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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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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壳打开,一边是一面小小的西洋镜子,也不知道那镜子是怎么镶到贝壳里的,镜子四周还镶着一圈米粒大小的珍珠,另一面则是一柄同样镶着珍珠的精巧发梳,霍柔风见那发梳小巧玲珑,非金非玉,散发着淡淡珠光。
  她不由得好奇起来,把那柄发梳拿在手里细细观看,问道:“这是用什么做的?不像是玉石,也不像玳瑁,玳瑁没有这种颜色,也不如这个通透。”
  展怀笑道:“难为霍九爷还有不认识的东西,你仔细看看,若是认不出,这个就不送给你了,好东西当然要送给识货之人,你不识货,自是不用给你。”
  霍柔风冲他撇嘴,她就不信了,还有什么好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她把那柄梳子翻过来掉过去反复看,又看看放梳子的扇贝,忽然恍然大悟,笑道:“这是贝壳做的,对不对,我没有说错吧。”
  展怀伸手捏捏她的鼻子,霍柔风措不及防,没来得及捂鼻子,便被她捏了一下,展怀一得手,便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笑着说道:“好眼力,这是用上百年的老贝打磨而成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位擅做这个的老师傅。”
  霍柔风奇道:“你是说有专门做这个的老师傅?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他们做的这些东西去哪里了?我都没有见过有卖的。”
  别说有卖的了,前世她做公主,见过的贡品里面也没有这种东西。
  展怀道:“有专做海运生意的商人收购这个,然后卖到西洋去,反倒是中土见不到。”
  霍柔风更觉有趣,拿着那柄发梳爱不释手。


第一九二章 挑食

  “小九,你喜欢这个,是吗?”
  霍柔风抬起头来,就看到展怀的眸子。
  他的眼睛温润而清澈,亮晶晶的,像有星子落进了眼睛里。
  霍柔风点点头:“喜欢。”
  她看到展怀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有十四五岁少年的无邪。
  “你喜欢就好,回头我再寻些老贝,给你多打磨些好玩的物件儿。”
  展怀的声音也欢快起来,他很高兴,是那种从内到外的高兴。
  霍柔风并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贝壳上面,这心思可真精巧,把镜子和梳子镶在贝壳里面。
  “你能不能帮我寻个特别大的,我放零嘴儿用?你一定能找到的,是吧?”霍柔风笑嘻嘻,狗腿地问道。
  展怀哈哈大笑,伸过手来,飞快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小九,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啊,好好好,你要多大的,我都给你找来。”
  霍柔风措不及防又被他捏了鼻子,她捂住鼻子瞪他,展怀便盯着她的鼻子看,霍柔风含糊不清地道:“你看什么呢,不许看!”
  “小九,你的塌鼻梁好像长高了一点儿。”展怀说道。
  “那当然,我每天都捏呢……”霍柔风得意洋洋,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反应过来,白了展怀一眼,“不用你管!”
  展怀笑得更加响亮,小九居然每天都要捏鼻梁,怎么有这么好玩的小孩啊,她……该不会是因为他上次说她塌鼻梁,这才捏的吧?
  展怀不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霍柔风。
  霍柔风冲他皱皱鼻子:“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展怀的嘴角便又向上弯了起来,他问道:“小九,今天你去书院,是想读书吗?”
  霍柔风总算明白了,她指着展怀的鼻子,怒道:“我从宝墨斋出来,跟踪我的人,原来是你!”
  难怪他会去书铺街,原来是从宝墨斋便跟着她,跟她去了树德书院,然后才又跟着她去了书铺街。
  展怀后悔死了,他怎么见到小九就会不由自主地说错话呢。
  “跟踪你的人不是我。我这副打扮,若是到双井胡同找你,说不定连你的面都见不到,就被你家门子轰出去了,我只好在双井胡同外面等着你,可是你出来了,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在后面跟着你啊,你从宝墨斋出来,便有人跟上你了,还是我替你把那两个家伙料理掉的。”
  霍柔风吃了一惊,然后便咧着嘴拍脑门儿,展怀是从双井胡同便就跟上她的,她居然没有发现!
  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展怀笑着安慰她:“我是在驴车上,离你们很远,你们没有发现也是正常,你看那两个家伙刚一出来,不是就被你们看到了吗?”
  说到那两个人,霍柔风忙问:“那两个人呢?”
  展怀嗯了一声:“在驴车上。”
  “驴车?”霍柔风不明白了,她坐着驴车来的,她怎么没有看到那两个人?
  展怀笑着告诉她:“你不要小看了那驾驴车,驴车里有暗格,可以并排塞进两个人,对了,你告诉这姓安的一家人,不要随便来二进院子,晚上我要亲自审问那两人。”
  霍柔风更加好奇,问道:“这驾驴车是你从福建带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如果坐着驴车来京城,那岂不是要走上几个月?”展怀笑道。
  “那是哪来的?”霍柔风问。
  展怀也没想瞒着她,道:“我在保定时给二哥写过一封信,这驾车是二哥给我准备的,驴车不惹人注目,远比马车用着方便。还没进城,我便遇到了二哥派来接应我的人,就赶着驴车来找你了。”
  原来如此,霍柔风想起那个从未见过的驸马爷展愉,便又想到那天早上李烨和芦瑜为了躲避他的马车,惊慌失措而迷路的事来。
  她敛去笑容,对展怀道:“你知道吗?京城里的人都很怕你们家的人,生怕和你们扯上关系。”
  她便把从黄启俊口中听到的事情说给展怀听,展怀的眉头动了动,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这时安海隔着夹棉帘子,在外面高声说道:“九爷,从府里领来的东西到了。”
  霍柔风让他们进来,便见安海领着爹娘、妻子和弟媳进来,有的抱着锦被,有的拿着迎枕。
  展怀一把拉起霍柔风,道:“让他们收拾,你跟我出去吃饭吧,我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沾,这会儿肚子饿极了。”
  听他这么一说,霍柔风也觉得饿了,她也没有用早膳,非便如此,还把昨天吃的东西也全都呕吐出来了。
  两人没让服侍的人跟着,步行来到高升胡同附近的一家小馆子。
  展怀指着这家小馆子,对霍柔风道:“这顿我请。”
  霍柔风看看这馆子的门面,撇嘴,包子馒头馄饨面,展五公子你可真大方。
  展怀是真的饿了,他吃了五六个大包子,又吃了一海碗馄饨,霍柔风却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
  展怀问道:“小九,你是不是嫌这里脏?”
  霍柔风摇头:“这里不脏啊,我就是不吃白菜馅儿。”
  展怀想起在无锡时,霍柔风用的厨子都是从杭州带过去的,就连食材也是自带的,可想而知,这小祖宗有多难伺候了。
  他问道:“京城里的酒楼,有哪家是你喜欢的,下次我带你去。”
  霍柔风道:“我喜欢老沧州的羊肠子,可是只能早上去吃,晚了就没有了。”
  展怀便道:“那明天早上,我去双井胡同接你,我们一起去吃吧,好吗?”
  霍柔风刚想点头,便又想起了苏浅。
  自从她选了老沧州做为和苏浅的碰面地点,她便再也没有和别人再去过那里了。
  还是不要去了吧,既然她和苏浅在那里碰面,庆王府的人十有八、九已经把那里查过了,说不定平时也有盯梢的人。展怀是悄悄进京的,不能让庆王发现他的行踪。
  说不定庆王身边便有见过展怀的人。
  想到这里,她悄声问展怀:“你来京城了,我让花三娘过来吧。”


第一九三章 心事

  展怀思忖一下,道:“好,你让她来见我吧。”
  霍柔风想起那个说书的白水仙来,她想问问展怀是否知道这个人,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展怀见她欲言又止,也不深问,道:“小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去树德书院,是想到那里读书吗?”
  “不是,我恰好有两个朋友在树德书院读书,今天发现有人跟踪我,我便想到书院里找他们玩儿,也想趁机甩掉跟踪我的人,可没有想到,刚好遇到庆王的陪读。”
  她便把在树德书院遇到苏浅和沈彦青的事,告诉了展怀。
  展怀眉头微动,低声道:“福王府从不参与朝政,这些年来独善其身,没听说他们要站在哪一边,怎么,莫非这次忍不住了?”
  苏浅是庆王的人,而沈彦青则出身福王府。
  霍柔风道:“我和黄显俊关系很好,黄显俊是沈彦青的表弟,黄家和福王府、镇国将军府关系密切,在此之前,我从未听他说过福王府和庆王的关系,今天我看到他们在一起,也有些吃惊。”
  说到这里,她便把庆王找她,先是问起茶叶,后来又想做烟叶生意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展怀。
  其实她已经给展怀写过一封信,就是说的这件事情,可是那封信是阿全带回去的,阿全走的时候,展怀已经在路上了,因而展怀并没有看到这封信的内容。
  霍柔风记性好,把这件事的细微之处也都告诉了展怀,连同她让黄显俊请了刚到京城的江南花魁碧螺,连同云南的茶砖一起送进镇国将军府的事,也都对展怀讲了。
  展怀没有想到,这些日子霍柔风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更没有想到,霍柔风居然还在京城交了好朋友。
  他的心里有点别扭,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吃多了鲜枣子,胃口不舒服一样。
  有点扎,有点难受。
  两人从小馆子里出来,霍柔风和展怀又步行回到高升胡同,一进门,便看到安海正和他的弟弟安江在说话。
  安江是到京城以后才娶的媳妇,媳妇也是霍家的家生子,原是霍大娘子院子里的三等丫头。
  安江也在霍柔风身边当差,他小时候体弱,便跟着府里的护卫学过强身健体的武技,长大后不但身体壮健,而且也有了几手功夫,安海便替他求了霍柔风,让安江跟在张升平身边当差,安家是家生子,有卖身契,比不上府里这些护卫,但是跟在张升平身边,如果做得好,即使当不了护卫,也能谋个体面的差使。
  见他来了,霍柔风并不吃惊,她从双井胡同出来以后,张亭和张轩一定会把书铺街的事情告诉张升平,张升平肯定会让人去查。
  果然,安江便是受了张升平的差谴来见霍柔风的。
  霍柔风把他叫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安江道:“九爷,张头儿打发我过来,和您说一声,锦衣卫到书铺街抓人,原本是要抓葛记书铺的儿子,葛家儿子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看到锦衣卫来抓自己儿子,葛老掌柜便用竹竿杀死了锦衣卫镇抚许让,然后父子俩全都跑了。”
  “今天早晨,不但葛记书铺出了事,在书铺街上开铺子的,也有被锦衣卫抓走的。”
  安江说到这里,霍柔风迫不及待地催问:“还有人被锦衣卫抓走?是什么人?”
  安江道:“是一家今年才开的书铺,叫撷文堂,恰好撷文堂的东家谢公子就在铺子里,锦衣卫的一位头领,便把谢公子,连同铺子里的掌柜,一起抓走了。”
  霍柔风打死也没有想到,锦衣卫抓到的人,竟然会是谢思成!
  展怀也没有想到,他和他的人是跟着霍柔风一起离开的书铺街,在这之前,和后来发生的事,他全都不知道。
  他是见过谢思成的,可是他并不知道,谢思成也来到了京城。
  他目光沉沉看着霍柔风:“谢思成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霍柔风想了想,道:“几乎是我刚到京城,便见到他了,我比我略晚几日而已。不过听说撷文堂一早就在京城开了两家分号,谢思成来京城,也是情理之中。”
  展怀拉着霍柔风进了屋子,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安大娘便和两个儿媳妇把屋子里布置得清新雅致。
  炕上换了崭新的炕褥,放了四五个绣着梅花傲雪的迎枕,炕桌上的茶具也换了时兴的粉彩花鸟,屋子里放了只掐丝黄铜香笼,点了薰香。
  霍柔风皱起眉头,一把将展怀推了出去,高声叫了安大娘进来,指着那香笼道:“把这个拿出去,记着不要再薰香了。”
  安大娘没想到弄巧成拙,虽然不知道九爷为何不让点熏香,可也不敢多问,手脚麻利地把香笼撤了下去,安江媳妇是在霍大娘子身边服侍过的,做事细心,连忙去取了几样鲜果,用甜白瓷的碟子装了,摆到屋子里,屋子里便弥漫着淡淡的果香。
  霍柔风这才让展怀进到屋子里来。
  这一会儿屋子里兵慌马乱,展怀站在廊下,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嘴边是无法抑制的笑容。
  霍柔风使劲吸了口气,扭头对展怀道:“你看,我的记性好吧,我还记得你闻不得薰香呢。”
  她当然要记得,否则展怀再犯病,她岂不是要赔进一笔医药费了。
  她和展怀并排站着,展怀低下头,便看到她的头顶,头发分向两边,各梳着个小小的抓髻,露出中间一道黑白分明的发线。
  “小九,你怎么非但没涨个子,反而还变矮了?”展怀忍不住问道。
  上次在杭州最后一次见到小九,她好像没有这么矮。
  霍柔风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才没有变矮,是你又长个子了。”
  真是的,长那么高干嘛,缝衣裳还要浪费布料呢。
  霍柔风环视四周,对展怀道:“暂时就先这样吧,你住在这里,缺什么东西,只管告诉安老爹,让他们去采办。”
  展怀笑着答应,


第一九四章 闽江桔子红

  霍柔风看到炕上孤零零的一只包袱,猜到那是展怀的行囊,便问道:“你从福建过来,只带了这点儿东西?”
  展怀点头:“听说京城的冬天会很冷,所以我带了件大毛衣裳。”
  说着,他指指霍柔风身上的那件皮斗篷。
  霍柔风好奇起来:“福建的冬天不冷吗?”
  “福建不冷的,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有时候还有点儿热,就是雨水多了些,这件斗篷还是我去江浙时,我娘给我添置的。”展怀说着话,撩起霍柔风搭到炕上的斗篷一角,翻开里面的皮子,轻轻抚摸。
  “呀,那岂不是没有冬天了?那也就吃不到桔子了?”霍柔风还是比较喜欢吃水果的,尤其是喜欢桔子樱桃和葡萄。
  展怀道:“怎么会呢,你没听说过福桔吗?那就是福建产的,我三嫂的陪嫁里就有一片桔园,若是你在秋天到福建,我就能陪你去她的桔园里住些日子,还能亲手采摘桔子。闽江两岸有很多桔园,每年秋天桔子红了的时候,景色是最美的,刚刚采摘的桔子汁多味甜,一定比你在京城吃到的还要好吃。”
  闻言,霍柔风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她笑着说道:“原来福桔是福建产的,我还以为是为了图吉利才叫福桔的呢。”
  她又说:“我吃过福桔,确实好吃,不过肯定不如新鲜的好吃。”
  她想了想,又问:“要不我让人去福建看看,也买座桔园吧,等我去的时候,就能住在自己的桔园里了。”
  展怀瞠目,福州虽然盛产桔子,但是能够称为桔园的,都是多年栽种的,桔子的成色也比零星种植的要好,因此福州一带桔园的地价很贵。
  但是这在霍九爷眼里也不算什么,九爷既然说出来了,那便不是说说而已,只要她回到府里时还记着这件事,只要吩咐一声,便会有人往永丰号在福建的分号送信,给九爷把桔园买下来。
  展怀可不想让霍九在福建置办产业,真若让她在福建有房有地了,她去了福建也会像在无锡那样,一副小地主的派头,到时就在自家地方待着,还有他什么事?
  “小九,为了吃鸡蛋就养一只鸡?这也太麻烦了,你不知道桔子树有多难伺候,到时如果收成不好,赔多赔少可以不管,你看着也难受,对吧,你想吃福桔,若是你在京城,我就让人给你送来,若是你到了福建,我就带着你去三嫂的桔园里吃个够,这样多好,还不用你花银子。”
  听到展怀这么说,霍柔风只留意到最后一句话,不用她花银子。
  有钱人是不会嫌钱多的,永远都不会。
  展怀的这番话是说到霍柔风心坎儿里去了,她咧开小嘴笑了,省下一笔银子真好,至于省下多少,九爷不知道,九爷也懒得知道。
  展怀放心了,他暗暗告诉自己,和小九说话一定要注意,否则一番话说下来,小九说不定还会往福建派个大掌柜,到那时就更没有他什么事了。
  总之,霍柔风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桔子,她甚至把正事都给忘了。
  她叫过安海:“去买点桔子,最好去黄家,让黄大头搞点福桔。”
  京城里即使能买到福桔,成色也不好,但是让黄显俊帮着给买,那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能搞到宫里赏下来的贡品。
  安海应声就走了,展怀听她提起黄大头,猜到就是她说的福王府的亲戚,便问道:“庆王的事情,你们家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霍柔风便把从罗杰那里听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又道:“姐姐说了,若是烟叶的生意,我们家是不会做的。”
  展怀眉头微动,他早就知道霍大娘子比男人还要精明干练,却没有想到,她为人处事竟然比男子还要磊落硬气。
  展怀不由得对霍大娘子多了一丝好感。
  他道:“小九,若是庆王为难你们,你告诉我,我不会袖手旁观。”
  霍柔风便问他:“你要在京城住多久?快过年了。”
  这会儿已是十一月,离过年只有一个多月了。
  她还以为展怀来京城办了事,便会启程南下,赶在过年前回到福建。
  展怀微一思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放下一直捏在手里的袍角,对霍柔风道:“小九,我爹被人行刺了。”
  霍柔风大吃一惊,有人行刺闽国公?
  “是什么人?你爹,闽国公怎样了?”看看展怀的样子,想来闽国公并无大碍,否则展怀也不会和她东拉西扯这么半天,可即使如此,霍柔风还是有些担心。
  展怀见她面露焦急,那神情是真的着急,他心里感动,想要握住霍九的手,可手伸到霍九的手臂前,又缩了回来,重又抓住了那件斗篷的一角。
  “我爹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他没有事,但是一名替身死了。”
  霍柔风听说闽国公居然还有替身,而且听展怀的口气,闽国公的替身好像还不止一个,暗暗在心里叹息,展家这些年的日子想来并不好过。
  展怀的声音越发清冷,他道:“刺客有一人,受伤后当场嚼碎嘴里暗藏的毒丸自尽了,给他做掩护的几个人死了三个,跑了两个,死掉的三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就连用的兵器也是鞑子的。”
  霍柔风道:“闽国公在福建,鞑子远在西北,鞑子如要行刺,也是要刺杀西北的将领,又怎会不远万里冒着风险去福建呢,这是有人故意转移视线。”
  展怀道:“你说的对,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鞑子,但是也曾经听人描述过,死了的三个人,全都是汉人的容貌,与传说中的鞑子并不相像,而且鞑子喜食牛羊肉,身上自有一股难掩的膻味儿,可这三个人没有。”
  展怀说完就后悔了,上次他曾经在无锡庄子里,见过小九爱吃的那些菜,几乎都是牛羊肉的。
  他这是怎么回事,说刺客就说刺客吧,提什么牛羊肉啊。
  小九身上可没有羊膻味儿。


第一九五章 军法处置

  霍柔风可没有想这么多,她急切地问道:“还有呢,你还在那三个人身上看出什么了?”
  展怀道:“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的,我爹、我大哥和三哥,还有我爹手下的几位将军全都仔细查看了那三人的尸体,他们手里拿的刀,不是汉人用的,而且上面还刻有鞑子的文字,另外,他们穿的衣裳,乍看是汉人的服饰,可是用的料子极为粗糙,据说也是鞑子们日常穿的。”
  “虽然这三个人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指明他们是鞑子,可是其中一个人脚上的皮靴子可能有点大,他垫了鞋垫,那鞋垫虽是随处可买的花色,但是背面却有个不起眼的标志,像是个元宝,我们谁也不知道为何会绣个元宝,还是我灵机一动,把那鞋垫拿给我家的绣娘去看,她们认出那是京城老锦荣的记号。老锦荣是做鞋子的,铺子里也卖鞋垫,但他们为了省事,鞋垫都是在外面收来的,并非自己的绣娘所绣,这些收上来的鞋垫自是没有老锦荣这三个字,他们为图省事,就在每双鞋垫上用彩线绣了几针,像个只有边框的元宝。我家的绣娘都是从苏杭雇来的,而这个绣娘在来福建之前,曾经在京城的绣坊里做过几年,因而她才能认出来,老锦荣的生意并不好,在京城也只有一家铺子,卖的也比其他铺子都要便宜,亦就是说,这鞋垫除了京城,别的地方是买不到的。”
  展怀一口气说完,霍柔风便明白了,他为何要来京城。
  她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偷偷摸摸来京城啊,闽国公都不知道?”
  展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替身既然死了,我爹索性顺水推舟,对外宣称他在打猎的时候受了重伤,不再对外见客,也不去军营里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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