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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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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似有鼾声传来,她的眼角仍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唇畔却带着一丝笑意。
她终于,睡着了。
韩渊见状,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一丝,独自举起酒杯,笑望着阿灼,轻声道:“阿灼,对不起。”
灵均见公主已经睡着,便走过去,将身上的斗篷披在阿灼的身上,轻声道:“韩公子,我们要先回去了,您,也别喝太多了。”
说着,便和云霓一起,扶起阿灼,向楼下走去。
韩渊却丝毫不为之所动,见酒坛已经见底,便又吩咐小二再上了一罐。
侯府的马车静候在楼下,灵均惊讶地掀开车帘,却见周胜之如统一尊雕塑般坐于车上。
见她们出来,他才起身跳下马,将阿灼抱到了车上。
云霓觉得气压太低有些尴尬,张开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觉得说多了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走吧!”周胜之怀抱着阿灼,轻声吩咐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
什么都不问一声吗?
即便是公主刚刚从匈奴人的驿馆出来,又和韩渊一起醉的一塌糊涂?
世子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云霓惊魂甫定地望向灵均,却见灵均一脸的释然。
“走了。”灵均轻声道,抬手扬起了马鞭。
……
半醉半醒之间,有人夺去了韩渊的酒壶。
他劈手想要再去争夺,却见对面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带着面具活着的人?”他不禁哑然失笑:“怎么,你想通了?”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嘶哑的声音响起,刘渠开门见山道。
可是此刻,韩渊只想喝酒,并没有做生意的欲望。
他干脆从地上抱起酒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肚子里灌。
刘渠闻着酒肆内烈酒的香气,不禁皱了皱鼻头:“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喝酒?你的品位,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只要能消愁,管它是美酒佳肴还是穿肠□□?”韩渊笑着,酒水四溢,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说得也是,夜半无人之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靠酒精、靠药物,一遍又一遍地麻醉着自己。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个世界上,他们俩也算是相逢何必曾相识了。
刘渠抢过酒杯,低声道:“父王大概是对我起了疑心,命我将阿姊劫去吴国,只怕此去,凶多吉少。”
“所以呢?”韩渊凤目轻挑,笑望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早就跟你说收拾了刘濞自己来当吴王,你就是不听。该出手时不出手,才会一再将自己逼入绝境。”
话未说完,却听刘渠冷冷地道:“一个美人。”
他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笑着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送你一个美人。”刘渠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声道:“若你使用得当,也许能够得偿所愿。”
“那,还要看那美人质量如何?”韩渊一口烈酒下肚,不仅叹道:“美人我揽月阁从来都不缺,前阵子公主还帮我送进宫一个。”
“可你也只是敢送给刘启而已。”刘渠冷笑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刘恒的喜好。我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美人,一个音容笑貌甚至是厨艺都极其类似我母亲的美人,你认为,质量如何?”
“你……”韩渊不禁瞠目结舌:“还真是舍得下注啊!”
“成交!”脸上的震惊瞬间变成了灿烂的笑容,他点了点头道。
岁寒公子,一诺千金,刘渠许下的美人,也许不能倾人城倾人国,但是要倾倒刘恒,也许真的非他莫属了。
韩渊将桶中之酒一饮而尽,笑着叹道:“韩渊一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来王爷怪罪起来,也绝不连累大公子。”
“那样,最好。”刘渠轻叹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来,冷冷地道:“你若不喜欢阿羽,请不要再招惹她。”
韩渊不禁失笑:“大公子真的冤枉我了,不是我在招惹她,是她总是招惹我。”
“大公子有着闲心,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他笑着道:“莫要随便遇上一个人都要当做自己姐妹。”
“这世上的女人太多,你,关心的来吗?”
刘渠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一字一顿地道:“韩渊,你欠下的风流债太多,总有一天要还的,我这也是为你好。”
“不要像周胜之那样,伤害了那么多人,搞到最后还是一团糟……”
“周胜之?”韩渊轻笑,只可惜,他大概永远,只能做反面教材了……
马车缓缓而行,怀中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喝下太多酒精,她的脸涨得通红,眉头时不时皱起。
一个小颠簸,她轻咳了一声,口中酸涩,哗啦一声全部吐了出来,周胜之的袍子上瞬间沾满了白色黏黏的呕吐物。
他从口袋中抽出一条丝帕,轻轻的帮她拭去唇角鼻尖的污浊,又端过一碗热茶,轻轻地送到她的唇畔。
“阿灼,都是我不好。”他轻叹道,总以为处理了薄氏,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却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心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只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又能怎样呢?
他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轻轻抚平阿灼紧皱的眉头,将她抱下了车。
穿过侯府长长的抄手游廊,他的步子坚定而又执着,仿佛怀中抱着的,便是整个世界。
一路走来,丫鬟小厮见他神色凝重,纷纷躲避不及。只有到了阿灼院中,绫罗才惊呼着将她们引了进去。
“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她不禁叹道,慌忙将床榻铺好,掀起水晶珠帘,看着周胜之轻轻将阿灼放于床上。
“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周胜之轻声叹道。
直到此刻,绫罗才注意到他的衣袍之上满是污物,急忙道:“世子客气了,要不要换件衣服再来?”
却见他俯下身来,双手轻轻摩挲着阿灼的脸,在她的唇角轻轻地一吻。
“我在这里,只会让她不开心。”他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还望你,多多开解开解她。”
说着,他又不舍地望了阿灼一眼,才缓缓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绫罗才轻叹了一声:“他走了。”
阿灼缓缓张开眼睛,眼角凝结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公主,你们这又是何苦?”绫罗不禁轻叹道。
阿灼却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紧紧抱着被捻,哭得像个孩子。
是啊,这又是何苦呢?何苦为难自己?何苦为难他呢?
“绫罗,我好累。”过了许久,她才轻叹道:“好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啊!”
“不许你胡说!”绫罗赶忙上前,用手轻轻堵住了她的嘴巴,轻斥道:“当年王后费尽心机,就是要你活下去,你岂可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确实,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去查明母亲弟弟们去世的真相。
她还要亲眼看着曾经伤害过他们的那些人,都得到报应!
……
元宵节刚过,皇后窦氏便下诏,命昌平公主入宫侍疾。
这些年来,皇后的日子,过得也大概不算太好。
在阿灼眼中,皇后为人虽然乖觉,深得太后欢心,可伴随着一批又一批美艳的宫娥入宫,她除了勤俭持家受到了刘恒的认可之外,其他方面却无一能讨得刘恒的欢心,连她的儿子刘启的太子之位,都显得有些岌岌可危。
对于一个以夫君为天的女子而言,这样的日子并不算好过,不然,她也不会日日垂泪,以至于哭坏了眼睛吧?
阿灼不知道窦氏在那次宫倾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是仅凭她取代了母亲的位置这一点,她对皇后就没办法喜欢起来。
可皇后对她的态度,却一直十分可亲,颇有刻意拉拢的嫌疑,就连她嫁入周府,都是皇后一手推进的。
所以此番阿灼主动上书关心,问候起她的眼疾,并向她推荐民间医师,她也表现得十分乐于配合。上书第二天就下诏宣她进宫侍疾。





第95章 入宫闱
春雨朦朦,染湿了阿灼的衣襟,牵着同样紧张的淳于缇萦,她的步伐显得格外的沉重。每次踏入未央宫,她的心情都莫名地阴郁,就仿佛当年那场血洗还没有结束,她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也许曾经死里逃生过的人,都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吧。
她走在这长长的宫道上,竟没有几个人认识。偶尔一群宫娥从她身边走过,看到她与这这一袭繁花似锦的年气极不相称的素衣,都忍不住指指点点嬉笑而过。
她们大都不认识她,这样,倒也挺好。
不过,这宫里无数双眼睛,到处都有有心人,这不,那个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敢来了。
她们还未到椒房殿,就已经被一队宫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宫娥年长些,冲阿灼行了个礼后,便道:“我家娘娘孕期身子不适,听说公主请了女医进宫为皇后娘娘侍疾,特来相请。”
阿灼微微一愣,遥望着她道:“不知你的主子是哪宫的娘娘?”
宫娥微微颔首,脸上却写满了骄傲:“永宁殿尹美人。”
阿灼微微一笑,果然最先按捺不住地人就是她了。尹美人是刘恒入汉宫后新纳妃子中的佼佼者,这些年她颇得刘恒宠爱,人也变得越发骄纵起来。可以说是皇后在这未央宫中最大的敌人了吧。
“哪个尹美人?本宫并未听说过。”阿灼故作不知,牵起缇萦的手继续向前。
为首的宫娥还未发话,后面的大太监却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走上前来,冲着阿灼就喝道:“尹美人请你是看得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灼心中不禁暗笑,不就是有个身孕而已嘛,这尹美人竟已经骄纵至此了吗?
她扬手便给那太监一个大大的耳光,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冲着他喝道:“本宫此番进宫是专程拜谒皇后娘娘,只怕这小小的美人还不够格。”
那太监的脸瞬间印上了一个大大的掌印,想必他平日并未吃过此等暗亏,一连愤怒地瞪着阿灼,若不是后面的小太监拦着,只怕她已经气恼地冲上前来要揍人了。
为首的宫娥挡住想要冲上来的大太监,冲着阿灼道:”莫说皇后娘娘,就是公主前来拜见圣上,也就我家美人一句话的事情,公主还是不要耽误时间,快快请吧。”
被这么一群人团团围住,阿灼就是有心想要去椒房殿大概也无法成行了,默默叹了口气,对缇萦道:“那么,我们就先去看看尹美人吧。”
缇萦了然一笑,冲着她点了点头。
阿灼用余光环视四周,刚刚她们的对话,应该很快就会传遍未央宫吧,那皇后窦氏,想必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办了吧。
利用阿灼打击尹美人,于她而言可是绝好的机会,要知道,这尹美人的肚子里,此刻怀着的可是有可能威胁到刘启太子之位的皇嗣。
和椒房殿的简约朴素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永宁殿显得有些过于奢华了。
阿灼不禁赞叹,看来她的父皇,的确十分宠爱这位尹美人。以至于从走进永宁殿的那一刻,她心底隐隐有了一丝忐忑,担心自己是否落错了子,布错了局。
可是,直到她看到高高端坐在殿上的尹美人时,心中的不安才渐渐弥逝。
正如坊间传闻,这位尹美人的眉眼的确像足了她去世已久的母亲。只可惜也仅仅不过是皮囊相似而已,她的母亲温文尔雅,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而这尹姬,她嚣张的手下早已暴露了了她肤浅的本性。
她的脸上写满了倦色,以至于缇萦跪下许久都未得到她的恩准可以起身。
看着她一脸慵懒地躺在榻上,阿灼示意缇萦站起身来,笑道:“美人若无事,昌平先行告退了。”
她这才坐起身来,直接越过阿灼冲着缇萦便道:“大胆贱婢,谁允许你起来的?”
阿灼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解道:“美人,缇萦是昌平请来为皇后诊病的贵客,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奴婢!”
似乎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阿灼的存在,可是眼睛却依旧始终徘徊在缇萦的身上:“公主已经出嫁多时了,为何还要回来趟宫中这趟浑水?老老实实做你的世子妃不好吗?”
“昌平听说皇后病了,略尽孝心而已,美人何至于此?”阿灼抬起眸子,笑望着她。
尹美人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怒火,刚才在前面带路的宫娥已经走上前去,冲着她耳语了一番,看她脸色,就知这婢女一定就刚才她的奴才被打一事在告状呢,以至于这尹美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冷笑着望着阿灼道:“略尽孝心?公主若有孝心不是应该称皇后一声母后吗?”
“公主如此有心,特意从宫外赶来进献美人给自己的父皇,这孝心倒着实让本宫感动。”
阿灼微微一笑,叹道:“原来,美人是遥想起了自己当年入宫的经历,这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只是,今日,缇萦真的是来为皇后诊病的。”我继续道:“只怕要让美人失望了。”
尹美人闻言,脸涨的通红,当年她是陈相从永巷中挑选出送给皇后的婢女,却因为机缘巧合被刘恒相中,一跃龙门便以为自己从此脱胎换骨,最介意别人提及的则是当年奴婢的身份,可阿灼今日,显然踩到了她的痛脚。
她怒不可遏地走到阿灼的身前道:“公主可知,你此刻正在对谁讲话,论起辈分,你应该叫本宫一声母妃!”
阿灼自是轻蔑的一笑:“母妃?只怕就连皇后都未必敢让我叫她一声母后,你,只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个贱婢,又凭什么?”
只听啪得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不偏不倚落在阿灼的脸上,她侧过头去,轻抚着被尹美人打过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缇萦赶忙跪了下来,哭着哀求尹美人手下留情。
尹美人自是愣了一下,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这一巴掌,本宫是代你死去的母亲教训你的。”
阿灼轻揉着有些肿痛的脸,冲着她微微一笑,用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也配?”
她却瞬间气得跳了脚,手指轻颤,厉声吼道:“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贱婢拖下去,掌嘴,快!快!”
几个大太监闻言立刻围了上来,阿灼哪里还有招架之力,缇萦哭喊着抱着她,却被人一脚踢落在一旁。阿灼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忍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心底轻轻数着:“一、二、三……”
刚刚数到十,只听一声怒不可遏地“住手”响起,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此刻阿灼的双颊已经被打得有些麻木了,唇畔亦有鲜血淋漓地渗出,头发早已散落成一团。
只可惜此刻没有镜子,她无法看到自己脸上的狼狈。
不过,透过刘恒伤痛的眼神,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伤口越是触目惊心,才能越发激起他心底那一丝残存的同情。
她在心底轻叹,母亲,我的努力果真有了成效。
皇后一脸哀戚地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阿灼,带着哭腔道:“昌平,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阿灼躲在她的怀中,瑟瑟发抖,轻声道:“尹娘娘误会我要为父皇进献美人,所以……”
“胡闹!”皇后搂着阿灼扑通跪倒在地:“陛下,公主此番进宫只是为了为臣妾探病,不想竟遭遇如此无妄之灾,臣妾惶恐。”
刘恒的脸上带着惊痛,这么多年来,阿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他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尹美人也跪了上来:“陛下,公主语出不逊,臣妾只不过想略施小惩而已,以免被外人笑话缺乏教养丢了皇室的威仪。”
如此愚蠢,阿灼心中冷笑,看来这些年来,父皇的恩宠已经将她的智商完全消磨殆尽了。
刘恒轻轻叹了口气,望着尹美人道:“朕和她的母亲从小都未舍得动过一根手指的公主,尹美人何至于下得去如此重手!”
尹美人闻言,早已乱作一团,却依旧强作镇定:“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自是不会教训公主,陛下日里万机,所以公主才会越发地骄纵。”
“朕看越发骄纵的人是你!”刘恒不禁怒上心头,呵断了她道:“养不教,父之过,尹美人这是在责怪朕教子无方么”
尹美人饶是再骄纵,听到这样的话也吓得顿时六神无主,跪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刚才打人的奴才,也都瑟缩成一团,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这永宁殿,怕是要变天了。
刘恒走过来,拦腰将阿灼抱起,脸上带着歉意道:“朕的公主,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公主。”
同样的话语,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恍惚,竟以为他还是当年将她捧在手心的父亲。
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继续道:“刚才对公主出手的奴才,统统拖出去,仗毙。”
阿灼闻言心中一惊,如此地杀伐决断,早已不是当年她那温厚敦亲的父亲。





第96章 论和离
“尹美人不敬皇后,出言诋毁公主,褫夺封号,降为庶人,圈禁永巷。”说着,便不再理会尹美人那惊天动地的哭号,抱着阿灼大步流星地便向外走去。
心中困惑已久的答案得到了验证,他对母亲对自己,终究还留有余情。
只是今日仅凭这余请竟可以瞬间将尹美人逼到了绝境。他日,若是威胁到了他的江山,那么,他也一定会亦如当年血洗代宫一般豪不留情。
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想到这里,阿灼的心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只是这一步既然已经迈出,便断无收回的余地。
到了宣室殿,刘恒才轻轻放下了她,宣太医来看。
阿灼扭捏着躲了起来,撒娇道:“我自己有带女医进宫来,不要这些笨手笨脚的粗人。”
刘恒微微一愣,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有何难?阿灼若喜欢,召她进来便是。”
说着便命林据宣缇萦觐见。
缇萦看到阿灼红肿的双颊,刚刚才止住的眼泪便又冒了出来。
阿灼赶忙拿出帕子,轻轻地帮她擦拭着,一边还安慰着她道:“不要紧的,你看看,要不要擦点什么药?”
只听缇萦低声道:“用冰敷可消肿。”
林据赶忙命宫人取了冰块来为她敷上,宣室殿内取冰的小太监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瞬间忙成了一团。
林据也忍不住感叹道:“公主一来,咋们这宣室殿竟变得温暖了许多。”
阿灼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林公公莫不是嫌我烦了。”
林据是刘恒代宫的老人,曾经和她也是相当的熟焾,只是从未想过,隔着这漫长的时光,她们还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开玩笑。
他朝着前面刘恒批改奏折的背影努了努嘴:“老奴怎敢,老奴看着小翁主,心底开心,开心。”
刘恒闻言,也忍不住扭过身来,笑着道:“林据胆小,阿灼,你不要吓她。”
说着便走上前来,仔仔细细检查了她被冰敷过的脸,叹道:“果真是消肿了不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缇萦赶忙跪下,坦然道:“民女淳于缇萦。”
“嗯,医术不错,赏!”
看到阿灼冲她眨了眨眼睛,缇萦壮起了胆子道:“公主待民女情同姐妹,民女不敢居功。若陛下真的要赏,民女求陛下给民女一个恩赐。”
“噢?”刘恒的眼神从阿灼的面上扫过,不露声色道:“你要什么样的恩赐?”
缇萦再次叩拜,双手捧出帛书,小心翼翼地呈上。
刘恒接过帛书,脸上神色莫测,看不出是喜是怒。
阿灼抬起头来,仰望着他道:“孩儿本想等缇萦医好了皇后娘娘的眼疾,再为她求这个恩赐。我不会赖账的。”
刘恒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阴郁,望着她道:“阿灼,为何偏偏要故意激怒那尹姬?你若真的有心要避开,她还能追着你打不成?”
阿灼心下一惊,赶忙跪下,忐忑道:“儿臣不敢。”
刘恒却拉着她的手将我扶起,叹道:“父皇今天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尹姬之间有了罅隙,而是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糟践自己?”
“若你母亲还在,看你今日被人伤成如此模样,该有多么的心疼!”
听到他提起母亲,阿灼的眼圈忍不住便红了,若是母亲还在,她又何至于此!
“以后,再不许这样不爱惜自己了。在父皇面前,你无须再用苦肉计,只要你有所求,为父能做到的,定会尽心为你做到。”
说着,刘恒便提笔拟旨:“犯了罪该受罚,这是没有话说的。可是受了罚,也该让他重新做人才是。现在惩办一个犯人,在他脸上刺字或者毁坏他的肢体,这样的刑罚怎么能劝人为善呢。你们商量一个代替肉刑的办法吧!”
写完便递给林据,一脸地严肃道:“交与周相,明日朝堂再议。”
缇萦闻言,不禁喜上心头,连忙磕头谢恩。
刘恒冲着她微微一笑:“朕看你你倒是个孝子,这个恩赐,朕就赏你了。”
阿灼亦是微微一笑:“孩儿替全天下谢过父皇废除肉刑!”
这次轮到刘恒一怔:“你怎就知明日朝议可以顺利废除肉刑?”
阿灼赶忙点头称赞道:“因为我的父皇英明神武。父皇,您刚刚说过的话,可否当真?”
“君无戏言。”他笑着抚摸着阿灼的额头,道:“怎么,莫非你还有其他为难的事情?”
“是啊!”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强忍住内心的起伏,笑着道:“我要和周胜之和离。”
只见刘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扭过头来,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周胜之待你不好吗?”
阿灼摇了摇头,认真道:“他待我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他了。”
“难道你,又有了心上人?”刘恒微微一笑,轻抚着她的脑袋:“若真的有了,父皇可以帮你把把关。”
“您同意了?”阿灼不禁惊道,本以为会引来雷霆之怒的事情竟如此轻易就得到了刘恒的首肯,她竟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他叹了口气道:“这婚约出自高后之口,本来是算不得数的,只是周胜之一再央求,朕看你对他亦是真心喜欢,就想干脆成全了你们,既然你和他在一起不开心,那又何必强求?”
“他,一再央求?”阿灼难以置信地望着父皇,虽然已经知道当年他拒婚的本意,可却从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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