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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玉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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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恒,他虽无奈,却始终表现得彬彬有礼,即便眼前那位“扭了脚”的少女演技再拙劣。郭姵横了十几年,在遇到心仪的男子后也跟普通少女没两样,她一早就将顾恒视作了囊中物,自然见不得他对别人也客气有礼的样子。
在郭姵又一次被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气到,跑到祖母跟前哭诉时,阳夏大长公主终于坐不住了,换了衣裳直奔未央宫,打算豁出这张老脸去,怎么着也要把孙女儿的夫婿订下来!
阳夏大长公主入宫时,连三正在宣室殿内,拿了新得的夹子窝在刘延的怀中摆弄他胸前那两点茱萸,可怜他堂堂一国之君被弄得不生不死,眼儿都湿润了,一张老脸红了个透,却只是僵硬坐着,任那小混蛋玩弄,呼吸粗重。
外头报说“阳夏大长公主求见”,连三顿时失了兴致,两个造型别致的夹子还夹在那可怜红肿的两点上,她很是贤惠地伸手替圣上整理好衣着,还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在红唇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父皇好好接待姑婆呀,我去后头找本话本看。”
刘延真是要被她折磨死了,下头还直挺挺地立着,滚烫灼热,胸口那两点被玩弄得又疼又麻,此时还夹着两个特制的乳夹。一身压金线绣边玄色常服整整齐齐,抛开他那乌黑湿润的眼睛,和带着些潮红的脸颊,俨然就是端坐在御案前勤政*民的英明君主。
阳夏大长公主心中存着事,也没注意皇帝侄儿的不对劲,行了礼后便开始含蓄委婉地表述自家对顾小将军十分中意,自己孙女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两人从出身年纪长相性情都太契合不过了,这桩姻缘简直是天造地设……
刘延正被身体上那点小秘密折磨得欲生欲死,听到阳夏大长公主这话就烦,直截了当打断了她的话,“姑姑,不是我不愿替同安指婚,只是顾恒他已有了心上人,前不久便来同我求过。”
阳夏大长公主脸色一变,颤声道:“心、心上人?怎么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刘延不耐烦,“他在边关多年,虽顾老将军夫妇不曾替他订下亲事,可他却早已是心有所属的。只是之前忙于战事,这才未去提亲,如今战事毕,天下太平,他有心成家也是常理。”
看着阳夏大长公主神情恍惚地离去,刘延冷淡地垂下眼:顾恒确实有心上人,却不曾来求过指婚。他的第一位心上人是位他的青梅竹马——一位将门虎女,可惜其父悄悄投向了青州李氏,在李氏灭门后,那位将门虎女一家也未能幸免。
至于第二位,那女子是个乡下少女,山野之人,因缘际会下救了受伤的顾小将军,至此生出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愁来。顾小将军倒是个有心的,也动了念头想正经娶了这位容貌清丽的救命恩人回家,可惜这位的出身行止实在拿不出手,大字不识一个还罢,性子也拙朴纯真,说得不好听些,那就是人情世故半点不通。要娶这样一个女子做将军夫人,别说顾恒的亲族不同意,就是他自己,在归京后也颇多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上了……
PS:谢谢秋忆意的地雷!>▽<
☆、第八十十一章
连三躲在屏风后听了一耳朵八卦;等阳夏大长公主走了之后,她兴奋地冲出来;窜进刘延怀中;仰着张粉嫩嫩的小脸问:“顾恒有心上人?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刘延下头好不容易软下去,被她这么一坐一蹭;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一手环住小宝贝;一手扶额叹气,还要回答这个好奇宝宝的问题;“一个出身乡野的女子;对他有救命之恩。”
连三姑娘的眼神高深莫测起来,严肃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顾恒可没来求指婚,他也不可能将这事告诉你。”
“顾恒手上带的兵虽不多;也尚未成气候,但总是顾老将军的儿子。”刘延捏着她的小手笑,“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行止古怪的女人,我怎么都该查探一番,以防万一。”
“也是。”连三点点头,兴致却丝毫不减,眉眼弯弯地笑,“那这回他也将那个女子带回来了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从前只在话本里瞧过呢,难道这回要亲眼看一次热闹?”星星眼地将他望着。
刘延被她逗笑了,宠*地捏了捏小鼻子,笑道:“恐怕这热闹你是看不成了。照暗卫传回来的消息看,那女子虽容貌姣好,却是个粗直的性子,不识字也不甚知礼。顾恒至今未将她带回顾家,只是在外头寻了个院子安置,只怕是打算娶正妻后再纳回去了。”
“这样啊……”连三皱了皱眉,想到在青州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俊美小将军,心里颇有几分失望,却又有种意料之中的了然。
她难得被他人的事引动情绪,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刘延对她的情绪变化何其敏感,顿时就醋了,故意哼哼了两声,见她还没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忍不住凑到她脖子上蹭了几下,温热的大掌也握住了小细腰,挪移摩挲。“对顾恒就这么上心嗯?他比我还俊么?”
连三回过神,有些感伤,道:“也不是。只是,上辈子他和林越表哥一样都是阵亡疆场,这辈子,林越表哥还是没避过,我难免多关注他一些。偏偏他活下来了,高官厚禄、风光无限,很快还会有娇妻美妾……”
刘延心一疼,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连三叹了口气,靠进他怀中,轻声道:“表哥在幽州的时候,我舅妈相中了刘太傅的孙女,想给他订下一门婚事来。当时我家都在为重黎哥哥的婚事着急,我想着,表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早早定下了,万一表哥拖个好几年不回家,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且那位刘姑娘很合我眼缘,于是我便……我便撬了表哥墙角。”
“结果,重黎哥哥无意婚事,表哥也再没能回来。”连三眼中浮起一层雾气,韩林越的死终究还是在她心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种时候,纵然刘延是一国之君也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抱住她,无声的安慰。
万众瞩目下,顾恒的婚事最终还是落下了帷幕。顾恒的大伯母到刘太傅府中喝了一回茶,回去后便从顾家传出消息,顾恒的亲事有了着落,对象就是刘太傅唯一一位至今仍待字闺中的孙女刘瑶筝。
顾恒在宣室殿跪着求指婚时,恰好碰上连三抱着大白鸡去寻刘延,张福躬身迎着连三进了门,连通报都省了,只是到了殿上才象征性地说一句:“陛下,公主来了。”
顾恒依旧刚跪下说清来意,刘延还没来得及叫起,所以此时他依然跪着。
“父皇,顾小将军为什么跪着?”抱着大白鸡的连三开始进入角色,天真又可*地冲“父皇”眨眼睛,笑容甜蜜蜜的。
“咳……涵儿怎么来了?”
连三很顺溜地走到殿下手一张椅子上坐下,乖巧道:“我来陪父皇用点心。”
“咳咳咳咳……”刘延被她的回答囧到了,不住干咳着,连三赶忙放下大白鸡,乖巧地端了杯茶递上去,忧心忡忡地瞪大眼,“父皇,你没事吧?”
被她那么一看,刘延便是有事也没事了,“……无妨。”
成为人肉背景板的顾恒默默垂着头,听到连三那清甜的嗓音时,他挺想抬起头来看一看的。那一夜,青州大火印红了半片天空,这位美得像个小仙子的少女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有连三在的地方,刘延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指婚的事。倒是连三有心,她就是冲着这事儿来的,当下重新问了一遍:“父皇,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叫顾小将军跪着呢!”
刘延摇头笑道:“这我可不好同你说。”转向顾恒,“顾卿,你起来罢,自己同她说。”
顾恒谢了恩,站起身,终于见到了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俏郡主。此时她已经是公主了,身着一身银边白底金线绣凤凰的公主常服,清丽典雅,正笑吟吟地将他望着。
“禀公主,臣心仪刘太傅之女孙,正求陛下为臣指婚。”中规中矩的回答,一切再自然不过,可在那双水润黑眸注视下,顾恒却答得十足艰难。他忽然就想起在青州的那个夜里,这个美得像梦一样的尊贵女孩儿也是这样瞧着他,认真地告诉他——“待你凯旋归京之日,我会去城门口看热闹的。”
他想问问连三:我归京那日,你去了吗?
果然是刘瑶筝。连三眸色渐深,笑意也减了几分,“顾将军,刘姑娘同本宫有些渊源,这里本宫便多嘴替她问一句——既是要娶妻,你打算如何安置你那位救命恩人?”
顾恒倏地抬起头,脸色一变再变,终于,他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这定然不是小公主自己知道的,八成是她父皇同她说的。他急忙掉头“噗通”一声向上首的刘延跪下,“陛下恕罪!”
“哦?卿何罪之有?”刘延饶有兴趣地看他。
顾恒语塞。
连三淡淡道:“顾将军不必惊慌,这本就是你私事,纵是圣上也没道理插手。你只说说你的打算,本宫曾唤过刘姑娘一声姐姐,若同你成亲会叫她过得艰难,本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顾恒似乎很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拿起了男子汉该有的担当,“阿萝于臣有救命之恩,又不顾千里之遥随臣入京,臣已许她终身,是待正妻入门后便将她纳为贵妾。”
“哈!”连三笑出了声,“顾将军的命这么不值钱?一个妾位就打发了?”她眼中再没了之前的笑意,只余嘲讽与轻蔑。
顾恒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心下有气:先是给刘瑶筝出头,后又为阿萝不值,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是帮谁呀!被这喜怒无常的公主搞糊涂了,他干脆给英明的圣上磕了个头,“陛下恕罪,先前是臣考虑不周,拿了婚事来叨扰陛下。此事暂且作罢,待臣理清家事后再理论。”
刘延没说话,只是瞧着小心肝,连三给他使了个眼色,冷声哼道:“你说作罢就作罢?这桩婚事如今叫你们顾家人一宣扬,满京都谁不知道。这会儿你嘴皮子上下一碰,来句婚事作罢,你叫瑶筝姐姐的脸面往哪儿搁!”刘瑶筝也真是够倒霉的,上辈子就被韩林越闹了一出退婚,这辈子又摊上这么个乱糟糟的未婚夫。
顾恒少年得志,心气也高,先前被连三那三言两语就惹出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恼,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公主要臣怎么做?!”
幸好,在他开口前,刘延低沉威严地声音压了下来,“顾卿回去罢,好好理清家事。”他深沉的眸光直盯顾恒,盯得他冷汗直冒,“家事国事天下事,小家都安置不好,被这些儿女情长纠缠住,何谈国事天下事!顾卿,莫让朕失望。”
顾恒有一瞬的窒息,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等到刘延说完,他仿佛劫后余生,磕头后便急忙退下了。
“宝贝儿怎么样?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很有气势?”刘延很得意。
连三抱起在她脚边转来转去的大白鸡,不高兴地揉了一把,“你这么快叫他下去做什么!我还想再奚落他两句呢。这种男人一看到就烦!”
这话说出来,刘延彻底放心了,眉花眼笑地下了台阶,凑到她身边讨好道:“可不是嘛!又想要大家闺秀当正妻,又想要心下怜惜的女子做贵妾,享尽齐人之福,哪有这么美的事!”毫不留情的批判!
“哎哟,听你语气,怎么有点儿羡慕嫉妒恨的意思呢?”连三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鸡蛋里挑骨头,迁怒。当下斜起眼瞥他,冷笑连声。
刘延大呼冤枉,“这可冤死我了!”见连三还要作,他赶紧用嘴堵上去,阻止了她接下来有可能的借题发挥。唉,真是甜蜜又折磨!
*
顾恒最终还是将那位救命恩人的事同刘家坦白了,刘太傅自然是大怒,敢情他孙女都还没嫁进去呢,里头就定好一个贵妾的位置了!这像什么话!
刘太傅是怎么也不同意这桩婚事了,好在先前刘顾两家指望圣上指婚来添些荣耀,所以诸事都还没开始操办,只是名声上不好听,那订婚一事却还是没影的。但就是这样已经足够叫刘瑶筝名声扫地了,如果说先前同谢安的事还只有她自己知晓,这次就是满京皆知了,刘瑶筝的母亲到刘太傅跟前哭了又哭,闹得刘太傅也犹豫了起来。
连三插手的事遮盖不住,还是叫刘家知晓了,刘家人心下也感激这位公主殿下,却仍要为这桩婚事头疼。刘瑶筝心里有了主意,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进宫求见永宁公主。
连三看到刘瑶筝就想起韩林越,心下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愧疚,对待她的态度就柔和了很多。
刘瑶筝是个温柔平和的好姑娘,端庄秀丽,说话也是轻言慢语:“……公主好意,瑶筝心领了。婚事当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无我置喙的余地。”她垂眸一笑,有些感伤,“越矩说句不当说的,便是没有这位阿萝姑娘呢,日后他纳妾也是省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太过平常,我早就习惯了。”
如刘瑶筝这种女人,从出生开始就受着罪正统的大家闺秀教育,母亲教她如何做好一个主母,家庭环境教她如何处理内宅阴私。正妻,妾,通房,嫡子庶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她要走上这条路。
或许曾经她有过一个很好的选择,那个男人光风霁月、羞涩腼腆
☆、 第八十二章
对待居心叵测的连语*;她可以嘲讽可以冷笑可以指着鼻子痛骂,可对象换成柔声细语的刘瑶筝,谈的还是人家的婚事,连三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好半响,她才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待你出嫁那日,我给你添妆。日后若是在顾家受了欺负;只管进宫寻我便是。”
刘瑶筝一愣;之后只是笑着点头,不再多说。
连三同刘瑶筝之间本也不熟悉,单方面知晓她坎坷的婚事,但接触却只限于谈及谢安婚事那一次。这回刘瑶筝同样是为婚事而来,一来是感谢公主的关心,二来,既然连三如此关注她的婚事,那她决定嫁给顾恒这件事,最好还是要告诉连三一声。
两人谈毕这不愉快的亲事,却没有冷场。刘瑶筝真的是个很合适的世家主母人选,连三性子古怪,喜好的东西同京都普通闺秀大相径庭,可刘瑶筝却有本事同她闲聊起来,还说得颇为热闹。
刘瑶筝离开时,连三亲自送她出了昭阳殿,走过玉带桥时,却迎面碰上以皇后为首的后宫一干女人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而来。连三皱了皱眉,发现已是避不过了,只得低声同落后自己一步的刘瑶筝道:“一会儿你只行礼便是,无需多言。”
刘瑶筝柔顺地点点头。
虽说未央宫内不许骑马乘车,但凤仪宫至未央宫中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皇后来得太急,连凤辇都没乘,竟是一路就这样走了过来。宫里那些个妃嫔都是身娇体弱的,走了这么老长的路,个个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面上却仍是兴奋得发光,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即将发生似的。
碰到连三,皇后也是暗叫头疼,她知道刘延疼这个女儿,不仅亲自养在未央宫,素日里连行礼都是免了的。可往日她不同自己行礼也就罢了,那都是私底下,横竖也没见过几回面,可今日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嫔妃宫人看着呢,她真怕这位小祖宗还按着往日行止来,叫她下不来台。
两拨人撞在了一处,一时行礼的行礼,问好的问好,莺声燕语乱成一锅粥。好在连三识得轻重,当下也给皇后福了福身,虽未请安,却笑着说了一句:“娘娘可是要寻父皇?父皇现下正在宣室殿。”
皇后松了口气,和和气气地笑道:“正是要去见圣上呢。永宁这是去哪儿?”
“送刘姐姐出宫呢。我在宫里待得烦闷,特意寻了她进宫说话儿。”
皇后也是认识刘瑶筝的,先前那么一问不过是客套,当下笑着点了点头,又同两个小姑娘说了几句话,这才踏过玉带桥往内宫走。
有皇后在的地方,自然没有其他妃嫔说话的份,是以德妃等人除了问好外,都不曾开口同连三寒暄。等到这一溜儿花枝招展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过去后,连三才收了笑,若有所思地望向内宫方向。
刘瑶筝方才给众位娘娘行礼后便一直站在连三身后,此时方才笑道:“往日也曾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只不曾见过如此多的娘娘们。托了公主的福,这回一次见了个全。”
连三回眸,微微笑道:“并不全呢,四位皇子的母亲才到了两位,淑妃和齐修仪都没在。”语罢觉得这话含义太多,怕刘瑶筝往深里想,她又补了一句,“淑妃娘娘的容貌算是后宫里头一份的了,不见一见倒是可惜。”
刘瑶筝确实往深里想了,但听到连三后一句话时,她打了个激灵,顿时止住自己的思绪——这些皇室秘辛不是她能知道的,知道得太多对自己绝没有好处。当下也作出期待模样,浅笑轻言:“日后再有进宫的时候,定要见见淑妃娘娘才好。”
此时,宣室殿内的刘延已接到了张福的禀报,一大波女人正在靠近。“回禀陛下,四品以上,除淑妃娘娘并齐修仪外,其余主子娘娘都来了!”
刘延搁下碧玉管鼠须笔,在张福捧上前的盆中洗净手,漫不经心道:“皇后越来越心急了……”在布巾上擦手时,他忽然想起一上午加一中午都没见到小心肝儿了,“公主呢?还在昭阳殿和刘太傅的孙女说话?”
张福知道圣上有多着紧永宁公主,忙笑道:“没呢,刘姑娘告辞离宫,公主亲自送她去了。方才送到玉带桥,在桥头那儿还和皇后娘娘一行打了个照面。”
刘延手一顿,抬起头时眉心已然皱起,“说了什么?”
“并没说什么,只是问好。”
刘延放下心,直起身淡淡道:“去瞧瞧公主现在在哪儿,若是往这里来了,就拦一拦,给她说,我迟些过去昭阳殿陪她用晚膳。”
张福差点就习惯性应下了,待他反应过来,忙苦着脸道:“可、可是,陛下,奴才拦不住公主呀……”他怎么敢拦?那位祖宗可是一不顺心就要叫你见血的呀!
刘延滞了滞,接着笑了,摇头笑叹道:“罢了罢了,我都拦不住呢。”话语间满是*宠之意,“一会儿她要真朝这儿来了,你就从旁边领她进内殿吧。”
“奴才遵命!”
皇后一行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没多久就进了宣室殿内,可连三却迟迟未来。刘延听张福悄声汇报,这才知道她自个儿溜达回昭阳殿去了,压根儿就没有要来这里凑热闹的意思。
刘延心下有些失落,面上就不那么威严了。皇后正尽量表现出国母该有的沉着冷静,客观地说着事情经过——
起因是德妃丢了一只贵重的紫玉簪,那是当年她娘的嫁妆,在她进宫后便当做她的嫁妆一道进了宫。德妃的母亲两年前去世了,她留给德妃的东西便愈发显得珍贵起来。这只簪子德妃平日都很少戴,细心收在首饰盒里,只做个纪念。没想到突然就丢了。
“……查出来和承明宫有关时,德妹妹便来知会了臣妾。本来搜的只是承明宫下人住所,谁想搜到给齐修仪抱猫儿的宫女屋里时,那猫儿突然跳了出来,嘴里叼着的就是德妹妹丢的簪子!”
“那猫儿一路跳进了寝殿,德妹妹自然跟了进去,当时大伙儿还庆幸齐修仪去了长乐宫看望四皇子,不在寝殿,要不可不得受场惊吓?哪里想到,那猫儿到里头后,跳到了屏风上,嘴里叼着的玉簪半途掉了下来,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刘延“嗯”了一声,“然后呢?”
皇后兴奋得眼都红了,可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国之母该有的风范,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狰狞起来。德妃瞄了她一眼,极利落地截断了皇后的话头,自己说下去:“当时臣妾心里气恼,就命宫人去捉那只猫,那只猫儿上蹿下跳,最后竟是叼出了一条男人用的玉带!”她没说出来的是,那条玉带还是亲王使用的规格!
虽然早就知道这事了,但刘延还得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他勃然大怒,大掌狠狠拍在御案上,神色一阵扭曲:“查!给朕彻底地查!”痛死了啊啊啊啊!
皇后和德妃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地应是,却没发现刘延吩咐的压根儿就不是她们。至于其他妃嫔,那都是来捧个人场的,顺便怀揣着些小期待,打扮好了在圣上跟前露个脸。
刘延没让皇后来处理这事儿,而是派了心腹将齐修仪囚禁起来,齐修仪所居的承明宫被翻了个底朝天,搜出了不少物证,除了之前已经出现的玉带,还有男人用的的玉扳指等物。部分物事上有印记,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了——那是已经被满门抄斩的楚王私印。
流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极快就传出了宫外,皇后和德妃根本就不用刘延设计,她们自己就飞快递了消息回娘家。等到第二日,传出的“齐修仪与野男人私通”已经扭曲成了“齐修仪与楚王私通生下野种假充皇子”,叫连三忍不住为京都人民的想象力和流言传播能力竖起大拇指!
刘延没有和她解释什么,连三也没问,因为事态变化得太过迅速,以至于不需要他来解释连三也能明白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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