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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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猴子又来搬救兵，木吒奉菩萨之命，前往点化沙和尚。
　　木吒回返时，二青便前往潮音洞，拜见了菩萨。
　　菩萨问：“你来此，可是有甚不懂之处，欲问于我？”
　　二青摇首道：“佛法精深，想要通彻其意，非一日之功。二青来此，只是有事相求菩萨。”
　　菩萨笑问：“何事？”
　　二青轻叹道：“自我凝丹化形至今，已有两百多载岁月，与恩师一别，再无相见之期。我家师姐思念恩师之情，比我更甚。不知菩萨可否替我师姐弟讨个恩旨，准我师姐弟见恩师一面？”
　　菩萨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末了笑问：“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二青点头道：“在我与师姐下山前，我曾推衍过一番，若此番下山，无法见到恩师，或许此生再难有相见之期。而若要见到恩师，关键便在长安城，于是我便与师姐在长安城落脚。后来见到菩萨，我便觉得，想要见到恩师，关键可能还是在菩萨身上。还望菩萨垂悯！”
　　“如此看来，你与你师姐随我来这落伽山，学佛法是假，想见你恩师才是真吧！”菩萨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神情却更柔和了。
　　二青微笑道：“菩萨言重尔！佛法精深，若能悟透些许，便是获益良多。且我师姐身具妖气，与佛光难容，若能有所收获，或许便能让身上妖气与佛光同存。若真如此，乃菩萨之功，我师姐之幸！”
　　菩萨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性情平和，确实与佛法有缘，性情亦有契合之处。若当初你所遇者是我，我亦愿收你入门。”
　　二青闻言，唇角微微轻搐。菩萨见此，不由失笑，“好吧！你凡尘未了，六根难尽，也确实不适合入我佛门！”
　　二青傻笑，菩萨轻摇其首，感慨道：“若那泼猴性子如你这般平和中正，我也就无需如此麻烦了！”
　　“菩萨说笑尔！些许麻烦，在菩萨这，不都是挥手可解之事么？”二青很又送上一记马屁，末了又道：“且这世间，连一片相同之叶皆无，何况人乎！若大圣性情平和，也就不会发生闹天宫之事了。”
　　“此言倒也不虚！花有千种，人各不同，草木如此，何况人乎！”菩萨叹了声，末了道：“你且等着，待时机到了，我便带你师姐弟去见见你那师父。想来，她也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如此，多谢菩萨！”


第509章　再见老母
　　（三更！）
　　果不出数日，菩萨让二十四诸天之一来请，言随她出门一趟。
　　二青和大白便随菩萨北去，大白面带奇色，二青心知，‘四圣试禅心’的剧情，要开始了。
　　云雾翻滚之间，烟波浩渺的大洋被抛在身后，千峰万壑也如流水般往后流淌而去。不知何时，三人已从新来到长安附近。
　　望着脚下的骊山，二青和大白二人，皆有些神思不属之感。
　　大白还好些，毕竟大白虽拜骊山老母为师，但她从小便在青城山长大，其师虽是骊山老母，但她并未在骊山上修行过。
　　唯有当初随二青前来骊山时，与二青在那青衣洞中，修行了些时日。换句话说，大白只是对骊山老母有感情，对这方山水，却是不像二青这般，轻易便触景生情。
　　骊山老母宫前，依然香客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老母宫上，青烟于碧霄上腾舞，馥馥檀香，四处飘荡。
　　虽无仙花神草遍地，亦无仙禽瑞兽相伴，但依然瑞彩道道，祥云笼罩，一看便知非是凡俗之地。
　　三人施了个隐身之法，于骊山老母宫前按下云头。
　　看着老母宫，菩萨微笑言：“晚辈登门拜访，老母因何避而不见？”
　　老母宫前，一位老妪拄着龙头拐，轻叹一声，缓缓跨殿而出。
　　二青和大白见此身影，上前数步，跪伏在地，激动道：“弟子二青（素贞），拜见师父！”
　　二青和大白都突然有种喜极而泣之感。
　　这种感觉，就像二青当初遇到老母，前途终于有了着落一般。
　　结果老母轻叹道：“你我师徒缘尽，何故多做留恋？”
　　二青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恩重如山，徒儿岂敢或忘！”
　　碰到二青这种‘死心眼’，骊山老母也很无奈，便道：“你二人且起来吧！你我皆修行中人，何必沉溺于儿女情长？修行之路漫漫，前路何其远？你等修行时短，体会不了这等心情，且待来日吧！”
　　老母说着，看向菩萨，道：“不知大士前来鄙地，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事相求，烦请老母出山……”她没有把话说完，二青估计，剩下的话，她们便用神识传音来解决了。
　　果然，老母沉凝了下，道：“既然是大士有请，老身自当略尽绵力！”她说着，又看向二青和大白，道：“你二人且回山去，静心修行吧！莫要再做他想，老身该教你们的，也都教了，将来之路，还需你们自己把握！你二人，且好自为之吧！”
　　二青和大白并未起身，依然跪拜在地。而老母这话，二青和大白皆有心里准备，是以也并未太过惊讶。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需要禀明！”
　　二青说着，看了眼大白，眸中悲意转成柔情，柔声道：“弟子与师姐相处两百于载，情投意合，愿结成夫妻，望师父成全！”
　　对于此事，骊山老母并不奇怪。
　　想来也是，二青以心系大白为由，拒绝玉帝封仙，天下仙神，无人不知。有谓其痴，有嗤其傻，亦有赞其性情中人。
　　此事骊山老母定也有所耳闻。
　　老母只是深深看了他二人一眼，看到大白羞中带俏颊飞红，欲语还休还似羞，老母心中不由轻叹，道：“此事你二人自行定夺便是！”
　　“多谢师父成全！”
　　二青和大白相视一眼，皆拜伏而下，异口同声说。
　　话落，二青欣喜若痴，大白含羞别首。
　　因为二青没有想到，大白会说出这句话来。他一直以为，大白是被动方，他如果不说这话，大白肯定不会提。
　　菩萨开了句玩笑，“要我祝福你二位么？”
　　二青唇角暗抽：【菩萨也有皮的时候吗？莫不是假菩萨？】
　　轻咳了下，二青厚着面皮道：“若能得菩萨祝福，乃二青和师姐之幸！二青在此谢过菩萨！”
　　菩萨笑着微微摇首，道：“你二人且去吧！我与你们师父还有些事要做，便不留你二人了。”
　　二青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便道：“不知可有我师姐弟略尽绵帛之力处？若有，还请菩萨莫要与我师姐弟客气，但请吩咐！”
　　他说着，看了眼骊山老母。
　　菩萨似明其意，亦看了眼骊山老母，末了微笑道：“也罢，还真有个事情需要用到你二人，且随我来吧！”
　　“多谢菩萨！”
　　二青朝菩萨躬身拱手，与大白欣喜地看着师父。
　　骊山老母看了眼菩萨，似乎明白菩萨之意，便苦笑摇头，末了也未再与二青他们做争辩，随菩萨一起往西北方向而去。
　　一路上，二青将修行上所遇难题，一一道与老母知，老母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未再提及让他二人莫再叫她师父之事。
　　不过二青和大白皆知，此次见过师父后，估计以后再难相见。
　　师父修为高深莫测，若不愿见他们，他们就是在其神像前，跪断双膝，叫破喉咙，也是无用。
　　不多时，又两位菩萨前来，与他们汇合。
　　这两位菩萨，一位是普贤菩萨，这位菩萨算得上是二青和大白的邻居了，因为她的道场之一，便是峨嵋山。
　　虽然青城与峨嵋，还隔着不算短的距离，但相较而言，二人的道场和修行地，皆在西蜀之地。
　　一位是文殊菩萨，这位菩萨的道场之一，在五台山。
　　看到这两位菩萨加入，再看到师父骊山老母也在场，接下来‘四圣试禅心’的剧情，已经不需要怀疑了。那么，在这段剧情里，加入他和大白，菩萨准备让他们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两位菩萨对骊山老母皆很尊敬，与观音菩萨一样，皆持弟子礼。
　　明显，这三位菩萨算辈份，应该要小于骊山老母。这点从‘四圣试禅心’的剧情里，老母被安排当她们的母亲，也能看得出来。
　　但二青和大白对这两位菩萨可不敢托大，对她们，二青和大白也同样持晚辈礼，甚至是弟子礼。
　　对此，那两位菩萨也坦然受之。
　　由此，二青猜测，估计这三位菩萨，就算辈分要比老母小些，应该也不会小太多，或许可能只是小半辈而已。


第510章　四圣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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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圣带着二青和大白，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
　　不多时，便见前方一处山坳，坳中杂草丛生，可见枯黄，几簇苍松青翠，不知年岁。
　　东面一座山梁，从梁上翻过，便可见此地之景。
　　菩萨来回看了眼，微笑道：“便选在此地吧！”
　　她说着，施了个法，便见几处松阴处，数间宅舍坐落，宅舍砖墙相围，门垂翠柏，后靠青山，周围良田，阡陌梯纵。
　　良田里，稻浪金黄，随风起伏，稻米之香隐隐入鼻。
　　六人按落云头，来到这宅院之中。
　　宅院明瓦高堂，高屋错落有致，连绵有序，前有门房，后有仓储，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人家。
　　三位菩萨与老母落座，二青便拿出茶具，给她们泡起仙茶。
　　观音菩萨道：“如今去往我佛如来处取经队伍已成，然而队伍人心不齐，石猴急躁，天篷思凡，卷帘木讷，佛子之心是否能定，亦未可知。今日我请三位前来，便是要试他们一试。”
　　老母问：“如何试？”
　　观音菩萨与他们微笑轻语一阵，而后笑道：“还请老母暂时屈就我等母亲一角。”
　　老母笑说：“此乃我之幸，何来屈就一说！”
　　二青看到他们都安排好了各自角色，刚好把仙茶泡好，便给他们送上，同时问道：“敢问菩萨，那我与我家师姐呢？可有安排？”
　　观音菩萨笑道：“你和你家师姐便委屈一下，你当门房老仆，素贞便给你家师父当个贴身小婢，如何？”
　　二青抚掌笑道：“可也！”
　　顿了下，二青又道：“齐天大圣有火眼金睛，想来定可瞬间看穿我等把戏，菩萨可有万全之册？”
　　菩萨摇头道：“此事不易，那火眼金睛，可透万物本源，我等虽可隐去本相，令他难以知晓根底，但此间祥光瑞气，却难遮掩。若用阵法相隐，莫说那猴子，便是其他三位，亦能轻易窥破！”
　　顿了下，她又道：“不过无妨，那猴子想来定不敢轻易叫破我等行藏。且此次试探，更多的，还是试探佛子与天篷。”
　　二青想想，便不再多言。
　　本来他还想问一下，若是用上古阵法，可否瞒过卷帘和天篷。
　　但想想，二青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连他二青都能得到一些古阵法的布置方式，这几位可能从上古时期就已存在的大能，会不知道吗？
　　日头西斜，老母与三位菩萨便于厅中，施展变化之术，老母化做半老徐娘，云鬓半苍，风韵犹存；观音菩萨化做大女儿真真；普贤菩萨化作二女儿爱爱；文殊菩萨化作三女儿怜怜。
　　三女皆小家碧玉，惠质兰心，或天真，或活泼，或恬静。
　　而后，菩萨又一指点向大白，将大白化作一双丫髻女童，粉裙襦衫，年不过十，粉雕玉琢，可爱无双。
　　又一指点向二青，将二青化作一跛脚老仆，老仆年过花甲，须发皆白，门牙已落三两颗，笑起来仿佛便像没把门的似的。
　　大白见此，不由‘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后又觉失礼，赶紧捂住小嘴，滴溜着大眼，瞧来瞧去。
　　二青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双眸微亮，但却不敢胡思乱想。
　　毕竟，在师父，以及这些菩萨面前，胡思乱想，乃大不敬。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化做的两女，也不由掩压而笑，毕竟二青前后反差实在太大。之前还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转眼便成如此磕碜模样的花甲糙老汉，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失笑吧！
　　更何况，还是那位与他朝夕相处，对他最为了解的师姐。
　　“二青，那就麻烦你去门房那里候着了。”
　　二青躬身道：“好的，大小姐，老仆现在叫老福，那齐天大圣与天篷元帅，以及卷帘大将皆见过我，亦知我名，若叫错，恐会露馅。”
　　观音菩萨点头道：“嗯，不错！那么，素贞，你现在就叫小白了。”
　　“好的，大小姐！”大白入戏也很快，还行了个屈膝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只差东土大唐来的御弟圣僧。
　　二青靠在院中的青石上，看着夕阳斜照，看着漫天晚霞被渐渐染成赤金色，呼吸着空气中传来的谷香，听着山林中的虫鸣鸟叫。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梁上传来，一道声音随着山风朝这边飘来，“悟空，你这泼猴，把马儿惊了，想吓死为师么！”
　　猴子嘿嘿笑道：“师父莫骂，都是那夯货直言马行迟，故此着他快些！且有弟子在旁相护，定摔不着师父，嘿嘿……”
　　猪头哼哼唧唧道：“师父，大师兄定是想着把你给吓死了，我等好分行李回去，他回他的花果山逍遥自在……”
　　“你回你的高老庄，继续做女婿？”猴子嘿嘿冷笑起来。
　　“嗯，啊！师父，猴哥胡言，老猪我何时说过要回高老庄的？”
　　徒弟们要分行李，可老唐居然面不改色，想来，此时应该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只见老唐皱着眉头喝斥道：“好了好了，都莫吵！徒儿们且看那壁厢，有座宅院，我等赶紧下山，也好去那借宿一晚。”
　　猴子的火眼金睛是干啥的？
　　他只一瞧，见那宅院上，祥光笼罩，瑞霭腾腾，便知此处绝非凡俗之地，或许是哪位天神特意显化于此，供给他们借宿的。
　　是以，他也不说破，连道：“好好好，去那借宿！”
　　一行人挑着担，骑着马，扛着金箍棒，一路走下山梁，朝着那座宅院走来。
　　猴子性急，一来便上去推门，被老唐喝斥了句：“悟空，我等出家人，岂可如此唐突？还应避些嫌，切莫擅入。且等人家出来，咱们以礼求宿方可。切莫再如此毛毛躁躁了。”
　　猴子翻了个猴眼，道：“是是是，师父说的是。”
　　但他的一只猴手，已经伸到大门的铜环上，抬起铜环，敲了起来。
　　老唐正待数落，猴子便道：“师父，咱们来借宿，总得敲门啊！你听，有人来了！”
　　“门外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第511章　拳封猪眼
　　（二更！）
　　吱呀！
　　大门洞开，只见一老汉脑袋伸出门缝。
　　但很快，大门‘呯’的声就又被关了起来。
　　“哎妈！妖怪！”苍老的声音叫了起来，并渐去渐远。
　　猴子伸着手，悬在半空中，猴眼瞪得老大，猴唇微微轻颤，怒气在聚集。但最后，他还是冷静了下来，缓缓握指成拳。
　　其他两位都很惭愧地低头，想着着自己的‘惊世容颜’。
　　但很快，老猪便摇晃着大耳，自信地站起身来，挺着大肚皮，笑道：“猴哥，这种事情，还得看俺老猪的，你那模样，谁见了不害怕呀！连俺老猪都怕呢！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唯有像老猪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方能不吓着那些男施主女菩萨……”
　　老猪说着，还一副羞涩的样子，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惹得猴子直接掣出金箍棒，直想给他来几个孤拐。
　　“谁呀？”
　　正此时，里面传来一道妇人之声。
　　“主母，莫去莫去，外面真有妖怪，老奴定无欺言！”
　　吱呀！
　　门开，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便出现在门内，老唐一个闪身，动作麻利地站在几位拥有惊世容颜的徒弟面前，双手合什，长喧佛号，躬身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方取经，路遇贵宝地，见天色已晚，欲在此借宿一晚，望女菩萨行个方便！”
　　那女施主一见唐僧，便笑道：“老仆欺我，这哪里是妖怪，分明就是个俊俏小郎君！”
　　“女菩萨见笑，贫僧三位劣徒，形容甚为伟异，常人见之，将其当成妖怪者，并不少数。然而，他们皆心怀仁善之辈……”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和尚，所言可真？”
　　跛脚老汉小心翼翼地站在妇人身边，一脸警惕地盯着老唐道。
　　老唐语塞，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是善意的谎言啊施主！】
　　“定是一百个真！”
　　突然，一个猪头插了进来，道：“我等皆是良人，施主莫怕！”
　　跛脚老汉一拳封在猪头眼上，叫道：“妖怪！休伤我主母，主母速跑！老奴拼了老命，也要拖住此獠……”
　　猪头抱着眼，猪唇抖动，大耳直颤。
　　一边的猴子见此，不由拍起大腿，哈哈直笑。
　　“老福，退下！”妇人轻喝一声，将跛脚老汗喝退。
　　老唐上前道：“施主莫慌，贫僧这些徒弟，虽容颜甚异，但皆是有些本事之人，亦未曾伤害过良善之辈，还请放心。”
　　妇人言道：“请进请进！此地平日甚少人来，更莫说似你这三位徒儿那般伟异奇男子了，老仆少见多怪，长老莫怪！老福，你且去帮小长老把马儿牵到马厩喂食，切不可怠慢了诸位长老。”
　　“不怪不怪！”老唐微笑道：“这一路行来，似这等事，贫僧亦习以为常矣！贫僧多谢女菩萨收留！”
　　进得厅来，妇人招呼他们坐下，跛脚老汉则牵着白龙马，往马厩方向行去，不时回首看了眼大厅的方向。
　　大厅里，老唐已经和妇人聊了起来，一位垂髻女童端着茶水果点出来，奉给老唐师徒。妇人与老唐聊着聊着，并将自己的家境，以及三位未嫁的女儿之事说出，且欲招他那三位徒儿为婿，而她自己，则中意老唐。
　　老唐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就差一句‘女菩萨且自重’了。
　　但是老猪此时却已经被那三个女娃迷得五迷三道，特别是还有一个小女娃，将养几年，定然出落个小美人儿。
　　想着不必受这等取经之苦，还可坐拥富宅美眷，老猪便觉得心儿美滋滋的，一时心痒难耐，左顾右盼，如坐针毡，见老唐坐那形似枯木，不予理睬，便起身走上前去，拉了拉老唐的衣袖，“师父，这娘子与你说话，你怎佯作不理不睬？好歹给人点回应嘛！”
　　老唐正想着不予理睬，事情就这么拖过去算了。
　　没想到这猪头居然色迷心窍，不由怒喝：“你这孽畜，师父平日里白教你了么？我等出家人，岂可见富贵而动心，见美色而留意，如此，你出个什么家？不若回你的高老庄去！”
　　老猪被老唐一阵喝斥，不由讷讷无言。
　　猴子咬着瓜果，蹲坐在椅子上，眸中全是笑意。
　　但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一蹦而起，笑道：“这等事，与俺老孙无干，师父自个定夺便是，老孙去外面看看。”
　　“你这猴子，也来气我！”
　　听到猴子这般说，老唐不由骂了句。
　　妇人见老唐如此不给面子，便哼声道：“可怜！可怜！出家人有何好？”
　　老唐一听，不乐意了，反问道：“女菩萨，那你在家人，又有何好？”
　　很显然，老唐这个时候，心里是有气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老猪给气到了。但老猪就是这个德性，老唐应该是清楚的。
　　于是，妇人便与老唐争辩起来。
　　猴子出了大厅，身形一晃，便出现在马厩边上，看着跛脚老汉，道：“不知老丈何方神圣？为何在此戏耍老孙师父等？”
　　正在喂马的老汉似乎没有想到，这毛脸雷公嘴的和尚会出现，不由吓了一跳，叫了声，差点将手中的干草直接甩他脸上。
　　末了，有些惊惧地问道：“你，你……说甚么？”
　　老孙嘿嘿一笑，跳上马厩栏杆，蹲在那，盯着跛脚老汉，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笑道：“俺老孙这双火眼，可让世间一切妖邪无所遁形，此地并非凡俗之地，你等又是何方神圣，且与老孙一一道来。”
　　跛脚老汉闻言，脖子一梗，哼声道：“此地自非凡俗，老爷在世前，曾说请人给三位小姐相过面，言三位小姐将来定大富大贵！”
　　他说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猴子，道：“不过，此事与你这……这出家人，又有何干？老汉与你说这些做何？”
　　“嘿嘿，有干有干，你家主母，正欲招我那师父为夫，招我那猪头师弟为婿哩，嘿嘿……指不定，明日他们就是你的新主子了！”
　　老汉目瞪口呆：“……”


第512章　老唐诳言
　　（三更！）
　　看到这跛脚老汉一副目瞪口呆之状，猴子不由抓耳挠腮。
　　连他的火眼金睛都看不透，这里又有祥光笼罩，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显化在此的能力，手段比他还高明。
　　是以，他也不敢真个出手伤人，胁迫对方说出来。
　　最后只能一猴脸郁郁，回到堂上。
　　堂上，妇人被老唐气得破口道：“你这和尚，你要守清规，要守戒律，要去取经，小女子也拦不住，可你有三个徒儿，随便留下一个与我做个家长总行吧！”
　　老唐见妇人变了颜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