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出法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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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两位天罡见状也没有继续藏拙。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局势之于危难间。
　　若是被海孽们破了船，到时候怕是真要任人宰割了。
　　他们四位天罡齐齐出手，再加上一个张三。
　　五对七，稍有差距。
　　饶是牧元阳和夭夭自有心思，没有全力出手，也足以与之分庭抗礼了。
　　张三这才有空挡，喘着粗气抱拳道谢：“多谢诸位援手之恩！”
　　众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现在还不是客套的时候。
　　而在看到牧元阳等人出手相助之后，七位海孽也停止了进攻。
　　既然牧元阳等人选择出手，他们也知道很难拿下张三了。
　　毕竟张三修炼的本就是横练功夫，皮糙肉厚，很难拿下。
　　其他的四位天罡，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实力都不弱。
　　更别说四周还有一众地煞虎视眈眈。
　　“没想到不要命的人这么多！”
　　“早知道该多带点人过来的，都怪老大托大！”
　　“老四真蠢，要是带人过来，咱们兄弟几个还怎么吃独食？”
　　“二哥说的对，咱们兄弟当中，就四哥智力有些缺陷！”
　　“哎呦，老五，你特娘的是要找抽？”
　　这些家伙竟然是在众人面前拌起嘴来。
　　显然，是视一众人为无物一般。
　　他们也着实有这样的底气。
　　商船下游荡着的鲸龙，就是他们的底气！
　　御龙御龙，驾驭鲸龙。
　　鲸龙，是大海当中最恐怖的生物。
　　他们体型庞大，力大无穷！
　　成年鲸龙，可以长到数十丈长，可以轻而易举的掀翻一座巨舸！
　　世俗中总有人称赞哪个武者实力强大，便有了上山擒虎，下海降龙的说法。
　　可若是在大海中，就算是真丹大尊，都休想轻而易举的降服一条成年鲸龙！
　　御龙海孽，正是借助这些庞然大物的威能，才能纵横东海！
　　否则就他们区区七个天罡，而是在天罡当中实力还稍弱，何敢视在场诸多强者为无物？
　　现在眼见得拿不下众人，这些家伙是打算用底牌了。
　　果不其然，只见得那领头老大吩咐一声：“先掀翻了船再说，到了海里，没人是咱们的对手！”
　　精通海战水站，这也是他们的底气。
　　海孽们纵横无垠大海，终日厮杀，对于大海是极为亲近的。
　　在大海中，他们的实力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如牧元阳这般的旱鸭子，就算是实力再强，掉进大海之后也是自缚手脚，一身实力怕是连一成都难以发挥出来。
　　随着领头的一声令下，几位海孽的手中都突兀的出现了一根细笛。
　　那细笛很长，比成人的胳膊还长。
　　又很纤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小孔。
　　看到海孽们掏出笛子来，张三神色巨变：“不好，快阻止他们！”
　　说完，便率先冲了出去。
　　牧元阳等人见状也急忙出手。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海孽们压根就不跟牧元阳等人纠缠。
　　他们释放罡气，腾挪于半空之中。
　　别看这些人实力稍弱，可身法功夫着实是值得称道。
　　脚下用力，一翻一飞。
　　或是落在船帮上，或是点在浪头上。
　　翻覆于波涛之中，竟然是比鱼儿还要灵活几分。
　　而随着他们吹响那长笛，大海也突兀的就狂暴了起来。
　　霎时间，这艘巨舸左右摇晃，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一道道波涛翻涌，浪花如一道通天彻地的高墙！
　　一浪接着一浪，朝着巨舸拍了过来。
　　“不好，这样下去，船撑不了多久的！”张三心中焦急。
　　其他人也是面如死灰。
　　若是船破，那么离身死也就不远了。
　　在海里作战的话，他们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不说别人，人家拖就能拖死你，熬也能熬垮你！
　　看那高有十丈的层层海浪，众人心中升腾起一阵无力感。
　　人，怎么和大海抗衡呢？
　　恰此时，他们却忽然看到有一道人影飞出。
　　人影动，刀光起。
　　罡气暴动。
　　罡合刀，为刀罡。
　　我有一刀，可分山，可断岳，亦可，，，破海！
　　刀在手，一往无前！
　　牧元阳双手持刀，人暴着罡气悬在半空。
　　虽然牧元阳遮着周身，看不清他的模样。
　　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牧元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刀意。
　　进入天罡境界之后，牧元阳刀意已成。
　　再不需要借助阿鼻无间来施展出来。
　　此刀意也并非再是以前的鬼神形象。
　　而是一道虚影，模糊不清。
　　隐约间似乎和牧元阳本身有相同之处。
　　此为牧元阳糅杂自身对种种刀法的体悟锻造而成。
　　万般刀法，皆由一心。
　　刚猛霸道，一往无前。
　　若君临天下，万物俯首。
　　海浪，也要为之臣服！
　　下劈，刀落。
　　刀罡如长虹贯日。
　　在那高足有十多丈的层层海浪前，牧元阳本就瘦弱的身形，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就如同巨人与之婴孩一般，相差悬殊。
　　可这一刀，却生生劈开了层层海浪！
　　海浪被刀罡压服，化作浪花滚滚，如人心杂乱。
　　“竟然，，，如此之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就连夭夭都觉得眼前一亮，自觉到底还是小看了牧元阳。
　　这般神乎其技的刀法，已经可以称之为刀之大家了。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夭夭这么想着。
　　她知道牧元阳修行时间尚短，可对刀法之浸淫竟如此之深，岂非生而知之者？
　　她却是不知道，牧元阳虽然修炼的时间短，可对于刀法的琢磨，却已经是一生一世了！
　　剑为君子器，刀是凶器。
　　牧元阳喜欢凶器。
　　这惊鸿一刀，让商船暂且逃过一劫。
　　也让众人脸上出现了一些希冀的神色。
　　连那些海孽都惊艳于牧元阳这一刀。
　　却仍是不肯罢休，领头老大狞笑说：“嘿，没想到船上竟然还有如此强人，本座可倒是要看看，这样的刀罡，你能劈出几次！”
　　话毕，长笛悠悠，浪潮再起。


第一百八十章，笛声

　　手中刀也不知道起落了多少次。
　　一朵朵浪花绽放又凋零。
　　牧元阳的鼻息都有些沉重了。
　　刀罡倒是华丽，可对罡气的消耗却甚大。
　　若非他是地煞大圆满突破的，怕是早就油尽灯枯了。
　　好在在场还有其他的四位天罡，其中还有个比牧元阳还强的夭夭。
　　夭夭跃在半空，脚竟是点在了浪花之上。
　　只是一点，原本翻腾的巨浪，居然瞬间化作了一道冰墙。
　　在遏制住了攻势的同时，还拦住了后面的海浪。
　　海浪在拍碎了冰墙之后，也化作了水花四散。
　　“夭夭的玄阴罡气已经凝练到如此地步了么？”牧元阳暗暗惊讶。
　　玄阴罡气，为天下至强至阴的罡气，比寻常玄冰罡气还阴寒七分。
　　不过能够以罡气瞬间冻结如此沉重的海浪，足见夭夭罡气之浑厚，驾驭手段之玄妙精深。
　　其他三位天罡也是各使其能。
　　张三爆喝几声，拳出如电。
　　一道道拳罡猛然轰出，炸碎了一道道海浪。
　　看其拳风之刚猛，罡气之浑厚。
　　显然，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也是藏拙了。
　　剩下的二人倒是没有什么精妙的地方，只是以罡气御敌就是了。
　　他二人的实力本就最弱，又有牧元阳二人珠玉在前，是以倒是有些不起眼了。
　　一道道海浪被众人轰碎，大海上浪花翻涌，波澜阵阵。
　　商船始终是左右摇晃，可好歹也是撑过来了。
　　可所有人脸上却都不见喜色。
　　因为形势依旧岌岌可危。
　　毕竟他们现在是抗住了，可根源却没解决。
　　他们的罡气再浑厚，也比不上那些力大无穷的鲸龙啊。
　　只要鲸龙不散，他们再强，也只能是苟延残喘罢了。
　　海孽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焦急。
　　只是长笛不停，自有惊涛骇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制止那些海孽才行！”张三气粗如牛。
　　他实力倒是不弱，怕是有跻身天罡榜的实力。
　　可到底是上了年纪，血气枯朽，后继无力。
　　若是继续拖下去，第一个扛不住的就是他。
　　牧元阳等人点了点头，却谁都没有答话。
　　谁都知道这些海孽是问题所在。
　　只要他们不操纵鲸龙，商船自然是安然无恙。
　　可他们对这些海孽还真就没有什么办法。
　　这些家伙身法极佳，又小心谨慎，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他们人数又多，根本没法做到一网打尽。
　　而且他们个个都是水性极佳，就算是逼退了他们，照样解决不了鲸龙。
　　这看起来似乎是无解之局。
　　这也是海孽们的恐怖之处，就算是你知道如何阻止，你也做不到。
　　这才是真正让人为难的地方。
　　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极为凝重。
　　尤其是那些实力弱小的武者，更是暗暗祈祷着。
　　他们现在所有的活路，都系在牧元阳等人的身上了。
　　偏偏这时候海孽们还惑乱人心：“不要负隅顽抗了，你们再强，难道还强得过鲸龙么？干脆就束手就擒算了，本座还能赏你们一个痛快！”
　　“要怪就怪你们运道不好，谁让你们偏偏上了这艘船呢？”
　　“嘿，下辈子，招子放亮些，也省得死的糊涂。”
　　在海孽们看来，他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因为他们根本阻止不了鲸龙肆虐。
　　无论做什么，也都是苟延残喘罢了。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几位天罡虽然没有说话，可他们也都觉得看不到半点生机。
　　在场神色从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夭夭，一个牧元阳。
　　夭夭是因为心性极强，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
　　也是对于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就算是破了船，她依旧有活下来的底气。
　　而牧元阳从容则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破敌的办法。
　　这些海孽可以控制鲸龙，玄妙都在那长笛上。
　　或者说，是在长笛发出来的音节上！
　　只要能够掌控这些东西，鲸龙的威胁也就荡然无存了。
　　长笛发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可以清楚的传递给鲸龙。
　　可偏偏那声音又很轻，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几乎不可能有人听清。
　　可牧元阳却听得清。
　　他的耳力在经过神藏的增幅后，早就已经异于常人了。
　　所以他听得清笛子发出来的每一个音符！
　　并且能够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将这些音符记在心中。
　　再经过长短不一的排列，不断的琢磨试探，就可以变成号令鲸龙的指令！
　　牧元阳现在就正在分析这些音符所代表的不同含义，不同命令。
　　“三长两短，五长四短，七高八低，，，”
　　牧元阳大脑疯狂运转，不断进行着判断。
　　却始终还是少了些什么。
　　牧元阳心念一动，竟是对几位海孽说：“诸位可否让鲸龙安静下来，我等愿意配合你们来搜寻你们想要的东西，，，”
　　张三闻言脸色一苦。
　　他能够撑到现在，全仗着牧元阳等人的帮助。
　　若是他们选择置身事外的话，那么他必然没有半点活路。
　　“这家伙莫非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么？难道我死了，这些海孽就会放过你们不成？”张三心中长叹着，可他又不知道该如此劝说牧元阳。
　　毕竟牧元阳等人是被他拖下水的。
　　其他两位天罡闻言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牧元阳缘何打起了退堂鼓。
　　只有夭夭神色如常，以她对牧元阳的了解，他可不会做出这等服软认怂的事。
　　海孽们也是有些意外，却不想此时牧元阳竟然会想要倒戈相助。
　　几人对视了几眼，领头武者同意了：“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本座必然让你葬身鱼腹！”
　　“若是能够生擒张三，得到那件宝物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也省得突生波折，至于这些家伙，得到宝贝后再处理也不迟，反正是在海上，他们难道还能长翅膀飞走不成？”他这么想的。
　　笛声幽幽，大海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张三心如死灰，船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有些人几乎都要破口大骂。
　　临阵倒戈，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可他们却没看到牧元阳眼中的深邃，和嘴角的笑容。


第一百八十一章，道义

　　大海像是被打破的镜面，波澜圈圈。
　　却始终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还有极为厚重的水汽，像是刚下过一场雨般。
　　海孽们控制鲸龙暂且蛰伏下来了。
　　“你出手将张三擒下来，本座愿意放你一条生路！”那首领吩咐道。
　　他心中自然还是存着半分警惕的，害怕牧元阳等人突然暴起。
　　到时候就算是结果不会改变，可难保会不会折损两个人手。
　　人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很恐怖的。
　　张三闻言面色一苦，却并没有求饶或劝说。
　　从踏入大海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牧元阳的对手，可张三还是摆开了架势。
　　漏出来的手臂鼓胀得不像话，一圈圈肌肉嶙峋就如同一件钢铁拳套一般。
　　老兽嘶鸣，愿为绝响。
　　武者，总要死在战斗当中才好。
　　夭夭见状眉头微皱，没有开口。
　　其他两位天罡却劝说道：“兄台何故如此不智，难道你以为这些海孽真的会放过咱们么？”
　　“海孽向来都是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之辈，你和他们交易，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啊！”
　　牧元阳没有说话，眸子却闪烁的很快。
　　他的思绪，同样也在百转千折。
　　念头在疯狂运转着，推算着。
　　海孽手中的长笛发出来的音调很多。
　　或高或低，或长或短，足有百数。
　　这百数再经过不同的组合排列，就成为了种种驾驭鲸龙的指令。
　　牧元阳凭借着自己超强的听力和记忆力，强行将这些声音印在了脑子里。
　　可若是想要解析出来，却仍是需要一番功夫。
　　看到牧元阳迟迟没有动手，几位海孽神色不快。
　　领头首领面漏讥笑：“怎么？后悔了？是真想给这老家伙陪葬，还是因为那愚蠢的道义呢？”
　　愚蠢的，，，道义啊！
　　这是被海孽们早就摒弃掉的东西。
　　看到牧元阳犹豫或是沉寂的模样，他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在最初的时候，他是个船副。
　　有一次出海的时候，他碰到了海孽。
　　海孽很强，他们不是对手。
　　生死危机就在眼前。
　　在这样的危机关头，他选择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挂在嘴上的道义，放下了这个沉重而又无用的枷锁，彻底的放飞了自己和本心。
　　他偷袭杀了那个一直以来对自己颇为照顾和提拔的老船长，以此作为投名状，加入了海孽，也才有了今日的威风。
　　他不曾后悔当日的选择，虽然午夜梦回，他还看得到那个老船长。
　　看得到那张震惊又释然的面孔。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掉那些东西了，可现在，牧元阳却让他再度回忆了起来。
　　“道义啊，，，”
　　他脸上原本得意而自信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决定给眼前这个家伙上一课。
　　他看着甲板上那些仓皇失措的面孔，冷笑说：“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现在老子给你们一条活路。”
　　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
　　尤其是那些心智不坚的武者。
　　老大眸光环顾，如一头鹰隼锐利，他的声音更是冷的发寒：“老子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你们可以各自捉对厮杀，或是结团杀人也行，半柱香之后，老子希望只剩下十个人！
　　这十个人，可以跟老子加入御龙海孽，自此逍遥自在，小命得以保存。
　　老子以武道起誓，若是言而无信，此生武道再无进境！”
　　武道起誓，是武者最深最重的誓言。
　　因为每个武者心中，不管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却都有属于自己的武道信念。
　　以武道盟誓，相当于以心起誓，以武道意念起誓。
　　若是违背，就相当于让自己的武道意志留下了瑕疵，对日后的修行有莫大的影响。
　　所以这算是当前武道当中，最为靠谱的誓言了。
　　听这老大以武道起誓，所有人脸上都有所意动。
　　包括那两个天罡强者。
　　他们意志坚定，武道纯粹。
　　可没有人不愿意活着。
　　而且按照那老大的说法来看，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似乎是最大的。
　　毕竟有十个名额，他们这些天罡占一个绝对不成问题。
　　听老大以武道起誓，旁边有海孽劝说：“老大，这，，，”
　　“我自有分寸！”那老大摆了摆手，玩味的看了牧元阳一眼，又狞笑对众人说，“记住，老子只要十个人，多一个，那你们都全部去大海里面喂鱼吧！
　　是杀掉自己的同伴获得一线生机，还是为了愚蠢的道义葬送自己的性命。
　　现在，，，由你们来选择！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不长，机会难得，你们自己把握！”
　　说完，他竟是端坐在船帮围栏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似乎是心如止水，可那些武者心中，却是骇浪惊天。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而现在，他们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有一些早就被死亡的恐惧折磨的心神疲惫的武者，立马就做出了选择。
　　趁着身边人不备，他们悍然出手，偷袭搏杀！
　　只是瞬息之间，就有几声惨叫响起，几个亡魂消逝。
　　有人开了一个好头，甲板上的武者们厮杀了起来。
　　他们当中有善良人，有软弱人，甚至还有几个女人和孩童。
　　可此时为了活下去，他们都化作了冷血的屠夫。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尊严，善良，道义，似乎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所以那些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会被人们称之为，，，英雄！
　　船上只有几位天罡没有动作。
　　他们的实力最强，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
　　那两位天罡更是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下场杀人了。
　　他们先前可以阻止牧元阳，可以帮助张三，但是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活下去。
　　而现在，他们有了更简单，更加轻松的方式。
　　耳边不断传来哀嚎哭喊，和真真杀伐喊呐之声。
　　牧元阳却始终心神平和。
　　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人，见不得死亡和杀戮。
　　相反，他现在心情很愉快。
　　因为，他终于破解了那些长笛发出来的声音。
　　准确的说，是最后一道，可以让鲸龙们安静下来的声音。


第一百八十二章，你的主意只能我打

　　甲板上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海孽老大的脸上闪过了几多快意。
　　这说明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每个人都是这样，不是么。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牧元阳。
　　他始终没有看到牧元阳脸上纠结的神色，这让他觉得有些不满：“怎么，难道你就不想活下去么？”
　　“想，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牧元阳这么说。
　　他不仅想活下去，还想活得很好。
　　“那么，你现在应该去杀人了！”海孽老大指了指，啧啧说，“这些家伙的实力可是不强，若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下去，怕是半柱香杀不完啊，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得葬身鱼腹，怎么样，现在，，，道义和性命，你选择哪一个？”
　　牧元阳睨了他一眼，平静的说：“如果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愿意杀光他们所有人，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他说的斩钉截铁，他说的毫不犹豫。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自私，自利，又自强不息。
　　海孽老大一怔，表情有些古怪。
　　我特么这么认真，你就这么回应我的？
　　就像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勾搭的良家少妇，结果计谋百出之后发现对方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这样巨大的落差，足以让人头晕目眩。
　　他却觉得牧元阳仍是有嘴硬之嫌。
　　又笑着说：“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杀人呢？”
　　“为什么要去杀人？”牧元阳反问。
　　“这么说，你还是选择道义咯？”
　　“道义？嘿，忘了告诉你，我从来就没信过那玩意。”
　　牧元阳仰天笑了几声，看着那海孽老大说：“我刚才说了，若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愿意杀光所有人，可前提是，我别无选择啊！”
　　“你现在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你的小命现在就攥在老子的手里，不杀人，就等着葬身鱼腹吧！”
　　“别无选择？小命在你的手中？就凭你这个凭鱼逞凶的废物？”
　　牧元阳睨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本座杀你，可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
　　“放肆！”“大胆！”“不要命了？”
　　几多海孽纷纷出声训斥。
　　虽然他们知道牧元阳说的可能是实话。
　　特么实话伤人啊，你不知道么？
　　可那海孽老大却显得很沉着，反而带着几分得意：“是啊，若是正面搏杀，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可武道本就是只求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