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轩辕剑之天之痕上下部-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靖仇捧读书信,心知这是师伯临终前所写。师伯到了最后一刻,仍然在想着要救自己的师父,他心中感动,眼里已有泪水滚落。小雪和拓跋玉儿还是第一次见他落泪,心中亦觉凄然。小雪生怕他伤心过度,在一边道:“陈大哥,公山师伯信上说什么?”

  陈靖仇擦了擦眼泪,道:“师伯说,要救师父,只有去东海找一个仙人。师伯母,这仙人具体在哪儿?”

  公山夫人接过信来看了看,道:“我听阿铁生前说起过,那个仙人是在东海一个仙岛上,只是具体在何处谁也说不上来。唉,靖仇,这事实是缥缈无据,你也别在意了。”她见信上丈夫的手迹,想起那一日他强扶病体写信的模样,眼里又有泪水涌出。

  陈靖仇道:“多谢师伯母,这是师伯临终时的交代,我定要前去。”他说得平静,但话中实已下了决心,公山夫人知道已改不了他的心思,擦了擦眼又道:“对了,你师伯说,那件宝物就在大梁城西的土地庙里,只是你去取时,不要勉强,若功力不够,就不要妄动。”

  陈靖仇点点头道:“多谢师伯母。”他看了看周围,只见公山夫人家里当真是家徒四壁,从怀里摸出几锭银两道,“师伯母,这些银子你先拿着。”

  这银子是先前张烈给他的盘缠,陈靖仇自己只留了一锭,别的全都拿了出来。公山夫人还待推辞,陈靖仇已跪下向壁上公山师伯的灵位磕了个头,道:“师伯,请放心,我不会辜负您老人家之愿。”说着,又向公山夫人深深一躬道,“师伯母,我也不打扰了,将来得闲,再来看望师伯母。”他生怕待在这里又要落泪,再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小雪见他神情有些异样,忙向公山夫人道辞,跟了出去。

  出了公山夫人家,却见陈靖仇急匆匆地向前走着,拓跋玉儿追了上去,轻声道:“陈大哥。”

  陈靖仇转过脸来看了看她,赶紧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强笑道:“玉儿,让你看笑话了。”

  拓跋玉儿第一次见他流泪,本来还真要取笑他几句,但见他眼中竟有些绝望,心头一软,柔声道:“陈大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小雪这时也赶了上来。她知道拓跋玉儿是想让陈靖仇分分心,便道:“好啊,玉儿姐姐你说。”

  拓跋玉儿清了清喉咙道:“从前有一个人,听说海上有座仙山,便想去那儿看看。”

  小雪插嘴道:“山上有仙人吗?”

  拓跋玉儿道:“这个也没人知道。反正啊,说这仙山上奇花异草,什么都有,只是谁也没去过。这个人到了海边,却见海上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人不住地往海里扔石头。他就觉得很奇怪,问他干什么,那个人说:‘我要去仙山,只是没有路,就想把大海填出一条路来。’”

  小雪道:“这人是个疯子吧?听说大海无边无际,深不见底,怎么填得满?”她也不曾见过大海,单是月河村边那条河,便宽阔得望不到对岸,听贺老板客栈里的客人说起大海,更是大得难以想象。

  拓跋玉儿道:“是啊,这个人听了也笑了起来,说怎么能填满。那个扔石头的人说:‘也许我填不平大海,可是我有儿子,儿子又会有孙子,一代代填下去,总会有一天把大海都填平的。’”

  陈靖仇本来也是无可无不可地听听,听到这儿,他点了点头道:“中原也有这一类故事,说的是愚公移山,与你说的很相似。”

  拓跋玉儿道:“中原也有?我是听极西来的商客说的。陈大哥,世间事,做了未必能成,但不做就一定不会成功,你说是不是?”

  这等填海的故事与愚公移山一般,只是寓言,但陈靖仇听来,却仿佛豁然开朗。他想了想,笑道:“是,玉儿,你说得极是,我也太没用了。有志者,事竟成,中原还有一句话叫‘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努力去做,总会有办法的。”

  小雪见他眼中绝望之色渐去,心头一宽,忖道:还是玉儿姐姐会开导人,若是我的话……想来自己也说不出这种故事,怕只会陪着陈靖仇掉泪。本来三个人在一处,她也没别的想法,此时却隐隐觉得自己仿佛有点多余了。拓跋玉儿见陈靖仇脸上已有霁色,小雪却有点黯然,心道:糟了,小雪又想到什么了?她拉起小雪的手道:“小雪,你说是不是?”

  小雪微笑道:“是。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办法的。”

  陈靖仇在一边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心头已渐渐散去阴云,暗道:是啊,天无绝人之路。公山师伯说海上有仙人能救师父,既是仙人,总是悲天悯人,比从宇文太师手上夺回神农鼎还要容易些。他道:“好,我们先去那土地庙,再去码头看看有没有出海的船。”

  土地庙在城西。大梁城的城西已是相当偏僻的所在,这个土地庙是祈晴求雨的所在,但现在四野凋敝,乡间能吃饱就算不错了,哪有闲钱来上供,因此已甚为破败,土地爷身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也无庙祝。一到土地庙前,小雪见这儿居然如此荒凉,庙中杂草丛生,不知已有多久没人来了,心中有点害怕,小声道:“陈大哥,这儿会不会有妖怪?”

  陈靖仇怀里放着符鬼,这符鬼能感应妖物,但现在符鬼乖乖地一动也不动,附近自然没有妖物。陈靖仇笑道:“小雪,以你现在的本事,妖怪该怕你才是。”

  这话倒也不假,杨硕如此本领,小雪也能用玄铁环锁住他的长剑,个把妖怪实已不是她的对手。小雪脸一红,不敢再多说,拓跋玉儿见陈靖仇取笑她,在一边抱不平道:“陈大哥,你尽欺负小雪。”

  陈靖仇此时已心情大好,正想着师伯留给自己的这件宝物不知是什么,但既是宝物,就定然有用。听拓跋玉儿这般说,他道:“好好好,以后我就让你们欺负我成不成?”

  小雪脸又是一红,拓跋玉儿撇了撇嘴道:“谁要欺负你,当自己是宝吗?”

  陈靖仇在庙里走了一圈,忽地站住了道:“咦,这儿什么也没有,哪儿能藏东西?”

  这土地庙又小又破败,供桌上都有鼠迹,实在看不出哪儿能藏东西。拓跋玉儿道:“会不会埋在地下?”她伸手要拔刀出来往地砖上敲敲,看哪儿空,小雪忽然指着土地像道:“陈大哥,这土地像下面好像有东西。”

  土地是个矮矮胖胖、手持拐杖的小老儿形象,脸上笑眯眯的,当初应该还有彩绘,但现在大半已剥落,只略微有点颜色,下面的座子却是一整块巨石,只怕有上万斤重。陈靖仇绕到土地像后面看了看,见这块巨石竟是一整块生在地上,大概就是有这块大石头,才在上面建了个土地庙。他道:“若是在石头下面就麻烦了,要凿开也非十天半月不可。小雪,你怎么会知道?”

  小雪扶了扶头道:“我也不知道,可就是知道。”

  拓跋玉儿道:“别管这些,先看看。”她拔出刀来敲了敲,却觉这石块乃是实心的,不像有什么机关。她道,“奇怪,若你公山师伯将那宝物藏在这里,他是怎么放进去的?”

  陈靖仇道:“难道真要愚公移山一样,每天来凿一下,我死了儿子来凿,儿子死了再让孙子凿?”说到这儿,他突然笑眯眯地往小雪和拓跋玉儿那儿看了一眼,笑得有点贼兮兮的。小雪还不知他想些什么,拓跋玉儿脸却红了,“呸”了一声道:“快想办法吧,你真想生个儿子让他接着凿通这石头吗?”小雪这才明白原来陈靖仇说的是让自己和拓跋玉儿给他生儿子的事,脸也不由得有点发烧。但见陈靖仇不再绝望,又能说笑话了,心中又有说不出的欣慰。

  陈靖仇正色道:“这样蛮干不成。”他忽然挽起袖子,转到了土地像后,双手捻了个诀,低声道,“天蓬天蓬,万神之宗,领持帝典,急召六宫,六洞魔王,速出幽门,兵员十万,变化神通。急急如律令,破!”

  这是鬼谷秘术中的破土之术。本来是驭剑使出,但陈靖仇现在功力大进,空手也能用了。他右手捻了个剑诀,“破”字一出口,手已插进了土地像中。这土地虽是泥塑,但年深日久,当初又是糯米打浆,干结后直如磐石,但在陈靖仇的破土之术下,却如同一堆烂泥样应手而破。拓跋玉儿见他将手伸进了土地像中,不知他要做什么,急道:“陈大哥,土地像里有东西吗?”

  陈靖仇脸上一喜,道:“没有,这土地像是实心的!”

  拓跋玉儿一撇嘴道:“没有你还那么高兴。”

  “泥塑为简便,大多是空心的,但这土地像塑成实心,定然是为了掩盖下面座石上的洞!”

  陈靖仇心思极为灵敏。先前见这土地庙如此破败,土地像亦已年深日久,却只是表面剥落,连一点变形都没有,便有点奇怪,灵机一动,心想:若塑时在石座上先凿一个洞,然后将整块泥在上面塑个土地像,自然就天衣无缝了。而且这土地像是实心的,就算破了,也不会推倒重来,只须在上面修补便是,自然谁也不会花大力气将这么大个土地像都推翻了看看石座上有什么。他用破土术破开泥塑,见土地像果然是实心的,便知自己所想已有三分把握,不由喜上眉梢。他右手已运足了十成功力,这破土术又能入土如腐,在土地像里捣了两下,已将里面挖出了一大块空隙,再摸下去,只觉下面已是硬物,却不是石头,而是块木板,更是欣喜,右手五指撮拢,以指代剑,将木之剑化到手下,又喝道:“破!”

  “咚”的一声,土地像身下那块木板已破。这声音拓跋玉儿和小雪都听到了,两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不知陈靖仇要拿出点什么东西,谁知陈靖仇的身体猛地向前一靠,倒似土地像里有个人抓住了他的手猛然向里拉一般,陈靖仇在土地像上一撞,力量极大,若非这土地像是实心的,这一撞非撞得七零八落不可。小雪和拓跋玉儿都惊叫起来:“陈大哥,陈大哥,怎么了?”

  陈靖仇脸上已露出痛苦之色,喝道:“别过来!”他一穿破那块木板,本以为下面就是那宝物,俯拾即是,谁知穿出的洞中却似有一股大力,猛然将他吸了进去,险些要把一条手臂都拉断了。他咬紧牙关,潜运真力,内力已在身体里运行了一周天。拓跋玉儿和小雪两人见他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红,似是在奋力与人对抗,两人心都提了起来。待见他右臂一直在土地像里拔不出来,拓跋玉儿再忍不住,抢上一步,扳住陈靖仇的肩头,想助他一臂之力,谁知一搭上陈靖仇的肩,却觉一股寒气自陈靖仇身上传来,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手也似粘在了陈靖仇身上。小雪见势不好,也抢上前去拉住了拓跋玉儿的手臂,三人齐齐用力,忽地陈靖仇的手抽出了土地像里,三个人全都直摔下来。幸好土地像的底座不高,不然非摔个七荤八素不可。

  陈靖仇一抽出手来,便叫道:“拿出来了!拿出来了!”取这宝物竟如此费力,他想来也心有余悸。拓跋玉儿从地上爬起来,急道:“是什么?”定睛看去,只见陈靖仇手上拿了一把式样奇古的小铜壶,心道:这又是什么东西?陈靖仇却叫道:“炼妖壶!原来师伯要给我的是炼妖壶!”声音极是欢喜。

  拓跋玉儿诧道:“炼妖壶是什么?”

  陈靖仇指着壶身两个鸟羽篆道:“这是‘九黎’二字。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传说是上古九黎之物,能容大千万物,也能吸尽天下妖物!”他越说越是兴奋,师父一直在寻找神器,说找齐五样便可布九五之阵,原来有一件一直在他手上。小雪听得又敬又佩,道:“陈大哥,你连这种弯弯扭扭的字也认得,真了不起!”

  陈靖仇脸一红。他哪里认得鸟羽篆,不过是师父当初将十神器的形状都给他讲过,这炼妖壶上“九黎”二字还画了出来给他看,他这才认得。拓跋玉儿听他说得热闹,见这炼妖壶貌不惊人,不过一把旧铜壶,不似神农鼎是个庞然大物,一看就不同凡响,在一边道:“这个壶真有这么大威力吗?会不会又是假的?”

  陈靖仇听她这般一说,心头亦是一震,忖道:是啊,万一又是假的该怎么办?炼妖壶能够将妖物炼化,另外一功便是可以收纳巨物,当真是纳须弥于芥子。他忙从怀里摸出那本《鬼谷秘录》,一边翻一边道:“炼妖壶炼妖壶……在这儿了。”这口诀虽然也背过,但一直不曾用过,早忘了,他默念了一遍,左手捻个诀,看了看周围道,“这儿有什么东西好放进去试试?”

  拓跋玉儿指着供桌道:“你试试这个吧。”

  这供桌虽然不大,但比炼妖壶可要大得多了。陈靖仇将壶口对准了供桌,左手在壶底抹了一圈,喝道:“疾!”声音未落,供桌一下不见了。小雪见他如变戏法一般,叫道:“陈大哥,你把供桌变没了!”

  陈靖仇本来还有点担心炼妖壶不灵,待见这供桌说没就没,倒吓了一跳,心道:再放出来试试,不要收进去放不出来。他又逆诵了一遍口诀,倒着在壶底摸了一把,供桌忽地又出现在原处,便如从没动过,桌面的灰尘都没掉。他又惊又喜,叫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先前在魔王砦见了一眼那神农鼎,见如此巨大,他一直有点担心,就算夺到了只怕也带不走。现在有了这炼妖壶,就算十个神农鼎都能随身带走,这最大的难关已迎刃而解,心里实是说不出的高兴,心道:玉儿说得正是。天下无难事,只是不能放弃。师父,不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第十二章

  得到了炼妖壶,接下来便要觅船出海。大梁城北的大江虽然通海,但来往的都是内陆航船,只怕一出海便要被打散架,陈靖仇他们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肯答应下来。有个厚道的跟他们说,能出海的船虽然不是太多,但每年总有几艘,若再等数月,只怕会有。可陈靖仇想到师父还在伏魔山,哪里有时间去等候。皇帝所乘的龙舟倒是能够出海,但皇帝的船队已去了江都,再说即使还在大梁,又岂能虎口拔牙,去夺一艘过来?问了一整天仍是屡问不果,心下便又有些焦躁。他们正要回客栈歇息,忽然从一边跑过几个孩子,有个一边跑还在叫着:“看大船去!来了艘好大的船!”陈靖仇心中一动,忙拉住那小孩道:“小朋友,什么大船?”

  那孩子年纪不大,还梳着两个髽鬏,被陈靖仇拦住了,初时有点怕,听他这般问,这小孩说:“刚才来了一艘好大的船,我们去看看!”先前皇帝来时坐的船还要大,但那时他们被父母关在家里不准出来,心里一直痒痒的,后悔不曾看到,现在来了这一艘,虽然不及皇帝的大,也可以一睹为快。

  拓跋玉儿听得有艘大船,等那小孩一走,她低声道:“陈大哥,你是不是想把这船夺下来?”

  陈靖仇笑道:“岂有此理,哪里能够白日行劫。我想去问问,若他们出海,我们便搭个船。”

  这虽然不甚靠谱,但也是个机会。拓跋玉儿点头道:“也好。”

  他们走到码头边,待能够看到,小雪忽然“啊”了一声,轻声道:“陈大哥,这好像是皇帝的船。”

  码头上停着的,除了一些商船,果然有一艘龙舟。这虽然只是小号龙舟,也比寻常船只大了不少。陈靖仇没想到来的竟是艘龙舟,心下不由迟疑。小雪道:“陈大哥,现在怎么办?”

  陈靖仇道:“皇帝不是去江都了吗?这艘船为什么还在此地?”

  皇帝带领文武百官巡幸江都,浩浩荡荡一路南下,不应该有一艘落单的道理。拓跋玉儿道:“陈大哥,我们上去看看吧。”

  陈靖仇道:“不知船上是谁,贸然上去的话只怕不妥……”

  正在迟疑,小雪忽道:“陈大哥,有隋兵过来了!”

  从城里,有几个隋兵正在走来。陈靖仇忙和小雪、拓跋玉儿闪到一边。走过来的是五六个隋兵,带头的是个军官模样的兵,身材不甚高,却长得极其精壮。这几个隋兵走得匆匆忙忙,也根本没注意陈靖仇他们,他们走过时,陈靖仇忽觉胸口那竹筒又是一动。等那几个隋兵走过,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几人的背影,小雪低声道:“陈大哥,有什么古怪吗?”

  “这几个人中,有妖物在内。”

  拓跋玉儿吃了一惊,低声道:“会不会是与高尉官一伙?”

  陈靖仇心头又是一凛。高尉官与另一个司马豪都是妖物,却又是隋兵,方才那几个人会不会真与他们一伙?高尉官和司马豪都奉命捉拿小儿,如果方才的军官也是这一类妖物,只怕他们也是要捉孩子的。他想了想道:“好,我们找机会上船去看看。”

  他们在码头边找了个小酒肆坐下,吃了点东西。天黑下时,陈靖仇见码头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低声道:“走吧。”

  码头上,船仍停了不少,那艘龙舟特别显眼。只是现在船上的水手大多上岸吃酒胡闹去了,一艘艘船全都黑漆漆的,越发显得死寂。他们三人都有武艺在身,避开闲人耳目跳上了龙舟,见这艘龙舟虽大,一样寂静无声。陈靖仇皱了皱眉头,心道:船上难道没人?

  这时从船舱里飘来一阵酒肉之香,小雪低声道:“陈大哥,有人在里面吃酒。”

  从舱里,隐隐传来一阵嬉笑之声。陈靖仇轻轻闪到那舱门边,小心往里望去,却见三个士兵正围成一桌吃喝正欢,当中一个正是那精壮军官。另一个士兵一边啃着一根骨头,一边笑道:“这小肥羊还真嫩,现在船上也没旁人,哈哈,屠将军,您从麻都督手下打这偏手,可是真高。”那军官放下酒杯,低声道:“小声点!麻都督嘴馋得紧,要是被他知道我打了偏手,郡主都保不下你!”

  陈靖仇听他们口风,似乎是从一个什么麻都督手上偷了些酒肉过来,心想:这麻都督可真小气,一点酒肉都不肯给人吃。正在想着,那军官忽然站起身道:“不成了,我得去方便一下。”说着走出舱来。

  陈靖仇见他走了出去,另两个士兵吃得更欢,心想:倒是个好机会。他扭过头,小声对小雪和拓跋玉儿道:“我们去四处看看。”

  小雪突然轻声道:“陈大哥,去底舱吧。”

  陈靖仇诧道:“底舱怎么了?”

  “好像底舱有东西,似乎……”小雪顿了顿,又低声道,“似乎也是神器。”

  陈靖仇更是一怔。他不知小雪怎么会知道的,但先前在土地庙里,小雪也说过九黎壶在土地像下,结果果然如此。如果这船上的军官真是高尉官和司马豪一伙,捉来的孩子很可能关在了底舱,他点了点头道:“好。”

  三人闪过了这座舱,向舷梯走去。方才那士兵说这船已无旁人,看样子并不假,这船虽大,却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下了底舱,里面漆黑一片。隐约中,突然从一角传来几声抽泣。小雪本就怕黑,听得这哭声,又一下抓住了陈靖仇的胳膊,陈靖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伸手按在长剑剑柄上,左手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迎风一晃。

  火折子燃了起来,却见在底舱角上,有五六个小孩被绑得严严实实,半躺半坐,嘴上蒙着布,眼中惊恐万状。拓跋玉儿低声惊叫道:“陈大哥,他们真的在抓孩子!”

  陈靖仇骂道:“真是群畜生!”小雪见是些孩子,忙跑过去解开他们的绳索,拓跋玉儿也过去帮忙。陈靖仇正待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孩子,胸口忽地又是一动。

  是妖物!

  一瞬间,他背后又是冷汗直冒。黑暗中,一道寒气直迫他的后心,他手一松,火折子已掉了下来灭了,人却已闪到一边,右手顺势拔出长剑,迎着寒气掠去。

  “当”的一声轻响,冒出了几点火星。借着这一闪即没的微光,他在底舱的黑暗中见到了一张狰狞的脸,正是那屠将军。陈靖仇心头一沉,暗道:好狡猾的妖物,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

  屠将军的身手极是了得,与那司马豪不相上下,比高尉官要高出一筹。黑暗中,屠将军的刀与陈靖仇的长剑转瞬间已相交了七八次,陈靖仇生怕他冲到小雪和拓跋玉儿那边,虽然已落后手,仍是咬牙坚持。屠将军苦斗了七八个回合,见仍迫不退这少年,却也暗自称奇,心道:我只道是张须陀手下找到我了,却是这几个小崽子,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不比那姓秦的弱。

  屠将军暗自心惊,陈靖仇却更是惶惑。黑暗中与屠将军过了这几招,只觉屠将军刀沉力猛,而且极有章法,这屠将军武功高强尚是小事,万一他也有什么五方五鬼的邪术,在舱底又躲闪不开,他和小雪、拓跋玉儿即便能自保,那些小孩子却保不住了。他心想:先下手为强,给他也来个落地生根!

  心念一定,他左手已捻了个诀,在身前划了两个圈,忽地将长剑一掷,喝道:“疾!”虽然看不清屠将军身形,但暗中交手,已能捉摸到他的行迹,他自信这一剑亦不会落空。哪知他刚将长剑掷出,却听屠将军亦喝道:“鬼哭化血,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