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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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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诀窍,也好不被甩得太远!”

许听潮诧异,原来这姓赵的不仅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是个处事圆滑,长袖善舞的人物。说得难听点,就是脸皮厚。许听潮向来对玉虚一系的人没有好感,但既然人家都这样了,他也不会径直拉下脸来逐客,不过想要再多搭一句话,却是不能了。

“许师侄,快快将你那仙府拿出来!方才还不曾尽兴,就遇到那绿箭老魔前来侵袭,实在难受!”

双方啰里八嗦地引见,安期扬早就等得不耐烦,一俟完结,立时就出声嚷嚷起来。

许听潮也不喜欢这般阵仗,闻言笑道:“师叔稍安勿躁!”

挥手间,变得灰扑扑的仙府已在半空现了形,瞬息长作百丈大小。

“诸位,请!”

许听潮伸手肃客,众人各自应声,纷纷凌空踏步,往仙府而去。安期扬说得急切,倒也不曾抢先半步。

敖珊敖凤趁机聚回许听潮身边,低声埋怨道:“你之前那般对细柳姐姐,惹得她生气了,这回都不曾前来!我们打算亲自去请……”

四八六不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九)

一章先,补课应该在凌晨之后。

许听潮眉头微皱,暗道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青鸾好歹也是天地灵禽,虚境大妖,怎会计较这等小节?

要敖珊敖凤独自去请,他却是不太放心,便道:“我也同去。”

不等两女反驳,架起云头就往下方而去。

仙府大门也同时大开,血妖迈步走出门来,与早早满面焦急等在门边的摩陀老道打个招呼,就向众人告罪……

清云之,两女心中甜蜜,却齐齐嗔道:“怎能这般失礼?”

“血妖会出来招呼。”许听潮面带冷笑,“连沂儿都遭了算计,更何况你们?”

敖珊担忧道:“你那元神正调养伤势,怎好如此?”

“血妖已伤及本源,须得缓缓调理,非一时三刻就能痊愈,稍稍耽搁一阵,倒也无妨。”

敖凤则白了他一眼:“之前他们不知你已然回归,且修为大进,此刻怎还会起那般心思?”

“可还记得当年那彭青宵?”

许听潮如此一说,两女面就露出恨意,差点被暗算殒身的经历,怎会忘记?

“这太清别院,并非孟师弟一人说了算。小舅兄敖瑚、皎月明月两位姑姑不在也就罢了,踏浪墨鲤算得太虚师伯半个弟子,却也不曾出来相迎,未免奇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怎能不加以提防?”

两女亦是心中微凛,但依旧觉得许听潮小题大做。但就是如此,才让人心中欢喜。敖珊敖凤面微带红晕,一人一边,轻轻拧了许听潮一下:“谁是你小舅兄?”

许听潮怪笑一声,而后腰间疼痛猛然加剧……

“来人止步!”

不过片刻,许听潮就携两女到了别院大阵之前,阵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叱喝!

敖珊敖凤大怒,这般做法,分明就是刻意刁难!

许听潮却不动声色,只道:“太清门四代弟子许听潮!”

阵中稍稍沉默,那声音才又传出:“可有信物?”

许听潮将自家腰牌取出,往阵中抛去。哪知还不等触及大阵,就被一股大力击得倒飞而回!

“哪个要这东西?把进出大阵的凭证拿来我看!”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许听潮亦是勃然大怒,挥手将腰牌收起,不理会阵中那人,径直大声喊道:“细柳道可在?许听潮前来相请,还望现身一见!”

此话乃是他以望海族秘法喊出,声音不甚大,闻者却无不心摇神驰,精神恍惚!

阵中一阵青紫光芒亮起,瞬息到了近前,眼看就要破阵而出,却被数道光华拦住!

“且慢!”

眼见一场冲突难免,阵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喝!

“细柳前辈远来是客,尔等安敢如此?!”

“哼!”

后面这一声冷哼,却是出自细柳口中,但见青紫光芒一闪,细柳已然遁至许听潮云头。

“姐姐,他们怎敢这般为难于你?”

这青鸾方才站稳,敖珊敖凤便前拉着她说话,言语间十分不忿!

细柳却只不屑一笑:“那帮小辈想要留住姐姐,简直痴心妄想!一干跳梁小丑,手持几件宝物就敢把旁人当做贼匪一般防备,真真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顾忌你们那心人的身份,姐姐早就动身硬闯了。”

这青鸾,一边说话,一边往许听潮身瞟,眼中尽是戏谑。

太清别院不和,甚至有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经历了此事,许听潮怎还不知?但他本就对门派没有多少归属之感,因此也并不觉得难堪,淡然一笑,架了清云扭头就走。

细柳见嘲讽无效,不禁有些气闷,但也不好在两个妹妹面前表露得太过明显,就嬉笑着说起话来。

“许师侄且慢!”

正行间,阵中忽然遁出一褐袍老道。听声音,正是他方才出声呵斥阻拦细柳那几人,想来在门中地位不低。

此人不似有恶意,许听潮便停下云头,拱手淡然道:“不知师叔有何见教?”

“几个小辈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望师侄莫要往心里去。这太清别院,也有师侄一份心血,值此多事之秋,还需师侄来做那擎天之柱……”

这位长老名唤桑一平,素与玉虚交好,却颇识大体。他长相有些丑怪,面目也就罢了,鼻头却向微微翻卷,露出两个鼻孔,但神态语气无不堂堂正正,倒不让人生厌。

但也仅此而已。

许听潮不知晓他的根脚,自然不会生出好感,闻言很是不以为然,单凭几个小辈,就敢拉住虚境大妖的去路?因此只道:“师叔无须多虑,小侄自有区处,告辞!”

云头五色清光一起,不似来时那般悠闲缓慢,瞬息遁入漫天星光之中。

桑一平面色复杂,方才这位许师侄出言相请细柳,分明已把自己当成了客人,事情落到这般田地,与那几位师侄刁难不无关系。太清别院如今什么情形,他心中十分清楚,正需许听潮这等卓绝人物撑住场面,但依着这位师侄的经历和脾性……却是难了。

这长老越想越是愤怒,但那几位师侄,都是门中翘楚,各有师长宠爱,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愤一甩袖!

“竖子不足与谋!”

……

入得仙府,许听潮已知众人聚在阴阳五行池,便携了三女径直前往。

血妖趁机告罪退去修养,许听潮稍稍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在血妖的位置坐下。

众人方才议论的,正是那郑素混入别院,劫持许沂一事。谢倚崖和司空奇神色平和,赵君遥满面笑容,陶万淳眉头大皱,焦璐脸有怒色,安期扬郭朝明王肆三人均是不以为然,孟言面色阴沉,其余小辈大都露出愤愤之色。

许听潮虽不在,但血妖却听得十分明白,因此也知晓首尾。

据赵君遥所说,与郑素勾结的,乃是一名唤马海申的长老。此人在门中名不见经传,也并非有意通联外人,而是被郑素暗中种下了**法术,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刻下已被封禁了浑身真气,拘押待审。

太清门中玉虚一系只重人族,而视妖魔神鬼巫等其余生灵为草芥,人所共知。在他们眼中,孟言身为太清别院之主,自该清白端正,如何能与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有沾染?

许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阵层叠防护之中被劫持,在座之人哪个不是心中有数?那马海申被种下了**法术,难道不会露出些马脚?早该报将来,由精通此道的同门加以解救!实际却是安然潜伏,在这等要紧的关头突然发难,焉能不让人怀疑是有心人刻意帮忙遮掩?

孟言等恼怒愤恨的,并非许沂被劫持一事。同门手足,都被拿来如此利用,未免令人心寒!

正是因此,许听潮坐下之后,也不言语,只看着赵君遥冷笑。

这人面不改色:“此事尚有别情,请院主和陶师兄听我慢慢道来。”

“师叔请讲!”

孟言不曾失了礼数,只是神色沉凝,目蕴精光,让人不敢逼视。

赵君遥微微避开,轻声道:“马师弟身中**术之事,我也是月前方才察觉。当时我就曾与马师弟相谈,具言其事。马师弟震恐莫名,却并未向我求助,而是甘冒奇险,意欲将计就计,以自身为饵,为本院从中谋利。我本待告知院主和师兄,奈何不敢肯定马师弟究竟心甘情愿,还是被郑素操纵了心神,是以打算暗中观察一阵再做决定,以免孟浪。”

“哪知正好许师侄归来,除去拜月神教和阴魔宗,引得太玄丈人等倾力来袭。为防意外,师兄命开启护派大阵,我已命马师弟不可胡乱走动,还遣了朱治、杨林通、苏芸荷、薛樰四位师侄就近看守。”

“这四个孩子的本事,师兄和院主心中清楚,联手之下,等闲两三个元神也不见得是对手。马师弟又不善争斗,我本以为万无一失,哪知他竟然将四位师侄制住,暗中放开大阵一角,将那郑素接引进来,方才酿成此祸!”

“那郑素精擅潜形匿影之术,又有一面流影鉴,更增神通,刻意偷袭之下,竟让他得手,幸喜许师侄恰好赶至,将沂丫头救下!”

这一番话严丝合缝,让人寻不出破绽,许听潮冷笑连连:“如此说来,师侄回来得十分不是时候,坏了师叔大计!”

赵君遥呵呵一笑:“说哪里话来?师侄能从那天道界安然归来,实乃我太清门之福,师叔求之不得,怎会有怪罪的意思?且师侄远游在外,如何知晓门中之事,怎能将这番因果归结到你身?”

“素闻师叔行事周密稳重,师侄此番却是错怪了!”

孟言亦是冷笑。

赵君遥则诚惶诚恐:“院主谬赞,赵某如何当得起?此事全在我轻忽大意,还请院主责罚!”

“师叔一心为公,责罚之言,休要再提!”孟言见不得此人嘴脸,略一挥手,就别开了头去,“还请师叔将马师叔请来,师侄要好生请教一番!”

“自当如此!请院主稍待!”

赵君遥起身施了一礼,便架起遁光,往仙府之外而去。

孟言这才回头对陶万淳道:“师伯,还请将那郑素放出!”

陶万淳叹息:“师伯已审问过,此人所述,均能与赵师弟之言应证。”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借此事发挥,八成不能了。

“师侄还是亲自问!”

这老道挥手祭出那三阳一气炉,炉盖揭开,郑素便从中跌出,站在当场……

四八七不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十)

郑素从三阳一气炉中跌出,不及站稳身形,就觉出周围灵气异常,下意识深吸一口,浑身被封禁的真气竟然蠢蠢欲动!心中暗喜方才生出,就有一道刁钻的劲力钻入体内,把真气重新镇压!

这老怪再次心若死灰!

“郑道,我家师侄有事相询,还望不吝赐告,也好求个真灵转世的善果。

陶万淳收回手指,悠然开口道。

郑素面神色数变,知晓自己终究不能幸免,只好满心不甘地问:“想问什么,尽管开口!”

这老怪语气生硬,虽说是因为命在顷刻,难免失态,但在众人眼中,便是心境修为不够。修行之士,进退从容,谦善淡定,纵然生死关头,也能守住了本心,纵使稍有异状,又怎会如此不堪?

孟言懒得计较,径直问道:“前辈可是曾对本门马海申长老施展**法术?”

“不错!”郑素傲然开口,“你太清门纵然英才辈出,也并非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郑某想要下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老怪说得不错,却将众人惹怒,安期扬和郭王两个,叫嚷着要让他好看!

孟言压下众人声音,又问:“不知前辈何时做下此事?”

“数月之前!”

“可曾对旁人也做了此等手脚?”

“不曾!”郑素直接否认,而后幸灾乐祸一笑,“不过太玄老儿等人是不是做过一般无二的事情,郑某就不知晓了!”

“我门自会排查,不劳前辈费心!”孟言声音微冷,“你潜入我门中,为何单单劫持许沂?”

郑素嗤笑:“你太清别院中不和,这数十年来,我等多少有所耳闻。要怪就怪这丫头出身不好,本为妖族,偏生要与你双宿双飞!郑某潜入将她劫走,想来不少人乐见其成。如此行事凶险最少,还能夺得筹码在手,给太玄老儿等解围,讨回山岳古锦,何乐而不为?只可惜……”

这老怪目光从面色羞愤的许沂移到神色冰冷的许听潮身,心中一凛,后面的话并未说出,以免惹怒了这个煞星!他虽然不曾见到许听潮和摩陀老道将太玄丈人等十多个虚境逐一逼回原地,但却被许听潮制住过,那般毫无还手之力,生死掌于他人的感觉,至今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孟言却是不再询问,两眼闪烁,手握成拳,指节已被捏得发白!郑素有一言说得不错,许沂出事,门中不少人乐于见到,他此番潜入劫持,可说是与那些人来了次心照不宣的配合。但让人愤懑的,却是不能拿捏到有力的把柄!

身为院主,孟言大可找个由头,做出惩处,但当真开了这个头,太清别院就休想安宁。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似这般彼此凭借“莫须有”的怀疑相互攻讦,太清别院分崩离析,不远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是许听潮,无事一身轻,可以那般肆无忌惮地行事!

孟言失态,陶万淳只好接过话头。

这老道亦是闷了一肚子怒火,对郑素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郑道有什么遗愿,尽可交待了,而后自行遁入轮回!老道会抹去你今生记忆,只留下修行功法!”

虽然早已知晓了结局,但事到临头,郑素还是心生惶恐,那般不甘,更是化作狂澜,冲入脑中!

“郑某所恨,唯太玄老儿等忘恩负义,见死不救!若道有心,就替郑某将之尽数斩杀了!”

“太玄丈人等凌迫我太清别院如此多年,日后自有一战,道大可宽心!”

郑素面色稍缓,举目四顾,满脸留恋,及至看到阴阳五行池,眼中掠过一丝惊诧艳羡。虚境中人,眼光自是不差,他虽然不知此地究竟何处,但也看得出若在这灵池边打坐炼气,修为一日千里,轻易便能做到!

及至见到众人或森冷或不屑的目光,郑素凄然,天灵之中遁出一道白光,在半空凝成一个面目模糊的小人,正是他的三魂七魄!

“陶道,临去之前,郑某有一事相劝!若要谋算太玄殿、昭华宫、木仙庵和净火宗四派,还需及早。此番太玄老儿等失了重宝,说不得会与域外天魔媾和,再来攻打!”

众人尽皆动容,以太玄丈人等老怪的品性,此事未使做不出来!

陶万淳起身向郑素一礼,肃然许诺:“多谢道相告!道且安心前去,今生遗蜕宝物,老道暂且代为保管,若你有机缘,尽可前来讨要!”

“嘿嘿!郑某也只隐约听闻太玄老儿暗中与域外魔头有染,不想竟能换到这般大的便宜!”郑素自嘲一笑,“道且动手!”

陶万淳屈指一弹,一朵白色火苗从指尖飞出,融入郑素魂魄之中。那模糊小人儿立时失了灵性,飘飘渺渺地散去。他遗蜕就立在原地,陶万淳并不曾立时就收起。

须臾,赵君遥带了个容色憔悴的半百老者到来。

“不肖弟子马海申,见过院主,见过陶师兄,诸位师兄师姐!”

这老者见到郑素遗蜕,面色就是一变,继而收敛,满面惭愧地拜倒在地。这般说话,却是在向门派请罪,说明自己已做好接受惩处的准备。

“罢了!你且起来!”

毕竟是同门师兄弟,陶万淳怎不知这位师弟的根脚?他只是个一心苦修的孤僻之人,并不曾掺和到门内争斗之中,此番却是遭了无妄之灾。

“多谢师兄!”

马海申依言站起,静立不动,面一片呆愣。

这般木讷,看得人直暗暗摇头。

“马师叔,师侄有几事不明……”

孟言也知这位师叔不过被推出来的替罪羊,但他并不打算处置了出气。一番询问,事情几乎与赵君遥所说一般无二,叫人好不气闷!但他还是好生宽慰了几句,把这老者感动得两眼湿润。

“师伯,马师叔身的**术,可有解救之法?”

孟言看不过去,只好转移了话题。

陶万淳对他如此行事十分满意,处置了马海申,就等于认下赵君遥推出的出气筒,非君子所为,有亏掌门德行,且不说心中怨气不见得能够消解,于门派长远之计,也并非好事……

四八九不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十一)

“马师弟所中,当是那流影寄身大蟹法,此为郑素独创,解之不易。许师侄,你且先行参悟一番。”

陶万淳挥手从郑素遗蜕摄出一只乾坤锦盒,从中取出黑色玉简,用真气托了,推向许听潮。

许听潮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当即就探入神念查看。

原来这玉简中所载的,正是那郑素修行的功法,唤作“曳影宝章”。郑素本事稀松平常,拿到他修行的功法,许听潮本还不大在意,哪知一看之下,便被其中奇思妙想吸引了全部心神,忍不住逐字逐句参悟起来!

这法门不徇修行常道,而是另辟蹊径,以秘法把自家身躯炼成一具精血旺盛堪比洪荒凶兽的“真形”,而后再抽取其中精气神,汇合三魂七魄,凝练“妙影”!

“真形”只是修行炉鼎,因其精血旺盛异常,于炼精化气好处极大,是以在炼气境时,修为积累是寻常修士的十倍乃至数十倍,且若不顾虑根基是否稳固,超出数百倍也无不可!一俟“妙影”大成,便可合以筋骨血肉,重塑身躯,以之行走天下,全然不受“真形”窒碍。而“真形”亦可保留,留下一丝分神主持,缓缓累积真气,若“妙影”不幸罹难陨落,只须逃得三魂七魄,便可借助轮回,重新遁入“真形”,凭借“真形”精气神和苦修的真气,短短时日便能恢复了修为!

似这般,相当于从一开始炼气便修出了元神,只须缓缓将元神培炼壮大,根本不会遭遇旁的修士凝结元神时的劫数!虽说如此修出的元神,不能得承天劫过后的诸般好处,先天就弱了一筹,但“曳影宝章”中多得是潜形匿影、飞天遁地之类的保命法门,又有“真形”作为后手,足以行走天下!

可惜“曳影宝章”仅仅述及元神境,郑素能晋阶虚境,应当另有机缘……

陶万淳等素知许听潮于法术的天赋,按理说,区区一门流影寄身大蟹法,就算有些碍难,也该片刻就参悟透彻,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从入定中醒来,只面时不时露出惊叹欢喜的神色。

“师伯可曾看过此人的功法?”

众人怎不知玉简中的东西非同小可,孟言一瞥灵池边站立的郑素遗蜕,忍不住出声询问。

陶万淳面色古怪,佯怒道:“若看过,此刻怎是许师侄这般模样?”

孟言讨饶了几句,又道:“照此界修士的习惯,并不会这般将功法玉简随身携带。郑素如此行事,委实有些奇怪。”

“师侄怎的忘了此人的身份?”这回说话的是那满面笑容的赵君遥,“此界大派弟子,固然不会如此做,但散修四处漂泊,却和我凤凰界一般无二,自家财货不时时带着,还能放到哪里去?”

孟言淡淡“哦”了一声:“师叔高见,小侄受教了。”

先前还是兴致勃勃,此刻忽然变得冷淡,许沂乃孟言逆鳞,被劫持一事更有许多蹊跷,他心中芥蒂怎会轻易消除?

赵君遥自讨无趣,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这人定是个笑面虎!”

敖珊在心中对敖凤说。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两女异体同心,当着众人的面交流,也不虞被旁人知晓,但阴阳五行池边,一时却有些冷场。

陶万淳也就罢了,正襟危坐,神飞天外,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焦璐、安期扬等,却毫不掩饰面的憎恶,频频朝赵君遥投来不善的眼神。谢倚崖、司空奇和钟离晚秋,则看不出喜怒。

许听潮冷笑,许恋碟手捻佛珠,眉宇间却是煞气隐现;郭雄狮铁黑虎全然学得安期扬的脾性,虽不敢似自家师傅那般直接表露心中不满,面神色也不怎样和善,好在他两人本就长得满脸横肉,颇有些凶神恶煞,这般表情,倒也被掩饰了大半;再就是那行知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休说赵君遥,就是身旁的麦丘丰,都恨不能抡起巴掌抽他;其余人等,也是各有异色,尤其许沂,看向赵君遥的目光,仇视愤怒毫不掩饰!

赵君遥却只作不见,老神自在地闭目静坐。

那马海申却是神色复杂。对陶万淳孟言等人,他是心怀感激的。许沂和孟言关系,他如何不知?做下这等事情,孟言还不多作计较,其胸襟气魄,委实让人钦佩,反观这师兄赵君遥,胸中城府令人心寒。

自己身中**法术之后,确实提出要以自身为诱饵,使那反间之计,但这位师兄在谈话时就多有暗示,而此事的结果也是反间不成,反倒差点害了许沂!

马海申纵然一心苦修,却并非是傻子,焉能不怒?

……

许听潮也并未让众人太过久等,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就把神念收回,满面古怪地看着郑素遗蜕。

“许师侄,此人有何不妥?”

陶万淳轻咳一声,出声询问。

“师伯有所不知……”

许听潮将“曳影宝章”的玄妙奇诡之处一说,众人不禁变色。

“此事委实麻烦!”

陶万淳悔不当初,得罪了一虚境散修,即便巨人界中的顶尖门派,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更何况太清别院?若那郑素不顾身份前来报复,尽对小辈下手,除非封闭山门,不许出入,否则根本无法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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