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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世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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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韩渊的话中,周亚夫知道,昔日他离开未央宫,周胜之竟请来了清溪谷中的那位老药王来为他易去了容貌,为了保险起见,周胜之自己,都不知道他变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换了个身份,他便一路跋涉,漫无目的地流浪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阿灼一提及就兴奋不已的代地。
路上,又一次救下了那少年韩渊,可那少年因与官兵发生冲突,重伤难愈而亡。他心中灵机一动,干脆冒认了韩渊的身份,
这一切,本来十分的顺利,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从此便换了另一番天地。
直到三年前,老药王临终,他到了清溪谷,才得知,原来那日周胜之请药王为他易容的事情,被药王的一个薄姓弟子泄露了出去。
所以,他还活着这件事,便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了,有可能,薄昭也知。
“联想到周胜之与薄氏非同寻常地联姻,我便猜到,周胜之,可能因此被人要挟了。”韩渊轻叹:“所以,我来了长安。”
周亚夫不禁恍然,兄长与薄氏,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那么,兄长休掉了薄氏,便是与薄家,彻底地决裂了。
所以,薄昭便将他私放废帝的消息,呈给了当今天子?
所以,兄长才会惨遭不测?父亲才会被逐出朝堂?
周亚夫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若真是如此,那么,天子对周氏一族的忌惮只会更深,更重!
整个绛侯府,莫说翻身,即便只是要保全,都简直是难于登天!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眼波流转,他轻声询问,一时间似乎还难以接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刘弘。
却见那人肃容间,神色恢复如常,刘弘眼中闪烁的晶光已经不见,变成了韩渊那般温润的漠然。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未央宫外,天大地大,我自然过得很好。”他微笑着,带着客气的疏离。
“这些年,难为你了。”韩渊抱拳,冲着周亚夫一拜:“难为你心中有我,与父兄作对;难为你因为而不肯入仕,耽误了自己的前程;难为你如今苦苦支撑,孤掌难鸣。”
“不,没那么为难的。”周亚夫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周亚夫心甘情愿。”
“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兄长,还是为了昌平。”他坦然地道:“周亚夫粉身碎骨都心甘情愿。”
“只是,你们瞒我瞒得好苦。”他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副泛黄的绢画,画像上,少年的模样依稀可见。
青春,那是他们已经死去了的青春。
那样恣意妄为的时代,一去不再复还。
韩渊接过绢画,眉头轻皱,顾不上周亚夫的惊呼,随手一扬,便丢入了火盆之中。
“这样殃及九族的劳什子,留着它干嘛?”他冷哼了一声,神色肃然:“既然大家都还在,那么,此刻更重要的事情,是好好活着。”
往事已矣,未来却还有很多变数,活在当下,远比沉湎于记忆无法自拔更加迫切。
周亚夫扬起头来,双手和韩渊紧紧握在了一起,轻叹道:“从此,我们兄弟,共同进退。”
韩渊一愣,心中似有一股暖流袭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周亚夫居然还是当年那个为了他可以赴汤蹈火的少年。
赴汤蹈火?
他的眉头微微跳动,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阿灼离去时眼中的决然,心中忍不住一窒,即便如此,他还要让他们继续为他赴汤蹈火吗?
他,于心何忍?





第131章 兄弟阋墙
双手交握,韩渊抬起头来,愧疚从心底褪去,眼眸幽深,声音清冽:“此生二郎为我付出良多,今日,可愿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
昔时,何须他开口请求,只要他有需要,周亚夫一定第一个冲在最前端。
可是那时,他有父兄可以依仗,心中无所畏惧,即便为了刘弘粉身碎骨,至少,他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可是如今,兄长已故,父亲被贬,小妹远嫁,全家所倚仗的,不过是他一人。
如果是一件小事,刘弘何必此时就向他表明了身份,他既然开口,便一定是顶了天的大事!
顶了天的大事!想到自己此行即将去淮南之地平叛,周亚夫的心微微一颤。
心神晃动间,他将手从韩渊的手中抽出,轻声道:“弘,既然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你又何必非要再杀回来?”
韩渊一愣,果然是周亚夫,他还未开口,便已经猜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若非刘恒步步紧逼,我又何必非要兵行险招?”韩渊微叹:“难道,你就不想为兄长报仇?取来薄昭项上人头?”
“若此事能成,我能保证,永葆绛侯一族平安周全。”
韩渊盈然而立,眼中烟波浩渺,家国天下,尽收于他的眼中:“我,不过是想护住要守护的人,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若此事能成,前景自然一切美好,可若是败了呢?
周亚夫眉头深拧,只怕整个绛侯府,都要从此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如今再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莽夫一名,他的身后,还关系着一个家族的安危。
“我不能答应你。”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脑袋低垂,咬牙道:“对不起。”
“没关系。”韩渊微微一笑:“本就没想到你一定会答应的。”
“不过,若是此次事败,我和阿灼的后事,还望你能帮忙料理。”
他的声音很轻,可这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像是压倒周亚夫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亚夫猛然抬起头来,脸上神情莫测,震惊、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悲凉:“昌平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竟然也将她拖下了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无限的悲凉。
“她不知。”韩渊微笑道,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怅然。
所有的坏事都是韩渊做的,在阿灼的心目中,那个一直护着她的弘哥哥,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的身上,亦是背负着血海深仇,她要下水,何须我来拉?”韩渊心下一凛,闭着眼睛道。“若不是有了反心,阿灼又何必,一定要跟周氏和离?”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便只能狠下心肠,继续向前。所以,无论是欺骗也好,蛊惑也罢,他此遭,一定要拉周亚夫下水了。
也许刘弘一人的分量还不够重,可是加上阿灼呢,周亚夫心中的天平,还能不倒吗?
周亚夫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时间有些接受困难。全身的酒意散去,剩下的只有头皮一阵阵发麻。
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中,灿烂的灯火,才让他稍稍有了在世为人的感觉。
“二爷,公主等您许久了。”门前的小丫头翘首远望,看到他的身影便笑着跳着跑上前来。
他不禁愕然,这厢,才刚刚被刘弘威逼,另一边,又要被公主利诱吗?
刘弘,他可以避而不见,公主,却是不得不见的。
若是可以,他真想,毫不犹豫地就说,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啊!
就算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轰轰烈烈地死去也是人生一桩快事。
可是此刻,他的族人还在战战兢兢中等着他胜利的消息,他,没办法任性啊!
穿过熟悉的院落,一切都与他离开时无太大变化。除了公主从寻芳阁搬到了燕来堂,其他府内陈设,皆是如旧时一般。
公主是个念旧的人,他的心微微一颤,这是好事,也可能会是一件坏事。
她,依旧对代国的旧事耿耿于怀吗?
烛火摇曳,她手中捧着一卷竹简,轻轻翻弄着,翻出一阵陈窸窸窣窣的声响。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宁谧,若非韩渊刚才一番言语蛊惑,他一定会认为,此刻的公主,心神宁静,与世无争。
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传来,她缓缓抬起头来,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让他到她身侧坐下。
“明日都要走了,也不说多在家陪一陪我。”她的口中抱怨着,脸上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说着,便将手中的竹简摊开,递于周亚夫面前:“这个,你看看。”
周亚夫不明就里,看到那满篇的文字,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他不禁悄然念出声来,眼睛中却闪烁着一丝疑惑。
“这是贾谊的新作,毓秀知我喜欢,专程命人送来的。”她含笑道:“前些日子,尹美人说要替阿揖寻一个太傅,我思来想去,觉得贾生最合适,便推荐他去。过些日子,也许圣旨就会下来。”
“我在这长安,实在是太寂寞,想要设法把毓秀贾谊招回来,你觉得如何?”
心中无数疑问,还未来的及开口,公主提及的,却全然都是无关的事情。
父亲与贾谊,虽然表面上政见不合,但是近年来,从母亲的书信中,他,也读到了一丝惺惺相惜的味道。
毓秀私奔之事虽然说起来大逆不道,可是在不拘小节的周府看来,似乎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些年来,兄长离世,他又远在北境,能让父母聊以宽慰的,便只有小妹和妹夫二人了。
贾谊待毓秀是真心的好,所以渐渐,父母对他的成见也消失了不少,翁婿二人,也能在书信中遥遥相望,把酒言欢了。
所以,贾谊若能奉诏入京,也算了却了父母的一桩心事。同时,即使自己真的出了意外,也许贾谊,能守护住绛侯府一方安宁?
他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如此,甚好。”
得到了他的肯定,阿灼将竹简收了起来,微笑着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亚夫一愣,难以置信地望向阿灼,就这么简单?她等他直到现在,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
那韩渊适才所言,公主已然下水的事情,全是假的?
或者说,只是公主不愿牵连周氏,刻意隐瞒于他。
看到他脸上的错愕,阿灼反倒有些不解:“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将信将疑间,周亚夫唇角扯出一丝尴尬地笑容,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向外走去。
却听阿灼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周亚夫,多保重。”
他的脚步突然停住,这一整晚,被贾谊的新赋搅乱了心神,他竟然忘记了,今晚特意前来,是为了将她捞上岸来。
猛然间转身,猝不及防,她竟在他的身后,迎面撞上,那张美丽的面庞露出一丝疑惑。
“昌平,若淮南王真的反了,你会选择站在哪一方?”时间已经不多,他决定开门见山,不再拐弯抹角。
阿灼却是一愣,她本打算周亚夫一走就直奔吴国,哪怕是死,也要陪在阿尧身边一同面对,却没想到,此事竟然还是惊动了周亚夫。
“他们兄弟阋墙,又与我何干,我要做的,不过是尽力保全自己身边之人罢了。”阿灼叹了口气,心中的委屈猛然间被人提及,便更觉得伤心难耐。
“那公主想要保全的,又是何人?”周亚夫见她满脸的忧伤,心中不忍,便有一丝彷徨闪过,不知道今日对韩渊的拒绝究竟是对是错。
毕竟,若是连他都被策反了,那淮南王的谋反,便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踌躇间,却听到耳畔阿灼的笑声响起:“周胜之去了,可是他的家人,我自然会替他来守护。”
“年轻时,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大汉子民,我亦会替他来守护。。毕竟,我的父皇,虽然对不起母亲,可是平心而论,他是个好皇帝。虽然,我心中有怨,却也不愿,因我的怨恨,累及无辜百姓”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吕氏之乱,战乱之后,最终遭殃的,还是天下苍生。
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只是关于阿尧的那部分,被她刻意隐去了,这是她自己的烦恼,并不想让周亚夫跟着为难。
“所以,周亚夫,你一定要生擒刘长,平安归来。”她脸上的笑意晕染开来,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总是要,给刘长一点教训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周亚夫望着阿灼,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当然。”阿灼的笑意敛去,郑重地冲他行了一礼。
从燕来堂中出来,周亚夫的脚步变得十分的沉重,今日之事,若非韩渊撒谎,那便是阿灼不愿让他惹火烧身而刻意隐瞒。
何去何从,一时间他竟没了计较。
无论是刘弘,还是阿灼抑或远在绛县的父母,都是他的家人,都难以割舍。
这一晚,注定了辗转难眠……





第132章 下战书
冬日的夜,十分地漫长,阿灼这一夜,却睡得十分的安稳。梦中,周胜之又一次归来,伴着她,说了一整晚的情话。
也许是对未来有了新的计较,她的心中,便渐渐踏实起来。
一大早睁开眼睛,整个燕来堂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匆匆忙忙用完早点,便是要准备着给周亚夫送行了。
正要出门间,却听到门外丫鬟一声惊呼:“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有人向二爷下战书……”
这个时候,下战书?
这人是活腻了吧?
好歹周亚夫也是将门虎子,在边境的疆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
更何况,他马上就要奉旨离京,这个风口浪尖上居然有人敢向他下战书,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心下疑窦渐升,阿灼快步向外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府门口。
看到来人,她微微一愣。
清晨的阳光下,那人一脸的桀骜,双手持剑,冲着周亚夫点头示意。
正是那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周亚夫主动挑战的剧孟。
他,不是旧伤未愈吗?
怎么这才不过两天,便又改变了主意呢?
若是其他人,她大可以找个借口命下人将来人打发走。偏偏这剧孟,是周亚夫自个儿招惹上门的,她还真就不可以赶他离开。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剧孟的功夫究竟怎样。
凝神间,只见龙渊出鞘,便觉寒意袭来。
经过战场上鲜血的浸渍,周亚夫的刀剑中,便也有了让人胆寒的杀气。
被这杀气所惊扰,阿灼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高手过招,只见两条黑色的身影交缠,动作太快,甚至看不清楚二人的一招一式,只觉得周身冷风阵阵。
“依你看,究竟谁能赢?”阿灼轻咬着唇,问身旁的灵均。
却见灵均眉头拧成了一团,神情紧张:“洛阳剧孟,果然名不虚传,别说二爷,只怕就是师父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话音未落,却听咣当一声响,周亚夫的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他的身体一僵,冰冷的剑锋便刺入了他的体中。
只是一瞬之间,手臂与大腿上一阵火辣的疼痛袭来,四股血柱喷射而出,染红了地面洁白的积雪。
雪白血红,交织在一起,煞是骇人。
阿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飞身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周亚夫。惊慌间抬起头来,震惊地质问来者:“周亚夫与你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下手如此之重?”
剧孟却恍若闻,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绢帕,轻轻拭去剑上的血渍,轻声道:“刀剑无眼,多有得罪。”
刀剑无眼,可是使用刀剑的人却是有眼的!
他能够如此游刃有余地在周亚夫身上留下四个对称的伤口,可见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心中的话梗在喉中还未来得及说出,却听周亚夫轻叹:“终究是我技不如人,洛阳剧孟,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他拱手冲剧孟行了一礼。
身上的伤痛并不算什么,剧孟用剑十分地精准,每一处伤口都撕破了肌肉,只怕一时间不能下地走动。
偏偏每一处伤口都绕开了筋骨,顺着肌肉的纹理割开,倒是不难愈合,愈合后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隐疾。
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倒是他,年少轻狂,贸贸然就主动送上门去挑战。还好,目前为止,他们还算不上是敌人。
他的心,微微一松,如此一来,只怕不能亲去平乱了。
上书请辞,一定会被被刘恒所不喜,可是,也总好过,他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无法斩断情丝做出最终的决定。
他退出了,也许弘没那么有恃无恐,就会真的收敛许多,反而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想到此处,受伤于他而言,反倒更像是一种解脱。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安慰阿灼道:“看来,老天都舍不得让我走,今冬,大概可以陪你一同在长安过年了。”
阿灼帮他包扎伤口的手突然一顿,若有所思地望向剧孟远去的背影。
尽管周亚夫的笑话一点都不可笑,可是她的唇角,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没想到这剧孟一来,便乱打乱撞快刀斩断了乱麻。
周亚夫不能带兵,只怕有心之人,想要给他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便真的是难于登天了。
她轻叹着收回思绪,吩咐云霓去请淳于意来。不管这剧孟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她,都不敢大意。
直到淳于意确诊了周亚夫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之后,阿灼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三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
只是,若这段时间周亚夫坚持住在她府上的话,她想要偷偷溜去吴国的事,便要再重新打算了。
除非,留一个丫鬟,化妆成她的样子?
阿灼心中一个激灵,斩断了纷飞的思绪,望着不远处的淳于缇萦,她低头垂目,正娴熟的帮周亚夫处理身上的伤口。
想到哪里去了?伪装就是再像,骗骗外人勉强可以,想要骗过周亚夫,只怕不行。
“还是不要了。”周亚夫不知为何竟猛然站起身来,缇莹手一抖,药物跌落了一地。
“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她见周亚夫竟然不顾医嘱径直站起身来,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昌平,反正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还是先入宫面圣吧!”周亚夫说着,便托着伤腿向外走。
可是还未走出两步,便跌落在地上,他的眉头微皱,心中却在轻叹,如此甚好,连装都不用装了。
缇莹眼疾手快,赶忙冲上前去扶住了他:“就算要面圣,也要先处理好伤口。”
见周亚夫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爹爹说你三个月能好,你就必须三个月之内好起来,否则,便是要砸我们淳于家的金字招牌。”
所以,即便是天大的事,也要先处理好了伤口再走!
说着,不由分说,便半跪在地上,继续帮周亚夫将绷带缠紧。
周亚夫无奈,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地帮他止血包扎,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寻常医师,他两句便可以打发走了,偏偏眼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轻不得,重不得。
他只能一声苦笑:“你错过了我出发的时间,可能就会累及性命,到时候,就算保住了这条腿,也没用了啊!”
淳于缇萦闻言,紧抿着嘴唇,低着头,不再讲话,手上的动作却不觉又快了几分。
“不错,比我军中的医师还要娴熟。”见她一脸认真地样子,周亚夫忍不住称赞道:“若你不是个小姑娘,我还真想,就把你带到北境去。”
缇莹闻言微微一颤,好不容易让世人相信谁说女子不如男,偏偏此刻,又有人歧视她女儿家的身份,甚至主动忽略了周亚夫要将她拐到北境的小算盘。
“小姑娘怎样了,将军刚才不也说了,我比军中的医师还要娴熟?”
手中的力度加大,周亚夫吃痛皱了下眉头,轻笑道:“不是看不上你,是北地苦寒,匈奴人狡诈,实在不忍心,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那边受这份罪。”
缇莹一愣,原来他起的是怜香惜玉之心啊!想到刚才自己的无礼,她的脸微微一红,双眸闪动,不卑不亢:“周将军可以入宫了,不过最好,还是在担架上,让他们抬你走。”
这点小伤,还要人抬着?周亚夫不以为然地站起身来,刚想继续向前走,却觉得脚下一麻,身体撑不住,便倒了下来。
这次缇莹就在他的身侧,顺顺利利地用怀抱接住了他。
“医者父母心。”她在心中轻叹,可是当周亚夫的脸贴在她的胸口,男子清幽的叹息裹着热气袭来之时,她的心跳,竟忍不住加速起来。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周亚夫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明明没有伤的那么重,为何伤口包扎好了,他反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受伤了,需要休息。”缇莹望着怀中这张俏生生的脸,轻叹道:“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说着,阿灼已命人将担架抬了过来。
周亚夫无奈,只得乖乖地任人将他抬了上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阿灼才道:“这样做,确定对他无害的吧?”
缇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常色,神情镇定:“公主放心,父亲配的药,万无一失。最多,二爷要在床上多躺两个月了。”
“如此,甚好!”阿灼轻叹了口气,面色沉沉。
既然周亚夫已经受了伤,那,便让他看上去伤的更重些吧!
这出苦肉计,演好了,也算是一种自救了。
“辛苦你们父女了。”阿灼郑重地冲着缇莹便是一拜。
缇莹赶忙将她扶起,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公主与我,何必那么客气?缇莹也希望周将军能够一世安康。”
“只怕那周亚夫不爱惜自己,枉费了你们父女俩一番苦心。”阿灼犹豫着,努力组织自己的措辞:“若,我希望你,能够跟着他,帮我看住他,你,可愿意?”
想到刚才怀中那张俊俏的面庞,想到那日他游街时器宇轩昂的样子,想到京城中关于周家二公子的种种传言,缇莹的脸微微一红。“缇莹父女的命都是公主给的,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刚刚周亚夫说了,北地苦寒……”阿灼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
可是她话还未说完,缇莹已经抬起眸子,不服气地道:“昔日父亲得释,陛下都夸赞缇莹巾帼不让须眉。刚刚,周将军也说了,缇莹的医术不输男儿,此刻,缇莹想说的是,我的报国之心也不绝输男儿!”
倔强的小脸抬起头来,静静地凝视着阿灼,倒好像,她在劝慰阿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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