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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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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王妃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拿帕子擦去她指间的药汤:“算了,七嫂,你劝不醒她的。”
  若是只有赵王一个人一意孤行,那她们还可以挽回赵王妃。皇太子夫妇仁厚宽和,不是赶尽杀绝之人。现在看来,赵王妃自己也动了心,她不甘于只当一个藩王妃。
  庆王妃低声说:“七嫂,赵王妃执迷不悟,我们可不能引火烧身。”
  她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赵王妃就是不肯回头。太子前些年过得并不容易,但是他从来没有为难年幼的弟弟,一直对德王和庆王多有照拂,她们不能因为同情赵王妃就忘了东宫的艰难。
  赵王妃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规劝赵王认清他的身份,早点回头,以免铸成大错,而不是跟着赵王一起痴心妄想。
  德王妃闭了闭眼睛,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出产房。
  ……
  赵王妃平安生产,金兰吩咐掌事太监和掌事女官给各宫宫人发赏钱。
  宫人们千恩万谢,笑嘻嘻地磕头谢恩。
  金兰又让人往各处报喜,估摸着差不多了,走到产房外,隔着窗户问里面的宫人赵王妃醒了没有。
  赵王妃还在疯疯癫癫地叫嚷着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宫人不敢让金兰进屋,强笑着道:“王妃刚睡下了。”
  金兰含笑说:“那本宫就不进去打搅她了。”
  仍是留下黄司正帮忙照管赵王妃。
  薛娘娘催促金兰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呢,不用你操心。”
  傍晚的时候,赵王妃不肯吃催产药,逼着金兰进产房。薛娘娘忙前忙后,气得险些呕血:都这个时候了,赵王妃居然还惦记着太子妃?太子妃不给保证,她还不打算生了是不是?
  薛娘娘揎拳掳袖,冲进产房,二话不说,亲自喂赵王妃服下催产药。
  她见不得赵王妃拖拖拉拉,也不怕憋着孩子!
  金兰也没打算留下,问候周太后几句就回去了。
  周太后早早就挑好了保母养娘,一应物事齐备,原是给小郡王准备的,听说赵王妃生了个女儿,有些失望,没有亲自过来,让人把孩子抱到她那里去。
  ……
  不管怎么说,诞育婴儿是一桩大喜事,宫中喜气洋洋。
  已至日暮,云霞漫天,阶前落英缤纷,琉璃瓦上浮动着璀璨流光,殿宇楼台掩映在潋滟的花光树影之中,幽香阵阵。
  金兰下了轿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朱瑄立在长阶前,戴乌纱翼善冠,身着玄色金线织盘龙纹广袖长袍,风吹衣袂翻飞,清癯瘦削,暮色中端正俊秀的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温润。
  金兰笑着搂住他胳膊:“今天回来得早,等多久了?”
  阶前风声浩荡,内侍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
  朱瑄扬起衣袖挡住金兰的脸,揽着她踏上石阶,道:“今□□中无大事,刚回来。”
  两人肩并肩拾级而上,金兰跟着朱瑄的步子踏出大红妆花缎高底绣鞋:“赵王妃生了个女儿。”
  朱瑄嗯一声,漫不经心的样子。
  金兰没有多说什么。
  皇家之中无亲情,兄弟反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父子都可以相残,何况异母兄弟?可是金兰不希望朱瑄和赵王也走到那一步。朱瑄没有同胞兄弟姐妹,始终对赵王留了几分兄弟之情。赵王妃生的是女儿,赵王失望之下应该能安分一段时间。兄弟俩也许不至于骨肉相残。
  金兰想着心事,整个人靠在朱瑄身上,柔弱无骨,他走一步,她才懒洋洋地跟着迈出腿,像挂在他身上似的。
  朱瑄轻笑,俯身打横抱起她。
  金兰轻呼一声,搂住朱瑄的脖子,发间珠翠轻轻晃动,霞光照耀下熠熠生光。
  宫人们呆了一呆,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拔步围上前。
  金兰从朱瑄肩头看一眼下面被夕光染得金黄的长阶,紧紧搂着朱瑄,一动不敢动。
  朱瑄低头,下巴蹭过她的前额:“圆圆怕我抱不动?”
  金兰不假思索,下意识点点头。
  朱瑄气笑了,故意抱着金兰晃了两下。
  宫人们瞪大眼睛,伸开双臂,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金兰真怕朱瑄一不小心摔了,赶紧搂住他,凑上前亲他的下巴,笑眯眯地道:“五哥不生气了,你抱得动。”
  朱瑄笑了笑,抱着她进殿。
  宫人们心有余悸,齐齐松口气。
  今天朱瑄回来得早,用过晚膳,两人在云蒸霞蔚的杏花树林里走了几圈。金兰回内殿换衣,倚在罗汉床上看书。朱瑄拿了本书册,也脱靴上了罗汉床,靠在她身边。
  金兰看书看得入神,没有理会朱瑄。
  朱瑄手里拿着书,看她好几眼,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胸膛上看书。
  金兰嫌姿势不舒服,推开朱瑄,靠回枕上。
  朱瑄双眉略皱,沉默着抽走大靠枕。
  金兰放下书,笑道:“罢了!太子爷去别的地方坐一坐罢!吵着我看书了!”
  朱瑄撩起眼帘看她,黑幽幽的眸子,目光清冷,薄唇轻抿。
  一个字不说,轻颤的浓密眼睫透出几分委屈。
  金兰扶额,叹口气,身子往后一靠,轻轻砸在朱瑄胸膛上:“待会儿不许嫌我沉!”
  朱瑄搂住她,低头亲她眉心。
  金兰看了会儿书,眼皮发沉,身后朱瑄怀抱温暖,还时不时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她不知不觉靠着他睡了过去。
  朱瑄低头看她,拿走她手里的书,扯起锦被盖在她身上,让她依偎着自己睡。
  他一手揽着熟睡的金兰,一手拿着书,翻页的时候就低头亲一下金兰的发顶,她发间满是淡雅的茉莉清香。
  烛火摇曳,滴漏声声。
  帘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珠帘掀开一条细缝,扫墨朝朱瑄抱拳行礼,黑暗中眸子里闪烁着焦急之色。
  朱瑄放下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扫墨躬身退了出去。
  朱瑄慢慢坐起身,扶着金兰躺回枕上,拿锦被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住她,下了罗汉床,转身抱起她。
  宫人走在前面,次第掀起一重重帐幔,恍若潺潺流动的云霞。
  朱瑄抱着金兰送回拔步床上,坐在床沿边,给她解开襟前金扣,脱下睡鞋,盖好锦被。
  金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朱瑄按了按被角:“你困了,先睡吧。”
  金兰含糊地应了一声,合眼睡去。
  朱瑄摸了摸她的脸,坐着看了一会儿,起身出了内室。
  扫墨在屏风外面等着,小声道:“千岁爷,保定府那边好像出事了。”
  烛心火焰猛地跳动了几下。
  朱瑄回头看一眼内室低垂的厚重帐幔:“什么事?”
  扫墨答道:“老四和老五去保定府帮着审讯那两个活口,不管有没有查出什么,前天就应该有消息送回来,小的却一直没收到回信。”
  朱瑄问:“罗云瑾那边呢?”
  扫墨顿了一下,道:“罗云瑾也杳无音讯,司礼监那边也急了,连派了几波人出京。”
  罗云瑾以勘察周家占地之事为借口出京,其实暗地里去了保定府。他手段毒辣,精通各种刑讯,按理来说最多三天就能逼问出结果。这一次他亲自出马,却迟迟没有回信。他的人手已经乱成一团。
  朱瑄眉头轻皱。
  罗云瑾武艺高强,等闲人困不住他,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之前他怀疑逼死薛侍郎的人要么是工部的上司,要么是司礼监的太监,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朱瑄沉吟片刻,道:“再派人去保定府……不必管那两个活口,先找到罗云瑾再说。”
  扫墨应是,问:“千岁爷,要不小的去保定府走一趟?小的常和罗云瑾打交道,其他人未必了解罗云瑾。”
  朱瑄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你留在京中保护太子妃。”
  扫墨应喏,正要退下,朱瑄叫住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扫墨心中一凛。
  朱瑄在帐幔外站了一会儿,转身掀帘入帐。
  熟睡中的金兰感觉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翻了个身,摸到朱瑄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她好像听见扫墨的声音了。
  朱瑄搂住金兰,淡淡地道:“没事,工部的几件琐事。”
  金兰抱紧他,又睡着了。
  ……
  赵王和赵王妃弄瓦之喜,不管夫妇俩私底下怎么想,洗三那天,还是得按规矩大宴宾客。
  到底是头一个孙女,嘉平帝拨冗出席洗三宴,亲自给孙女起了个很喜庆的名字:朱福禄。
  宫人脚步轻快,走进内室给赵王妃道喜。
  郑贵妃哈哈大笑,转头和身边人说:“大姐长大了一定会抹牌!”
  福禄寿喜寓意吉祥,也是花牌的一副对子,妇孺皆知。
  众人都笑了。
  赵王妃头裹包头,靠坐在床榻前,听到外间郑贵妃取笑朱福禄的名字,眼皮抽动了两下。
  看她脸色不对,进宫贺喜的赵家人赶紧按住她:“可别为了这个和贵妃娘娘置气,娘娘只是说玩笑话罢了,今天这么多人来道贺,人多眼杂的,你好歹笑一笑……”
  赵王妃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
  金兰没有进里间,送了几样金锁金项圈之类的寻常礼物,坐在外面明间吃茶。
  德王妃、庆王妃和其他几位宫嫔围着她说话。
  宫人布置好香案,供奉神像,安设金盆,周太后领着宫眷命妇们齐至正堂。鼓乐齐鸣,礼官和女官站在堂前大声祝祷,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前头忽然一阵人头攒动。
  欢快的奏乐声停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看,忐忑不安。
  周太后唬了一跳,问宫人:“外头怎么了?”
  宫人出去打听情况,不一会儿折返回来,笑容满面地跪倒在堂前青砖地上:“回老娘娘,济宁府送来捷报,新河旧河疏浚沟通,两河工程顺利竣工,圣上龙颜大悦,正在封赏朝臣呢!”
  众人悄悄松口气,原来是喜事。
  周太后哪里知道两河工程是什么?见宫人满脸堆笑,知道一定是好事,也就没有多问。
  众命妇向周太后道喜:“老娘娘,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
  一时之间,人人喜气盈腮,几百道视线霎时都汇集到了金兰身上。
  两河工程竣工,皇太子立下大功,嘉平帝圣心大悦,今天这场洗三宴,完全被东宫抢走风头。


第138章 噩耗
  恭维道贺声不绝于耳。
  众人争相趋奉的人却不是洗三宴的主角赵王妃,而是前来赴宴的太子妃金兰。
  主持洗三礼的女官脸上讪讪,继续硬着头皮唱礼。
  周太后心里记挂着周家和奉先殿的事,没有留意到宴会上微妙的气氛。
  郑贵妃频频朝金兰使眼色,眼角妆容妩媚,斜飞入鬓,笑意盈盈:特意选在今天送回这个好消息,搅合赵王长女的洗三宴,好心机,好手段!
  金兰哭笑不得,真不是她安排的,也不是朱瑄安排的,一切都是巧合。
  但是赵王会信吗?
  她瞥一眼赵王妃的娘家人,几位夫人面色紧绷,察觉到她的注视,立刻飞快转头和身边的人说话,神色局促不安。
  看来赵王妃已经认定朱瑄刻意放出济宁府的捷报,好抢走赵王的风头。
  金兰面色如常,喝了杯茶,从容和众命妇周旋。
  待洗三礼毕,她立刻告辞。
  看她提前离开,众人脸上难掩脸上失望之色,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其他宾客说笑,一边在心里默默琢磨回去以后该给东宫准备什么贺礼。
  女宾这边不懂朝堂上的事,仍然热闹。
  外面宴席上的朝臣则激动万分,根本无心继续饮酒,纷纷离席朝嘉平帝和朱瑄贺喜。
  赵王也不得不站起来恭贺嘉平帝。
  嘉平帝当场叙治河功,封赏官员,但凡是协助治河工程的官员,全部都没落下,刘敬戴罪立功,仍然官升一级,宋素卿直接擢升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众人山呼万岁,齐颂嘉平帝英明。
  洗三宴成了庆功宴。
  金兰回到东宫时,消息早已经传遍整个大内宫城,东宫上上下下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此前朝臣们夸赞朱瑄,多是夸他才学广博、品德出众,很少提及庶务才干方面。嘉平帝对朱瑄防备太深,詹事府成了摆设,他难得有施展才干本事的机会。去年朱瑄奉命协助治河工程,东宫属臣欢欣鼓舞,但是后来工程遭到以刘敬为首的文臣的攻讦,朝中大臣对宋素卿失去信心,认为工程注定失败。几经波折,朱瑄未曾动摇。
  如今工程成功竣工,皇太子功不可没,朝野无不叹服,谁还能动摇太子的地位?
  近侍如杜岩、小满等人喜形于色,脚步都比平时轻快几分。
  金兰叫来掌事太监和掌事女官,要他们预备发给各处的封赏,刚说了几句话,宫人来报,各宫的贺礼已经陆陆续续送来了。
  论起拍马屁的工夫,谁都比不上太监,司礼监的贺礼是头一个到的。
  金兰接了帖子看,发现上面有钱兴的名字。
  “钱兴又回乾清宫了?”
  小满答道:“罗统领前脚奉命出京,钱公公后脚就回司礼监当差了。他老人家毕竟伺候万岁那么多年,万岁念旧情,让他回来继续当差。”
  道士张芝确实有些世所罕见的真本事,嘉平帝服用他炼制的丹药后精神大好,经常出席宫宴。钱兴举荐有功,又深知嘉平帝的脾性,找了个机会跪在嘉平帝跟前哭了两场,嘉平帝就既往不咎了。
  金兰心道,难怪她最近常在仁寿宫看到周太后和穿着蟒服的钱兴说话。
  钱兴为了固宠,不断向嘉平帝举荐僧道,进献丹方。周太后曾为此当众喝骂钱兴,钱兴不敢辩驳,看到周太后就绕道走。这些天他却经常去仁寿宫拜见周太后,周太后对钱兴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厌恶防备。
  金兰眉尖轻蹙,叫来扫墨:“你派几个人盯着司礼监。”
  扫墨听到司礼监几个字,脸色微变:难道太子妃知道罗云瑾失去踪迹的事了?
  金兰看他一眼,缓缓地道:“……钱兴历来和太子不睦,这次不知道他会不会借着周家的事情做什么,你们别掉以轻心。”
  原来太子妃是提醒他注意提防钱兴。
  扫墨松口气,恭敬应是。
  晚上朱瑄从外面回来时,金兰面前的礼单帖子已经堆了整整两大摞。
  她用过晚膳,坐在灯前抄写礼单,顺便默默记诵。宫人们知道她记性好,回话的时候从不敢瞒骗。
  朱瑄今天吃了酒,没进里间,掀开珠帘看了金兰几眼,先去净房洗漱换衣,半干的长发拿锦缎松松一束,走到金兰背后,拨开她的手指,拿走宣笔。
  “别劳累着了,我给你找了几个掌事太监,就是要他们帮你代理宫务,你事事亲为的话,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金兰笑着说:“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不然他们哄骗我怎么办?”
  朱瑄拉她站起来,“那就赶出去。”
  金兰失笑,手指摸了摸朱瑄鬓边,头发还没全干,发根潮湿。
  湿着头发睡,也不怕着凉!
  她按着朱瑄坐下,解开束发的锦缎,拿起布巾罩在他头顶上,帮他擦头发。他衣襟半敞,身上淡淡的澡豆香气。
  灯火朦胧,朱瑄乖乖坐着,侧脸温润俊雅,线条柔和。
  东宫里里外外眉飞色舞,各宫送来的贺礼已经堆满一间厢房,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沉稳端肃,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金兰情不自禁低头亲朱瑄。
  朱瑄抱住她。
  她搂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腿上。
  宫人捧着熏笼上烘干的布巾走进里间,刚刚掀开帘子一角,看到灯火掩映下投在地坪上的交缠在一起的暗影,脸上一红,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灯影幢幢。
  叮当几声清脆撞响,珍珠花围和缠裹发髻的赤色头须慢慢从乌黑丰艳的鬓边滑脱,跌落在脚踏间。
  一地零落花瓣。
  烛火熊熊燃烧,错落的影子打在金漆屏风上。
  帐幔低垂,宫人可以假装听不见声音,却无法忽视屏风上晃动的影子,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脸红心跳。
  杜岩手拿银灭烛罩,熄灭三面壁灯的烛火。
  内室霎时笼入一片幽暗之中,交错的身影被黑暗吞没,只有细微的声响还在继续。
  ……
  接下来几天,朝堂上仍旧沉浸在两河工程竣工的欣喜之中,叙功的圣旨已经发往济宁府,贺喜的礼物源源不断送往东宫。
  在此期间,嘉平帝听从礼部的建议,将钱太后的神龛画像安置在另外一处偏殿内,说是钦天监看过了,先帝神龛不易挪动,否则会惊动先圣云云。
  周太后和谢太傅的这一次交锋,以周太后胜利告终。
  谢太傅怒不可遏,嘉平帝生怕老师闯宫进谏,授意司礼监派人看着谢太傅,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接近乾清宫。
  周太后如愿撤走钱太后的画像,心情大好,催促嘉平帝赶紧了结周家占地的事。
  嘉平帝安抚周太后:“罗云瑾办事稳当,母亲无须为此事费心。”
  天气愈发和暖,宫苑内百花盛放,草长莺飞。夹杂着花草芬芳的融融暖风吹走漫天的风沙尘土,晴空万里无云,重重宫闱之间,杨柳轻拂,槐荫浓绿,姹紫嫣红,花团锦簇。
  嘉平帝为讨好周太后,领着宫眷们游幸西苑,观看跑马比赛,游览香山、碧云寺、高梁桥。
  谢太傅偃旗息鼓,周太后又想起东宫这茬,出宫游玩的时候把金兰叫到跟前,还没嘱咐什么,郑贵妃在八个盛装打扮的宫女簇拥下翩然而至,笑呵呵问起赵王妃生产当天的事。
  周太后面色难看,岔开话题。
  每次周太后召见金兰,话都没说上几句,郑贵妃必定横插一脚,带着一大堆宫女太监呼啦啦堵到周太后跟前。
  “给老娘娘请安!”
  说着便毫不见外地扭身坐到周太后下首,吩咐宫人上茶。
  次数多了,周太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转头和郑贵妃互呛。
  金兰两不相帮,安心观赏宫外的秀美风景。
  赵王妃的女儿很快满月,这一次赵王亲自主持满月酒,广发请帖,群邀朝臣。
  金兰和德王妃、庆王妃送了礼物,坐在小床边看朱福禄。
  一个多月过去,小家伙长大了不少,手臂滚圆如藕节,眼珠子又黑又亮,看到谁发出声响就专注地盯着对方看。不一会儿她可能饿了,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赵王妃眉头轻皱,站得远远的,连声喊养娘的名字。养娘连忙抱起朱福禄,去屏风后面喂奶。
  金兰和赵王妃没什么话说,看了孩子就出来。
  小满小声告诉她:“朝臣们没来吃酒,只打发管家家人送上礼物就走了,留下的大多是宗室和贵戚,赵王的脸比锅底还黑。”
  宗室贵戚不掌实权,自然可以留下来。
  赵王妃强颜欢笑,宴上众人不尴不尬,胡乱找些话题活跃气氛,金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她一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席。
  小满刚刚从后殿其他宫人那里打听到不少八卦,回宫的路上絮絮叨叨地讲给金兰听:“听说赵王和赵王妃天天吵架,赵王妃快出月子了,还没怎么抱过小郡主,平时都是养娘照顾小郡主,赵王妃嫌小郡主夜里哭闹,让人把小郡主抱到厢房去睡……”
  回到东宫,金兰倚在榻边瞌睡,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事。
  过年时,族中的小少爷们聚在廊下放炮仗,小姐们被拘在屋中陪着长辈烤火说话。贺枝堂上跳下窜也要玩炮仗,祝氏哄不住他,怕他炸伤手,拉着他出去,跟在他身边,亲自看着他玩。
  炮仗噼啪炸响,地老鼠满地乱钻,贺枝堂高兴得手舞足蹈。
  枝玉冷冷地看着祝氏和贺枝堂。
  金兰递了一枚圆圆的橘子给枝玉,刚刚放在火盆边烤了一会儿,橘子暖乎乎的,握在掌中,柔软温暖。
  枝玉接过橘子,瞪了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
  枝玉吃了橘子,冷哼一声,推开厚厚的布帘,出了堂屋,丫鬟们赶紧追上去,劝她回房,她不肯听,噔噔噔噔冲到管家跟前,抢走他手里的一包炮仗,一个人站在廊下玩。
  祝氏小声骂她:“别伤了手……这有什么好玩的!”
  枝玉充耳不闻,沉默着丢出一枚炮仗,啪的一声响。
  丫鬟们吓得到处乱窜。
  祝氏没办法,只能让养娘紧紧跟着枝玉:“看着四姐,别让她伤着了!”
  金兰站在窗前,看着廊前闪烁的火树银花和堂兄弟们那一张张兴奋的笑脸,心想,将来长大了,她要买很多很多的炮仗。
  她也很想玩炮仗。
  枝玉可以任性,她是祝氏的亲女儿,祝氏到底不会真的责怪她。
  金兰没有任性的机会,生死荣辱不由自己的时候,她必须格外谨慎。
  灯火昏黄。
  晃动的灯影中,一只手抬起金兰的下巴,干燥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湿漉漉的眼角。
  金兰睁开眼睛,对上朱瑄幽深的双眸。
  她目光茫然。
  朱瑄看了她一会儿,捏着她的下巴,吻她的眼睛,“梦见什么了?”
  金兰回过神,坐起身,笑了笑:“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刚才梦见小时候想玩炮仗,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朱瑄没有笑,神情冷峻:“我让人去买炮仗……”
  说着就要站起身。
  金兰笑着揉揉眼睛,拉住朱瑄的衣袖:“不用了,现在不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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