑而去。
  ※※※
  龙鹰睡醒,手上仍握着《实录》。
  睡得真甜,该是为荣公公的“应退必退”而安慰。荣公公临别赠言,确是金石良言,字字珠玑。宫廷生活,龙鹰算是半个过来人,从圣神皇帝第一天摆出美女阵恭候他,再以人雅为饵,诱他出手杀薛怀义,其后与太平和上官婉儿的关系,莫不显示宫廷内男女关系关键性的影响力,绝对地对大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如一个小城般的宫城内苑,聚居着大批宫女、侍臣,和在其上操生杀大权的王侯贵族,遂发展出异乎平常,且是最畸形荒诞的生活圈子,光怪陆离,超乎想象。
  荣公公就是趁符太尙未陷溺前,提醒他。
  难怪武延秀与武三思间大有改善,武延秀亦不再那么着紧安乐,看来荣公公猜想的,不幸言中。
  武延秀从可代表大周迎娶默啜女儿凝艳的尊贵位置,沦落至无疑是“宫廷男妓”似的身份,令人嗟叹,不过看他说到被任命为中郎将时的神气,又觉他是甘之如饴。或许在武延秀眼中,韦后并不比安乐差很多。
  符太的分析非常有用,使他明白现今朝廷的权力分布,知己知彼。因此故,田上渊仍未能控制全局,使自己的香料铺有容身之地。
  台勒虚云确是了得,从黄河帮败亡的穷巷里寻找到新的出路,借着太平取得发展的空间,另一方面又凭洞玄子、香霸影响武三思,唯一的错着,是以为自己是他其中一只棋子,事实屏“养虎为患”。
  手下来报,陆石夫在前铺候他。
  龙鹰几敢肯定陆石夫昨夜未阖过眼。现时西京政治形势复杂,没人愿给抓着把柄,小事变大,何况真的是大事?
  一旦报上去,给敌对一方拿着来作文章,将吃不完兜着走。故此在天明前,把燃着的火头浇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乃必然的做法。如不能迅速解决,会变成势如骑虎,没人可控制发展的方向。
  匆匆梳洗,到前铺去,郑居中陪陆石夫吃早膳,谈笑融洽。
  龙鹰心中安慰。
  陆石夫铁汉一个,不苟言笑,只有对着令羽等同乡兄弟,态度方亲切点,想不到竟与郑居中有说有笑的,显然视后者为自家兄弟。
  郑居中欲退席,让他们可私下说话,龙鹰着他留下来,好清楚情况。
  重新坐下后,龙鹰边嚼包子,边听陆石夫说话。
  陆石夫开门见山道:“昨夜的行动,后面的人很不简单,刚把人收押,季承恩来见我。”
  在宇文朔未现身前,关中世族里以宇文愚、季承恩和乾舜最够分量,既代表关中队到飞马牧场出赛,途经当时的神都,被邀参加款待奚王的国宴,在在表明他们在关中望族显赫的位置。
  季承恩属有代表性的人物,不给他面子,等同不卖关中高门的帐。
  龙鹰道:“是否令陆大人很为难?”
  陆石夫嗤之以鼻道:“季承恩又如何,我一句话立即封了他的口。”
  郑居中望望陆石夫,瞧瞧龙鹰,想不到两人的关系,与江湖兄弟无异。
  龙鹰欣然道:“愿闻其详!”


第七章 互相出牌
  陆石夫悠然道:“我问他,清楚范轻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饶有兴致的道:“小弟也想晓得在别人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陆石夫道:“他张开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郑居中抓头道:“没道理,他不但认识范爷,还在马球场上与范爷交过手。”
  陆石夫道:“正因他认识太深,反不知如何形容,换句话说,就是仍没法摸得着范爷底,没法掌握范爷,遂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之慨。明白吗?同样的问题,郑堂主如何回答?”
  郑居中立告瞠目结舌。
  陆石夫向郑居中笑道:“看!认识又如何,这就是范爷厉害处。”
  转向龙鹰道:“他对你有很大的惧意。”
  龙鹰点头,续问道:“这是你在他一轮说词后的开场白,接下的一句又如何?”
  陆石夫哑然笑道:“我接着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他,范爷非常震怒,决意通过武三思,要求觐见皇上,向皇上面禀,希望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若他仍不清楚,可问宇文破,好知道当日在神都,范轻舟见皇上时是如何的一番光景,还在皇上其中一间寝宫睡了一觉。此事之外,范爷是当时唯一肯为八公主挺身而出,对抗二张的人,且因此被圣神皇帝限三天内离城。他奶奶的,他们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龙鹰竖起拇指赞道:“陆大人厉害,最难挡是搬出武三思来,不被他落井下石才怪,收入牢里的肯定没一个人能活命,他们的头子都脱不开关系。”
  郑居中听得对龙鹰的“范轻舟”刮目相看。不过直至此时,仍弄不清楚两人的手段和目标,只知是占尽上风。
  陆石夫道:“季承恩立即气焰全消,低声下气请我勿报上去,为他来向范爷说几句好话,希望大事化小,由他赔罪了事。”
  两人静待他说下去。
  陆石夫道:“于是我问他,是否只要向范爷说出季承恩三字,范轻舟会忍气呑声?”
  龙鹰叫绝道:“肯定他哑口无言。”
  陆石夫笑道:“扮好扮丑的,说我尽力稳住范爷,让他们有斡旋的时间,提出让范爷可接受的条件,当然不可随便找个人来,而是必须‘德高望重’,能令范爷须考虑开罪他是否划算。”
  接着道:“午时是期限,逾时不候。”
  龙鹰叫绝道:“陆大人了得,爽脆俐落。”
  转向郑居中道:“我们并非有风使尽帆,而是留有余地,好一举解决无谓的纷争,孤立皇甫长雄。”
  陆石夫道:“竟敢视我的警告如无物,理亏在先,亦可看出背后撑他们腰的人,不惧武三思,我们偏要将他揪出来。”
  郑居中思索道:“谁人可不怕武三思呢?”
  龙鹰道:“此人是谁,呼之欲出矣!”
  敲门声响。
  陆石夫和郑居中面面相觑,竟来得这么快。
  龙鹰传音道:“是熟人,小弟和他有密话说。”
  接着道:“门没上闩,河间王请进来。”
  郑居中和陆石夫找借口离开,河间王收回望向陆石夫背影的目光,坐入龙鹰身旁的椅子,道:“要令陆石夫为范兄奔走出力,并不容易。”
  对杨清仁他不敢怠慢,说错一句话,会招来难测的后果,装作漫不经意的道:“河间王何有此言?”
  杨清仁从容道:“到西京后,陆石夫等于升官,武攸宜坐上京兆尹的肥缺,陆石夫为两少尹之一,专执巡治之责,左右街使、六街巡警全归他管辖调度,范围囊括西京和京畿二十一县,人称之为‘关内总巡捕’,得他照应,范兄可以无忧。”
  龙鹰讶道:“我还以为他仍是城卫副统领的位子。”
  杨清仁道:“是个职权扩大了十倍以上的城卫副统领,只是他为人朴厚踏实,可能因此没解释清楚。”
  龙鹰道:“河间王很留心他。”
  杨清仁没有隐瞒,道:“任何掌实权的人,入我关心之列。他之能坐稳此位,靠的是实力,几是无可替代,以前是这样子,现在仍然如此。”
  又问道:“范兄如何认识他?”
  龙鹰坦然说出张柬之通过陆石夫找他去说话的情况,问道:“武懿宗给调到哪里去?”杨清仁道:“暂时未有着落,由于武攸宜当过长安总管,熟悉关中风土人情,他当京兆尹,较被接受。关内、关外是两个不同的天地,以前一套,已不合时宜。”
  此子春风满面,显然仍纵横得意,对龙鹰的有问必答,且与他所知的没有出入,非常满意。
  龙鹰赠多几句,道:“武三思一直着陆石夫留意小弟何时抵京,故就在船至西京的当夜,他找上了我,也使我能将香怪保出狱来。河间王清楚香怪吗?”
  杨清仁道:“到前天方清楚,在一宴会场合,首次听人提起香怪,说他加盟了范兄的来京团。在座的全为西京有头有脸的人,对范兄摆明来京霸地盘,均不以为然,只我肯为范兄说几句好话,并暗示他们勿惹你老兄,否则将如我般在马球场上,不住的吃惊。哼!敢不听我的金石良言,现在碰个焦头烂额,悔之恨晚,可以怪谁?”
  龙鹰笑道:“河间王晓得昨夜的事哩!”
  杨清仁微笑道:“范兄一鸣惊人,现时消息稍灵通的,均清楚此事,只差未上达皇上和娘娘,然而纸终包不住水,武三思知道,等于他们知道。”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此事可大可小,看武三思如何陈情,幸好武三思会很有耐性,就看对方能打出怎样的一副牌。”
  杨清仁叹道:“我没看错范兄,到哪里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范兄是怎样办到的?”
  和杨清仁说话,该说什么,隐瞒哪一方面,非常费神。
  龙鹰岔开道:“在此之前,已有人来夜袭刺杀,没猜错的话,此人就是田上渊。”
  杨清仁没有震惊,点头道:“即是范兄搬到西市后的首个晚夜,田上渊想不到的是,竟然空手而回,如果肯问我意见,我会警告他勿要这般愚蠢。”
  龙鹰笑道:“他不是空手而退,而是收礼而回,是小弟赠他的小礼。还有后果是他尙未察觉的,就是在武功上露了底,显示出与别不同的手上功夫,任何人骤然遇上,会顿陷险局,陶过就是这么死的。”
  他这番话,是要试探杨清仁对他的信任度,是否没有隐瞒,若然如此,理该告诉他田上渊用的是“血手”。
  杨清仁沉吟片晌,道:“范兄这个消息,非常有用,解开我们很多疑团。”
  龙鹰心忖不论自己的利用价値有多大,棋子始终是棋子,属外人。
  趁分了他心神,方接回他先前的问题,道:“事有凑巧,敌人以为我和香怪到了秦淮楼去,偏是香怪身体不适,我们折返时,刚好遇上敌人来犯。”
  杨清仁半信半疑,却无法找到漏洞,也不可能寻得破绽,除非能钻入龙鹰的脑袋内去,因与表面的事实不相背。
  打量着前铺宽广的铺堂,道:“这个物业很大,四个这般的物业加起来,香安庄也瞠乎其后,难怪皇甫长雄如此着紧。香怪是皇甫长雄非常顾忌的人。”
  龙鹰沉声道:“除他外,还有何人要对付小弟?”
  杨清仁轻描淡写的道:“是宫城、皇城所有有资格不欢喜你的人。多只香炉多只鬼,朝廷迁返长安,搞乱了整个局,很多人的利益受影响,现在等于重新洗牌,田上渊实在过分,对黄河、洛阳两帮赶尽杀绝,惹起关中各大势力的恐慌,也令北帮在长安内处处受掣肘,不是所有事均能凭武力解决的。就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范轻舟忽然大驾光临,否则凭皇甫长雄一人之力,何德何能煽动各方势力联手施威,只没想过逞威变失威,在范兄手上闹个灰头土脸,不知如何收科。”
  龙鹰乘机问道:“有没有黄河帮的消息?”
  杨清仁道:“黄河帮始终是有百年基业的大帮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说黄河帮少帮主逃往幽州去,托庇于郭元振。于黄河两岸,对北帮仍有零星的反击,北帮的伤亡很重,故对西京显得力不从心。”
  龙鹰喜道:“这是个喜讯。”
  终放下点心事。
  杨清仁道:“眼前的事,我不宜插手,亦相信你胸有成竹。其他方面,尽管开声。”龙鹰问道:“小可汗在这里吗?”
  杨清仁苦笑道:“连我都不晓得,因何忽然问起他?”
  龙鹰道:“来此途上,遇上湘君碧,她说小可汗要见我。坦白说,现在我有点失去了目标和方向,不知走哪条路方正确。”
  杨清仁道:“什么都不用理会,一切待在西京站稳阵脚再说。”
  龙鹰道:“我想见小可汗,是想问和你们合作,于我有何好处,或许问你并无分别。”
  杨清仁凝视他片晌,道:“以范兄的才智,怎可能猜不到?不过,现在去谈这么远的事,言之尙早。首要是求存,我们会不惜一切扶持你,当建立起信任,再论其余。”
  稍顿,正容道:“范兄北上的一着,看得极准,南方的事,是在这里决定。世易时移,大家均须重新适应。范兄现在做的,不但为了江舟隆,也为了江舟隆的兄弟,至乎竹花帮的存亡。一俟北帮复元过来,而范兄又没准备好,将悔之晚矣。”
  龙鹰听得心内佩服,杨清仁是有非凡魅力的说客,然而说到底,就是利用他牵制田上渊。于其来说,最理想的效果,是两败倶伤。
  那时不论范轻舟、田上渊,都难以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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