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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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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冷哼一声,双臂一伸,刚刚披在肩上的斗篷便落到地上,他看也没看翠仙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又闹出人命,明年一整年,你就别想走出院子。”
  说完,他抬步走进里间,只留翠仙一个人站在风里咬牙切齿。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翠仙才自言自语道:“那个贱货也不知给你戴过多少绿帽子,谁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的种呢。”
  京城闽国公府里,展愉正在数落弟弟:“你说你走就走吧,为何不和我知会一声,你二嫂专门为你举办了赏石会,结果你非但没有露面,还连一句话也没有,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遇事怎能如此冲动,如果让娘知道了,一定不会放心让你独自去陕西。”
  一杯茶递了过来,和茶一起的,是展怀那张灿烂的笑脸:“二哥,你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是司容大娘煮的乌梅茶,生津润喉,小九最喜欢喝了。”
  展愉没好气地接过茶来,却没有喝,两根手指敲到展怀的脑门上:“看来我番话都白说了,小九小九,你眼里除了小九还有别的吗?”
  “二哥,这次是我的错,我都斟茶赔罪了,您就不要不依不饶了,对了,小九选了很多张上好皮子,让我带给长公主的,二哥,你这就替我给长公主送过去吧。”
  说着,展怀站起身来,高声叫阿有去把皮子搬到二爷的车上。
  展愉狠狠瞪他一眼,这是要轰人啊,臭小子。
  “我先不去长公主府,刘御使和黄御使这会儿都在家里,我要去走动走动了。”
  说完,展愉又瞪了展怀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展怀在他身后大声说道:“二哥,那些御使如果非要参我不可,就不要再和他们浪费口舌了。”
  “怎么,你是要拆了人家府第呢,还是要绑架人家儿子?”展愉停下脚步,转身质问。
  展怀笑得很无辜:“二哥,我现在是快成亲的人了,怎会再做那种事,不会的,不会的。”
  展愉懒得理他,转身走出了展怀住的那座破院子。
  臭小子,八字还没一撇,就想成亲了?就霍家那个小丫头?对了,那丫头也有十四五了吧。
  展愉不由又想起赏石会上的那一幕,一群京城贵女燕瘦环肥,或花枝招展,或杨柳依依,都等着能够得展大将军青眼。
  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府的赏石会就真的只是赏石会而已,展怀没有露面,那些美人儿们对着一块块石头面面相觑,据说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被街头巷尾谈论了足足一个月。


第四七二章 后续

  霍柔风没有和展怀一起回来,那天她醒来之后才知道,就在地动发生的时候,因房屋倒塌落下,而被青砖砸晕的她,被谢思成当成了人质。
  就在地动刚刚发生时,燕娘背着谢红琳逃了出去,草原空阔,只要离开宅院,就没有生命之忧。
  但是燕娘没有想到,任性的其其格居然只带了两个随从,从马场跑到塔儿坡来了,她们在半路上遇到地动,虽然四周没有建筑,但是从地底传来的巨大震动,还是把她们吓坏了,尤其是三人的坐骑,全都受惊了。
  惊马不受控制,发疯似的狂奔,其其格就这样和随从们失散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其其格才没有出现在塔儿坡的废墟上,因而逃过一劫,她的一名随从被随后过来的人杀死了。
  其其格是被阿塞部的人救下的,阿桑是阿塞部可汗加海的义妹,其其格曾经与阿桑一起来过阿塞部,因此,阿塞部中有很多人都是认识她的。
  当年加海还是王子的时候,打猎时受了重伤,是阿桑救了他,那时阿桑已经是燕娘的使女,身怀汉人的武功,加海与阿桑惺惺相惜,几次三番想让阿桑跟他回阿塞部,阿桑全都拒绝了,后来加海也就不再要求,和她做了结义兄妹。
  加海没有亲生姐妹,他做了可汗后,便让阿塞部的人称呼阿桑为公主。
  但是即便如此,直到最近几年,加海才知道阿桑的主人竟然是阿力伦的妻子。
  鞑剌十六部,如今只余十四部,而阿塞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阿塞人像信任长生天一样信任着加海,他们全都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的草原狼会让另外的十三部全部臣服,整个鞑剌草原都会成为阿塞人的牧场。
  加海的目标是这片大草原,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要统一草原,不但要有如狼似虎的勇士,还要有像阿力伦这样的有钱朋友。
  因此,当他得知其其格来到部落后,他二话不说,便派人去了塔儿坡。
  那时霍柔风和谢思成还被埋在废墟下面,阿塞部的人走在半路上,便遇到了燕娘和谢红琳,她们被阿桑及十几名随从保护着,正朝阿塞部而来,塔儿坡离阿塞部并不远,燕娘和阿桑首先想到的,就是到阿塞部求救。
  阿桑把燕娘和谢红琳托付给阿塞人之后,便回去找霍柔风,她原本以为霍柔风身边有个小夜,不会出什么事,毕竟燕娘连身不能动的谢红琳都给救出来了,更何况无病无灾的霍九娘子和小夜呢。
  可是阿桑回到塔儿坡时,才发现放眼望去一片废墟,哪里有霍柔风和小夜的影子?
  阿桑急得大哭,她到处乱挖,可也只挖出几具下人的尸体。
  再后来,那群人来了,抓住了其其格的随从,他们在废墟里到处搜寻谢红琳,阿桑无奈,只好回了阿塞部。
  当她们再次回到塔儿坡时,便遇到了展怀和霍轻舟,以及昏迷不醒的霍柔风。
  发生了这样的事,霍柔风和霍轻舟商量后,两人都觉得还是让母亲留在鞑剌最安全。
  谢思成跑了,他背后的人也已经确认谢红琳的下落,但是这里是鞑剌,如果不是那天的地动,那些人也不敢大张旗鼓来塔儿坡找人。
  霍柔风与燕娘商议,让谢红琳继续留在阿力伦马场治病,待到她的马场建成之后,便悄悄接母亲回中原来。
  这无疑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但是兄妹二人也知道,霍九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到京城了。
  那一夜,兄妹二人谈了很久。
  次日,展怀和霍轻舟像来时一样,告别了谢红琳和霍柔风,悄悄回到宣抚。
  这场几十年难遇的地动,宣抚也受到影响,城里一片混乱,京城来的官员们保命还来不及,看到展怀和霍轻舟出现,还以为他们是躲了几天。
  霍轻舟是和展怀一起回到京城的,他们要抢在兵部的人之前,回京复命。
  他们离京的那天,霍柔风也悄悄去了陕西,筹建她的新马场。
  一到京城,霍轻舟便让人给霍大娘子送去了一封书信。
  霍柔风在信里告诉霍大娘子,她暂时不回广东了,她托霍大娘子两件事,一是让采莲去宣抚;二是请霍大娘子代为寻找罗杰。
  霍大娘子拿着妹妹的信,看了许久。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的妹妹,被她呵护了十几年的妹妹,以后还能回来吗?
  腊月初十这一天,展怀离开京城,去榆林上任。
  他随行的人里,多了一个年轻女子和一条狗。
  女子是采莲,那条狗当然就是金豆儿了。
  展怀离京时,和他进城时一样,城里城外都是人,毕竟,这位新任榆林总兵只有十八岁,尚未定亲。
  一个女子站在临街铺子的二楼窗前,痴痴地望着高坐马上,一身盔甲的少年将军,直到那队长长的人马再也望不到了,她还站在那里。
  “小姐,咱们回去吧。”翠缕小声说道。
  霍思谨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和他错过两回了吧。”
  翠缕没敢应声,可不就是两回了,第一回是当年太后想把小姐许配给展五将军;第二回则是两个月前的赏石会,那次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长公主想借着赏石会挑弟媳,可是展怀却没有出现。
  如今展怀离开京城去榆林上任了,小姐和他更没有缘份了吧。
  “奴婢听说像展五将军这样的将领,每三年都要回京一次,小姐,您还能再见到他的。”
  “三年?三年以后他早就成亲了吧。”霍思谨无奈地苦笑。
  她已经及笄了,西府老太太已经来找过冯老夫人,要给给她议亲,毕竟,大户人家的姑娘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的已是寥寥无几。
  冯老夫人再不待见她,也不敢因为这件事被人戳脊梁骨,家里有个十九岁还待字闺中的女儿,难道还要再多一个嫁不出去的孙女吗?
  何况冯老夫人只是继室,别人会说她苛待前面夫人所出的子女的。
  霍思谨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如今她管着府里中馈,已经很少出门了,如果不是想看一眼展怀,她也不想在大冷天里出来。
  “思谨?怎么是你?”一个声音传来,霍思谨抬起头来。


第四七三章 冤大头

  看到来人,霍思谨惊得几乎晕过去。
  思诚!
  “这……这么巧?”她嚅嚅说道。
  虽然是年根底下,可是京城里永远不缺有钱有闲的大姑娘小媳妇,展怀出城要经过的几条街道,两侧的茶楼酒肆,但凡是临窗的座位都已经被提前预订,展怀一行所经之处,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偶遇了,就是在人群里看到熟人,想要过去打招呼都难上加难。
  谢思成却能忽然出现在霍思谨面前,当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谢思成看向一旁的翠缕:“可否让我与你家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若是其他丫鬟,当然不敢随便答应,可是翠缕不一样,这两三年来,霍思谨与谢思成之间的书信往来,都是翠缕给传递的,她不但认识谢思成,她更是早就猜出这二人之间的关系。
  翠缕福了福,往旁边让了让,谢思成和霍思谨便又回到方才的雅室中,翠缕伸长脖子往楼梯下看了看,见谢思成居然没有带着随从,便自觉地守在门口,以免被哪个冒失鬼冲进去打扰了里面的两个人。
  雅室内,谢思成打量着霍思谨,柔声问道:“你悦他?”
  只是一个“他”字,并没有提名字,霍思谨的脸登时红了。
  她没有想到谢思成会直接了当的问她,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无论什么时候,谢思成都像一缕暖风,让她无比舒适。
  看着霍思谨绯红的双颊,谢思成有些不忍,但是他必须要问。
  霍思谨的头垂得更低,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面前的人是她的至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心疼她的人。
  可是她又该怎么说呢,她和展怀已经错过了两次,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之所以今天会来,也只是想要再看他一眼而已。
  她已经及笄了,而展怀则去了陕西,待到三年后,展怀回京述职时,她可能已嫁为人妇了。
  她和他注定无缘。
  一滴清泪潸然而下,落到她的衣袖上,衣袖上绣着粉红色的小花,那滴泪便落在花芯上。
  “展怀心里有人了,你不要再念着他了。”虽然这很残忍,但是谢思成还是硬着心肠说出来了。
  霍思谨猛的抬起头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眼睛里却跳动着两团火花。
  谢思成一怔,虽然这两三年里他与霍思谨时有联系,但是彼此却很少见面,在他的印像中,思谨柔弱得如同未经风雨的小花,也正因为未经风雨,因而少了少女应有的活力,他甚至不知道思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好像什么都喜欢,又什么都无所谓。
  思谨的眼睛永远平静无波,谢思成还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情绪。
  思谨很在意展怀吧。
  “怎么会?十月时长公主专门为他举办了赏石会,他都没有出现……对了,是说他定亲的那件事吧,京城里都在说长公主不满意那门亲事,因此才会举办赏石会,想在京城贵女中挑选一位满意的妯娌,那位孙姑娘虽然与他青梅竹马,可是彼此身份悬殊,也不一定就能成亲的。”
  霍思谨声音急促,隐隐带了哭腔。
  谢思成心里不忍,忙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天冷,快把眼泪擦开,免得让风把脸吹坏了。”
  帕子上有淡淡的檀香,霍思谨把帕子捏在手里,泪水反而流得更多。
  谢思成叹了口气,道:“不,我说的不是他家里给他定亲的那个女子,而是他自己心里有人了,且,是两情相悦。”
  紧捏着的帕子被松开,掉到了地上。
  霍思谨惊愕地望着谢思成,怎么会呢?不可能!当年宫里的太监到了福建,恰逢展怀与那位孙姑娘定亲,因此,太监便回了京城,太后随即也断了指婚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几年里她受尽冷嘲热讽,虽然当时太后没有给他们正式指婚,但是京城里的权贵圈子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全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而她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她早就认命了,她以为是自己当年不懂事,求阎嬷嬷想办法阻碍这门亲事,因此阎嬷嬷背后的人,给展家递了消息,让展家以为霍家不同意,为了面子,展家才赶在太监到达福建之前,匆匆给展怀定亲的。
  她一直认为是这样的,虽然外面都说芳仪长公主不满意这个身份不高的未来妯娌,可是她也没有太多奢望。
  定亲是大事,又怎是说反悔就反悔的呢。
  可是现在思诚说展怀有了两情相悦的人,而那个人却并非未婚妻孙姑娘。
  “不不不,展怀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她拼命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是在为展怀辩解,还是在为自己。
  如果展怀真的在定亲之后又觅新欢,那她岂不是白白当了两三年的傻子,不对,何止是傻子,她就是冤大头。
  她的亲事就是因为展怀定亲而无疾而终,且,又因为太后当年说过要给她指婚的话,这两三年里,都没有人像样的人家上门提亲,偏偏无论是冯老夫人还是霍江,都对她不闻不问,若不是西府老夫人提起,恐怕府里上上下下都忘了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吧。
  谢思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展怀定亲是真是假,但是他与那女子却是相识在定亲之前,他们早就相识了,且情深意重。你恐怕还不知道,前阵子展怀为了那女子,甘冒被皇帝追究的风险,去了宣抚。这不是秘密,兵部和都察院的人全都知晓,你若是还不信,回府后可以去问霍炎,但是千万不要让霍炎看出你心悦展怀,否则……”
  谢思成并不知道霍炎与霍九的真实关系,但是他却知道,展怀和霍九之间的事,霍炎肯定是知晓的。
  霍炎与霍九、展怀全都私交甚笃,想来霍九早已把思谨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了,霍炎为了霍家体面,倒也不会立刻就把思谨轰出门去,但是远嫁却是免不了的。
  以前谢思成希望思谨能够嫁入京城高门大户,但是如今,他反而希望思谨能够远嫁,远离京城的一切。


第四七四章 死讯

  “是谁?我是说展怀心悦的女子是谁?”霍思谨抖着嘴唇问道。
  谢思成叹了口气:“是谁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对展怀死心就行了。你放心,你的亲事我给你记挂着,我这次回京,义父对我比以前更加亲近,太平会会众遍布天下,想要打听几个人并非难事。霍家给你说的亲事,若是一门好亲那自是皆大欢喜,若是配不上你的,我定然不会放任他们为所欲为。思谨,这天底下有本事好性情的美少年大有人在,也不是只有展怀一个。”
  他不想告诉霍思谨,展怀心慕的女子是霍九。
  不知为何,只要想起霍九,他心里便空空落落。
  霍九应该已经知道他把她当成人质,用她的性命威胁那个叫小夜的丫头,让那丫头自行了断的事了吧。
  谢思成不想再回忆那天的点点滴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最终还是放过了霍九。
  那天,他是能够杀死霍九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任由霍九从废墟底下爬出去。
  他伸出手,拍拍霍思谨的肩膀,柔声说道:“别难过了,我听说西府的人给你看上了两门亲事,想来接下来,霍家要把你的亲事提到议事日程了,不要担心,有什么事就让翠缕到撷文堂找我。”
  说完,谢思成走出雅室,他在楼下大厅里喝了两杯茶,听着说书人口若悬河,看着戴着帷帽的霍思谨主仆走出茶楼,这才放下心来。
  大年初一,京城大雪,到了初三,天才放晴,可是也才晴了几天,便又阴起天来。
  灰蒙蒙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就连过年的喜庆,也黯淡了许多。
  正月初十这天,双井胡同撤下了大门口的大红春联。
  接着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不到半日,京城里便传遍了,那位曾在功德殿大出风头的霍家九爷,没了。
  虽然早就传说霍九病入膏肓,去南边就医,可是如今传出死讯,还是让人不胜唏嘘。
  霍九尚未束发,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
  霍九的死,意味着偌大的霍家二房以及永丰号,后继无人了。
  街头巷尾开始议论,霍家会过继男丁呢,还是霍大娘子要招婿呢。
  最初人们都认为会过继男丁,但是恰好彭城伯府的一位管事来喝茶,据他所说,在杭州的时候,霍家族里就想着给二房过继男丁,还选定了霍家长房的一位嫡子,可是没有想到,霍大娘子和霍九非但不答应,还把霍家长房惩治了一番,到了如今,霍家族里就是借上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插手二房的事了。
  因此众人便全都认定了,霍大娘子要招婿了。
  不过霍大娘子也有二十二三岁了,若是想要招婿,恐怕早就招了,也不必拖到如今吧。
  于是争议便从大年初十,一直争到出了正月。
  若说最为伤心的,还是芦瑜、黄显俊和李烨三个人。
  这两年里,但凡有人说霍九病得快死了,他们便会破口大骂,也不知为此和人打过多少架,可是现在,霍九真的死了,而且到死也没能回到京城,兄弟几个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
  他们都还是在十几岁的少年,这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面对生死。
  芦瑜抱着头坐在石阶上,哭红了眼睛,黄显俊也同样,李烨比他们大些,哄人的事就轮到他头上。
  芦瑜满脸都是泪,对李烨道:“我觉得死离我很近,说死就死了,霍九那么鲜活的人也能死,我是不是也快死了?”
  黄显俊给他一拳,骂道:“胡说什么,霍九心疼我们,才不会让我们死,他最好了,哇——”
  三个人从双井胡同吊唁回来,又哭了足足三天,后来又由黄显俊和李烨出钱,请了京城里正当红的戏班子,在李烨刚置办的宅子里,唱了三天堂会。
  当然,戏班子唱的都是霍九以前喜欢看的,虽说霍九死了,可是谁说死人就不看戏了。
  后来还是黄显俊的表哥,镇国将军府的世子沈彦青出面,把这三个人臭骂一通,他们才没有继续闹腾下去。
  春天,便在对霍九的哀思中悄悄来了。
  而在离榆林一百多里外的一处地方,本该死了的霍九,正在给一匹小红马刷毛。
  这里是她的马场,虽然这座马场刚刚建成不久,却已有上千匹马了。
  没办法,有钱好办事,霍九爷要开马场,难道还要靠着一代代繁衍,十几年后才出规模吗?
  当然不会,霍九爷大手一挥,便买来上千匹种马和母马,过不了多久,待到第一批小马降生,她的马场里又会再增加几百匹了。
  “九娘子,阿有来了。”嵌碧小跑着过来。
  她和镶翠连同另外几个丫鬟,前不久才从广东过来,一下子从南方来到西北,几个人足足过了几天才适应过来。
  霍柔风把刷子扔到水桶里,接过帕子擦干手,往前面走去。
  展怀已经在榆林上任,他还兼着陕西总兵一职,因而平素里榆林和太原两边走,他来到陕西两个月,霍柔风也只见过他三次而已,平时便是阿全和阿有两个人,轮流来给霍柔风送信送东西。
  展怀从不假手驿站,无论是一封信,还是一篮子水果,全都是让阿全和阿有亲自送到霍柔风面前。
  今天阿有带来的是展怀从太原带来的黄牛肉,太原有家铺子,黄牛肉远近闻名。
  霍柔风早就听说过,可是没有机会去太原。
  阿有笑嘻嘻地说道:“九娘子,五爷说了,如果您尝着好,就让那家铺子,每隔几天就送一批。”
  霍柔风笑道:“我哪有那么馋,对了,你们五爷只让你带来了黄牛肉,信呢?”
  阿有搓手:“信,是真没有,五爷太忙了,我出来的时候,五爷说他要说的话都在黄牛肉里了。”
  霍柔风翻个白眼,这带兵打仗的人,是不是全都这样?
  但是她还是进屋,用了足足一个时辰,给展怀写了一封信,和以前一样,她给展怀写上几封信,展怀顶多回一封,而且只是只言片语,不过吃的喝的却是没有断过,就像她是个吃货似的。


第四七五章 我的小九

  阿有回到榆林,还没有来得及换衣裳,就被展怀叫到了书房。
  “九娘子有没有回信?”展怀劈头盖脸地问道。
  阿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捧到展怀面前,展怀看着那封信,皱起眉头,又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不悦地道:“以后不要把信揣你怀里,一股汗臭味。”
  阿有无语问苍天,他做错了什么?
  足足八页信纸,霍柔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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