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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急了会咬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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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思量着,我就那样同他静静地守了一夜。

    确切而言,是三弟独自一人彻夜不眠地守着,而我,说来惭愧,半路上就溜号了。

    是以,再一次睁开双眼之际,我才会猝然还魂,并为此深感不安。

    所幸三弟并未因此而同我计较,只是一动不动地跪于原处,一双眼凝视着父皇的灵位。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三天之后,宫里头逐日忙活起来,一方面操办着父皇的丧事,另一方面则筹备着我的登基大典。

    我本以为,自己只要乖乖等着继位的那一天即可,却不料,自个儿根本就当不了什么甩手掌柜。

    是的,礼部一下来了两位大官,郑重地表示要教我即位之礼。

    自这一天起,我觉得我的人生中就再也没有“清闲”二字了。

    诚然,祭天地,求神佛,入朝堂,受朝拜……每一个听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过程,都需要我花时间、花精力去反复地熟悉、反复地练习。

    这对于一个闲散惯了的鸡肋公主而言是一件多么清苦的差事,大概只有我自己才能体会了。

    尤其是当我从两位大人的口中获悉,我那三皇叔每天都会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完了我还索性于翌日见到了他本人前来视察——我这心里头,那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但是没办法,像我这种天生就不晓得如何反抗的弱气公主,除了安分守己地听话照办,委实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好在无数次的演练,并非白费力气。

    荣登九五的这一天,我穿上御衣房为我量身定做的崭新龙袍,戴上御珍房为我赶制出来的漂亮龙冠,用上这多日来努力练就的王者气场——往铜镜前一站。

    嘿,还挺有九五之尊的架势的。

    大约是有了些许底气,我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是以,继位当日,我表现得还算像模像样。

    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未能料想,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没错,尽管我终于摆脱了礼部的那两位大官儿,却又紧接着迎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师。

    太师姓“角”,一个很少见的姓氏。

    角太师剑眉星目,面色红润,看起来业已至耄耋之年,可整个人却是精神得很,一吹胡子一瞪眼,就能把我吓得浑身抖三抖。

    我不明白,三皇叔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么个老爷爷来做我的老师。

    虽然听皇叔说,角太师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但教导过当年身为太子的父皇,还曾当过皇祖父的帝师,但我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妥当。

    话说回来,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三朝元老”?

    我没敢跟角太师开这样的玩笑,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严肃了,我跟着他学了几天的治国之道,他却从未给过我一个笑脸。

    唉,这也难怪,谁让我这脑袋瓜生来就不够好使——不像那些聪慧敏捷之人,听一遍就能领会太师的意思。

    他肯定是觉得,自己从未教过如此愚钝的学生吧?

    自知有愧的我只得硬着头皮,夜以继日地学啊学。

    这不,大晚上的,都戌时将尽了,我却还在御书房里挑灯夜读。

    当然,我毕竟是个年方十六的年轻人,熬夜干点儿正经事儿也没什么——但角太师就不一样了啊!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老守在御书房里陪着我这个不开窍的娃,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哇!

    因此,当我目睹老人家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的时候,这心下当真是惭愧不已的。

    我伸手悄悄招来了立于不远处侍奉着的琴遇,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嘱咐她却取件厚实的披风来,好给睡着了的角太师盖上。

    谁知琴遇还没带着披风回来复命呢,角太师就莫名其妙地醒了。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没在好好用功却在盯着他瞧的我。

    太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愣是被罚抄了十遍《天下大治》。

    根据角太师的说法:抄写百遍,其义自见——可我总觉得,一个连不少字都认不清楚的人,纵使当真把一本书来来回回地抄了一百遍,恐怕也很难领会其中的真意。

    可惜,我没敢把我这浅薄的看法说给角太师听,只敢战战兢兢地翻开一本书册,取来一张宣纸,提起一支御笔,蘸了蘸墨后就预备乖乖地受罚。

    “皇上,您身边的宫女呢?”不料我还没落下第一笔,就听到了老太师的一句问话。

    实际上,我不是很习惯一个七老八十的长辈对我使用“您”这样一个敬称。

    奈何当我先前鼓起勇气跟角太师提及此事之后,他却板着脸把我给教训了一通——内容大抵是君臣有别之类的。

    我自是不可能坚持己见——才看到他那张严厉的面孔,我就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立马就噤若寒蝉了。

    正如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压下心里头的那点儿小别扭,启唇将欲一言。

    “琴遇她……”

    结果说谁谁到——我话才刚起头,琴遇就拿着披风回来了。

    角太师自然也瞧见了她——以及她挂在胳膊上的某个物件。

    “皇上冷了?”他猝不及防地沉下脸来,让我的一颗心不由跟着“咯噔”一沉,“恕老臣直言,眼下已值二月,饶是深夜也不至露重。皇上虽为女子,却也当强身健体,莫要动辄畏寒惧热。”

    口若悬河的一席话,加诸那叫人心悸的严苛之色,使得我根本没法也不敢胡乱插话,以期替自个儿澄清一个显而易见的误会。

    “太师容禀,”可就在我惴惴不安之际,耳边却意外地响起了琴遇清冷的嗓音,令我二人皆是循声望去,“适才太师操劳过度,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皇上担心太师就这么睡着会受风寒,特命奴婢前去为太师寻一件披风。”

    一语毕,一室寂。

    我看着角太师的脸从义正词严变到瞠目结舌,莫名其妙地就心虚起来。

    我很清楚,琴遇这是在替我正名——但我就是不晓得为什么,会宁可被太师就那样误解,也不希望面对真相大白后的未知。

    视线忍不住飘忽不定之时,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了角太师蓦地下跪的景象。

    “老臣竟敢当着圣上的面打瞌睡……还请皇上责罚。”他痛心疾首的口吻,反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呃……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他交换,免去他刚才罚我的那十遍抄写啊?

    仅此一念,昙花一现。

    我当然不敢提出这种大胆的要求。

    更何况……

    “太师连日来操劳过度,睡一下也没什么的……”我十分机智地援引了琴遇方才说过的话,因为我知道,她的用词素来都是大方得体的——不会被人抓着把柄,“太师不必介意,快快请起吧。”

    然而让我好生无奈的是,面对我如此真诚的谅解,角太师却固执地表示必须领罚。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非得要罚来罚去呢……

    我有些苦恼地想着,一双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始终面不改色的琴遇。

    可惜,她只是神色淡淡地与我对视了一小会儿——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对我说:皇上如今已是万人之上,奴婢岂能再像从前那般为皇上出主意?

    琴遇啊,你不能在关键的时刻抛弃我啊……

    我欲哭无泪地想着,可碍于那日登基之前,她就早已跪着将她的立场向我禀明,我也实在不好让她难做。

    该怎么办呢?

    我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注视着跪地不起的角太师——看着看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那……那朕就罚你,立刻回家睡觉!明儿个……明儿个一整天,都不许出现在朕的面前!”

第10章 风起朝堂

    那一刻,角太师罕见的沉默,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做“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是啊!前半句说得好好的,我干吗非得自作聪明地在后头加上一句什么“明儿个一整天都不许出现在朕的面前”呢?如此一来,就算角太师之前明白了我是好意想让他回府歇息,后来也只会以为我是因为不想学习才愣是把他这个老师关在家里整整一天啊!

    果不其然,老人家不久就皱紧了眉头、微抖着胡子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对上我越发慌张的视线。

    “老臣……领旨谢恩。”片刻后,他居然没有当场训斥我这个不着调的新帝,而是颤颤巍巍地俯下身去,给我磕了个头。

    我的小心肝登时胡乱蹦跶起来,可最终,我却也只能默默地目送角太师远去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我的目光从空无一人的拐角转移到了琴遇的脸上。

    “琴遇,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皇上应该自称‘朕’。”

    “……”

    简短的对话戛然而止,我依稀感觉到,琴遇这是意欲回避的表现。

    于是,我只得识时务地重新提笔,开始抄写《天下大治》。

    谁知抄着抄着,我就睡着了。

    我果然不适合挑灯夜读、奋笔疾书什么的。

    翌日一早被琴遇唤醒后,我一边心慌意乱地抹去口水,一边心急火燎地开始洗漱——唯一可以省去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更衣了。

    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此等念头,等到我压下心头慌乱并正儿八经坐上龙椅开始早朝之事时,便迅速地烟消云散了。

    是了,一整晚趴在那儿,被那硬邦邦的案几和座椅磕疼了胳膊和屁股不说,这手这腿还跟被拧了似的,怎么摆怎么不舒坦——奈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还得顶着个龙冠,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那些我还不怎么听得明白的话。

    什么安邦兴国啦,什么民心所向啦,什么忠君爱国啦……唔,我这身子骨好僵,能不能稍微动两下?

    由于浑身不适,今儿个的我完全无法集中精神,连眼珠子都忍不住上下左右地转悠,因此,对于大臣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也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出——我这脑袋里思量的,总共也就两件事儿:能不能在这群人面前甩甩胳膊动动腿,以及,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说完。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原本正在自顾自争论着什么的一行人里,有一个冷不丁就将矛头指向了我。

    “皇上。”听到有臣子这么喊我,我当然只能勉强定下心神去看他。

    “爱卿有何事要奏?”我面色如常地俯视着那人严肃认真的脸,装模作样地问。

    “恕臣直言,皇上初登大位,诸事不谙,这朝中上下,委实需要一位通国事、有才德、可服众的能人志士来辅佐皇上。是以,臣斗胆进言,恳请皇上册封宁王为我朝摄政王,以助我皇再创天玑盛世。”

    并不冗长的一席话告一段落,我自是不由为之一愣。

    宁王?摄政王?三皇叔?

    我下意识地望向那位于群臣之首的皇叔,却见他神色淡淡的——甚至未尝与我四目相接。

    可我未尝料想的是,还没等我缓过劲儿来说些什么,突然就有一大群臣子不约而同地冲我下跪,口中高喊着:“臣请皇上册封宁王为摄政王,辅佐皇上再创天玑盛世——”

    眼瞅着百来号人或主动或跟风或被迫地纷纷跪地请愿,我不禁想起了父皇过世后的那一天,那些娘娘们也是这么不由分说地冲着我高呼万岁的。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一群人逼着干吗干吗的情景——因为,好可怕。

    于是,一颗心怦怦直跳的我情不自禁地将近乎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众人口中的三皇叔姬子涯,奈何他却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也仍是未曾朝我看上一眼。

    好吧……身为当事人,此情此景下他也不便表态——那我就只能……

    “准奏!”

    未经认真思考就信口一言的结果,就是在退朝后被不知打哪儿得了消息的三弟姬风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风风火火赶来御书房的少年未经通报就直接冲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好像要把所有人都一口吞了的模样——见到这样的三弟,我自然是吓得缩了缩脖子的。

    唔……可是……有这么多宫女看着,我堂堂一国之君……躲到桌子底下去似乎也不太合适啊……

    “统统给本王下去!!!”正这么迟疑着,我听到三弟平地一声怒吼,径直将在场的十几个宫女都给吼得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心中惶恐的我自然不可能去计较什么这里是朕的地盘凭什么你就这样把朕的宫女给吓跑了啊之类的事情。

    我只是如梦初醒地左顾右盼,却惊慌失措地发现,琴遇竟然不在。

    是的,尽管三弟对我发脾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但我很清楚地记得,只要每回琴遇在场,他的火儿发到一半就都会有所收敛——这大抵是由于,凭借她那聪明冷静的头脑,琴遇总能最准确无误地劝服三弟莫要上火?

    但眼下的问题是……琴遇不在啊!她去替我拿吃的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啊!我一个人要怎么应付这样一个火冒三丈的姬风行啊!!!

    这一刻,惊恐无依的我还不晓得三弟缘何如此生气,直到他在吓跑侍女后就劈头盖脸地吼了我一句“你怎么就那样答应了册封摄政王一事!!!”,我才猝然还魂。

    “那我……要如何答应……”

    三弟瞬间气得想要掀桌子。

    “你根本就不该答应!!!”

    片刻后,他还是强忍着怒意继续冲我嘶吼。

    于是,我不明白了:不就是……封了三皇叔一个摄政王吗?实际上,自我登基以来,朝堂上的诸多事宜,都是他在替我拿主意,每次听他的见解,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我本人,都没听出有什么不对。既然他那么能干,大家伙儿又那么推崇他,那我封他个摄政王,又有何不妥?摄政王摄政王,顾名思义,就是帮忙处理大小政务的皇亲国戚嘛……难不成,是我理解错了?

    思量至此,我不由得对自己先前所想产生了些许怀疑,刚好琴遇端着一盘吃食自殿外归来,一眼就瞧见了粘在椅子上不敢动弹的我和站在屋里横眉怒目的三弟。

    “皇上!”她用比平日里高出一些的嗓门喊了我,视线随即在我和三弟之间打了个来回,“殿下……”不一会儿,她就已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至三弟的身侧,不慌不忙地向他福了一福,“恕奴婢斗胆,敢问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她!”这一回,饶是面对琴遇语气平静的一问,正在气头上的三弟也还是没个好脾气,甚至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我的鼻子。

    琴遇微皱着眉看向我。

    “我……就是答应了群臣的请求,封了三皇叔……一个摄政王……”

    我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之际,耳聪目明的三弟已经再一次怒发冲冠了。

    “‘一个摄政王’?!你还想有几个摄政王!!!”

    眼瞅着三弟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吧,事实上他还没有像角太师那样又长又软的胡子——我毫无悬念地被吓得抖了一抖。

    “殿下!”所幸这个时候,集美貌、智慧和勇气于一身的琴遇看不过眼了,忽然就敛着她的秀眉,朝着怒气冲冲的三弟开启了双唇,“皇上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殿下当谨言慎行才是!”

    此言一出,快要七窍生烟的姬风行才遽然记起了传说中的“君臣有别”,接着当场冷哼一声,拂袖面向别处。

    我这才敢怯生生地注目于算是替我说了句话的琴遇——奈何她却只是双眉微锁着看了我两眼,就一语不发地将装着点心的盘子端过来,然后将之搁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我有些欲哭无泪地看她一眼——三弟还在那儿冒着火呢,我哪里吃得下去啊……

    当然,我目前最想不明白的是,三弟为何会如此气愤。

    正为此而忐忑不安着,侧对着我负手而立的三弟就如同是听见了我的心声似的,冷不防侧过身来瞅着我,面色不霁又口气不善地问:“你是不是至今都不晓得他那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思?!”

    “他?谁、谁啊?”我一定是被风行吓傻了,才会问出这种连我都觉着蠢的问题。

    “你的三皇叔姬子涯!!!”果不其然,下一瞬,好不容易看起来稍稍消了气的三弟就又重拾了一脸怒容。

    偏偏都这样了,我还差点儿就想嘀咕一句“他到底是我们的皇叔诶,你这么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大好啊”——得亏我及时忍住了再一次说错话的冲动,吞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弟瞧。

    我不敢再开口问他三皇叔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也不打算开口问他。因为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耐性一定会迫使他在等待片刻后就按捺不住——自个儿把答案告诉我。

    “我问你!他为什么不拥立他人为王而偏偏就选上了你!?”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三弟就不耐烦地开了口。

    “殿下!请殿下慎言!”不过,还没等我就此疑问展开思考,一旁的琴遇就难得急得出言劝阻了。

    被她急急一喊的三弟不由自主地瞧了瞧她义正词严的脸,口中道出的却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让我把话说完!”。

    话音刚落,我的小心肝就随之“咯噔”一沉。

    他连琴遇的账都不买了……可见这事态,是前所未有的严重。

    是以,心头揪紧的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第11章 皇弟受罚

    可惜,还没等我决心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思考出个所以然,素来心急的三弟就自顾自地道出了他的答案:“那个人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你性格软弱、最好拿捏!换言之,你现在就是他手里的傀儡,你明白吗!?”

    愤怒中似是夹杂着痛惜的话语传至耳畔,令我情不自禁地愣了愣,而三弟自然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等我回神的,这就一鼓作气势如虎,接着道:“结果你呢?!你倒好,才登基不满一月,就傻乎乎地把摄政王的位置拱手送上,你说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你如何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

    最后那句近乎咆哮的质问,终于叫我猛地回过神来。

    我总算闹明白自己是觉着哪里不对劲了。

    “命我继承皇位的……不是父皇的那道圣旨吗?”思绪有所突破的我期期艾艾地问出口,奈何映入眼帘的却是三弟愈发怒不可遏的神情。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那怎么可能是父皇的意思!!!怎么可能!!!”他那双简直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我,瞪得我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圣旨可以假借他人之手伪造!必要时甚至可以以某种手段强迫病危的父皇去写!!!不然你以为哪里轮得到你!轮得到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话音落下,我好像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冰凉透心的寒流自心脏疾速蔓延至头顶和脚底,让我足足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是的,尽管从小到大,眼前的这个少年曾经无数次说我傻、说我呆、说我笨,还亲自给我起了个“傻梨”的诨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一次骂过我“蠢货”——因为,那是那些高傲冷漠的三宫六院,那些阳奉阴违的宫女太监……会当着我的面抑或在我背后去骂的词眼。

    现如今,这两个我自认为已经对我没有影响但实际上仍能够刺痛我心的字,却不由分说地自他姬风行的口中吐出。

    那个虽然会鄙视我却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我挨饿受冻的三弟,那个在这深宫大院里唯一会跟我说很多话的亲人……果然也是这般看我的啊……

    鼻子里似是不受控制地泛出一股子酸意,我一声不吭地垂下脑袋,抿着唇不去看他。

    这时,御书房里业已陷入了一片死寂——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姬风行,此刻突然就不置一词了。

    直至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倏尔冒出一记什么东西触地的闷响。

    “臣弟失言……请皇上……降罪。”

    低沉的嗓音幽幽地传至耳畔,我不徐不疾地抬起了头,目睹的是风行跪地不起的姿态——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适才的怒容,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痛色。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诚然,虽说三弟的失态十之八九是源于一时怒极,但是他的一番话——尤其是那个词——的确是让我不太好受。

    我这才发现,原来,不管别人如何辱骂我,我都可以听过且过,可若是那样责骂我的乃是我自小亲近的人……我好像真的是有点儿承受不住。

    然而,我却没法去责怪于他——更别提什么降罪不降罪了。

    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我正要启唇一语,就意外瞧见了自屋外快步走入的一名宫女。她似是在急急走来的半路上因看见跪在地上的三弟而放慢了步子,但很快就只得视若无睹地恢复了原先的步调。

    不一会儿,她就行至三弟的身后,迫不及待地朝我跪了下来,恭敬道:“启禀皇上,宁王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对!这种硝烟四起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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