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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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猴子比起来，他就如同一粒尘埃，渺小到无法想象。
　　“这……”
　　楚羽目瞪口呆，不知道这猴子又想要做什么。
　　这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楚羽瞬间吸到了天空中。
　　猴子的一只大手，如同一片辽阔的平原。
　　楚羽此刻，就站在猴子的手心里，遥望远方。
　　一片苍凉凄然的景象映入楚羽眼中，这片大地，毫无生气。
　　“看见了吗？这就是曾经的天庭！”
　　“当年俺，就是从花果山，一路打到这里！”
　　“俺讨厌什么神仙佛祖，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可到头来，嘿嘿……一切都是一场空。”
　　猴子有些神经质的笑声，在楚羽耳边响起。
　　“天庭腐朽，早就破败不堪！”
　　“佛祖慈悲，却管不了天下众生！”
　　“道祖法力无边，但同样收不了人心！”
　　“这天庭存在有何用？”
　　“佛祖慈悲有何用？”
　　“道祖强横……又有何用？”
　　猴子喃喃自语，那声音，犹如宏大法音，传遍整片浩瀚无疆的空间。
　　楚羽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其实，他什么都不明白。
　　“你看这亿万里疆土，曾经辉煌鼎盛，可现在，还剩下什么？”
　　“这是怎么造成的？”楚羽问道：“无量劫吗？”
　　“无量劫？”猴子冷笑道：“你却是不知，造成这一切的，从来不是无量劫，而是人心。”
　　“人心？”楚羽有些意外。
　　“越是强大的存在，心也越是强大，对这世界的影响，也就越是深远。”猴子看着楚羽，道：“当这片宇宙，到处都充斥着那种顶级的强者，到处都是无敌的存在，终有一天，心劫会降临。”
　　猴子惨笑道：“心劫……便是无量劫。”
　　楚羽吃了一惊，这种说法，他第一次听说。
　　猴子接着道：“心劫降临，浩瀚宇宙，瞬间毁于一旦，万万亿中存一。”
　　“一处宇宙毁灭了，便有一个大宇宙新生，周而复始。”
　　“什么仙、凡，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样。”
　　猴子脸上带着凄凉的笑容：“你可知，俺已经活过多少个宇宙了？”
　　楚羽一脸茫然的摇头。
　　猴子道：“俺已经活三个这样的宇宙。”
　　经历过三次心劫的存在？
　　楚羽骇然。
　　猴子苦笑道：“是不是觉得，俺应该法力无边？”
　　楚羽点头。
　　猴子叹息：“哪有法力无边？纵然是佛祖、道祖这样的存在，一次宇宙毁灭后，一分为二，一道神识，留在这残破宇宙。另一道神识，却会进入新生宇宙。俺，就是被留下来的那道神识。”
　　“您说的这些，太过高深，我有些理解不了。”楚羽苦笑着道。
　　“是啊，太高深了！”猴子道：“如今，三个宇宙，有三个俺的神识，俺的本尊，却进入了一个新生宇宙，继续……轮回。”
　　“轮回？”楚羽皱眉。
　　“本尊离开，便会踏上轮回路，带着曾经的记忆，再活一世。”猴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惆怅，道：“这种日子，没完没了，无聊到死。直到有一天，他们在一个地方，那里，应该就是你的家乡，发现了一条路……”
　　楚羽微微一怔。
　　猴子道：“那是一条可以走出去的路。”
　　“嗯？”楚羽觉得猴子话里有话。
　　“可以走出去的路？”楚羽问道：“往哪走？”
　　“走出这无聊的……无尽轮回的，路。”猴子认真看着楚羽。
　　“可以真正超脱这轮回？”楚羽有些吃惊。
　　曾经理解的那些所谓的圣人不死不灭，超越轮回，到如今他已经明白。
　　纵然强如佛祖、道祖、天庭之祖和猴子这种存在，都没办法真正的超脱，更别说如今的那些圣人了。
　　他们是否也看到了这种结局？才会疯狂的想要攻打证道之乡？
　　“有人成功过吗？”楚羽问。
　　“俺不知道，只知道那条路，纵然是佛祖去走，也是九死一生。”猴子幽幽道。
　　楚羽心中感慨，与之相比，自己眼下所面临的这些艰辛磨难，似乎，也并不值得一提了。
　　“你身上，有俺熟悉的血脉，所以，俺可以帮你一帮。”猴子说着，身形急剧缩小。
　　两人再次回到之前那处荒凉破败之地。
　　猴子道：“来，拜俺为师！”


第257章　恩师
　　“啥？拜您为师？”楚羽有些吃惊。
　　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到正常人大小，变作一个老道士，但手却依然是猴爪的孙悟空：“大圣您不是开玩笑？”
　　“俺从不开玩笑。”用猴爪点了点楚羽，猴子说道。
　　“我想学七十二变！”楚羽大叫到。
　　“小意思。”猴子笑嘻嘻。
　　随后，楚羽对猴子认真拜了三拜。
　　从今后，算是多了一个老师。
　　自从踏上修行这条路，楚羽从未得到过名师指点。
　　一直以来，他都期盼着能够有一个老师。
　　能拜在这位千古第一大圣的门下，对楚羽来说，当真是梦寐以求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苦日子，也从此开始了……
　　猴子的大圣，可不是别人给他的尊称。
　　那是实打实的大圣！
　　超越圣人的存在！
　　就连那些“仙”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擅长的神通法术，又岂止是七十二变？
　　这可不是西游里面的那只猴子，这是一个神话照进现实，活着的大圣！
　　这只猴子根本就没有武器，金箍棒什么的，他老人家一个念头就能凝结出一件神兵。
　　三十六天罡，诸般神通，就没有他不精通擅长的！
　　当年能够凭借一身本领，硬生生打进天庭，杀得诸多天兵天将魂飞魄散。
　　猴子靠的，可不仅仅是一番血勇。
　　楚羽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胎化异形，在猴子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倒是经过总纲融合、解析之后的拳法和掌法，让猴子赞赏了两句。
　　但也仅此而已。
　　“不够！”
　　“还不够！”
　　“你怎么这么蠢？似你这般凝结手印，敌人早冲上来把你给了结了，还会让你放出神通？”
　　“俺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笨徒弟？那是精神法术，精神靠的是什么？是观想！不是叫你用眼睛去观，是用心去观！然后用脑子去想！”
　　“哎呀，气死俺了……”
　　一脚被踹飞。
　　要么被暴打一顿。
　　自从成了楚羽的师父之后，这只猴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就像变了一只猴子。
　　简直严厉刻板到极致！
　　容不得楚羽犯一点点错误！
　　楚羽本就是个野路子，一身本领全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哪怕修炼的是圣人传承，也会因为没有老师指点，而出现一些偏差。
　　幸好这些年来，有总纲不断纠偏，解析出来的功法，全都是顶级的！
　　加上他的心法也太过逆天，这才没出什么差错。
　　“若不是你那心法，你这种蠢蛋，恐怕早就把自己练死十万八千次！”
　　“斗转星移，那要到圣人境界，方可改变星辰排列顺序。但你现在学会，就不会活学活用？你就不能改变这山川大地的顺序？就不能把它布置成法阵？”
　　“蠢蠢蠢！蠢！真是失误！”
　　“俺当年学艺不到三年，就什么都会了，看你笨的！”
　　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楚羽笨、蠢、顽固……
　　楚羽其实心里面很想吐槽，我的大圣师父，我才跟你学艺几天啊……
　　猴子却不这么看，在他看来，楚羽已经这么大了，学艺这么久了，那就应该非常优秀才对！
　　他眼中的非常优秀，楚羽觉得这世上可能没人能做到。除了师父他自己。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年。
　　楚羽此时，也早已经恢复了本来样貌。
　　一头长发垂在肩上，身材颀长，目似星辰，双眼开合间，有神光闪烁。
　　之所以恢复本来样貌，是因为在精通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变的猴子眼中，楚羽这点变换容貌的小把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一点。
　　的确，经过猴子的细心指点之后，楚羽再次施展胎化异形的时候，自己就有种感觉。
　　原本是变什么，像什么。
　　现在是变什么，是什么。
　　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导出元阳、指地成钢……
　　这三十六天罡，随着时间的推移，楚羽掌握的愈发纯熟。
　　猴子性格有些偏激，但到他那种境界，再偏激的性格，那也是一尊大圣！
　　所谓严师出高徒，两年来，楚羽的进步太大了！
　　他的境界并没有任何提升，但他的各种神通，攻伐的手段，却比过去高了不知多少个境界！
　　这一日，猴子在指点完楚羽之后，忽然说道：“你该离开了！”
　　“啊？”
　　楚羽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当这一天到来之际，心中还是充满不舍。
　　“走吧，不要啰嗦。”猴子背对他，站在这片荒凉死寂的大地上。
　　“你的本事，已经很强了，出去之后，纵然高出你两个大境界的，你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记住，输了的话，千万别说是俺的徒弟，俺丢不起那人！”
　　“那条路，很难走，一天没到俺这境界，不要去走。”
　　“俺当时虽然跟你说了一些事情，但那不代表要你消极，俺的徒弟，需顶天立地！”
　　“外界那些渣渣，不知死活的想去走那条路，要俺看，打开门户，让他们去走便是。”
　　猴子不是一个啰嗦的性子，但即将分别，他心中似乎也充满伤感，话也多起来。
　　“他们想要去证道之乡，可不仅仅是想着那条路，他们想杀光我的同胞，想要夺取气运。”楚羽闷声回答。
　　看着猴子那孤寂的背影，他心中十分酸楚。
　　两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对这只传说中敢把天捅个窟窿的猴子，已经有足够了解。
　　这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也是一个悲情的英雄。
　　猴子虽然不愿诉说当年，但还是架不住楚羽的软磨硬泡。
　　两年的时间，他从猴子这里也掏出不少干货。
　　曾经那个浩荡仙界的烟消云散，佛祖、道祖的销声匿迹。
　　远非一场心劫那么简单。
　　但那终究是上一个时代的事情了，跟这个时代关系不大。
　　或许有一天，楚羽也会踏上那条路，但就像猴子说的那样，那是很遥远的以后。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卫自己的家园。
　　“师父，这一别，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吗？”楚羽眼眶有些微红，眼中有水雾闪烁。
　　被猴子笑话了：“哈哈哈，莫做小女儿态，丢不丢人？”
　　“在师父面前，有什么可丢人？”楚羽闷声说道。
　　“再见之日，自然会有，说不定俺哪天一高兴，就直接跑出去了！”猴子哈哈笑道：“会一会这个时代的那些人……”
　　猴子说话间，直接从身上拔下三根毫毛，交给楚羽：“小子，师父知道你心里面有担忧，这三根毫毛送你，关键时刻，这三根毫毛可化作俺，拥有俺三成战力，可支持一炷香时间。”
　　楚羽大喜，这才是真正的大礼啊！
　　师父的三成战力，岂不是连圣人都能吊打？
　　这三根毫毛，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就是三根救命毫毛！
　　楚羽当成宝一样的给收起来，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着猴子。
　　这只猴子，不像西游里面说的那样顽劣，也没有各种影视剧演绎出的那种盖世气概。
　　但楚羽却知道，那些对猴子的描述，其实都不及真正的猴子万一！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守着这片凄冷荒凉的死亡之地，就像是一尊被遗忘了的神。
　　还是那种盖世的神！
　　虽然只是本尊的一道神识，但依旧强横无比。
　　如果他出世，必将震撼整个宇宙！
　　甚至改写整个宇宙的所有一切。
　　但他依然宁愿守在这里，刚刚说的哪天一高兴跑出去，楚羽也知道，那是玩笑话。
　　他不会离开这。
　　因为只有这，才是他的家乡。
　　他是上一个时代的生灵。
　　不属于这个时代。
　　“滚滚滚！”
　　“别在这里碍眼了！”
　　“我现在忽然看着你烦了！”
　　猴子不耐烦的摆手，赶楚羽走。
　　楚羽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然后认真拜倒。
　　如此反复，拜了三拜。
　　“师父，徒儿走了！”
　　“走吧走吧！别再回来。”
　　“早晚有一天，徒儿会回来看您！”楚羽磕下最后一个头，站起身，转身离开。
　　到结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头，但却已经失去了猴子的身影。
　　楚羽心中泛起一股难舍之情，转回身，默默离开。
　　穿过洞府，走到外面。
　　在这里，他没有多做停留，朝着下面，一路走去。
　　通天岭，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攀登高峰了。
　　猴子曾经对他说过，这座通天岭上，外面的都是一些这个时代的大妖小妖。在猴子眼中，都是一群渣渣。
　　但也有很多地方，像是他这地方，都残存着古老的遗迹。
　　里面有他那个时代的无上存在，留下的神识印记。
　　这个时代其实有不少人都来过这里，但真正能够获得认可的却是少之又少。
　　有了猴子这个师父，楚羽对其他人，也没了那个兴趣。
　　楚羽走后。
　　那座洞府，无声无息的，关闭了门。
　　随后，整座洞府的山……都不见了！
　　通天岭上，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个地方。
　　楚羽的情绪有些低落，两年时间，他一点点的把对师父的印象，从神话中那只猴子，一点点变成一个严厉而又慈祥的长者。
　　变成他的授业恩师！
　　只是这份情，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了。
　　楚羽没走多远，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声音。
　　“大王派我来巡山呐，依儿呀！”
　　“巡完南山巡北山呐啊……依儿呀依儿呀！”
　　我靠，怎么又是他们俩？还改词儿了？
　　眨眼间，古怪刁钻和刁钻古怪两个蓬头垢面的“野人”小妖，从弯角处走出来。
　　看见楚羽，也愣住了。
　　两个家伙跟楚羽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他奶奶的，你怎么进去这么几天就出来了？”刁钻古怪一脸震惊。
　　“你居然能活着出来？”古怪刁钻也是一脸震惊。


第258章　妖王
　　几天？
　　楚羽心中微动，残界中各种空间，时间法则都很强啊！
　　他之前也曾担心自己出来之后，镜像世界会发生巨大变化。
　　师父却告诉他不必担心，说这里面的时间法则跟外界不同，但却没说如何不同。
　　想不到里面两年，外面才过去几天。
　　如果不是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楚羽真想转头回去，再跟着师父修炼个十年八年的再说。
　　好歹也要突破到真君境界吧？
　　尽管师父也说过，境界高未必战力就强。说他现在已经可以跟神君境界的修士打一打了。
　　但能突破到更高境界，不是更好么？
　　不过随即，他看着两个小妖，有些气结。
　　这两个家伙居然认为他得死在那里面，那岂不是说，他们最初把自己带进去，就没安什么好心？
　　“你那什么眼神？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你跟那位爷是亲戚的？”古怪刁钻的脑子偶尔也是有灵光时候的。
　　楚羽撇撇嘴：“没事了，两位送我下山吧。”
　　“送，送你下山？”刁钻古怪瞪着楚羽：“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们大王？”
　　片刻之后，楚羽对鼻青脸肿的两个倒霉蛋说道：“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您是爷，您说怎么就怎么。”刁钻古怪一脸丧气。
　　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这个几天前还明显不是自己对手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古怪刁钻则说道：“我们大王想见你。”
　　“见我？”楚羽微微一怔，不知道这小妖是不是在撒谎。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们大王的确说过，要是能再见到你，就把你请过去！”刁钻古怪在一旁道。
　　楚羽挑了挑眉梢，道：“前面带路！”
　　两个小妖松了口气，带着楚羽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来到一处洞府。
　　洞府外面雾气缭绕，令人难以看清。
　　若隐若现间，楚羽看见洞府上方，写着三个华夏篆体古文。
　　黑风洞！
　　门口有两个同样蓬头垢面的小妖，似乎进化的有些不完全。
　　一个是人身虎首，面目狰狞，四颗大獠牙呲出嘴外，看见楚羽，顿时流出口水：“人……好吃！”
　　另一个豹身人首，模样也不怎么地，一双豹眼，两道又黑又粗的眉毛。
　　四个蹄子在那走来走去，一双眼躲躲闪闪，打量着楚羽，似乎随时都想扑上来。
　　刁钻古怪道：“这是大王的贵客，你们别太放肆！”
　　人身虎首的小妖流着口水道：“人，好吃！”
　　“滚蛋！”古怪刁钻呵斥了一句，然后带着楚羽，走进这洞府。
　　洞府里面很宽敞，也很明亮，足有三十几丈高，洞顶上镶嵌着大量的发光明珠，将这洞府映照得光明无比。
　　洞府里面有十几个各种模样的妖怪，有一株古树，在树身上生着一张苍老的脸。
　　见楚羽进来，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射出两道光芒，审视着楚羽。
　　有一只小狐狸，通体赤红，算上尾巴，也只有半米多长，看上去十分可爱。
　　但盯着楚羽的眼神，却像是在盯着猎物。
　　还有狼首人身的妖，冷冷的注视着楚羽，喉咙里还发出低吼的声音。
　　总之，除了鼻青脸肿的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之外，洞府里面的这些妖，对楚羽都充满恶意。
　　它们的身上，也都散发着强大而又冰冷气息。
　　这些有资格在这座洞府里面的妖，竟然全都是真君境界的！
　　楚羽深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他昂首阔步的跟在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身后，往里面走去。
　　目不斜视！
　　“可以吃吗？”通体赤红的小狐狸发出少女般清脆声音。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那株古树说道。
　　“……”
　　楚羽满脸黑线。
　　穿过这里，继续往深处走去，拐过一道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奢华的宫殿，出现在楚羽的眼前！
　　整个宫殿金光闪烁，到处都是金黄一片，竟然全都是用黄金装饰的！
　　真骚包啊！
　　楚羽心想。
　　这时候，他看见大殿尽头处的王座之上，坐着一个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挽着发髻，头戴束发金冠。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见楚羽进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友，请坐！”
　　下方突然间出现了一张古朴的椅子，有一股股道韵，从那椅子上散发出来。
　　神木？
　　楚羽仔细看了一眼那椅子，心中惊讶不已。
　　他冲着青年一抱拳，随后坐在那张椅子上。
　　青年这时候，看了一眼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两兄弟，微微一皱眉：“你们怎么搞的？”
　　俩倒霉蛋一脸倒霉样，吭哧半天，也没好意思说是被楚羽给揍的。
　　青年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楚羽，然后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如蒙大赦一般的退下。
　　整个大殿里面，就剩下楚羽和这青年。
　　“道兄好机缘，竟然能得到通天岭上最强者的青睐。”青年望着楚羽，一脸温和的笑容。
　　楚羽道：“运气好罢了，还不知道友身份？”
　　“我？一个无名小卒罢了。”青年摇摇头，站起身，一步步从王座上走下，淡淡说道：“不过是一个侥幸的小妖，在这通天岭成了妖王，离不开走不脱，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离不开走不脱？”楚羽看他一眼。
　　“你看我是什么境界？”青年笑眯眯看着楚羽。
　　楚羽微微摇头：“我境界低微，看不出道友真实境界。”
　　“哈哈，大圣爷没教你火眼金睛么？”青年笑道：“我的名字叫雪，我的境界嘛，大概相当于你们人类修士的帝君。”
　　帝君？
　　帝君！
　　楚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通天岭上这个妖王，竟然如此强横。
　　他之前能跟徐小仙一起击杀那位蛊王，根本原因在于蛊王在残界这里，境界受到压制。根本无法施展出最强的能力。
　　加上楚羽有手段防御他放出的蛊虫，徐小仙不要命的弹奏天魔之音。
　　说起来，能够击杀蛊王，有很大运气成分。
　　但在通天岭这里，面对一名帝君境界的大妖，楚羽却是一点跟他战斗的心思都没有。
　　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在这里，除了那些特殊空间中的存在之外，我几乎就是无敌的。”雪笑着道：“就算有外界的人类圣人境修士来到我这里，一样会被我压制，甚至击杀！”
　　通天岭，一步一杀机。
　　原来这杀机，跟这位大妖有关。
　　“但我们没办法离开通天岭。”
　　雪的眼中，露出几分寂寥之色，看着楚羽道：“这里成就了我，但也束缚了我。”
　　“先不说这个，难得遇见一个看着顺眼的人，我请道友赴宴！”
　　雪说着，直接吩咐下去，置办酒宴。
　　很快，各色的菜品，被送到这间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