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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曲:金陵梨雪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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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绝对不会挑这个时候,她只是生他的气,并不是要他的命。
幸好,那巡逻的人终是离开了。
她这才扯开盖在头上的被子,呼吸了一大口。
模糊的一道弱光闪烁在诗暄的脸庞上,被杨踞铭看得清清楚楚,令他忍不住凑到她耳畔,“暄暄,你别与我气了!”
为了让她心安,他甘愿冒着被抓的危险,夜闯禁地,他这么做的诚意,暄暄能体会吗?刚刚两人躲在被褥中,她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小动作,可见,她总归是在意他的生死。
可诗暄的小姐脾气似乎没有那么容易消解,她小声嘀咕了句,亦不敢大肆地动作,“你作你的土匪姑爷,逍遥自在,还来这里理会我的死活干什么?”
“我那是演戏,你这么傻!”杨踞铭的手指在被褥中游动,很准确地握住了那只手,他下了气力,捏得她疼了起来,整张脸不得以要面对他的脸,两人中间没有了缝隙,已经到了面贴面的地步。
“你敢说不是为了气我,和五伢仔!”呼吸急促的他也知道说不下去了,和暄暄离得这么近,不是他的多年愿望吗?他身体上的荷尔蒙正在被催发,握着她的手心逐渐被潮湿侵袭,渴望和妒忌终究占据了上风。
“我不想听!我不。。。。。”诗暄嗫嚅中还是声声低细,身体因为愤怒和紧张,温度异常升高,极力想要推拒他,他又要极力想为自己辩解,愈发靠近的躯体,愈发失去了控制,最后他索性将手指牢牢拴紧她的腰肢,待身体真正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她遂然一愕。
诗暄只觉得身子跟失去了知觉一样,变得软弱无力,他那火烈的唇已然贴上了她的唇,几许甘甜落入口舌,他便彻底地放纵开来,热辣的探出舌尖,不断潜入,不断吮吸那份只该属于他的琼露。
他的动作热烈中不乏柔情,将她深深吸引……她从未体会过真正的男欢女爱,情愫在某处发酵时,她能确定自己是欢喜的,是兴奋地……两人忘情地投入,把周遭所有的危险和不安抛开。
“唔。。。。。。我。。。。。。”诗暄整个人都投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搂着,气力抽丝若游,上下徘徊的心,跟着他的热情一起驿动,不知何时,她的手指已攀上了他那同样滚烫的背,就算隔着衣服,她仍然可以感受到。
良辰夜风凉飕飕的,山里一片静谧,阵阵菊花香从窗匣子的缝隙中剔透进来,使整间屋子逐渐弥漫了馥郁的芬芳……两颗紧张的心渐渐地贴近,自始自终,两人都不敢睁开眼帘,正视彼此,就怕那轻轻一瞥,就断送了此刻的美好。
“暄暄,我一直爱着你。你是知道的,对吗?!”杨踞铭终于恋恋不舍地把早已融化的人儿放开,将额头贴了上去,感受她略微升高的体温,一边又渐渐平复了体内的波涛骇浪,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若侥幸逃出去,我们就签了婚书,一生一世在一起,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更不敢想像失去你的日子,那种日子,一时一刻都是在油锅里煎熬,暄暄,你明白的。把过往我犯的过错都忘记,好。。。。。。不好?”
他的呼吸如蝴蝶的双翼扑在脸上,使她肌肤上的汗毛一颤一颤的,他的话音低沉清锐,蛊惑了她,使她深深迷恋。
她的睫毛向上扬起,明媚的流光在眸中游动,他在那光芒中分明捕捉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使他欣喜若狂,嘴唇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纠缠的气息就快要让两人中毒,她不能再使自己失了理智,用手掌抵开他的肩膀,“你还要不要命?这个时候,还得空说。。。。。。还不快走。”
他得偿所愿地走了。
全靠山头倾泻的月光,否则怎能看清楚他的幸福,这一刻,就连天堡寨都变得灿灿夺目,处处养眼。。。。。。
该到的那一日终于来临,天堡寨满寨充满了喜气,寨门内外挂了红色捆花绸布,贴了大红喜字,又挂起了长条五彩幔条,层层叠叠的天堡寨此刻宛如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姿态,就算藏于深山丛林中,九曲数弯中,也难以遮盖其独特的光芒。
说也巧,山里接连几天没有下雨,正是婚庆的好时节,老媒婆掐指算好的日子,看来还是有道理的,正逢了万物苏醒的春日,寨子也从沉闷中掏出一点心花怒放来。
习诗暄一方面期待,一方面忐忑,又一方面焦躁,复杂多变的情绪融汇在心中夹着千头万绪,理不出个头绪,她端坐在妆奁镜前,仔细看了看身上的红色嫁衣,鲜艳美丽。
亮衫倩影被映在镜中,柔美浓色中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只见镜中人双眉紧蹙,脸色极不自在……她从嫁衣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镜中一亮,锋利的芒光乍现。
即使五伢仔不是绝对的坏人,但她绝不可能让他侵犯自己,而且一旦被他知道自己并非完璧之身,就凭她对五伢仔的判断,以后的生活,她会受尽折磨,受尽屈辱,她宁死也不要受这番屈辱,所以逼不得已的时刻,她会用这个作最后的抉择。
咚,咚,咚。。。。。。胖嘟嘟的喜娘没等新娘开口就跨了进来,本来满脸堆笑,一见到屋里的人,脸色刷得变了,还不住叨唠道,“妹伢啊……新娘子怎么将盖头取下来了?好不吉利的啰!”说完,赶忙找到那个镶有流苏金丝的红盖头往习诗暄的头上一罩,她为此沉静不语,乖乖地被喜娘扶着坐在床沿。
其实,此时红盖头下的她,已经有些瑟意,她的伪装不知道能不能捱到铭哥哥的出现。
喜娘这才眉开眼笑,“新娘子,好福气啰!嫁给我们寨中最能干的五伢仔,以后我们寨主说不定要将位置让给他,到时,您可了不得啰,就是寨主夫人啰……”
诗暄没有过细地听喜娘的话,只是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他还在喝酒吗?”
喜娘以为她心里着急,时辰都到这点上了,也是该过来了,可她刚刚从酒席上过来时,新郎倌还被寨中的父老乡亲围着,轮番敬酒,不到酩酊大醉,五伢仔保准是过不来的。
新娘子可能是着急了,喜娘捂着嘴笑。
“是的啰!新娘子,莫急,五伢仔总归心里惦记着您,赶着紧要来的……”说这话时,喜娘的眉梢都沾了喜气,诗暄听见这话,双手相握住指节,直到泛白,她的那份焦灼更甚,从红色盖头中隐约见到两束烛光摇曳,扑扑闪闪的火光,更令她心里一阵一阵地吃紧。
这日是明月高挂,天气正宜的好日子,天堡寨寨主石冲,五伢仔与在席位的众弟兄早已喝得酩酊大醉,醉亦醉,吵亦吵,都到了半夜,他们还在酒席里猜酒划拳,五伢仔亦是高涨兴致,在谁前面也不肯服输,一杯接一杯地干。
谁都知道,五伢仔心里有多开怀!白白捡了个画中人,此时此刻的他能不开心不兴奋吗?
酒席里闹哄哄的,大多数人都在行酒令划拳,只有一个人不同,他本是坐于主宾席位,方才敬酒之时,知道不能作假,所以勉强吞下几杯呛口的山里自酿的白酒,尔后,佯装成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耷拉的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只作喘息。
五伢仔不知今日是高兴过头了,还是真的被灌醉了,反正就是没注意到这个人。
那人哑然失笑,五伢仔呀五伢仔,你终究没空来盯梢,今晚,我就要带着她逃出去,你一定是拦不住我的!正想到这里,那些汉子的哄闹声又大了起来,只见那些人把五伢仔围住,所有人扎堆在一起,有些人的脚横七竖八地跨上了木凳。
五伢仔根本无法脱身,他已经忘却了即将面临的失去,杨踞铭的嘴角带起一抹冷笑,几杯清茶被他饮下,别过头来,只见寨主石冲正向他举起杯,杯中的好酒被泼溅出来,握杯的手摇晃了会。
他与之碰杯,便听见清脆的一声乒!石冲在他面前倒下,看起来醉得不省人事,他屡次试探石冲,推动石冲,结果令他非常满意。
此时,人群的声音高涨起来逐变鼎沸,大门外扛枪的人全部围过来看热闹,五伢仔根本无法抽身,一直沉浸在自我的喜悦中,他对着寨里的弟兄嘻嘻哈哈的,一杯接一杯地喝下肚,来者不拒。
☆、寨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收藏。
刀光剑影潜藏在一片欢色海洋中,伺机而动的铭哥哥是横了心要带暄妹妹杀出重围,可到底是否成功呢?后面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希望亲们和我一样的期待。
酒席的门外有了不同的动静,挨着侧墙过来的芬儿突然出现在嘈杂的酒席中,她绕过大批的醉汉人群,径直往杨踞铭的位置款款走来,他抬眼发现了芬儿,那道踏实的目光穿透过来,已经说明了答案。
于是,他俩一人扶一边将石冲带走。
石冲被安放在床上,不一会就打起了巨响的呼噜声来,芬儿在身边唤了几句爹他都未有反应,看来是酣然入睡了,醉意浓重的他一时半会绝不会醒来。
芬儿放下心来,向等在一边的人使眼色,杨踞铭探头进来,瞄了瞄床上沉睡的石冲,一颗心才趋于平稳。
石冲是至关重要的人,让他行动不起来,整个寨子的人就群龙无首,没有命令,就没人拦得住他们一行人。
至于五伢仔,他自然也无法脱身,那些酒足以困住他,只要他没有发现走丢了新娘,他们就能走得更远一点,只要走出了这座大山,到了县城,再找到火车站,就能回家了。
杨踞铭就此次计划已经与部下商量了无数次,大家都对山里的情况不乐观,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对这座深山老林的路径熟悉,幸亏得到芬儿姑娘的指点,既然有了路可走,杨踞铭和部下心里有了底,就要勇往直前地杀出去。
芬儿一路前行,也不回头,轻快的背影让人产生片刻的安宁感,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杨踞铭没有一点把握走出去,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步步紧随。
他知道,接下来,寨子必定一番大乱,只是时间早短而已。就算在枪林炮雨中,他都未曾如此深恐过,这个夜晚的闹腾令他心头上悬了一把尖刀,随时会落下,刺断他心脉的可能。
他心里很清楚,唯有她,是他不能再失去的,既是下定决心,则打出一条通天血路来,身处逆境的他,是不喜欢想不好的方面,但此次情况恶劣,不是他能掌控的,这些土匪人数不少,若他们拼杀起来,他们必死无疑,所以逃快一步,是生存下来的唯一办法。
同时,他也想过最坏的情况。。。。。。无论怎样,他一定要送她回家,即使失去他的生命。
七拐八绕后,两人来到了一个隐匿的屋檐下,吵杂人声离开很远,基本上听不到了,芬儿左顾右盼地,见无一人,才安心,终于回头,她定定地,认真地看着杨踞铭,紧凑的声音传来,“习大哥。。。。。。哦,不,杨大哥。”
杨踞铭的笑声中充满了对芬儿的感激和敬意,“芬儿,我不知该怎样谢你。”
芬儿今日穿了粉红的绸缎衣裙,看起来还算娇俏,她在未出阁的姑娘中也算姿态胜桃,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光彩黯淡,心里有千句万句的舍不得,没处诉说,不过,她是个懂事的姑娘,明白是非黑白,所以才会决定帮助杨踞铭和习诗暄。
听到杨踞铭的话,芬儿摇摇头,正欲开口,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她以最快的速度扑到他的胸膛上,双手绕成圈,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背,她的脸贴紧的时候,甚至于能听见那颗心跳声,那么的有力!他起先猛然一怔,不知是何意思,直至听见芬儿的话,才僵硬地抬起双手,极有分寸地抚上她的背。
芬儿说,“下面我讲的话,杨大哥你要记牢!”其实,那刻的她,恨不能跟着杨踞铭一起逃,可是她不敢,也不能离开她爹。
“等下,我带你们乔装出寨,到时,我肯定是走不得的,后面的路怎么走,就靠你们自己,记住,顺着荆棘山路你们往下走,一直走,不要到处乱跑,看到了一个山洞的时候,你们就往山洞里走,在山洞里一直走,可以走出去,这样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走出去之后会看见一条小溪,穿过小溪,就是好大一片红杉树,这里最紧要,千万别迷路了,若是迷路,就糟了,红杉林中的路是最快的捷径。红杉树遍布这一个区,这里有个关键处,你们一定要往愈来愈粗的红杉树树干那一边走,走细的一边,就又往寨子这边走了。走出去红杉林,就是一条悬崖山路,你们要绕着山路走,定要小心,悬崖很陡峭。走完了山路,最后就到了江水,那里常年有渔夫,你们可以花钱,叫他们带你们过江,只要过了江,就是县城,你们就真正安全了。”芬儿把路线一口气说完,仍旧拢得他紧紧的,跟着慌乱的心跳声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杨大哥,可是听清楚了。”
精神集中的杨踞铭已经把路线牢牢地又记了一遍,他答应了一声,遂又问,“那我的部下如何是好?”
“你们一起走,动静太大,很快会有人察觉。”芬儿解释道,“我随后会放他们离开,趁夜里大伙都睡觉的时候。”
杨踞铭静静地呆了呆,似乎已经作好逃跑的准备,他那份成熟男子气息不断飘忽在芬儿的周围,令她心生刺痛,惹出一份难以言喻的割舍来。
杨踞铭抬起手按了按芬儿的肩头,“芬儿,我真不知该如何答谢你?”
不远处的脚步声早不知所向,空空的走道上只剩下痴女的一片热血心肠而已,芬儿终是松开了手,脸上不知何时上了红霞,更显那份少女的青涩。
她是生长在山里的姑娘,最难得便是有一颗单纯之心,再者更有城中小姐缺乏的豁达,杨踞铭为此除了感激她,还有几分欣赏。另外,他还有一层担忧,芬儿挖空心思来帮助他们,被石冲知道后,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还有五伢仔,就这么丢了到手的娘子,会不会拿芬儿撒气?
芬儿破涕为笑,“杨大哥,芬儿不用你报答。天爷爷能将你送到我面前来,我已是万分开心,我。。。。。怎么配的上你呢!”最后那句更是令天空中的星星都黯然了。
“芬儿。。。。。。”杨踞铭为此感到负疚,却不知该从何安慰下去,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的计划。
芬儿默默地从身上掏出那把本属于他的枪,借着月光,藏进他的内口袋里,她作这些举动,都是极其平常的事,并没有丝毫的羞怯,接下来的话就更让杨踞铭感到汗颜,“杨大哥的心里装着暄姐姐,你是来寻暄姐姐的,而暄姐姐当初也是来寻你的,你们心里相互记挂着,是最般配的一对,我阿爹虽说是土匪,但我芬儿不是土匪,我绝不能伤害我喜欢的人。”
杨踞铭真正被感动了,霎那间,被这份诚挚洗刷了心灵,试问他自己,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而这个小姑娘却这么做了,她撇开了私心,只为保留心底的善良。
他之前对诗暄做的一切,都太自私了!
他忍不住用双手紧握芬儿的手,滚热的力量包裹着她,她顿时热泪盈眶,芬儿从未想过他会主动,一时激动地难以自抑。
她可以从那道坚定从容的目光中捕捉到他的真诚,“芬儿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芬儿知道杨大哥一定不会食言,但她却没机会享用了,他逃了出去,还会来找她吗?
傻子都知道不会,或许,他们就只有几个月的缘分。
芬儿定了定神,掩嘴笑道,“这啥子话!日后我可不要见你,见着你,必定是我阿爹的人绑了你来,那我不是白忙乎一场。”
他默然一笑,两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芬儿仰头一凝,眸光中的人英气逼人,纵使未着戎服,她亦可看到那份军姿飒飒。
到了一更的时辰,大厅内的人还在闹腾,五伢仔仰头痛快地饮下了最后一壶酒,接着东倒西歪地将桌椅一个接一个地撞倒,旁边的人也倒得倒,睡得睡,还有人满嘴胡话,更有人放声大笑。
五伢仔穿一身黑底红褂,平头下一个尖尖的脑袋抬高,勉勉强强地扶着桌子爬了起来,他刚想走,就有人过来,他推开又要上前劝酒的汉子,“妈的!你们个个心。。。。。黑着了,想坏老子。。。。。。好事!老子要。。。。。进洞房了瞧。。。。。娘子去啰!”
旁边的汉子连忙拍手称快,“快活啊,五伢仔。。。今晚可要尝。。。。。天鹅肉。。。。。”
“狗娘养的,你是骂我。。。。。。五伢仔。。。。。是。。。。。。癞蛤蟆!”
不管醒着或是昏昏欲睡的汉子,都扯着嗓门狂笑,五伢仔自己也嗤笑自己,走路的时候,重心不稳,差点趔趄了一跤,口里还不住嘟嚷:“癞蛤蟆就癞蛤蟆!老子就喜欢吃天鹅肉。”
五伢仔摸索着楼道,现在的他即使是醉意浓浓,也还能在木头修筑的楼梯走廊间行走自如,根本不怕摔下陡坡的危险,他由着东倒西歪的身体继续往高处攀沿。
他顺着楼梯,终是摸到了屋里,四周瞧瞧,空无一人,陪在外面的喜娘都不见踪影,更别提守卫的人影。。。。。。只因他心里着急,一心惦念屋内的美人,又是酒意正邯,一个劲得就往屋子里冲。
屋里烛光依依,朦胧的美人身影坐在床中央,头顶红盖头,床边的帷帐却是不知何故被放下,五伢仔心想莫不是娘子害羞了,心里更是乐到天上去矣。
他勉强走了几步,心急如焚唤了句,“美娘子,我来了,你可莫恼我啊。。。。。。都是那些狗东西抓着我不放。。。。。。今日,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抱你,你不容拒绝我。。。。。。。”
呜呜呜。。。。。。一个女声的突然传来,让他听起来很不对劲,他再走近几步,想要探个究竟,那个朦胧的身姿在眼里好像被放大了两三倍,他拼命地揉眼睛,还是如此,他急奔过去,一把掀起帷帐,揭开盖头,喜娘那张又老又肥的脸顿时出现眼前,他几乎窒息,骤然瞪大了眼,帷帐几近被他扯翻。
下一时间,号子手吹起了号角。
寨子里和走了水似的,瞬间的功夫就人声鼎沸,火光聚集的同时,一些人齐刷刷地进了屋子,拿枪杆的声音阵阵响起,吵得寨子其他人都无法安睡。
现在这刻,最引人好奇的莫过于出了什么乱子,人人自危地多加猜测,他们都以为,这番大动静,说不准是有部队上了寨子。
一队人马由早已酒醒的五伢仔亲自带领,每人各持一枪,跟在五伢仔身后,五伢仔在寨子最外边的守卫处听了话之后,不禁脑门发热,血气一冲,牙齿咬得咯咯响。
正准备发作,就见芬儿兀自一人奔下坡来,双手横起打成一个“一”字,看起来是要挡住他们的去路。
其实,是要拖延时间,芬儿知道挡不住那凶猛的五伢仔。
“石芬儿,你莫不是疯了吧!人是你放的!”五伢仔当即就明白了,他被气得眼睛染上了血红丝,他端起步枪就瞄准芬儿,旁边的人见了,都发憷,不知何事,忙去规劝。
引天一声枪响,众人不敢喧哗,四周安静了下来,五伢仔咬牙切齿道,“你们莫吵!”
芬儿仍旧不许他们进一步,“人都走了,你还追作么子!”
“不是你这个妹伢放得,他们能走得了么?!”五伢仔简直是怒火攻心,拿起枪又瞄准芬儿的胸膛,他威胁道,“你走开!我非得抓住那小白脸,亲手毙了他!”
“不准!”芬儿不甘示弱,又转而苦苦相劝,“伢仔哥,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你放过他们,安心过自家日子不是很好么?”
五伢仔刚想回嘴,痛骂芬儿一通,就被一声喝止。
“闭嘴!”却是一个老态重声从后面紧紧传来,芬儿与众人回头一看,脸色全灰,原来是爹爹石冲领了一批人冲下来,他跑到芬儿面前,芬儿正想开口,一力重掌掴来,芬儿顿时噎住,呜咽了一句,竟说不出话来。
石冲勃然大怒,“你这个妹伢胆包天大!都怪我平日太宠你,让你坏事,今日的事不是小事,放走他们可要毁掉天堡寨的名声,以后我石冲怎可立足这片山地!”
果然是寨主,行事雷厉风行,他瞥了一眼正怒不可恕的五伢仔,于他而言,他更加气恼,他不但被外人骗了,还被闺女骗了,他的颜面丢尽,不把人抓回来,他该如何继续做寨主?
“五伢仔,我同你下山一起抓人,抓到的话,当场毙了那小子,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走!”
芬儿听了这话,手脚哆嗦了起来,她真没想到,爹爹竟会亲自出山去抓人,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们一行人不知逃到什么地方了?到了红杉林吗?
石冲一声令下,身后数十人沿着山坡往泥土深处走去,五伢仔高声大喝,“他们见到一个杀一个,但那女子莫动!我要亲自抓她,晓得了没?”
众人皆应声,拿着火把一路狂奔出寨,带起一路喧嚣痕迹,他们这时没人注意到芬儿。
☆、荆棘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来点的评语吧,不要吝啬哦。
两人刚从山洞里跑出来,诗暄已累得精疲力尽,弯腰扑靠在路边的树干上,拼命地喘气,脸上的胭脂被汗液混交,陡然间褪去了色彩,她用手臂上的衣服抹开了脸色的脂粉,接着靠在粗壮的树皮上作喘息。
她低头,无意间瞧见身上围着的腰带围裙兜,水蓝布上绣着朵簇的芍药,本是清新艳丽的花朵,此刻在她眼中也成了一种魔怔,她猛扯下箍得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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