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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香[豪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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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调给你喝的,那是你第一次喝酒吧?”
  
  明蕾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考虑到她刚刚和男友分手,处于最危险的失恋初期,就决定不在她跟前提起洛成蹊一个字,谨慎地微笑说道:“是啊,你第一次喝酒是在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钟蕴目光微微闪了一闪,垂眸敛去其中一缕波动的情绪,“反正我和你差不多,喝酒的时候很少,就算喝也只喝轻度的酒……不过我今天喝了很多。”
  
  她举起旁边还剩下一半啤酒的酒杯,笑着冲明蕾摇了摇:“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喝了两杯酒了,现在是第三杯,突破了我在今天之前的记录,现在我还要再把它喝完,看看能不能达到极限。”
  
  说完,不等明蕾反应过来,她就举起酒杯,把里面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杯底落在吧台桌面,发出“梆”的一声闷响,听得明蕾心惊肉跳:“三杯?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别喝了,蕴蕴!”
  
  “没事,这是黑啤,度数很低,喝不死人的。”钟蕴冲她笑笑,打了一个酒嗝,“就是喝多了有点想吐的感觉,不过很正常,什么饮料喝多了都会想吐的,不是因为我喝了这么多的酒,我之前……之前还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过这么多的酒。”
  
  明蕾见她话虽然说得清晰,但逻辑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有些醉酒的苗头,就关切地望着她,询问道:“蕴蕴,你还好吗?要不我送你回公寓吧?我们到公寓了再喝酒,这里不方便。”
  
  “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而且我也不准备喝酒了,这玩意喝多了真难喝,一点都没觉得心灵被治愈了。”钟蕴摇头,盯着酒杯上的雕刻花纹,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看来什么借酒浇愁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子,骗子。”
  
  明蕾看得眉头深深蹙起,很显然,面前好友这副模样和“挺好的”这三个字压根就沾不上什么边,她心中焦虑,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但又因为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说错了话惹得对方更加伤心,那就不好了。
  
  最终,她只能伸手拍上钟蕴的背,轻轻地抚着,试探地安慰说道:“蕴蕴,你别伤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怕……你这么好,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他一定会后悔的。”
  
  钟蕴本来很冷静,虽然神情更接近于恍惚,但好歹是绷着一张脸的,可在听了明蕾这一番话后,却是眼眶一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忍住,泪珠滚滚落下,沾湿了整张脸庞。
  
  她扑进明蕾的怀里,耸动着肩膀,抽噎着哭泣起来。

  ☆、94

  
  钟蕴埋首在明蕾的怀里; 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都是有关于她和她的男友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但不难看出她对男友的一片深情和在这一段感情里付出的真心。
  
  明蕾一边听着,一边安抚; 同时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因为听好友絮叨的这些话语,两人之间好像没有产生什么矛盾; 今天中午在准备约会的时候兴致也很高涨; 拉着她从妆容把关到了服装,才过了短短一个下午,怎么就忽然分了呢?
  
  她有心想询问钟蕴和她男友分手的原因; 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但不知道钟蕴是不想说还是有点醉了; 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 继续在她怀里念叨着过去的往事。
  
  念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间隔也越来越长,后来更是干脆不说话了,明蕾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 握住她的肩膀直起身,一看眼睛还睁着,但已经迷瞪了,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望着谁; 不由得哭笑不得。
  
  她居然喝醉了,还是这么一种安静的醉法,真不知道是该说她酒品好,还是该庆幸她自己来得及时,要不然以她这么个迷迷糊糊醉倒的状态,要是遇上了什么心怀歹意的人,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明蕾无奈地摇头笑叹一声,试着叫了一声钟蕴的名字,发现对方还能给出一点反应,身体也还能稳着直立行走,就准备带她离开酒吧,回到她们两个人居住的公寓去。
  
  就在这时,钟蕴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铃响,明蕾见她一脸迷糊地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半点接起来的意思,就怀疑这个电话是不是她男友打过来的,凑过头去看了一眼。
  
  结果出乎意料,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钟蕴堂哥,钟复。
  
  这一下子,明蕾就犯起了难。
  
  一般来说,亲戚之间打电话过来,不是有事要讲,就是请客吃饭,结合马上就要放假的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后者。
  
  要是是约定假期什么时候聚餐的还好,直接让电话自动挂断,等之后钟蕴清醒了再回拨过去就行,要是正在进行聚餐时,这通电话打来是催她过去的,那就有点难办了。
  
  既然来电人不是那位男友,而钟蕴依然没有接起电话,那就说明她不是在赌气,是真的醉到了没有接电话的能力,这样子的她是肯定不能出现在宴席上的,但也不能一直不接电话,让别人以为她出事了就不好了。
  
  虽然她现在这个状态跟出事也没多少区别就是了……
  
  明蕾尝试着让钟蕴接电话,但只能对方得到口头上的回应,行动方面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脸迷糊地看着手机一动不动,思忖再三,还是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替她把这个电话接了。
  
  根据她和钟复仅有的两次见面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性情比较沉稳的人,并且知道她是钟蕴的好友,双方之间也算是有一点交情,交流起来不会太困难,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接电话的原因。
  
  要是换了别的钟家人打电话过来,她就不一定接了。
  
  “喂?小蕴,你——”电话接通之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斯文的男音。
  
  “你好,钟先生,我是钟蕴的朋友,明蕾。”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明蕾就率先开口,自报家门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曾经在我的生日宴上和市中心的音乐厅里见过一面。”
  
  “明小姐?”对方的声音有些惊讶,旋即又冷静下来,带着些许疑惑的笑意应声,“是,我当然记得你。只是你怎么……”
  
  “蕴蕴她这边有事,暂时接不了电话,所以就让我代劳。”明蕾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心想反正她也没有全部说假话,钟蕴的确是有事接不了电话,只不过这个有事是失恋买醉而已,“能请问一下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要紧的事。”钟复彬彬有礼地笑答,带着一如既往的斯文书卷气,“就是我今晚这边有个聚餐派对,小蕴在之前说好要过来的,正好我现在有空,就想问问她要不要开车带她过去。”
  
  明蕾:“……”这叫没什么要紧的事?
  
  明蕾在找借口把电话挂断然后送钟蕴回公寓再接着自己逃之夭夭回家不再管接下来发生的事总之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和实话实说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继续半真半假地糊弄。
  
  像钟复那样看上去斯斯文文、讲话也斯斯文文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就像之前他在音乐厅里再唠唠叨叨,不也是被她几句话打发走了吗。
  
  “不好意思,钟先生。”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婉有礼,带有一点抱歉,“我们今晚临时有了别的约定,需要现在完成,所以你那边她可能去不了了。”
  
  钟复果然没有多问,爽快地应下了她这话:“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不过除了这个派对之外,今晚我们家里还有一个聚会,钟家人全部都要到场。能麻烦明小姐你帮忙提醒她一下吗,让她别忘了这件事。”
  
  明蕾:“……”
  
  明蕾:“……”
  
  明蕾:“……”
  
  明蕾深吸一口气:“钟先生,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不是她没有义气,实在是这一个接一个的聚餐晚会蹦出来,还一个比一个不好推脱,她扛不住啊。
  
  还好电话对面的人是钟复,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可能、大概会帮忙把这件事瞒下来的……吧?
  
  就这样,明蕾把钟蕴醉酒的事和钟复说了,不过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她是为爱买醉,只说她在生活上受到了一些挫折,这样一来,即使钟蕴的父母过后问起,她也可以找个好点的理由糊弄过去,不用受到太大的责备。
  
  不管怎么说,好友瞒着家人谈恋爱这件事她还是记得的,不能在这上面露马脚了。
  
  什么叫闺蜜,这就叫闺蜜,即使出于无奈不得不卖队友,也还是会尽量帮忙遮掩住最核心的问题!
  
  “……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钟先生,刚才跟你说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钟复听了,沉默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责怪你的,明小姐,反而还要感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们。”
  
  明蕾本来想说不用,她和钟蕴住在一起,可以打车把她带回去,但是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钟蕴已经从坐着发呆变成了趴在吧台上睡觉,推了两把也没有醒来,她一个人很有可能无法胜任这份搬人的工作,就把酒吧的地址告诉了钟复,让他过来接人。
  
  而等她把电话挂断,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钟复有什么事忘说了,手忙脚乱地摆弄了半天钟蕴的手机,才发现是她自己的手机响了。
  
  洛成蹊打电话给了她。
  
  看着显出恋人照片的手机屏幕,明蕾逸出了一口长长的叹气,无力地想着怎么事情都凑到一块来了,也不给人一点休息的时间。不过洛成蹊的电话她肯定是要接的,所以她定了定神,平复了一下呼吸,就接起了电话。
  
  “喂?成蹊?”
  
  “是我。蕾蕾,你现在在哪?”
  
  “我在——”被猝不及防询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明蕾下意识想把酒吧的地址说出,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问道,“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我这边事情忙完了,准备过来接你回家。”洛成蹊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蕾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凉意渗透在里面,让她听得心尖颤颤,“所以想问一下你现在在哪,是学校,还是春熙路?”
  
  听见这话,明蕾才想起来她和洛成蹊还有一个约定,让他下班了过来接她,但因为钟蕴的事忙忘了,连忙说道:“现在暂时不用,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办,等我到了公寓里你再过来接我就好,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洛成蹊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现在不在学校,也不在公寓?”
  
  明蕾心头一跳,一边暗暗感慨这关键词抓得也太厉害了,一边打着哈哈陪笑,“是啊,我现在和我朋友在外面办事情呢,大概还要等……”她想了一下刚才打车过来的时间,“半个小时左右。”
  
  洛成蹊又是一声哦:“那你把你和你朋友办事情的地址发给我,等会儿我直接过去接你,不用麻烦你回公寓了。”
  
  “这……”明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来是钟蕴买醉这事不适宜让太多人知道,二来就是……她有点不敢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对洛成蹊算是有了一个全面深刻的了解,知道他在哪个方面对她都很宠,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方面简直堪比她的爷爷,甚至比她爷爷还要严格。
  
  不允许她一个人在晚上单独外出,不允许她独自在外面喝太多酒,不允许她去奇奇怪怪的地方,和奇奇怪怪的人说话……等等等等,反正只要他不在场,她就有一堆事情不能做。
  
  现在她一个人来了酒吧,虽然是为了寻找好友,不是她自己主动要来的,但谁知道他听了之后会怎么想,万一他在人前表示理解,人后脱了衣服就以这个为理由说她不乖,花式折腾她怎么办?现在就已经够受的了。
  
  想到这里,明蕾就深吸一口气,准备对洛成蹊说这个地方不方便他来,他还是等时间到了再过去接她比较好,没想到一个染发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举着一杯酒,朝她笑着努了努嘴:“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拼桌?”
  
  明蕾没理他,试图以此来让对方知难而退,只可惜染发男人看上去不像是个有眼力见的,不仅没有识趣地离开,反而还更进一步,调笑着凑上来接近她:“还是说有人在等?那也没事,可以先到我那里去凑凑热闹,我请客。”
  
  明蕾继续不理,对着手机尝试开口:“你还是别——”
  
  她的话再一次被染发男人打断,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一样,男人看着趴在吧台上醉酒的钟蕴发出一声夸张的语气词,伸手欲碰:“这是你的同伴?怎么睡在——”
  
  “你别碰她!”这下明蕾不能再当做没看到了,沉着脸呵斥一声,对染发男人怒目而视,“这位先生,请你离开这里,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保安过来了!”
  
  染发男人看上去有点不满,但不知道是她的目光震慑了他,还是她说的话威胁到了他,他并没有把这份不满表现出来,悻悻地切了一声,撇嘴说了一句“装什么装”,就离开了,没有再对她们继续进行骚扰。
  
  赶走了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明蕾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她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因为洛成蹊在手机另一头询问出了声,声音有些发凉,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蕾蕾,你到底在哪里?”

  ☆、95

  
  明蕾讪讪干笑:“其实……”
  
  “不许撒谎。”
  
  “其实我是出来找我朋友的但她现在喝醉了走不开所以需要我在旁边守着;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叫她的家人过来了,很快就能把她带走我也很快就能回到公寓里。你不用担心,真的!”
  
  明蕾尽量一口气不停地说完了整段话; 并且把安抚和保证放在最后面,希望洛成蹊能够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忽视她说的前半段话,不过很显然; 这是不可能的。
  
  “你的朋友喝醉了?”低低凉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在哪里喝醉的?”
  
  果然还是瞒不过去……明蕾垂下头,小声说出两个字:“酒吧。”
  
  片刻的安静。
  
  洛成蹊缓缓深呼吸一口气。
  
  “明蕾。”他一字一顿地念出。
  
  “我错了。”明蕾立刻认错,“但是这也不能怪我; 是我朋友在这里喝醉了; 我才会过来想把她带走; 不是我主动要过来的。真的; 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洛成蹊说; 声音平静,但是长长的吸气声暴露了他此刻忍耐的心境,“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明蕾。刚才我问你在哪里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明蕾:“……”因为她不想让他生气,并且从此以后有新的借口在床上折腾她。这样的理由能说吗?当然不能,说了以后她更加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所以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是因为……因为我已经事先通知了我朋友的家人,对方会过来把我们两人接走的,就不麻烦你了。”
  
  “我要听实话。”
  
  “这个就是实话。”虽然只有真实总量的三分之一; 但也算是实话了。
  
  “我不信。”洛成蹊回答得斩钉截铁,“你刚才说的顶多只能算是一半理由,剩下的一半你还没有说。”
  
  “……”为什么他总能这么精准地戳穿她的谎言?他是学心理学的吗?
  
  “蕾蕾。”大概是见明蕾迟迟不回话,洛成蹊又在手机那头唤了一声。
  
  “我说,我说。”明蕾最害怕他这样叫她,看着平和宁静,没什么波澜,实际却是波涛暗涌,在向她发出最后警告,她要是还不说实话,那就等着他来收拾她吧。
  
  这样的他说吓人第二,就没有人敢说吓人第一,真不知道他的那些员工们是怎么在他手底下干活的,不会觉得成天提心吊胆的吗?
  
  “我就是怕你生气……”她小声嗫嚅,“想着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想告诉你……不是故意想瞒你。”
  
  “然后呢?”
  
  “然后?”明蕾有些心虚地回答,“然后就没什么了……”
  
  这当然不是她不肯告诉洛成蹊她在酒吧的全部理由,但那最后一个理由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
  
  而洛成蹊不知道是没有听出她的心虚,还是听出来了,但是懒得跟她计较,长长地在手机那头吐出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她:“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明蕾连忙赔笑:“那就别说了。反正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就别骂我了,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有骂过你?”洛成蹊又好笑又好气,无奈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想真的骂她几句,但最终放弃了,长叹一声,“算了,你在哪里?把地址发过来,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同学家人了,他马上就到,到时我坐他的车回公寓,你再到公寓那里去接我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你这样做才叫麻烦。我开车到你那里直接就接你走了,还去公寓那边等你干什么?”
  
  明蕾一想,觉得也是,钟复是钟蕴的堂哥,把钟蕴交给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她手头也有公寓的钥匙,到时候把钥匙一给,随便他是把钟蕴送回公寓还是带回本家,不需要她在旁边陪着,就把酒吧的地址发给了洛成蹊。
  
  洛成蹊记下了,又问她:“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明蕾先是一怔,心想她刚才没跟谁说话啊,怎么又忽然冒出来一个男人?然后才慢半拍地意识到他指的是那个染发男人的事情,有些紧张地回答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个过来找骂的神经病,被我赶走了。”
  
  话说得很简略,生怕他又就此发散话题,说来批评她或是怎么样。
  
  洛成蹊对此的反应是再度叹了口气,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以后多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大概是也想不到什么话来说她了。
  
  然后他又询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刚才说联系了你的同学家人,是联系了谁?”
  
  明蕾有些茫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回答说道:“是我同学的堂哥。怎么了吗?”
  
  “你那个同学的堂哥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让明蕾更加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知道钟蕴堂哥的名字,难道是害怕她联系上了什么坏人?应该不是吧……
  
  “你怎么想知道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洛成蹊淡淡回答,“怎么了,不行吗?”
  
  这平静的语气让明蕾一个激灵,赶紧再重新变回乖巧温顺模式,陪笑说道:“当然可以。我那个同学叫钟蕴,联系过来接人的是她的堂哥钟复,就是钟家的那对堂兄妹。你应该有听说过他们……的吧?”
  
  “……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不要离开。”
  
  洛成蹊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明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不说,还这么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不给她说拜拜的机会。
  
  什么“我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钟复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真是奇怪……
  
  洛成蹊在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酒吧,看见明蕾,他先是上下打量,见她整个人都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带了点无奈地看向她:“你真是要气死我,来这种地方也不跟我说一声,问了还想撒谎,非得逼你才说实话。明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蕾冲他讨好地笑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在生我的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所以才——”
  
  “还贫嘴?”
  
  “我不说了,不说了。”明蕾连忙摇头闭嘴,示意她很乖巧,同时伸手过去,想拉着洛成蹊在吧台边上坐下,不料指尖触及一阵湿凉,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沾了水,只不过因为颜色深而不容易分辨,登时惊呼出声,“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洛成蹊低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掸了掸上面的水珠,轻描淡写道:“哦,没什么,外面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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