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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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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时候郑贵妃劝嘉平帝停了朱瑄的早课,嘉平帝答应了,拖到现在还没恢复,东宫属臣心焦如火,预备今晚趁着嘉平帝高兴的时候再提起这个话头,但钱兴一番挑拨,嘉平帝想起谢太傅的事,存心敲打朱瑄,这个时候再提起讲读的事无非是火上浇油,礼部侍郎只能打消了念头。
  “时机不合适,再等等。”朱瑄轻声道,脚步轻快,双眸皎然生光,钱兴的刁难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洗马应是。
  东宫内殿。
  金兰吃了一半停下来,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等朱瑄回来一起用饭。
  她没带丫鬟进宫,杜岩是东宫最了解她性情的侍从,见她放下筷子,立刻问“可要传宫人预备香汤”
  金兰摇摇头,挪到屏风后面的榻上,让杜岩给她找本书看。
  她的箱笼堆在库房里,还没来得及造册登记,翻找太麻烦,杜岩干脆从朱瑄平时用来消遣的闲书里挑了一本递到金兰跟前。
  金兰接到手里一看,居然是一本剪灯新话,嘴角不由掀起清冷端正的皇太子也会读这样的书  随手翻了两页,内官小声禀报东宫掌事太监和掌事女官领着东宫仆从在殿外给她磕头。
  金兰入宫前已经准备好赏封,女官托着捧盒出去,众人领了赏,跪地叩谢,不一会儿,掌事太监和掌事女官进殿拜谢。
  朱瑄喜静,不重物欲,殿中伺候的人不多,平时起居大多是内官伺候,宫女只负责外殿事务,掌事太监领一宫内官,掌东宫内务,掌事女官管束一宫宫女,杜岩统管朱瑄的起居琐事。
  金兰认真听杜岩讲解,心里大概有谱了朱瑄瞧着很信任内官,其实内外分明,内务交由宦官打理,外务让东宫属臣照管。
  她如今身为皇太子妃,理应接管东宫宫务,但她没有经验,年纪又小,而且不懂宫中的尔虞我诈,只怕会成为朱瑄的负担朱瑄为什么要娶她呢他娶胡广薇多好啊,胡广薇深得周太后欢心,听女官说生得也美。
  金兰想着心事,书只翻了两页,小宦官的通报声传进内殿“千岁爷回来了”
  烛火晃动。
  金兰吓了一跳,下意识站了起来,扫一眼身边。
  剪春不在,枝玉也不在。
  她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深吸一口气,迎出内殿。
  朱瑄站在屏风前,内官正帮他脱下外边穿的大衣裳和头上戴的皮弁。金兰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哪个内官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她心神恍惚,脚步趔趄,直扑到朱瑄身前。
  迎面一股淡淡的酒气。
  朱瑄扶住金兰的胳膊,低头看她,眸底含笑,目光柔和,“是不是累着了”
  他的语气比他的眼神更温柔。
  金兰怔怔地抬头看朱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红了眼圈,眼睫交错,泪水汹涌而下。


第31章 喜欢
  金兰第一天嫁进东宫,实在不想当着东宫内官的面哭,可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而且越哭越伤心,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哭出来。她紧紧咬住唇,伸手想抹去泪珠,手腕被扣住了。
  朱瑄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许她擦眼睛,力道不重,但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强横,低叹一声,“别擦,擦了明天眼睛疼。”
  周围的内官面面相觑,杜岩反应最快,飞快捧来热的手巾递给朱瑄。
  朱瑄接过热手巾,手指抬起金兰的下巴,一点一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金兰泪眼朦胧,哽咽难言。
  朱瑄自诩镇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看到金兰落泪,竟然乱了阵脚,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暗叹一声,眼神示意内官退下。
  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好了,其他人都走了。”朱瑄声音轻柔,捏着金兰的下巴,温声细语,“乖,不伤心了。”
  金兰还是默默垂泪。
  朱瑄叹口气,张开双臂将金兰搂进自己怀里,“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金兰低声抽泣,下意识觉得拥住自己的这个怀抱温暖而可靠,手指紧紧扯着朱瑄的衣袖,小脸埋进他胸膛里,肩膀轻轻发颤。
  朱瑄抱着她,闭一闭眼睛,低头轻吻她的头发。
  算了,想哭就哭个痛快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金兰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躲在朱瑄怀里大哭了一场,腾地一下,脸上烧得通红,手心发烫,身上也跟着发起热,想推开朱瑄,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只能继续紧紧攥着朱瑄的衣袍,小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平缓的心跳声。他很瘦,很高,双臂紧紧揽在她肩上,她站在他面前,勉强只到他胸前  金兰一动不动,站着装傻,温香软玉僵成一块冷冰冰的木柴棒,朱瑄立即发觉了,挑了挑眉,假装不知。
  他不动,金兰更不好动。
  过了好一会儿,金兰脚都麻了,只得厚起脸皮轻咳几声,轻轻推开朱瑄。
  朱瑄立刻松开她,转而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桌案前,借着摇曳的烛火,仔细看她的脸。
  金兰脸上通红,声音有点哑“让您见笑了。”
  朱瑄不语,脸上神情有点冷,眼神落在她脸上,久久没有出声。
  金兰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脸上辣的。
  “刚才想到什么了”朱瑄忽然问。
  金兰笑了笑“没什么”
  下巴一紧,朱瑄凑近了些,手指紧捏她的下巴,清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到什么了还是今天受委屈了”
  金兰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摇摇头“没有受委屈东宫的内官服侍得很好。”
  朱瑄神色缓和了些,手指仍然捏着她的下巴,“要是有人敢对你不敬,你不必替那些人遮掩,让杜岩打发了。”顿了一下,语气一厉,“若有隐瞒,让我发现了,罪加一等。”
  金兰呆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真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她想起在贺家的时候,家里来了贵客,贺老爷和祝氏领着她、枝玉和枝堂去府门迎接,那天早上落了场雨,她换了新鞋,脚底打滑,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贺老爷、祝氏皱着眉头回头看她,语气很不耐烦“你怎么走路的怎么就摔了”转头叫丫鬟,“快扶阿妹起来。”
  金兰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裙,朝过来扶自己的枝玉笑笑,一声不吭地跟上祝氏。
  她经常摔跤,时不时磕磕碰碰,贺老爷和祝氏每次冒出口的第一句话永远是“你怎么走路的”
  仿佛她生来就是个错误,连不小心摔了也是她自作自受,不该奢望其他人回头关心她。
  而和她有云泥之差的朱瑄却会温柔地扶住她,低声问她是不是累着了  金兰曾以为乔姐走了以后,自己已经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爱护,她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可以独自一人面对人生的风霜雨雪,她什么都不怕。
  然而当朱瑄问出那一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她不是不需要,她只是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不再去期待。
  那一刻,过往的所有辛酸全部激发了出来,鼻子发酸,眼睛也酸,心里更酸。
  她难受啊
  受委屈的时候,她忍着不哭。
  被欺负的时候,她不哭。
  可当有人对她展露出关心爱护的时候,她却心如刀绞,伤心得不得了。
  金兰低头拭泪,觉得自己好像变矫情了。
  朱瑄握住她的手腕,“别擦,让杜岩进来服侍你洗脸。”
  杜岩早就备好热水、香脂等在外面,听见里面传唤,麻溜进屋伺候金兰洗脸,给她重新抹了层润面的香脂,然后涂了些香气浓厚的脂膏在她眼角,她明天要去仁寿宫拜见周太后,不能肿着眼睛过去。
  朱瑄坐在一边看着,目光落在金兰身上,很久都没挪开眼神。几个小内侍相视一笑。
  白天累了一天,又哭了一场,金兰身心俱疲,洗了脸,涂了宫中秘制的脂膏,脸上清清爽爽的,觉得精神好了点,想起朱瑄才从宫宴上回来,问“殿下,您要不要用些宵夜果子”
  朱瑄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金兰顿了一下,想起药王庙里的那番长谈,抬起眼帘直视朱瑄。
  朱瑄望着她,眉峰轻蹙。
  金兰只好改口“五哥。”
  朱瑄嘴角轻轻扬起,幽黑的双眸里笑意闪烁“圆圆。”
  金兰心道,好吧,总比阿妹这个名字好。祝氏知道她不喜欢贺阿妹这个名字,偏要这么叫她,一次次提醒她家里做主的人是祝氏,她得乖乖听话。多亏了朱瑄,现在没人敢叫她阿妹了。
  内官重新准备了一桌席面,菜肴面果和金兰刚刚吃的差不多。朱瑄拉着金兰坐下,先倒了一盏松萝茶,看茶水不烫了才递到她手里“嗓子都哭哑了,吃些茶润润口。”
  金兰脸上滚热,低头接了茶,浅抿一口,心里暗暗吃惊。
  朱瑄知道她的所有喜好,席面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甚至有些是她以前没吃过的如果说她生得像朱瑄以前认识的什么人,那不奇怪,世上容貌相像的人太多了,可连喜好、性情都一样,未免太匪夷所思。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她一边走神,一边动筷子,不知不觉就着脆嫩的银苗菜吃完了一碗过水温阔面,再看朱瑄,他碗里的面一动不动,只吃了几口笋齑鸡丝。
  他不饿,是为了陪她才坐下吃饭的
  金兰放下筷子。
  朱瑄看她一眼,“再喝碗雪霞羹”
  金兰不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没吃饱
  朱瑄轻笑,示意宫人给金兰盛汤。
  雪霞羹就是莲花豆腐羹,粉红色菡萏花瓣在热水里焯过,和豆腐同煮,雪白细嫩中几抹淡淡浅绯的花瓣,犹如朝霞映雪,如诗如画。
  金兰喝着雪霞羹,时不时瞟一眼朱瑄,他居然知道她的食量。
  在祝氏眼里,她是个多余的人,一家人围坐吃饭,枝堂和枝玉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她刚张口,祝氏责备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她于是专心吃饭,想吃多少吃多少,从不亏待自己的肠胃,所以才养得珠圆玉润的。
  吃了饭,撤下席面,宫人请朱瑄和金兰就寝。
  金兰立刻紧张起来,手脚僵直,被宫人搀着回了内室,坐在床榻边,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背上又隐隐冒汗。
  朱瑄就在她身侧,挨着她坐下,低头看她,笑道“怎么吓成这样了”
  大概因为刚才被朱瑄抱着哭了一场,金兰没那么防备他了,心里的腹诽脱口而出“您当然不怕,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我只是个小女子。”
  朱瑄挑眉。
  金兰被自己吓一跳,又觉得自己并没说错什么,强自镇定,脸却红得火烧一样,眼睫低垂,视线死死地定在自己鞋尖上,娇羞的模样看起来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朱瑄不想吓着她,笑着摇摇头“圆圆,我去洗漱,你先睡。”说着起身去了净房。
  金兰松口气。
  朱瑄出去的时候顺便把伺候的人叫出去了。床帐低垂,光线昏暗,她一个人靠着床栏坐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后悔没带剪春进宫,如果剪春在身边,她还有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烛火越来越暗,殿里不知道烧的什么香,香气恬淡清雅,她眼睫交缠,渐渐打起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官蹑手蹑脚进殿,撤走灯烛,只在屏风外面留了一盏灯。灯光透过层层纱帐漫进拔步床内,一片夺人心魄的赤红中,金兰鬓发如云,肤若凝脂,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床栏上,绣鞋松落,一半挂在床栏边,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
  半梦半醒间,一人撩开床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金兰立刻醒了过来,眼眸低垂,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
  她心跳如鼓,一动不敢动,闭上眼睛假寐。
  朱瑄俯身看她,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黑暗中,陌生的男子气息显得格外强烈。
  她双眼紧闭。
  一双手拂过她的腿,落到她脚踝上,手指微微有些粗糙。
  金兰觉得自己可能在发抖。
  那双手轻轻抬起她的腿,脱下她脚上的大红镶嵌珍珠绣鞋,然后挪到她腰间,微微用力抱起她呃,没抱起来。
  金兰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我不胖,不胖,一定是因为那碗羹汤的缘故。
  朱瑄一下没抱起她,摇头失笑,换了个姿势,搂着金兰躺下,把她放平在枕头上,拉起锦被给她盖上,俯身,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眉间。
  金兰吓得一动不敢动。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后,朱瑄也上了床榻。
  金兰感觉他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浑身紧绷,心乱如麻。
  朱瑄半天没动静,呼吸沉稳,像是睡着了。
  金兰松口气,悄悄挪远了一些。
  刚刚动了一下,一双手臂突然横过来,紧紧揽在她腰上,身后一声轻笑“果然没睡着。”
  陌生的身体贴在背后,金兰马上不敢动了。
  朱瑄搂着她,轻轻拍一下她的发顶,低头亲她的侧脸,“你根本不信我那天在药王庙说的话,是不是进宫之前,你让贺家人全部回乡去,叮嘱你祝家舅父看管族人,祝家送你的银两,你全都给了你妹妹,连你的丫鬟你都安置好了,让她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还劝解陈君山,暗示他早日离开,以后不要再踏足京师一步圆圆,你事事想得周到妥帖,就像在预备身后事一样你不信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以后会不会纳妾,你只是怕牵连家人才奉旨入宫。”
  金兰一声不吭,蜷成一团。
  朱瑄不许她逃跑,把她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声音发涩“你什么都打算好了什么时候替自己打算”
  金兰一愣,咬了咬唇,抬起头,对上朱瑄凝视的目光。
  床帐里头一片昏暗,她看着黑暗中他清秀俊逸的脸庞,郑重问出盘绕在心底的疑问“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我只是个寻常小女子,殿下,您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
  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太少了,她能分辨出别人的关心是真心还是假意。朱瑄对她实在好得太突然了,可他的好又是那么狂热,那么真挚,那么体贴周到,铺天盖地,轰轰烈烈,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她曾经希望得到一点真心,朱瑄给她的却是整个汪洋大海。
  朱瑄紧紧搂着金兰,和她四目相接“是你。”
  金兰望着朱瑄,笑了笑。
  朱瑄有事瞒着她。
  她转过头,闭上眼睛。
  殿下,我这人心实,您这么说,我会信以为真的。你有事瞒着我,却说我不信任你,你又何曾信任我呢  虽然她身份低微,但她也没想过要攀龙附凤,朱瑄非要娶她,非认定了她是他的圆圆,非费尽心机娶她进宫,还口口声声说真的喜欢她。那他就得遵守诺言,好好待她,好好喜欢她。
  可朱瑄却不肯道出他为什么要娶她。
  真正不信任的人,是他啊
  殿外。
  走廊里,刚才推金兰的小内官跪倒在地,哭着道“小的看太子妃站在那里发呆,怕千岁爷不高兴,想提醒太子妃,谁知一下子没注意力道,太子妃又娇弱小的知错,求公公饶了我”
  杜岩站在灯下,面孔雪白,冷笑“太子妃是千岁爷心尖尖上的肉,她想发呆就发呆,想愣神就愣神,想站多久久站多久,千岁爷还没吭声呢,轮得到你来操这份心”
  小内官啼哭不止。
  杜岩不予理会,冷冷扫一眼左右“今天千岁爷大婚,不宜用刑。拖下去,告诉他的提督太监,发到别处当差,以后不许踏入东宫一步。”
  小内官以为会被重责,没想到居然不用刑,正自庆幸,听到后面一句,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扯着嗓子想讨饶,声音还没发出,被人塞了一嘴巴布团。
  十几个内官站成一排,眼看小内官被人拖了下去,抖如筛糠。
  杜岩拍拍手,回头看一眼小内官们,语气严厉“记住了,这就是乱动心思的下场太子妃是千岁爷的掌中宝,你们只消尽心伺候着,千岁爷少不了封赏,但要是谁敢自作主张、动不该动的心思,用不着千岁爷过问,爷先揭了他的皮叫他尝尝爷的手段”
  众内官忙点头应是。
  待内官们散去,东宫掌事太监叫住杜岩“福山向来懂事,他刚才也是看太子妃愣神才轻轻推了一下,不是成心让太子妃难堪,罚他做几个月的粗使活计就罢了,用不着赶走吧”
  杜岩摇摇头“千岁爷仁厚,平时也就罢了,我也不是非揪着不放的刻薄人。但他不该碰太子妃”
  掌事太监眉头紧皱“太子妃殿下看着也是个大度宽容的”
  杜岩轻笑“我的老哥哥,你别以为太子妃看着腼腆就不把她放在心上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东宫啊,以后就是太子妃说了算,你怠慢了千岁爷也不要紧,怠慢了太子妃”他冷哼几声,“就等着卷铺盖回安乐堂罢”


第32章 小可怜
  金兰被热醒了。
  烛火晃动,重重纱帐低垂,眼前一片淡淡的流光浮动,她迷糊了一会儿,发觉自己一身的汗,横在胸前的胳膊滚烫,烙铁一样。
  她醒过神,轻轻掰开搂着自己的胳膊,回头一看,朱瑄双眼紧闭,脸色雪白,薄唇微微发青,额头脸颊上爬满细汗,鬓发贴在脸上,透着一股潮意。她吓了一跳,赶紧坐起身,摸了摸朱瑄的脸和手,他浑身烫得吓人。
  “殿下”金兰轻轻拍朱瑄的脸,“殿下”
  朱瑄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忍耐痛苦。红烛高照,满室旖旎,他躺在华丽崭新的衾被中,无声承受煎熬,看起来有点可怜。
  金兰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拨开朱瑄的衣襟。
  他身上也全是细汗,里面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金兰再不迟疑,掀开床帐,光着脚下榻,疾步走到拔步床外,敲敲槅扇“杜岩在不在外边”
  杜岩的声音立刻响起“殿下有什么吩咐”
  金兰小声道“太子病了,宫里有没有懂医理的内官”
  杜岩诧异了片刻,转过屏风,“殿下,小的略懂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奔回床帐前,金兰撩起床帐挂到金丝钩上,又走到槅扇外去斟茶,杜岩忙道“哪敢劳动殿下,小的来”
  金兰摇摇头“你不必管这些,先看看太子。”
  杜岩答应一声,坐下给朱瑄诊脉。
  金兰拿水浸湿了手巾,坐在一边给朱瑄擦汗。
  半晌后,杜岩低叹了一声“不是大病症,吃几枚药,明天就好了。”他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托着一只淡青色瓷瓶回来,从瓷瓶里倒出两枚丸药,喂到朱瑄嘴里,又喂朱瑄喝了两口茶。
  金兰看朱瑄头发都湿了,让杜岩预备香汤,想给朱瑄洗澡擦身,他满身是汗,烧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睡得舒服  杜岩忙道“殿下去偏殿歇着罢,这些我们来伺候。”见金兰不动,笑了笑,“千岁爷之前让人收拾出了偏殿,里面床帐衾被都是从殿下家里带来的,千岁爷说要是殿下睡不惯这边,可以去偏殿就寝。”
  金兰一怔。
  朱瑄另外给她准备了寝殿他在药王庙里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杜岩叹口气,“千岁爷之前吩咐过,要是他病了,请殿下立刻挪到偏殿去不过您不用担心,都是老毛病,明早就好了。小爷读书刻苦,有时候睡得晚了也会发热,第二天他照常去文华殿读书,讲读官考校小爷的学问,小爷烧得糊涂了,照样能对答如流”
  他是为了让金兰安心才说这些的,金兰却听得眉头轻蹙都病成这样了,还坚持上学难怪朱瑄身体病弱。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杜岩忙摇头“千岁爷严令不许请太医。”
  金兰沉默。新婚第一夜就惊动太医院,别人不会说朱瑄什么,只会把矛头指向她这个太子妃,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朱瑄肯定早就料到这个了,所以事先吩咐杜岩无论如何不许惊动外人。他事事为她考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烛火摇曳,微醺的朦胧光线笼在朱瑄脸上,他满头是汗,呼吸比刚才绵长了一些,眉头仍然紧紧皱着。
  金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坐到床边,擦拭朱瑄鬓边的汗水,“殿下经常这样”
  杜岩回答说“一个月总有个回,有时候是累着了,有时候是受了什么刺激郁积于心,千岁爷心重,什么事情都要想在别人前头,别人走一步看三步,千岁爷走一步得看九步,从前东宫势弱,宫里当差的隔三差五被其他宫的人欺侮,千岁爷呕心沥血才走到今天”
  朱瑄身世离奇,民间流传着各种有关于他的传说。有人说他在幽室里关了好些年才能得见天日,性子冷漠阴郁,所以嘉平帝不喜欢他。有人说他亲眼看着亲生母亲喝下毒酒死去,为此和郑贵妃结下仇怨。有人说他天资聪颖,虽然十多岁才进学读书,却很快赶上赵王和其他皇子,文臣对他刮目相看,开始悉心培养。他虽然多灾多难,却能自强不息,洁身自好,刻苦勤学,尊礼儒臣,善待宫人,一步步赢得朝中文臣的青睐和支持。
  这些年郑贵妃多次撺掇皇帝废太子,群臣坚决反对,除了维护“立嫡立长”的正统、反感郑贵妃专权、不欲出现诸子夺嫡的乱局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子本身通达古今、才德兼备,符合儒臣的期望。
  朱瑄的今天,全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
  金兰从小听着朱瑄的故事长大,对他早年的经历并不算陌生但是那些只是遥远的传说,在她看来,朱瑄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下凡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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