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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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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荣王谋反时,李家在杭州的一位公子哥儿,跟着谢思成投奔过荣王,虽然这位李公子早就死了,可是李家却还在。
而早就查明,谢思成是太平会的首脑人物,如今太平会的人都是朝廷要犯,李家有人与谢思成有旧,与荣王有旧,那就是钦犯,是乱臣贼子。
这两顶大帽子压下来,李家只能打碎牙齿带血吞。
吕贤与崔世纶一商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找上了李家。
李家来的是李烨。
若说李烨在京城的商户子弟中不算出众的,但却是最圆滑的一个。
李家若是没有事先得到消息,可能会措手不及,如今既然提前知道了,那就是有备而来。
果然,李烨从吕贤那里出来时,是笑眯眯的,可是吕贤却是如坠冰窟。
李烨问他,若是因为这件事,朝堂之上有人提起当年霍家为王家顶罪之事,龙颜不悦下,他还能像霍九那样捞个小官当当吗?
吕贤这才想到自己几乎犯了大错。
无论是王太后还是彭城伯府王家,都是明和帝不想提起的,且,当年霍家的那件事,是太皇太后答应的,庆王和芳仪长公主都有参与,永济寺主持亲自开了功德殿,因此才做得如此漂亮。
现在只凭他和崔世纶,能够做到这些吗?
只要有御史参他一本,说他苛刻商户搜刮银子,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帝决不会亲自下旨让李家掏银子的,那成什么了?这种丢脸的事当然不能让皇帝去做,可是也没有第二个太皇太后了,即使有太皇太后,也没有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哭着闹着去搅局啊。
而那边崔世纶也从杭州那边得到消息,李家虽然出过一位投靠荣王的李公子,可是在此事一出时,李家就将李公子在族谱上划去了,这件事是在县衙里备案的。
当年的那件事,即使满门抄斩也和李家没有关系了,更何况那是陈年旧案,现在国难当头,也只能把这事拿出来吓吓无知妇孺,朝廷还真会抽空去纠结这个吗?
崔世纶和吕贤几乎被这些军费逼到穷途末路了,偏偏这个时候,江南又有噩耗传来,展忱占了金陵城!
这意味着什么,对于吕贤而言,这意味着江南今年的赋税是收不上来了!
第七三一章 医工
待到崔世纶和吕贤拆东墙补西墙好不容易凑出一万担粮草的时候,西昌伯已经吃了两场败仗了。
西昌伯的军队快到的时候,韩世虎便功成身退,带着他的两万人马退回陕西。
展怀给他的命令就是守在家门口,主力大军虽然出了陕西,可是陕西不能丢,韩世虎的军队留在陕西,一是严防鞑子从榆林和甘州犯境,二是保护西安城里的家眷。
留在西安城里的,不仅有谢红琳、钟夫人和阿裳,还有其他诸将的家眷,这里是大后方,是他们的根基,只有西安城固若金汤、稳如泰山,将领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那天展怀和霍柔风说起那段高夫人救出九容公主的往事时,展怀便问起详细情况,可惜霍柔风当时年纪太小,根本就不记得了,后来展怀写信给桂伯,桂伯大半辈子照看老闽国公和高夫人的遗物,对他们当年的丰功伟绩如数家珍,只是这些事情没人爱听,好不容易展怀问起,桂伯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把当年西安城被偷袭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这些事也是他从老一辈口中听来的,但是还是让展怀和霍柔风了解了当年的真实情形。
没有人能够断定历史是否会重演,所以无论是展怀还是霍柔风,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西安城里有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女儿,每一个人出了事,对他们都是割骨切肉般的疼痛。
虽然展愉回到了西安,随云岭也有少量驻军,但是展怀还是留下了韩世虎。
韩世虎经验老道,尤其是擅长西北作战,有他和展愉,展怀和霍柔风这才能放心离开。
西昌伯节节败退,待到朝廷好不容易把第一批粮草送到的时候,西昌伯手下几员大将已经全都折在加海手里。
面对兵部派来的押粮官,西昌伯怒目而视:“只有粮草,药材呢,药材呢,老子的将士伤的伤、病的病,要医工没医工,要药材没药材,为什么不让太医院的人带医工过来?”
押粮官被骂得发怔,好半天才说:“您没向崔阁老提起医工和药材的事吧?”
西昌伯恨不能把押粮官劈了,不对,这也不是押粮官的事,这是崔世纶那废物的问题。
这种大仗硬仗,死伤无数,只靠随军的医官哪里够用,何况军队能带多少药材,用一点少一点,因此每逢战事,都会由太医院的人带领大批医工前来,这些医工有太医院的学生,也有在民间招募来的,有医工有药材,才能让伤兵尽快伤愈复原,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死的也就死了,如果还不能挽救伤者,那么有多少兵士也不够用啊。
这是常识,一向都是由兵部统一安排的。谁能想到崔世纶连这个都没有想到呢。
其实崔世纶也是懂的,他在五军都督府多年,这种常识肯定知道。只是这一次因为军费和兵力的问题,他焦头烂额,下面的人没有提醒,西昌伯也没有主动上折子,崔世纶便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伤兵越来越多,即使现在要人,等到太医院的人赶来时,早就死了不知多少人了。
无奈之下,西昌伯派人在山西招募医工,这是死命令。
刚开始连招几天也无人前来,西昌伯急了,派人去各药铺医馆抓人,至于药材,初时还买,后来索性连同堂医一起带过来,打张白条先赊着。
整个山西人人自危,很多药店连夜关门,掌柜的连同大夫逃出城去。
而四时堂早在展怀和霍柔风出征的时候,便在整个西北只保留了陕西的生意,就连霍家商队也改了路线。
西昌伯的人去抓大夫,首先想到的就是四时堂,可是去了以后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四时堂就关门大吉了,据说东家觉得生意不好做,药材也运不过来,就把生意先停了。
那时山西的同行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四时堂是太有远见了。
被抓去给伤兵看病倒也无妨,最让药铺和医馆无法忍受的就是赊帐。
军队赊帐和明抢没有区别,难道还真有人以为这些买药材的银子能要回来吗?
肯定是要不回来的。
军队不是衙门,你到时连人也找不到,还要钱呢,能让大夫们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除了药材和医工,西昌伯还强迫商家出银子出布匹,拉起大帐收留伤兵。
鞑子入侵,百姓出钱出力这是义举,可若是由军队硬逼着拿银子出来,这就是明抢豪夺了。
更让商户们生气的是,他们出了银子出了人,可是军队依然连连败退,鞑子兵进城就是抢掠,见什么抢什么,财物牲畜女人,就连几岁大的孩子也不放过。鞑子兵只抢掠却不占城,他们走后,官兵便重又回来,依然再逼迫这些刚刚失去财物亲人的百姓们拿银子出来给他们安置伤兵。
这就好像是在已经扒了皮的血肉上再割肉。
整个山西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这个时候,展怀霍柔风已经和张宝辰的军队打过几场硬仗了,听到西昌伯在山西的所作所为,霍柔风破口大骂,展怀只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倒是能理解西昌伯,当年我打荣王时,也是要什么没什么,好在我有个有钱的好兄弟,西昌伯没有。”
当年展怀出征之前,霍柔风交给他一方小印,凭着那方小印,可在四大钱庄支取银子。
其实当年展怀并没有动用霍柔风的银子,但是人就是这样,一旦有钱傍身了,做事也就硬气。打荣王时虽然艰苦,可是展怀从来没有盘剥过百姓,这也是在西北多年,他的风评都很好的主要原因。
次日,吴家筹集的粮草就送过来了,这几年吴家没有闲着,不但派了吴家勋去了京城,另外还派出几名子弟去各地,结交当地商贾,这一次展怀起兵,仅吴家就已筹集了二十万担粮草,这些粮草当然不仅是吴家自己的,还有另外十余家商贾,这些商贾和吴家一样,这几年在展怀的照顾下,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如今到了让他们出力的时候,自是没有怨言。
第七三二章 西望长安
霍家商队的药材送来时,跟着药材一起来的,是韩家男女老少连同学徒,共计五十余人。
带队的就是小韩大夫,霍柔风看到小韩大夫,眼睛酸酸的。小韩大夫没在四时堂坐诊,他是双井胡同的,姐姐是连自己身边的大夫都给送过来了。
“我姐呢,她在京城有没有危险?”霍柔风问道。
“大娘子好着呢,黄岭已经回到京城了,随时都能护送大娘子回杭州,只是看大娘子的意思,一时半刻是不想走的。”
霍柔风心里很难受,姐姐是想要留在京城等着她。
她想起还在西安的无名,心里又好受了一点,或者姐姐更想去的地方,是西安吧。
只是现在去西安,路上太过凶险,她这才想要安排姐姐回杭州。杭州是展家地盘,霍轻舟也在杭州。
为此,她还派了黄岭带了一百多人回京,虽然她也想到姐姐可能不会离开,至少是现在不会走,可是当从小韩大夫口中听到肯定的消息之后,霍柔风还是很难过。
晚上,她偎依在展怀身边,大眼睛直勾勾望着帐顶,毫无睡意。
展怀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没有劝她,只是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办呢,我们只能早点打下河南,要和大哥汇师,还要和加海比快,你看我们的时间真的很紧张。”
霍柔风叹了口气:“是啊,时间太紧太紧了,我还想早点看到姐姐和无名成亲,我想当姨姨,过年的时候派利是。”
展怀笑了,他的小九真的可爱,从来不会去悲风伤秋,小九率真乐天,和小九在一起,想不快乐都不行。
霍柔风身边还有一个更快乐的,那就是其其格,这孩子自从出征以后,就高兴得什么似的。上一场仗里,女兵营出战了,其其格趁着霍柔风督战顾不上她,抡着大朴刀就上了战场,事后挂了彩,带着伤被霍柔风罚去了伙夫营。
她从五夫人身边被罚去了伙夫营,换上别人这都是不光彩的事,可她开心得恨不能告诉所有的人,见人就要说她去伙夫营了,就好像整天都有人去找她一样。
然后每天照例还要练字,练完霍柔风布置的,还要再把霍炎的信再抄两遍。
霍炎的来信她已经会背了,每个字都会写,每个字都能写得很好看。
于是她便给霍炎写信,写完拿去给霍柔风看,让霍柔风帮她改一改。
霍柔风的头都大了,自家大哥千伶百俐,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知道,其其格给他的信都是她这个做妹妹的修改过的,也不知道其其格会不会挨罚。
母亲看着其其格长大,但却从没想过让其其格做儿媳。并非是谢红琳看不上其其格,而是无论是谁,都不敢给霍轻舟做主。
谢红琳曾经说过,如果霍轻舟找个聪明能干如霍大娘子那样的媳妇,这日子恐怕也过不到一块去。
霍轻舟除了自己妹妹,不是个能包容人的,他和展怀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太聪明太有主见的女子嫁给他,两个人针尖对麦茬,不一定真的般配。
所以霍柔风也就能够理解其其格在京城住了半年,都没被霍轻舟扔回鞑剌的原因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转眼霍柔风和展怀离开西安已有三个月了。
吴大太太常常带着阿元和阿琐来看阿裳,吴欣欣有了身孕,张亭则跟着霍柔风出征了。以前在随云岭马场时,吴欣欣常去找霍柔风玩儿,谢红琳对这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很有好感,现在见她怀孕一个人住在府里,索性让她搬到府里陪着自己,这下子两边都有照顾,是件好事。
原本还以为霍柔风走后,府里会冷清下来,现在吴欣欣住进来了,谢红琳和钟夫人屋里时时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就连小小的阿裳也没有因为阿娘不在特别闹腾。
展愉早就从府里搬出来,独自住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他已经把京城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霍柔风,现在苏浅和花三娘都是向霍柔风汇报,偶尔霍柔风会把花三娘的信转给他。
展愉从霍柔风的信里知道皇帝派人赐死芳仪,花三娘与郭玉龄合作,提前将芳仪李代桃僵换了出来,但是郭玉龄舍身赴死了。
他还从霍柔风的信里得知,芳仪没有远去,就住在霍柔风在京城外的一座小田庄里,她的身体不好,人也憔悴。
展愉明白霍柔风为何会把人安排在那里,既然把芳仪救出来,按理说应该把人送得越远越安全。
可是送到哪里呢?
钟夫人早已表明态度,她容不下芳仪这个儿媳,展家也容不下她。
同为展家儿媳的霍柔风,也只能先把芳仪安置在自己的庄子里,无论把人送到福建还是送来西北,都不合适。
展愉清楚霍柔风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原因,一来是要让他知道,芳仪为他做了许多,也让他放心,芳仪虽然九死一生,但性命至少是保住了;二来也是希望他能够说服钟夫人。
霍柔风虽然永远也不会与芳仪做什么亲如姐妹的好妯娌,但是展家多个儿媳,大伯子夫妻团聚,她也乐见其成。
可是展愉依然什么也没有做,即使母亲勉强同意了,芳仪会来吗?他和芳仪又能如何呢?十几年都过去了,他们从来也没有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相亲相爱,所以即使他和芳仪团聚,也很难冰释前嫌。
他住的这座宅子,虽然偏僻,但是很雅致。他每隔两三天就会去府里,给钟夫人请安,问候谢红琳,抱抱小阿裳,还会去城外的炼制坊,他和无名很投缘,无名见多识广,而他话不多,一个说一个听,有时他还会动手,向无名讨教。
每次从炼制坊回来的路上,展愉都会绕路去看望小夜。小夜病得很重,谢红琳派了自己身边的采荷守在小夜身边,采荷精通医术,有她照顾小夜最合适不过。
今天展愉又来看望小夜了。
小夜坐在院子里的湘妃榻上,挣扎着要起身给展愉行礼。
第七三三章 金鱼
院中花开似锦,小夜的脸上却是死气沉沉。
这姑娘也才是花信之年。
展愉心中微酸,摆手让小夜免礼,采荷搬来绣墩儿,展愉坐下,端详着小夜。
因为是在自己院子里,小夜没有戴面纱,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几道疤痕,让一张娇俏的脸蛋看上去狰狞可怕。
钟夫人那么刚毅的人,看到小夜的脸后,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很久。
“小夜,谢夫人又给张老太医的公子写了信,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你的病不一定就无药可医。”
霍柔风原本是想请张老太医给小夜医治的,可是当时很不巧,她派的人去了之后,才知道张老太医刚刚过世,张老太医的儿子深得其父家传,可是他正在守孝,霍柔风自是不方便请他过来,这件事便拖了下来,如今虽然不足一年,可是小夜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谢红琳便亲自给张老太医的儿子写了信,派人送了过去。
谢红琳的病全靠张家父子,她出手素来阔绰,那两年里,张家除了从霍柔风手里得到不菲的报酬,也没少拿谢红琳的赏赐,因此谢红琳与张家的情份,不仅仅是人情,还有钱情。
张家虽然悬壶济世,可该赚的钱从不少赚一分,谢红琳对此非常了解,因此她在信里也许诺了丰厚的报酬。
对谢红琳而言,小夜不仅仅是个丫鬟,她还是救过自己女儿的人。
谢红琳自幼在关外长大,她与祖上的女帝以及自己的女儿霍柔风所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有着浓厚的江湖气息,小夜救了她的女儿,无论小夜是不是丫鬟,就都是她们家的救命恩人,对于恩人就要知恩图报,况且,只要是金银可以办到的事情就不算是事情。
听说谢红琳亲自给张家写了信,一旁的采荷欢喜地对小夜道:“这下好了,张大夫一定会给谢夫人面子的,那时谢夫人的病大好了,张老太医居然对谢夫人说,你怎么好得这么快啊,否则我就能把我孙子的孙子娶媳妇的钱赚出来了。”
这当然是笑话,张老太医说出来为自己的医术自谦的,采荷说出来则是逗小夜高兴的。
就连展愉眼中也有了笑意,他对小夜道:“不要想太多,等到张大夫来了,我会陪他一起过来。”
展愉并没有多留,他忽然发现,他越来越受不了这种场面了。
可能是一个人住得太久,也可能是离开京城后无所事事了太久,更有可能是他看到小夜时,想起了芳仪。
芳仪也才三十出头,却好似已经活了一辈子,做过公主,做过工具,成过亲,做过寡妇,活过,也死过。
此时的芳仪是否也坐在那座小田庄里,望着满院姹紫嫣红,默默地数着日子呢。
展愉去给钟夫人请安,顺便去看阿裳。
他临来的时候,先去买了两尾小金鱼。
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每当他心情不舒畅时,就会去看阿裳。
阿裳爱笑也爱哭,是个活泼的小姑娘,连话还不会说,就会挥舞着小拳头了。她胆子很大,有一次展愉看到阿裳扯着小乖的耳朵哇哇大叫,他给吓了一跳,钟夫人却司空见惯。
原本展愉还想把金豆儿和小乖带到自己的宅子里,他以为小孩子会怕这些狗啊狼的,却没想到阿裳不但不害怕,反而和它们很亲近,于是他也就不去管了,只是私底下叮嘱阿裳身边的人要小心,毕竟是畜牲,惹急了也是有兽性的。
今天他来的时候,阿裳正在花园里,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阿裳穿着两截的短衣褂,露出嫩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儿,正在毯子上卖力的爬着,手腕和脚腕各带着一串小银铃,叮叮当当,很是有趣。
“阿裳,看看二伯给你带什么来了。”展愉把装着小金鱼的瓷盆端到阿裳面前,阿裳的目光立刻就被那两尾小金鱼吸引过去了。
看着她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跟着小金鱼游走,展愉心情大好,小侄女果然是随了她娘,喜欢这些活物儿,可是下一刻,展愉就想收回自己的想法了。
因为阿裳把小手伸进了瓷盆里,居然真让她抓住了一尾小金鱼,然后阿裳张开小嘴,便把金鱼放进了嘴里!
乳娘和丫鬟又是抠又是哄,总算把那尾小金鱼从阿裳小姑娘的嘴里解救了出来,阿裳为此很伤心,抱着她娘留给她的大布猴子哭得地动山摇,至于那条被解救出来的小金鱼,已经奄奄一息,被丫鬟和它的同伴一起放到小池塘里放生了,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钟夫人心疼宝贝孙女,对展愉好一通埋怨:“你啊,就该让你也当一回爹,就知道什么该给小孩玩,什么不该给小孩玩了,你自己到了四五岁时,还是见什么都往嘴里塞,阿裳才多大的孩子,你给她金鱼,她以为是吃的,当然要放到嘴里了。”
面对钟夫人的唠叨,展愉没有反感,他反而觉得很有趣,原来小孩子会把金鱼当成吃的,原来自己小时候也这样。
对了,五弟妹转过来的信里,有一封是花三娘的,花三娘说苏浅截下了符清的儿子,现在就养在小田庄里,芳仪对那孩子很好,还让人给孩子缝了新袜子。
普通女子到了芳仪的年纪,都是快要做婆婆的人了吧。
等到阿裳要出嫁的时候,五弟妹也就和芳仪现在差不多的岁数。
芳仪也是想有孩子的吧。
展愉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去想。
回到住处,他画了两尾小金鱼,然后去了无名的炼制坊,找了木工,用木头做了两尾金鱼。
金鱼的身子分成几节,可以前后摆动,展愉原是想给金鱼涂上颜色,又想起阿裳喜欢啃东西,担心颜料吃到肚子里不好,便让人把金鱼的木头打磨光亮,没上颜色,带着淡淡的木香。
阿裳见了,果然一口咬上去,没过一会儿,两条小鱼便湿淋淋的,都是她的口水了。
第七三四章 遗憾
芦瑜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谢家的那位奇女子。
来到西安,芦瑜的眼前像是展开了一个新世界,他非常珍惜这次的机会,每天忙于钱庄里的事,忙于和那些老家伙们斗智斗力,待到吴家勋从京城回来,要带他到各家走动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于是芦瑜还没有来得及由吴家勋引见去展家拜访,展怀便起兵了。
这也罢了,最让芦瑜生气的是,那天他已经使劲往前挤了,可还是看不清城楼上那女子的脸,就连人家说的话他也没有听清楚。
明明是一大早就跑去看了,可是老百姓根本不让近前,他能怎么办,只能抱憾终生了。
坐在茶楼里,听着茶客们口沫横飞讲着那位年少的谢夫人的事,芦瑜这个气啊,霍九对展怀那么好,霍九才死了没几年,展怀就成亲了,而且还生了女儿,都是好兄弟,他和黄大头就没有成亲,可他们和霍九的交情,全都比不上霍九和展怀。那时展怀杀了郭咏,全城都在抓他,霍九却胆子大得把展怀藏在自己的宅子里,半夜三更锦衣卫上门,还抓了霍九的人。
霍九对展怀,可谓两肋插刀赴汤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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