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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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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之抬起眸子,笑意里却蕴含着淡淡的忧伤,他示意毓秀坐了下来,轻声道:“自家兄妹,何须如此客气?”
周毓秀闻言,眼睛便红了,她踟蹰着,轻叹道:“听说昨日,陛下斥责了贾谊,要将他贬去做长沙太傅?”
周胜之不禁苦笑,本以为妹妹这一番大闹是为了不要嫁去匈奴,没想到,说到底竟还是为了贾谊。
更何况,如今境况不佳的又岂止是贾谊,他们的父亲,也同样受到了斥责。
他点了点头,静静地望着妹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毓秀得到了证实之后,神色反而变得坦然起来:“这,对他而言,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吧?”
“我以后,是不是再难见到他了?”想到此处,眼泪打着转,又淌了下来。
长安与长沙相距甚远,更何况,如今,毓秀还是嫁入匈奴的热门人选!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他私奔。”周胜之的声音轻轻的,却狠狠地敲打在毓秀的心上。
她猛然间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兄长,这样在戏文里才有的情节,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桥段,兄长竟真的说了出来。
“真是便宜了贾谊那小子。”周胜之口中带着一丝戏谑:“不过,嫁给他,也好过嫁去匈奴。”
“那,父亲那边,不会有什么事吧?”周毓秀轻声道:“我不会再把他给气病了吧?”
周胜之微微一笑,好歹,她还记得父亲,算她有良心。
“说到底,这天下哪有父亲不希望女儿幸福呢?”他抬起眼眸,轻声道:“毕竟圣旨还没下来,你尽快离开,算不得抗旨。”
毓秀欣喜地抬起眼眸,悲伤褪去后,她才轻声道:“兄长,要不要我去帮你劝一劝阿姊?”
周胜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劝,阿灼的心意,又岂是旁人劝得了的?
他轻轻拍了拍毓秀的肩膀:“白天尽快准备好自己的行囊,晚上,我着人来接你,从后门走。”
“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再告诉他人,若被人发现了,就推到我的身上,与父母无关,你,可记住了?”
毓秀一愣,郑重地点了点头。
侯府大小姐私奔,也许对侯门声誉有损,但是,若明知要和亲还要私奔,那便是违逆圣意了。
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此事,能少牵连一人便是一人吧!
……
“啪”的一声响起,一个重重的巴掌便落在了红英的脸上。
薄氏扯掉身上的白绫,红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他,当真如此说?”
“夫人息怒。”红英连连叩头抖如筛糠:“今日有些不巧,婢子赶去的时候,大小姐也在闹着要悬梁。”
周毓秀?她微微一愣,不禁冷笑,说到底,都是借口,他对她,压根就没有过丝毫的怜惜。
不过好在,公主也说了要和离,那她们就等着,看谁能熬得过谁。
她就是赖在侯府不走了,她就不信,她们还能赶她离开不成?
屁股还未坐稳,便听到门外兵器撞击的声音,江离带着人,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疾步向外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薄氏按捺住心中的惊疑,开口道。
江离却没有理她,直接对着手下道:“奉世子之命,送薄姬回家。”说完,大手一挥,随行的人群便涌入了薄氏的闺房,开始搬箱倒柜将室内的物品往马车上搬。
薄氏见状,心中早就乱作了一团,冲上去想要阻拦,却见明晃晃的刀剑突然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江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薄姬,得罪了,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她在周府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的,什么时候,一个下人,都敢用武器来对准她了?
薄氏一惊,只觉得颈部冰凉,她想要反抗,片刻便有一丝疼痛传来,伸手去摸,只见鲜血淋漓,她再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群下人将她的闺藏细软如同垃圾一般随意地往车上扔着。
而她的丫鬟们呢,则瑟缩成一团,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她口中轻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江离的逼迫之下缓步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穿过院子,透过车帘,她望到不远处阿灼的身影。
“公主!”她突然大叫起来。
阿灼一惊,远远地望了过来。
“周胜之昔日对我有多么的宠爱,今日就有多么的绝情。”她高声喊道。
“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归宿!”
阿灼的手一滞,手中的花枝迎风而落。
“公主,万不可听她胡说。”云霓赶忙道:“世子爷休了她,就是为了公主啊!”
直到薄氏的车马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他,当真,赶了薄氏离开?”
“可不是嘛,自作自受!”云霓不屑道:“真是死不足惜。”
阿灼却默默地望着薄氏远去的方向发呆,心既然已经决定要变得坚硬,便不能够再优柔寡断下去。
轻轻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去,让他进来吧!”
“公主……”云霓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心中却有些隐忧,这才刚刚说要和离,就去会别的男人,真的好吗?不会落人口实吗?
却见阿灼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花枝,轻轻吹落梅花上沾染的灰尘,缓缓向前走去。
看门的守卫只是送上了这样一枝梅花,公主就亲自迎了出去,真不知来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正轻叹间,她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云霓抬起头来,不禁暗暗懊恼,难怪公主说来人不方便进来,她还以为是颇让世子忌讳的韩渊,却没有想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匈奴王子!
天!
绛侯府的众人近日正为着匈奴人的屡屡刁难而气短之时,公主,怎么可以和匈奴人走得太近?
正腹诽间,却见稽粥已经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讶色:“你怎么亲自出来了,小心受了凉。”
昨晚她那般失态,今日他专程赶来,也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她是否还好。
能够见到她已是万幸,却不曾想过,她竟真的迎出了门。
阿灼冲着他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昨日行色匆匆,还未来得及答谢王子的救命之恩。”
稽粥见她身形单薄,便将自己的貂绒大氅脱了下来,轻轻披在阿灼的身上,仔细地帮她将绳索系好,才轻声道:“你哭了?为什么?”
阿灼微微一愣,有那么明显吗?
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可是两只眼睛,却依旧肿得像个桃子一般。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静静地道:“是啊,哭过了,闹过了,他已经休掉了薄氏。”
这也算是个交代吧。





第90章 一条生路

粥眉头轻皱,不屑地道:“若换做本王,有人敢碰我的女人,那人便死定了。”
阿灼一愣,他这是在打抱不平吗?
“我再过几日就要回匈奴了,你,确定自己还好吗?”
“若是不好,我可以带你一起走,决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你。”他的语气十分地诚挚,眼睛中满是柔情,炙热地望着阿灼。
这样的情话,那个人也曾对她说过,可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她简直都要忘记了。
缓缓抬起头来,阿灼静静地道:“此行山高水远,王子多多保重。”
这,便是委婉地拒绝了。
他无奈地一笑,难掩眼中的失落:“阿灼,你也多保重。”
“若他再敢对你不好,我一定帮你狠狠地教训他。”这倒不是玩笑,他说得出,也做得到。
阿灼轻轻点了点头,微笑这道:“王子放心,他待我,很好。”
稽粥一愣,释然地一笑,转身上马,轻声叹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不要忘记。”
说着,便翻身上马,长鞭轻扬,转眼,便模糊在了视线之中。
阿灼的脸上带着泪水,转过身来,却刚好对上周胜之幽深的眼眸。
她却丝毫没有吃惊,跑出来在家门口会匈奴人,不惊动他才怪呢!
她明明可以让丫头传话的,却这样名目张胆的跑出来,难道真的只是想惊动他吗?
他,是不是也会生气,也会觉得难过呢?
“阿灼,对不起。”
他的嗓音有些干哑,脸上疲态尽显,这几日,他也不好过吧?
阿灼扭过身去,越过他,便向府内走去。
却见他的手臂伸出,轻轻一揽,她便落入他的怀中。
脸庞贴在他的胸口,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她试图伸手去推开他,却被他越环越紧。
粗重的鼻息裹着男人身上独有的薄荷味道向她袭来,唇便被他硬生生地含在了口中。
“灵均!灵均!”眼看就要再次陷落,她突然张口大叫道。
他微微一愣,眼中尽是伤痛。
灵均从门口冲了出来,低着头冲他便是一拜:“师父,得罪了。”
还未出手,他的手已经松开,阿灼捂着脸飞快地逃了出去,远远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落寞地摇了摇头,那一晚的温存早已不在,怀中的人儿,居然用他送的武士来对付自己。
实在是,有些可悲啊!
他以为他已经掌控了一切,却刚刚发现,这个世界上,唯独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便是她的心。
……
天蒙蒙亮,东方传来一声鸡叫,整个侯府便沸腾了起来。
“大小姐不见了!”毓秀乳母俞方华跪在周勃的房外瑟瑟发抖。
周夫人不禁大惊失色,快步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领:“不见了?你会不会搞错了?毓秀偷偷溜出去玩,也是常有的。”
“衣服、首饰还有金银细软都收拾了一空,小姐临行前还留下了这样一张字条。”俞方华颤抖着双手捧起毓秀留下的帛书。
周夫人一脸震惊地接过,轻声读着上面的文字。
“爹爹,母亲,原谅孩儿不孝。”
“嫁入匈奴,孩儿生不如死,还望父母放我一条生路。”
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但是坊间已经盛传周毓秀是和亲公主的人选,如此逃之夭夭,算不算得上违逆圣意?
她心中一惊,随知女儿嫁入匈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丈夫儿子的命运前途亦让她忧心忡忡。
天旋地转间,在文茯苓的搀扶下,她才勉强没有摔倒。
这个家,难道要变天了吗?
周勃在卧房之中,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伸手招来了周拥。
“去查,毓秀,究竟是和何人一起离开的?”他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周拥不敢怠慢,脸上却带有一丝犹豫:“若是查到了,怎么办?”
要抓她回来吗?
却见周勃面色沉静,缓缓抬起头来,轻叹了声:“抓回来干嘛?给匈奴人送去吗?”
这意思,便是不抓了?
周拥点头,立即向门外走去。
却听背后周勃一声叹息,苍老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多带几个人去,暗中盯着点,她从小到大被我们娇惯坏了,不要被人欺负了。”
周拥只觉得喉间一哽,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也算是看着毓秀长大的,自然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她。本来还担心侯爷一气之下会把她抓回来,如此看来,全天下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子女,都是一样的。
也许表面上严厉,但内心,却是最柔软的。
……
宣平门。
青衣男子坐于马车之上,脸上愁云不展。
当年入长安时,他是何等的风光,少年大夫,极尽荣宠,堪称时评天下第一。百姓长街相迎,十里不绝。
如今才不过两年的时光,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上《论积贮疏》,提出重农抑商,主张发展农业生产,加强粮食贮备,预防饥荒,天子采纳了。
本以为可以大展宏图,施展一番抱负。他继而上书遣送列侯离开京城回到封国,却因群狼环饲群起而攻之,终究惹怒了天子。
当年来时,一人,一马,一车竹简。
如今离去之时,亦是如此。
周勃、灌婴之辈说他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
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如他今日这般落魄?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一个不稳,手中的酒壶滚落地上。
他弯下腰试图去捡,垂目却看到一双粉红的绣鞋。抬起头来,梦中的美人眼中含泪,顾盼神飞:“贾生此去山高水远,竟连声道别都没有吗?”
“难道,昔日写在上面的话,都是假的吗?”毓秀抬手,从背囊中扯出一个花灯,径直地扔到了贾谊的怀中。
贾谊微微一愣,赶忙辩道:“当然是真的!”
他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华灯上的小字,轻叹道:“只是此行凶险,贾谊怎么忍心小姐为我担惊受怕?”
毓秀一把抓过他的酒壶,狠狠地摔落地上,愤愤然道:“全是鬼话!”
“此行凶险,难道还能比匈奴更加凶险不成?”
“你分明就是因为和我爹爹政见不合,顺带着怨恨上了我!”
“我没有……”贾谊望着再次滚落地上的酒壶,无奈道:“我对小姐的心,天地可鉴!”
他的面容清秀,神色却极其凝重,毓秀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嘟着嘴巴道:“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可敢带上我?”
贾谊一愣,本以为她是前来送行的,心中已是万分感动,此刻听到毓秀如此一说,感动便变成了震惊。
几日不见,本以为小姐的心意不过是天上的浮云,却没想到,她竟然愿意与他一路同行。
他豪爽的一笑,便觉得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敢!为何不敢?”
“即便,可能会面对我父兄的责难?”
“即便,有可能会违逆陛下的圣意?”
毓秀的声音清脆,听在耳中竟是那般的悦耳。
贾谊快步跳下了马,用力接过她背上的包裹:“只要是小姐喜欢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贾谊都甘之如饴?”
“我所怕的,只是这一路颠簸,委屈了你。”
毓秀见状,脸也涨得通红,飞快地跳上马车,笑着道:“还等什么?快走吧,待会儿被追上了,就糟糕了!”
说话间,她一把抢过贾谊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马儿便一路狂奔而去。
站在城楼上,周胜之见妹妹一骑绝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去经年,兄妹二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但愿他没有看错人,小妹没有所托非人。
想到此处,他甚至有些羡慕贾谊。都说文人酸腐懦弱,可他却敢,冒着天下大不韪,带毓秀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此人敢爱敢恨,比上他自己,已是强上了百倍。
……
阿灼一晚难眠,天微微亮时,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外面的哭喊声给吵醒了。
极不情愿地张开眼睛,轻轻唤来了灵均。
“究竟出了何事?”
灵均轻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听说昨晚,大小姐私奔了。”
私奔?
阿灼一愣,没想到,毓秀竟然有如此地胆量!
感情面前,她的哥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魄力竟还不如一个女儿家。
阿灼顶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歪在榻上,轻轻抚摸着母亲留下的香囊。
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安稳,总是心事重重,母亲的旧物总能给她些许安慰。可是这一行径,竟然让云霓起了疑心,担心她会因此和韩渊纠缠不休。
她不禁苦笑,不知为何,有些时候,觉得灵均这般安安静静地反倒更加地贴心。
绫罗见她醒了,便也凑了进来,反正经过上次囚禁公主之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辟阳侯府了,而审家的人,也不敢再主动招惹上门。
尽管从头到尾审氏没有露面,但从稽粥的描述中,审氏自然脱不了干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灼说,她十分欣赏毓秀,敢爱敢恨。
绫罗却笑道,想当年,初来长安的昌平翁主,又何尝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第91章 淳于女
阿灼一愣,也不禁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又被惹了出来。这桩陈年往事,只怕要流芳百世了,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她哭着闹着要嫁给周胜之。
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嫁入侯府,总算是得偿所愿。
却大概不会想到,她们,居然也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两人正聊得兴起,却听门房来报:“袁昂袁大人求见公主。”
阿灼还未起身,灵均的脸便先红了,她轻咬着唇,主动请缨去帮阿灼布膳。
“灵均这是怎么了?”她的失态,太过严重,竟然让绫罗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了端倪。
阿灼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是轻声吩咐:“让他进来吧!”
“公主,若我没记错,袁昂与你家侯爷,也是水火不容。”绫罗有些担心,虽然阿灼已经提出了和离,可是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的原则,她还是觉得,袁昂出现的这个时机,有些不妙。
“若真论起水火不容,贾谊才是第一位。”阿灼轻笑道:“袁昂,还够不上分量。”
更何况,昨日她已经“私会了”稽粥,此刻不过是见个袁昂,又算得了什么?
他周胜之惹下的桃花债,可是一桩都不比她少!
谈话间,袁昂已经在大厅候着了,阿灼起身,和绫罗一同走了出去。
“阿灼,你怎么样?”他焦急地在门外踱来踱去,见到阿灼,便快步迎了上去。
身边的女子,叩首下跪,轻声唤道:“民女见过公主。”
阿灼倒是一愣,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那日街上偶遇的女子。
只听房内咣当一声,不知是谁将瓷盘打落在地上。
袁昂阿灼皆是一愣,转头望去,却听云霓的声音传来:“灵均姐姐,你没事吧?”
“啊,你流血了!”
阿灼不禁皱了皱眉头,扭头对袁昂道:“我还好,倒是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袁昂见她两眼通红,不禁摇头:“哭过了?为什么?”
这话问得太过露骨,绫罗都觉得有些赧然了,这么隐私的话题他都敢问得出,看来与公主私交不错。
却听阿灼冷冷地道:“与你何干?”说话间,轻轻扶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女子:“快起来吧,天冷,不必这么客气。”
袁昂吃了个闭门羹,却笑着摇了摇头:“韩渊不放心你,非求着我来看看。那日周胜之搜城,可把他给急坏了,恨不得把自家的影卫全给出动了。”
“听说昨日在北市,辟阳侯与街上一个摊贩起了冲突,竟失手杀了那人,此刻正关在廷尉狱内等候审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怕此次,他是凶多吉少了。”
袁昂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别的不相干的事情,阿灼心中的震惊却是一波接着一波,不由问道:“是韩渊做的吗?”
说话间,灵均带着丫头悄然将早膳放于餐桌之上。韩渊轻轻从她手中接过一块红豆糕,笑着塞进了嘴里:“此言差矣,那审平自己动刀子杀了人,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他既然这么说了,阿灼便知,此事韩渊一定有做过什么,不禁轻叹:“可惜了。”
“可惜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袁昂笑着冲灵均招了招手:“茶,拜托。”
灵均一愣,赶忙斟满一杯茶递于他的手上。
他伸手去接,手指轻轻抚过灵均的指尖,冰凉凉的指尖轻颤,袁昂若有所思地一笑,轻声道:“他们兄妹既然敢做,就应该等着有人来收拾他。”
阿灼见他如此,摇了摇头:“我是说,那被审平杀死的人,可惜了。”
“也不可惜啦,周胜之从死囚牢里提出的一个犯人,许他家人千金,他自然也乐意不已。”
韩渊、袁昂、周胜之,这三人什么时候,竟也勾结到了一起?
正愣神间,却见袁昂又招呼着灵均递上一块手帕给他,轻轻拭去嘴角的糕点。阿灼不禁道:“你没吃早点吗?干嘛一来就跟饿狼似的,灵均可不是随意伺候人的。”
灵均的脸微微一红,赶忙闪到了一旁。
“以前在代宫时,你的东西,不是随便给我吃的吗?怎么今日这般小气?”袁昂笑着道:“韩渊怕你伤心伤身,特意送了个医女给你,你千万不要拒绝。”
阿灼不禁苦笑,这医女,明明是她那日在街头救下的,怎么又成了韩渊送来的?
不过,和他聊了这么多,她的心情反而渐渐和缓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前两日那般委屈伤心了。
还未开口,便见袁昂已经起身,嬉笑着道:“你多保重,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待会儿还要进宫,肚子没填饱,能否让灵均再帮我打包几块糕饼?”
阿灼无奈,回头望向灵均。
灵均却是紧绷着一张脸,动作飞快地将桌上的各式糕点每样都挑出一块,轻轻装入食盒。除此之外,还专门盛了一碗粥,放在食盒的顶部,郑而重之地送到了袁昂的手上。
她的眉眼垂得低低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袁昂双手接过,笑着道:“辛苦了,我就是个浑球,那日多有得罪,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灵均一愣,赶忙撇过头去,生怕一不小心,眼泪便又要纷纷垂落。
一念间,袁昂已经走远,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背影,听到公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来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个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浑球。”
“一个浑球,又怎会专程赶来,为公主解忧?”绫罗不禁笑道,阿灼这几日愁眉不展,直到此刻,才稍稍露出一丝笑意,仅凭这一点,她对这个浑球的好感度便不觉提升了许多。
“只是,韩渊,并非善类,公主你要小心。”她轻声提醒道:“那是一个心机极重的人!”
阿灼轻轻点了点头,叹道:“我懂,此人只可利用,不便深交。”
说着,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她回头,冲站在一旁的淳于缇萦招了招手:“袁昂这个人粗心大意,你大概也没吃东西吧,一起来吧!”
淳于缇萦犹豫了片刻,矜持终究敌不过腹中饥饿,她点了点头,便悄然坐在了一旁。
见阿灼用完早膳,淳于缇萦小心地擦了擦嘴,便又跪倒在地上。
阿灼无奈,却听她轻声道:“那日公主与韩公子的对话民女都听到了,公主的苦心民女感激不尽,可是无论是刀山火海,民女都必须一试,才能无愧于心。”
她的话语振聋发聩,若是平日,也许阿灼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不切实际的臆想。
可是今日,再次见到这张倔强的脸,阿灼突然很想帮她。总觉得为她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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