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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妃子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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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瑜不禁笑道,“如此甚好,不知西域王中意之人是何家女子?”
  当刘瑜听得西域王的话时,不禁怔了一怔,。
  在前往龙佛寺的路上,刘瑜一遍又一遍回想着西域王方才的话。他说,“孤王的王后若是要在景国选的话,只能是她。”
  “何人?”
  “想来景帝也晓得我西域想来擅长歌舞,能当我西域王后之人定要景国第一舞姬。”
  西域王明着所指的是舞姬,但是刘瑜再明白不过了,在景国,若是论舞,再无第二人能比得上孟月的飞仙神舞。先前西域使臣乌木将军是在龙佛寺见着孟月的,如此两相对比考虑,只怕这西域王醉翁之意不在酒。
  况且,西域与景国不同,在她们那里成了亲的女子是可以改嫁的,叔娶寡嫂之事亦不在少数,若是世袭爵位,连带承袭妻妾子女,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西域王当真是瞧上孟月,只怕还真是一件极为麻烦之事,这拒绝软不得硬不得,分寸极难拿捏,稍有不慎便可能和谈崩裂,引发战争。
  刘瑜到得雨禅院的时候,孟月并未如他预料中的那般坐在庭院中品茗、观景。玉秀迎上前来见礼,刘瑜一问之下,方知孟月竟是病了,此时正于寝房中休养。玉秀将刘瑜引到寝房外,进去知会了一声,见孟月并无不妥,方才请刘瑜进去了。
  刘瑜遣退所有宫人,走到孟月床边坐下,他抬眸瞧着她苍白的面色,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寺庙之中难免清苦些,太皇太妃还是随朕回皇宫吧。宫中有太医随侍,想来太皇太妃的身子不日便会痊愈。”
  孟月抿了抿唇,道,“皇上,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孟月如此答非所谓,倒叫刘瑜怔了一怔,她总是这般出了奇的敏锐,有时候,刘瑜不禁在想,她究竟是对宫中的局势了然于胸,还是了解他到,他一开口说话便能猜出三分事端来。
  “太皇太妃何出此言?”
  孟月自刘瑜漠然的神情上瞧不出半分端倪来,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他们的恩怨,在景国天下面前,这份恩怨是能够暂且被搁置的,“哀家在龙佛寺见过西域王了,西域王既是随行前往禹州城,想来定是有所谋算。想来皇上已经见过西域王了吧,只是不知此事与哀家有何关联?”
  孟月如此直言不讳,倒叫刘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见着刘瑜沉默,孟月便道,“皇上既是不便同哀家说也无妨,此事既然同哀家扯上了关系,哀家便少不得要回宫去瞧瞧。不知皇上预备何时启程回宫?”
  “太皇太妃病体未愈,此事不急,不必非要同朕一起回宫,还是待太皇太妃身子好些再行回宫吧。”
  话至此处,此行的目的便算是达成了,刘瑜也是了解孟月的性子的,一旦涉及景国利益的事情,她的上心度丝毫不逊色于他这个君王,听得皇宫中发生了事儿,想来她定会尽快回宫的。
  刘瑜处理国事可以处理得完美无瑕,可是面对孟月的时候总是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控,即便时隔半年,他也仍是学不会沉静,终是忍不住道了句,“西域王说要迎娶我景国的第一舞姬做王后,不知太皇太妃如何看待此事?”
  孟月就事论事,并不去揭开刘瑜话中的深意,“西域人向来重婚盟之约,西域王如此说,定是真心同景国和谈,和平相处之日,指日可待。此乃国之幸事。”
  幸事?若西域王要迎娶之人是她,这还是幸事吗?景国依靠改嫁太皇太妃换得和平,若是传扬出去岂非叫人笑掉大牙?
  刘瑜转眸瞧见书架上满满的书卷,不由得不瞧了几眼,“太皇太妃以为景国谁的舞跳得最是出类拔萃?”
  孟月沉吟片刻,回道,“哀家听闻歌舞坊前些日子选进一名色艺双绝的舞姬,且那名舞姬很快便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坐上歌舞坊第一把交椅的舞姬,想来定是实力不俗。”
  刘瑜自认将话说到这样的份儿上了,已经是再明彻不过了,若孟月还是不能理解,只怕非是不懂,而是装傻。因此,刘瑜便不再绕弯子,径自点破,“歌舞坊中的第一舞姬实力再是不俗,又怎么比得上太皇太妃的飞仙神舞?”
  孟月不禁抬眸瞧着刘瑜,她神色淡淡,却是说出了一件让刘瑜极为震惊的事情,“皇上不必担忧,只怕哀家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飞仙神舞不会再现于世间了。”
  刘瑜瞧着孟月的目光虽是冷清淡然,心中却是惊诧且担忧的,“太皇太妃此话何意?”
  孟月解释道,“皇上不必为哀家挂心,只是前两日不慎摔了一跤,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说是哀家身子虚弱,日后不宜再跳舞了。若要调养,怕是要数年之久,也不见得能痊愈。不过,这都是些小毛病,不会影响日常作息。”
  刘瑜瞧着孟月,心中不禁很是感慨,即便过了半年,她仍是老样子,提及自己事情的时候,无论是大多的事儿,由她亲口说出来,都会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会让人觉着事情总会解决,天无绝人之路。
  孟月言罢之后,两人相对无言,从前在空庭苑的时候,即便是沉默着刘瑜也丝毫不觉尴尬,而今如此坐着,再无从前那种悠然,刘瑜只觉满心烦躁。
  刘瑜担忧继续如此呆下去会发生什么失控之事,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刘瑜心浮气躁之下,走起路来难免快几分,行至转角处时,竟是不慎同小元子撞在了一起,小元子心中一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罪,“奴才罪该万死,求皇上恕罪。”
  然而,刘瑜却丝毫同小元子计较的想法都没有,他瞧着小元子身旁地上那双银筷子,竟是怔怔出了神儿。片刻后,刘瑜俯身将银筷子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道,“起来吧。你同朕一道儿出去走走,朕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刘瑜有命,小元子岂敢不从?他只得搁置了手上的事儿,礼了一礼应道,“是,皇上。”
  刘瑜命身后的宫人到龙佛寺前院等候,仅剩小元子一人随在身旁。一路上小元子都忐忑不已,不晓得刘瑜会问些什么,然而过了许久,刘瑜仍是一言不发,他只是不停的往前走。待刘瑜停下脚步,竟是到了龙佛寺中的梅林,瞧着开得极为娇艳的梅花,刘瑜蓦然转身瞧着小元子,道,“这双银筷子究竟从何而来?”
  小元子怔了怔,快速权衡利弊,觉着实话实说对孟月并无影响,于是便直言不讳地道,“皇上,这双银筷子是半年前奴才去平州城的时候,一位老者卖给奴才的。”
  刘瑜不禁怔了怔,上下打量着小元子,只见他面容清俊,同平州城那卖馄炖的老者形容之人极为相似。可是,天下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吗?
  刘瑜斟酌了片刻,复开口问道,“你当初为何要买这双银筷子?”
  小元子礼了一礼,“回皇上的话,当日奴才经过平州城的时候,见着一个老者卖这双银筷子,说是为妻子治病。奴才不禁想起自个儿过世了的父母,便拿出身上的一般盘缠买下了这双银筷子。”
  刘瑜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小元子,“朕拿玉佩同你换这银筷子,可好?”
  小元子双手接下玉佩,跪地见礼,“奴才谢皇上赏赐。”
  刘瑜回得皇宫便召来了御鹰,他将从小元子那里得来的银筷子与先帝赏赐的银筷子一并递给御鹰,问道,“你可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御鹰仔细观察了许久,见了一礼,道,“回主人的话,这两双银筷子一般无二,属下观察良久,也未瞧出半分不同来。”
  刘瑜自御案后起身,来来回回踱了几圈,他猛觉灵光一闪,转过头去瞧着御鹰,“你可还记得前几年玉亲王府中告老还乡的李管家?”
  “主人是想……”
  刘瑜颔了颔首,“正是。你命人带着这两双银筷子前往李管家的老家寻他,问问可知当年之事。”
  无论如何,如此相像的两双筷子,定然不是巧合,若是照着仿造了一双,如此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还有,卖馄炖老者,十余年前曾见过那对少年少女,若是有画像,或许能得到些什么线索,也尚未可知。此次两法并行,他相信定能寻出当年的真相。
  刘瑜命人从卷宗中寻出了孟月入宫时的画像,又找了一张他少年时代的画像,一并交由御鹰,让他亲自赶赴平州城,再去见见那个卖馄炖的老者。
  转眼间便过去了两日,孟月自龙佛寺回了宫,打探之下方知前几日西域王竟亲自前去见了刘瑜,而且当着刘瑜的面说是心中已经有了王后的人选,而且还说王后定要是景国第一舞姬。怪不得那日刘瑜如此怪异,当时他并未说西域王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因此她便没想到别的地方。
  这些日子,西域王一直居于龙佛寺中,自是没有机会去景国的歌舞坊。西域王说是心中已有人选,且是景国第一舞姬,所指之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第十一章 指间砂(二)

  当刘瑜听闻西域王修书一封,邀请孟月去驿馆赏梅、品茗的时候,他修炼了半年之久的忍功,瞬间分崩离析。如今后宫中的局势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错综复杂的情势之下,贸然行动只会惹出诸多事端来,刘瑜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冲动,这才压下了前往空庭苑的念头。
  入夜时分,前去平州城的御鹰回来了,给刘瑜带回来了消息,卖馄炖的老者说,画像上的一男一女正是当年那两个人。刘瑜将两幅画并排摊开,瞧着上面的少年与女子,他不禁微微颦眉,暗忖:孟月啊孟月,你究竟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次日一早,刘瑜收到了一份来自李管家故乡梁州城的飞鸽传书,上面虽然只有寥寥几言,却让刘瑜心绪久久难以平静——“自李管家处得知,主人失去记忆后的第二年,先帝曾提及御赐的银筷子,阖府上下遍寻全府也不曾不到,最后,李管家凭借记忆重新铸造了一双。”
  卖馄炖的老者,是在十年前得到这双银筷子的,而李管家却是七年前才发现银筷子不见了,在他未曾失去记忆那三年中,他为何不曾去赎回那银筷子?究竟是因了什么,让他冒着被治罪的危险,连先帝御赐的银筷子都不要了。再加之半年前,云淑妃曾说过,他未失忆那三年总是不在府中,当时他频频出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云昕说,初见便恨孟月入骨,若是没有过节,怎会有如此深沉的仇怨?
  刘瑜正自心绪纷飞,却听得身后传来林禄的声音,“皇上,该移驾早朝了。”
  刘瑜敛眸整理好情绪,道,“摆驾吧。”
  “摆驾承乾殿——”
  下得早朝之后,刘瑜便径直往空庭院而去。
  到得空庭苑,唱诺过后,小元子迎上前来见礼,“奴才参见皇上。”
  刘瑜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
  小元子见着刘瑜往前厅而去,便追上前去,道,“皇上可是来寻太皇太妃的?”
  刘瑜转眸瞧了瞧小元子,“既是晓得,还不进去通报?”
  “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妃此时不在宫中。”
  刘瑜蓦然停下脚步,不禁想起昨个儿传来的消息,“既是如此,朕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小禄子,摆驾。”
  出得空庭苑,刘瑜转身吩咐道,“小禄子留下,你们都先回御书房吧。”
  诸宫人礼了一礼,应道,“是,皇上。”
  待只剩下刘瑜同林禄的时候,刘瑜抬眸瞧着林禄,“同朕去驿馆走一趟吧。”
  孟月自马车摇摇晃晃的帘子缝隙处,瞧着外面热闹的光景,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玉秀自外面掀开车帘子,道,“太皇太妃,到了。”
  孟月方一下马车,端木离便笑着迎上前来,“姐姐,小离等你很久了。”
  对于这个来自西域的公主,孟月是有些无奈的,这个女子比之当初的苏慕更为棘手,苏慕至少是通达人情世故的,而端木离却是如同一池清水般,不染纤尘。孟月身为景国的太皇太妃,而端木离乃西域公主,不论此次和谈成功与否,终究是立场不同,难以深交。她如此热情,倒叫孟月觉着有些无所适从。
  孟月勾唇回之一笑,“进去吧。”
  端木离将孟月引到驿馆水榭之上的亭子前,便笑嘻嘻地退了下去,“姐姐,哥哥在等你呢。小离还有些事情,待会儿再来找姐姐玩。”
  孟月瞧着端木离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暗叹一声,走上亭子,行至头戴斗笠的男子面前,孟月俯身礼了一礼,“见过西域王。”
  “太皇太妃不必客气,坐吧。”
  孟月于端木华对面坐下,等了片刻也不见对方开口,于是她便道,“不知西域王以书相邀,究竟所为何事?”
  端木华抬手拿下斗笠,瞧着孟月,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太皇太妃那时候便晓得了吧?”
  孟月不禁怔了怔,“西域王此话何意?”
  端木华定定瞧着孟月,“在龙佛寺的时候,太皇太妃便晓得孤王的身份了吧?”
  对上端木华灼灼地目光,孟月不禁抿了抿唇,颔首道,“西域王果然敏智,当哀家得知西域王之名的时候,便晓得了西域王的身份。”
  端木华继续问道,“即是如此,为何太皇太妃当时并不点破?”
  孟月微勾了勾唇,“西域王以为呢?”
  端木华沉默不言,孟月转头瞧了瞧结冰水塘上的那层厚厚积雪,而后转眸瞧着端木华,问道,“西域王可喜欢雪后的景致?”
  对于这些自然之景,端木华素来是不大注意的,竟孟月提及,此时看来倒是颇有几分风趣,于是便颔了颔首。
  孟月见端木华应了,便继续道,“既是喜欢,西域王可有将积雪收集起来独自观赏的念想?”
  任谁都晓得雪一旦收集起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融化,孟月本以为端木华定是不作答,或是否认,谁知却听他道,“若是太皇太妃喜欢,有何不可?”
  孟月瞧着端木华挺拔的身影一闪而逝,待她回过神儿来,只见端木华捧着一捧雪送到她面前。瞧着一依旧神情漠然的端木华,孟月不禁怔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如同冰块一般冷冰冰的男子,竟能做出这般傻到可爱的事儿?
  “西域王,你……”
  “太皇太妃这样通达明秀的女子,比起荣华富贵来,定是更渴望自由吧?”
  端木华这一问,当真是说到了孟月的心坎儿里,可是孟月晓得,这样的问题,她是不能顺着接下去的,如此便是将主动权交到了端木华的手上。继续下去,只会让此行的目的泡汤。
  孟月敛眸瞧着端木华掌心中开始融化,若有所思的道,“不同的东西是要在不同的地方存放的,这样才是事物长存的法则。再好的地方,若是不适宜,对于生存之人怕都是如同阿鼻地狱般,尽是苦难。”
  端木华瞧着掌心中化作一滩水的雪,等着孟月接下来的话,“方才西域王问哀家为何当时识破了西域王的身份,却不点破。哀家以为,西域王既是如此行径,定是有所谋算,这世间,即便是亲如母子,也不尽然是完全坦诚相待的,哀家没有道理要求西域王如此对待哀家或是景国。西域与景国既是皆一心和谈,无非是为了各自的子民,哀家与西域王虽是立场不同,不过却因了相似的守护,能够相互体谅。”
  “为什么?太皇太妃如此做,便不担忧孤王是在谋划什么对景国不利的事情吗?”
  孟月勾唇笑道,“和谈之事,总要有一方走出第一步,才能进行下去。西域既是走出了第一步,景国便断然没有原地不动的道理。西域给予景国的是主动和诚意,而景国回赠给西域的是信任与真诚。”
  端木华瞧着自指缝中漏尽的雪水,漠然收回双手,定定瞧着孟月,不再同她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太皇太妃当真不愿同孤王回西域吗?”
  孟月抿了抿唇,张口欲言,却听得端木华又道,“西域没有景国这许多规矩,孤王可以给太皇太妃景国皇帝所不能给予的后宫专宠。孤王亦可以给太皇太妃如同男二般的自由,即便如此,太皇太妃也不愿意去西域吗?”
  端木华说得情真意切,孟月也是动容的,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她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可是、可是……她不能。
  不仅是为了景国大义,更是为了多年来始终不曾了结的父母血仇,若是从前她还有所顾忌的话,这半年来一日比一日差的身子,便是那支撑她孤注一掷的勇气。若是再不行动的话,到了九泉之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母亲?
  孟月亦定定的回视着端木华,“西域王当初下定决心亲自来景国,究竟为何?”
  端木华颦了颦眉,还未来得及作答,便听得孟月继续道,“西域王也定是希望西域与景国能和平相处、互通往来吧。既是为和谈而来,怎能让哀家成为和谈的障碍呢?西域的规矩,哀家是晓得的,女子改嫁、叔娶寡嫂、承袭妻妾子女之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景国不同,景国礼法制度森严,女子改嫁已是罕见,况且,哀家身为先帝遗妃,理应谨守宫规,只此一生要为先帝守身诵经,直至终老。哀家尊重西域的规矩,但是,同样的,西域王是不是也要尊重景国的规矩?同西域和谈之事极为重要,可与此同时,景国却也不能因了此事而损伤国威,哀家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令景国皇室被后人诟病。”
  孟月蓦然俯身礼了一礼,“哀家有幸得蒙西域王垂怜,可是,还请西域王看在和谈的份儿上,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端木华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方才道,“家国大义便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可以同你的性命相提并论?”

☆、第十一章 指间砂(三)

  孟月抿了抿唇,道,“承蒙西域王高看了,哀家并不全是为了景国,更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即便是为了西域同景国的和谈,可哀家一旦嫁于西域王,在景国便会背上不贞的名声,哀家一介小小女子,背不起如此沉重的罪名。”
  身后名与活下去那个更重要?似她这般通达明秀的女子,怎会本末倒置?
  端木华瞧着面前的女子,想来她也是晓得自己的身子的,若是如此拖延下去,谁也不晓何时蛊毒便会扩散全身,到那时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可若是此时,他身为西域之王,她若是肯跟他回西域,定能解了身上的蛊毒。依她的聪慧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儿,可是为何?为何如此利大于弊,她仍是不肯答应呢?她当真是为了那区区身后之名吗?
  孟月礼了一礼,道,“哀家宫里还有些事务尚未处理,若是西域王没什么事儿的话,哀家便先回宫了。”
  端木华沉默不言,任由孟月离开,远远瞧着亭子上两人的端木离见孟月离去,便走上亭子瞧着端木华,“哥哥,你便这么放弃了吗?姐姐那样的好女子,若是不能做哥哥的王妃,岂不是太可惜了?”
  还未来景国的时候,端木华也曾好奇过景国舞动天下的太皇太妃孟氏究竟是什么模样儿的。龙佛寺的初见,他们擦肩而过,行止间从容有度的她,瞧起来与寻常的大家闺秀并无不同。梅林中那一舞,她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之间皆是美到了极致,分明是一张算不得美艳的脸蛋儿,却生生让人觉着她有倾城之姿,那刻起,他对她的印象便彻底改了观。当时,他便在想,飞仙神舞果然当得起天下第一舞。那一刻,端木华无疑是欢喜的,在西域这样崇尚歌舞的国度,若能娶得孟月这样的女子做王后,定会为他统治西域如虎添翼。
  可是今日这一见,却让端木华再次对孟月改观,这个看似通达明秀的女子,却有着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固执与入微的敏智,这样的女子,不应当只定义为舞姬。她聪慧,借“雪景”暗示拒绝之意,后来字字句句之间,无不透露着真诚,对他的真诚,对西域的敬重,对景国的守护。即便他挑明了说,她却能如此冷静的分析利弊,于他的位置为原本,将一切道出。
  最让端木华感慨的还是孟月离开前的那句话,她说,“承蒙西域王高看了,哀家并不全是为了景国,更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即便是为了西域同景国的和谈,可哀家一旦嫁于西域王,在景国便会背上不贞的名声,哀家一介小小女子,如此纤弱的身子背不起这样沉重的罪名。”
  一个敢于承认自己并不是无私之人,也曾为自己考虑的人,即便她说的原由并不全,可这份坦诚在皇室中是极为难得的。就如同她所说的那般,亲生母子之间尚且不可能完全坦诚相对,更遑论,是两个没有丝毫血亲、萍水相逢之人呢?
  似他们这般在权力倾轧之下生存的人,能得她说出一半真话,端木华便是感怀不已了。
  端木离见着端木华出神儿,不禁提高了声音,唤道,“哥哥!”
  端木华瞧着端木离薄怒的神情,不禁抿了抿唇,道,“罢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此行最重要的还是和谈之事。”
  端木离不禁颦了颦眉,“哥哥,当初若只是为了和谈而来,为何哥哥还要亲自来景国?乌木将军一人不是便能将此事办好吗?小离晓得都是小离拖累了哥哥,若不是小离身子羸弱,不能习舞,也不会被旁支嘲笑,哥哥也不用非要娶一个善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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