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大帝(白鱼)-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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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顿时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为什么要这样呢？没有这样的心性和力量，你根本承担不了这大气运中隐藏的大福与大祸！”叶进冷笑道：“没错，沧溟宫现在连前十位都已经算不上了，但是，你摆的谱儿比天鹤、云空、重天这些门派都大，甚至连我们青阳门都没你的谱大，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真的斗起法来，你们沧溟宫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是说绝对，不是说你不够聪明，也不是说你的武功不够，而是因为你根本不够狠，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你根本做不出来。”

沧溟脸色倏然铁青，冷汗滚滚而下，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了。

“一个门派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有阴有阳，有明有暗，既要有震慑八方的绝世功法，也要有老奸巨猾精于策划的人才，更要有内外压力和危机意识，这样的门派才能够孕育出绝世的人才，而作为一派的掌教更应该是人中之龙，盖世的枭雄，你们沧溟宫已经是沉寂太久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根本不熟谙世事，虽有绝世的武学，同样也没有出色的人才，所以你们只能凭着先祖流传下的规矩维持，小隐于野。”叶进乜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您就老老实实地待下去吧，一只呆到这个门派彻底消散为止。”

沧溟连番遭到了叶进无情的诛心之言，心神巨震之下，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喃喃地道：“难道我们沧溟宫，真的要这么永远沉寂下去么？”

叶进转过头来，冷笑道：“宫主，您可以试想一下，历朝历代以来，往往哪里最是出高手？乃是世俗皇朝之中！想当年，我们叶家先祖辅佐太祖先皇，有从龙之功，承受了一国之大气运，但是我们叶氏的先祖却是在位极人臣的时候为了子孙后代，毅然选择急流勇退，移交出所有的权力，并且传下了严苛礼法治家教书育人，是以一代一代的叶氏子孙若不肖则罢，若但凡出师，个个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出则为相，入则为将！我家这一脉太祖爷爷叶洛是武宗业位的绝世高手，而我叶进现在更是突破了武圣业位！这一切看似偶然，实际上却是我们叶家累世积下的家学底蕴和气运造化而成的，你扪心自问，你们沧溟宫一直都这么抱残守缺，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能会有这大气运吗？为了振兴门派，你不从自己宫中追根溯源，居然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册秘籍上？”

沧溟宫主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地渗了出来。

第178章　认错

叶进心中暗暗冷笑，这近百年以来，沧溟宫内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杰出的人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绝世的武功。

像青阳门一般，虽然看似门派所在的西荒山地势凶险，西荒一带的各种妖兽层出不穷，蛮魔部落更是时时入侵，但是正是在这种磨砺和压力之下，青阳门之中历代高手辈出，各门各类的武功法术更是层出不穷，代代翻新，使得青阳门逐步积累之下，也就成为修道界中最强大的门派。

青阳门历代中，武宗或灵宗境的高人从来都没有断过代，这在其他门派之中，是难以想象的。

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小隐于野，养成了历代沧溟宫坐井观天宫主目光太狭隘，也就是俗世中所说的那种小农意识，而当代的沧溟宫主居然把复兴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叶家的《先天神功》上，而且还投入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叶进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太看得起叶家的秘籍还是太过藐视自家宫内流传下的秘籍？

但是小隐于野与世隔绝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第一代沧溟宫主可是在修道界中打下了赫赫的威名，虽说沧溟宫已经是江河日下了，但是谁也摸不清整个宫内还暗藏有什么恐怖的玄机，因此其他门派虽然对沧溟宫磨刀霍霍，但是由于摸不清楚沧溟宫的虚实，出于谨慎考虑，却依旧没有人胆敢第一个啃这只螃蟹。

而现在，巫魔宗第一个忍不住出手了，十有八九背后就有其他门派在推波助澜，一探虚实的同时削弱了巫魔宗的实力，然后再伺机下手。

“凡人只想着今天的事情，愚人只记得昨天的事，只有智者才会高瞻远瞩，可惜，偌大一个沧溟宫，却没有一个智者，只是会不断地回忆着自己昔日先祖创下的辉煌，培养自己那虚伪的骄傲！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先祖创下了辉煌，那也是先祖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不肖的子孙没有把祖先传下的东西发扬光大，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

叶进此言更是狠毒，沧溟宫主如遭电击，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蠕动的嘴唇全无血色了，脸庞上已经有了失魂落魄的神色。

“宫主，祖宗留下来的遗训，你们是死都不会改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祖宗留下遗训的目的何在？是为了让自己的基业能够长久的保持下去，让子孙延续下去，可是现在祖宗的遗训已经成了基业发展的绊脚石，成了生死存亡的桎梏！你们还要这么坚持下去，我问你，如果今天沧溟宫在你手中灭亡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

沧溟被叶进连施展攻心之术，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煞白色。

“贤甥，你是说……我们……沧溟宫，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沧溟脸色灰白，追问地道。

“那要看你们能够做出多少牺牲了。”叶进不禁叹息了一声：“我们青阳门中且不说，初立门派的时候，虽说背后有通天剑派，但是却牺牲了多少先辈和长老？单单是我们这些下层弟子，每年在西荒原之中试练修行的时候，外门的弟子伤亡就不下数百多人！可是门派长老对此根本视而不见，好像死的那些活人，跟死的几只苍蝇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宫主，恕我多一句嘴，我问您，你们沧溟宫，能经受得起这种牺牲和磨砺么？”

叶进的话语如剑，字字诛心，令沧溟宫主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答。

“你们沧溟宫想要走出这里，势必就会跟其他门派争夺利益，这就免不了争斗，既然有了争斗，就少不了牺牲，宫主，巫魔宗可是排名连前十都算不上的三流势力！可就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势力居然都能把你们折腾的如同惊弓之鸟，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素质，你连自保都未必能够保得住，这又如何能跟其他大门派争斗？”

骄傲至极的沧溟宫主被叶进接连串无情到了极点的言语打击，打击得脸色煞白，如遭雷亟，身体摇摇欲坠。

叶进冷眼旁观着他，心中冷笑。

沧溟宫虽有昔日的辉煌，但是现在却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而沧溟宫的这些高层没有一个拥有危机意识，他们只会高谈阔论，讨论着昔日的辉煌与成就。

不狠狠泼上一盆冷水，他们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软弱。

“进儿，不要再说了。”叶氏感到叶进的语气愈来愈发地激烈了起来，不禁眉头轻皱，开口阻止道。

叶进微微一笑，随即住嘴了。

“……我明白了，贤甥这一番话说的虽然犀利，字字诛心，但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啊。”沧溟宫主面色变得异常灰败，额头冷汗沉沉而下：“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宫内出了问题，可是我却走偏了路途，一直都以为，只要得到你们叶家的先天神功，就能够振兴沧溟宫，但是现在我错了，我竟然将一宫之气运竟然系在一本秘籍上！真是愚不可及！蠢得不可救药！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也害了沧云……”

在这一个刹那间，喃喃自语的沧溟宫主仿佛老了十年一般，望着叶氏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愧疚。

直到此刻，这个坐井观天，目光狭隘，自以为是的蠢货宫主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个门派如果没有强大外在的压力和危机意识，这样的门派注定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我们沧溟宫，实在是……在这里安逸的太久了。”

“原来我……在这里坐井观天了这么多年了，哎，想必沧云也是早就看出来了这其中的事故，这才选择了这么做。”

沧溟宫主不禁颓然长叹了一声。

“贤甥啊，真是多谢你了。”沧溟宫主不禁苦笑了一声：“你打破了我的希望，但也避免了我们沧溟宫的灭顶之灾啊。”

叶进只是抱着胳膊，冷哼不语。

“我现在决定了，让我几个儿子，到你们叶家历练一番，就由你来安排吧……”沧溟宫主沉默了良久，缓缓地开口道：“此外，我想把怜星许配给你弟弟叶枫。”

此言一出，满场众人皆惊。

“爹爹！”怜星脸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转身就跑了出去。

“好，我弟弟叶枫虽然还不及我，但也已经是突破先天的武师了，还领悟了刀意，已经得了我七分的真传了。”叶进冷笑道：“叶家可不是天堂，你们进入叶家，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旁边一位嬷嬷忍不住开口道：“宫主，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我们自保都很困难，又怎么保护得了怜星呢？”沧溟叹息道：“只有叶家才能保护的了她。”

叶氏开口缓声道：“这事就不要太着急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那好，就这么定下来吧。”叶进淡淡一笑。

“沧云，你回叶家去吧，带上翩翩，澜儿、天云，还有……怜星。”沧溟神色颓然，抱头坐倒在椅子上，呆呆地叹息道：“一并都去吧……”

叶氏眼中泪光涌动，激动地道：“可是，师兄……”

“师妹，我是掌教，在祖先遗训和门派未来的前途上，师兄只能选择其一，门派……是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沧溟神色恢复了冷静，淡淡地道：“在门派生死存亡之际，祖宗留下的规矩就不必再遵守下去了，我相信祖师的在天之灵，也会体谅我的。”

第179章　宽恕

沧溟宫虽然距离玉京城很远，但是叶进所驾驭的马车却是一件上品的灵器，不但速度极快，而且这一路也是四平八稳。

叶进与沧溟宫主的最后一番对话，彻底粉碎了他最后的骄傲，也打垮了他的精神。

毕竟他还是老了，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了，所以他就把女儿和儿子都一并送入了叶府。

玉京城叶府的大门外。

站立着两派精悍的带甲卫士，叶氏嫡系的长老和子孙都站在两侧，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叶进。

叶守正和两个妾侍，云芝和秋婵也站在府邸正中，叶枫身穿铠甲，站在父亲的身侧。

他的脸色很难看，心中却是极度的忐忑不安。

虽然通过了叶枫之口，得知了叶进早已经不介意当初的事情，可是他心里始终都是七上八下的。

他很想再去弥补儿子，但是却又不知道拿什么去弥补，而且现在玉京城中风云变幻，似乎更需要叶进出力。

一股狂风骤然刮起，长街的尽头处，马蹄敲击石板的清脆声音响起。

一辆古朴的马车轻盈地飞驰了过来，驾车的叶进轻轻挥动马鞭，两匹负责驾车的灵异宝马乖巧地停住了脚步。

“恭喜大少爷回府！”两侧的奴仆齐齐喝道。

叶进没有理会众人的欢迎仪式，而是在众人奇怪的目光注视下，随手丢掉了缰绳和马鞭，从车座上跳了下来。

“进儿，你回来了……”叶守正上前走了一步，干涩地道。

“是，团圆了。”叶进清清淡淡地道。

轻轻揭开了车门，扶着母亲走下了车。

刹那间，叶守正的瞳孔一刹那间睁到了极限，怔怔地看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这个十二年来魂牵梦绕的身影，鬓端已见银霜。

一颤那间，他已经怔住了，心神恍惚。

两人十六相逢相恋，十八立家成婚，二十生儿育女，六年夫妻恩爱，却整整分别了十二年之久。

叶守正恍如在梦中一般，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她依旧纤细的玉手，凝视着这张令他朝思暮想整整十二年的脸庞，嘴唇颤抖着。

这是发自内心，灵魂深处，最真挚的震颤与痛楚。

“守正，我对不住你……”叶氏拼命地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回来了，沧云，我不怪你……回家了就好，你还是家中的主母。”叶守正嘶哑着声音道，轻轻握住了着这她的手，凝视着这张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候的容颜。

叶氏身躯震颤着，这一路上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局面，却未料到竟然会是如此，出乎沧云的意外，叶守正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开，心中继续了十二年，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轻轻一句：“回来了就好！”令她热泪涌眶，忍不住放声大哭了出来。

“守正……我对不住你。”

叶守正眼圈微红，哽声道：“什么都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沧云，其实我当年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真的怕失去了你，所以才没有揭破。”

两行清泪已经连串地滚落了下来。

叶进安静地站立在旁边。

听到了父亲的宽恕的言语之后，母亲的气色已经变好了许多，旁边的云芝和秋蝉二女跟随在后。

但是整个叶家现在每人再敢提叶氏先前离开的闲话，毕竟叶进现在已经是武圣之尊，更是牵扯到了一国之气运。

而且此次沧溟宫内的一大批灵修武修的高手均已经进驻入了叶家，更是让整个叶家固若金汤。

叶守正忽然看到了旁边站立着的叶进，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缓步走了过来，犹豫了良久，开口问道：“进儿，你还在恨我吗？”

叶进垂下了眼帘，回想起了那段令他煎熬无比的日子来，脸庞微微抽搐了几下之后，终于颓然叹道：“有一段时间，我很恨，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恨的呢？为了母亲，我也不能在这么恨下去了，您老人家难得英雄一回，却是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我。”

这一句话顿时令叶守正如万箭穿心，顿时悲从心来。

“进儿！”叶守正泪流满面，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道：“爹知道，是爹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爹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定好好的补偿！爹已经决定辞去族长的位置……”

叶进抬手制止了他，道：“爹，你不要这么想了，现在我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看不开的呢？好好地待我妈，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慢慢磨平的。”

“你现在已经步入了武圣境界。”叶守正想起了当初的太祖叶洛，忽然有些慌乱了起来，开口地道：“你会不会……像太祖爷爷叶洛那般，要离家出走吧？”

叶进苦笑道：“爹，我不想走，但却也不能不走，本来我是打算皇帝登基之后就走的，但是母亲却舍不得我，我只能多停留一段时间了，但是为了家族的未来，我也不能不走。”

叶守正老泪纵横，痛苦地道：“进儿，爹爹没有想过你成就武圣，也不在乎你成就多少，爹只是知道，爹亏欠了你太多太多了，爹真的只想补偿你啊……”

他老泪纵横，已经是泣不成声，显然已经是悔痛到了极点。

“父亲，不要在想这么多了。”叶进眼神迷茫，遥望着山河社稷，淡淡地道：“当初玉京王朝动荡不安，叶家的与王朝气运相连，这大气运造化，就落到了我身上，一应的灾劫，无论是你心中的苦，还是我承受的苦，其实都是命数注定应有的，现在一切已经过去，既是如此结果，我现在也已能够想开……父亲，你也就如此想开了吧，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下去，只是徒然惹上了无穷的烦恼而已。”

“哎……”叶守正潸然泪下。

“拜见大小姐。”云芝和秋蝉缓步走了过来，向她深深行了一礼。

两女还是依旧保持着以前的称呼方式，令叶氏心中百感交集。

“起来吧，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还要这么恪守规矩……”叶氏轻轻托起了她们俩，仔细看着她们两人的容颜，叹息道：“你们……也老了呢。”

“全是小姐的安排，我们姐妹才有了这么一段快乐的日子……老爷待我们都很好，只是小姐你……苦了。”云芝眼圈也红了，轻轻握住了叶氏的手道。

“对了，枫弟，你过来。”云芝忽然转身从人堆缝隙之中，揪过来了脸色阴沉的叶枫。

叶枫死死地凝望着叶氏，淡淡地道：“你不是我妈，你是个骗子。”

旁边众人顿时被震了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叶氏踉跄后退了数步，她的脸色倏然变成了煞白，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叶进推开了人群，大步走道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道。

叶枫双拳紧紧握着，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她不是我妈，她是骗子！”

“你混账！”叶进暴怒地一耳光扇了过去。

“进儿！”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挡住了叶进，叶氏泪流满面。

叶枫依旧倔强地站着，一言不发，英俊的脸庞已经微微扭曲了。

叶进神色复杂地伸出手来，捏住了他的肩膀：“这些年来，妈过得也不容易，她天天盼着我们，想着我们，你就是用这种混账模样来迎接妈？”

“妈，你别介意了，这浑小子的脑袋还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叶氏泪水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道：“妈知道，是妈当初不该这么做，妈现在……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们。”

“妈，现在咱们好容易才聚在了一块，先吃顿团圆饭再说吧。”叶进转头向旁边吩咐了一句道，随即转身对叶枫道：“你要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第180章　叛乱

这一顿团圆饭，因为叶枫这个混蛋，吃得极其很不痛快。

叶进使了暴力手段，不顾他的拼命挣扎，强行运转真气把他给按到了宴席上，旁边两个小丫鬟，填鸭子一样往他嘴里塞菜，一句话也不让他说。

叶氏眼泪断线的珍珠，滑落了下来。

“进儿。”叶氏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了。

“妈，你别介意，枫弟以前就是这脾气。”

叶氏微微摇了摇头，惨淡地道：“不管怎么说，你爹能够原谅我，妈已经很满足了。你爹是做大事的人，可是妈呢，我的一切，以前是为了沧溟宫，而现在……在我心里，你爹，你和枫儿就是我的一切，现在你快要离开这里了，枫儿又是这样子……”

叶进脸庞蓦地一僵，低声道：“是爹告诉你的吗？”

叶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凄然道：“不是，你别忘了，妈也是修道名门出身，有些不成规定的秘辛，我怎会不知道呢？”

“妈，爱和恨有的时候就是一对双生子，没有热烈的爱，就不会孕育而出切齿恨来。”叶进轻轻拍着母亲的手掌，道：“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云姨在照顾着，可是云姨和秋姨待他就算再好，始终都不是亲妈啊，他也多少次的午夜梦回的想着你的模样。可是你……始终都不在，这又怎么不会变成恨意呢，妈，你不用担心，这就说明了他的心里对你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我相信时间一久了，这个印象就会慢慢扭转过来了，没事的。”

听到叶进的一番安慰，她的心中一时间悲喜交集，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叶府的另一处宅院厢房之中。

叶枫依旧神色倔强地站立在原地，像生了根一样。

叶进缓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像生铁一般，狠狠地凝视着他。

叶枫毫不相让狠狠反瞪这叶进。

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的心境还不够强大，若是你有心的话，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先天境界了，或许，还能够突破武宗。”叶进轻描淡写地道：“这几日你哪里都不要去了，我好好指点你。”

叶枫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随即又冷冷地道：“这算是交易吗？”

“这种东西是可以交易吗？”叶进眉毛一蹙，神色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叶枫神色变得异常地复杂了起来。

“哥只想告诉你，你长大了，哥以后都不能再去庇护你了。”

叶枫隐隐听出了他语气中蕴涵离别的意味，眼神黯淡了下来。

“枫弟，有些事情……积累起来，会让人完全没有理由的恨上一生一世，但是想要化解，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完全能够理解，枫弟。”叶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百感交集道：“妈已经是苦了这么多年了，比你更苦，你难道还要让妈继续这么苦下去吗？她现在已经回来了，来日方长，以前亏欠的都可以慢慢的弥补过来。”

叶枫猛地跳了起来，嘶声竭力地道：“可是那一切都是骗局！都是骗局！”

叶进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哐”地一声撞在大树上。

两人面对着面，叶进厉声喝道：“没错！这些都是骗局，可是现在骗局已经过去了，父亲和母亲的相爱是真的，母亲对我们兄弟的思念牵挂也是真的！你为什么非要固执那些所谓的骗局呢？放开自己，你会发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都是我们的亲人！”

叶进抬手抓住了他的肩头，沉痛地道：“我们不能够去伤害我们的亲人！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这是我们的责任！”

叶枫捂着脸庞，慢慢地蹲了下来，发出了一阵无力地呜咽声音：“我恨她，我恨她……”

叹息了一声，叶进轻轻拍着他的脑袋。

“枫弟，我走之后，你是叶家的今后的掌权人了，一个掌权人不单单要拥有强大的武力，睿智缜密的头脑，更要拥有足够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