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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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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书案很宽大,霍柔风坐在上面,两条腿悬在半空,她穿的是男装,此时外袍微微卷起,露出里面的缎裤,穿着小牛皮靴子的双脚紧张地翘了起来
可能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展怀把自己的双手放在身侧,正襟危坐,像是正在聆听教诲的蒙童。
“小九,我给家里写了信,让阿全送回去了……等到谢伯母到了陕西,我想向她提亲了,小九,你同意吗?”
他和小九一直都没有谈婚论嫁,可现在既然提到了成亲,展怀便想问问小九的意思,万一小九还不想成亲,自己也好提前说服她,免得到时正式提亲了,小九不肯答应,被谢红琳知道了,以为小九不想嫁给他,那就麻烦了。
对,做事要未雨绸缪,成亲这么大的事,当然更要早做准备。
霍柔风张张嘴,又张张嘴,什么意思,这就要成亲了?
“那成亲以后我还能在马场里吗?你又不能也住到马场里。”霍柔风问道。
这的确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
展怀却早就想过了,他道:“榆林离马场不过一天的路程,你若是想过来,我就让人去接你,你若是想住在马场里,只要我在榆林,便每隔三五天就回去陪着你。”
“那和现在也没有区别啊,何必要成亲呢?现在不也是这样吗?我若想你了,就来榆林找你,你若是想我了,就到马场看我。”霍柔风说道。
展怀一时语凝,这能一样吗?这当然不一样。
“小九,可是成亲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住在这里,不必再穿男装。”展怀道。
“可我喜欢穿男装啊,我觉得我穿男装比穿女装更好看。”霍柔风的话让展怀很是无语。
他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若是成亲了,你就不用住到厢房里了,你来榆林时,我们可以一起住……”
展怀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记,霍柔风呸他一口,道:“小展,你真不要脸,谁要和你一起住,我喜欢一个人睡觉。”
展怀低头往地上看了看,洞呢,有没有地洞能让他钻进去,这也太丢脸了。
早知如此,他提什么一起住啊,这下好了,小九有笑话他三天。
可是接下来,展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从耳朵到脖子全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见他不说话了,霍柔风用脚尖碰碰他,见他还是不说话,霍柔风索性用脚尖踢踢他。
这下子,展怀抬起头来:“小九,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可是我真的想娶你,我想守着你,护着你,一生一世陪着你。”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霍柔风的脚尖来来回回蹭着展怀的膝盖。
“我帮你。”展怀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霍柔风的眼睛里闪过两点火花,她一字一句地问道:“若是我做的事,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呢?你肯帮我,你家里呢,若是你的父兄不答应,在家族与我之间,你该如何选择?”
一片默然。
许久,展怀才说道:“我们展家到了今日,早已被人看做是砧板之肉,也就是我家这块肉不好切,因此他们才没有下手而已。小九,先不说我父兄是不是早有准备了,若是真的如你所说,到了要在家族与你之间选择的时候,我必会说服他们,且,朝廷早就想要动展家了,前几年我爹的替身受了重伤,便是皇帝派人做的,只是他们太蠢,没能如意而已。或许展家还能过些安稳日子,但是这份安稳又有多久,十年、二十年?再或者我们这一代可苟活度过,但是下一代呢?所以,小九,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该是我们成亲的障碍。”
“小九,我既然想要求娶你,便是早就决定与你共进共退,若你不信我,也就不会与我相知几年,既然如此,那你对我们成亲以后的事,就更不会再有疑虑。”
“在我们之间,没有夫为妻纲、夫唱妇随那一套,你我既然要共进退,但便是要并肩而行,一世相携。”
说到这里,展怀伸出双手,他的手上有长年握刀留下的茧子,手掌宽大,骨节分明,这是练武之人的手,是要掌控天下的手。
霍柔风望着他的手,耳边回荡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人、很多事,前世的母亲、逼她吞下金块的沈慧冲、把她视若己出的霍老爷、从未见过面的父亲高清辉、躺在病榻上的母亲谢红琳,一个个人,一幕幕她或经历或听说过的往事,终于,她用手捂住了脸。
展怀没有动,依然伸着手,等待着她。
曾经他以为他要等到她十八岁,可是老天对他不薄,让他少等了几年,所以他不急,他还能再等,若是小九不答应,那他就继续等吧。
他没有把手缩回来,小九又没有把他的手打开,他缩回来做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漫长的时间,也许只是一刹那间。
霍柔风的手从脸上缓缓移开,方才被手捂住的小脸渐渐现出了眉眼,接着,那双小手便和展怀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屋里的西洋钟发出钟摆撞击的声音,可是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响了几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他们知道,这一握间,从此后他们的人生便紧紧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展怀微一用力,霍柔风的身子便从书案上滑了下去,瞬间便滑到展怀的腿上。
展怀用手臂托住她的后心,让她坐在他的怀里,他隐约记得,那年在无锡时,他看到宋家兄弟教她泅水,便一个猛子游过去,也和她离得这样近……
第四八三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小展,你要干嘛?”
“亲你。”
“你会吗?”
“会。”
“你怎么会……”
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唇便被硬生生地撞了一下,后面的话便被撞没了。
其实她是想问他是怎么会的,可是少年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了……其实他还是不会。
瞬间相撞,又瞬间分开,霍柔风下意识地摸摸被撞疼了的嘴唇,嘟哝着:“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
展怀正在后悔,他好像太莽撞了,虽然周围的人早得了吩咐,不许带他去“见世面”,可是军营里长大的少年,荤段子听多了,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会……
有些狼狈,可是这不是第一次嘛,只要小九不生气,下一次他一定能做得很好。
少年看着依然坐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少女的嘴唇是娇艳的粉红色,泛着一层水光,可能是被他那一下撞得莫名其妙,这会儿微微张开着,如同初绽的花蕾。
少年咬咬嘴唇,让自己镇定下来,当务之急,是要让小九不要生气。
“小九,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嘴便被堵住了。一双纤细有力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那两片花瓣似的嘴唇便覆上了他的……
少女的唇柔软芬芳,比他想像的更加美妙,那清新甜美的水蜜桃香味萦绕在他的鼻端,如同置身于福建家中的桃园里,这是专属于他和她的味道,是他们的秘密,也是他们共同的美好。
春日的下午,阳光懒洋洋地照进书房,有鸟儿在窗前驻足,鸣叫两声便拍拍翅膀飞走了,像是怕打扰到屋里的一双璧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柔风才放开了展怀,她站起身来向上一窜,重又坐到书案上。
方才霍柔风整个人欺上来,把原本坐得笔直的展怀压得半躺在椅子里,直到这时压在身上的人儿离开了,展怀才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他顿时傻了。
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开了,露出锁骨下结实的一片。
再看晃着脚丫坐在书案上的那个,正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的嘴唇,像只偷腥后意犹未尽的猫儿。
好像不太对……
怎么个不对呢?好像是反过来了……
直到用完晚膳,趁着天色未暗,两人在后宅里散步时,展怀才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倒不是他羞于启齿,而是整个下午他都热血沸腾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而已。
“小九,你是怎么会的?”他都是学艺未精,小九一个小姑娘倒像个老油条,这不正常。
霍柔风停下脚步,冲他眨眨眼睛,九爷当了十来年的纨绔,什么没见识过?
展怀是不会明白的了,从小到大动辄就要挨军棍的孩子,当然无法理解富家少爷们花钱就能买来的乐子。
霍九爷就算碍于性别原因,没有吃过,可也是见过的。
她拍拍展怀的肩膀,安慰他道:“等我回到马场里,让人给你送几本书来。”
展怀怔怔一刻,但他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书了。
“小九!”他板起脸来,一副大将军的表情。
霍柔风冲他嘻嘻一笑,向前快走几步,然后转过身来,晃晃脑袋,嘻皮笑脸:“我就要给你送,有本事你打我呀。”
展怀怒极,追了过去,于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跑的当然比不上追的快,也不过片刻,就被捉住,然后两个人便陷进老银杏树巨大的树影中。
直到四周全都黑下来,月光如水银般洒了一地,少女娇羞的脸儿才从银杏树后探出来,她不想再理那个学艺不精却锲而不舍的家伙了,至少今天不理他了。
她捧着一张滚烫的脸,飞奔着回到自己屋里。
今天晚上的落差有点大,九爷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消受,怎么说呢,前半场她还是个汉子,后半场她就变成小姑娘了。
回到屋里,她连鞋子都没脱就滚到炕上,捂着脸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儿,从炕沿儿滚到炕里,又从炕里滚到炕沿儿,她的鼻端还弥漫着展怀的气息,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攻城掠地,他把她得紧贴着银杏树,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那一刻,她的大脑里昏昏噩噩,甚至忘了咬他。
次日早晨,粗使婆子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惊讶地发现,这位男装打扮的姑娘还穿着昨天的衣裳,只是那衣裳皱成一团了,头发更是乱得像鸟窝似的。
哎哟,还真是个假小子呢,晚上睡觉这都不脱衣裳不散头发的。
趁着霍柔风洗脸的时候,婆子无奈地摇摇头。
洗了脸,漱了口,梳了头发,换了一件海棠红的箭袖,霍柔风照照镜子,拍拍吹弹得破的脸蛋,正在想着一会儿见到展怀,是装做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还是翻个白眼给他呢,外面便传来问安声,接着,隔着帘子,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九,收拾好了吗?早膳不在府里吃了,我带你出去吃羊肉泡馍。”
羊肉泡馍啊,陕西的羊肉泡馍是很地道的,昨天在孙记时没有吃到,孙家儿子说羊肉泡馍只在老回回的铺子里才有的吃。
小展还记得她昨天想吃羊肉泡馍的事呢。
那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他了。
走到门口的那一刻,霍柔风还在嘀咕,我是看在羊肉泡馍的面子上才理他的。
可是当她走出门口,看到清晨的阳光下,那张如初升旭日般明亮璀璨的笑脸,她的脑海里便只有一个念头——
去他的羊肉泡馍,九爷我若是不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吃一百碗羊肉泡馍也不会快活的。
她冲着展怀伸出手,展怀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他握住她的小手,阳光下,那张脂粉未施的小脸如同洒着晨露的春叶,晶莹夺目。
“走吧。”
一夜之间,他仿佛褪去了莽撞和青涩,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沉着冷静,不怒自威,而当他看向她时,眼里却是无尽的温柔和笑意。
第四八四章 吴家
去打听吴宝中的人很快便回来了。
吴家在汉中也算是大族,祖上出过一个举人,但是后代子孙里却没有读书种子,反倒是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到了吴宝中这一代,已经成为陕西最大的商贾了。
吴家和大多富户一样,每年都会给寺院大笔香火钱,吴家女眷更是每个月都会到寺院里上香吃素斋。
吴宝中是嫡房长子,还有嫡庶共计四个弟弟,三弟吴德中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这些年来除了遍寻生子偏方,就是四处求神拜佛,希望能生个儿子。
三个月前,听说山西平阳府的伽南寺很灵验,吴三爷便带着妻子陶氏,连同两个女儿一起去了平阳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家四口这带着仆妇随从十几人,只在寺里住了一夜,便惹出了麻烦。
睡到半夜时,吴三爷夫妻从梦中惊醒,原来是自家护卫和人打起来了,两人一问,才知道是有人走错居士寮房,险些冲撞了两个女儿。
这里是寺院,想来只是一场误会,后来又有僧人过来调停,吴三爷夫妻也便释怀了,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天,昨晚那个走错寮房的人却被人砍死在自己屋子里,那人的随从当即便报了官,县衙的人来了以后,随从便说起昨天晚上打架的事,一口咬定是被吴家报复寻仇了。
县衙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吴家十几个人全都锁了带走,吴三爷一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往家里报信的人都没有,被关进县衙后,吴三爷好不容易才买通一个狱卒,帮他往汉中送了一封信。
吴家收到信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吴宝中的二弟吴孝中、四弟吴新中,便立刻带了银子赶往山西,等到他们到了山西时,才知道这案子已经由县衙转至平阳府衙了。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被杀的人姓单,是世袭武职,他的大哥便是蒲州千户单一风。
单一风只有这一个弟弟,平日里甚是娇纵,因此这位单二一向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干。打听到单二的平素行径之后,吴二爷又在平阳府衙见了吴三爷,便笃定那夜单二并非是走错了寮房,他应该就是想去调|戏吴家两位姑娘,可是没想到吴家带了护卫,这才没有得手,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被人杀死。
吴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虽说这里不是陕西,可也能找到熟人,于是便托关系使了银子,但是单千户那边咬得很紧,一定要让吴家人给他弟弟抵命,这官司便僵持下来。
当时吴宝中还在西安,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四处奔波,可是这位单千户却油盐不进,直到吴家提出给五万两银子,单千户依然不肯松口。
不但如此,单千户还使了手段,一个行贿朝廷命官的罪名,把还在平阳府的吴二爷和吴四爷也给抓了起来,待到吴宝中亲自赶到平阳时,吴二爷和吴四爷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好不容易才把吴二爷和吴四爷保出来,可是衙门里却死咬着吴三爷一家不放,单千户更是放出话来,他什么都不要,就要吴三爷一家的人头来给他弟弟偿命。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却又从监牢里传出噩耗,吴三爷的两个女儿全都暴毙了。
吴宝中去衙门里要尸首,却被告知因是感染疫病,已被火化了。
按照本朝律法,除非是犯官家眷或者人命关天的死罪,否则女犯一律不判监,送回娘家或婆家监管。
吴家两位姑娘只是随着父母一起被抓进来,至今也没有被判定有罪,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吴宝中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雇了人在府衙外面大喊大叫,声称要去京城告御状,这样闹腾了几日,单千户那边终于松口,让吴家赔偿十万两银子,他们便不再追究。
吴家虽然有钱,可也不过就是一介商贾,而且这里又是在山西,吴宝中和吴二爷吴四爷一商量,便忍气吞声答应下来。
十万两送出去,单千户便撤了状子,吴三爷夫妻连同仆妇和随从便被放了出来,担心再被单千户寻仇,吴家人连夜便离开平阳府,回了陕西。
在半路上,吴宝中便派了亲信悄悄潜回平阳,打听两位吴小姐的死因。
待到他们回到汉中,那边的消息也就打听出来了。
亲信买通了女监的人,这才知道有一天夜里两位吴小姐被提审,便再也没有回来。
得知两个女儿竟然不是病死的,吴三爷和吴三太太捶胸顿足,吴三太太更是差点上吊。
对于吴家而言,十万两银子不是大事,但是两个女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不清不白。
平阳府没有这个胆子,这件事定然是单家做的。
这些日子,吴宝中在西安四处活动,这才知道单家不只是世袭千户,而且单一风战功赫赫,不但与京城的勋贵圈子有往来,而且还甚受兵部堂官邹阁老的器重,单一风续弦的妻子,便是邹阁老庶出外甥女。就连出事的伽南寺,也并非是普通寺院,如今在皇帝身边讲经的灭忧法师,便是在伽南寺出家的。
原本只是个普通的人命官司,可是如今却在无形中牵扯上邹阁老和灭忧法师,这件事便变得严重起来。
这一个月来,吴宝中就连银子也花不出去了,没有人敢给他帮忙,也没人能够帮得上忙。
好在有人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邹阁老弹劾展怀,而展怀却又反过来告了邹阁老一状。
若是还有人敢给他帮忙,那就非展怀莫属了。
自从先帝时,因为时有外敌进犯,便准予总兵有调遣各卫所之权,而各地都司衙门便形如虚设,到了太后执掌朝政的时候,索性取消了各大都司和行都司,除了闽国公治下的鲁、浙、闽三地,其他各地军权都在总兵手中。
而各地总兵当中,九边诸镇的总兵又高于其他总兵。
榆林属于九边,展怀不但是榆林总兵,还是陕西总兵,他手里的兵权之重,远非单一风区区千户可比。
再加上展怀又是闽国公的嫡子,在吴宝中看来,无论是展怀自己的军权,还是展家的权势,都足以让他与兵部抗衡。
但是也如霍柔风所说,商贾们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与展怀这种手握重兵的大将打交道。
文官再贪,也只是伸手要银子,而武将们却不同,他们是无底洞,看你有钱,有可能拉支军队让你养着。
吴宝中寻到展怀这条路子之后,又足足过了多日,才终于有了这一趟榆林之行。
第四八五章 练兵
展怀要把吴宝中晾上几天,霍柔风也想见见这个吴宝中,有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霍柔风自是不急着回马场了。
刚好这几日城外正在练兵,虽然练兵的将领不是展怀,但是霍柔风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展家军的风采。
其实这并非展家军的嫡系部队。众所周知,展家军以水师著称,而展怀的这支部队,则是展家秘密建立的陆上军队,属于展家的私兵。
展怀征讨荣王时,便调用了这支军队,对朝廷的解释则是需从福建调兵。这些年来,无论是兵部还是五军都督府,对展家在福建的兵力都不清楚。
这是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朝廷便已拿不出银子发军饷,每年给闽、浙、鲁三地的军饷只有三四成,更多的则是展家自己筹集,浙江和山东的卫所,除了闽国公的人以外,还有其他人,这些卫所的人员情况,朝廷尚能掌握,但是福建却是水泼不进,被展家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福建水师究竟有多少人,朝廷根本说不清楚,且也不敢找闽国公核查,搞不好闽国公就会把所欠军饷的亏空列出来,让朝廷逐年补上。
因此,展怀轻而易举就从福建调来五万人马,兵部也只能稀里糊涂,且,最初的时候,所有人还在等着看笑话,想看看福建这些人离船上岸后被打得落花流水,也好趁机杀杀展家的锐气。
可是没有想到,这支展家军非但没有水土不服,反而如同下山猛虎,这几年来跟随展怀所向披靡,待到朝廷想要追究福建为何会有五万陆军时,早已时过境迁,展怀有一百个理由在等着他们,展怀便专设一名幕僚,每隔五天便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折子要粮草要军饷要军备,把兵部和户部搞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打完仗了,临近京城展怀又用一床棉被引出军备案来,在兵部追究他擅自出兵宣抚之前,反将一军。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兵部还是内阁,均没有心思再清算那五万人马的事了。
现在,这支大军就握在展怀手中,美其名曰是福建的军队,不算在榆林和陕西驻军当中,但是毕竟还是朝廷军队,因此每次要军饷时,也还有这五万人的名额,反正朝廷也给不出来,越是催要,朝廷便越是心虚,久而久之,又像当初一样,无人过问了。
霍柔风想看练兵,展怀便带着她去了城外。负责练兵的两位将军一个名叫薛盛,另一个叫徐士昆,尤其是薛盛,只有二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骑在马上英姿飒飒,霍柔风看得两眼冒光。
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看练兵,这次练兵的只有一万人,并非是展家军的全部人马,薛盛和徐士昆各带五千人演练,
展怀见霍柔风看得入神,便问她:“你觉得哪一方胜算更大?”
霍柔风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薛盛了。”
展怀凝眉,问道:“为何是薛盛?”
霍柔风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他长得好看啊。”
她的话音刚落,脑后的马尾巴就被人拽了一下,她捂着后脑勺,对展怀怒目而视,什么毛病啊,拽女孩子辫子。
她倒是忘了,她现在是女扮男装。
因为今天霍柔风来看练兵,展怀特意让伙夫营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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