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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九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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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章洛扬闭了闭眼,撞墙的心都有了。
  一定是有人在她的洗脸水里动了手脚,而丫鬟和她都没察觉。丫鬟还情有可原,太大意的是她。
  她僵在原地好一阵子,第一次知道“没脸见人”还有这样一种情形。
  俞仲尧在外间道:“出来,再洗把脸。”
  章洛扬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见俞仲尧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瓷瓶,正将瓶里一种白色粉末倒入水中。
  阿行之前留意到这情形,便知有人在她洗脸水里动了手脚,这工夫已查出原由。
  不需想也知道,是孟滟堂的侍卫做的好事。
  他与阿行等几个心腹,对这些旁门左道可以轻易识破,亦有百试百灵的破解之策,只是鲜少会用。
  章洛扬很有些垂头丧气地应声,听话地洗净了脸。
  俞仲尧继续用饭。
  这一餐饭,很合他胃口。
  她做了花香藕、草菇西兰花、龙井虾仁、红烧肚片。两荤两素,只一道烧肚片是所谓京菜,其余皆是燕京城内官宦之家常吃的菜肴——一些菜肴流传至燕京之后,厨子们便会慢慢调整成符合燕京人的口味。
  要是认死理,能放到桌面上的京菜,一年四季也不过那些独具特色的,很难不重样。
  章洛扬擦净脸,踌躇着走到餐桌前,“三爷有什么吩咐?”
  俞仲尧打量她一眼,见她小脸儿白白净净,已无先前的狼狈,颔首一笑,正要说话,孟滟堂闯了进来。
  高进跟在孟滟堂身侧,对俞仲尧解释道:“没拦住。”
  孟滟堂却自顾自走到了章洛扬面前,凝眸打量着,眼神透着惊讶、惊艳。
  他看着眼前人,要不是还是那身穿戴,真要怀疑换了个人,“你……”
  章洛扬愣了愣,拱手行礼,“见过二爷。”
  孟滟堂神色已变得木然,“这就是你的真面貌?”
  “……”章洛扬半晌也没闷出一句话,心头满是不解:俞仲尧见她什么样子都无动于衷——除了觉得好笑,再无别的情绪,这位二爷是怎么回事?没见过女孩子似的,这样盯着她看……莫名其妙的。
  “竟还有这等美人……”孟滟堂不自觉地抬起手,想将章洛扬的脸托起来细看。
  俞仲尧既是不解,又是反感。不解的是那个傻孩子真就长那么好看?反感的是孟滟堂的举止过于轻浮。他看向高进,握着酒杯的左手轻轻一摇。
  章洛扬已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随即,高进钳制住孟滟堂的手腕,“二爷,自重。”依然笑着,却是语气不善。
  孟滟堂视线仍是不离章洛扬,嘴里却道:“着实是一等一的美人儿……难怪俞仲尧要将你带在身边,难怪他这么护着你……”
  章洛扬听得满腹火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长什么样儿跟俞仲尧的照拂有什么关系?他在今日之前也没见过她的真容。
  她双手握成拳,抬眼瞪住孟滟堂。管不了他是谁了,只知道他在冤枉帮过她的人,并且很有可能将她看成了出卖色相的人——同时侮辱了两个人。
  俞仲尧和云荞的话还真说对了。俞仲尧要是不曾出手帮衬,自己和云荞万一落到孟滟堂这样一个见色起意的货色手里……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高进已经火了,扣着孟滟堂手腕的手加重力道。
  孟滟堂因着疼痛不自主地弯腰,冷汗都要冒出来了,“高进!你这个混账东西!”他申斥着,语声却充斥着痛苦。
  高进笑道:“比不了您。”
  章洛扬心里好过了不少。
  俞仲尧不动声色,语气淡漠地询问孟滟堂:“为何前来见我?”
  孟滟堂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来见你?我堂堂皇室中人,见谁都不在话下!此刻不怪你失礼已是大度!”
  俞仲尧不由得弯了唇角,“跟我讲繁文缛节,那是秀才遇到兵。”他看向高进,“让二爷清醒清醒。”
  “是!”高进强行挟持着孟滟堂走了。
  孟滟堂倒是想出声训斥,偏生脉门被高进扣着,疼得做不得声。
  章洛扬在这片刻间留心观察了一番,发现孟滟堂不是习武之人——举止、反应等各方面都能证明。
  由此可见,手握重权之人也可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当然了,俞仲尧除外。
  俞仲尧对章洛扬道:“明日起,你下午来我房里拼接信纸——我是这么打算的,你方便么?”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全听三爷安排。”章洛扬回道。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前只愁无事可做。
  “那就行。”俞仲尧吃了一块花香藕,赞许地道,“厨艺不错。”
  “……”好不好她并不能确定,也没跟谁比过。沉了片刻,章洛扬才应道,“三爷觉着合口就好,我得空就给您做菜。”
  “行啊,辛苦了。”俞仲尧语气微顿,放下筷子,端起举杯,“有没有什么心愿或是想要的物件儿?”
  不想让她辛苦一番而无所得。这种性情的孩子,大抵跟小皇帝当初一个样,需要人给予鼓励、尊重和回馈。
  横竖日子这么闲,他不介意让她过得舒心一些。
  章洛扬沉吟片刻。
  他也不催促,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着。
  “嗯……”章洛扬抬眼看着他,“我就想问您两个问题,可以么?”
  她有着一双流转着冬夜星光的眸子,璀璨、清冷,让人无法从她眼眸中感受到这尘世的暖。
  是这尘世给予她的暖意太少吧?
  俞仲尧颔首微笑,“说来听听。”
  “我想知道,我们随您从风溪回来之后,能照先前的打算度日么?”
  “自然。”俞仲尧颔首,又有些困惑,“没想过与生母团聚,再不分离?”
  章洛扬摇了摇头。
  “若是找到她——”什么都不指望,她还找生母做什么?因此,他话锋一转,“你根本就不想找她?”
  “想找。”章洛扬道,“若能找到,要亲口问她一些事。”
  “仅此而已?”俞仲尧凝视着她,“你怎么想的呢?”
  “问清楚了,就不需再记挂。这么多年了,她肯定另有了安身立命之处,我不能让她为难,也不想寄人篱下。”
  “不能让她为难……”俞仲尧将前两个字咬得有点儿重,原来这尘世还有不能让父母为难的儿女。
  章洛扬垂眸看着脚尖,语声有些低哑:“很早就不要我了。”
  母亲抛下她那么久,分明是打算将她舍弃一生,怎么还能奢望得到母女亲情。
  她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对母亲没有爱,更没有怨怼,是血脉相连的陌生人而已。
  不知怎么回事,俞仲尧竟被她一句话说的心里酸酸的。
  奇了。
  他按了按眉心,“自风溪回来之后,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度日,若有为难之处,我会帮衬。”顿了顿,问她,“还有呢?”
  章洛扬连忙道谢,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再有就是,三爷为何要去风溪?我若是知晓了原由,不会告诉外人的。”
  “去找人。”
  这个谁想不到?他总不可能跋山涉水的去攻克一个不知底细的地方。她抬眼看着他,眼神透着点儿失落,却也不好意思追问。
  俞仲尧沉吟片刻,“五年前,我妹妹被人挟持离京,追查之后,得知她去处正是风溪。”其实也不是秘辛,只是平时懒得与人提及。
  章洛扬为之动容,“什么人那么坏啊?”
  “风溪人。”
  “……”母亲也是风溪人。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章洛扬心念一转,便又不解,“但是,我们为何不走陆路呢?”走陆路可比走水路快。
  “走出河道支流进入干流,行程会加快一些。到了不宜行船的路段,再上岸赶路。”俞仲尧耐心地告诉她,“再说,走陆路的话,二爷少不得招摇,我要应承沿途官员、故交,更耽搁时间。”
  “对啊……”这些是她没考虑到的,之后,迟疑地道,“令妹今年多大了?”
  “十三。”
  章洛扬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盒,打开来,取出那张地形图,送到俞仲尧手边,“这张图,还是三爷收着吧。”
  “嗯?”他有点儿意外。
  “我太笨了,不定何时就会上当,图放在我这儿不妥当。”她解释。刚刚就被人摆了一道。
  俞仲尧的手指弹跳一下,“真舍得交给我保管?”
  “我还有这个。”章洛扬摇了摇手里的银盒,“况且,便是只得这张图,也该让您收着,您的事更重要。”
  他从没放弃寻找。先要追查妹妹被人带去了何处,又费尽心思地查找风溪所在的位置,今时更是成行去往那里。
  他在天下人眼中,兴许一生都是让人闻风丧胆、残酷狠辣的形象,但作为一个兄长,他称职。
  俞仲尧拿起那张地形图,“多谢。”
  章洛扬笑了笑,“我所知的这张图的一些事,改日告诉您。”
  “好。”俞仲尧凝着她的眸子,“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为什么要骗我?”章洛扬奇怪地看着他,“没有骗我的必要……吧?”
  原本是笃定的语气,末一个字听上去像是勉强加上去的。
  俞仲尧笑开来,现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在她记忆中,他不曾真正的笑过。是最吝啬笑容的那种人,很多时候看上去是在笑,眼里只有一点点甚至没有笑意。
  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眸中似是落入了点点璀璨的阳光,人看着就会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到,亦是满心愉悦。
  可是——她的话就那么好笑?念及此,她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消散,后退一步,低下头去,有点儿困惑,还有点儿不高兴。
  俞仲尧更觉有趣,语带笑意:“我不会骗你。”
  “是么?”章洛扬心里好过了不少,又高兴起来。
  “不是没必要,是不能骗你。”如她这种善良单纯的孩子,不该被欺骗,都该善待。
  ?

☆、第13章

?  “只不过——”俞仲尧沉吟道,“听了你方才的话,我有些担心妹妹怨我去得太晚。但愿她不会以为我不要她了。”
  “不会的。”章洛扬道,“您有您的苦衷,找到风溪所在位置谈何容易,况且这一程又是万里迢迢。便是她有过这种想法,解释一番就能释怀。我们都能作证的。”
  “风溪那个地方,会让很多人都有苦衷。”俞仲尧语气愈发温和,“我如此,你生母大抵也如此。我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用去几年光阴才能成行,你生母只是个弱女子。她若是为着难言之隐回去,再回来兴许很难。”
  章洛扬这才明白,他是在婉言开解她。
  俞仲尧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不能太乐观,也不能太悲观,凡事要把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你的想法,两者都不是。”
  “我明白了。”她感激他开解,却仍是不能有美好亦或糟糕的憧憬。
  俞仲尧自知自己和前任首辅是一类人,不擅长宽慰人,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再说她多年的心结,又岂是他几句话就能解开的。由此,便放下这话题,道:“你还没用饭吧?”
  “是。”
  他随口问道:“给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
  “没给自己做。”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做饭与吃饭是两回事,她又不挑食,粗茶淡饭都可以。
  “……”俞仲尧又一次开了眼界,“照顾别人的时候,也别忘掉自己。”
  “是。”
  “明日起,想吃什么只管去厨房做。”俞仲尧又端详了一阵子她的容颜,“二爷方才已见过你,既然如此,不妨真容示人。”
  再装扮成之前的样貌,未免多余。而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做少年人打扮的话,活脱脱一个小妖孽,不知情的丫鬟怕是要急着以身相许。
  “我——回去跟沈大小姐商量商量,行么?”
  “行。”俞仲尧服气了,“回去用饭吧。”
  **
  沈云荞到此刻也还没用饭。之前要回房的时候,恰好遇见高进返回,拎着孟滟堂。她预感有热闹可看,自然要留下来。
  俞仲尧让孟滟堂清醒清醒,高进真就是这么做的:唤来四个水性极佳的锦衣卫,让他们备好长绳,长绳一端系在船上,另一端系在腰间。
  随后,孟滟堂被扔到了水里。
  锦衣卫两两一组,轮换着下水去调戏孟滟堂。
  孟滟堂水性也不错,却架不住人一次次把他往水里按再拉上来,不消多时,便被弄得狼狈不堪。
  王府侍卫倒是想下水去救人,可惜不能如愿,被阿行带人手撵回了舱里。
  沈云荞先是好笑,随后便不无担心地道:“别闹出人命来啊。”
  “他自己不争气的话,溺水身亡的下场也不错。”高进语气闲闲的,“我只是让他长长教训。”
  “他又怎么惹到三爷了?”
  高进跟她提了几句。
  “他可真是,一日都不肯闲着……”沈云荞探头看看在水里挣扎的孟滟堂,没好气地道,“该!”
  高进就哈哈地笑,“是吧?”
  随即,沈云荞就没闲情再看热闹,急匆匆转身,要回去找章洛扬,高进却道:“人应该还在三爷房里,别乱担心。”
  沈云荞想想也是,便放缓了脚步。
  高进也要往回返,一面走一面与她东拉西扯,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话题,自然是俞仲尧和章洛扬。
  高进笑道:“我总奇怪,你们两个怎么会成为莫逆之交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沈云荞微笑,“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很少与不熟的人说话。在我面前,跟在外人面前是两个样子。而且她对我多好啊,你没看出来么?”
  “看出来了,你对她也一样。”她们对彼此,真是掏心掏肺的那种好。
  “说起来,俞府原来也是高门大户,现在怎么就剩三爷一个人了?”俞仲尧可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高进抬眼望了望天,语气怅然:“十多年前,俞府蒙难,一家老少大多数撒手人寰,洗清冤屈的时候,只剩了三爷一个。原本俞府喜乐融融的,三爷的父辈最重手足亲情,多少年同住一屋檐下,相互帮衬。三爷是二房独子,下面有个妹妹,上面是长房两个兄长。”
  沈云荞不由唏嘘:“竟有这等事,都没听人说起过。”
  “位极人臣之后,谁会愿意记得他的苦难磨折?愿意记得的,不想揭人伤疤;不愿意记得的,只顾着记恨仇视了。”高进语声寥落,“只希望——”却是开了个头就打住。
  沈云荞目光微闪,“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三爷还有个妹妹么?俞家大小姐呢?便是阖府蒙难,女孩子也不至于被连累得丢掉送命。要是那样,三爷恐怕早将凶手碎尸万段了。”
  高进侧目看着她,沉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你脑子转慢点儿不吃亏。”
  “不对不对,你别说话。”沈云荞费力地思索着,“我得好好儿想想,以前听没听人说起过俞大小姐……”
  “不会听过,别费劲了。”高进语声略低了几分,“最初俞府落难时,俞大小姐被送到了稳妥之处避难,等三爷得以袭父职进到锦衣卫再站稳脚跟,已经是几年之后。照管大小姐的人一时疏忽,大小姐被人劫持,离开了京城,直到如今。外人不清楚,见三爷这些年独自居住在府邸,只当是大小姐也出了事……”他叹了口气。
  沈云荞又抓住了重点:“送到了何处?哦,就在京城。是什么人照管大小姐的?怎么还能将人弄不见的?三爷怎么能饶得了那家人?快跟我说说,是哪家因为这件事被灭口的?”
  “……”高进嘴角一抽,“快回去,我还有事呢。”
  沈云荞继续思忖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将很多信息联系到了一处,她快步走到高进面前,不无得意地笑着,双眼熠熠生辉,“我明白了,我想通了。”
  俞仲尧此行,应该就是去寻找失散了好几年的妹妹。让沈云荞仔细地说出前因后果,她绝对说不出,但直觉如此,分外强烈。
  高进嘴角又抽了抽,抬手将她的脸推到一边,“不管想到了什么,别跟外人说。”
  沈云荞笑着点头:“明白!”
  “闭嘴。”高进忍了忍,才没去用力揉她的脸。
  沈云荞眉飞色舞起来,快步往前跑去,“我饿了,去吃饭了啊!”背对着他扬了扬手。
  “这个鬼灵精。”高进想再叮嘱她几句,转念便觉得多余。既然是鬼灵精,心里自然有轻重。章洛扬知道了,也不会与外人提及。
  两个女孩子,都不是不让人放心的。
  沈云荞去了章洛扬那边,等了一会儿,章洛扬回来了。
  沈云荞迎上去,端详着她的脸,“都怪我,大意了,没想到那厮居然懂得这种门道。”随后就拉着她去了自己房里,“小傻瓜,只惦记着别人,也不知道给自己做饭吃,都不知道该心疼还是生气。一起吃。”
  章洛扬只是笑,一面用饭,一面将事情原委说了,末了问道:“三爷让我们恢复原貌,你怎么看?”并没提及俞仲尧此行目的,怕隔墙有耳。
  “听他的啊。”沈云荞想也没想,“他是把咱俩当成十来岁的小孩儿,好多事都可以看出来,是为了我们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当然要听话了。”
  “嗯!”章洛扬松了一口气似的,“我也觉得他说得对,怕你不愿意才没敢应下。”
  “你啊。”沈云荞探出手,捏了捏她挺秀的小鼻子,“你自己认为对的,就可以做决定,不用凡事都考虑我。我很多时候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你往后觉得我做错了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提醒我。”顿了顿又叮嘱道,“例如今日这件事,你完全可以跟三爷说自己是同意的,回头知会我一声,这样做才对。”
  章洛扬乖乖地点头,“好,我记下了。”
  用完饭,沈云荞洗净脸,恢复了原貌,随即就犯愁:“我们也没带女子衣物出来啊——三爷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不对,我去找高进说一声,三爷既然发了话,他就得替三爷善后。”
  章洛扬轻笑起来,“不是买了一些衣料么,便是他们没准备,我们也可以尽快做出几套,不用担心这个。”
  “也是。”沈云荞这才回身落座,皱着眉扯了扯身上的衣物,“说实话,扮成男子太难受了。”又指了指胸前,“缠得跟粽子似的,天又这么热,我都要起痱子了。”
  章洛扬又是笑又是同情。
  都不大好过。
  先前是因为俞仲尧紧张,没闲情细致地打理自己。眼下则是因为孟滟堂提心吊胆,不敢舒舒服服沐浴,怕那个瘟神强行闯入。
  是以,两人只是每日睡前潦草地擦洗一番,用香身白玉散敷身,以此确保周身无汗且有清香萦绕。
  章洛扬携沈云荞回房,将买回来的衣料针线找出来,放在桌案上。原本她是想,航程漫长,她可以偷空做衣料轻软舒适的衣服鞋袜,便提议多买了一些,彼时实在没想到,没两天就要恢复女儿装。
  幸好添置的衣料都是月白、湖蓝、石青之类的颜色,男女都能用。最要紧的,是先做底衣、中衣,这些是绝不能经别人手的。
  “幸好你有所准备,不然可就抓瞎了。”沈云荞笑得眉目舒展。
  章洛扬遣了丫鬟,让沈云荞坐近些,这才低声说起俞仲尧此行目的。
  沈云荞听后,愈发确定自己通过高进言辞想通的事,也将打听到的消息合盘告知。
  随后,两人四目相对,俱是有些感慨。
  章洛扬闷了一会儿,说起另一桩事:“我把地形图送给三爷了。放在我这儿,说不定哪天就被有心人偷走了。”
  沈云荞点头以示赞同,“是该这样。我听高进说,过几日还有两个人赶来汇合,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我们手里比较重要的东西,还是交给三爷或是高进为好。”说着,她站起来,携了章洛扬的手,“明日再着手针线的事,我们先去外面晃一圈,换装束时便不会太突兀。”
  “好啊,我想去甲板看看水上的夜色。”
  语声未落,便听得两句短促的叫骂声。自然是孟滟堂。
  那个人,往后不需处处回避躲闪了,照常度日就好,横竖有人收拾他。
  两人携手出门,一路上惹得不少人现出惊讶亦或惊艳的神色。
  两个人暗自发笑,这也算是侧面肯定了沈云荞的绝技。
  到了甲板,却见俞仲尧临风负手而立,深色衣袂在夜风中轻舞,静静望着蔚蓝天空。
  手里没酒,算是难得了。
  更难得的是,此刻他安静、悠然,没有平日里迫人的锋芒,仿佛能够与温柔的夜色相溶。
  可是,章洛扬凝视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觉得他特别孤单。同时她又特别担心抵达风溪之后,他不能找到离散几年的妹妹。
  万一……他的生涯便再无一丝温暖光火,未免不公平。
  明明有着特别好的一面。
  ?

☆、第14章

?  沈云荞摇了摇章洛扬的手,示意她往别处走去,尽量离俞仲尧远一些。
  因为他在场的缘故,不管他情绪如何,别人都会不自主地有些局促,她们也不例外。因此不多时便回去了。
  章洛扬一进门,见丫鬟正规规矩矩站着,见了她便行礼告罪:“都是奴婢大意,才让您遭了别人的算计。”之前章洛扬一直与沈云荞在一起说话,她连正式认错的机会也无。
  “没事。”章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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