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怨传说-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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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灭走出一步，合十沉重道：“杀人本作孽造业之事，故苦海无尽，引世间不世劫，情尊如何再能造大量杀戮。”
　　“什么孽什么劫，又与本尊何干？”
　　“情尊已走火入魔了。”
　　情尊寒声冷笑：“本尊就是魔，所做之事本尊自是清楚，何须你来指点？！”
　　“你就是疯子！”场域内离恨天大长老人物闻道情绪波动剧烈，被恐怖杀阵敏锐锁定，瞬间在其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玉琼出手，堪堪救下闻道一条性命。
　　杀阵之内鸦雀无声，众多正道弟子心底下止不住惶恐。
　　空灭喟然叹息一声，道：“心念不空过、杀阵不休，既然情尊如此妄杀，欲以不世杀阵覆灭我等，那……老僧也只能诛魔。”
　　“欲杀本尊？”听到空灭之话，情尊徒然目露疯狂之色，寒声厉笑起来：“都说我等魔道无情，你修了半辈子，难道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无情无义，呵呵，什么一心皈依法理，空缘你如今却老成这样，可是证得至深法理了么！”
　　空灭沉默。
　　情尊寒声继续道：“不错，本尊修炼忘情道，的确从开始就已走火入魔，不然哪里会短短三年忘情道大成？一切起因，只是从你空缘离开时，本尊就发过毒誓，一定要让你为你狠心痛苦死去。”
　　空灭沉默听着，缓道：“老僧不可一错再错。”
　　“过去的空缘，是法门新秀第一人，后来和冷冰情愫相生，可空缘大师心底终不能对不起法门，只能离冷冰而去呢。他很痛苦呀，对得住法门就对不起情尊呀，他选择了前者，可一点也不知道这一去就是抛弃了情尊母子、让她们母子孤苦伶仃呢。”紫舞娇声开口，眼睛清亮，一只小手被冷幽牵着，另一只小手则紧紧抓着冷幽衣衫，漂亮娇脸不沾世尘，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给冷幽听。
　　冷幽脸色不变听着，不作评论。
　　正魔对峙中央，空灭双手结印，口中诵出无上真言神通，已决意诛魔破阵。
　　情尊注视着空灭，不闪不避，她先前中了空灭结结实实一掌，后面又在正道轰击杀阵下受到不轻内伤，伤势太重了，已不可能敌。
　　嗡——
　　不一会儿，空灭如法祖下凡附体，宝相庄严，气质空灵，浑身散发万丈神圣金芒！
　　情尊面色渐渐变得淡漠，淡淡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谁么？”
　　空灭口诵的真言一顿，被情尊一语无情打断。
　　情尊有孩子！
　　在场的正、魔数百人无比脸色惊变，更明显的是空灭诵经声骤停，万丈神圣金芒明显微颤！
　　不等空灭开口，情尊抹去嘴角鲜血，以忘情仙剑指向后方小缘嫂抱着的尸体，诡异一笑，满脸痛快：“你的孩子死了，被本尊亲手杀死了。”
　　一股人间大怨毒，于此轰然全面爆发，让人骤然心寒、让在场的正、魔无数人从头凉到脚——
　　疯子啊！彻头彻尾的疯子！！


第413章　问空灭、杀阵逞威
　　空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躯一阵摇晃，在正魔两道注视下万丈金芒溃散，金身自破。
　　“师弟！”、“师叔！”
　　“大师！”
　　庇护法界和庇护场域内正道一片惊呼，两天及各领袖宗主全部围上来，空境与空化快步靠近扶住空灭，不让他倒下。
　　“咳、咳……”空灭低头咳嗽，咳出一股粘稠的鲜血，身前地上更有一滩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大师，这或是魔头胡乱说辞，不可轻信！”离火宗宗主阳燧满脸凝重铿锵道。
　　空化脸色变了又变，也极力附和：“是啊，师兄莫要着了魔头的道啊！”
　　空灭费力抬头，双眼浑浊无光，仿佛一下老了百岁。
　　围上来的正道众人脸色大变，四空大师之一空境大师无话，离恨天各宫座玉琼、怀左、何以安等也一一沉默无话。
　　人情多舛，不得解脱，不能得超脱。
　　空灭即将圆寂了。
　　情尊因严重内伤而面无血色，只是嘴角隐隐挂着一抹残忍的快意，空灭缓慢擦去嘴角鲜血，目光移向她，又僵硬移向小缘嫂两行血泪独自抱着的尸体，费力开口：“你……作孽啊……”
　　情尊淡淡道：“本尊说过，要让你痛苦死去。”
　　空灭费力沙哑开口：“你做到了。”
　　情尊残忍杀了自己的孩子，也杀掉了空灭的孩子，破了空灭修成的法门传说不灭金身。
　　紫舞小声道：“冷幽，空灭大师或许比清霄真人还要厉害呢……”
　　冷幽轻点了点头。
　　玉鼎是为世间巅峰，如今看来至少还有空灭一人已超越玉鼎，比玉鼎走得远。
　　魔道众宗被打得溃散，聚到小村里总的不到百人，此时多数人脸色阴晴不定，暗自畅快。
　　而正道突进小村的足足有四五百众，正被动荡的杀阵覆盖，全挤在庇护光域内，如今随着空灭法力尽散，令众人感到头顶像是又压来一片沉重的阴云，压得人胸闷几乎炸开。
　　寂灭天众多法僧更是一片惨淡。
　　冷幽都：“我们可以去了。”
　　紫舞娇“嗯！”
　　两人出现，引起正魔两大阵营所有人注意，紫舞随冷幽往前边走边打量着两边各个大人物，有些怯意，紧紧抓着冷幽衣衫。
　　两人周围虚空略微幽暗，也隐隐如有虚火灼烧般扭曲，而紫舞本是天地世间诞生的最完美最美好的事物，不引人憎恨，不引人仇怨，此时她身边有一只尾羽欣长的小神兽飞绕，神兽荡出梦幻神光如轻纱笼罩着她，让紫舞万分漂亮空灵出尘。
　　正魔注视下，冷幽带着紫舞从容走到正魔两大阵营中央。
　　冷幽的出现没有改变什么，甚至正魔两大阵营数百人皆未出声，情尊惨白的面容淡漠，未无情驱逐两人。
　　空灭被空境和空化扶着，费力道：“曾几何时，施主饱受罪恶折磨，今不但出业火古塔，还得业火庇护，施主了不得。”
　　曾在寂灭天洗魔塔外逗留，当时感觉不到塔内空灭，空灭却能感知到冷幽。
　　冷幽直接问道：“空灭大师了解轮回古宝么？”
　　空灭只费力解答：“古留遗碑，曰：‘怨筑轮回，怨入轮回’……老僧不能触及至理，只或如是法云：‘本来清净寂灭，是诸空相，不垢不净，不生不灭’。”
　　空灭已没力气说太多，中间缺了很多欲说的，冷幽大致明白。
　　古宝以怨筑，或为善，或更为大恶，故今法求寂灭一切惑业，清净本我，入不生不灭涅槃，脱离罪恶趣，不沦苦海。
　　冷幽拱手，随后带着紫舞走到另一边，不参与正魔生死恩怨纷争。
　　“呃……”
　　空灭胸口忍不住起伏，气血一阵上涌，刚擦干净的嘴角又涌出一股红得发黑的鲜血，空境与空化脸色大变，围上来的正道众宗人群一阵骚动。
　　“扶我……坐下……”
　　空灭已经油尽灯枯，快不行了。
　　“全都死吧。”趁正道骚动，情尊一声冷哼，脸色淡漠无情，强祭剑阵。
　　“噼啪！”
　　头顶杀阵剧烈动荡，漫天亮白绚光、弧光劈落，只一瞬间倾泻下万钧杀伐力！
　　正道数百人骇然色变，离恨天玉琼、怀左、何以安三大宫座联手率先在众人头顶撑起一重青罡光幕，梁丘明、钟堃等紧接着撑起第二重青罡，寂灭天净尘净山以及三位高僧撑起第三、第四重金色庇护结界，众宗宗主惊醒，勃然惊吼，纷纷合力再祭出第五重光幕、第六重光幕、第十重光幕、第二十重光幕……
　　杀阵滚滚沸腾，天地间亮白刺目一片，远在彷徨城城中心都有无数修士面色惶惶，被传来的毁灭波动骇得胆裂。
　　十里方圆，百兽颤栗。
　　“嗤喇”一声刺耳碎响，三重护盾瞬间被击溃，七八个宗主吐血栽倒。
　　“喀嚓！”
　　通玄大乘级宗主全部如遭雷击，几近支撑不住！
　　不一会儿，正道东倒西歪成片，不时有人痛苦闷哼，头顶重重庇护光幕炸开，不断快速崩溃，景象令人绝望。
　　杀阵杀心、杀人，情绪波动越剧烈，杀阵威力越恐怖。
　　空灭旁边的空境与空化陷入两难，一咬牙，空境转身沉痛大喝：“诸位施主凝神，勿让此杀阵威力壮大！”
　　空境、空化两人害怕空灭遭到杀阵反震，离开空灭丈外才敢全力出手，共撑起一重厚重金色结界，与青罡光幕共同抵御住头顶杀阵倾泻下的万钧毁灭绚光。
　　砰砰砰！
　　十重光幕同时炸开，离火宗宗主阳燧、紫云门门主云胤、离恨天陆凌风、梁丘明、钟堃、以及寂灭天三位高僧、弟子净山等全部高手吐血瘫痪在地。
　　通神境以下高手全部重创！
　　业火庇护，万法不沾，冷幽未遭到毁灭杀阵自主针对攻击，身旁的紫舞娇脸紧张兮兮看着四周茫茫千万道恐怖绚光弧光倾泻，一只小手紧紧抓着冷幽衣衫不放。
　　时光最令人煎熬，一瞬像是万年漫长。
　　杀阵动荡，绚光滔天，通神境人物撑起的青罡光幕和金色结界也同时开始剧烈波动。
　　“滋滋——”
　　最后两重光幕动荡起伏，光幕顶中央碎裂声清晰传到地上所有人心头，仿佛下一瞬间万钧毁灭绚光会把人当头劈成灰飞。
　　“冷幽……”
　　紫舞恍惚呢喃娇喊了一声，有种头皮发炸的惊悚感觉。
　　冷幽神情略显凝重，心神早已万分警惕，握紧了紧紫舞小手，能感受紫舞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滋滋滋——”
　　光幕碎裂声又响起，仿佛是一道催命符，让所有人心胆提到了嗓子眼处。
　　紫舞小心翼翼伸手抱紧了冷幽，这样的话，只要冷幽有任何动作，冷幽就不会抛下她。
　　也在此时，冷幽和紫舞两人看到盘坐在地上的空灭渐渐无力低垂下头，最后寂然不动。
　　空灭大师已圆寂。
　　“滋滋滋滋——砰！！！”
　　银瓶乍破，头顶庇护青罡与结界砰然炸成漫天碎光，毁灭亮白绚光大范围倾泻下，如万顷汪洋大浪，地上正道众宗四五百人身躯僵硬，仰着头张大了嘴，满目惊骇。
　　“……！”
　　张开嘴没能惊叫出声，正道全部人就覆没在恐怖绚光里。


第414章　冷幽留话
　　“天道之下，难逃情网啊。”
　　远远观望杀阵的个别奇人异士感叹。
　　天道之下，难逃情网，情生杀机，天人尽覆。
　　当青罡光幕与庇护结界光幕同时炸开，不止杀阵内之人，连同杀阵外遍野所有正、魔、散神情齐齐震骇剧变，未参战的丁正、赵不祝脸色发白，林小昕被自己师姐水云纱扶着，死死抓着水云纱手臂。
　　杀阵内，还有人一直被忽略。
　　剑阵中枢痴情剑剧烈颤抖，就在万顷亮白绚光落下之时，痴情剑倏然抽出，整个杀阵顿时大动荡，隐隐崩溃，已在半空形成第二波大范围绚光……
　　而第一波针对毁灭力量淹没下，正道阵营某一处无声出现一抹黑意。
　　冷幽闪身到柳亦轻身旁，以业火极力，同时磅礴黑意灵气与摇光齐出，在头顶形成一面醒目的黑色星海。
　　星海里颗颗星辰散发黑亮乌光，银河光带呈幽暗色，让得瑰丽的星海蔚为缥缈和诡异，杀阵毁灭绚光冲刷，刹那间星海如雨打浮萍不断剧烈波动，只有冷幽才切身感受密集传递下来的毁灭力量有多恐怖。
　　星海庇护下，紫舞面露疑惑：“你曾经是冷幽的同宫师兄？”
　　柳亦轻先前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口大片衣襟，惨烈异常，苦笑费力点点头。
　　“嗤！”、“噼啪！”
　　绚光刺目，弧光闪鸣。
　　第一波绚光还未抵消住，只在此时头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杀阵崩溃爆发，第二波大范围滔滔绚光猛然席卷四方。
　　“杀阵崩溃，快退、快退！”杀阵外散修骇然惊呼，全部惊恐转身混乱飞逃。
　　万顷绚光淹没大地一切。
　　受第一波针对的正道阵营、置身事外的魔道阵营、被杀阵震出身形的情尊以及无情等全部遭受攻击，杀阵外大量正、魔、散三方阵营遭受波及，地上跑的、御剑飞的，全被气浪无情掀飞。
　　当杀伐的力量渐渐散去，寂野荒凉无声。
　　小村被抹成平地，正、魔两大阵营倒了一大片，没一人站着，不少人半跪着口吐鲜血，惨烈无比，若非通神境人物庇护，只怕两大阵营通神境之下会全部覆没。
　　通神境强者尽数被重创，包括冷幽在内。
　　冷幽虎口震裂，全身无一处不痛，带着紫舞平缓走到一旁，紫舞娇脸恬静，此时冷幽受伤她倒没半点担忧之色，更未问这问那的打扰冷幽，只是一声不吭待在身旁，眼睛清亮，乖巧异常，不惹人心烦。
　　正道阵营里，空化余光瞥见盘坐着的空灭，霎时脸色大变惶然惊呼：“师兄！”
　　寂灭天众僧纷纷惊醒过来，空灭大师要不行了！
　　空灭低垂着头，已圆寂多时。
　　寂灭天众僧个个身子一僵，围着空灭，脸色一片惨淡。
　　“死得好。”情尊召回仙剑淡漠开口。
　　情尊脸色苍白如金纸，仿若未感受到伤势带来的剧痛。
　　寂灭天众僧欲怒，可最后脸上只变得悲凉，双手合十，低下头默默诵悲咒为神僧送行。
　　情尊终究伤势过重，身躯微颤，口中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吓得身旁情使焦急惊喊。
　　“没事。”以袖子擦净鲜血，情尊神情依旧寡淡。
　　四野凉寂。
　　正魔众宗相互搀扶站起来，再度对峙，周围尸体遍野，站起来的所有人个个衣襟染血，杀阵外早先溃败的魔道余众以及不少未进杀阵的正道宗门纷纷赶过来，当见到眼前景象时无不震动。
　　两道两败俱伤，惨烈无比，正道人数明显多得太多，可却损失了一位最有威慑力的法门大人物，再战起来，鹿死谁手不一定。
　　只在此时，赶来的人群中传出哈哈大笑：“天意啊，打得好！”
　　正魔两大阵营外围，忽然爆发出三股通神的恐怖波动。
　　“你是——！”
　　人群中发出惊呼声，紧接着一阵掌风声，挡路的七八个魔道弟子全被拍飞丈外。
　　魔道三大老祖！
　　血煞老祖、阴风老祖、长生道主。
　　三人并肩走到正魔两大阵营中央，心情大好，阴风老祖负手朗笑道：“无情殿主、血护法、离护法，圣道诸位以前下追杀令追杀我等，如今你们个个伤成这样，哈哈，我们反倒还好好的啊！”
　　无情目光扫过三人，声音依旧低沉嘲哳刺耳，道：“不错，三位老祖修为臻至通神，已今非昔比。”
　　眼见无情仍然如此镇定，三人脸色顿时不高兴，空化颤抖指来：“血煞老鬼，你、你这魔头，在东天界吸血作恶，害了几百条人命……”
　　“砰！”
　　血煞老祖脸色难看，一掌将空化打得连接倒退数步，嘴角血涌。
　　正魔两边人手脸色皆微微变幻。
　　三大老祖现身，修为恐怖，精气神状态饱满，令场中形势急转直下。
　　血煞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到冷幽处，看到躲在冷幽身后的紫舞时目光微缩，随后阴测测道：“冷宗主，今日该算算你我旧账了。”
　　冷幽脸色虚浮，除了受杀阵之力震伤外，灵气明显损耗过度。
　　冷幽拉着紫舞平缓走出，淡淡道：“你死，我活。”
　　紫舞十分漂亮动人，令得阴风老祖与长生道主都禁不住多看一眼，阴风老祖皮笑肉不笑道：“冷宗主口气未免太大了点吧。”
　　长生道主深深看了紫舞一眼，才将目光转向冷幽，其曾经手下有长生四使中令人销魂蚀骨的勾魂妖姬，不必猜测也知其眼中的深意。
　　只是长生道主看向冷幽时，面容变得略微有些迷茫……
　　不止长生道主，连阴风老祖也面色诧异，最后连一直警惕冷幽的血煞老祖也不太对劲。
　　修罗刺，生于心相，以戾怨壮大。
　　三大老祖心底悸动到极致，当心头浮上黑暗，一直躲避的恐惧降临，只刹那，三人瞳孔大张，死死紧绷的心弦刹那断开——
　　“呃……”
　　三人痛苦捂住胸口，当目光涣散，伟岸的身躯在凉风中无声倒下。
　　看到了什么？
　　是刺，还是一场幻觉？
　　正、魔两大阵营所有人手脚冰凉。
　　冷幽转过身面对离恨天怀左、玉琼、长老陆凌风以及闻道等众多人，苍白的脸色略有些淡漠，缓慢而冷峻道：“一个月后，冷某会重返离恨天。”
　　一个月，足以让正道准备所有事了，到时候，冷幽会带着紫舞光明正大走上离恨天。


第415章　曲终人定
　　冷幽带着紫舞离开，也带走了魔道老祖手里的两柄绝世神兵。
　　正道终究还要面对很多事，有眼前魔道的威胁，有自身重伤，有冷幽一月之约给予的压力，众人神情沉重，沉默等待众宫座及宗主断决。
　　“如今魔道四剑齐聚，若有一天再度携杀阵卷土重来，大地再无人可挡。”
　　空境叹息，让正道犹豫撤走的不少宗主和弟子冷静下来。
　　如空境大师说，正道前来正是为解除四情剑阵凶患，剑阵不根绝，正道不休。
　　杀阵四柄极道神兵，剑阵中枢痴情剑已不知何时被情崖大弟子风情带走，无情剑在殿主无情手中，绝情剑应该落到附近暗中的绝情大殿主手里
　　情尊手中，忘情仙剑开始颤抖，情尊手一松，仙剑自主竖立在空中，忽明忽暗。
　　水云纱护着林小昕、赵不祝、丁正三人过来。
　　水云纱自斩诛魔之道，如今还未恢复，丁正三人前一阵受重伤至今未愈，而如今全部人都受了重伤，四人不能再坐视下去。
　　“师父。”丁正沉声道。
　　何以安微点头。
　　另一边，玉琼道：“此为忘情。”
　　忘情仙剑气息缥缈，水云纱与林小昕注视着，一个幽静一个忌惮。
　　情尊走火入魔，仙剑即将自我封印。
　　在正魔两大阵营注视下，一声清脆清鸣，暗淡的忘情仙剑光芒大放，倏然落下化作一道光芒钻入大地，连情尊都无法阻止。
　　“镇道神兵不见了！”情崖众人骚动。
　　情崖众人色变，难以接受镇道神兵就此消隐世间，而情尊独断镇定，生生压下情崖众人骚动。
　　魔道缓缓撤走，正道阵营未追击。
　　“轰隆隆。”
　　天上一声晴雷震响，万里阴云开始缓缓变成晴朗的白。
　　头顶中央云层里，投落下十日以来第一缕阳光。
　　正道阵营里不少人最后仰头看着天空，忽然鼻子一酸，身边有很多人死去，已无法再睁开眼看到这初晴景象。
　　“走吧，恢复伤势要紧。”怀左冷沉开口。
　　正道众宗宗主点头，带长老、弟子向城内回撤。
　　举目四顾，四周数里大地上空荡荡一片，只有红叶铺地，尸体与鲜血横陈。
　　杀阵杀人，亦杀心。
　　回城之时，正道不少弟子情绪已波动得极其剧烈，脸色要么痛苦要么迷惘，导致气血一阵上涌，严重者加重内伤，甚至走着走着晕厥倒在巷中。
　　何以安嘴角涌出一缕鲜血，引得曲水宫赵不祝几人脸色紧张。
　　怀左让两大长老陆凌风、闻道率离恨天一众先离开，沉声问道：“何师弟，你怎么样？”
　　“我……无法回去了。”何以安缓缓开口。
　　话音一落，丁正、赵不祝、柳亦轻三人骤然面无血色。
　　离恨天留下不少人，玉琼，怀左，梁秋明，水云纱，林小昕，众人默然，在何以安平淡出声下，几人最后一一沉重告别，只剩下曲水宫三个弟子。
　　该嘱咐的以前已经说了，现在无需重复。
　　何以安身形微佝偻，说了一些安慰话，最后虚弱对丁正道：“至于一月后魔头上山之事，你只听你怀左师伯就好，不得擅作主张……”
　　丁正沉重点头应下，眼睛微红道：“师父。”
　　何以安费力罢了罢手，示意三位弟子不必再说话。
　　在三人看着中，何以安沉默摸了摸手中单剑，随后抬头看向前方青巷，面容略微潮红，也渐渐变得恍惚。
　　四周景象一点点变化，天地清秀，何以安所立的地方不是离恨天又是哪呢。
　　曾几时，朝发飞扬，梦里笑靥相映，不断情丝。
　　青柳青巷，丁正柳亦轻赵不祝三人身形滑落跪在地上，何以安已经走了，面容平静，走得没有遗憾。
　　……
　　西城庙，怀左沉声问道：“你们师父走了？”
　　丁正忍着悲痛沉着回应：“师父现在在义庄玉棺里休息。”
　　怀左与玉琼两宫座脸色微微变幻，怀左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你们先静心除去杀阵影响，也注意调理伤势，三日后回山。”
　　玉琼递出一瓶丹药，丁正三人未推辞，拱手道谢后接过丹瓶离开。
　　“去看看吧。”怀左沉重道。
　　玉琼点点头。
　　曾几何时，离恨天六宫六大宫座情谊很不错，如今何以安逝去，玉琼与怀左终要去义庄看望一眼。
　　另一边，彷徨客栈后院区域，水云纱回客栈，偶然却遇上问姬。
　　问姬凛然戒备，接着苦笑：“云纱仙子，你我好久都不见了。”
　　自西北古漠之后，两人就未正式相见，的确很多年未见了。
　　问姬也是大地上一闻名人物，落脚天都山之事水云纱自然清楚，只是她未立即动手诛魔。
　　问姬有些感叹道：“云纱仙子，我们走走吧。”
　　水云纱想了想，略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