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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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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今天才真正出关,但早已灵识探过此间好久了。苏景读书学字的时候她也一起学,一行驭界文字写得工整漂亮。

这个押鉴如何敢签啊,炎炎伯脸都白了,口中喏喏想要退阻但一时间何处去找借口,真正不知所措。万幸,托盘中那张纸忽然燃烧起来,转眼化作灰烬,俏丽小厮笑颜明媚:“不做押,便是无用之言了,我家公子身体不好,还请大人体恤,少废些时间多说些正事。”

话说完又退回到糖人身畔,炎炎伯抹去额头冷汗,心里算是明白了:夏离山身边、个个厉害人物。

“此番求见上师,是为三件事情。最最要紧的,下官有眼无珠,曾冒犯上师,务求您大人大量。。。。。。”

认罪道歉也是废话,苏景直接道:“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下官受人所托。。。”方画虎知趣,立刻转到话题:“上师可还记得,我曾说过雪原擂甲子局、甲子赌,落注雪原七的那位扎姓驭人?”

姓扎的本为驭人贵族,参与此局买了雪原七,后办事不利被朝廷降罪抄家、贬为庶人。苏景记得此事,笑道:“赢下此局,富贵盈门,要恭喜这位扎先生了。”

炎炎伯摇了摇头:“赢是赢了,可富贵还现在还谈不到。。。以姓扎的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去讨要赌注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姓扎之人名唤扎广,落难后连在京城落户的资格都没了,搬来了夏境定居,日子过得清贫但也平静,这次雪原擂他也来观战,本就是看个热闹,哪想到自己竟然赢了。

未开擂时,扎广偶尔做美梦也梦到自己赢下这场甲子局,不过因为自己都不信,是以心里明白得很:就算真赢了自己也不能去讨赌注,那是找死。但真见夏儿郎夺魁,自己竟赢下来天大富贵,心中那份贪念立刻膨胀开来,不舍得不要啊。

不舍又不敢,好生愁苦,于扎广而言,赢可比输要煎熬得多了。再往下看,发现白鸦城的糖人主不得了啊,请仙祖仙灵、斩当朝亲王、连皇帝都不放在眼中。。。且那糖人似是高看炎炎伯一眼。

富贵机会就在眼前,总要拼一拼,莫说全部赌注,就算只得其中两三成,也足够大富一方。被褫夺官爵已然对不起祖宗,搏来个富贵至少还能荫护子孙。成则万事皆休,败了。。。了不得不就是一条命么?自己现在这条命也不值钱。

无论汉人驭人或者其他灵智之族,人人体内有‘三尸’。而三尸主掌**也绝非简简单单的‘要这要那’,它们都聪明得很,总能为主人找来各种各样光鲜借口,由此**变成了慷慨。

炎炎伯继续道:“擂比之后,扎广就来找我,盼上师能为他做主讨回甲子局中赢下的赌注,若此事能成。扎广愿以半数所得孝敬您老。下官觉得这也不是坏事,是以斗胆。。。。。。”

事情已然明了,无需再啰嗦,见苏景点头方画虎立刻收声。

苏景饶有兴趣:“请我去要账?不怕我要来后一股脑吞下去么?”

“扎广说,愿意拼这一回。”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炎炎伯直接给出对方的原话。

三尸都觉得这买卖不错。尤其赤目真人,听到‘要钱’二字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不过他还不忘问炎炎伯:“姓扎的又许给你多少?”

炎炎伯如实回答:“他没直说,只问我想要多少,我应的是‘先看上师肯不肯出手帮你再说吧’,不敢相瞒上师,追溯往事。扎家势大时也曾对我古人方有过照顾,且这件事里我所做的不过是代口传言、动一动嘴皮子的力气。到最后事情如果办成,扎广当是会给我备一份重礼,不过具体多重下官都不会计较的。”

苏景不置可否,径自问道:“甲子局封盘时,落注之人当都有一份文契在手吧?”

“有,有,扎广对我说得明白。文书就在他身上带着。”见上师言辞松动,炎炎伯语气中颇有喜色。

拿得文书在手,光明正大地去讨债,只凭‘让驭人别扭’这五个字苏景就决定接下这档差事了,口中则又是一问:“封于盘内的赌注只是财帛么?有没有法器宝物?”

“肯定是有的,但具体有多少、都是什么宝物下官不知,上师想知详情。下官这就传讯命扎广来白鸦。。。霖铃城觐见。”

苏景点头同意,炎炎伯退后几步、半转身放飞灵讯唤扎广前来相见。

炎炎伯来找苏景是为三件事,认罪求恕、受人所托代请收账,两件事说完。还差最后一事,苏景问:“还有何事?”

方画虎满面恭敬,口中言辞又变得华丽起来,不敢说得太罗嗦,赞过几句后大着胆子带出正题:提亲!

为自己的妹妹方芳猫提亲,向上师外戚糖人唐果提亲。

炎炎伯此举固然是想古人方家和上师一脉捆绑得更牢靠些,但不能就此说他‘卖妹求荣’,自小相依、唯一亲人,方画虎舍不得卖的,盼着方芳猫能嫁给唐果,确是为了她着想:

因为白鸦糖人出世,本就没落的方家又得罪了满朝权贵、愈发风雨飘摇。

方画虎明白得很,若上师是真自己还有活命希望,若上师是假,方家就算完了、死得妥妥的。到那时糖人与朝廷翻脸,哪里还会专门来护着他们古人方。

可不管上师是真是假,他们都是真正有本事、有实力的凶狠人物,妹妹真能跟了唐果,无论将来局面如何至少身边会有强悍高人守护,总比跟着他这个哥哥更好——嫁了唐果,上师为真,妹妹富贵可能更大;上师为假,妹妹活命机会更多。

做哥哥的,总要为唯一的妹妹做个打算,提亲不是将错就错,而是如今方家所处境地下,最好选择莫过于此。

苏景不替相柳做主、他也做不了九头蛇的主,目光回转去往小相柳,笑着问:“你以为呢?”

小相柳的答案熟悉得很,问炎炎伯:“你妹妹能吃么?”

第七七二章天命大限

炎炎伯顿时额头见汗,用力摇头:“万万使不得。。。。。。”

对面苏景对小相柳摆手:“你又不缺这一口,别总想着吃。”跟着转回头又对炎炎伯笑道:“放心,唐果爱吃人不假,但不会胡乱害命。方小姐的为人。。。其实我看倒是不错的。”

拈花闻言喜滋滋:“你看不错,那你娶了她吧!”

赤目目光如火:“古人嫁妹,嫁妆怎么算?”

雷动双目半闭:“两位仙家,咱当着矬人别说短话。”

当着媳妇别说纳妾的事情,雷动提醒另两个矬人。夏离山身边那个漂亮小厮不知是不是真那么没心没肺,笑得又开心又好看。

三个浑人抓住起哄的机会是一定不会放过的,苏景不理三尸:“方小姐得闲时候,随时可来我这霖铃城做客,赶得好天气,她若想野游散心,不妨把唐果也喊上,我等都是来自雪原的乡巴佬,巴不得能有机会四处转转开眼界、长见识了。”

不提什么相亲嫁娶之类事情,大家有来有往只当熟人相处,能情投意合再好不过,若最后也没能长出那份心思至少还有一份朋友交情。如此安排再好不过,方画虎点头赞同同时认真说道:“上师、唐法师神目如炬,自是能看出舍妹有些小姐脾气,但请上师明鉴,方芳猫会如此都怪我这个兄长,唉,家中人丁稀薄,自小我就护着她让着她。骄纵得过了头。。。不过方芳猫这孩子的本性柔善。。。。。。”

一路相处,白鸦糖人是个什么性子炎炎伯心里大概有数,是以一定要把这番话交代明白,苏景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一百二十个心,唐果绝不会吃了方小姐。”

看似主人大包大揽,实则是苏景开口提小丫头来向相柳讨一个‘安稳’,相柳懒得废话,点下头:“放心。”

这个时候守门夏儿郎通报,门外有个姓扎的驭人来求见。

扎广并未远去,暂时落脚离火城等候消息,收到炎炎伯传讯立刻就赶来了。

炎炎伯算是中间人,向上师告声罪转身去城门处相迎,引着扎广来到夏家大宅方画虎又代为介绍双方。之后不用扎广多说什么。苏景也未去问赌局中究竟封了多少宝物:“有话我便直接说了:你赢下的赌注我替你讨。”

扎广大喜。苏景不等他道谢就继续道:“但有一重,这笔账讨回后,法器宝物我会先做挑选。若我都喜欢便会全部留下;若我都看不上眼,一样不要全给你拿去又何妨。至于账中财帛俗物,我分文不取。”

钱无用,苏景不要,只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法器。

哪怕‘赔’到了家,也是法器宝物不见、大笔财富还在,扎广全无异议,连连称是。

苏景稍作沉吟,又说道:“钱财我不要,不过有件事要请扎先生知晓。这笔账不好收、得罪人啊。我与先生素不相识,所以应下此事,全是看在方大人的情面。”

就看在方画虎在意妹妹的心思上,苏景为他点下一重富贵。

上师的‘指点’到了,扎广听得明白、做得也光棍,当即说道:“宝物事情小人不敢做主,但财帛到手,总有三成是方大人的,扎广能重振门楣,全赖炎炎伯所赐,更不敢忘记上师天恩。。。。。。”

苏景摆手打断,话说明白就成,虚辞不听。漂亮小厮迈步上前,白嫩手儿往扎广面前一伸。代为讨账,总得有那份赌局文契在手才行。

到底大贵族出身,扎广心眼灵活立刻就明白对方要什么,行事间也带了一份大气、既然请了你就不再怀疑,至少表面上全然信任,当即伸手入怀取出赌局文契交到不听手上。

“另外还要请扎先生再写一份文书,说明讨债之事是我家公子受先生委托,这才真正名正言顺。”

不听想得周到,扎广笔走龙蛇、落鉴画押,一份文书写得工工整整。苏景不坑他,也取过纸笔将‘自己受托代扎广收账’之事立书一份,写好后交给了姓扎的。

道理上讲,以后苏景把账目讨要到手如果不给扎广,扎广可凭手中文书去告官,但这个官司天上地下都没地方去打,苏景此举不过是为了办事干净、让对方安心而已。

双方都把文书收好,一桩大事就此落定,苏景心情不错,着细鬼儿奉茶、请客人落座,说说笑笑宾主和睦。

聊上了一阵,话题自然就转到了昨日擂斗,而说到斗擂,自然也就引出了惨死南台的望荆王,苏景语气清淡:“夏离山生在雪原、修在雪原,消息闭塞得很,有几件事还要请教两位。。。不知望荆王府的势力究竟怎样?”

如今大家算是同坐一条船,糖人有问,方画虎和扎广知无不言,只是糖人这一问未免太浅薄了,当朝亲王、万岁爷的老兄弟,说一句‘权势熏天’也不算夸张,又何必多次一问?何况有关望荆王的身份、势力,炎炎伯早都给苏景做过解释。

可苏景问了,不由得两人不再仔细解释一番。

问过势力再问实力,问过实力再问王府成名高手是否有人未到。。。一问接着一问,话里说的是‘向二位请教’,糖人的目光大多时候都盯在扎广身上。

若只是为了收账,苏景根本用不着和扎广见面,就让炎炎伯在中间跑上两趟传递文书便是。

他要面见扎广的本意就在:姓扎的曾是驭人大贵族,扎广所知事情,比着炎炎伯多得多。。。。。。

很快,苏景所问都有解答:望荆王强横,不提手上的实权单说他的望荆王府的修家实力,比不得皇宫和神庙、或许也比不过浮玉王和老宰相,然后。。。就再没比不过的门厅了。

这驭人天下,以府中修家力量做个排行的话,望荆王府稳居前五,其府中翘楚就是两叟、七苦、九阴姬。

换言之,如前论:实力弱!擂台上苏景见到的就是望荆王府的真实力量,它能排进前五,这天地又有什么了不起。

闲聊继续,说到了望荆王府中高手,很快话题又被引到了此间修家的修行上,扎广的见识远非炎炎伯可比,举一而反三,就着望荆王麾下天地双叟说开去,把京师重地各贵人家的知名大修好一番指点,但说来说去言下意思里,他对天地两叟颇为推崇。

两个半身老头子如何厉害,还不是惨死在上师驾前一对僮儿手上,夸赞双叟就是在致敬糖人了。

不过扎广对双叟的推崇也不全是为了恭维苏景,天残地缺坐拥盛名,在驭人大修中真正是排得上字号的人物。

苏景招手唤过一对细鬼儿,微笑道:“你们是真正斗法之人,对双叟怎么看,来说一说。”

“孩儿以为,两个老汉本领是不差了,吃亏在没了双腿,跑动起来不若我俩灵便。”

听起来可笑却非虚妄之说,竹叶舞天风,两个娃娃鬼物出身天生好身法,再得宝叶塑法身,斗法时他俩行动的飘逸灵动大修难及,自己的身法好,自然显得对手的身子笨。

“除了腿脚不便,再就是两个老汉的根基不够扎实,空有高高境界,斗战时力气却差得远了。”乖乖先说心得,六六再说体会。

扎广从旁笑道:“两位小仙子一语中的!要说根基扎实,今日修家确是比不得古时候了。”

‘今日、古时’,终于听到了个关键,苏景来了兴致:“还请扎先生指教。”

扎广连连摇头:“指教万不敢当。上师也是修行之人,当是知晓的,修家天命大限两千年整。。。。。。”

“还请扎先生从头说起。”

苏景怎么问扎广就怎么说,稍作思索找出话题开端,从头开始讲,苏景一行全都留意倾听。

此间修家炼气办法与中土有相似之处,都有‘筑基’‘乾坤’‘元神’三个大阶段,每破开一境都能增添阳寿等等。

可是在境界上两界修法又有很大差异,最最明显的:一是这里的修行不存领悟境、没有‘三劫十二境’中的前两劫,修元修力修身唯独不需修性;另则,中土修家晋入元神境后才会有‘三千年大限’之说,驭界各族则是从第一滴天地灵元收入身体时就要领受‘两千年大限’。

两千年到了,管你什么境界,直接天劫打下!

“不过,古时候不是这样的。”扎广把话锋一转:“在古时,修家的天命大限要更长得多:整整五千载。”

三阶十二景,三、九、廿七、八一年,三、九、廿七甲子,再加上最后的三千年,满打满算加起来修家能有五千多年的寿数,虽然苏景踏入修行后结识的高人大都没修满这个年头,但那些人皆为惊才绝艳之辈、且都有自己的大机遇,不能以常理做论。

而驭界修行没有领悟境,是以他们古时的五千年,算起来比着中土的三阶十二景的满寿还要更长,有了时间来修行自然就凶猛。

但当五千年变成了两千年,修行须得求个‘快’字,到了巅顶境界时才有望成功渡劫,又哪还顾得上稳扎稳打。

苏景已经有所猜测,但仍还要做一问以确定:“五千年变成两千年,多久前的事情?”

“差不多两千八百多年前。”扎广应道。

古时候,驭界修家可修行五千年;

三千年前,封印松动、驭人精锐攻入离山;

再过百多年,驭界修家天命大限急剧缩短,变作了两千年。

第七七三章天治

苏景再问细节,扎广一一道来:

三千年前驭人重地天现裂隙,精兵入内一去无回,不久后裂隙消失,一场虚惊。但过不几年从仙祖祠传出消息,说是仙祖降兆,昭示未来:‘天治’将改,修者五千年大限会缩短,可是具体缩短多久不得而知,要世上修家早做准备,尽快突破境界以防不测。

道道灵讯通传驭界各族上下门阀大小修宗,只是这消息太过匪夷所思,惊者众而信者少。

随后百多年里,神祠托仙祖显灵之名,又先后八次传下相同警告,可惜一样的话说得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渐渐不当回事了。

不料想待到两千八百年前,一天清晨,本应天光时分可驭界四境天空皆漆黑如墨,众人正彷徨,突然一道惊雷轰动四方,笼罩苍穹的重重黑云顿化血色,崩裂做千百重,分赴四面八方一重血云便是一道劫数,飞仙大劫!一重飞仙劫,稳稳扣中一个精修之士:寿数满两千年的修家。

无论境界无论种族,只要踏入修行满两千年者,尽数于那一刻应劫!

苏景、不听、三尸、相柳这些人都是一方翘楚,大场面司空见惯,可即便如此,在对扎广所说景色加以想像时候,仍不禁变了脸色:同一时刻,数不清几千几百人一起迎来自己的劫数,那景色该如何如何壮丽。

亘古未有、闻所未闻之事。

渡劫者众多,其中没有一个是‘应该迎来劫数’的。修行之事差之毫厘阴阳永隔,三个时辰之后血云散尽一切归复正常,无一人飞仙去,无数精深大修尽数丧命!

苏景吸溜着凉气,转头与小不听对望一眼,本来两个人都是惊骇的,乾坤挥刀一扫、天下修行高人尽数陨丧,何等震撼事情,可小丧修细一看小妖女的僮儿打扮又漂亮又古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夫君笑。小妖女也一起笑。

震惊驭界八方、几乎是凭空将这世界的实力抽干大半的惨事。上师和小厮眉来眼去地笑了。

“是以新的‘天治’也告清晰,两千年。”扎广不敢去问‘上师为何发噱’。

那天过后,陆陆续续仍有天劫降临,凡是修行满两千年的修家都要应劫。

扎广说得比较清楚。但苏景为求准确还是追问道:“新天治前。修行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年者”

“新天治后一年迎来天劫。天治不理其他。只看你修行了多久。天这东西最最欺人:它改规矩是应该,你不适应新规矩死了活该。”扎广应道。

苏景笑了笑,觉得对方最后这句话挺有意思的。

随后十余甲子的时间里。新的‘天治’几乎成了修者的灾难,五千年的功课被缩短成两千年,还有谁能‘过考’?

新天治何异天一刀地一刀、一下子就斩断了修者的飞仙大路。

“不过世事无绝对,心无穷则力无尽,新天治到来,孱弱之辈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时候,有志之士已然昂首上路、破荆棘跨险阻,为求永生再攀仙途”扎广的目光渐亮,语气兴奋起来:“到得新天治八百年时,短短一个甲子中,我驭家新锐先后有五位大贤,应劫数破天宇、登入仙庭去!”

免不了的,苏景又是一惊:六十年中接连五人飞仙,这等速度放在中土也算得奇迹了,何况五头杀猕都只有两千年的修为。

“而这五位前辈所以被称作五贤,不止是他们智慧了得、志气惊人,更因他们心怀慈悲眷顾晚辈,飞升前都留下厚重典籍,原来他们将新天治后的修行心得、破境窍门详细记录下来,传于后世。”

未免争抢,五位飞仙者留下的修行心得由仙祖祠收拢一处交予朝廷,再由朝廷抄录副本发放驭人各门各宗。

而古、丁、刽等族也有能人出世,再后百年里各族也出现飞仙之人,他们效仿驭五贤,同样留书后辈。

修行宗派不同,炼气法门五花八门,但得了前辈心得,再印证于本门修法,于修行中不停摸索、调整以契合新天治毕竟,修行本为逆天事,修者心中有这个概念,敢入修行之人都不怕辛苦不怕磨难,只要有希望就什么都不怕了。

如此,时局渐渐安稳下来,各宗各派将本门修法去芜存菁、一点点的修改着,再过十个甲子修者恐慌消散、重归于秩序,直到现在。

不过,不管怎么改功法,两千年‘速成’总也比不得五千年按部就班来得更扎实,新天治降临,驭界实力大打折扣是一定的,今日的巅顶大修,无论心智、修元还是斗战本领,都比不得几千年前的前辈们。

便如天残地缺双叟,他们是今时的巅顶人物,要放在三千年前,说他们不值一提或显夸张,但凭他俩还没资格领袖望荆王府群修。

有关‘新天治’,扎广仔仔细细交代明白,由此苏景先前提出的那一问‘驭人羸弱’,也得以开解。

在中土,驭人的‘待遇’与别族无异,所以六耳凶残;

在此间,三千年前还是旧天治,杀猕与奴族都能修满五千年,实力比着现在强出老大一截,难怪离山诸位祖师爷爷会重视封印。

随后苏景转开话题,又问各族来历、这座天地古时情形、驭人是如何到这里来等等,可惜,扎广虽曾身居高位,但对这些事情也一无所知,究其原因,各族彼此征伐了无数年头,即便强悍如驭人,也一度被逼到灭族边缘,其他各族更不必说,生死离散几起几落,那些远古事情早都没了准确记载,各族留下的传说倒是不少,可都是臆想妄言,不足以参考。

谈了好一阵子,苏景在面上挂起倦容,扎广识趣就此告退,方画虎为在扎广面前显自己与上师亲近、硬着头皮又多留了一会,估摸着扎广走远了,他才起身离去。

闲杂人等走了,三尸急着抖机灵,雷动眯起双眼、手摸肚皮:“新天治,看似天罚于驭界、天助于中土,实则内中有个关键,万万不可大意。”

眯眼睛是赤目的招牌,摸肚皮是拈花的嗜好,这次全被老大给占了,另两个矮子一下子都没说话的兴致了,雷动乐得自己显能耐:“那便是:太巧了!早不新天治晚不新天治,偏偏在上一次封印被破不久就来了新天治若真是天灾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是**,那就不可不虑了。”

连三尸都能想到的事情,苏景不听等人哪会没有想法,只是此事扑朔,现在还全无头绪、拿出来讨论也只能算是胡猜乱说,没得意义。是以苏景一声‘天尊高见、不可不虑’把雷动打法了。

不听在旁边另起话题,问苏景:“炎炎伯上门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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