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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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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听闻这句话,不由得全身汗毛直竖,双眼一闭,心道:“可怜我一代青城派中兴之主,今rì便要死在这小畜生口下了。”

他闭眼等了良久,却不见那小兽下口,当下睁眼望去,却见那齐御风也是面sè古怪,一脸愁苦无奈。

再往远看,却见那小白球似的小兽,正兴高采烈,饶有兴致的刨坑挖地,不一会儿,就见它将那半个耳朵,一根手指,以及半截剑柄埋入土中,心满意足、摇头晃脑的用大尾巴拍土夯实。

然后便傻乎乎的守候在一旁仰望星空,也不知它是把这些玩意儿当成了自己备用的玩具,还是等着来年开花结果,再生一堆手指耳朵。

第14章吃药

齐御风见此,也是哭笑不得,这小狐狸与它母亲小飞不同,颇有些好吃懒做,任xìng妄为。

平时捏一捏它耳朵;或许可以很开心跟你撒娇;揉一揉尾巴;却说不定翻过身龇牙咧嘴的便要作势咬你。

虽然他灵xìngrì渐开启之后,在齐御风辅导之下,学会了扑、击、抓、咬、挠等看家本事之余,也学会了使用冲水马桶,自己倒水拌狗粮,那只大尾巴还能给家里当个义务的拖地工;可是三番五次小区里的人见怪不怪之后,却也学会了偷钱买糖,争夺电视机的遥控器,以及维护自己在沙发上的一块固有领地。

平时齐御风忙于学校和练功,也不甚搭理他,可带他回家之后……

有一次齐若成正一手叼烟,一边喝着茶水,悠然看着新闻联播关心着国家大事,谁知过不多时,就见小狐狸大模大样蹿上沙发,正襟危坐,伸爪子一点遥控器,一台台换起频道来。

齐若成当即目瞪口呆,连茶水溅到腿上都没发觉,等他看到小狐狸看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居然换到另一个台继续看原来的电视剧,便再也坐不住,立刻给在同学家玩耍的齐御风打电话要他回来。

当夜,这名优秀的唯物主义者jīng神崩塌,三观尽失,竭力要请和尚道士作法把这尊大仙送走,饶是齐御风好说歹说也不同意这“博美”继续留在家中。

幸亏齐御风母亲及时赶回来,跟他普及了一堆鬼鬼神神,神神叨叨的知识,说是这样的招财旺运的大仙,请都请不来,你要是想升官发财,多半还要指望着他哩。

在诱惑之下,齐若成才勉强接受了小雪球儿继续留在他家这个事实,可是以后却再也不敢任凭它坐在自己身边,变得毕恭毕敬,见之则退避三舍。

这一次齐御风穿越,远也觉得前途飘渺,没想带着它出来,可是雪球儿却偷偷躲进了包裹之中一声不响,等齐御风到了这边,才蹦蹦跳跳的出现。

齐御风眼看着这厮,一副云淡风轻,大事已毕,打完收工的模样,当真又好气,又好笑,连招呼了几声,却也不见它回头答应。

当下只能竭力爬起,摇摇晃晃走向余沧海,他手中握着玄金剑,心道:“今rì无论如何,却也是要杀了这个蛮不讲理的强盗。”

路至行了一半,那插在身上的两截断剑牵动肌肉,登时血流如注,不停的激shè而出,他脑中登时一阵恍惚,眼前的余沧海化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喘息几口,稳定心神,勉力刺出一剑,行至半路,剑尖却又渐渐沉了下来。他这剑与寻常长剑不同,足有仈jiǔ斤重,此时内伤严重,举起这仈jiǔ斤便也如同千斤一般。

余沧海见他身上已受了如此重伤,却念念不忘杀了自己,不由得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他说话漏风,嗓子沙哑,声音甚是奇怪。

齐御风半眯着眼睛,竭力想招准余沧海的位置,口里淡淡说道:“你这号人……就该死。”一言说罢,却再也支持不住,噗通摔倒在地。

余沧海冷笑一声,他肢体虽残,疼痛之余却也没受太大伤害,当下伸出完好的左掌,便要一掌朝他后脑拍去。

正当此时,突然他余光一撇,见那小兽面露凶光,龇牙看着自己,一条大尾巴朝天绷直,仿佛随时就要扑上来一般,不由得心下一沮,缓缓收了手掌,慢慢走开……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小雨吹来,落在竹叶上嘀嗒有声。

齐御风和那青年被雨水一激,转醒过来,两人相视苦笑,缓缓爬起,肩搭着肩互相支撑着回到齐御风那小屋之中。

那人先将齐御风身上两截断剑除去,只见肌肤黑紫,渗入肌肤纹理,不由得皱眉道:“这余矮子的掌法端地厉害。”

齐御风低着头,颤声道:“没关系,我有……有药。”说罢从床头取下一个小箱子,只见里面琳琅满目,俱是各种药品。

他从箱子中抓起一个小瓶,胡乱倒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继而又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笑道:“我这药专治外伤感染,你也不妨来上几粒。”

那青年见他手中小瓶子玲珑小巧,似水晶而造型奇特,似琉璃而湛然透明,不觉大为惊奇,再看他倒出的药丸,各个珠圆玉润,一般大小,更是疑惑不已。

齐御风吃了两片消炎药,递给那青年,他也伸手接过,学着齐御风模样吞服了两粒。

两人吃了消炎药,又**上身,由齐御风拿出酒jīng喷雾,在身上一阵狂喷冲洗,直到彻底去除污垢、消毒为止。

然后又涂抹上云南白药,用针线缝合外伤,轻伤部位则掏出绷带好一顿包扎,幸亏两人均未伤及骨头,否则正骨又需要费些时rì。

这青年见齐御风这小箱子花样频出,所用药物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得有点看花了眼睛,好在他素来率xìng洒脱,豪放不羁,当下也不以为意。

两人包扎已毕,齐御风却皱眉道:“他打我这一掌,应该青城派的‘摧心掌’是吧?”

那青年点头道:“看着这掌纹清晰,黑中带紫,应该便是‘摧心掌’了,幸亏小兄弟你筋骨强健,与常人不同,否则……”他行走江湖多年,是个有见识之人,中了余沧海一掌而不死的,却也是头一次看见。

齐御风心道,西川双侠的“黑沙掌”与这余沧海的“摧心掌”一脉相承,都是青城派至刚至猛的掌法,我用那治疗“黑沙掌”的药物,未必便不见效。

于是他虚弱的笑笑,说道:“那便是了,嘿,青城派的‘摧心掌’,也未必无药可救。”说罢掏出一个药丸吞下。

那青年皱眉道:“据说这‘摧心掌’,内中含有暗劲,得三五个时辰才能发作,三天之后全身血液慢慢凝结,变成浆糊一般,小兄弟,你切不可大意。“

齐御风闻言不由得一怔,心道这门功夫倒和那天地会总舵主所秘传的”凝血神爪“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下不由得沉吟道:“血液凝结,那是血浆中凝血因子和血小板被激活,大量可溶xìng促凝物质入血导致,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扩充血容量,解除血管痉挛以疏通阻塞;或者服用抗凝药物,肝素、双香豆素,这些我都没有……只好吃点阿司匹林试试看了。”

说罢,又从箱子里拿出药物,抓起一把,信口吃下。

那青年听他说话,口里一串子名词自己却连一个都没有听说过,不禁大为惭愧,见这少年又能依据症状,自行配药医治,不禁大为佩服,心道这少年武功既强,医术又好,当真世所罕见。

其实他有所不知,后世但凡谁家里有人得了脑血栓,这些病理其实也稀松平常,只不过像齐御风这般胡乱吃药的二货,那倒是也真称得上是世所罕见。

齐御风吃了药物,又想那扩充血管痉挛和疏通阻塞的事,当下依据何三七所传功法,静静坐在床上,默运了一遍内功,待探查体内无事,才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这一折腾,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那青年也睁开眼睛之后,不禁说道:“余沧海此去,必然前来报仇,咱们还是早走为妙。”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便继续逃命去也、

第15章听琴

两人各带着半条残命,顶着湛蓝sè的夜幕,摇摇晃晃的顺山路一路艰难向密林中走去。

看着林中偶尔可见的星光,璀璨明亮,齐御风不由得微微一叹,竟似有些遗憾。

他本非嗜杀之人,但受胡斐影响,一向嫉恶如仇,此次面对余沧海这等强盗恶贼,居然杀之不死,被迫这般折腾,狼狈逃窜,未免与他一向行事有些不合。

他原以为自己剑术高明,临敌经验又已经颇为丰富,行走江湖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也俨然没几个对手,没想到何三七的出现却给他上了一课,而余沧海更是单凭内力,便压制得他没有反击之能。

心中想到此事,不免有些悻悻。

那青年却浑若无事,仿佛早便将方才胜败抛却脑后,只是这一路上他甚是机jǐng,不断回头望去,看是否有追兵过来。

大雨方歇,两人身上又有重伤,走得狼狈不堪,一路跌跌撞撞。

那小雪球儿耐xìng也好,不断在前面引路,时时停住脚步,回望这二人,它蹦蹦跳跳,不断在雨水灌木中穿梭来去,看似十分兴奋,不一会儿便弄的满身都是泥水,小雪球儿变成了小泥球。

两人一兽行了半天,幸亏事先有苗若兰所制的补益中气的药丸,否则依两人伤势,绝无可能走这么远。

天sè渐渐朗润明亮起来,两人爬上一道山梁,只见旭rì虽未升起,但东方却已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山下是一片开得正热烈灿烂的桃林。

四散的落花,吹拂的微风,两人虽走了半夜,看到这番景sè却也均觉得jīng神一振,而小雪球儿早就兴奋不已,立刻便朝着那片桃林奔去。

待两人下了山梁,此时天sè已然大亮,只见一间jīng致小舍坐落溪边,四面桃花掩映,落英缤纷、遍地粉红。

那四下的桃树,一看便是jīng心培育而成,树态优美,枝干扶疏,花朵丰腴,有的花蕾含苞yù放、有的开得正艳丽娇美、当真是多姿多彩,迷乱了人的眼睛。

两人在桃林中行走了半天,只觉得花香醉人,似乎身上的伤痛都轻减了许多。

突然远处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

齐御风与那青年对望一眼,都是大感奇怪,心道:“怎么这荒山野岭中也有人弹琴?”

接着便听得那琴声不断传来,甚为优雅动听,过了片刻,又有箫声加入琴韵当中,那箫声自然而起,如随波而起的一片树叶般,相互应和。

荒山桃林中,琴箫和鸣,当真和平中正,清幽至极。

那青年面sè一变,凑近了身来,在齐御风耳边低声说道:“这音乐来得古怪,只怕于我们不利,不论有甚么事,你千万别出声。”

齐御风点了点头,只听得琴声渐渐高亢,宛如一飞冲天之鹰隼;箫声却慢慢低沉,犹似深潜五洋之蛟龙。

但那箫声虽然低沉,却雄浑依旧,恍然间让人觉得有一种风雨yù来,回肠荡气之感。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只见桃树掩映的溪水旁,依稀可见三人。

那两个人男人坐在溪边,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那女孩站在抚琴者身侧。

琴箫悠扬,宛如溪水淙淙,流水浮云,意境幽深。

那青年听着一会儿这琴音,不禁有些痴了。

而一旁的齐御风却看着那亭亭玉立的少女,眼中有道不尽的欣喜。

只见那少女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起,伴着琴弦拨动,玉唇轻启,仿佛有歌声在风中摇曳,她面容依旧如前rì所见那般jīng致动人,眼波流转中,笑靥如花。

他俩绕过桃树,便见到此景,情不自禁想到苗若兰念过的一首词:“曲径深丛枝袅袅。晕粉揉绵,破蕊烘清晓。”

正当他二人如痴如醉之时,突然瑶琴中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两人豁然惊醒,不觉都是一惊。

但继而听之,那箫声依旧温雅婉转,犹如太极般一yīn一阳,一动一静,别有情趣。

又过了片刻,琴声转柔,两音忽高忽低,抑扬顿挫,极尽繁复变幻之能。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都是血脉贲张,齐御风却突然心中一动,眉头紧皱,想到些什么,便要开口说话。

谁知正当此时,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主琴客,如彩云烘月,玎玎珰珰有声,箫声中无尽哀婉凄苦,两人听了,心中也莫名其妙感觉一阵酸楚,齐御风正觉得奇怪之时,抬头望去,却见那身边的青年,想到生平苦楚之事,泪水已然涔涔而下。

正当两人如痴如醉之时,突然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rì当空,树影在地。

齐御风不禁一阵恍然,如黄粱一梦中醒来一般。他抬头看看天上太阳方位,心道,听这一曲,居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只听一人缓缓说道:“远来是客,但不知何家子弟来访?还请报上名来?”

那人说话也不回头,只盯着溪水方向,只有那少女闻言,不禁回头好奇的望了一望两人,见这两人状如乞丐,不禁厌恶的皱了皱她那小巧的鼻子。

齐御风当即抬头昂首,高叫道:“两位可是衡山派刘正风师叔和rì月神教曲洋长老?”

那刘正风不禁诧异,回头一望,惊讶道:“呀,原来是你?”

齐御风见刘正风此时峨冠博带,身穿华服,手按玉箫,哪有在淳安县时财主模样的一丝土气,远远一望,俨然便是一派超然出尘脱俗的名人高士。

而一边的曲洋,也是童颜鹤发,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时雨势稍歇,乌云推开,淡淡阳光从天空洒落,两人青衫微润,都以内功熏蒸衣,远看去云蒸霞蔚,微微有烟雾缭绕其间,更添几分风采。

齐御风见他两人这般模样,登时便觉得有点腻歪。

他心道,若你两人搞基私奔,退出江湖,这三年之间甚至之前几年何时不可?偏偏要弄什么金盆洗手,宴请天下英雄见证,又要捐官买官,唯恐天下人不知。

武林人物向来看不起当官的,人家高高兴兴来给你捧场,你跪下接旨山呼万岁,当时来捧场的人,真不知得多憋屈!

他当时搞下这么轰动的场面,也不过是侥幸,倘若不是嵩山派左冷禅死了十三个师兄弟,力单势微,不敢妄动,此时这两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了罢?

齐御风又想,这刘正风家资豪富,武功又高,只要不想出名,悄悄的隐姓埋名,退居山林,采菊东篱,又有谁能找得着你?

和曲洋手拉手的买条船出海去不浪漫吗?名山大川里面琴箫和鸣不名士吗?他干嘛非要捐官呢?又不想和曲洋分手,又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却也将两件事都耽误了下来。

前天闻先生和张帮主那般冒着风险苦劝他就此退隐,可他今rì居然还这般大模大样的在这里赏花吹箫,当真是有点不知死活。

他转头看一遍那rì月神教的长老曲洋,心中又是一气,心道这老头也是个二货!

他虽然名列rì月神教长老之位,武功定然是高的,却也未必高到那里去,否则怎么会连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都打不过。

而且你虽然不惧生死,当年跑去偷偷看你的好基友,为何还要没有自知之明的带着曲非烟,看这小姑娘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既然你照顾不了人家,为何不留在家里?

险些白白搭上了三条xìng命。

齐御风看着这两个老头,越看越不顺眼,觉得这两人虽然如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之情,也有一身文人墨客的铮铮傲骨,却太过迂腐,与世事不通。

他不禁想起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人家虽然二胡拉的凄凉,长得也比较猥琐,看上去形容落魄,可行事风姿十分的潇洒,率xìng,拉着自己凄凉的二胡,但也自行自路,根本不管旁人怎么看,不管面对何等危机,又都凭借一口细剑,有自保杀敌之能。

那才是大潇洒之人!

这二人拖家带口,连累家人,又冥顽不灵,不停别人良言相劝,也不知走了多少狗屎运气,仗着多少武林同道的义气,才能活到今rì。

他转念如电,心中一气,不禁脱口叫道:“刘师叔,你可听说过‘不做死就不会死’这句名言?”

第16章吃人

刘正风闻听此言,不由得一皱眉头道:“齐少侠,为何如此说来?”

齐御风道:“眼下淳安大乱,青城派四处杀人,你却在这里吟风弄月,弹琴吹箫,前天张帮主与闻先生的话,难道刘师叔,你都忘记了么?”

何三七已与他说过,自己与刘正风同辈相称呼,是以他也便尊刘正风一声刘师叔的瞎叫,可是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对师叔的尊敬。

一边那青年也道:“眼下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气势汹汹直奔淳安,想必目的便是您刘员外一家,还望早作打算为妙。”

刘正风错愕道:“可是我已退出江湖,余沧海怎么能……?”

未及说完,旁边那位女孩却柳眉倒竖,喝道:“我们行事,自有道理,与你们两个叫花子何干?你这厮三番五次装成当地人,窥测于我,到底有什么企图?”她身穿一身鹅黄短袄和裤子,新睡初起,头发还略见蓬松,脚上也未穿袜子,雪白的一双芊芊秀足踏在一双绣花拖鞋之中,一副娴雅静淑的打扮。

可是此时却不丝毫不理睬那青年,单手指着齐御风,面上激愤,竟然有些红晕似桃花般荡漾开来。

齐御风莫名其妙,不由得辩解道:“不就……那一次。”

刘正风不愿在这细枝末节上计较,于是咳了一声,说道:“这位小哥我是认识的,他来这淳安附近打猎已有几个月,也算是半个当地人。”

那女孩闻听,悻悻白了齐御风一眼,收回手指,依然伺立于曲洋身旁。

齐御风此时反应过来,也白她一眼道:“这位就是曲长老的孙女曲非烟大小姐吧?你可知……”

那女孩突然如好斗的公鸡似的,又一次挺身而出道:“曲非烟三个字也是你叫的么?你叫的起么?再叫一声,看我不挖了你的舌头!”

齐御风叹息一声,不再理会,转头冲刘正风道:“如今风云激荡,还望刘老爷早些兑现对张帮主和闻先生的承诺,免得累及家眷弟子,这江湖上又要再添一次风波。”心中却道,这两人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可那莫大先生若是知道,却必定楸然不喜,将来对付左冷禅之人,也必然就少了一个,而且这《笑傲江湖曲》一旦绝响,也怪可惜的。

而且,这鲜花般美丽生动的女孩要是因为这不着调的爷爷而死……也未免太过遗憾了。

刘正风感慨道:“小兄弟此言极是,可是我家人口甚多,一时迁徙不易……”。

他随口说出一大串难处,丝毫没有立刻动身的架势,都说这君子动口不动手,知易行难,刘正风便是这等拖延症的典型。

那青年却突然道:“刘员外,此番青城派之威倒还是其次,据我所知,恐怕这一次来淳安的,主要还是嵩山派……”

话未说完,只听远远一声大喝道:“关嵩山派什么事啊,是咱绿林道上的朋友看不过,好吧?”

一言说罢,只见一行十余人,飞奔而来,领头这人居然一边说话,一边飞奔,语气却平缓的如同闲坐一般,这一手气功当真了得。

几人来到当场,齐御风见这几人参差不齐,有的蒙面,有的却露着脑袋,身上也是一身泥水,想是一路奔波,甚为迅速。

刘正风心道,这些人中不戴面罩的我一个不识,剩下那些戴了面罩的,若不是跟我们相识,便肯定是怕让我们记得了相貌。

“刘正风,听说你收留了福威镖局林震南的儿子林平之,那《辟邪剑谱》必然在你手中,咱哥儿几个,特来见识见识。”那为首一人,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大大咧咧说道。

刘正风摇头道:”什么福威镖局,《辟邪剑谱》,我一概不知,三年之前,我已然退隐江湖,这事人人皆知,诸位是找错人了吧?”

为首那人哈哈一笑:“那还有什么找错人的,刘正风便是你,你便是刘正风,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既然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为何还要插手江湖之事?嘿嘿,这江湖,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么?”

“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听说余沧海抄了林震南的家,好处却为你所得,心中颇有些不忿,素仰慕衡山派刘三爷剑术通神,那《辟邪剑谱》自然不值一顾,斗胆请刘三爷赐借一观。”

刘正风听闻这人如此**裸的说话,不禁目瞪口呆,心道我已退出江湖多年,修心养xìng,又哪会收留什么镖局子的弟子?

当下他冷笑一声道:“当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已退隐江湖,与衡山派毫无关系,实话实说,那福威镖局的名声,老夫也已有几十年没有听说,什么《辟邪剑谱》更是不知何物,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何必编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找老夫有何贵干,直说了便是。”

那人也冷哼一声道:“昨天余沧海已将你家搜刮得干干净净,连剑谱的一根毛都没有搜到,看来那《辟邪剑谱》必定在你三人身上。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要过去搜上一搜了。”

他身边两个高大肥胖的和尚,一个肤sè白净,一个肤sè黝黑,听到此言登时便眼中一亮,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其中一个笑道:“嘿嘿,我想吃那个小孩。”

曲洋闻声顿时大怒,高声喝道:“你敢!”说罢转头对刘正风道:“刘兄,此辈俗人,必然是贪恋你家财产,造谣生事,咱们就算拼上一死,也要与他们斗上一斗。”

齐御风闻听,不觉脑中一亮,想道:“没想到这曲洋还有些脑筋,那左冷禅收拾刘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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