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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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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愉道:“想知道太后如何,这还不容易,明日我便让人去打听打听。”
  芳仪长公主在宫里也有人,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她府里的人,都不便出面,但是展愉却不同,他平时常和勋贵子弟们在一起,可以让那些人去打听。
  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展愉便道:“晚上我约了江宁伯世子一起喝酒,就不陪长公主用膳了。”
  这就是又要走了。
  芳仪长公主不便挽留,她送到二门,眼睁睁看着展愉离去,望着展愉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她心里一片空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这样看着展愉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而那一次,便是永绝,他再也不会回来,而她亦永远等不到他。


第五九三章 找人

  城外的庄子里,姜伯儒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听张亭口沫横飞地讲着从城里听来的消息。
  “宫变?还大内高手?”姜伯儒腹诽,他倒是小看展愉了,展家这个二爷,和几位兄弟全都不同,不说别的,就是这造谣生事、以讹传讹的本事,别人就不能比。
  “好吧,他们想要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我老人家不管这些小事。”姜伯儒看着面前的一大盘肉骨头,心情很好。
  这是京城里有名的老王酱大骨,味道极好,且,这一大盘子骨头都是他的,旁边没有可怜兮兮咽口水的一狗一狼,真好。
  一大盘肉骨头啃完了,姜伯儒一边用丝帕擦着他的山羊胡子,一边对张亭道:“你啊,明天找个妇人,要年轻的,漂亮的,背着丈夫偷人的……”
  这种事看似不靠谱,但是只要有钱,想找个这样的妇人并不是难事。
  张亭去找了贾亮。
  当年贾亮一家被槐树胡同的霍家卖掉,是霍柔风把他们买下来,并且还让贾亮的儿子到保定做了学徒,再后来贾亮的弟弟虽然被霍轻舟杀了,但是贾亮一家也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如今他儿子已经出师了,一个月有一两的月银,贾亮则靠着以前当采办的人脉,做起了小生意。
  贾亮与张亭多年未见,初见张亭,他吓了一跳,忙问:“真的是张家小哥?”
  张亭骂道:“你这老小子狗眼看人低了吧,怎么的,我才离开京城三四年,你就不认识了?”
  贾亮连忙陪笑:“哪能呢,只是没有想到会见到小哥,还以为您在南边发大财呢。”
  张亭冷哼一声,道:“我家兄弟确实在南边,我没有,听说你的生意做得不错?”
  贾亮道:“哪里哪里,还不是托了大娘子和九爷的福,给永丰号的铺子做些跑腿的活儿,若非是当年九爷叮嘱过,永丰号的掌柜们哪能看得上我,如今他们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我们一家子过日子了。”
  他的口气中透着满足,张亭见他衣著整齐,就连一向低头哈腰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可见日子过得舒心多了,只是那女里女气的作派,却还是改不了。
  张亭道:“算你还有良心,能念着九爷的好处,有个事儿让你帮帮忙,你有空吗?”
  贾亮忙道:“张家小哥,虽说九爷不在了,可是只要你吩咐一声,姓贾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呸,就你这小身板,还上刀山下火海?别逗了。就让你在市井里找个人而已,也不是大事……”
  几天后,麻子胡同。
  累了一天的张屠户提着一坛子酒和白天卖剩的猪下水回了家。
  他手脚麻利地把猪下水煮熟,便走到院子里,敲了敲隔壁的院墙,然后又把自家大门敞开了一条缝。
  没过一会儿,一个苗条的身影便从门里进来,张屠户从黑影里出来,一把便将来人抱进怀里。
  来人娇声推开他,嗔道:“你这猴急的,这么一会儿都等不急了,你也不怕让人听见。”
  “怕什么,就你家那个窝囊废,听到又能如何?”张屠户索性将女子抱起来往屋里走。
  一番云雨后,两人衣裳不整地坐到炕桌前,女子倒上两杯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屋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两名大汉闯了进来。
  “什么人?”女子一声惊叫,张屠户摸索着去拿他藏在床下防身的杀猪刀。
  一名大汉上前一步,朝着张屠户就是一脚,骂道:“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把你那玩艺儿给剁了。”
  那一脚正踢在张屠户的命根子上,张屠户痛得滚到床下。
  女子早已吓得捂住了嘴,却是一声也不敢叫出来了。
  ……
  而在隔壁的院子里,女子的丈夫把面前的五个二两的金元宝,咬了一遍,确定这是真的金子,瘦削的脸上便再也掩不住笑意,乐得看不到眼睛。
  “那娘们偷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小的早就不想要她了,可是小的穷,身体又不好,你们也知道,人穷志短,唉,何况那张屠户是杀猪的,不但有把子力气,而且心也狠,小的心里害怕,就只能装糊涂。”
  “行了,这五个金元宝足够你到乡下买上二十亩好田地,再娶个漂亮听话的媳妇了,以后你也不用被个卖猪肉的踩到脚底下了。”
  “对对对,我老家的田地可比京城附近的要便宜,这些不但能买二十亩良田,还能盖上三四间青砖大瓦房呢。”
  ……
  次日,女子回到隔壁自己的家里,看到炕上躺着的男人,她吓了一跳,这人看上去和自家那个窝囊废竟有七八成相似。
  当媳妇的看上去有七八成相似的人,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模一样了。
  何况这男人因为自家媳妇偷人,平时出门时生怕被人笑话,就连走路也低着头,胡同里的邻居甚至都快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男人叫王二,他每天都会出门,隔壁的张屠户更是每天都会出摊子卖猪肉,王二还像以前一样,看到人就会低下头,路过张屠户的猪肉摊子,他甚至会绕着走,就像是生怕张屠户会拿刀砍他似的。
  而王二媳妇也和以前一样,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溜进张屠户家里,一闹就是大半夜。
  王二和张屠户这两家人的事儿,麻子胡同里没有不知道的,早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那个王二啊,就是个窝囊废,如果他去卖烧饼,就和戏文里的武大郎一样了。”
  “那武大郎可是被西门庆和潘金莲给害死的,这王二说不定也有那一天呢。”
  人们虽然这样说,可是谁也没有在意,像王二这样的小人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活得比蝼蚁还要下贱,谁又会在意他的生死呢。
  每天王二都会从同一条路上走过,他低着头,瘦骨伶仃。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人们看不到王二了,开始时没有人在意,可是一天夜里,王二家里忽然传出女人的号啕大哭,人们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几天没有看到王二了。
  该不会是张屠户把王二给剁了吧?
  有好事的便跑去看热闹,这才知道,王二死了。


第五九四章 奏折

  王二静静地躺在炕上,脑袋依然长在脖子上,四肢也还健全,当然也没有鲜血流出来。
  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很失望,这显然不是被张屠户砍死的啊,不是砍死,那就是正常死亡,那有什么可看的?
  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只有王二媳妇坐在地上哭得抑扬顿挫。
  忽然,从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那人正和走出去的人们撞上,他横冲直撞,接连撞倒两个人,被撞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却见这人已经跑到王二尸首面前,放声大哭:“二哥,二哥,你怎么就死了?”
  这人称呼王二为二哥,是他的弟弟?
  虽说王二在麻子胡同里住了几年,可都是直呼其名,没有人叫他二哥,毕竟,一个看到妻子的奸夫都要退避三舍的男人,在邻居们眼里贱如草芥。
  那么,这个叫他二哥的人是谁呢?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就连被撞倒的两个人也忘了要打架,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人。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鼻直口方,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是一身七八成新的茧绸衣裳,脚上那双福头鞋上绣着个老大的金字,居然是老字号金记鞋庄的,少说也值五钱银子。
  这竟然是个体面人!
  那人对着王二哭了几声,便怒气冲冲走到王二媳妇面前,一把揪起王二媳妇的头发,吼道:“我二哥怎么好端端的死了,一定是你这贱人害了他!”
  “三叔,没有,奴没有!”
  “没有?我上次来的时候,我二哥还好好的,怎么这就死了?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二郎这两天就不舒服,开始时只是手臂抬不起来,以为养两日就好了,后来整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就今天也就才三天,就咽气了。”女人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好看。
  “呸!你这是胡说八道,世上哪有这样的怪病!”
  男人说完,便冲着门口伸头探脑的众人抱抱拳,道:“在下王三,和死了的王二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今日我家哥哥死得不明不白,还请各位邻里父老做个旁证,俺王三要报官,让官老爷还我哥哥公道!”
  有爱听书的顿觉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怎么像极了武二郎怒杀潘金莲?
  不对,又不太像,王三要报官,可没把他嫂子一刀杀死。
  报官啊,这可是大事啊,麻子胡同还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报过官,也没有来过官爷。
  有人自发地让出门口,还有胆子大的,跑到隔壁张屠户家门口盯着,免得奸夫跑了。
  一个时辰后,里正陪着顺天府的人一起来了,仵作当众验过,道:“此人无外伤,七窍未出血,应是突发心疾致死。”
  原来是心疾啊,早就听说心疾来势汹汹,看来是真的。
  还有这王二,平时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和张屠户私通,却连个屁也不敢放,想来这心疾也是因此导致,让他媳妇活活气死的。
  可是这也不能算是谋杀亲夫啊,所以说,像王二这种又穷又窝囊的人,就不配娶漂亮媳妇,他若是娶个丑八怪,保证什么事也没有。
  人们议论纷纷,方才还自发地守在张屠户家门口的人这会儿也散开了,没有热闹可瞧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都别走,不是心疾,我哥不可能患有心疾,一定是这婆娘毒死了我哥!”王三不肯罢休,拦在门口,不许顺天府的人离开。
  里正大怒,对王三喝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仟作大人已经验过了,你哥是心疾死的,哪是什么中毒,快让开,当心把官老爷惹急了,把你抓到大牢里,治你个藐视上官!“
  王三却依然挡在门口,他道:“我哥没有心疾,他就是被毒死的,顺天府如果不给我哥主持公道,我就告到刑部去!”
  刑部……
  这一次没等里正斥责,顺天府的人已经给逗乐了:“刑部啊,好啊,你快去啊,不怕挨板子你就去。”
  民间案子,要先由县衙至州衙再到府衙,层层上报,才能报至刑部。
  本朝律法:普通百姓去刑部告状,先要挨四十大板。
  除非钢筋铁骨,否则四十大板能要了人的性命。
  王三一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道:“不就是四十大板吧,俺王三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给哥哥讨个公道!”
  ……
  此时的乾清宫里,皇帝又在大发雷霆。自从玉净寺烧毁,皇帝回到乾清宫,便觉诸事不顺。
  皇后拿着几份奏折来见他,他强压怒气问道:“连梓童也不能为朕分忧了吗?”
  皇后道:“这几份奏折当中,一份是说榆林总兵展怀豢养私兵,至今依然大肆招揽兵丁,这些兵丁并未在兵部登记造册,臣妾不知此事该如何定夺,才请皇上明示。”
  “没在兵部登记造册?那军饷呢?”皇帝问道。
  “既然没有在兵部备案,兵部下发的军饷里自是也没有这些人的。”皇后道。
  “也就是说,展怀的这些兵马不用朝廷来养了?那么如果鞑子再犯,这些兵马会为朕出征吗?”皇帝再问。
  皇后忽然想笑,她也不知道是要笑皇帝愚蠢,还是笑自己糊涂,居然还要拿着折子来问皇帝。
  “展怀身为榆林与西安总兵,又兼辖甘州和酒泉,庶边护疆是他的天职,若是鞑子来犯,展怀若是不能倾尽所有兵力,那就是他的失职。”皇后沉声说道。
  皇帝哈哈大笑,对皇后道:“既然如此,那这些人还上折子做甚,难道还要让朕责令兵部给这些人登记造册,再发一份军饷给他们吗?”
  皇后应声,又拿出一道折子,对皇帝道:“这一道是展怀上的,兵部尚还欠他军饷二十二万五千八百六十四两……这只是军饷,还没有加上其他的。”
  皇帝勃然大怒,把手上的一串佛珠抡起来就要砸,忽然想起面前的人是皇后,佛珠抡了一圈便又套回到他的手腕上。
  “告诉展怀,朕不追究他养私兵的事,这二十多万两军饷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第五九五章 小别

  西北的夏天不是太热,窑洞里冬暖夏凉,刚刚下过一场雨,霍柔风的小日子终于推迟了。
  她掰着手指头,高声叫着镶翠和嵌碧:“三天,推迟了三天!”
  她的小日子一向比西洋钟还要准,一天不早,一天也不晚。
  镶翠和嵌碧相互看了一眼,实在是不想让夫人失望,可是却不能不说。
  “夫人啊,这个月五将军只来住过一晚,就是您闹肚子那晚……没要水……”
  两个没出阁的丫鬟面红耳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家主子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可是糊涂起来又比谁都糊涂。
  霍柔风竖起的三根手指头终于放下了,她嘟着嘴,满脸都是失望。
  九爷英明神武,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在她看来,生孩子那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就凭她的本事,那不是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吗?
  再说,她也没想生太多,她只是想在起事之前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交给母亲,让孩子远离战争,在马场里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可是成亲快一年了,九爷的肚皮还扁得像煎饼。
  霍柔风拍拍自己的肚子,啥时候才能有馅呢?
  “夫人,夫人!”一个小女兵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被镶翠瞪了一眼,小女兵硬生生收住脚步,才没有撞到霍柔风身上。
  “什么事?”霍柔风问道。
  这里是军营,她也只带了镶翠和嵌碧两个丫头,平时跑进跑出的,都是年纪稍小的女兵。
  “五将军来了!”小女兵大声说道,黝黑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
  霍柔风又惊又喜,她摸摸小女兵的脑袋,道:“去请了五将军到这边来。”
  说完,她从土炕上跳下来,跑到窑洞外面的土坡前,远远地便看到展怀走过来,他风尘仆仆,脸上洋溢着霍柔风熟悉的笑容。
  霍柔风朝他跑了过去,展怀站住,张开手臂,霍柔风便如同一只蝴蝶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小展,我们十八天没有见面了。”
  “还差一个时辰才满十八天,我记着呢。”
  展怀伸手捏捏霍柔风的鼻子,问道:“想我了吗?”
  “不想!”
  “可我想你了,不对,上次我从这里离开,走到半路上就开始想你了。”
  霍柔风抿着嘴笑,踮起脚尖,在展怀的眼睛上亲了一口,她喜欢展怀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星辰,笑起来又像月亮。
  两人手牵手走进窑洞,展怀问道:“晚上热不热?”
  霍柔风摇头:“还好啦,不太热。”
  展怀却看到霍柔风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从小到大,小九都没有吃过苦,他还记得在无锡的那个夏天,小九所在之处,屋里都摆着几个冰盘,瓜果放在冰鉴里,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凉的。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却在山沟里待了三年。
  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帕子,细细地给霍柔风擦去汗珠。未施脂粉的脸蛋晶莹如玉,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展怀忍不住在那张婴儿肥的小脸上捏了捏。
  霍柔风瞪他一眼,毛病,以前只捏鼻子,现在连脸蛋也要捏了,她摸摸自己那圆润的脸颊,滑溜溜的,好像是挺好捏的。
  待到屏退身边服侍的人,霍柔风便向展怀抱怨,道:“唉,这个月又没有怀上。”
  展怀把她拉到身边,柔声安慰:“没事,不急的,真若是小东西来得不是时候,就把你送回马场里,过个一两年待你把孩子生下来养好身子再说。”
  霍柔风当然知道,到时候也只能这么办。她比前世的母亲要幸运,她有展怀,展怀是个能担当起重任的大丈夫,他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在刀光剑影中九死一生。
  可是她想要与他并肩作战,为了能够与他共进退,为了能与他共同撑起一片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
  这是前世母亲打下的江山,这里有她和展怀共同的家园。
  霍柔风把脑门抵在展怀肩头,问道:“你说我如果多吃一点,是不是就能怀上宝宝了?”
  展怀坏笑:“嗯,所以我给你带来了十筐西瓜和二十头羊,你多吃点儿。”
  霍柔风算算日子,待她把十筐西瓜和二十头羊全都吃完,那也要几个月了,那个时候她也该怀上了吧。
  不过,这件事很快便被两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展怀告诉霍柔风:“我先是让人写了一道弹劾我养私兵的折子,接着我自己又上了一道要军饷的折子,两道折子应是差不多时间到达京城,这种折子,内阁是不敢压下的,想来应该已经到了皇后面前。”
  闻言,霍柔风哈哈大笑:“你是要试探紫禁城里的反应吗?”
  展怀点头:“我想看看他们现在敢不敢动我。”
  他的确要试探,因为就在几年前,皇帝还派人刺杀过他的父亲闽国公。
  如今的他,论实力虽然还比不上父亲,可是他手握九边重镇,如果说父亲在福建如同一条盘踞的卧龙,那他在西北则是一头随时会下山的猛虎。
  他要看看,京城里对他是什么态度。
  皇帝是什么态度,太后是什么态度,还有皇后与太子又是什么态度。
  他问霍柔风:“姜大先生有信来吗?”
  霍柔风道:“有啊,对了,我抄了一段戏文给他,还把我哥给我的镯子也一并给他带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京城里就有好戏看了。”
  这次轮到展怀哈哈大笑了,真是太好了,小九终于把那只劳什子的破镯子打发走了。
  那镯子是大舅哥送给小九防着他的,别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小九虽然和他好,却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他,这还是他根据二哥递来的情报才发现的,随后他还让人从京城里查了查,果然,霍炎去过广西,所以那镯子还能是干嘛用的。
  “小九,回头我也给你打只空心镯子,我觉得那东西用来防身也不错。”展怀大度地说道。
  说完,他忽然想起方才小九说的话来,问道:“戏文?你给姜大先生抄的什么戏文?”
  霍柔风笑道:“武二郎怒杀潘金莲。”


第五九六章 女尼

  千里之外,一个妇人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睡在身边的孩子。
  孩子依然酣睡,妇人的手却触到一包硬梆梆的东西上。
  妇人睡意全无,她坐起身来,月光透过破旧的窗子洒进来,她看到月光里站着一个黑影。
  “把这些银子藏好,足够你和孩子过一辈子了。”
  黑影声音冰冷,一如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
  “我男人呢,他……他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妇人还想再问一句。
  她男人酗酒,喝多了就打人,打得最多的还是她,有时连刚满周岁的孩子也一起打。那天男人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又打她和孩子,她抱着孩子逃出来,男人拎着菜刀在后面追,刚好撞倒一个路人,路人起身骂了男人两句,男人便用菜刀把路人砍死了。
  男人是死罪,要到秋后处决。她靠着帮人缝补带着孩子勉强度日。
  两个月前的一天,忽然有个人出现,他告诉她,她男人后悔以前对她和孩子不好,所以他在临死之前要去做一件事,事情成了,会给她和孩子赚一笔银子。
  她不敢相信,她男人在天牢里,她想去探望都不行,又怎么能赚银子呢。
  那人说这个不用她管,让她带着孩子马上离开这里。
  她不相信,但她很害怕,她怕那人会再来找她和孩子,于是几天后她便带着孩子来到了这里,这里是她的娘家,虽然娘家已经没有人了,可是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感到很安全。
  可是现在,那个人又出现了,并且真的带给她一笔银子,她终于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男人已经死了,等你的孩子长大了,你只管告诉他,他的爹是为了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才死的。”
  这人说完,便从窗子里跳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妇人捂住嘴,无声地哭了。
  ……
  京城里,王三真的告到了刑部,他不但去击鼓鸣冤,他还把王二的尸体放在刑部大门口。
  天气炎热,尸体只用白布蒙着,臭味传出来,引来一群苍蝇。
  四十大板打下来,王三皮开肉绽,他却依然挺直身子站在那里,高声叫道:“请官老爷给小人主持公道!”
  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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