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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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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荷答应下来。

☆、夜话

  当最后一抹夕阳从天边沉下去时,古之桓方始现身。这人出身富贵,相貌也着实俊美,天生着一副风流不羁的态度,可惜看着实在太年轻,虽然跟孩子有很大一段距离,总难以将他当成大人,至少他的年纪看起来绝不会比玉言大。当然,谁也不敢小觑他,谁让他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呢?
  古之桓态度从容地进来,小荷知趣地带上门出去,留他们俩独处。玉言早已在桌边恭候,她微笑着招手:“过来坐。”
  古之桓忽然变得拘谨起来,他蝎蝎螫螫地挨到桌边,慢慢坐下,不敢说一句话。
  桌上早已摆好了碗碟,玉言为他盛了一碗白饭,另夹了一只鸡腿给他,柔声道:“还没用晚膳吧?快吃吧。”又倒了一杯清茶供他解腻。
  古之桓轻声道了谢,他仿佛真是饿了,猛地扒拉起饭来,一面举起鸡腿大吃大嚼。
  玉言暗暗好笑,轻声道:“光吃白饭怎么行?还得多吃些菜才好。”不住地给他夹菜。
  古之桓正眼也不敢瞧她,只道:“不必劳烦你,我自己来就行了。”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古之桓听这话有些邪僻,不敢搭言,只顾埋头进食。
  好容易一碗饭吃完,玉言看他嘴角沾了不少油渍,不觉笑起来:“吃也没个吃相!”竟取出帕子替他擦拭干净。
  古之桓越发慌了,忙极力避开:“姑娘别这样,旁人会误会的!”
  “有什么好误会的?”玉言面容无辜,“你进了我的房门,就是我的客人,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越发欺身上前。
  古之桓不敢将她推开,只好拼命把身子往后仰,避免两人的碰触,几乎倒在地上。
  只听“扑通”一声,椅子翻了,他真的倒在地上。
  玉言看他这样窘迫,噗嗤一声笑出来,忙伸手将他拉起来,咯咯笑道:“你没受伤吧?”
  古之桓拍拍屁股上的灰,顺势爬起来,埋怨道:“姑娘,你就别作弄我了!”
  “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与我何干?”玉言笑道,“还是我太可怕,吓得你坐都坐不稳了?”
  “我倒不是怕你,是怕……”
  门外忽然响起轻微的敲门声,一声,两声,三声,很有节奏,如同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古之桓立刻松了一口气,他逃也似地跑过去开门,与来人打了个照面,极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自己便悄悄出去,却放那人进来。
  来人一身褐纹锦袍,帽檐低垂,仿佛隐没在夜色中的幽灵。可是当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风姿秀逸的面庞,却又让人暗叹造物主的卓绝。
  来人正是宁澄江。
  宁澄江轻轻掩上门,径自走到桌边,看着她道:“你戏弄那老实人做什么?”
  “你不来,我总是发闷,只好逗他玩啰!”
  宁澄江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再忍耐些时,过些时就好了。”
  “我并没有着急,”玉言将手自他掌心抽离,“你也不要冲动,如今时局未明,此事也急不得,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宁澄江叹了一口气,“父皇这两年身子大不如前了,我问过太医,他虽然不敢明言,察言观色,怕是没多久好活了,左不过一两年的事。”
  “你能知道的事,雍王也一定能知道,对么?”
  “六哥……”宁澄江沉吟着,“他如今似是沉不住气了,私底下动作频频,我瞧着他是对这皇位志在必得……”
  “他若真这样,反倒是你的福气,能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只有牢牢地稳住阵营,才能稳占先机。”
  “你真希望我去争这个皇位吗?”宁澄江默然。
  “你有得选吗?”玉言微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没有机会抽身,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就算你肯退让,雍王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必欲杀之而后快。”
  “你是对的,”宁澄江终于点头,“我有时候的确太优柔寡断了。”
  “不是优柔寡断,是不够狠,在这个世界上,不狠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前世我那样逆来顺受,得到的是什么?还不是惨淡收场!”她向来一针见血,“还好现在我想明白了,你若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所以我宁可放干脆一点,免得碍手碍脚,反而误了大事!”
  宁澄江默默地看着她,仿佛想说什么而没能说出口。
  玉言与他相处这么些年,早就形成了应有的默契,一眼就看出他的意思。她微笑道:“是了,哪怕我今生步步为营、费尽心机,仍免不了落到现在的局面,但至少我曾经努力过,天亡我,非战之罪也!况且你瞧,我如今过得也很不错呢!每天也不用早起请安,也不必看人眼色,照样锦衣玉食,过得舒舒服服,岂不快哉!”
  宁澄江被她逗得笑起来,“这倒是,从前你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人人欠你钱似的,如今至少笑得多了。”
  两人笑了一回,宁澄江觑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道:“关于你的家人……”
  玉言看他脸色忽然变得郑重,知道是不好的消息,只道:“你只管开口便是,如今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宁澄江方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原来西北环境恶劣,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金昀晖等人流放到那里,昼夜操劳不说,连吃饱穿暖也不能得,相继染病身亡。他们死了大概已有些日子了,只是地处偏远,消息传过来费时费力,才延误了这许多时候。
  玉言简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难过吗?连难过好像都不够及时,已经迟了许久。她只是惘然。
  宁澄江看她默然,知道她不好受,忙又添上一句:“不过你大哥年轻力壮,仍旧很好,既然能熬过这一关,以后想必也会好的。”
  他看玉言仍不说话,只当她为父亲难过,便劝道:“你不要太伤心了,金大人能早登极乐,也是好事……”
  玉言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他伤心,他有什么值得人为他难过的!我只是可怜老夫人,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却落得个惨淡收场,叫人可惜。”金昀晖当初为了承袭爵位,不惜与梁氏合谋杀死自己的侄儿,现在爵位没得着,自己反身死异乡,也是报应,玉言才懒得同情他。至于梅氏,玉言心里总梗着一根刺,隐隐的不痛快,如今倒好,这根刺总算消除了,只是她暗暗纳罕:女眷本来是不必流放的,老夫人跟着去也罢了,原是为了看顾儿子,梅氏又为什么一定要去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贤德,还是她对金昀晖真的有一份真情?
  宁澄江道:“老夫人已然年迈,与其在那种地方受尽苦楚,能早日解脱也不坏……”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好意。”玉言镇定自若地道。
  “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宁澄江露出一抹苦笑,他忽然站起身来,拿起帽子:“我该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玉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追溯着他的背影。将至门外,宁澄江又转过身来,犹豫道:“你这边……”
  玉言露出坦然的微笑,“你放心,有之桓在这里,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叫得这样亲热……”宁澄江嘟囔着,仿佛很有些醋意。他终于用力地拉开门,一只脚跨出去,在他另一只脚即将迈出的瞬间,身后传来玉言清清楚楚的低语:“你放心,我只把他当成我的弟弟。”
  宁澄江忽然觉得十分满足,连脚步都跳脱起来,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他连忙醒悟过来,猫着腰,轻轻穿过回廊,生怕惊动了人。
  玉言巴在门边,一直到那身影安然消失不见,她才慢慢回到房里。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隐约的微笑:宁澄江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从前她心上的负担太重,一直不敢正视,如今却仿佛慢慢能接受了,她心底涌起一点甜蜜的惶惑,简直说不上是悲是喜,她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受这一份感情吗?
  她静静地站在房中央,很出了一回神,方磨磨蹭蹭地躺到床上睡下。门窗虽然关得很好,耳畔却还是可以模糊听到男女的调笑声,那男子的声音自然是豪纵而热情的,女子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快乐,且不论她是否真的高兴。
  玉言忽然有些不舒服,不禁皱起眉头,倚翠阁就是这点不好,再好的屋子也挡不住那些声音,简直可以叫人乱了心智。好在,她终究不必落入那种境地,宁澄江会保护她的,可他会一直保护她吗?他们是否真能有好的结局?这些事情她懒得去想,却不能不想,更想不明白,所谓当局者迷大概就是这样了。
  这一晚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睡着。

☆、漪云

  天将明时,古之桓方又来临。玉言正披衣而起,微笑道:“辛苦你了。”
  古之桓微露尴尬之色,正眼也不肯瞧她,“应该的。”
  玉言暗忖:宁澄江看人的眼光果然很准,古之桓看起来不够沉重,其实心底纯良,有他在的确是很好的一重保险。她笑道:“你父亲和你兄长知道你在为容王办事吗?”
  “不知,”古之桓摇摇头,年轻的脸上显出倔强来,“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无用之人。”
  “所以你才更要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好让他们后悔看轻了你。”
  “不错。”
  “听说你还有个尚未许亲的姐姐?”玉言忽然发问。
  古之桓变得局促起来,他支支吾吾道:“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小荷及时地推门进来,看到古之桓,她露出会心的微笑,转而向玉言道:“姑娘,漪云姑娘求见。”
  玉言朝古之桓使个眼色,翻身下床,“请她进来吧。”
  小荷躬身退出去,转眼将那位漪云姑娘带过来。这漪云是倚翠阁的红人,生的花容月貌,气质脱俗,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纱衫子,头顶松松地挽了个髻,愈显出一种慵懒迷人的态度。
  玉言正送古之桓出去,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肩膀上。两人恰与漪云打了个照面,玉言忙将手缩回,忙不迭地推着古之桓出门。漪云见此情景,不觉抿嘴一笑。
  等他出去后,玉言方回转身子,开始招呼这位稀客。她让小荷泡了一壶茶来,是上好的六安瓜片,自己便笑道:“漪云姐姐怎么来了?”
  “我闲来无事,随便过来看看,本以为你该没空招呼我,谁想你起得倒早——你怎不多留他一会?”
  玉言因笑道:“他还有别的事忙,我不想耽搁他。”
  “傻妹妹,也只有你才相信这种鬼话。谁不知他成日斗鸡走狗,就没个正经事!”漪云撇了撇嘴,显然古之桓纨绔的名声在外,连她也信以为真。
  玉言但笑不语。谁都以为古之桓是她的恩客,其实事实大相径庭,宁澄江身份特殊,不好堂而皇之地与她来往,古之桓便成了最有效的挡箭牌。这样也好,他自己虽然没什么势力,到底是古丞相的二公子,古丞相统共就只有这么两个儿子,旁人不能不给他三分薄面。
  漪云说了一会子闲话,又叹道:“说来也是你的福气好,专心伺候一个男人,总比人尽可夫的好。”
  玉言微笑着看她,漪云同她的关系其实有几分微妙,刚来的时候,漪云很怕玉言抢她的风头,言语里没少试探,还是玉言敞开了跟她说明,说自己没有高张艳帜的打算,只想在这阁里安生度日。漪云一开始还不相信,后来见玉言果然行事内敛,也没有大肆揽客,唯一一个常来常往的只有古之桓,挣得的银钱也有限,不至于夺了她的地位,漪云这才信了几分,对玉言也和气多了。
  玉言如何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便道:“以姐姐如今的盛势,何必发出这等感慨?其实姐姐大可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是姐姐的敌人,姐姐也不必将我视作威胁,处处戒备。”
  漪云忙按住她的手,“妹妹,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对你抱有敌意呢?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岂有彼此争竞的道理?”这句话没能感动玉言,反把她自己感动了,她长吁一口气,“其实咱们这行人,有什么好争的,都是些可怜人。即便眼下风光,也免不了往后凄凉。远的不说,就说在我前头的初尘,她那时候的气派比我大上十倍,还不是说退隐就退隐了……”
  说起初尘,玉言便有些不自在,令她想起温飞衡的旧案,“出了那档子事,想必她也没心思待下去了。”那时候温飞衡与赵员外之子为了初尘争风吃醋,甚至闹出人命,初尘的日子已有些不大好过,后来温飞衡自己也跌入河里溺毙了,众人更将她视为灾星,难怪初尘待不下去。
  “人命案是一桩,可即便没有这个,我看她也打定主意了。”漪云叹道,“终究是她聪明,趁着年轻美貌之时,早早地寻了一个安稳之人,托付终身,离了这风尘肮脏的所在。免得到了年老色衰之时,想抽身也没人要了。”
  看来初尘从良一事对她触动甚大,玉言笑道:“姐姐也可以啊!”
  “难哪!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古来有几个男子肯付出真心呢!”漪云看着她,“所以说你的福气好,古公子这样宠爱你,你以后是不用愁的了。”
  原来还是嫉妒,玉言道:“姐姐又说笑话了,古公子再如何宠爱我,他也不可能娶我过门,他家里人更不会同意,我比姐姐又好到哪儿去呢?”
  漪云一愣,她倒没想到这层,也是,古家那样的势派,怎么可能让一个娼妓进门。她心里略觉得平衡了些,眼看玉言容色平静,眸子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免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
  “无妨,我早就说过,我与姐姐是一路人,往后还将彼此扶持才好,切莫再多心了。”
  漪云讪讪地告辞而去,玉言看着她的背影,终不免叹一口气:看来不管在那里,都免不了勾心斗角,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远离这些纷争呢?
  日子照常过去,玉言仍旧蜗居于自己的小楼之内,偶尔见一见客,青姨虽然暗恨她无所作为,好在古之桓时常光临,出手亦十分阔绰,青姨才没敢言语。
  这一日,她闷在房中写字,习了好几个时辰,觉得腰酸背痛,便出门闲逛一阵,忽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公子,浩浩汤汤地往漪云房中而去。那正中间的一个,五官俊美,眉眼却十分阴鸷,整个人透着一股戾色,玉言看着十分眼熟,便唤小荷过来:“你帮我打听一下,来的是什么人。”
  她甚少主动问起客人的情况,小荷暗暗纳罕,却不敢违背,脚底生风地赶过去,不一会儿便带了消息回来:“倒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只听得旁边的随从们唤他雍公子。”
  玉言笑道:“雍这个姓倒少见。”等等,雍公子,雍……她细细回忆起来人的面容,原来是他。不错,就是雍王,她记得那时候雍王来府里提亲,她姊妹几个还躲在屏风后偷偷相看过。虽然时隔多年,她的记忆仍很深刻,那样阴厉妖异的特质,在这个人的身上表现得最明显。
  小荷见她神色不对,奇怪道:“小姐,您怎么了?”
  玉言醒过神来,“没什么。对了,我想过去瞧瞧,你就待在这里,别跟过来。”说罢,她撇下小荷,自顾自走过去。
  青姨看到来的是位贵客,早已满面笑容地迎过去,大约是想好好奉承一番,谁知进去没多久就被轰出来,那些人可能是嫌她碍眼。
  玉言走过去时,青姨仍在那里嘟嘟囔囔:“嫌我老!老娘年轻的时候你们是没见着,全颖都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为我着迷的,如今却被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嫌弃起来了!”
  玉言笑着上前,“青姨,您在说什么呢?”
  青姨见有人过来,忙住了口,“你怎么来了?”
  “我见这边闹哄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青姨撇了撇嘴,“没什么,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客人,真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了!”
  玉言笑道:“妈妈这话就差了,今儿来的这位客人,身份可是贵不可言呢!方才我在楼上远远地看了一眼,若我没猜错的话,来人该是雍王。”
  “雍王?莫非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六殿下?”青姨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她又怀疑地打量着玉言,“你如何知晓?”
  “不瞒妈妈说,我跟雍王妃原有些沾亲带故,便是称她一声姊姊也不为过,这位姐夫我曾在大婚之日见过一眼。”
  “你又胡说了,你既是王妃的亲戚,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她也不肯帮你一把?”
  帮我?哼,这般境地本就是她造成的,玉言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若无其事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人享福,自然也有人受苦,也没有谁一定要帮谁的道理,况且莫说我这个七拐八绕的亲戚,便是亲姊妹也还有反目成仇的呢,妈妈您说是不是?”
  青姨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不觉信了三分,她忽然想起些什么,脱口道:“对了,之前有一位贵妇人来我们阁里,我听到她身边的侍女喊她王妃,虽然当时被她制止住了,我确定没有听错。如今细想来,那人的面容果然与你有几分相似,看来是雍王妃不错了。”
  金玉璃?她来倚翠阁做什么?玉言不觉起了疑心,追问道:“妈妈可知她所为何事?”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哪里还记得清楚呢?”青姨吞吞吐吐道:“况且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玉言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一大锭金子塞到她手上,“现在妈妈该记起来了吧?”

☆、雍王

  青姨方眉开眼笑,“没错没错,我仔细想了一想,还真想起了一些。我本来以为那位夫人是来阁里找相公的——本来这样的事也不少,谁让我们倚翠阁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呢!谁知问了一问,原来不是,她竟是要——”她凑到玉言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玉言吃惊道:“她竟来习练媚术?”这也太荒唐了吧!
  青姨忙堵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别往外嚷嚷啊!”一边面有得色,“其实这种事虽然少有,我也不是没见着。你别看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冰清玉洁的,论起勾引男人的本事,比咱们差远了,自然要来取经。”
  此事虽然荒谬,细思起来却也合情合理。玉言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青姨掰着指头数了数,“倒也没多久,左不过一年多吧。”
  一年多,那正是她在温家最后的一段日子,怪道那时听闻金玉璃忽然得宠,原来是有原因的。玉言暗暗冷笑:她还真忍心放下身段,肯来学习这种狐媚伎俩,看来是筹谋已久了。
  青姨说到兴头上,还想往下说,忽听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漪云的胳膊,粗鲁地将其扔到地上。
  漪云代表的是倚翠阁的脸面,她受辱等于倚翠阁受辱。青姨忙上前搀着她:“怎么了?”
  漪云哭哭啼啼道:“他们嫌我伺候得不好……”
  青姨甩开手,上前质问那两个随从,“不知我们姑娘何处得罪了你们主子,非得将她赶出来?”
  那两人横着眼道:“倒说不上得罪,只是我们爷不喜欢她,让你另寻个好的来。”
  漪云是倚翠阁的台柱子,还有谁比她更好?青姨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正自为难,忽听玉言道:“青姨,不如让我进去看看吧!”
  她这一下毛遂自荐大出人意料之外,青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
  “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如让我试一试。”玉言笑笑。
  青姨一想有理,论起美貌,这阁子里的姑娘也只有玉言能与漪云抗衡,她索性顺水推舟,“你要试便试吧,只是若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保不了你。”
  “是。”玉言冲她一点头,转身昂然走进去。
  房中数位贵客团团席地而坐,雍王位于上首,其余几人看起来稍逊于他,其身份也不容小觑。众人围着一张矮桌,桌上摆着美酒佳肴,芳烈蒸腾,动人肺腑。
  玉言躬身行了一礼,大大方方道:“众位大人,我是来替漪云姑娘的缺的。”
  众人只顾闲聊,没有理她。玉言便又朗声重复了一遍。
  这回雍王抬起头瞟了她一眼,“你比方才那个强么?就敢来献丑。”
  “正是呢,我也想问,”玉言脸上殊无惧色,“漪云姑娘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诸位君子偏偏容不下她?”
  “身为娼妓,不能伺候好客人,岂非失职?”雍王觑着她,“方才我让她弹琴,她弹得一塌糊涂,可不该赶出去?”
  这可奇了,漪云的琴技是她们之中最好的呀!玉言细思一回,想来这些人见惯了声色犬马、红粉佳人,早就腻歪了这些旧物,想要追求些新意,故意找茬。
  她微微一笑,“既如此,就由小女子抚奏一曲,以向各位大人告罪,如何?”
  “你便这般保证能胜过她?”
  玉言落落大方道:“若各位大人觉得不好,照样将我赶出去即可。”
  众人方不言语。
  雍王性情乖戾,寻常的丝竹管弦一定打动不了他,只能以新巧取胜。玉言四下里望了一阵,可巧瞥见墙上挂着一张秦筝。她袅袅走过去将其取下,也不说一声开始,就径自演奏起来。
  秦人尚武,秦声素以豪壮悲凉著称。玉言奋力拨动琴弦,或急或缓,急时便如破阵杀敌、西风烈烈,缓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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