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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人全死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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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湖边花树下,白衣胜雪的少女,长发垂肩,赤着双脚,脸上,发上都是水珠。湿透了的衣裳紧贴着她的肌肤,在月光闪烁下,依稀可见那薄衫下皓如白雪的肌肤,以及……玲珑有致的身躯。
  明艳又圣洁,美的不可方物。
  “立刻退下!”
  含着凛冽杀气的声音打断他的绮思,侍从抖了抖,匆忙地转身跑远了,美人再美,也比不过自己的小命啊。
  谢时雨望了过去:“有人来了……”话音未落,沈恪已是拉下了墨色的外衫,将她裹了起来,同样湿透的衣服贴住她的身体,带来加倍的凉意。她抖了抖身子,立刻被拦腰抱起,沈恪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中暗光明灭:“我先送你回房。”
  鞋子在挣扎间脱落,她赤着足,双脚悬空,白皙粉嫩的脚趾蜷缩了起来,有点尴尬,她第一次在人前裸着足。
  所幸沈恪一直目不斜视,步子又迈的很大,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窘态。
  很快来到府中亮灯处,谢时雨只觉更尴尬了。掌着灯笼的侍女仆从,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朝一个方向瞥了过去。
  实在是太罕见的场景了。
  世子殿下怀里抱着个姑娘,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丝还在滴着水,一路行来便留下一路的水迹,众人望着那通往世子寝殿的痕迹,怎么想怎么觉得香艳。
  因为太尴尬而忽略了沈恪抱着她去的方向,等到了九华殿前,谢时雨才反应过来,仰头看着沈恪下巴的弧线:“怎么把我带到这儿了?”
  沈恪动了动唇,胸腔处传来闷闷声响:“我也湿透了。”意思是他也需要好好沐浴一番。
  九华殿的浴池之奢华比之清辉殿有过之而无不及,沈恪抱着她穿过层层屏风,走到以丝绒帷幕遮蔽起来的净室内,将她放在池水边。
  转身就走。
  没给谢时雨说话的机会,她其实很想问一句,换洗的衣服怎么办。
  很快沈恪又折了回来,手中拿着丝绸料子的光滑的寝衣,放在池边高高的台子上,道:“换这个。”
  显然是男人的款式,该不会是他自己的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恪答道:“干净的,我没穿过的。殿内只有这样的,你先将就着穿。”因他还未大婚,九华殿里没有准备任何女子的衣物。
  待沈恪走后,谢时雨褪下衣衫,缓缓走进水中。总算是消停了会儿,累了一天的筋骨也能放松一下了。
  ……
  沐浴完毕,沈恪已经在殿外等着她了,他换上了白色的寝衣,款式面料都与她身上的如出一辙,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互相对视着,空气似乎都暧昧了起来。
  良久,谢时雨打破沉默,开口:“我先道歉,上午从王宫出来后,去城外转了一圈,擅离职守,也没派人知会你一声,是我不好。”
  沈恪沉沉看她:“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去哪里,做些什么,都是自由的。只是,我希望,你日后出行能带上琴衣,她是世子府总管,熟悉府内的事务,也了解整个连尹城的动向。我把她给你,就是为了方便你在晋国这段日子的生活。”
  谢时雨怔了怔,没想到琴衣小小年纪,已经是世子府的总管了。不过,将日理万机的总管指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大夫,是否不太妥当。
  沈恪低沉的声音还在响起:“若你实在不愿有人跟着,便跟琴衣说一声,告知你的去向即可,她必不会执意跟随。若是像今天一样……”
  像今天一样,他到处找不到人,宫里问了,府上寻了,城里城外都跑了个遍,内心的焦灼和煎熬,此刻竟不愿再回想。
  沈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她,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或许是因为她生活上的随意,以及看似聪明实则单纯的性格,又或许只是因为他答应了她的师傅,要好好照顾她。
  当他等了一个时辰,看到她出现在世子府门口,看到她裙角沾染的灰尘以及手中紧握的锦盒。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下解放,不管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平安无事,就行了。
  他将内心深处这些陌生的情愫归结为担心,归结为对谢蕴的承诺。至于心底那一丝微弱的质疑,他从不去深想,也不愿去深想。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不受他人影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晋国世子,他永远都是理智冷静的,永远将一切都计算好了。
  谢时雨对他来说,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不一样。
  沈恪在心中对自己说。
  他话虽说了一半,但谢时雨还是听懂了。她第一次向着这位尊贵的世子殿下福身行了个礼,低下头致歉:“让殿下费心了。”声音难得的真诚。
  她垂落的湿发,低头间露出的莹白的耳垂,以及掩盖在他寝衣下的纤细身躯,似乎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在寝殿微黄的宫灯里,散发出自己独特的韵致。
  沈恪看了一会儿,便移开视线。
  沈恪不出声,谢时雨以为他还在生气,隔着衣袖偷偷瞄了他一眼,好吧,他根本就没在看自己。
  抬起头,谢时雨淡淡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清辉殿了。”
  恰在此时,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响起在九华殿的上空。
  沈恪视线斜斜扫来,停在她的腹部,谢时雨若无其事地伸手掩住。
  这种事,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别人也就不会多在意了。
  偏偏沈恪不是那个别人,他说:“过了饭点,你回清辉殿也没有东西吃。”
  谢时雨张了张嘴。
  沈恪又说:“留下来吧,我叫人给你做吃的。”
  如此,她又留在了九华殿里。
  等送饭的侍女收走她用过的碗碟后,一条消息又在世子府里传开了。
  听说那位谢姑娘不仅在九华殿沐浴,用膳,还要在九华殿留宿了。
  听说那位谢姑娘还穿着殿下的衣服。
  听说那位谢姑娘马上就要嫁进世子府,做世子妃了。
  ……
  等谢时雨终于回到清辉殿,躺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打算闭上眼之时,她终于想起了一件被遗忘许久的事,怪医孙炜给她的那个锦盒,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连着几天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先去睡了,看明天能不能起得来。


第51章 
  应该是掉在玉湖里了,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回到世子府的时候,还将它拿在了手中。玉湖的水很深,这一点她已经亲自体会过了,湖水又一直通向城外,如果锦盒随之流了出去,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
  谢时雨从未打开过那个锦盒,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是楚源需要它,如果一个锦盒能让他振作起来,一心一意接受她的治疗,那她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只是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去玉湖里捞,显然不切实际。
  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沈恪说过的话,她决定明日去找琴衣试试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心里存着事,谢时雨醒的比以往更早一些。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洗漱完毕,在清辉殿外宽阔的院子里舒展身体,然而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琴衣看着院子里做着拉伸的谢时雨,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昨日,她第一次被殿下斥责了,在她入府的三年里,还是头一回看到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仅仅是因为她没有跟住眼前这位谢姑娘。
  琴衣的出身不错,父亲是连尹城里的小吏,虽不算大户人家,但也是吃穿不愁的小姐。三年前世子府招女总管的消息传开,不仅是平民女子连晋国的贵族小姐们都卯足了心思要进入世子府,只为了有机会见到殿下的面。
  要知道殿下还未大婚,府里连个侍妾也没有,而做了世子府的总管,哪怕不能日日跟在殿下身边,也是晋国最有机会接近殿下的女子。若是幸得殿下垂青,说不定还能成为世子府的女主人。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打算进入世子府,她也不例外。然而当她杀出重围,战胜那些身份比她高贵的贵族小姐们,成为世子府的女总管时,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除了汇报每日的工作,殿下根本不会同她有多余的交流,在殿下眼中,她和丁宿丁总管一样,是他看重的人才,值得信赖的下属,绝不是别的什么身份,成为总管靠的不是家世和姿色,而是能力。
  当认清这个事实后,琴衣心中就不再有别的心思,本本分分做她的总管。她的工作能力无可挑剔,三年来从未受过殿下一句重话,直到昨天,她只身一人从王宫回府,殿下面沉如水地训斥了她。自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谢姑娘在殿下心中的分量。
  那是世间唯一的一份,另眼相待。
  “琴总管?”
  谢时雨扭转着脖子,正好看到身后的琴衣。
  “谢姑娘,叫我琴衣就好。”
  琴衣笑得端方亲切,身上还带了兰草淡淡的香气,是个让人看着舒心的姑娘。谢时雨松了口气,看来昨日自己的不告而别,并未惹她生气。
  “琴衣,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琴衣缓缓道:“谢姑娘尽管吩咐,不用客气。”
  琴衣的办事效率果然极高,一刻钟后,玉湖边上围了许多善水的小厮,在琴衣的指挥下一批又一批地入水去找锦盒。
  谢时雨苦于不会凫水,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水花里翻腾的小厮们,她下定决心,回到黄泉谷后,一定苦练凫水,救人也救己。
  “琴总管,我们到处都找了,没找到你说的那个盒子。”
  当最后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爬上岸后,谢时雨便知道,锦盒是真的找不到了。
  琴衣看着谢时雨,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谢姑娘,不过下午我会让人继续下去找的,一定将你的东西找回来。”
  谢时雨连连摆手:“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琴衣日后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尽管来找我,除了一身医术,我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了。”
  琴衣笑着点头,虽不敢劳烦她,但此刻不答应,谢姑娘恐怕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入宫?”谢时雨已经在想,该如何向楚源道歉了。
  琴衣总是笑得矜持得体,她指了指谢时雨身后,道:“今日不是我带姑娘入宫,而是世子殿下。”
  谢时雨回头,一袭墨衣的沈恪不知道已经伫立多久了。
  ……
  马车上,谢时雨望着窗牖外似曾相识的街景,有些疑惑:“这不是去王宫的路吧?”昨日她出城去乱葬岗,似乎经过这里。
  沈恪懒懒地抬眸:“难为你还记得路。”话里又是戏谑。
  谢时雨心如明镜,昨夜既尴尬又暧昧的氛围下,两人都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还担心,今日见面会不会难以交流,没想到沈恪还是以平常心待她,随意的,戏谑的,却让她感到安心,他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相处模式。
  沈恪注视着她的脸,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见楚泉吗?今日正好有空,就带你去见她。”
  谢时雨一怔,原来楚泉不在连尹城里。
  “楚源那里怎么办?”
  “你师兄这几日都会待在宫里。”他淡淡答道。
  玄渐一个人,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楚泉也在王宫里就好了,省的来回跑动。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他们兄妹俩为什么没有在一起,看楚源的样子,明明很想见到他的妹妹。
  她不自觉地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沈恪的目光淡淡流转一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渐渐向郊外驶去,窗牖外的景色变得幽静,翠竹如云,松柏林立,少了些人迹,却多了鸟语花香。谢时雨暗道,这样的环境倒是很适合修养身体,比起王宫奢华绮丽的霜云殿,楚源更适合生活在这里。或许他浮躁的心境也能改善。
  马车停靠在一座幽静清雅的宅院外,屋舍俨然,土地平阔,三两棵烟树,门口还有一条流淌着的清溪,颇有些南方小桥流水的雅致。
  穿过四角亭,再走过一座不高的石桥,来到了一间屋子外。楚泉应该就住在里面。
  叩了叩门扉,无人应答。谢时雨以眼神相询,该不会是出门了吧。
  沈恪背对着屋外烟树稍稍思索一下,眼中划过了然。他挡在谢时雨身前,淡淡道:“一会儿闭上眼睛。”
  手下一动,屋门被他推开,谢时雨即便是闭着眼,也感觉到有光晕划过她的眼睑。
  然后就是安静,诡异的安静。
  因为闭着眼睛,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无比灵敏,清晰的感觉到身边沈恪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清晰的感觉到脚下踩着的微微凸起的地砖,除此之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直到沈恪的声音传来:“睁开眼睛吧。”
  眼睑一动,她睁开眼睛,虽然早有准备,她还是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怔住了。
  到处都是亮光,桌上摆着的刻有朱雀纹路的青铜圆灯,床头悬挂的夜明珠,屋顶上垂着流苏的玉石灯,以及满地的,无处不在的白烛。
  兰膏明烛,华镫错些。这场景却有些熟悉,她一下子想起霜云殿内,那个暴躁易怒的男子。
  窗户四周大概围着遮光的幕布,使得外面的阳光一丝一毫也照不进来,所以屋内的灯光更加明亮,明亮到刺眼。
  谢时雨看见那个坐在煌煌华灯中央的女子,纤眉细眼,墨发青衣,却面若冰雪,不苟言笑,看上去像尊冰做的雕像。哪怕有人进来,她的目光也纹丝不动,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这就是楚泉,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美人。
  “楚姑娘,我是黄泉谷谢时雨,冒昧来访,希望能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势。”谢时雨放柔了声音。
  楚泉冷着眉眼,不作声。
  谢时雨又试探地唤了一声:“楚姑娘?”该不是不会说话吧,她记得楚泉的资料上,没有这一项的。
  沈恪淡淡道:“她不会回你的。”
  什么意思。
  “人你已经看到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沈恪转身就要走。
  谢时雨踌躇道:“我想替她诊下脉。”主要是她想知道,楚泉的身上还有没有“瑶草牵机”的余毒。
  沈恪沉吟一下,道:“我在外面等你。”
  屋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谢时雨想了想,走到楚泉的身边蹲下:“冒犯了。”一边伸手搭上她的脉。
  离得近了,谢时雨发现楚泉的右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翳。
  脉象平和,浮而稍缓,除去轻微的气虚,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楚姑娘没什么大问题,我替你开个补气的方子,一日喝三次即可。”写完方子后,谢时雨才发现,这方子她也替楚源开过。兄妹俩倒是很有缘分。
  至于她的眼睛……
  谢时雨再次回到楚泉身边,伸手在她右眼前挥了挥,再次尝试交流:“楚姑娘的右眼能感觉到光吗?”
  毫无反应。
  谢时雨叹了口气:“那我改日再来,先回宫里去看看你哥哥。”
  她收拾好纸笔,正要出门,身后却传来冷冷的一声:“他还没死吗?”这声音仿似含了冰渣,大热天里,生生带来如坠冰窖之感。
  谢时雨回首,有些惊喜:“楚姑娘?”原来她还是会说话的。
  楚泉眉目不动,视线虚无地盯着地上的白烛,声音依旧冷漠:“我不姓楚。”
  谢时雨愣了大概有五秒钟,然后问:“那姑娘的姓氏是……?”
  “忘了。”
  好吧,这兄妹俩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难以交流。
  不过似乎只有提到楚源时,楚泉才会有所反应。谢时雨想了想,道:“我是你哥哥的大夫,他很担心你,希望我来给你治眼睛。还说,等他腿好了,就要来看你。”
  楚泉终于动了,她垂着眸,长睫轻颤,声音却很平静,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
  坐在回城的马车上,谢时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楚泉会是那样的态度。楚源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甚至不惜将她身上的“瑶草牵机”也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可楚泉看起来,冷若冰霜,提及她的兄长,仿佛含了杀气。
  她忍不住问沈恪:“他们兄妹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恪定定看着她:“现在你该明白了,不是我不允他们兄妹相见,而是楚泉,根本不愿意看到楚源。”他顿了顿,眸光浮动:“她恨不得杀了他。”
  辘辘的车轮声滚滚前行,车厢内的空气却随着沈恪淡淡的声音凝固起来。
  谢时雨怔忪了下,心念一转,听见自己试探的轻问。
  “发生了什么?”
  沈恪唇角微扬,虽是在笑,表情却冷冽如雪,含糊了一点意味不明的怅然。
  “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第52章 
  十年前,十二月初七,大雪。
  整个连尹城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一向热闹繁华的长安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街市上冷冷清清,一片雪白的寂静。
  十丈之外,一辆菱锦为幔的马车却快速奔驰在苍茫大雪里,车轮辘辘地碾过雪地,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痕迹。从被风吹开的车帘里望去,一个小女孩紧闭着眼睛,脸上布满着不正常的潮红,雪花飘落在她的细长的眉毛上,顷刻间化作了水汽,蒸腾而去。
  马车十分颠簸,尤其在难行的雪地里,一下比一下摇晃。小女孩喘着粗气,纤细的身子随着车马颠簸,剧烈地撞上车厢坚实的内壁,很快就晕了过去。
  马车一路急行,终于停在长安街的一处大宅邸前,宅子上悬挂着金色的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楚府。
  小女孩被车夫一把抱起,慌慌张张地送进了府内。
  庭院里堆着雪人的男孩见了,惊讶地小跑了过来。
  “白叔,这孩子是谁?”
  “少爷,快帮白叔去喊大夫,她快不行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小女孩躺在楚府柔软的大床里,慢慢睁开了眼睛。黑宝石一般的瞳孔里闪过少许迷茫:“……你是谁?”
  被叫做白叔的男子微微一怔,眼中划过讶色:“你不记得我了吗?”
  小女孩咬着唇,摇了摇头。
  白叔沉默半晌,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你的叔叔,这里是楚府,是你的家。”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床脚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你就是我的妹妹啦?”
  唇红齿白,穿着一身厚厚棉服,带着滑稽的虎头绒帽的小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她。
  白叔顿了顿,眸光扫向小男孩的笑脸:“没错,她是少爷的妹妹,叫……楚泉。”
  从此,楚府里便多了一位生的漂亮却不苟言笑的小姐。
  ……
  “楚泉不是楚源的亲妹妹?”谢时雨听了,惊讶开口。
  沈恪不疾不徐地道:“楚泉是被白叔,也就是楚府的管家,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或许是高烧烧坏了脑子,楚泉八岁那年来到楚府,将过去的那八年人生都忘记了,她以为自己就是楚府的小姐,楚源的亲妹妹。”
  作为楚源的妹妹,楚泉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习武。身为杀手家族的一份子,她必须学会杀人。
  而楚泉的老师,正是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楚源。
  第一次练剑,楚泉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在楚源驴头不对马嘴的乱讲了一通后,楚泉提起那把比她个子还高的木剑,无师自通地挑翻了楚源手中的剑。
  楚源愣愣看着雪地里的剑,傻傻笑道:“妹妹你真厉害。”
  楚泉将剑捡起来,小心翼翼放在楚源的手上,说:“一般厉害。”
  到了楚泉十岁那年,楚源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即便如此,楚源还是将她当成那个躺在床上,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在楚府其他大孩子欺负她的时候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以自己脆弱的小身板护住楚泉,挨了许多顿打。
  十二岁的楚源就抱着楚泉,一边挨打,一边龇牙咧嘴地同她说话:“妹妹别怕,哥哥保护你。”
  楚泉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他,小小声问:“你疼吗?”
  楚源扯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疼,一点都不。”
  楚泉缩在哥哥的怀里,将那些打他的孩子一个一个记了下来,第二天提着一柄木剑,上门将他们暴打了一顿。
  那之后,楚府里的孩子们见到这对兄妹的影子就开始跑。
  楚源插着腰笑得不可自抑:“哈哈哈,你看他们看到本少爷后,脸都吓得白了。你说,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楚泉就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地点着头。只有在楚源的身边,她才安静的像个影子,无声无息地追逐着他的背影。
  他们一起练剑,楚源跟不上她的动作,她就故意崴个脚,摔个跤,待他熟练了以后,自己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他们一起玩耍,楚源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刻意放慢了脚步,始终跟在他身后一米以内的地方,看着他笑,看着他说大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显摆哥哥的威风。
  他们一起长大,作为兄妹,作为亲人。就像他们的名字,他是源头,她是泉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依托着自己,他是她的根,是支撑她的一切。
  源泉混混,不舍昼夜。
  终于有一天,天赋极佳的少女楚泉受到了楚府当家楚剑雄的重视。作为府中第一的剑术高手,楚剑雄开始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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