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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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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赤目之后。少女根不理会拈花、雷动递过来的长剑。眼泪流淌着。径自迈步去赤目的尸身去解兄长的长刀。

当当两声轻响,顾小君及时出手,挡下拈花、雷动两剑。脆声开口:“现在还杀不得!”说完,她又看了面具少女一眼。继续道:“应该是场误会。”

雷动、拈花未在进击,但也不收剑。剑凝势,同时望向苏景。

苏景未出声,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静静看着少女。

面具少女将兄长的长刀拿在手中,那刀与她熟悉,并不反抗。少女这才重新抬头,秀目凝煞望向赤目:“天拾的刀在你手中,他的命也是你夺去的。”晶莹水滴重新于素手之间,一次杀不掉赤目,她就再杀第二次。

果然是误会,赤目怒道:“杀个屁,光我被别人杀了!”

顾小君语气稍稍放松:“确实误会了。”跟着三言两语解释了经过。

少女就于苏景等人不睦,她兄长更是放言‘下次见面必做诛杀’,对顾小君之言不相信,可此事关乎兄长性命,于她心又确盼着这女子鬼差说得是实情,由此心情摇摆,少女将信将疑。

顾小君回头望向苏景,面色不满:“一路上闲话不断,此刻怎不出声?快快解释几句”

可苏景明知对方误会,却冷漠摇头;对顾小君道:“若非生俱不不灭之身,赤目已经死了。背刀不是死罪,问也不问就辣手相催,和误会不误会有什么干系。”

一句话说完,苏景的目光从顾小君转向少女:“你来此间的缘由,你在此间所经所见尽数讲出,说完后各走各路再无相干。”

心地良善没错,但苏景从就不是滥好人,他开出来的条件已经算是宽厚了。顾小君还想让苏景去主动解释、开解对方?未免太小看了这位离山小师叔。

少女眼色决绝,居然笑了:“你不是一品判么,杀我、听魂,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面具女子把苏景看做生死仇人,苏景恨她胡乱杀人对她全无怜悯之心,双方势成水火,就在这个时候,始终不曾出声的小鬼差妖雾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大老爷升堂时才会用到的惊堂石,扬手、一拍。

他面前无桌无木,可他手中惊堂石落下,却是明明白白一声大响:啪!

旁人听来只是震耳欲聋,并无其他感觉。唯独面具少女,那淬烈声音入耳、更入心真就仿佛一道雷霆,狠狠炸入她的魂魄深处,勉强提起的一口气就此散去、几乎咬断牙齿来撑起的必死决绝轰然崩碎,刚刚已经收起的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儿滚落,她声音的颤抖,情不自已地开口:“刀有灵,想要它真正认主只有一个办法:杀掉上一任主人。刀在红眼睛怪人背后服服帖帖,必是害我哥哥性命的凶手”说到这里,她忽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哥哥死了!”

一重,苏景到底还是柔善之人;另一重,刀子有个‘认主’的古怪之处,少女又不知赤目是个‘凡人’,自然当他是凶手、要和他拼命,确是出手狠毒但也算事出有因,苏景算是释然了,转回头对赤目训斥:“看你把女娃娃气的,快去解释清楚!”

若再平时赤目多半会笑嘻嘻的说上几句,但这么短短一会功夫里他死了两次,赤目心里大大不痛快,不肯就范:“与我有何相干,她委屈也找不到我撒气,我又没摸过她!”

第五六零章为主分忧

荒,齐凤妖国,皇城王宫,上书房。

三个穿金戴银的狰狞怪物站在案前,性中的凶恶早都深深收敛,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垂手肃立。

大妖面前,比着美貌女人还要更漂亮的男子,端坐案前看一份长长的奏折。

皇帝很年轻,穿着普通。

屋中安静肃穆,只有那一炉紫鹊晨珑香在燃烧中散出沙沙的细响。良久过去,美貌皇帝终于放下了奏折,清淡开口:“你们三人,说一说事情经过吧。”

都曾叱咤一方、凶名卓著的三个大妖心中同时一紧:不久前他们奉命办差,但差事办得实在不怎么样莫看自家万岁貌若天仙身体瘦弱,但三个妖怪再清楚不过,他的刑罚手段,怕是阎王爷见了都要掩面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上书房中忽然响起一串悦耳铃声,美貌皇帝微愣,翻手自袖中取出一枚木铃铛,聆听片刻,美目中喜色流动,万岁爷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回头再说。”跟着他又转回头望向身后。

时刻侍奉在万岁身边、白粉抹面不男不女的老妖立刻躬身,无需尘霄生开口便应道:“老奴这就去屏退四方!”说完,他飘身屋外,尖声高喊命后宫侍卫退散。在确定周围无人后,老奴自己也向皇帝告退。

诺大地方,转眼安静异常。

尘霄生起身来到上书房门口,静静等待着。

过不多时,半空里青光闪烁,一个中年人御剑而来。来到近前、长剑收起,中年人落足上书房外,依着离山礼数长身施礼。声音恭敬:“弟子沈河拜见尘霄生师叔。”

尘霄生的眼睛很亮,全不隐瞒自己的开心,快步上前扶起沈河。因极少见面,礼数不可简慢,待沈河起身尘霄生又对他行参见掌门之礼

落座上书房,几句问候过后,沈河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匣,递上尘霄生。

后者打开来一看,一枚洁白圆润的玉皮蛋。

为大好宝物。可惜玉皮上有一道裂隙

当年从剑冢妖人手中,离山搜缴来两枚玉皮蛋,一枚被任夺赠与苏景,另一枚则上缴门宗。

玉皮蛋有架通世界的妙用,落在蓝祈手中。它是回家之路;落在不听手中,它是找夫君的办法,但离山弟子并无去往另一世界的打算,就将其存于宝库、闲置一旁。直到苏景几年前去往幽冥,离山才真正动用此宝,开始着力祭炼。小师叔在幽冥当了判官,日子过得似乎不错。但他回不来也不是个事。

贺余、沈河等在他身上寄予厚望,那份期望远比苏景自己所知得要更沉重得多

可惜事与愿违,当初缴获的时候,两枚玉皮蛋无论目力洞察还是灵识相探都全无区别。实则一个好一个坏,好的那一枚被苏景拿走了,坏的这一枚,直到炼化时才显出缺陷。负责祭炼此宝的长老动法不久。蛋皮上就绽开了裂缝。

蛋皮开裂,离碎掉不远了。还好离山炼宝之术神奇。小心再小心,保得玉皮蛋完整、勉强完成了炼化,但因其先天有缺,祭炼完成后靠它发动的‘架通’之术也有个极大缺陷“没办法送人下去。”沈河说出了结果,把‘人’字咬上了重音。

尘霄生一笑了然:“人下去不,鬼能下去?”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尘霄生的身体早被打碎,靠着八祖相助与自己的大毅力,以羸弱元神改修鬼身大成,若计较起来,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子,真正是中土世界当世间第一猛鬼!

沈河点了点头:“尘师叔统领齐凤镇守南荒,事关重大。但苏师叔身上带着那样东西,我们已然请他做了刑堂长老,他”

后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但不知是离山重要人物间的默契还是贺余曾和尘霄生说过什么关键,尘霄生全然明白掌门的意思,点头示意自己晓得:“掌门之意,让我去幽冥照看苏师弟,助他找回回来办法?”

“不知道。”沈河居然回答了这样三个字,无奈笑了笑,又解释道:“两位师叔,一位身担重任,另个被寄予厚望,该不该请您走这一趟我自己也犹豫得很。拿不定主意,贺师伯又闭关了,找不到个商量的人,这不就来问您的意思了么。”

眼帘微垂,尘霄生思索片刻,再抬头时目光归于清澈,拿定了主意:“拔腿就走齐凤必乱,需得一段时间的准备功夫,待此间事情妥当,请掌门再辛苦一趟,带着此蛋来找我。”

不料沈河去摇起了头:“门宗事情繁忙,哪有功夫一趟一趟地跑南荒,师叔恕罪,弟子不敬,要动一道掌门谕令。”说话间,一道法谕注入离山玉鉴,交予尘霄生手中,命令简单得很,就是要尘霄生料理过自己这边的事情后赶去离山,受‘架通’之术去寻苏景。

接了令鉴,尘霄生沉默了一阵,忽然笑了:“多谢。”

这男子太漂亮,展颜一笑中,光彩横生。

掌门谕令已下,再无犹豫、迟疑的余地,这一次尘霄生再不用梦回离山!

幽冥世界,阴褫海中。

妖雾一声惊堂石,震碎了少女的气势,也让她的心神大乱,哪里还是平时那个取人性命只当儿戏的魔头,彻底变成了失去唯一亲人的柔弱女子,听到赤目的胡言乱语,她的哭声一窒,然后变得更加响亮了。

谁可都不曾对付过这样的‘敌人’,一时间都有些无措、无奈,苏景迈步来到她面前,声音尽量放松:“莫听他胡说八道,没人摸咳,金风度气,须得自膻中入,你自己探查,看体内是否多出一道风元?还有,他们三人身体特殊,拥大力却不存真元,不信你再试试另外两个一把刀总不能忍下三个主人吧。”

无需吩咐,最是惜香怜玉的拈花就先跑上前,手一伸直接抓向长刀,笑道:“看,它不挣扎。”而后他不厌其烦,把顾小君刚刚解释过的事情又仔细讲了一遍。

少女放开了握刀的手,刀在拈花手中依旧平静,雷动也靠上近前,拿刀做证。

少女终于不再哭了,泪眼朦胧依旧,望向苏景,后者说道:“刀确是捡来的,你兄长的下落我们也不晓得。但我们仔细搜索过落刀地方,没有尸首。”

修家丢了随身宝物,下场多半凶多吉少,但只要没见到尸首就还有希望,少女哽咽着:“真的?”

是问,但已经不存怀疑,更像个孩子似的:信了,却仍担心。

苏景、三尸、连白哼云哈都赶忙点头:“真的真的。”

“忽啊!”点头这种事情,一般都落不下十六弟。

少女乖了许多,哥哥的不肯交给别人,她自己背在了身上,一样也是横着,手上那滴清水收入体内,也无需苏景再发问就主动讲出她的经历:十字少年名方亥,五年多前,他率同十七刺客返回‘’死不瞑目宫’,未作停留又领奉王命,随同猛鬼王灵通一起外出办差。

才刚说一句就被雷动打断了:“不是叫天拾么?怎么又叫方亥了?是一个人么?”

“名方亥,乳名天拾,我和他从来都是乳名相称。”少女解释了句,拈花立刻又顺着她的话追问:“那姑娘的乳名叫什么?”

东土和莫耶正好相反,女孩子的大名随便告知无妨,乳名却是亲密人才能知晓的,拈花满脸嬉笑,纯粹是讨便宜的样子,但幽冥鬼物可没有东土汉家那么多规矩,面具少女大方相告:“乳名又拾,名方菜。”

这次连气哼哼的赤目都笑了:“拾了又拾?你们兄妹俩都是捡来的?”

大名古怪乳名有趣,闻者不禁莞尔,苏景道:“方姑娘请继续讲。”同时做了个手势,示意三尸不可再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断她。

肆悦鬼王麾下精锐一路急行,云驾始终由王灵通主持,具体去往何处‘拾了又拾’兄妹初时也不晓得,后来王灵通主动与方亥做过一次详谈,他们才晓得此行的目的地是阴褫的老巢。

初闻讯,方亥兄妹与苏景、妖雾等人一样惊诧,阴褫的起源之地竟还在、还能追溯。

说到此,面具方菜把话锋转到自家鬼王身上:“肆悦王曾经十七劫杀、十七次身陷死地而后生,因祸得福炼就一副敏锐‘天知’,最近这几年里他心中总能领受阵阵惊悸,不过不同以往的,这些‘惊悸’都未应验,只是一次比着一次来得更剧烈。以他想来或许会有一场大劫数将至吧!”

苏景、顾小君对忘了一眼,他俩都是知道西方黑暗真相之人,由此对肆悦王的‘天知’领颇为钦佩。

鬼王心神不宁,死不瞑目宫自有感应,血气翻腾煞意犀利,守护大王身边的猛将王灵通察觉异常,向王上询问缘由。

肆悦王对心腹爱将全无隐瞒,将自己的‘天知’相告,王灵通欲为主分忧,先说出了一段自家先祖的过往事情,又自腹中吐出一枚蛇鳞呈献大王

第五六一章聪明人

王灵通家学渊源,古时高祖是威震幽冥的精修猛鬼,不过此人无意争霸,只在乎自己的修行。这位王家先祖在世时曾救过一条落难阴褫,当时也不过是顺手而为,那条阴褫留下来一枚鳞片信物,言明:若有事,可到褫衍海寻它,来则不拒必报大恩,即便动用全族之力也在所不惜。王家先祖这才晓得,原来自己救了个褫家的要紧人物。

离开之前阴褫又指点了褫衍海的所在,以及‘小世界隔绝幽冥,外人只能趁乾坤吐纳时才能进入’的办法。当小世界吐纳之际,这片阴褫鳞会有所感应。

王家先祖不争于世,自己又有一身大本领,根本没有事情要求人帮忙,何须阴褫来报恩,收下了鳞片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穷其一生都没动用此物,鳞片传承下来。王家子孙生就性情淡漠,大都用不上这片阴褫鳞,且小世界吐纳几百年一次,偶尔有事也赶不上褫衍海开放的时候,是以这片蛇鳞始终没能派上用场,最终落到王灵通手中。

如今王灵通将此宝进献肆悦王,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把先祖施以阴褫的恩情,还在肆悦王身上,向阴褫借兵一道,助守死不瞑目宫。说来也巧,鳞片刚刚奉上不久,褫衍海小世界就吐纳了一次,王灵通正待出发适逢方家兄妹一行回营复命。。。。。。

有关借兵的事情,自有王灵通去和阴褫首领说,方亥和麾下十七刺客在此行中只执护卫之责,确保王灵通一路安然无恙。

其实以王灵通的本领。也根本用不着方亥、方菜等人的护佑,但一来最近幽冥越来越不太平,身边带上一队精锐更添稳妥;

另则,莫看肆悦王对对敌凶残杀伐果断。但他对自己人颇为宽厚,褫衍海算得一个神奇地方,鬼王看重方家兄妹,特意让他们同行以开眼界添阅历。若是能和小世界中的阴褫一族结下些交情,对方亥方菜将来更是大有好处。

路途平静,全无凶险,王灵通与方家兄妹赶在小世界吐纳堪堪结束时抵达目的地,成功进入褫衍海。

说到这里,面具下的妙目灵动一转,目光扫过白哼云哈:“刚进褫衍海,王灵通就接连领受到几道气意。。。。。。有黑雨、也有判官。王前辈的鼻子特别灵光,我觉得他家祖先在阳间时可能是条好犬。”说着。少女笑了。面具随五官而动。闪烁冷冰冰金铁光泽的铁面上显出了个柔柔软软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古怪。

褫衍海算是世外之地,有黑雨的气息也就罢了。但还有判官的‘味道’,让王灵通颇为警惕。小鬼差妖雾淡然插口:“为何要警惕判官?”

少女这才醒悟自己失言了。愣了愣,摇头道:“我没说过,你听错了。”太久远的事情不太确定,但至少最近这一百年里,当着红袍大判管的面前,明目张胆地和阴阳司差官耍无赖的鬼,方菜应该是第一个。

还未被‘沁染’的时候王灵通便对判官心怀戒备,此事颇有可疑,苏景转目望向大圣,后者点头会意,巨大身躯化作一段青烟钻回了盆景山,把被囚禁于山中的王灵通弄醒,追问缘由。

王灵通受墨巨灵侵染,变作狂信之人,不过这对他的记忆全无影响。怀疑判官是泼天大事,但他已成虔诚信徒,‘无关’的大事如今比不得一粒尘埃更沉重,所以大圣询问时他并未隐瞒:“我始终有个怀疑,杨三郎、狼患都是阴阳司的手段,只是没有真凭实据。”

大圣又问起他在褫衍海中的经历,王灵通只微笑摇头再不肯透露一字,蚀海没了耐心,伸手把他重新掐晕。

蚀海一去一回片刻功夫,把王灵通的口供密语传于苏景,后者恍然大悟同时心生赞叹,王灵通果然是个人物,竟能猜到这重真相。

苏景将口供转述妖雾,小鬼差把眉毛微微一挑,随后笑了起来,他想通了些事情,他笑的是因果神奇:

王灵通怀疑阴阳司,于判官而言这是天大罪过,可是于王灵通来说,若自己的怀疑坐实,阴阳司暗中操控幽冥乱世,又何尝不是罪该万死。他要查这桩案子,就得从判官着手。

乍一想去判官似乎很好收买,给些香火他们就做事,若再仔细琢磨:判官个个贪财,但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哪里是被收买,是他们在敲竹杠。看上去是一回事,根子上却截然不同,一为被动,一为主动,相差天地。

收买判官、追查此案绝非易事,需得耐下心思慢慢来,王灵通耐心经营,终于攀上了一方小判官的关系,不是收买或者敲竹杠的关系,大家交往渐多,成了朋友——蓝袍判,六品官,大人姓刘,主掌的阴阳司坐落在不津城。

阴阳司又是什么地方?刘判官自己不曾察觉王灵通的心机,总衙却早都察觉,肆悦王手下与不津判官靠得太近,似是有什么目的,很快尺半小鬼拿着公文到不津司衙去报到,做了司中一名小小鬼差,他的地位低下,待身带印信,六品阴阳司所有护禁法术都不会阻他半步,无论是机密公文还是大人在密室中与房客的低声交谈,他想看就看、想听就听。

恶鬼的寿命漫长,有什么图谋动辄绵延百年、千年毫不稀奇,王灵通有耐心慢慢拉拢刘大人,妖雾更不急躁小心追查,一晃几十年过去,王灵通始终未曾显露真正目的,只把刘大人当手足、朋友来走动,妖雾还未能查到他的目的究竟何在,这个时候浅寻和肆悦打起来了。再后来浅寻被困不津,刘大人被肆悦王收买想要破掉浅寻的护城法术。。。。。。

仍是之前的道理,判官买卖游魂、设法花名册之类事情收钱无虞,但助战一方这种事情普通判官绝不会做,刘大人肯做,根本不是被收买,他为得不是钱,而是好朋友托请,为兄弟帮忙。结果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刘大人一死,王灵通之前所做事情皆告无用,小鬼差妖雾的差事也算是结束了,不料还不等妖雾返回封天都,崭新崭新的一品红袍大判来不津上任了。

幽冥世界忽然又跳出一位红袍判,封天都怎么会不闻不问?只因不津阴阳司中,有一位小鬼差妖雾。若他不在,尤朗峥宁可动用七十三链、与黄裙浅寻为敌也在所不惜,必将苏景缉拿,问这阳身小子入主阴阳司的目的何在,背后是否还有重大图谋。

但妖雾在那里,由他暗中刺探无疑更容易探知真相。。。。。。

妖雾的新案子来了。

查了一阵,他渐渐发现真相:这小子是来玩的?

再查一阵,他完全笃定真相:这小子就是来玩的。

苏景做判官,前前后后犯了不少忌讳,比如勾结地方、扶持亲信等等,可妖雾也确定他看重轮回,绝不会扰乱大局,那些小小的‘胡闹’无伤大雅。妖雾所查所知,尽数传往总衙,尤朗峥放下心来,又因苏景修习阳火正法、曾亮出来一枚太阳,尤朗峥决意不去动他,传令着妖雾仔细看紧此人。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所以妖雾笑:若非王灵通怀疑阴阳司、接近刘大人,自己就不会去不津办案;自己未到不津办案,苏景入主不津用不了多长时候就会被总衙缉拿,以阳身浅寻的脾气,双方必定大打出手;反目成仇,且不论谁胜胜负,现在都没朋友做,更要紧的,几个月前十花判又能找谁去红袍借法?这个时候封天都总衙应已崩塌了吧!

连串因果,根子居然在王灵通的一个没有根据的怀疑上。。。这人还真是聪明,幸亏他够聪明。

“你傻笑半天了,笑啥呢?”雷动的大脑壳忽然出现在妖雾面前,仔细打量。

“你管不着!”妖雾吓了一跳。

另一边,面具少女方菜的讲述不停。。。。。。

因为心生警惕,王灵通临时应变,在浅海处不做通报,潜游过关进入深海。王灵通又哪里会想到判官也是褫衍海的不速之客,只道判官是光明正大登门的,他隐形匿踪是想看一看阴阳司和褫衍海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样做颇显莽撞,一旦被土著发现必会误会成外敌入侵,但为了揭开‘阴阳司假仁假义’的面具,王灵通以为值得,万一被发现大不了再亮出鳞片,仍可保众人安全。

戚东来摇了摇头,笑一声:“简单事情,何苦弄得如此复杂,聪明人啊!”

一群猛鬼潜行而入,向前行进一阵,突然察觉前方真元暴躁,还不等反应过来,凶猛法术就绽放开来,一场大战暴发。

“谁和谁打?”顾小君关切追问。

少女摇了摇头:“不知道,距离尚远探不清楚,而前方法术太过凶猛,凭我们兄妹的修为根本靠不上前去,其他刺客更不必说,就只有王灵通独自去探查,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地。”

那一场大战暴发无端,结束得也异常突兀,从头到尾也不过盏茶功夫,王灵通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未转回。方亥兄妹率领手下正耐心等待,一股怪力自身后猛然袭来,一下子就把其中一名刺客打得粉身碎骨!

方亥等人大惊,急忙回身迎战。(未完待续)

第五六二章别伤了那孩子的心

面具下的眼中,显出了恐惧之色:“昏黑一片,弥漫天地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有深深沉黯,什么都看不到了一.还有,身陷其中只觉心思烦乱,似是有古怪力量能影响心神,连法术神通都施展困难。”

紧急关头,一道强光炸起,王灵通赶了回来,左手上托着他的得意法宝‘田山灯,,右手则高举先祖传承下来的鳞片,高声喊喝:“王家后人来访褫衍海,信物在此!”

但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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