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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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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九爷熟悉江湖各大门派,就连切口都能倒背如流。
  展怀哈哈大笑:“什么门派啊,你是听说书的听多了吧,高家是土匪出身。”
  “土匪?占山为王吗?太威风了,福建有土匪吗?你见过土匪吗?”霍柔风来了兴趣,她可真没有想到高家居然是土匪出身。
  展怀笑道:“我也只是听三哥说的,是不是占山为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关外有很多土匪,以前有,现在也有很多,福建早年也有,但都被我们家给剿了,如今只有海盗,没有土匪了。”
  霍柔风有些遗憾,展家对早年的事情连自己的子孙也给隐瞒了,尤其是展怀年纪小,是家里最小的,所以这些秘辛传不到他耳中。
  “为什么你三哥能知道,他也不是长子啊。”霍柔风不死心。
  展怀道:“三哥也是在我爹和我大哥那里偶然知道的,我问过我娘,她说祖上的事情连她也不清楚,但是我大哥肯定知道,因为我跑去问他的时候,他把我倒挂在演武厅里,整整两个时辰才放我下来,我的眼睛都红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问他了。”
  说起来真是狼狈,好在小九没有笑话他。
  霍柔风非但没有笑,反而同情地拍拍展怀的肩膀:“别急,等你长大了就好了。”
  这一瞬,展怀明白了,恐怕这是小九经常听到的,现在拿来说他了。
  过了年,他就十六岁了,已经长大了。展家祖上的那些事,并非是长大以后便能知晓的,大哥十三岁时想来就已经知道了。
  有些事情,只有长子才能知晓。
  霍柔风却已经心存向往,她用手托着精致的下巴,自言自语:“我知道有人从关外贩马,还到关外收人参,关外有马贩子还有参客,对了,我听毕先生说,关外的雪在齐腰深,骑马都不停,要想走得快,出门要坐雪扒犁。”
  展怀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福建没有说书的。”
  “毕先生不是说书的,他是写书的。”霍柔风纠正。
  “那还不是都一样?”展怀说道。
  霍柔风打个哈欠,问展怀:“快天亮了吗?我困了。”
  展怀道:“你是陪着我守岁的,你若是困了就睡吧,不用真的陪我到天亮。”
  霍柔风又打个哈欠,大眼睛半眯着,靠到迎枕上打起了瞌睡,刘嬷嬷连忙过来,拿了锦被给她盖上,压低声音对展怀道:“杨公子,要不您到隔壁坐一会儿?”
  展怀的耳朵立刻红了,连忙起身,又看一眼已经彻底闭上眼睛的霍柔风,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次日,霍柔风醒来时,发现她躺在自己屋里,采芹告诉她,客房的地龙不够暖和,于是睡到半夜刘嬷嬷用被子把她裹了抱回来了。
  霍柔风扁扁嘴,她被从一个院子抱到另一个院子,中间还要穿过几道门,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采芹抿着嘴笑,九爷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从小就这样。
  “香案已经备好了,九爷,您快点起来,还要对着紫禁城方向叩拜呢。”采芹边说,边把霍柔风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轻车熟路。
  霍柔风打个哈欠,这才想起展怀来,她问道:“杨公子呢?”
  采芹道:“天刚亮,国公府的那位桂伯便来了,把杨公子接回去了,杨公子给您留了口信,让您别忘了明天去烤肉的事儿。”
  霍柔风嘻嘻一笑:“忘不了,一会儿你去灶上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准备。”
  采芹答应着,和两个小丫头一起,手脚麻利地给霍柔风洗漱完毕,又把那件自从送过来便没有穿过的官服拿出来,给她换上。
  那件官服虽然按照霍柔风的身材修改过,但是穿在她身上,仍然很滑稽,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子,尤其是那顶官帽,霍柔风仰起脑袋,官帽的前沿就滑下来,盖住她的眼睛,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问采芹:“一会儿你们记着帮爷扶着帽子,磕头的时候别把帽子磕掉了。”
  丫头们闻言全都笑了起来,采芹只好无奈地仰头望天。


第二四五章 过年

  香案都已摆好,霍大娘子也来了,她穿着蔷薇缠枝妆花褙子,外面是猩猩红面子的皮斗篷,没戴风帽,露出头上雪白的兔儿卧,那颗猫眼石在晨光中流光溢彩。
  看到妹妹穿着官服,踱着四方步走过来,霍大娘子还是没有忍住,用帕子掩着嘴笑了出来。
  霍柔风率先跪下,嘴里默默祷念,谁也不知道她在念叨什么,直到她山呼万岁,众人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她一起喊,两个小丫头一边一个护着霍柔风头上的官帽,可是最后这帽子还是掉了下来,于是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把官帽重又戴回头上。
  除了霍柔风自己,没有人知道,她跪拜的并非是如今龙椅上的那个人,而是这座紫禁城曾经的主人,她的母亲。
  这座紫禁城,是母亲自前朝哀帝手里夺来的,最终母亲也是死在紫禁城里。
  她不知道母亲的魂魄去了哪里,或许依然留在紫禁城里,冷眼看着那群魑魅魍魉。
  拜完紫禁城,众人回到大厅里,霍大娘子和霍柔风冲着上首的两张空荡荡的太师椅跪拜,之后霍大娘子在下首坐了,霍柔风又给姐姐拜年。
  霍大娘子笑吟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封红递给她,道:“长大一岁,要乖啊。”
  霍柔风心头一酸,父亲在世时,每年过年都会说同一句话。
  她越长越大了,可是父亲看不到了。
  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故作开心道:“咦,姐,您不是说今年过年不给我压岁钱了吗?”
  霍大娘子笑着说道:“不给了不给了,再过几年就真的不给了。”
  霍柔风咯咯娇笑,把红包揣到怀里,蹦蹦跳跳地在姐姐身边坐好,道:“过几年我就长大了,您给压岁钱我也不要。”
  霍大娘子嗔道:“就你?姐姐才不信,你怕是到了三四十岁也要追着我要压岁钱的。”
  这一次大厅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各院的管事们带着自己下面的人,依次进来给霍氏姐妹拜年,绿云和采芹捧出一盘盘封红派下去,又让小厮拿了碎银子和铜钱,到外院派给粗使的丫鬟婆子们。
  双井胡同里处处都是欢声笑语,霍大娘子给众人放了假,从初一到初五,轮班在府里当值,在京城有家的回家过年,有亲戚的则去走亲戚,从杭州来的便相约着去逛街打小牌,这是霍家到京城后的第一个春节,大家都很开心。
  这时京城里的各个铺子的掌柜们也已经到齐了,大家进来纷纷给东家拜年,他们和霍家的下人们不同,虽然早就送过年礼,可今天过来,还都给霍柔风带了小玩艺。
  掌柜们是没有资格给九爷压岁钱的,小玩艺却无妨。
  于是等到掌柜们拜完年去前厅去吃团圆饭时,霍柔风已经收到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
  有泥人张最新的泥人,有西洋来的带机括的小鸟,还有潍坊李家的风筝,糖六子家的十二色糖果,甚至还有装在青花瓷缸里的金鱼,装在小笼子里的兔子,其中属云绣坊的女掌柜送的礼物最别致,是一整套的布袋木偶,说是从南边带来的。
  霍柔风都不想去吃饭了,若不是采芹告诉她,这是掌柜们一年一度的团圆饭,她这个九爷必须出席,她宁可饿肚子也要把这布袋木偶玩个够。
  因此,到了晚上,霍柔风便死活不肯睡觉,让几个丫头拿着布偶在屋子里给她演戏,戏是她根据这些布袋木偶的模样瞎编的。
  这些布偶的衣著打扮和常看的戏文不一样,据说是南边的样式,这个南边肯定不会是江南,霍柔风怀疑可能是两广或者福建。
  于是她对采芹道:“明天把这些木偶搬到马车上,我去烤肉时也带上。”
  她要问问展怀,看看他是不是知道这些布袋木偶的来历。
  正在这时,小叶进来,道:“九爷,张轩让人从前院传话进来,说是罗大夫亲自来到大门口报信,说是那孩子找到了,请大娘子和九爷不要挂怀。”
  霍柔风唔了一声,心想这个小渊也真够调皮,这么多人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大冷的天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已经冻病了。
  她便对小叶道:“去拿些药材,让罗大夫带回去。”
  小叶转身正要出去,便被采芹叫住:“大过年的哪有送药材的,九爷,您不如换成补品。”
  霍柔风摸摸鼻子,嘟哝一句:“女人事情可真多,烦人。”
  然后她挥挥手,对小叶道:“去吧,就换成补品,补什么的都行。”
  她那句“女人事情可真多,烦人”还是被采芹听到了,采芹看着九爷倒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往里屋走去的背影,不由得担心起来,九爷该不会有朝一日真的变成男人了吧。
  她又转念一想,若是九爷真的变成男人,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霍家有后了,九爷能娶妻生子,霍老爷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就这么一想,她便掉下泪来,想到这是过年,不能掉眼泪,连忙擦去。
  九爷终究还是不能真的变成女人吧,或若是九爷变不成女人,又越长越像男人,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自己是快要嫁人的人了,即使现在婚事还没有说成,可看大娘子和九爷的意思,是一定要把她嫁出去的了。
  她嫁出去了,九爷怎么办呢?
  九爷越来越像个男人,以后嫁给谁?
  谁家会娶个男人?
  采芹越想越是想不开,便又想哭了。
  而霍柔风玩了一天,早就又困又累,她的脑袋挨到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和展怀一起玩那些布袋木偶,展怀还唱歌了呢,难听极了。
  而此时的霍家东府,霍思谨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就在今天,她才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兄长,那位一直在泰山书院读书的哥哥。
  所有人都以为霍大公子会在两三天以前就能到京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硬是磨蹭到大年初一的中午才到。


第二四六章 轻舟公子

  霍炎,字轻舟,十七岁,十五岁便做了案首。据说他考上秀才之后,泰山书院的山长董克用亲自为他取的表字,而见过霍炎的人,无不暗中认为霍轻舟这个名字,远比霍炎更加适合他,一来二去,大家都称呼他霍轻舟或者轻舟公子,反而没有人再叫他霍炎了。
  霍思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嫡亲的大哥,霍家东府顶门立户的大公子霍轻舟。
  在她想像中,霍轻舟应该是年轻的霍江,才华横溢,不问世事。
  因此当她见到霍轻舟时,委实吃了一惊。
  霍轻舟遗传了霍江的修长身材,相貌却不像霍江。修长的眉毛下,是一双雾气腾腾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两片薄唇微微上翘,不说话时就像含着笑。
  霍轻舟不但长得不像霍江,和霍思谨也没有半丝相像。
  更令霍思谨瞠目的是,明明是大年初一,霍轻舟却是一袭茶白色的直裰,外面则是一件白得发光的狐皮斗篷!
  霍思谨还是头回见到这么白的狐狸皮,以前见过的大多透着青色,可是霍轻舟这一件却是白得纯粹,连一根杂毛也没有。配上他头上的白玉簪,手上的象牙扇,霍轻舟从头到脚都和东府的肃穆端方格格不入。
  霍轻舟给冯老夫人和霍江行过礼,霍江问道:“你怎么今天才回来?”
  霍轻舟道:“昨日恰好遇到有户人家办丧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年三十办丧事的,便驻足多看了一会儿,错过了进城的时辰,只好今天回来了。”
  因是除夕,京城的城门直到一更时分才关闭,霍大公子驻足多看了可不是一会儿,恐怕是几个时辰。
  霍江显然对这个儿子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再问,反倒是霍沅哧的笑了出来,没等她开口,霍轻舟便一脸正色地问道:“姑姑在笑什么?是笑在大年三十还要办丧事的不幸人家吗?”
  霍沅怔住,嘴角翕翕,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冯老夫人见状,忙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炎哥儿,你还没有见过你妹妹吧。”
  冯老夫人边说,边看向霍思谨,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霍思谨连忙上前行礼,双眼里都是看到至亲的激动,轻启朱唇,盈盈下拜,刚刚叫了一声“兄长”,霍轻舟便冲他挥挥手,道:“行了,我也没给你准备压岁钱,别拜了。”
  说完便转过身去,脱了斗篷,自己在霍江下首坐了。
  霍思谨僵在那里,一时竟是站也不是,拜也不是,阎嬷嬷见了,从旁边过来,扶起她来,让她过去落座,直到坐下以后,霍思谨才缓过神来,她的眼角一瞥,扫到冯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神情,霍沅用帕子掩嘴藏起的嘲笑。
  她们似乎对霍轻舟的举止见怪不怪了,看她们的样子,似是早就猜到霍轻舟对他这个妹妹的态度了吧。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闷,霍江一言不发,冯老夫人面无表情,霍轻舟只吃了几口便说他舟车劳累,要回房休息。
  大年初一的团圆饭,便就在一片寂静中草草结束。
  霍江去前院接待几位来给他拜年的学生,霍沅则陪着冯老夫人打小牌,外面的婆子进来,说有旁支的几位女眷过来给冯老夫人拜年,霍沅便一个眼角子扔过来,对霍思谨道:“既然是亲戚过来了,你留下伺候吧,这些亲戚也该认识认识了。”
  说完,她却带着丫鬟婆子扬长而去,霍沅最厌烦这些旁支的女眷了,每每见到她,便要问起她的亲事,书香门第的女眷哪有这样的?
  霍思谨没有说话,自从进了腊月,她没少接待这些亲戚,霍家的嫡房只余下东府和西府两房人,但凡来走动的这些亲戚全都是出了五服的旁支,女眷们连整套的头面也凑不齐,孩子们拿起点心就不肯放下。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冯老夫人身边,当着这些亲戚的面,被冯老夫人当丫鬟一样的支使,看到女眷们眼里的惊讶,她暗暗在心里冷笑,今天回去,这些女眷们便会四处去说,冯老夫人这个继室是如何苛待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的。
  果然就如阎嬷嬷所说,冯老夫人和霍沅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好在她早早与她们划清界限,否则京城里的人会当她和这对母女一样的货色。
  到了晚上,原本累了一天的霍思谨却久久不能入睡。刚回京城时,阎嬷嬷便在府里打听过霍轻舟的为人,都说他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十五岁便考中案首,虽然在山东读书,可是京城里提起这位霍大公子,都说他文采风|流,有乃父之风,还说霍家东府说不定会有一门双状元的盛世。
  因此,在霍思谨的想向中,霍轻舟是一位芝兰玉树般的翩翩佳公子。
  她猜得没有错,霍轻舟的确是芝兰玉树,可惜和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关系。
  她实在睡不着,叫了翠缕过来,道:“也不知道大公子是如何看我的。”
  翠缕眼中都是倦意,她道:“小姐啊,奴婢还是头回见到里里外外都穿白衣裳的人呢,或许像大公子这样的人物就是不拘俗礼的吧,您也不要介意。”
  霍思谨叹了口气,怎会不介意呢,她和霍轻舟,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见面后说的话,全都不像是亲兄妹。
  “对了,先前都说我长得像我娘,你也听说过吧。”霍思谨问道。
  翠缕想了想,好像是听说过,却又记不起是听谁说的了,霍思谨又道:“兄长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和父亲也不像,可若是我长得像我娘,那他长得像谁?”
  闻言,翠缕吓了一跳,忙道:“小姐,这话可别说,让人听到了传到大公子耳中,可就麻烦了。”
  霍思谨没有说话,她又不是傻的,这种话当然不能说出去。
  她想了想,对翠缕道:“你让小厨房备出食材,明天我要亲手给兄长做几样点心送过去。”
  她的点心,那是太后也品尝过的,在永济寺里供奉佛前的。


第二四七章 罗杰

  可是次日,霍思谨去霍轻舟住的听松院时,却被告知大公子一早就和朋友出城游玩了。
  今天是大年初二,霍轻舟是霍家嫡长子,霍江又是曾经做过阁老的,即使现在也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登门拜访的人很多,按理,霍轻舟要么代替霍江接待访客,要么也应该陪在霍江左右,可是他却一大早就自顾自出城玩了。
  霍思谨问道:“大老爷知晓吗?”
  婆子道:“小姐啊,大公子有没有告知大老爷,奴婢怎会知道呢。”
  霍思谨狐疑地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她便知道了,霍轻舟出门,根本没有告知霍江。
  因为去年的状元和榜眼联袂过来了,霍江让人来叫霍轻舟,这才知道霍轻舟根本不在府里。
  霍思谨不知道霍江听说后是什么表情,她却深深明白了,她这位长兄就是个做事不管不顾的人。
  而这个时候,霍柔风则和展怀、罗杰、毕道元一起,也出城了。
  她在城外四十里有个一百亩的小田庄,虽然庄子不大,但是这里离京城很近,依山伴水,一百亩的田庄,包含了三十亩的芦苇荡,北直隶出产芦苇,但是京城附近种植得并不多,据说这个庄子里每年早早的,便有客商过来收芦苇,余下的七十亩田地则是种的蔬菜,不用去卖,专供霍家在京城的几家酒楼,其中就有天香楼。到了冬天,搭了暖棚,从丰台请了师傅过来,专门种些小黄瓜水萝卜之类的新鲜菜式,价格卖得极贵,却又卖得极好。
  因此,这个看似不大的小田庄,却比一些三四百亩的庄子进项更多。
  霍柔风也是昨天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座庄子,她好奇地不成,进了庄子,也顾不上去烤肉,拉着展怀四处闲逛,可惜芦苇荡里已经结冰了,而那冰却又冻得不结实,几个粗壮妇人见她过来,远远地就粗声大气地喊道:“谁家的小孩子,这冰薄着呢,不许上去!”
  陪着她过来的管事连忙吼道:“这是东家来了,一个个的瞎嚷嚷个啥。”
  那几个妇人闻言果然不再喊叫,却是好奇地看着霍柔风和展怀,一边看还一边窃窃私语,霍柔风隐隐听到“长得真俊”“细皮嫩肉的”“肉皮子比姑娘家都要白净。”
  展怀也听到了,冲着霍柔风嘻嘻地笑:“她们说的不是我。”
  当然不是他了。
  展怀刚到京城里,皮肤晒成古铜色,住了些日子,才渐渐白了点儿,可也不能和霍柔风相比。
  霍柔风哼了一声,傲然道:“她们说的当然不是你了。”
  她想告诉展怀,前世她穿上男装悄悄去逛上元节的灯会,很多小姑娘偷偷看她,还有人冲她扔荷包呢。
  两人从水塘回来时,半扇野猪已经架到了火上。
  昨天安海就过来安排了,庄子里有敞厅,安海又让庄子里的管事搭了烤肉架子,野猪肉已经让厨房腌制了,管事又准备了红薯、花生栗子红枣,一起烤来吃。
  听着噼里啪啦火爆栗子的声音,看着滋滋冒油的野猪肉,霍柔风兴奋极了,带着两只狗在围着院子疯跑,刘嬷嬷急得不成,生怕她让火星子溅到。
  展怀的眼睛追随着她,嘴边都是笑意。
  罗杰在一旁操着流利的汉话笑道:“九爷是赤子心性,着实难能可贵啊。”
  展怀回眸,眼里都是笑:“嗯,她还小呢。”
  他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问罗杰:“你那位病患没有事吧?”
  罗杰道:“还好,明天我就把他接回来继续诊治。”
  展怀见他不欲多说,也就没有再问,心里却暗暗称奇,他曾听霍九说过,这位罗杰大夫所治之病都是寻常大夫无法下手的,也不知道那个叫小渊的孩子是患得什么病?莫非也是像苏离女儿那样的痴傻?
  他忽然对罗杰好奇起来,一抬眼,看到霍柔风把那只大食盒也带来了,便道:“听小九说,这食盒也是罗大夫所制?”
  罗杰笑道:“是啊,这个做得还有些粗糙,不如前天我送过去的那只。”
  展怀道:“我见识过这只食盒,把饭菜放在里面几个时辰依然是热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妙的物件儿,罗大夫是从西洋人那里学会的吗?”
  罗杰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展怀会以为他是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但他没有否认,道:“在广东那里,时常有西洋人,他们有些东西的确精妙。”
  展怀又道:“我去过广东,也曾见过西洋来的红毛人,家里也收着几件他们的物件儿,但是大多都是机括的小东西,当成玩具还行,别的也没有用处,不过听说千里眼也是源自西洋,那个却是极为有用之物。”
  罗杰笑道:“千里眼?听说这是违禁之物,杨公子是从哪里见到的?”
  展怀哈哈大笑,他倒是忘了千里眼是违禁之物了,展家有水军,千里眼是必备之物,他还是五六岁时,便整天拿着千里眼爬到树上东张西望了。
  他道:“乡野小民,实是不知道这是违禁之物,我曾经在一家古董铺子里见过,觉得甚是有趣。”
  罗杰道:“无妨,杨公子不用自谦,你若能在京城多住几日,我可以给你做一个。”
  展怀大奇:“罗大夫还会做千里眼?你不是大夫吗?怎么比工部的那些人还要有本事?”
  据他所知,工部的人是做不出千里眼的,展家用的千里眼都是花了大价钱搞来的,有些甚至还是从海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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