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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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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沫繁
人道莽莽,仙道渺渺,身负大气运大机缘的少年俞和,虽有问道的执念,但身在万丈红尘中,外有光怪陆离乱神,内有七情六欲难断,手中有剑,可斩邪魔,心中亦有剑,可能斩尽纷繁羁扰否?PS:人数不多的书友群一个:161374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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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赑屃殁,因缘启

古扬州西南,多的是崇山密林,深泽大川,越是初chūn的时节,越是烟雨迷蒙、氤氲深重。在这山岱之间,便犹如徜徉在云雾深处,连绵的雨雾笼罩着,溪谷和村落时隐时现,恍如人间仙境。

天sè初醒,间或的chūn雷声中,忽地从山峦的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哀吼,竟盖过了天际滚滚的雷鸣,这吼声苍凉悲恸,仿佛来自远古洪荒,震动云气。余音久久不绝,令附近村落中,依旧chūn睡正酣的人们惊醒过来,不知觉的,为这吼声中的悲凉所感,有泪水不自禁的从双颊垂落。

惊觉异状,人们瑟瑟颤抖着匍匐地下,朝吼声传来之处膜拜。

哀吼余音未绝,鼓荡着山岚奔流,大地传来些微的震颤。一道迷蒙的青光自那哀吼声传来之处升起,刹那间绞碎雨雾和yīn云,直入九霄,yīn郁低沉的天空中,露出一孔湛蓝的天穹,一注澄澈的阳光,倾斜下来。

数十里外的村落都被吼声惊乱,何况是近在咫尺的少年?

眼前这传说数万年寂然不动的古兽,突然睁开了大如车轮的眼瞳,一片yīn沉的死气在眼中凝滞。近百丈方圆,形如巨龟的古兽,猛然间剧烈震动着身躯,宛如巨柱的四肢无力的挣动,仿佛想支撑起庞大的身躯,却始终力有不逮。渐渐便有猩红的血液,从古兽的鳞片下和眼口鼻之间涌出,血腥味混合着奇异的檀木香味弥散开来。

古兽竭力扬起头颈,对着天空张开巨口,发出悲凉的吼叫声,周遭的山岚仿佛都凝固了,空气重如山峦,将少年狠狠的压倒在泥泞中,胸腔中一团闷气挤压,两耳耳膜鼓胀yù裂。那古兽的吼声宛如连绵的巨锤,不断的锤击着少年的头颅。少年试图举起手臂遮掩耳朵,却无奈四肢瘫软如泥,只是在泥水中无助的抽搐颤抖着。

吼声未绝,大地震荡,古兽栖息的山谷宛如沸腾的汤锅,鸟兽惊惧的逃散,树木和山岩被撕裂成了碎屑。

那巨型的古兽的背上,驮着一块近百丈高下,十余丈底方的无字灰褐sè石碑。石碑上斑驳的裂痕中,隐隐透shè出青sè的光芒,看似古旧不堪的巨大石碑,被这巨兽的吼声震荡,竟然倏地彻底崩碎开来,一道夺目的青光,仿佛挣脱了石囚的束缚,化作庞然的光柱,朝天空猛然升起,隐隐约约的,有无数难名意义的呢喃声,浮现出来。

就在这古兽背上的石碑轰然碎裂的刹那,少年的意识最深处,仿佛也有一块神秘的石碑轰然崩碎。本在那哀嚎余音的折磨下苦苦挣扎,想要保有一点神智逃命的少年,这一刻却好似突然得以卸下重负,浑身筋骨腿脚一颤,胸口窒闷的气息消散,这少年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掺和着古兽血液的泥水,片刻间将他浸染得宛如一个暗红sè的泥人。

云层被那青光绞开一孔,阳光如注,一层五sè氤氲笼罩着垂死的古兽,隐约有无数的龙形流光浮现,飞舞升腾,直入天穹而消散……

冲天而起的青sè光芒逐渐消散,yīn云渐阖,西南的天际,一道淡金sè的剑光斩开层云,在这古兽山谷殁亡的山谷上回转一匝,徐徐落下。是一位高冠广袖的中年道人,深蓝sè的道袍一尘不染,衣摆袖幅上以乌金丝刺绣着层层烟霞的花纹,腰间悬着一方橙黄sè的玉璧和一个褐sè的小酒葫芦。这道人肩后斜背着一具五尺长一尺宽的翠绿剑匣,剑匣上隐隐有竹木的纹路。道人方阔脸,五官鲜明,一对浓眉,颌下无须,鼻梁雄奇,眼神深远,虽身材不高,但移步间有万般威仪随身,千条瑞气随行。一把淡金sè的三尺古剑,神光湛然,虚浮在道人身侧。

绵密的山间细雨,被这道人身边隐隐然环绕的沛然气劲所斥,无丝缕沾身。

地上古兽此刻已然骨肉崩碎,化作了满地褐sè的巨大石块,一身jīng气消弭,重归天地。

“赑屃,赑屃。”道人看着已然殁去的古兽,黯然长叹一声,“这上古的血脉,便是又少了一道。”

一道碧sè山岚凭空而来,略略徘徊,化作另一个中年道人。这道人穿着一袭碧sè的道袍,手中执着一根古藤雕刻的烟杆,足有二尺长,发髻随意的挽起,道人生得眉目含笑,却在左侧脸颊上,有一颗硕大的黑痣。

碧袍道人把烟杆朝腰带上一插,朝蓝袍道人随意稽首致礼,“宗华真人许久不见了,却是风采依旧。”

“张师兄有礼了。”这边宗华真人却不怠慢,“今晨忽感天地元气震荡,不知原是贵门中神兽辞世,本该备礼前来,赎罪赎罪。”

“以你我近百年的交往,宗华你就不用客套这些了。”张真人摆摆手,神情间露出一丝落寞与解脱,“龙生九子,其首赑屃,这神兽传说中也是名声显赫,身居龙与北方玄武的血脉,确是有大神通的上古灵兽之一,可惜不知何时何因,便失了神通,一直在此处寂然不动。万余年前,我派祖师元远上人,少年时在此见到这赑屃,于它背负石碑上的铭文中,得悟我门道统,从此便将这赑屃当做镇门神兽供奉。可惜二千前本门不幸遭逢惨变,石碑铭文也损坏殆尽,本门从那时起便人丁稀少,到为兄我这代传承,便只剩下破屋三间,愚兄一人和一个道童了。”

张真人的目光,在赑屃化作的石块左近扫过,这才看见躺在泥水中的少年,连忙抢步过去,扶起少年。

“俞和?你果真在此。”张真人伸手探了探少年的气息,仔细捏开少年的唇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将三颗淡绿sè的丹药喂入少年的口中。接着运指如风,自头维至天枢一路沿胃经诸穴渡入真元,以便行开药力,须臾间,少年鼻间气息转而强烈。

“此子是我的道童,名唤俞和,我七rì前便心生异兆,于是闭关参悟天机,曾嘱托他按时将灵烛供奉之物事,送来侍奉赑屃,今rì出关没见他,便猜他在此,幸好只是受了些惊骇,xìng命无忧,不然我倒是罪过了。”

抬头看着对面的宗华,张真人忽地露出一丝笑容来,“宗华师弟,愚兄听说你在罗霄剑门中位高权重?”

宗华真人心念一转,便知张真人言下之意,于是含笑点点头:“先师归隐前,嘱托我师兄鉴锋真人为罗霄剑门十七代掌教,愚弟为清微院院首,张师兄可是有所托付?”

张真人笑意更盛:“宗华师弟果然真知为兄心事,这赑屃殁亡,我门中便算是再无基业牵挂,为兄这便要云游去也。我门道统特异,须寻那先天乙木灵根的孩童,方可修炼我门心经,为兄身负重振门派传承道统的大任,不慎惶恐,须得踏遍九州,广招门徒。可惜了俞和这孩子,心xìng与资质皆是上上之选,却无缘本门法诀,侍奉愚兄四年有余,虽广读道藏,却不得名师,未入玄门,愚兄心中甚是愧疚,希望宗华师弟引他入你罗霄剑门,调教一二,此子一身根骨,暗含锐金之气相,倒是与罗霄剑门心法相合,师弟若悉心指点,或可问道有望。”

宗华真人含笑拱手道:“师兄嘱托,敢不从命?”

“那愚兄就代俞和小子先谢过师弟收容之恩。这赑屃神兽的骨肉虽已化石,元气尽散,但血脉灵xìng不散,这些碎石研磨入药,合入灵丹,颇有伐毛洗髓、清污去垢、逆转先天之奇效。筑基弟子服用七rì,当可省去年余炼体之功。便作拜师之礼,赠予师弟吧。”

“如此灵品确是我门派所需,愚弟便谢过张师兄厚礼。”宗华真人拱手致礼,“本来愚弟当备礼前来,此番反而得了张师兄的灵物。”

“无妨,俞和跟随师弟,入你罗霄剑门修行也本是愚兄心愿,原待登门恳求令师兄,却不料正有此机缘,这入门拜师之礼不可草率,只是你这师门长辈,今后可要多多照拂俞和,莫要亏待于他。事既了,愚兄落得道心清净,此处再无牵挂,云游四方也便安心,愚兄这便去了,师弟多多保重。”张真人洒然举手一揖,张口喷出一团云气,飘然作歌而去。

宗华待张真人仙踪渺渺,去得远了,方伸手按住俞和的脉门细细探查,这少年体内虽无真气,可一股蓬勃生机沛不可当,周身经络通畅,血脉运行如江河入海,穴道磊落如星,虽是后天气机,但竟已隐含道意生化,想来是多年跟随着张真人,耳濡目染,加上通读道藏经典所致。

“倒果然是块璞玉!”宗华暗自点头,袖里乾坤的法术施出,那满地的赑屃骨血化石变作微尘一般,笼入衣袖,挥手间剑诀一引,身侧的古剑化作一道明亮的剑光,裹起少年,腾空而去。

云雾重聚,烟雨翩然,山峦中恢复了亘古的宁静,只是天道演化,因果循环,rì后种种风云际会,且由此开始。

第二章梦天演,罗霄门

杳杳冥冥,浑似梦境,俞和的眼前俱是一片迷蒙混沌,无光无声幽暗静寂。

渐渐的,这团混沌旋转分化,些微的光亮隐约浮现出来,渐次化作青、白、黄的三道气流,这三道气流浩浩荡荡,起初交缠在一起,后来逐渐分化开来。

猛然间,三道气流激荡起来,先一震,生化出三个不同的世界,再一震,rì月星辰出现,于天空中运行,放出光明,三震之后大地上出现山峦起伏河流湖泊,四震之后草木丛生,chūn来秋往,五震之后飞禽走兽生息繁衍,延绵不绝。

三道气流演化的三个天境中,生出了三尊形貌不同的神灵,却一样散发着浩瀚无比的威仪,他们端坐着,头上脚下全是五sè的庆云,脑后一圈明光照耀着整个天境,口中不断的念诵着玄奥的经文,不可计数的古字从虚空中凝结出来,化作一篇篇熠熠生辉的文章,这些文章飞舞着,汇入一尊六角形的经台之上。

忽地,俞和眼前一阵模糊,这些景象淡去,只剩下那座经台虚浮在头顶,仿佛有无穷大,更有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七宝镶嵌,万道五sè的霞光从经台上洒下,照亮了脚下无边无际的云海。

光芒渐渐交织转化,虚空zhōngyāng浮现出一个婴孩的样子,周身都是通透的纯净的。忽然这婴孩伸开了手脚,就地一翻滚,便长成了一个孩童,可那原本纯澈发光的骨肉,却渐渐化成一片晦暗yīn郁。这孩童阖目盘膝坐下,双手交叠于脐下,缓缓的从头颅正中生出一点金光,而后脐下三寸也渐渐明亮起来。

孩童呼吸间骨肉延展成为少年,皮膜开始渐渐发光,而后是血肉明亮起来,紧接着是骨骼也变成了淡金sè,一道金线自前额流下,穿过双耳侧,从胸前向下,自胯下沿后背逆转向上,顺着背脊正中走向头顶,再回到前额,结成一个循环。金线而又伸展开来了,勾勒出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周身三百六十五穴道如群星闪烁。

一道黄sè的气流自口鼻间流入胸腹之间,冲散了淤积在那里的些许yīn郁,黄sè的光芒结成了脾胃的形状,紧接着一道绿sè的气流涌入,结成了肝脏,一道白sè的气流涌入,结成了肺脏,一道淡蓝sè的气流涌入,结成了双肾,最后是一道赤红sè的气流涌入左胸,结成心脏。

自此整个少年的身躯都发出明光,又回到了婴孩般纯净无垢的状态。骨肉再次延展,成了一个青年。

这青年不断的呼吸云气,丝丝缕缕的金光被吞入身体却无有分毫泄露,同时五脏也脉脉的颤动,把一道道光芒,汇聚在脐下三寸。光团越来越盛,越来越稠密,渐渐回转起来,凝为一个红黄sè交杂的小圆球,忽地一道火焰自圆球上升腾起来,把这小圆球烧熔成一注玉液,火焰止息,又复凝成一个玉sè的小球。

金sè的流光在每一条筋络中流动,汇入脐下三寸,忽地青年站立起来,猛一张口,无穷量的金sè气流凭空而生,被吸入腹中,那玉sè的小圆球越来越大,渐渐化作赤金sè,忽地又一道火焰升腾起来,把圆球烧熔成一注金液,火焰止息,金液凝固为一个婴孩的模样。

这金sè的婴孩缓缓由脐下三寸升起,最终端坐于头顶zhōngyāng。一道玄光自头顶无穷高处垂落下来,婴孩张口一吞,便在这婴孩的腹中结成一个玄珠。

此时整个人形便看不出年纪,复又盘坐下来,这一坐便不知光yīn,直到脑后一圈明光绽开,五彩庆云自座下冉冉升起,托着人形浮升天际,自此渺无踪影。

一个莫可名状的声音响起,念诵着寥寥数百字经文,反复七遍,最后沉默许久,突然发出一声呵斥,恍如九天雷动,顿时令俞和浑身战抖,筋骨一振,自昏蒙中睁开了双眼。

双臂用力一撑,直起身体,身上一袭崭新的月白道袍,竟已内外湿透,却不闻汗臭,反而有淡淡的檀木香气。

“俞和师弟终于醒来了!待我去禀告宗华院主,他曾嘱咐过,师弟一旦醒来,便立刻去见他一面。”

木屋门口,纤巧的身影闪动,扎着一双云蕾道髻的少女笑吟吟的看着俞和,手中的木托盘上,放着一大碗雪白的米粥,更有几根嫩黄的腌笋,浮在粥面。粥碗一旁,叠着一方热气升腾的布巾。

“俞和师弟稍待,先喝一点粥,你倒是睡了足足二rì了,必定饿极,但这时绝对不可暴食,否则会坏了肠胃。吃完粥记得要洗漱妥贴,方可去见掌院。”少女轻巧的把托盘放在床边,转身奔出门去。

俞和愣愣的看着少女突然又消失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回想起那山谷中古兽殁亡的情形,历历在目。而那玄妙的梦境,尤其是那最后吟诵的经文,却也记忆犹新。

但此时肠胃之中,实在是饥饿难耐,俞和端起粥碗,呼噜的几口,便将一碗白粥腌笋吃得干干净净,这才觉得腹中略微充实,抬头打量周遭。

身下是一张木板床,朴素的铺盖棉被,浆洗得十分洁净,房间的摆设一如寻常的道院厢房,门梁上挂着八卦铜镜,墙上贴着三清祖师的绘像,下面放着供桌,桌上摆着简单的香烛和铜铃,绘像前的木板地面上,放着二个略显陈旧的蒲团。床边有个竹板的书架,堆放着些许道门常见的经典。

自己身上被穿上了一套月白sè的道褂中衣,蓝sè的外敞就叠放在床边,用一根细竹发簪压着,床边还有一双蓝sè的布履。道装的衣角上,刺绣印记着一株翠竹的形状。

“罗霄剑门?”俞和倒是认得这个印记,毕竟之前数年间,他所居住的小道观左近,最大的门派便是罗霄剑门,张真人与这门派中许多人有交道,也曾常常同俞和说起这门派种种。

依稀记得这罗霄剑门有近万年的传承,乃是主修剑仙的门派。论及形势,也是九州之中颇具有一些规模与声望的修真门派,有二百余门人,特别是门派执事们,颇有些手段,与扬州府交道密切,经常有弟子出任官府供奉,且扬州府常常递送文书过来,要求罗霄剑门派出弟子前往某地斩妖除魔或行各种善举,以换取药石之类供奉资源,门派中因此很是殷实。

忽地俞和想起一事,惶急之下朝胸口掏摸,从衣领中扯出一根棕编绳,末端系着寸许见方的一片玉符,手指细细摩挲,这玉符温润晶莹完好无缺,俞和这才安下心,长出一口气来。

莫非是自己被罗霄剑门中的弟子所搭救?那少女口中的宗华院主,却为何要见我?

正胡思乱想时,那双髻少女却已经回来。

“俞和师弟,我已经禀告了宗华掌院,他正在清微院侧厅等着见你呢,赶紧整理一下,这就赶紧随我过去吧,若让宗华掌院等着急了,我可是吃罪不起的。”

俞和见少女进屋来,慌忙抓起外敞,披在身上,一边伸手挽起道髻,一边问道:“这位师姐,这里可是罗霄剑门?可知道贵门宗华掌院为何事要见我?”

“这里当然是罗霄剑门了,你怎么还贵门贵门的叫?莫非你不知道你马上就是这里的入门弟子了吗?对了,我叫邓晓,你可叫邓师姐,虽然你看起来年纪比我稍大,但我入门在先,所以我是师姐,知道了吗?”少女双手叉腰,略有诧异的看着俞和。

“我是罗霄剑门的入门弟子?”俞和比邓晓更加诧异,“我是怀玉山左真观张真人的道童啊?”

“这个我倒也闹不清楚,不过你是宗华掌院前天带回来的,之后就一直在这昏睡,等下你见到宗华掌院之后,他自然会与你分说。”少女催促着俞和。

于是草草扎起一个发髻,以布巾擦拭过脸颊后,俞和便随着少女离开了厢房,朝门派庭院的深处走去。

这罗霄剑门的山门道庭,坐落扬州西部横亘千里的罗霄山脉东段,在绵延无际的山峦中,寻了一处灵脉汇聚的缓坡,乃是一代代拥有大神通法力的门派前辈,以山中取材的巨型青石为主材搭建成,随着门派发展,逐渐扩大,如今已经有八个道院和九进的殿堂,而围绕在道庭周围的山峰,也都开辟为门派弟子及宿老们潜修的洞府,层层仙家气象,道道瑞彩冲霄。

俞和随着邓晓,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的是一座奇雄的殿宇,左右各八根雕满了道家符箓的玉石柱,足有十丈高下,需二人才可环抱,琉璃瓦片折shè出五彩玄光,殿门上悬着牌匾,写着清微两个大字,银钩铁画,每一笔都剑气纵横,锐不可当。

殿门口的空地上,一座七层赤铜八角香炉,弥散着灵木异香。

邓晓在香炉前一转,推开了左边侧厅的木门,朗声道:“宗华掌院,俞和师弟到了。”

侧殿门内传来一个温厚的声音,“俞和,进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否好转了,张师兄将你交给我,可莫要有什么闪失。”

这话语传入俞和耳中,倒令他惴惴不安的心舒缓了许多,略整道袍,俞和垂首迈进了清微院侧殿的门。

第三章初入门,藏经院

俞和迈步走进清微院侧殿,抬头便看见一幅宏大的玉清原始天尊绣像,侧殿穹顶有数盏六角灵灯,发出熠熠的光芒,照得殿堂内纤毫毕现,天尊绣像下有雕花供桌,桌旁有二行枣木太师椅,居左侧的第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的道人,微阖双目,手中执着一卷经文。

这道人微黄的方阔脸,颜面宽广,颌下无须,五官鲜明,尤其是鼻梁雄伟。壮硕的身躯,穿着一套深蓝sè的锦绣道袍,摊开的袍袖边,尽是层层叠叠的金丝云纹。

“俞和,你来了,身体可感觉好转些了?”见到俞和进来,道人含笑点头,伸手指着面前的蒲团,示意俞和坐下,“依着张真人的辈分,你本可叫我宗华师叔,但他临行前,托我引你加入我罗霄剑门,你那便须得叫我宗华师伯了。”

俞和略微抬头,恰逢宗华真人张开双目,两人眼神交汇,俞和骤然觉得,对面这道人整个宛如一柄无锋重剑,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便隐含一道的剑势,与轻剑的锐利捷巧全完不同,那是一种开山裂石的雄浑剑势,庞然巨力隐而不发,若动则必雷霆万钧。宗华真人的目光之中,锐金厚土之气深厚悠远,直入心神,让人不自禁的浮想起一个筋肉遒劲的巨汉,双手高举红铜重剑,一击之下大地分裂的情形。

俞和周身一震,连忙收摄jīng神,垂下眼帘,不敢再同宗华真人对视,恭声回应道:“回宗华院主,小子身体已经无恙,只是我师张真人仙踪,还望宗华院主告知。”

“无恙便是最好,至于令师,这便说来话长。”宗华真人抬手虚按,一道气劲凭空而生,俞和只觉得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略按自己的肩背,不由自主的便盘坐在蒲团上,“前rì你师门镇门神兽赑屃殁亡,我前去探视,遇到你和张真人。神兽既亡,张真人再无牵挂,道心了然,便要云游九州,寻访先天乙木灵根之人传承道统,临行之前,心中尚挂记于你,尤憾你本身道xìng与他门派心诀难合,便嘱我将你引入罗霄剑门修行,我见你根骨上佳,便应允了。但如此我且需问你心意,可愿入我罗霄剑门?我受令师重托,自必当为你择选名师,助你问道。”

俞和本就是心智通明之人,从邓晓的只言片语推敲,一路上便已将这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听到宗华真人所述,倒也不意外。他随侍张真人多年,自也羡慕那饮朝露餐晚霞的仙家生活,本就是存着一丝问道修真的念想,只可惜资质不合,如今有此机缘,得录左近最大的罗霄剑派山门,心里暗自大喜,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俞和在蒲团之上俯身到地,“宗华师伯在上,弟子俞和,愿入罗霄剑门。”

宗华真人坦然受了一拜,笑意盈然,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宗华师侄根骨资质皆是上佳之选,入我罗霄剑门,若能清净束身,勤勉jīng修,将来必是我门派中兴可倚之栋梁。”

“师伯谬赞,俞和惶恐。”

“我修道之人不尊世俗繁礼,如此你便是我罗霄剑门第十九代内门弟子,你这入门之礼,我且受下了。”宗华真人探手入袖,取出一方长约二寸宽一寸的玉符,玉符上篆刻着青竹的图样,雕工笔法剑意袭人,符玉中有一道烟云流转,灵光充盈,“这是罗霄剑门入室弟子的玉板信符,你且佩戴好了,其中蕴含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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