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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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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冠子便又笑。丝毫不像是在审问犯人:“这是个好借口。什么事情答不出,只消说是担心我要套你的话,就不提。但客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如今不是你审我,而是我审你。你自称我会使者,总得拿出点儿叫我信服的东西。”
“我共济会从前有长老数百,使徒数十,在人间的下线更是无算。前些日子又逢大变,许多点、线都断掉了。我就是有心要查你的来历,也难查得出。你再是这个态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出了水狱。便转了身看武家颂:“我就是想保你也保不得了。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上承哪位长老、如今又为谁做事。如果答不出,明天就要死在殿上了。”
武家颂瞪起眼睛看他。但这一回却不像是在发怒,反倒是疑惑了。
“你……”他犹犹豫豫地说,“你……真是我会的人?”
“说出一个名字。就知道我是不是。”
他们两个人对话的时候,那小校就在一边听着。并不催、并不急。而似乎是将每一句、每一个神情都记下了。他盯着武家颂,仿佛要把话从他的嘴里生生“看出来”。
约莫过了三息的功夫,武家颂终于咬了咬牙:“木莲道人。”
黄冠子一笑:“哦。是他。”
“木莲道人是秉虚洞天一脉,座下三个弟子。两个是我会的人,一个并不知情。没听说过在世俗间有什么牵扯——你么……”
武家颂瞪大了眼睛:“木莲道人座下首徒繁华大仙——正是他引我入会,木莲道人是我的祖师!你……当真是我会的人?!”
第六百七十八章 乐极生悲
黄冠子便转了身继续走。出水狱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广场,如今在月色下闪耀着清冷的光。
还能看到周遭有巡逻的甲士、星点火光。打这儿往远处看,就可以瞧见蓬莱岛上的数座山峰。山峰顶端都是建筑的群落,灯火通明。仿佛一座山就是一根火炬,要映亮半边天。
最中间、最高大的主峰上,东海君所在的宫殿群更是璀璨,好像建在天上。
黄冠子就边走边抬手指一指那些灿烂的宫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你看这些山上的殿宇,辉煌灿烂。山底下的妖魔在黑暗里瞧,只觉得是晃眼的一片,并看不分明。以为在殿中的就是大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
“可在这里看,殿与殿还有分别。东海君的居所与别的山上的卫所岂可同日而语呢?”
说到这儿看了武家颂一眼:“我会的组织,最底层的是世间凡人。凡夫俗子当中的走卒贩夫,则是底层中的底层。许多人都不晓得自己为谁做事,但这些人也最安全。因为既不晓得,最多只是被随时丢弃罢了,不至于死。”
“这些之上,是他们的头领。譬如帮派的头领、小门派的头领。这些头领知道自己的上家是谁。但他们的上家还是世俗中人——世俗中的大家族、大帮派。”
“这些大家族、大帮派,也会和官府扯上关系。到这一个层级,就已经接近世俗组织当中的巅峰了。你既然知道木莲道人,该是这一层的。”
“但这些,就好比我们眼前的这些山——都是在山下的黑暗中的。再往上,有繁华大仙这样的人。修行人,世俗人眼中的神仙,可也不过是修行界的最底层罢了。知道自己为共济会做事,知道自己的上头是谁。”
“上头的木莲道人,也不过是玄门一个流派中掌管一些事务的人物罢了。有要紧的消息会告诉他们,平日,知道的细节也不多。”
“再往上,是流派的掌门、洞天的宗座们。这些人知道我会中的大小事情,可也不是人人都有决策权。决策权,最终在两位圣人、以及几位核心人士的手中。但他们所作出的重大决定,还要呈交从前的长老们审阅的。”
“这些只是粗略地说。但就已经有了八个层级了。你在这八个层级当中处在第三层、第四层之间。就好比是世俗朝廷当中的一府、一州之长。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了解更高层的动向、知道宰相、帝王在做什么事呢?”
黄冠子低叹口气:“也许是你在世俗中行走得久了……只觉得更往上是朦胧模糊的一片,心里也想不明白了吧。只觉得自己看到的才是大局,可不知道你这大局,实在是无关痛痒罢了。”
他这话说完,便听到“噗通”一声。转脸一看,是那武家颂从舆上滚落下来了。
他如今肿胀得像皮球,眼下动作却灵便。落在地上便跪下来:“你……真是我会的人呀?!那么你是……”
黄冠子笑了笑:“刚才说是粗略地讲一讲。所以在来东海之前,我的层级比木莲道人要略高些,算是在第六层吧。”
——他竟可以将共济会的构成说得明明白白,自然很叫人信服。再加上他相貌虽然猥琐,气度却很出众。武家颂到这时候似已信了八分,只剩下最后的两分。他没有起身,仍强撑道:“敢问……是哪一位……”
黄冠子转脸对小校笑,点一点地上的人:“你瞧,非得见真章儿才信——我刚来蓬莱的时候,你们也这样子。”
小校赔笑:“呵呵,但先生真金不怕火炼的。”
黄冠子便看武家颂,沉声道:“我曾经寄身道统十八洞天当中的万有弥罗洞天。是宗座之下六位掌事长老之一,道号黄冠子。倘若你有幸在玄门当中修行,就该知道我的名号。”
武家颂愣了愣:“我……不知。我不知道的……尊上可还有什么……”
小校这时候倒似是生气了。厉喝道:“好大的胆子!先生对你这泥沼鱼虾一般的玩意儿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竟然还敢问!是你能问的吗!?”
黄冠子一摆手:“不妨。胆大心细,倒也是我会中人的作风。嗯……玄门中事你自然无缘知晓。不过,世俗中事——倘若你见多识广,该会听说过的。”
“我问你,你既然出身东海国,可听说过四百多年前东海国有一位道士,道号黄冠子的?又知不知道世俗间有一位神灵,叫做化身贤文天君的?”
武家颂眨了眨眼,迟疑着说:“这个……知道。我小时候……家里还供奉天君的牌位。黄冠子……尊上说的是闵浩帝时候的那位……”
说到这儿,眼睛猛地瞪圆了:“啊?!!”
黄冠子笑了笑,不说话。那小校也笑起来。
“黄冠子”这道号并不生僻,甚至还算常见。如果将中陆所有的叫黄冠子的野道士都聚集起来,大概能凑成一军。但对于东海国、乃至周边的人而言,提起这个最先想起的倒是东海国闵浩帝时期、也就是四百多年前时候的一位道士。
据说那道士相貌丑陋,但法力高强。云游四方的时候到了东海国,正赶上有海妖兴风作浪、吞噬过往船只。道士黄冠子便祭起手中七星剑勇斗恶兽,最终将海妖杀死。但道士也身受重伤,被接回到东海国都城之后很快羽化。然而羽化的那一天,却从云中走下来一位神人,将道士接走了。
人道是黄冠子道士的义举感动上天,天人将他指引、化为神灵了。
当时的东海国君闵浩帝以为此事祥瑞,便在道士被接走的地方建造了庙宇,封他为“化身贤文天君”——据说直到如今那天君庙**奉的塑像,还是四百年前依着黄冠子道士的真实模样塑出来的。
武家颂曾在国都混迹,自然去过那天君庙、参拜过庙中的塑像。到如今听黄冠子提起了,再将他细细一瞧——
这一位……可不就是那庙中塑像的模样么?!
见着了小时候家**奉的“神仙”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能不惊!!
便在他吃这一惊的时候,小校又冷哼一声:“你这凡人,眼拙。四百年前先生在东海边斩杀的那海妖,却正是要从咱们东海逃去岸上的叛逆!先生来了之后事情都一一对应,哪里轮得到你现在来疑心。哼,真是不知好歹、不识神仙!”
武家颂终于磕下头,一下子磕出一片紫血来:“尊上!天君!恕罪!”
黄冠子笑了笑:“天君就不必了。不过是世人无知的谣传罢了。玄门当中神通广大者大多隐居清修,修为浅薄些的才行走天下。结果倒是这么一群人成了世人口中的天君、天尊、老祖、上神。真正的大能却无人知晓……呵呵,不提也罢。”
小校忙道:“先生自谦了!”
黄冠子便将笑容收敛了些,话锋一转,盯着武家颂:“可如今么,只是你知道了我的确是共济会中人。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眼下,该是由我来问你了。”
这武家颂原本虚弱至极。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大抵就是为了揭露出“奸细”的“真面目”。可刚才不但知道的确是会中人,还发现原来是自己从小时候便在拜的神,心情激荡、大起大落,身体也就快要松垮了。
然而如今又听黄冠子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再次被提起来。
但精神提起了,身子却受不住。只愣了一下子,立即吐出一口黑血。
黄冠子却也不管他。而是收敛了笑容,沉声道:“把你如何潜伏进木南居、又如何发现这里的事、前前后后都做了什么,一一细说给我听。我心里自有分晓。”
这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才真正像是来审问的了。
武家颂又吐一口黑血。但也晓得眼前这两位才不是真的“和蔼可亲”的角色。此前无论看着多么亲切,都只能算是手段、策略罢了。虽然意识昏昏沉沉、眼前一阵接一阵地发黑,却也不得不说。
人在清醒时说话有条理,可在意识混沌时,心里想的和口中说的却是两个样儿。他此前被严刑拷打、被施展各种手段,身体当中还被注入毒素。刚才又因为黄冠子的话大惊大喜,那些毒素的劲头反倒更大了。
起初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说了一会儿就好像醉了酒——只觉得黄冠子和小校的身子忽远忽近,周边的灯火忽明忽灭。于是某些细节原本记得住,从口中说出去却是另一回事。某些事情原本也知道,可想着问的是自家会里的使者,含混过去他也该晓得,于是便带过。
他一边说,黄冠子一边问。常常是一个问题问个三四遍,或者忽然打断他的思路叫他说从前说过的某件事。
他都听在心里,可意识却愈发模糊了。渐渐变得像是半睡半醒的人——觉得什么事情、问题自己说了、答了,可其实并没有。
如此足足折腾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黄冠子才终于不问了。
武家颂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下来,心里也松一口气。
但这口气一出,却听黄冠子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一连又喝问三个问题——字字像是惊雷一般炸在他心头,骇得他眼前更发黑,连脸上的神情都快要不能自己做主、只剩下一片茫然了。
那黄冠子喝问的是:“你先说你正酉九年遇到木莲道人,又说你正酉七年为会里办了澄湖的事,到底哪一个在前?!”
“我问你祁国十三省总舵的人与你接洽过几次,你说只记得三次——可知道我们在祁国并没有总舵么?!”
“你又自称共济会奇山掌事——但我会中掌事这个职务早在四年前就裁撤掉了,你是哪里的掌事?!”
三个问题,武家颂心中都有答案的——正酉九年与正酉七年不是他答错了,而是那黄冠子问错了!他说了这两年的事情,可也只是提个时候罢了。但那黄冠子将这两个时候听在心里,在他昏昏沉沉说别的事情时候来喝问他——他起初没在意,后来听出来了,觉得是这位尊长口误,便没有大胆纠正。
岂知如今赖他?!
祁国十三省总舵——共济会在祁国当然有总舵!
奇山掌事——他在潜入木南居之前正是奇山掌事。且这个职务并未被裁撤,现在也还有的!
这三个问题叫他惊骇莫名。也是因为头脑昏沉,在作出目瞪口呆的模样、愣了足足十几息的功夫之后意识到……
那黄冠子正是故意的!!
他在——栽赃自己!一切都是圈套……从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是圈套!
他作出和蔼可亲的模样,叫自己放松了警惕……可恨自己也是蠢了……真就在那小校的面前承认了他是共济会的尊长!然后这位“尊长”再将话锋一转来栽赃自己……那小校本就信他,经过自己的确认更信了,到如今……!!
惊、惧、怒,一起涌上心头。武家颂想要瞪圆眼睛,可脸上都不听使唤了,反倒因为肌肉牵扯的缘故,更现呆滞、惶恐的模样。他叫道:“你——”
然而胸中一股热流再喷出来,生生将那话给堵回去了。武家颂再喷出一口黑血,晓得事情再难有转圜的余地——他来此本是要有所作为,也在东海上将李云心成功骗过!哪里知道竟在这儿又遇到一个更难缠的……到底迈不过这道坎了!
心中一横,合身向黄冠子扑去!
但又觉得胸口一凉。最后一眼瞧见的是自己的半截身子扑倒在地。
小校收回手。幻化而成的大刀重新变成手掌。他鄙夷地瞧了瞧武家颂的尸首、再瞧瞧他脸上惊惧的模样,啐一口:“呸。”
“到底是逃不脱先生的法眼。我们问了几个时辰没问出什么,先生一番手段就叫他现了原形!”
黄冠子笑了笑,摇摇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是在这儿把他杀了……”
小校嘿嘿一笑:“哪里真会叫这种东西与先生对质。岂不是侮辱么?君上早吩咐过。先生问过之后,直接料理了。这蓬莱岛上,哪有信不过先生的人。”
黄冠子大笑:“君上这样待我,我可就安心了。走——你我去洗洗手,去去腌臜气!”
第六百七十九章 撒娇
两人倒的确是洗了手——与陆上的规矩一样。在这种死狱里提了人、杀了人,都洗一洗。免得晦气。
但随后却没有像陆上人一样去喝酒。心里都清楚,还各有各的差事。
小校拜别了黄冠子,是径自往群山之中最辉煌灿烂的那宫殿当中去的。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出现在东海君的面前。
他在自己的寝宫里见他。宫殿的四壁镶嵌了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用以照明,因而这间宫殿与议事正殿的昏暗广阔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东海君的模样也与议事时大相径庭——他没有穿威严的大袍,也没有将头发梳笼得整整齐齐。
而是披着一身黑色的缎袍,随着他的动作如水波一般闪着光。头发也是披散着的,甚至没有挽一挽。这模样看起来既颓丧又潇洒。
小校见到他的时候,东海君坐在宽大的坐塌上,吃陆上来的水果,喝陆上来的酒。似有三分醉意,斜着眼睛看他:“如何?”
小校一拜,将黄冠子方才的表现原原本本地说了。
东海君静听——听的时候又喝了一壶酒。然后长出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手中捻了一枝葡桃,赤足在大红的柔软地毯上慢慢地走。走三步,就微微仰脸吃一颗。等将这一枝上的五颗都吃完了,才将梗一丢,在袖子上擦擦手。
“你说黄冠子见他的时候,并没有急着逼问。而是给了他许多时间来慢慢地说……”
“后来两个人对上了号,证明黄冠子的确是共济会中人?”
小校拜道:“是的。先生一直不慌不忙,后来轮到先生问那个人,那个人却慌了。前言不搭后语,破绽百出。到最后先生喝问他三个自相矛盾的问题,那人说不出来,自知大势已去,就暴起发难。”
“依着君上的吩咐,倘若知道这人是假的、没什么用,我就给杀了——从他口中问出的木南居的那些事,末将稍后整理成册,呈给君上。”
东海君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轻叹口气:“好啊,好啊。先生的身份是真。这是好事……”
“那么就可以依着他说的来做了。”说了这话,看看小校,“你是个机灵人。只可惜道行太浅。得道五百来年,境界也低。可是心眼儿够用,脑袋也灵光。唉,本君倒也想晋你个将军。但只怕一干老伙计不服气……”
小校忙拜倒在地上,不敢说话。
东海君想了一会儿,目光炯炯地看他:“但有一事,需要个得力、胆大、心细的人去做。可很危险、未必回得来。我这些日子在想叫谁去好,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你。”
“陆上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你——”
小校立即叫道:“君上吩咐,万死不辞!”
东海君笑了笑:“我此前也答应你,说平定了海面,叫你做伏波将军。也是因为你能干。这事你先不急着应承,还是我说了、你听听。你不愿意去,伏波将军还是你的。但你乐意去、又办成了,回来之后就不是个杂牌将军了——左将军的位子给你,那些老伙计也说不出什么。”
小校听了这话倒真愣了。
东海的军制,将官三级。下一级是那些杂牌将军——什么伏波将军、禁琅将军、百化将军,都属这一级。
中一级并非常设的。而是临时有战事、需求才封。譬如什么征北将军、征南将军、平叛将军之类。
上一级的,便只有三个了。首先乃是上将军,接下来是左将军、右将军。
如今竟然说事成之后叫他做左将军……饶是小校立功心切,也打了个突突。眼下蓬莱岛上的上一级将军只有一位。便是东海君兼着的这个东海上将军……
倒是什么差事?!
难道是要上天去摘月亮么?
瞧见他这神色,东海君便沉声道:“你知道先生给我们定下的是什么计策。”
“叫咱们联合海上的龙王去攻李云心。而后叫他将余下的一一斩杀,我们则将这些势力一一收服。眼下李云心得了神君的首肯、再有咱们的里应外合,或许能够做得到这一点。然而咱们这边,却是说好说、做却难。”
“李云心说他是对神君假意应承,最终会倒向咱们这一边。但这种事、这种话岂可轻信呢?倘若咱们才是他要拿来牺牲的,最后总有一场大战。因而,有这样一个差事——”
“派遣一个人去他的身边。在斩杀余下七位龙王的时候,负责东海与他的沟通联络。同时也观瞧他的手段。”
“等事成了,一旦反目,这个人既了解他的手段,也就会有大用。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这个人该论的是首功。封赏一个左将军,谁又能说得出什么呢?”
“我问你的,便是这件事。”
小校伏在地上,沉默许久、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说是不是要去天上摘月亮……
如今知道这事,意识到难度大概也不会比上天揽月低到哪里去。
那渭水龙王李云心,是个何等凶残的人物!
他麾下的妖将前些日子就吞吃了许多东海的兵将——这事即便是在海中的妖魔里都不常见的。而今天、听东海君说,只因为十方将军的言语触怒了他,他便杀进了万军丛中将那十方将军给活剐了、生啖其肉!
更是将被吃剩一半的尸身给悬在海上示众……
被派遣到这样一个妖魔的身边,他接不接受已是难说了。接受了、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说不好就死了!即便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他要杀死的是海上的七个龙王以及那七龙王麾下几乎无穷无尽的妖将!他是玄境的大妖魔,总有保命的手段。但自己乃是个海中小校修为低微……
就好比一个小人儿要在狂风怒号的汪洋大海之中漂流着活上几个月……机会何止一个渺茫?
然而……即便是如此都幸存下来了——等到东海君与那妖魔反目,他又如何逃得回?
这件事,哪里是九死一生,分明是百死无生嘛!
见他沉默良久,东海君便微微一笑:“你暂回去好好地想。想好了,再来同我说。”
但他这话音一落,小校又拜下去,沉声道:“君上,此事交给末将来做吧!”
东海君走了几步,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哦?你难道不觉得去做这件事,几乎就等同于死的么?”
小校抬起头来,沉声道:“刚才这样想。但又想到——”
“那李云心也不是孤家寡人。十方将军死得诚然凄惨。但也说明他心里有忌讳——有忌讳就有感情。还该是很浓烈的感情。”
“他身边也有几个妖将、有些得力属下,甚至还有朋友。如果是残暴癫狂的妖魔,不会有这些事……他或许性情难以琢磨,但末将想,倘若摸清了他的脾气、对了他的胃口,也能有一线生机。况且……”
“诚如君上所言,富贵险中求。非如此奇功,何以居左将军之位?末将请君上成全!”
东海君哈哈大笑:“你能看得如此通透,也就正是我要找的人!我没有看错你!那么——明日一早,我就请诸海使者到蓬莱议事。你,带着我的信物去找李云心——此后消息往来,都付于你手。建功立业,就从如今开始了!”
小校沉声道:“末将得令!”
……
……
当东海君口中的“明日”到来的时候,李云心正坐在一块礁石上看日出。
一块大岛礁。方圆数百步,浑然一体、直上直下。仿佛是一根巨大的、粗壮的石柱被直接插进海里去了。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李云心削平了十六座岛屿的山峰,才找到这么一根直上直下的石柱来。然后运起神通将这根石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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