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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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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卷八终)
卷九
第一章 独一无二
“二人雅集”四字,映入眼帘。
高力士的声音在符太耳鼓内震荡着道:“以前到洛阳来的士子,特别是以风流自命的人物,莫不以被邀参加闵天女的雅集为荣耀,不得其门而入为耻辱。请帖不为请帖,人称‘雅笺’,由天女亲笔落款。”
符太移开目光,往高力士瞧去。
高力士垂目正视,神情无忧无喜,异乎平常。
符太见他怪模怪样的,忍不住放声失笑,道:“为何变作这个怪样子?”
高力士恭敬道:“经爷明鉴,这是宫内惯用的招数,在摸清上意前,绝不表态。小子因不知经爷和天女的关系,遂以不变来应变。”
符太一怔道:“宫内竟然这么多顾忌?”
高力士的表情再次生动活泼起来,道:“禀上经爷,宫内的生活,确大异于平常人的生活,处处禁忌。嘿!小子可以就雅笺的事,继续报告吗?”
符太皱眉道:“可是你也不用忽然变样,诚惶诚恐的。”
高力士道:“因小子刚才犯了‘恃熟卖熟’的禁忌,一时口快,说了或许令经爷感到尴尬的事。习惯成自然,不经意的变样子。”
符太奇道:“你倒坦白。可是这么说出来,不怕老子真的感尴尬,着人将你推出去斩首。”
高力士欣然道:“经爷息怒。每次见到经爷,小子都有不吐不快之感,深深享受触犯宫内天条的乐趣。”
符太不解道:“天条?”
高力士恭谨的道:“就是说真话!”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笑得前仰后合。
符太喘息着道:“你这小子,明明没什么可说的,仍可找这么多话来说。不和你胡扯,还有什么须报上来的?”
龙鹰把目光移往车窗外,朱雀大街人车熙攘的情况映入眼帘,心内思潮起伏。
高力士似在开带着他风格方式的玩笑,实笑中有泪。宫内的侍臣、宫娥,最渴望的,或许是寻常人家的生活,却注定罕能得到。宦侍的问题更严重,因己身人为的残忍缺陷,失去当丈夫的资格,心态异乎常人。
高力士是个很特别的例子,奋发有为,为寻找明主的崇目标努力不懈,至乎冒上生命之险,不甘于平凡。正如独孤倩然所说的,只有通过寻找,方可令平庸的生活变得有意义。
龙鹰亦想到,有朝一日,高力士找到的明主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成功之余,也代表失去目标,算否成功、失败同一刻发生,两者间从来没有明显的界线。
纵观过去的帝皇,秦皇、汉武,不论如何有为的君主,总晚节不保,英明神武如太宗李世民,亦不能免,为巩固皇权,不惜一切。可知在以说真话为犯天条的深宫,当权力再无节制之时,会丧失开始时赖之以成功的志气和精神,逐渐沉沦腐化。
李隆基和高力士,可以是例外吗?
符太每晚坐下来写《实录》,只拣令他印象深刻的东西,这处将一段与高力士似无重要性的对话载下来,可知他对禁中的诸多禁忌,颇有感触。
高力士一脸好奇神色的道:“天女举行大型雅集,为洛阳盛事,受邀者非富即贵,又或文坛名士,故未参加过如是园的雅集者,千方百计也要弄得一纸雅笺。”
目光落在符太前桌面的雅笺上,续道:“此笺另一特色,是不会像一般请柬、拜帖般放入封套内,有着光明正大、事无不可让人晓的味儿,属天女一贯风格。”
符太点头道:“确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
高力士一怔道:“经爷竟未见过她?”
符太知说漏了嘴,怎可说真话?告诉高力士只在招呼奚王李智机的宴会上有一面之缘,当时尚未从医佐升格为丑神医,含糊答道:“见过两次,一次在国宴里,另一次在翠翘楼。”
高力士现出理该如此的神色,接下去道:“可是!不论雅笺如何矜贵,仍远及不上这帖背书‘二人雅集’的‘情笺’,代表的是闵天女的‘私约’,是被天女看中了,认之为有资格与她把酒论天下的才彦,至于能否登堂入室,还看有否足令她动心的才华。”
符太听得不知该惊?还是喜?
这边厢拒绝了安乐,那边厢入闵天女之室,传开去,肯定有祸。说不心痒,又是骗人,如此洒脱独特的道门美女,错过实暴殄天物,可惜至极。最妙是不用负责任,没“上榻容易下榻难”的问题。
骂道:“你这小子长篇大论的,不外想晓得天女和老子的关系,为何她看中我?对吗?”
高力士心痒难熬的大力点头,道:“经爷精明。”
符太哈哈笑道:“若你想得到答案,怕永远失望!哈哈!人与人间的交往,特别男女间事,乃心内不可告人之秘,说出来的都不是真的,无甚道理可言。勿再说废话,今晚由你载老子去会佳人。你不用伺候皇上吗?整天在这里混。”
高力士满足的吁一口气,道:“经爷又给小子开窍了。伺候皇上嘛!众人皆醉,小子独醒,皆因有经爷照拂,稳坐钓鱼船。”
符太讶道:“关老子何事?”
高力士谦卑的道:“因千变万变,仍离不开经爷那套知己知彼,以我之长,应敌之短那一套。”
符太苦思道:“我何时教过你这一套?”
高力士忙道:“有些东西,何须经爷说出来,小子才明白,靠的是领悟经爷说话背后的含意,经爷为小子定下争取大宫监之位的大方向,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烦经爷,小子就是辜负了经爷。”
符太苦笑道:“确懂拍马屁,明知你满口胡言,仍不知该如何骂扁你这小子。”
高力士欣然道:“此正为小子之所长,捧拍之话,人人懂说,惟独小子这方面的说话全发自肺腑,故此经爷才这么照拂小子。”
符太没好气道:“不和你胡缠,对皇上你有何法宝?又关老子什么事?”
高力士口若悬河的道:“经爷明察。如把洛阳也计算在内,娘娘以下,有两个人,从不拍皇上马屁,一个是汤公公,另一个是经爷。”
符太沉吟道:“这个与争夺大宫监之位,有何关连?老子是太医,职责是看顾皇上的龙体,有什么好拍马屁的,难道连皇上生的病,亦赞他奶奶的一个天上有、地下无,恐怕适得其反,活生生骇他个半死。”
高力士赞叹道:“经爷正说出其中关键,是因没捧拍的需要。汤公公亦没这个必要,因他有皇上绝对的信任,晓得汤公公做的每一件事,均为皇上他着想。禀上经爷,小子正朝此小方向,为经爷给小子定下的大方向努力。”
符太动容道:“果然有些儿门道,说详细一点,如何可令皇上信任你,一如信任汤公公?”
高力士压低声音,道:“凭的是先天的优势,再加后天的努力,终开始有点成果。经爷明鉴,先天非是指小子的资质,而是汤公公和经爷的大力支持,使皇上认定小子属你们两位尊长的派系和传人,这是任何其他侍臣所欠的优势,独一无二。”
符太暗呼厉害。高力士在宫廷斗争上,手腕灵活多智,不在话下,最难得是其能看通瞧透、一丝不误掌握龙心的本领。
在龙鹰那混蛋的“长远之计”里,高力士如能进占大宫监之位,对成败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尚未明白,想想胖公公便清楚。还有汤公公,对手强如韦后,他仍可算韦后一着。
符太哑然笑道:“如何可使皇上,相信你和我们蛇鼠一窝?哈!”
高力士听他说得有趣,为之莞尔,好一阵子后,忍着笑道:“轮到说后天的努力哩。为人君者,特别像皇上般,有两方面是做臣仆者不可不知,不可有须臾忘却,就是恐惧和善忘。”
符太二度动容,叹道:“这方面,高爷大概可做老子的师公。”
高力士忙道:“小子怎敢?只因经爷没这个需要,也不屑这般做。”
符太赞道:“拍得好!说到老子的心坎里去。”
高力士道:“还要小子继续说吗?”
符太骂道:“你不说,我怎明白,都说你在这方面,是我的师公哩!”
高力士得符太赞赏,立即春风满面,但仍保持谦卑,道:“禀上经爷,所谓恐惧,从医家的位置看,就是皇帝病,永难治愈,高处不胜寒,亢龙有悔是也。”
符太叫绝道:“说得好!在一个没人说真话的地方,不知信哪个人才好,又害怕失去所拥有的,遂终日疑神疑鬼,既成众生之主,也等于变成众矢之的,即使最英明神武的帝君,长年累月下,亦要患上此不治之症,何况我们脆弱的皇上?不到两年,已病入膏肓。哈!有趣!”
高力士罕有得符太赞赏认同他的见解,满足的道:“小子对症下药之法,就是句句真话。”
符太皱眉道:“真的是‘句句真话’?”
高力士若无其事的道:“当然不是!”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忍不住失声狂笑。
符太笑得泪水呛出来,指着高力士辛苦的道:“幸好你没这么做,否则脑袋肯定不再在你的脖子上。”
高力士捧腹道:“是相对的真话,皇上相信是真话便成。”
符太勉强止笑,叹道:“很久没这样笑过,小子确有一套。他奶奶的,善忘是必然的了,昨晚陈妃、李妃,今晚张妃、何妃,醉生梦死,哪记得事,你又有何妙法?”
高力士道:“得经爷开窍,小子想出‘抚今追昔’之策。”
符太早惯了高力士事事归功于他的说话方式,坦白说,并不刺耳,故不和高力士计较,道:“想不多赞你两句也不成,奇招迭出,招招有名堂,汤公公确没错荐你。”
高力士兴奋的道:“今天不住得经爷嘉奖鼓励,肯定时来运到。自遇上临淄王后,小子更清楚经爷大方向的指示,心有所归,知所着力。”
符太哂道:“勿说废话,先解释何谓‘抚今追昔’。”
高力士欣然道:“‘抚今’,是向皇上不住报上有关汤公公和太医的现况和消息。”
符太讶道:“你晓得汤公公的状况?”
高力士道:“迁都的诸般事宜,没几年休想可以完成,故每天均有船往还洛阳,因而不住有消息传来。关于汤公公的事,人人顾忌娘娘,没人敢说。小子遂安排好特别渠道,可在娘娘不知不觉下,掌握情况,去芜存菁后,挑出来上禀皇上。”
符太想不佩服也不行,此事在宫内怕惟高力士办得到,且有胆量去办。
点头道:“皇上想不当你是心腹亲信亦不行。”
高力士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皇上晓得小子负起照顾经爷起居飮食之责,除着小子尽心伺候经爷外,还令小子特别留神经爷的睡眠,看有没有造奇怪的梦。”
符太开始明白现时高力士和李显的关系,确非其他侍臣可取代,高力士掌的是独家供应的优势,不用在李显身旁团团转的逢迎捧拍,讨李显欢心,徒招人猜忌,只须适时地挑李显爱听的“真话”无限供应,李显自然视他如珠似宝。
高力士迟迟没法坐上大宫监的位置,不是因韦后从中作梗,而是因李显拒绝其他人选,令大宫监一职继续空悬。此为李显懦弱的性格,不愿因此和恶妻争执,但能为高力士坚持,于他是非常难得。
一天大宫监之位未定,一天高力士仍有机会。
宫廷斗争,花样百出,层出不穷,若不是高力士亲口道来,再想多几辈子,符太仍想不到个中情况,可以如此离奇荒诞。
符太饶有兴味,虚心下问道:“‘追昔’又是追什么娘的‘昔’?”
高力士肃容道:“就是圣神皇帝之‘昔’,现时宫内,有关圣神皇帝的事,成为大禁忌,人人绝口不提,只小子还敢和皇上说,有次更一说半个时辰,环绕圣神皇帝的平生逸事,皇上听得不知多么滋味。”
符太道:“你不怕被人听到?”
高力士道:“皇上比小子更谨慎,遣开其他人才说。小子也非常小心,尽量留在兴庆宫,为的正是避娘娘的耳目。”
符太沉吟道:“有何办法,可落实你已在囊内的大宫监之位?”
高力士道:“先为娘娘立个大功,再由皇上向娘娘提出心内人选是小子,可水到渠成。”
符太道:“这样的情况,须老天爷安排才成。”
高力士不住点头,道:“对!对!绝不可操之过急。”
龙鹰贴身收好《实录》,心中涌起某一意念,一时却没法具体掌握。
大慈恩寺的名塔耸现前方,曲江池在望。
“啪!”
龙鹰一掌拍在大腿处。
对!
机会正好出现,高力士刚为韦后立下大功,解决了韦后横亘心里的大难题,就是不但令符太的“丑神医”远离京城,还将符太送上“死亡之旅”,事后又可推个一干二净,且藉此扩大权力。
他奶奶的!
千载一时之机展现眼前,差些儿掉头回去找符太,问清楚整个说服李显,使他首肯符太离开的过程,然后在自己离京前,令梦想成为事实。
唉!
小不忍,乱大谋。
怎都要按捺着,待见过武奸鬼才找符小子,这样在相府前掉头,实在说不过去。
看符小子的《实录》,也使他想到见太少后,须到天一园打个转,好好歹歹向天女珍重道别,安抚风流女道的心。
马车进入相府。
第二章 深陷迷雾
龙鹰回到七色馆,已是二更天,工场灯光火着,回复朝气,漏夜赶制足够数量的“七色彩梦”应市。
至于“红袖”和“洛神”,虽有制成品,但数量很少,只可作为赠予贵宾的礼物,反而“更香”多达二百盘,一半会于明天送给与七色馆有“交情”的皇室贵胄、地方权势人士手里。另一半与“七色彩梦”作为开馆主力的双响炮之一。
李显的御笔题匾,比他娘的所有空口白话管用多了。
龙鹰见过武奸鬼后,赶到兴庆宫,与符太共进晚膳,高力士和李隆基亦有参与,吃得兴高采烈。
也弄清楚丑神医出使回纥的计划。
韦后决定将丑神医推上有去无回的不归路后,据高力士的情报,先找来宗楚客密斟近半个时辰,才召高力士去说话。
开始时韦后言不及义,显然不知该从何入手,令高力士转为她用,以遂其奸谋,高力士立即变得“乖巧”,表明肯为她“赴汤蹈火”之心,并“闻弦歌,知雅意”,提出有把握说服丑神医,皆因证诸以往,丑神医向有每隔一段时间远行的习惯,一俟说动丑神医,可让丑神医自己去游说皇上,皇上必不忍拒绝。高力士的奇谋妙策,令韦婆娘后心大悦,去了高力士与丑神医“蛇鼠一窝”的疑虑,认为高力士可以成为她的人。
在高力士安排下,符太的“丑神医”立即入宫见驾,如所料的,李显在丑神医“大义当前”下,不得不批准一举两得的“远行避灾”兼“出使回纥”的双重任务。
巧妙之处来了。
符太向李显提出顺道到洛阳为汤公公诊症之举,李显当然没有异议,还汗颜自己没想及此。
局布好了,就等韦后和宗楚客上钩。
高力士将结果上报韦后,并指出符太决定捧完“好朋友”七色馆开张的场后,当夜离开。韦后果然中计,此时她至少视高力士为半个亲信,着高力士向符太提议,可坐“好朋友”范轻舟的便船。
符太的“出门远行”,遂告功成。
龙鹰向符太提出“打蛇随棍上”之计,好让高力士荣登大宫监之位,符太为之叫绝。
须知大宫监之位,总揽宫内大小事务,于宫闱斗争关系重大,故成各方势力觊觎的大肥肉,人人有其属意的人,各自推荐人选,成争持不下之局。
比较而言,高力士乃各方均能接受的人物,但却非各人心内“正选”,顶多是“副选”,也因如此,其实最没机会升正的,恰是高小子。
在通常的情况下,谁最能左右李显看法者,便可胜出。
此人理该是韦后,偏偏在大宫监之位的争夺战,韦后的影响力再不灵光,关键在汤公公的“临危叮咛”,令李显铭记心头,一心选汤公公推荐的高小子,只恨怕与恶妻争拗,更怕因此害了得他欢心的高小子,令事件没法解决,卡在那里。
如高力士所说的,过得韦后一关,事情可迎刃而解。
符太和高力士心无旁骛,一心为符太的远行造势尽力,事成后踌躇满志,反没想到天大良机,正出现眼前,错过永远不回头。幸好龙鹰福至心灵,赴相府途上翻阅《实录》,看到有关对话,灵机一触,找符太道出情况。
至于符太如何利用机会,玉成美事,要再见到符太才清楚。
香怪去了秦淮楼,尚未回来。
到工场与兄弟们闲聊几句后,龙鹰返卧室,躺到床上小睡片刻,又匆匆离开。
龙鹰踏足无瑕香居的外院,立知屋内无人,为证实心内的想法,迅速搜索一遍,然后到该为无瑕闺房的小室,在一边的椅子坐下来,学无瑕凝视自己的榻子般,瞧着她的香榻。
闵天女借出来予她们“主婢”的这所别院,内进有一主一副两间卧室,此外就是可供三、四个仆人起居的房舍。依道理,当然是霜蔷占主室,无瑕居副,故此眼前的香榻,该属无瑕。
榻子有何好看的?
可是当时无瑕却看得入神,似是可从榻子看出很多道理来。
龙鹰开放魔种,不片刻已有没想过的感受。首先,是如非在这般刻意而为下,绝嗅不出来无瑕残存的“余香”,且掌握到她遗下幽香的时间。
昨天她见自己后,一直没回来过。
若她是怕自己寻上门来,蓄意避开,便大大不妙,因证明她确有对付自己的后着,不宜在短时间内让“范轻舟”接触到她,令“范轻舟”在她“发动”前,失去“扳平”的机会。
唉!他奶奶的。
自己究竟在何处出了岔子,给她抓着。
无瑕和他的情斗,仍是局限在他俩之间吗?还是已是台勒虚云一方公开的秘密?
如他先前所想的,自己抵达西京时,无瑕尚未应霜乔的央求,亲身出马对付“范轻舟”,因事实上无此必要。
笼络或收买“范轻舟”,令“范轻舟”为他们所用,讲利害便成,乃水到渠成之事,因“范轻舟”和田上渊已成“一山不能藏二虎”的绝局,非任可力量能化解。
在这样的形势下,无瑕何用多此一举,牺牲色相?
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偏在此刻才想得到,是否被她的“香榻”启发?
想法虽然荒诞,却非无稽,而是得更深刻的道理支持。
“万物波动”。
当年在大荒山,与万俟姬纯找寻“大汗宝墓”,遍搜不获,苦无办法下,龙鹰灵机一触,于没办法想出办法来,就是像嗅到因杀人无数而沾上“血腥”的刀子般,嗅到被屠杀的筑墓匠工被杀时的波动遗痕。
“血腥”非是气味,嗅得到亦非贴切的说法,只是很难找到更好的形容。
实情是刀子是一种波动,人的情绪也是波动,人被杀时,比平常激烈百千倍的情绪,会以波动的形式嵌入刀子的波动里去,被“记录”下来。
凶地、凶宅闹鬼,或许是这么的一回事。拥有灵觉者如龙鹰,会生出感应,例如鬼声啾啾,甚或生出异象。
在平常的情况下,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但较有可能的,就该是眼前的榻子,因那是人每晚躺三、四个时辰的地方,解除了防御,进入神秘的梦乡,与榻子的波动浑融无间。
是否真的是这样子,龙鹰无从判断,只知瞪着无瑕的榻子,确想到一些以前没想过的东西。
别人是睹物思人,他是睹物知人。
无瑕若确是秘族珍罕的“种女”,精通精神异术,拥有如这般的奇技,他绝不以为异。
秘族自有一套在大漠生存、与生俱来般的本领,能人之所不能。
又想到,若无瑕刻下在榻子上,肉体横陈,自己能否抵受得住诱惑?
心现警兆。
难道无瑕回来了?
龙鹰无声无息的穿窗而去,在后院一株树后蹲下来,灵觉开展。
来人亦是翻墙而入,却没丝毫隐蔽行藏的意图,可肯定不是无瑕,眨眼间到了内进去,又入无瑕的卧房,显是与无瑕相熟的人。
心湖浮现“便宜师父”湘夫人的如花玉容。
我的娘!
竟是湘君碧,这代表什么?
龙鹰头皮发麻。
湘夫人竟不晓得无瑕不在,是不是亦表示她不晓得无瑕与他的“情斗”?至少不晓得无瑕“避而不见”的情况。
换过来的是台勒虚云、杨清仁,又或香霸、洞玄子,他没有暗跟而不被察觉的把握,独对湘夫人有十足的把握,既知悉她武功深浅,更对她有非常的感觉。此外!就是晓得她会返因如坊去。
龙鹰离开藏处,蹑在已远去百多丈的湘夫人身后。
龙鹰险些失诸交臂。
一如预料,湘夫人直接返因如坊,可是进入因如坊后,这边入,那边出。幸好湘夫人非是处于戒备状态里,还有点心神不属,给龙鹰凭感应锁着她可察觉的心绪波动,发觉有异,重新赶上她。
倒不是湘夫人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而是惯用的手法,可甩掉任何追踪者。
因如坊灯火烛天,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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