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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妃子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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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珠忙上前扶住玉秀,“太皇太妃放心,奴婢会侍候好玉姑姑的。”
  孟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太医院而去,才走近太医院,便听得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孟月不禁加快脚步进了太医院,只见庭院正中央的长凳上趴着一个只着里衣半身染血的瘦弱身影,孟月不禁眉头紧颦,喝道,“住手!”
  执行杖刑的太监寻声看去,只见一身青衣的孟月立于太医院门前,她神情冷然、不怒而威,执行太监忙跪地行礼,“奴才见过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月一言不发,步履平稳地走了过来,在小元子身旁站定,抬眼瞧着正从药房中走出来的云淑妃,她一双眸子黑得透不出半分光亮。
  云昕走下台阶,向孟月款款而来,俯身见礼,“臣妾见过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月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云昕转头瞧了瞧长凳儿上的小元子,道,“太皇太妃来此是为了这奴才吧?”
  见孟月一言不发,云昕又道,“今个儿这事本是这奴才笨手笨脚,那药膳臣妾自是费了不少功夫,纵然这奴才罪该万死,但看在太皇太妃走这一趟的份儿上,臣妾这晚辈自没有如此不孝的道理。”
  “来人呐!将这奴才放了。”
  “是,淑妃娘娘。”
  孟月挥了挥手,自她身后走出两名太监,上前扶起小元子,“如此,哀家便谢过云淑妃。”
  “臣妾愧不敢当,身为晚辈,理当如此。”
  回到空庭苑,太医为小元子诊了脉,开了药,孟月问及病情,太医道,“回太皇太妃,这位公公伤及筋骨,怕是三个月之内难以完全康复。”
  孟月眉头紧颦,待太医走了,方才开口相询,“今日之事,究竟是因你疏忽还是云淑妃寻衅?”
  孟月问得如此直接,倒叫小元子怔了一怔,方道,“太皇太妃,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见着淑妃娘娘没有回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休要说些没用的!你只说原因在你还是在她。”
  “是……是淑妃娘娘身边的黑砂打翻了药膳。”
  当真是好一个晚辈啊!既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孟月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孟月深吸一口气,道,“来人呐!笔墨伺候。”
  云昕回到昭华殿,进得寝殿,青禾方才开口道,“奴婢驽钝,请娘娘赐教,今个儿为何如此轻易的放了那打翻药膳的奴才?”
  “如今朝中局势逐步稳定,想来不久后便会选妃。而赵修仪那贱人又独占圣宠,皇上虽是时常到空庭苑小坐,可她终究是太皇太妃,能与皇上怎样?当下同太皇太妃修好,将心思放在子嗣之上方为上策。明个儿你嘱咐黑砂多留心些,莫叫赵修仪那贱人占了先机。”

☆、第一章 先帝遗妃(二十)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右侧一文官走了出来,“臣赵佶有本启奏。”
  “赵爱卿请讲。”
  “皇上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于政事,此乃万民之福。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如今朝局稳定,皇上当广纳天下美人,充实后宫,册封皇后,以绵延子嗣为重。”
  “皇上,刘大人所言极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老臣也附议。”
  眨眼功夫,便有十来个大臣上前附议,就连三朝元老杨忠义老丞相也站了出来。刘瑜晓得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便道,“如此,便依赵爱卿所奏吧。择个良辰吉日,广纳天下美人,以充后宫。”
  孟月用罢早膳,正倚在榻上看书,翠珠从外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见了礼后,便道,“娘娘,今个儿自朝堂传出件大事儿。”
  孟月抬眼瞧着有些气息不稳的翠珠,对于这丫头,她算是喜欢的,当下,小元子伤势未愈,玉秀又卧病在床,她便提升她为一等宫女,贴身侍候,这丫头倒是勤恳忠厚,而美中不足的是不够机灵,且缺乏调教,处事带着新进宫女的风风火火,稳重不足。若要将她留在身边,不好生调教一番,日后怕是要惹出祸端来的。
  “何事?”
  “回太皇太妃,皇上今个儿在朝堂上下旨广纳天下美人,扩充后宫。”
  孟月敛眸看书,一言不发,半个时辰后,她方才抬眼看去,见着翠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翠珠,去库房取半斤豆子与一只锦囊来。”
  翠珠虽不解孟月是何用意,但还是乖乖听命去了库房。两盏茶后,她取了豆子与锦囊回来,孟月接下锦囊,取下头上的发簪将锦囊挑破了一个小洞,又将豆子装进锦囊中,方才递给翠珠,“日后你便戴着这锦囊吧。若无急事,但凡豆子掉出来,你都须得将它捡起来再放入锦囊中。这锦囊中共有两百粒豆子,哀家隔日便会查看一次,若是少了十粒以上,你便做回你的二等宫女吧。”
  翠珠接过锦囊系在腰间,俯身行礼,“是,太皇太妃。”
  孟月瞧了瞧即将掉下来的豆子,挥手示意翠珠退下,翠珠还未走出两步,豆子便掉了下来,她忙俯身捡起,一手握住锦囊,匆匆退了出去。
  此时的昭华宫,自听得朝堂传来的消息,便人人自危,云昕即刻命青禾前去查探究竟是谁提及了此事。青禾还未归来,本应守在景华宫的黑砂却回来了,给云昕带来一个消息,“娘娘昨个儿奴婢瞧见空庭苑的翠珠匆匆忙忙出了宫,也不知是什么事儿,她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并未带回什么东西。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云昕将两件事儿一串和,不禁大怒,一把拂落桌儿上的杯盏,瓷片儿四处飞溅,黑砂下意识的抬袖去挡,云昕瞧了更是怒火高涨,骂道,“你这贱蹄子!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何当时不来回禀本宫?此时竟还有脸心疼你那不堪入目的容颜?”
  黑砂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了,请娘娘开恩呐!当时天色已晚,奴婢唯恐扰了娘娘休息,这才未曾前来回禀,还请娘娘恕罪。”
  云昕胸中的怒气稍稍消了些,不耐地挥了挥手,“还不快滚!”
  见黑砂出去,云昕一脚踹翻了桌儿边的凳子,咬牙切齿,“你这老女人!本宫宽宏大量放了你身旁的狗奴才,你却反过来对付本宫,当本宫是泥捏的不成?”

☆、第二章 家国天下(一)

  云昕费尽心思,布局撒网,只待时机成熟。孟月闲来无事,品茗、看书,享受最后宁静时光,等待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景丰二年春,天降大雪,正值农耕之季,多州受灾,素有“粮仓”之称的豫州亦不曾幸免。
  刘瑜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再无暇顾及其他,选妃之事被暂且搁置一旁。孟月与云昕之间一触即发的矛盾,随着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与选妃的搁置而暂缓。云昕纵是嚣张跋扈,却也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生事,只得暂时隐忍,以寻良机。
  空庭苑。
  孟月立于房檐下瞧着灰蒙蒙地天空,冷风吹得她身上的衣裙来回摇摆,玉秀取了件斗篷为她披上,“太皇太妃,外面凉,还是进屋歇着吧?”
  孟月转眸瞧着玉秀,她那双素来冷清地眸子,这一刻,玉秀竟从其中瞧见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来,“太皇太妃……”
  朝局初定,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却遭逢雪患,若能处置妥当,倒也不失为收服民心的良机,可若稍有差池,便会引起朝局动荡、民心相悖,到那时被牵涉的便不只是整个朝堂。她是景国的太皇太妃,怎可置万民百姓于不顾?可是,这天下,却是他的天下,那个曾让她恨入骨髓、痛彻心扉之人的天下啊!
  “玉秀,你说,哀家究竟是该添上一把火,还是袖手旁观,亦或相助灭火?”
  这样的孟月是玉秀从未见过的,玉秀在孟月身旁七载,无论是先帝在时,还是被册封为太皇太妃后,她始终是极有主见的,晓得要做什么,清楚要如何在这皇宫中生存下去。可是……今个儿她究竟是怎么了?
  玉秀担忧地瞧着孟月,“太皇太妃。”
  孟月敛眸轻笑,“瞧!哀家都糊涂了……连哀家都不晓得的事儿,你又怎会晓得呢?”
  玉秀心中一悸,上前拥住孟月,她反手回拥着玉秀,“幸好,在这诺大的皇宫中还有你陪着哀家。”
  七日后,孟月一身盛装,双手捧着一只用粗麻布封了口、做工粗糙的陶罐立于承乾殿外。盛装与粗糙的陶罐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任谁看去,都有种珍珠与鱼目混作一团的违和感,她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漠然,分毫不受外物所扰,“劳烦公公通报一声,便说哀家有要事禀呈。”
  “传太皇太妃觐见——”
  “传太皇太妃觐见——”
  “传太皇太妃觐见——”
  通传之声自殿上达殿中至殿外,三遍通传过后,孟月雍容地走进承乾殿,她敛眸自文武百官之间的织锦地毯上走过,行至御座台阶前,她方才停下脚步,抬眸向鎏金宝座上一身明黄龙袍的刘瑜瞧去,“哀家今个儿来此是有一物什相呈,望皇上恩准。”
  “准。”
  刘瑜身后的林禄从台阶走了下来,接过孟月手中的陶罐,承了上去,刘瑜亲手揭开封在陶罐口上的粗麻布,盛满泥土的陶罐中那抹娇嫩欲滴的翠绿,让他心中一惊,不禁抬眸向孟月看去,“太皇太妃,这是……”

☆、第二章 家国天下(二)

  “此乃哀家近几日来培育出的玉米幼苗。”
  刘瑜盯着孟月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庞瞧了片刻,方道,“小禄子,将幼苗拿于文武百官瞧瞧。”
  “是,皇上。”
  粗糙陶罐中生机勃勃地嫩绿让文武百官如同瞧见稀世珍宝般眼前一亮,瞧着下方开始躁动的百官,刘瑜转眸瞧着始终漠然而立的孟月,“可否请太皇太妃将幼苗培育之事仔细道来?”
  “前几日哀家听闻雪患之事,便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大寒,当时同是春分时节,正值农耕之季,却气温骤降,导致多州颗粒无收。”
  立于文官之首,须发皆白的丞相杨忠义走了出来,“太皇太妃所道之事,老臣记忆犹新。当年大寒,致使多州收成骤减,朝廷分拨出国库中的大半存粮,方才助几州百姓安然度过那场大寒。”
  孟月转头瞧着杨忠义,“当年虽是多处受灾,不知老丞相可还记得其中有一庄得以幸免?”
  杨忠义眸光一闪,问道,“太皇太妃指的可是林家庄?”
  孟月敛眸掩下眼底地涟涟波光,“正是。”
  “数年前,哀家无意间得知林家庄当年大寒之时得以幸免的原由,便效仿此法试着培育几株幼苗,幸得上天庇护,幼苗全都存活了下来。”
  得此喜讯,刘瑜的激动之情自是可见一斑,“不知太皇太妃培育幼苗的方法是什么?”
  孟月转眸瞧着落在鎏金宝座旁的粗麻布,“这粗麻布便是幼苗得以存活的秘诀,待下了朝,哀家引皇上前去一观便知。”
  孟月俯身礼了一礼,“如此,哀家便先行告退了。”
  出得承乾殿,孟月道,“玉秀,你在此处候着吧。待皇上下了朝,你便将皇上引到田圃来。”
  “是,太皇太妃。”
  孟月走出两步,不禁转过身来,复吩咐道,“若是有人与皇上一同前往,莫要忘了今日来此之前哀家的吩咐。”
  玉秀微微一怔,俯身见礼,应道,“是,太皇太妃。”
  下了早朝,林禄寻来候在殿外的玉秀引路,老丞相却不肯离去,执意与刘瑜同往,他拒绝不得,只能应了下来。玉秀于前方引路,刘瑜仰头看着灰蒙蒙地天空,不禁暗叹:这分明是前往空庭苑的方向,不知幼苗究竟种在何处。若叫性子耿直的老丞相知晓太皇太妃所居的空庭苑竟是那般破败不堪的模样,怕是又要生出事端来了。此等事端若是落在平时倒也便罢了,费些心思便是,可如今雪患当头,他哪能分出精力来应对这繁杂之事?
  一路上,刘瑜心思百转,却一时寻不到好方法,行至空庭苑附近,却见玉秀竟绕着一处小道引二人进了梅林,他瞧着枝头枯败地梅花,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复杂地情绪来,这一切究竟是巧合吗?还是……
  再仰头看去,竟是又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绕过一处弯道,他远远瞧见一抹纤细地身影立于一处粗麻布搭建起的小棚子旁,她一身雪色斗篷被吹得烈烈翻飞,隐隐可见斗篷下随风飘舞的青丝。

☆、第二章 家国天下(三)

  豫州赈灾之事,在老丞相的极力促成与刘瑜的默认下落在了孟月肩上,出行前夜,孟月立于窗边,茫然地瞧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喃喃自语,“爹,女儿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孟月转眸瞧着桌上粗糙陶罐中那株嫩绿的幼苗,恍惚间,似是回到十年前。那时的她只是一庄之主的女儿,达,远不及太皇太妃,卑,亦不曾落魄至乡野村民。那时的她无忧无虑,不过是闲时侍弄花草,忙时耍着小聪明偷懒的富家小姐,若不曾遇到那个人,想来她这一生都会那般简单幸福的过下去。
  春暖花开季,无忧无虑时,如此良辰美景,于那时的她而言,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一身暗红布衣的小女孩儿看着墙头上摇摇欲坠地青碧色身影,急得直跳脚,“小姐,小姐!您快下来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又该家法伺候了。”
  身穿青碧色衣裙的小女孩儿灿烂地笑着摆摆手,“啰嗦!又不是第一次,红玉你是要在家好生呆着等本小姐回来,还是陪本小姐一同出去游玩,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那抹青碧色身影便消失在墙的另一边。上次老爷可是三令五申,命她看好小姐,这才过了两天,若是小姐再惹出祸端来,只怕他们二人都要遭大殃。思及此,红玉急得满头大汗,卯足了劲儿攀着墙边的大树爬上了墙头,瞧着那抹越走越远地纤细背影,红玉心一横眼一闭,不管不顾地从墙头跳了下去。红玉只觉自己落在一个硬邦邦地物什上,硌得她肋处生疼生疼,睁开眼来,一双明亮地眸子映入她的眼帘,惊得她一跃而起。瞧着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俊美少年,红玉不禁涨红了一张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双手撑地起了身,俊眉微挑,“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
  “我、我……”
  就在红玉不知所措间,一双手揽住她的肩膀,转身便走。
  少年瞧着两人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这便是林家的礼数吗?今个儿倒叫本公子开了眼界!”
  小女孩轻轻拍了拍红玉的肩膀以示安抚,而后转过身去瞧着少年,“林家的礼数自来便是对事儿不对人,似你这般得理不饶人的小鬼,凭什么要求林家以礼相待?”
  瞧着少年涨红的脸庞,小女孩觉得自己似是有些过了,无论如何,他也算是救了红玉的,是她未曾想到素来胆小的红玉今日会这般不管不顾跳下来,追根究底,她也是有责任的,愧疚之下她便不禁出言规劝于他。
  那时的她怎会想到,便是那一刻的心软与接下来的一句话,竟逆转了她一生的命运?
  至今,她都清楚地记得,那日阳光明媚,光芒晃得她头晕眼花,竟让她一时忘了娘亲说道无数回的叮咛。
  “来林家的人多是一个目的,你若也是为了‘天外飞仙’而来,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最好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吱呀”一声开门声,让孟月从回忆中中醒来,扭头看去,只见玉秀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太皇太妃,皇上来了,此时正于前院正厅候着太皇太妃。”
  孟月深吸一口气,待心绪平复了些,方道,“走吧。”
  “是,太皇太妃。”

☆、第二章 家国天下(四)

  玉秀撑了伞,将孟月引至正厅,瞧着坐于主位上品茗的刘瑜,孟月抬脚走了进去,随意拣了个位置坐了,“临行在即,皇上深夜驾临,可是有何嘱咐?”
  刘瑜眼神复杂的瞧了孟月许久,欲言又止,坐了许久,方道,“只是好些日子未来看望太皇太妃了,豫州之行在即,今个儿朕得了空,便来瞧瞧太皇太妃。”
  约莫坐了两盏茶功夫,刘瑜便请辞离去了,出得正厅,他瞧见立于庭院中的玉秀,不禁想起那日引路之事,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前几日你引朕与丞相前往田圃,为何绕道而行?”
  玉秀如实答道,“空庭苑前尽是土路,前几日下了雪,定会泥泞,是太皇太妃吩咐奴婢引着皇上绕道而行的。”
  刘瑜面上神色如常,袖中的手却早已握紧。无论是因路泥泞,还是为有意为他避免麻烦,肯在他身上花如此心思的她,真如在朝阳殿以“梅雪尽”之由暗示断交的那般无情吗?
  次日,孟月坐上了前往豫州的马车。
  九日后,一行人到达豫州城外,孟月下令于城外休整一宿,当晚,孟月做了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
  这些日子以来,孟月与玉秀二人始终头戴斗笠,于马车中不出,一切大小事务皆是由小元子出面应对,入豫州城前夜,孟月命玉秀装扮成她的模样,她带着小元子悄然脱离了赈灾队伍,先行候在了豫州城外。
  孟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瞧着东方即将升起的朝阳,转头吩咐道,“待入了城,一切谨慎行事,万不可露了马脚。”
  “是,太……姑娘。”
  随着第一缕朝阳照在城墙之上,豫州城大门缓缓开启,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落了下来,孟月同小元子迎着朝阳,走过吊桥,进了豫州城。进了城,两人在一处名叫“喜客来”的客栈栖了身,待用过早膳,小元子瞧着桌上原封不动的行李,问道,“姑娘,可要奴才安置行李?”
  孟月摆了摆手,“不必了,原封不动即可。”
  沉默良久,小元子又道,“姑娘今晚是否不打算于此处投宿?”
  “见机行事,我们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
  孟月抬眼瞧了瞧小元子,不禁回想起临行前两日与老丞相那一见。
  “老臣知道,让太皇太妃以万金之躯前往豫州赈灾已是逾越了,只是老臣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比太皇太妃更适合豫州之行。如今老臣又厚着脸皮来求太皇太妃,实属万般无奈之举,还望太皇太妃应允老臣所求。”
  孟月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丞相,道,“老丞相乃三朝元老,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哀家身为太皇太妃本该似老丞相这般为国为民,如今有哀家出力之处,哀家怎能不应?丞相有何请,只管道来便是,但凡哀家能为之事,哀家定当不负老丞相所托。”
  听得孟月的话,老丞相不禁激动万分,却亦沉痛不已,“太皇太妃啊……如今豫州的局势远不若表面上的那般平稳。豫州素来有‘粮仓’之称,今年虽遭遇雪患,然现下尚未到收成纳税之时,百姓手中当有存粮才是。可如今豫州灾情严峻,百姓无米下锅,日日皆有饿死之人。太皇太妃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由?”

☆、第二章 家国天下(五)

  孟月颦眉思索片刻,“丞相说的可是豫州官吏……”
  后面的话,孟月没有说出口,丞相便替她接了下来,“正如太皇太妃所想。良田养肥虫之事,自古有之,豫州素来富裕,为官者若贪婪,榨取民脂民膏,算不得稀奇事儿。只是此次豫州之事,非同小可,若只是一方父母官贪污受贿,定不会致使豫州百姓贫困至此。广榨民脂民膏却不被朝廷所知,这其中利害,太皇太妃应能晓得几分吧?”
  追根究底,此次豫州赈灾,她肩上之事有二,一是奉旨赈灾,二是应老丞相之请,查探豫州贪污内幕。此二事,于她这个对豫州局势不甚明了之人而言,无论那一事皆是千斤重担,若是虽赈灾队伍入城,定是直接前往豫州行辕下榻,到时她的一举一动皆会落入有心人眼中。此次冒险先行入城,便是为探查形势而来,免得日后“一叶障目”,被官方的消息扰了判断。
  孟月伸手拍了拍小元子的肩膀,“非常时期,不必拘礼,稍事歇息吧。”
  巳时三刻,孟月立于“喜客来”二楼临街的窗子边,瞧着远方浩浩荡荡而来地赈灾队伍与熙熙攘攘、夹道相迎地百姓,孟月转眸瞄了一眼四周或站或坐或品茗或畅谈的旅客,她上前一步,拥住小元子,压低声音,道,“收拾行李,一刻后,客栈门外西边半里处汇合。”
  对上小元子惊诧地眼神,孟月勾唇一笑,抬手为他正了正微微倾斜地发冠,提高声音,道“去吧,官人。妾身等你回来。”
  孟月走回窗子边站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将披帛一端系在窗棂上,趁周遭之人不备,她上得窗子,攀着披帛下到了客栈外。待众人反应过来,从窗子向下看去,她已然落了地,左转右拐,转瞬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立于三楼窗前,身穿蓝衣的男子跪在头戴斗笠地青衣男子脚边,请罪,“属下治下不力,请公子责罚。”
  青衣男子低头抿了口茶,纱帘荡漾间,露出他精致的下巴与樱红的嘴唇,虽只窥得冰山一角,便足以断定此男子定是俊美无俦。所谓“一叶知秋”,便是如此吧。
  青衣男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蓝衣男子,他悠然地将手中茶盏放下,“罢了,本公子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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