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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人全死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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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渐大惊:“殿下,这怎么可以?于理不合,还是让师妹住进陈府吧。”
  沈恪淡淡道:“没什么不可以的,医圣前辈让我照顾她,住的近些比较方便。”
  玄渐还是觉得不妥:“殿下……”
  “若是陈兄担心师妹,随时都可以来世子府探望。”
  玄渐怎么可能会担心她。谢时雨默默腹诽。
  寥寥数语间沈恪已经定下了她在晋国的居所。马车重新行驶起来,路过城东一片世家贵族林立的府邸之后,终于到了世子府。
  不同于世家府邸的华丽清贵,世子府占地宽广,更加巍峨宏伟,宫阙众多,殿宇连绵,幽房曲室,玉栏朱榍皆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建筑楼阁无不刻有金虬玉兽,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至极。谢时雨虽没见过王宫,但想来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早就得到世子归来的消息,世子府的中年管家丁宿领着一众侍女仆从在门外恭迎,双袖垂落,目不斜视,神情举止无不恭敬。
  “恭迎世子回府——”
  谢时雨迈下马车的腿抖了一抖,被这洪钟一般的声量给震到了。沈恪上前扶了扶她的手:“到家了,时雨姑娘。”
  此言一出,不仅是中年管家,还有低着头的侍女仆从都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即便好奇的要死,世子未发话前,他们也不敢开口。
  谢时雨站稳了脚步,看着乌压压一群人挡在门前,略有不解:“你每次回府都是这么大的排场吗?”
  众人一惊,这姑娘说话真是没有一点轻重。
  不等世子说话,那姑娘又道:“不觉得麻烦?”
  沈恪笑了笑:“是有一点。”随即向众人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丁总管留一下,找人将谢姑娘的行李都搬到清辉殿去。”
  清辉殿?丁宿又吃了一惊,在心中重新评估了这个谢姑娘的地位。殿下让她住进清辉殿,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提醒了,他们应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位贵客。
  “谢姑娘请随我来。”他伏了伏身子,声音变得恭敬无比。
  “一路奔波,姑娘早点休息吧。晚一点我会吩咐下人将饭食送到清辉殿里。有什么缺的东西,尽管跟丁总管提,他会为你准备的。”沈恪举步走向大门,留给谢时雨一个修长雅致的背影。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世子府的人都知道了,殿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姑娘,还让她住进了未来世子妃居住的宫殿。消息传开,立即引起了轰动,谢时雨一下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一时之间,关于世子要娶妻的传闻也开始甚嚣尘上。
  而话题中心的谢时雨,在十二个侍女的簇拥下,来到清辉殿内奢侈华丽的暖泉池边,被迫褪下了自己的衣衫。
  “你们可以出去了。”
  十二个侍女低垂着眉眼,不肯退去。
  谢时雨头一回知道沐浴还要被人围观,心中生出几分不适:“我去和你们世子说。”说着就要跨出浴池。
  为首的侍女立刻跪了下来:“姑娘息怒,若是不喜,我们便在屏风后候着,有什么需要,就唤一声。”
  十二个侍女迤逦而出,谢时雨终于松了口气,缓缓沉入水池。
  但愿世子府的生活能像黄泉谷一样,简单清静。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生活开始了。
  感谢“楚舒月”的地雷,谢谢支持!
  今晚试试看我能不能码出第三章。


第44章 
  北方的夏天,夜晚清冷而幽静,没有了白天的狂躁不已的热流,空气格外清新而又舒爽。笼罩在夜色下的世子府有一种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清辉殿内灯火辉煌,明黄的宫灯晕散下来,多了一种朦胧迷离的幽静。
  世子府很安静,从谢时雨进府的一瞬间她就发觉了,无论是道路上往来的仆人,还是宫殿前候立的侍者,皆静默不语。她甫一进入清辉殿,就有十二个侍女领着她去暖池沐浴,既不问她的事情,也不说自己的名姓,静静地站在那里,既沉默又恭敬,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令她不得不注意。
  就好比此刻,她沐浴完毕,回到寝殿内收拾行李,十二个侍女就站在她身后,两边排开,眼神清澈,好像在无声的询问,需不需要她们的帮忙。
  谢时雨顿感如芒在背,和十二个人同处一室让她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哪怕清辉殿大到足够容纳上百人。
  她决定回头跟沈恪说一声,自己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想到这里,她干脆顺口问了一句:“沈恪住在哪儿?”一边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
  殊不知侍女听她直呼世子的名字时,脸上露出的震惊之色。
  “世子殿下住在九华殿内,就在清辉殿旁边。”
  清辉殿是距离九华殿最近的一座宫室。世子第一次带女子回府就让她住进了清辉殿,这其中的深意不得不令人深想。
  谢时雨没觉得不对劲,只是道:“那就去九华殿吧,你们来个人带路,我有事找他。”
  暮色四合,府内到处点着宫灯,谢时雨跟在侍女身后,走过一道道长廊,穿过不知多少条小径,终于到了九华殿,原来这就是侍女们口中所说的旁边。和她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侍女停在殿外,躬身执了一礼,道:“寝殿重地,未经通传,任何人不得入内,请姑娘稍等……”
  “时雨姑娘?”
  谢时雨抬头望去,玉阶之上,沈恪着典雅的宝蓝色对襟银扣锦袍,玉冠束发,面带笑意,缓缓从上面走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可是下人有什么地方怠慢了?”
  此言一出,谢时雨身旁的侍女就跪了下去。
  她额角一跳,“没什么怠慢的,我找你有正事。”
  正事,当然是治病救人之事。
  沈恪将她领进九华殿内,殿中弥散着不知名的熏香,清淡又绵长。殿内的紫檀桌案上摆放着一册卷宗,旁边列了一盏茶,似乎已经凉透。
  谢时雨猜,他刚刚应该就在这里处理政务,他这个世子,绝不像表面上那样清闲。
  沈恪站在桌案后,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卷厚厚的帛书,放到谢时雨的面前。
  “这是什么?”
  沈恪道:“这就是姑娘此次诊治的对象。上面记载的是他生病之后,身体出现过的所有状况以及服用过的药物。”
  居然有这么厚。谢时雨吃了一惊,这是吃过多少药看过多少大夫才累积下来的记录啊。
  谢时雨小心地翻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楚源,年二十,双腿残废,身染奇毒。楚泉,年十八,盲一目,经脉俱损。
  竟是一对兄妹。
  谢时雨又翻了翻帛书,后面的字迹渐渐变得不一样了,看得出来是经过不同人的书写。想必这些人就是医治过他们的大夫。谢时雨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了师兄玄渐的字迹,他只留了一句话:不治之症,无药可医。
  谢时雨心中一动,抬头看了沈恪一眼:“只看这些记载不能轻易判断,我需要见一见他们的面。”
  沈恪道:“今日已晚,恐怕不行,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他们。”
  “这些东西我可以拿走吗?”她想要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沈恪注视着她的眉眼,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兴奋。这些东西,似乎比珠宝玉器,脂粉香薰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点了点头,又道:“不要看得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谢时雨拿起帛书站了起来,显然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走到殿门口,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看他:“对了,我不习惯人贴身伺候,那十二个侍女,你还是叫她们回去吧。”
  沈恪瞧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
  “好。”
  ……
  第二天清晨,当谢时雨睁开眼睛,一声惊叫险些溢出喉咙。
  头顶上一张带着戏谑笑意的脸,离她不过一寸,呼吸相闻,她的额角强烈的抽了一抽。克制住自己的惊怒,她伸手拉了拉被角,哑着嗓音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恪笑了笑,环着手臂靠在床柱边:“刚来一会儿。你不要别人伺候,我只好亲自来叫你了。”
  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眼中似乎没有男女之别。若是叶度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向来视礼法为无物的谢时雨,有一天也会在意起这些东西来。
  “你出去。”
  沈恪笑着转身,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出去,时雨姑娘快些起身吧,一会儿就要去见你的病人了,对了,记得穿的隆重一些。”
  隆重一些?她只有白衣裳,素白,洁白,粉白,灰白。不知道哪一种算是隆重的。
  快速穿好衣服,谢时雨匆匆绾了个发,就走出了寝殿。等在外面的沈恪见到她过分简单的装束,也没说什么。
  “收拾好了就走吧。”
  世子府外,一驾黑楠木马车已在等候。
  “我们这是去哪儿?”需要马车,是不是很远。
  “王宫。”
  谢时雨愣了一愣,难怪他要自己穿的隆重一些,没想到那一对兄妹竟然是住在宫中。看来他们的身份很不一般。
  上了马车,沈恪主动跟她解释:“楚源是我母后的侄儿,舅父舅母早逝,他从小就住在王宫里。”
  原来是王后娘娘的侄儿。
  “既然住在王宫里,他的腿疾又是怎么得的?”昨夜她看了帛书,发现楚源和她妹妹不一样,他的残废并不是天生的。
  沈恪沉了沉目光,没有回答。
  谢时雨心想,自己该不会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吧。
  马车被突如其来的沉默浸染,镶金嵌宝的窗牖上挂着的淡蓝色绉纱随风飘了起来。谢时雨顺着窗牖望出去,巍峨雄壮的宫殿近在眼前。
  马车停靠在王宫的朱色大门前,有太监前来行礼问安:“世子请,娘娘等候已久了。”
  沈恪翻身下车,掀开车帘,向里面递出一只手。
  谢时雨从容不迫地伸过去,借着他的力,下了车。
  下了车后,沈恪却没有松开手。谢时雨挣了挣,引来他更用力的紧握。
  “我怕你迷路了。”他随口一说。
  引路的太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
  谢时雨用力甩了甩,沈恪笑着松开。
  王宫的道路果然很长,从大门走到宫殿,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太监的脚步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谢时雨抬头看了看,金色匾额上的“玉华宫”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恪当先一步走进了宫殿,谢时雨紧随其后,很快就见到了晋国的王后娘娘,沈恪的亲娘。一个慈眉善目,面相柔和的女子,手里捏着串佛珠,看上去不过三十岁,雍容华贵的后服穿在她身上也不显艳丽,反而有种深深的雅致。沈恪同她长的倒不是很相像。
  那引路的太监凑到王后身边说了些什么,她拨弄着佛珠的手便一顿,柔和的视线向她扫来,含着几分打量。
  “这位年轻的姑娘就是黄泉谷的神医吗?”声如其人,柔和又轻缓。
  谢时雨不懂任何规矩,只是伏了伏身子,道:“黄泉谷谢时雨见过王后娘娘。”
  王后笑了笑:“真是个水灵的姑娘,恪儿怎么没早一点带进宫里给我瞧瞧。”
  谢时雨听的皱眉,这话什么意思,仿佛她和沈恪有什么关系似的。
  沈恪低着头,声音有些冷淡:“楚源醒了吗?我带神医去看他。”话语间也不见多少恭敬。
  王后的笑意滞了一瞬,手中拨弄佛珠的动作快了几分。
  “采薇,你带他们去霜云殿吧。”
  王后身旁一个着黄衫的姑娘站了出来:“世子请。”
  沈恪头也不抬地走了,从始至终,视线竟一瞬也没停留在他娘亲的脸上。
  母子关系令人堪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我日万两天了,简直不敢想象。


第45章 
  霜云殿内灯火通明,一步一隔的宫灯看的谢时雨有些惊讶。渐向里面行去,地上桌上,随处可见正燃着的蜡烛。然而殿内采光极佳,光源充足。她不明白为何青天白日里还要点着这么多盏灯。
  沈恪见怪不怪地绕过地上的烛火,来到帐幔围拢的床榻前。
  “阿泉?”帐幔里传来一声疑问,有些低沉,带了几分中气不足的虚弱。
  “是我。”沈恪凉凉道了一句。
  帐幔里再没有声音传来。
  沈恪动了动唇,示意谢时雨上前。
  她缓缓登上榻前足踏,伸手拂开帐幔,深色的锦被里现出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她一边抬手去触他的肩膀,一边柔声道:“公子得罪了。”
  原本沉凝不动的身影却陡然一个翻身,抓起什么东西便往她脸上砸来。
  谢时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边上躲去,身子却稳不住似的向后倾斜,腰间突然多了一臂,将她稳稳接住,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沈恪冷冷地道:“胡闹!”
  谢时雨转头去看那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一个金黄色的汤婆子。
  六月的天,她在满殿的光照中微微流汗,有人却盖着厚厚的锦被,使着汤婆子。她垂下眼睫,微微沉吟起来。
  床榻上又传来杀气腾腾的一句话:“滚出去!”
  沈恪抬了抬手,随手挥了一下,袖风游走,顷刻袭上殿内四处燃着的蜡烛,噗嗤一声,火焰被尽数熄灭,只余丝丝青烟袅袅升起。
  楚源一惊,身子剧烈动了动。
  殿内响起沈恪没什么起伏的声线:“你若再发脾气,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楚泉。”
  楚源沉默不语。
  沈恪又对着门外道了一声:“将宫灯和蜡烛都撤下去。”
  楚源的眉头抖动起来,终于道了一声:“别撤!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沈恪冷冷地朝塌上瞧了一眼:“黄泉谷的神医在此,接下来的日子就由她为你诊治。你若再出手伤人,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旁观许久的谢时雨重新登上足踏,在床边跪坐下来:“把手给我。”
  楚源顿了顿,在沈恪摄人的视线里乖乖伸出了手腕。
  谢时雨把上他的脉,神色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手下脉搏节律紊乱,忽疏忽密,随着时间增长,又变得时起时伏,似有似无。属元气离散,病邪深重之兆,也难怪楚源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了,跟他的身体状况不无关联。
  诊完脉,她细细看了一眼楚源的脸,不过二十岁的面相上,已经染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脱衣服。”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俱是一愣。
  谢时雨皱着眉催促:“自己可以动手吗?要我帮你脱吗?”
  沈恪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非如此不可吗?”
  谢时雨坚定道:“非如此不可。”
  沈恪默默走上前,将楚源扶了起来,开始解他身上的衣衫。楚源动了动,却根本无法挣脱沈恪的力气。
  谢时雨则是转身去取自己的针灸包。
  上半身衣衫褪去,谢时雨取过金针开始扎上楚源背上的几处穴位。她每下一针,楚源的眉头就紧锁一分,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谢时雨的手法极快,不过几息时间,楚源的背上就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金针。
  谢时雨看着楚源额头上渗出冷汗后,又道:“裤子也脱了。”
  沈恪挑了挑眉,扶着楚源肩膀的手动了动。
  “若只是针灸,可否请陈兄来施,时雨姑娘可以在一旁指导。”
  谢时雨抬眼瞧了瞧,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能做的事。”
  沈恪看着她淡然自若的神色,心中突然生出几许不悦:“男女有别,还是派人去请陈兄吧。”
  谢时雨这才明白他在顾忌什么,不免有几分好笑:“我是医者,病人在我眼中没有男女之分。”意思是她绝对不会对他的宝贝弟弟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也不会在施针的时候分了心神。
  沈恪还要说话,出了一身汗的楚源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直直喷在了沈恪的衣襟上。
  谢时雨满意一笑,开始取他背上的金针:“行了,不用施针了,让他先休息吧。”
  将昏过去的楚源安置在床榻上后,谢时雨看了看沈恪衣襟上的黑血,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那黑血有毒,你先服下一枚,沐浴全身后,再服一枚。”
  沈恪接过,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问她:“楚源的病怎么样?有治好的把握吗?”
  谢时雨想了想,回道:“以他现在这幅身体,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玄渐师兄的诊断不错,楚源的身体出了很大问题,暗疾旧伤一大堆,即便没有中毒,也不是长寿之相,更何况他身上还潜藏着一种连她也觉得棘手的毒。
  沈恪却注意到她话里的机锋,“现在不行?你的意思是说他日后会有痊愈的可能?”
  谢时雨将目光放到那个沉沉睡去的身影上:“这就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支撑过我接下来的治疗了。”
  从楚源刚刚的状态来看,他的精神很不稳定。整个人都非常暴躁,处在一种随时会崩溃的边缘。这样的精神状态对于治疗而言,是非常不利的。若是换成意志坚定、求胜欲强烈的沈恪,谢时雨就有八成的把握能治好。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恪,这个表面上温和的男人对生的渴求,对活下去的可怕的执念以及初见时,他用生命散发出的杀气都在告诉她,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可以顽强的活下去。
  话又说回来,以沈恪的本事,又是怎么会落到重伤将死的地步,很难想象,世上会有人能将他伤到那个地步。
  看着一地的蜡烛,谢时雨又陷入了沉思。
  沈恪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提醒她该离开了。
  谢时雨回过神来,突然问道:“白日里点这么多蜡烛干什么?烟味也不利于楚源的身体,我建议你还是将它们都撤走。”
  沈恪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恐怕不行。”目色沉沉地望了望晕黄的宫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那可是他的命。”
  真是奇怪了,还有人把蜡烛当成命的。
  “不撤也可以,记得通风就行。”
  谢时雨收拾好针灸包,将之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袱,跟在沈恪身后,走出了霜云殿。
  出去的路和来时不太一样,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王宫里随处可见的白玉石阶。
  谢时雨脱口而出:“不用去见王后娘娘吗?”
  沈恪走在前方,一瞬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不必。”
  说的是不必,而不是不用。似乎王后在他眼中,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一直到马车里,二人都再无对话。
  谢时雨也不觉得尴尬,她本来就不爱说话,便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世子府的马车驾驶起来非常平稳,里面又设置了防震的垫子,她闭着眼睛,睡意就汹涌而来。
  意识渐渐涣散之际,她听到沈恪开口了:“你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她立刻睁开眼睛,看着沈恪近在咫尺的眸子,道:“好奇啊,我早就想问了……”
  沈恪牢牢注视着她。
  “楚泉在哪里?”
  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沈恪面上现出讶色,目内沉沉:“你好奇的是……”顿了顿,看着她疑惑的神色,移开视线,只道:“没什么。”
  所以呢。楚泉到底在哪里。
  沈恪从窗牖中望出去,目光落在道路两旁高大的红桦树上。
  “楚泉在别的地方。”
  谢时雨迟疑道:“我能见见她吗?”昨夜她看的帛书上记载,楚泉盲一目,经脉俱损。听起来似乎不如她哥哥楚源病的厉害,但她今日见了楚源后,心中却浮起了一个猜想。
  “暂时不行。”
  谢时雨看他神色,似乎无力转圜,转念一想,道:“那我要去见玄渐师兄。”
  “好。”
  马车停在城西繁华的长安街上,昨日经过的陈府赫然出现在眼前。
  沈恪冷淡的眼神扫了过来:“你自己进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等她跳下马车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时雨一怔,莫名觉得他有几分不高兴。真是,男人心海底针,令人捉摸不透。
  她这边还在心中犯嘀咕,那边陈府的侍卫已经迎了上来。
  “姑娘找谁?”
  她虽然衣着简单,浑身并无饰物,但是侍卫亲眼见到她从黑楠木的马车上走下来,身份想必很不一般。
  “我找玄……陈玄渐。”
  侍卫怔了怔,眼里划过惊讶。找大少爷的姑娘,还真是少见。
  侍卫领着她入了陈府。
  和世子府不同,陈府显得有人气多了,快到饭点,四处都是走动的仆从,或端着盘子,或捧着茶壶。路过她时,也会转头看一眼,在她脸上停了停,小声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在世子府里绝对看不到的景象。
  转过一条小道,出现一座开阔的屋宇。厅堂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边坐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总共十几个人。鱼贯而入的侍女正摆着一盘一盘的碟子。
  谢时雨觉得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厅堂内有些喧哗,一屋子的人正相互交谈着。侍卫停在门外,高声道了一句:“少爷,有一位姑娘找您。”
  屋子里顿时寂静下来。谢时雨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十几道目光,刷刷的飞了过来,牢牢定在她的身上。其中最为犀利的一道,来自她的师兄,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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