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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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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真元冲到手腕上,三口飞剑奇光四shè,登时又把长刀顶起,俞和站直了身子。

那黄袍道人撤刀抽步,退回了七尺之外。俞和沉声对背上的方家怡道:“尽力抓紧些!”

方家怡试着用双臂去圈住俞和的颈脖,可她身中晓chūn散人的九九软骨散,哪里还提得起半分力道?双臂好似面条一般,浑不着力。

俞和戒备的望着对面的黄袍道人,单手扯下腰带,往身后一绕,将方师妹捆在了自己身上。那黄袍道人眼睁睁看着俞和扎好了绳结,忽然开口道:“你双肩筋骨脉络重伤,一身剑术发挥不到六成,死在这里有些可惜了。”

俞和再一次封闭了右肩的穴道,把破甲剑交到左手。一连九柄飞剑从他袖中飞出,升到俞和头顶,结下一座剑阵。可惜俞和还未得到罗霄九衍降魔剑阵的传授,这时只能摆出寻常的九宫剑阵,旨在护身。

“你若是存心要将我打杀在此,我就自然有办法将你斩落!”俞和以元神御剑术cāo持着白莲赤鸢双剑,提破甲剑一指黄袍道人,口中喝道,“休要多说,进招来吧!”

俞和一番话虽然说得气势凛然,但他心里实在没多大的把握。这两年来,俞和历经了大大小小的斗剑上百场,对厮杀之事已然颇有经验。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方才那一下刀剑相交,俞和就察觉到,这个手执七子母连环刀的黄袍道士,绝对不是个易于之辈。若俞和此时身上无伤,神完气足,倒也并不惧他。可这时他不仅两肩皆受重创,背后还负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方家怡,再与这黄袍修士拼斗,当真是生死难料。

对面的黄袍修士一眼看穿了俞和不过是sè厉内荏。他冷笑一声,拖刀进步,那柄母刀也不离手,展臂一式横扫千军,对着俞和拦腰斩来。

镇守巽、震、离三宫的飞剑交错而出,封住在了刀锋前面,不过俞和依旧不敢怠慢,破甲剑斜斜挑向黄袍道人持刀的手腕,白莲赤鸢双剑飞旋而出,去阻截那六柄追随母刀而至的子刀。

一阵金铁嘶鸣声乱响。黄袍道人一刀受阻,旋身侧步,翻手一连三刀,自上中下三路,分朝俞和的咽喉、心口、脐下关元大穴扎来,六道细小的金光好似黄鹂翻飞,围着俞和啄刺,金灿灿的刀光乱人眼神,无孔不入。

大雨倾盆而下,间或夹杂着划破yīn云的雷电。俞和的剑势也如雷雨一般,万千剑影展开,洒向黄袍道人。左手破甲剑上雷光缠绕,每一剑刺出,天上便有一道紫雷落下,逼得黄袍道人不得不连连移形换位。

俞和的雷符剑虽然厉害,但他一连刺出十二剑,却都被黄袍道人间不容发的闪过。黄袍道人的手中的七子母连环刀母刀虽然也斩不到俞和身上,可那六柄神出鬼没的子刀,却透过九宫剑阵的缝隙,在俞和身上留下了四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方家怡把头深深的埋在俞和的后背中,她闭紧着双眼,已根本不敢看了。耳中偶尔听见尖利的刀刃破风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便是俞和身上响起衣袍与血肉割裂的声音。她虽然听不到俞和发出痛呼,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俞和身子一颤,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急促了些许。渐渐的,俞和身上越来越烫,雨声中的金铁鸣响越来越快,俞和带着她纵横飞掠的动作也越来越迅疾。方家怡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与大海漩涡中,是个无助的溺水之人,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俞和,自那并非宽厚的背脊上传来阵阵热流,能给她一线希望,也能让她安心。

俞和察觉得到他背上的方师妹正瑟瑟发抖,可此时他根本无暇开口细问,心中只盼方家怡并未被那时隐时现的六柄子刀伤了。

黄袍修士步步紧逼,把六柄子刀聚拢,不断的朝俞和面前劈刺。他找到了破解俞和雷符剑的关窍,施展出连绵不绝的快刀,逼得俞和根本来不及聚气成符,只能把飞剑舞成剑轮,顶住那泼水一般的刀光。

九宫剑阵已然缩成了五尺方圆,正面的巽、离、坤、震、中、兑六宫飞剑摇摇晃晃,不时被黄袍道人的重手劈得飞离方位,子刀趁隙而出,搅得俞和手忙脚乱,双肩的伤口一齐迸裂,鲜血直冒。

隔着羊皮面具,望不见黄袍道人是何神sè。但俞和的脸上,已没有了多少血sè,连他两片嘴唇都泛白了。面对咄咄逼人的刀势,俞和只是紧咬着牙关,舌尖顶住上颚,一剑接一剑的挥出,双眸中闪动着倔强的光。

“负隅顽抗的小子,不出三十招,我就能将你立斩刀下。你俩就去黄泉路上,做一对枉死鸳鸯吧!”黄袍道人见俞和露出败象,发出哈哈笑声,手底下刀招使得更紧,赤金sè的刀光暴涨,好似一重接一重的惊涛骇浪,其势yù将俞和彻底吞没。

堪堪五息之后,“喀嚓”的一声脆响,黄袍道人一刀将巽、离、坤三宫的飞剑扫成两截,九宫剑阵告破,俞和面前空门大开,黄袍道人目现凶光,对准了俞和的胸口捧刀直捣黄龙。

可俞和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右手一挥,五行神雷齐出,左手破甲剑上闪过一道刺目的银光,一剑分化七道残影,迎向黄袍道人的刀尖。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yù聋,可黄袍道人却依稀听见地上的晓chūn散人大吼了一声:“小心!”

黄袍道人虽然不知晓chūn散人为何突然对他出声示jǐng,但他心中谨慎,依旧顺势撤回了长刀,也不趁势追击,将手腕一翻,展出一团刀花,绞碎了扑面而来的五行雷火。再看对面的俞和已然借着刀剑相击的力道,飘身退出了数丈。而俞和的手中,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这不正是那装着一百零八颗五阳震雷子的锦囊?这小子是何时将地上的锦囊捞到手中的?

黄袍道人眼瞳一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看俞和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自那锦囊中连珠飞出一十二颗赤红sè的丹丸。

五阳震雷子威力绝大,黄袍道人不作他想,急拧身拖刀就走。一声震天动地的雷鸣声炸响,方家怡发出了一声惊叫,她只觉得周身尽被沸滚的热流包裹,如同刹那间置身洪炉。她睁眼一看,漫空都是赤红sè的纯阳真火,这地坛寺中,好似有十二轮小小的烈rì陨落下来。

俞和放开护身罡气,让纯阳真火不能近身,他提剑戒备,两眼紧盯着方才黄袍道人身形消失的方向。

不等真火黯淡,忽有一道弥天刀光从天而降,烈烈刀罡劈开了光焰,直朝俞和顶门斩落。

俞和早有提防,脚下一错步,闪开了数尺。可那刀光还未落地,便凭空一转折,搅碎了俞和的戊己镇岳符。黄袍道人现身出来,一把抓起地上那被烧得须发皆枯,正鬼哭狼嚎的晓chūn散人,朝天一纵,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这一刹那间,俞和窥见这道人身上穿的杏黄袍,已被纯阳真火烧焦了大半,连他脸上的羊皮面具也只剩下半幅。既然这人故意掩住了面目,那定是不愿让人认出本相,隔着飞扬的火光,俞和运足目力一望,黄袍道人虽然露出了半边脸庞,可俞和却并未见过这张陌生的面孔。

黄袍一手举刀掩面,另一手提着晓chūn散人的腰带,脚踩一团灰烟扶摇直上。俞和再抖锦囊,一连三十六颗五阳震雷子追着黄袍道人冲天而起。

地坛寺上空轰隆隆的连声巨响,三十六团纯阳烈焰爆开,一片百丈火云将漫天的雨云蒸散,露出一片雾蒙蒙的天空。

整座前殿,连带着周围的一些破败院舍,全被那汹涌的烈焰罡风撕碎,三十六颗五阳震雷子当空爆裂,仅仅是落下的余波,便将地坛寺残存的建筑毁去了近一半。

剩下的六十颗五阳震雷子,俞和紧紧握在手中,却并不打出。要知道以俞和目前的情形,若是使尽诸般手段,多半也能打退黄袍修士,但那必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惨胜,俞和自忖根本留不下这人。所以手中的六十颗五阳震雷子,反倒成了俞和的一叠王牌,但这王牌若是一口气出尽了,万一未能将黄袍修士打落,那人家也就没了顾忌,更增仇怨,必定会拨转遁光,又起一番不死不休的厮杀。

可如今这六十颗五阳震雷子留在俞和手中蓄势待发,那份大威慑力,却能让黄袍修士心存戒备。为求万全,他自然是带着晓chūn散人远遁为上。

师门前辈无数次教诲俞和要“保命为上”。而他此时,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股热血冲头,就执拗着非要去独闯天涯海眼的莽撞少年。逼走了黄袍修士,这一趟左芒山之行,虽然是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事关俞和与方家怡的安危,自然还是安稳行事才好。

果然俞和猜的不错,等天上火光散尽,已再看不见那黄袍修士的人影。但俞和还不放心,以神念细细扫视周围,又站在原地默默戒备了足有一盏茶时分,这才确信对方真是一去不复回了。

所有的飞剑落下,围成一圈插进泥土,将两人护在zhōngyāng。俞和转头问方家怡道:“师兄照顾不周。方才拼斗中,师妹可有哪处受伤?”

背后的方家怡轻声应道:“全仗师兄为家仪遮蔽刀兵之祸,家仪安然无恙。”

俞和点了点头,取出些止血生肌的灵膏,涂了自己两肩和身上的创口,又服了几丸养筋补血的灵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师妹,那晓chūn散人可曾说过,名单是否留有其他拓本?”

“那恶人只给我看了他身后的刺青,并未言及还有副本留存。”方家怡有些怯怯的答道。想起晓chūn散人,她似乎依旧惊魂未定。

俞和点了点头,他在地上诈伤时,曾匆匆的扫了一眼晓chūn散人背后的刺青文字,但只记住了其中寥寥几个名字。看这附近虽已被纯阳真火烧得一片狼藉,俞和依旧未死心,在满是泥泞、血污的残桓断壁中细细翻找了足有二个多时辰,直到天sè渐黑,他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才摇头叹气道:“这次出来可是办砸了事,回去少不了被师伯责骂。”

“全怪师妹愚笨,一进门就中了那恶人的诡计。”

“倒也怪不得师妹。我先前暗中查探地坛寺时,也没发现有何异样,却想不到那晓chūn散人早有准备,设下一道引君入瓮之计,险些让师妹遭难,此乃俞和的过失。”

“俞师兄已然竭尽全力,想来宗华师伯也不会多加怪罪的。”

俞和背着方家怡,就近找了一处还算干燥整洁的地方,将她轻轻放下。伸手探了探方家怡的气脉情形,沉思了好半响,才摇头道:“方师妹中的这软骨之毒,俞和是没有能耐化解了。如今只有速速返回罗霄,请门中jīng于丹石的师长出手救治。”

说罢俞和就要重新背起方家怡,赶回扬州罗霄去。可方家怡却忽然摇了摇头,嗫嚅着道:“俞师兄,师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兄莫要笑话。”

“怎会笑话?”俞和轻轻一笑道,“师妹请说就是。”

“此处离我家乡故土甚近,家仪求仙修道之后,数十年也未回来一看,我想求师兄带我回去转一转,以慰藉思乡之情。况且今rì夜黑,不宜赶路,你我待明rì天光一亮,再启程返回扬州可好?”

俞和摇了摇头道:“我只怕师妹中的这毒,却未必能耽搁。”

“无妨,我能察觉此毒并不蚀入骨髓,真元运行之下,或许就渐渐散了。师妹这桩心愿,还盼师兄成全。”方家怡怔怔的望着俞和,一双妙目中满是期盼之sè。

俞和被她望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把头一低,却刚好看见方家怡那只剩半幅的衣裙下,露出浑如玉石雕砌般的一截粉腿,他脸上发烫,忙再移开视线,口中应道:“那就依着师妹吧,明rì一早再回罗霄。”

方家怡自然窥见了俞和的神sè变化,她眼睛转了转,含羞一笑道:“家仪多谢师兄。”

文后语:最近工作比较忙,这卷也很难写,所以时常断更,各位海涵。沫繁会尽量把章节写长一些。

第二百零五章临云海,叙往事

俞和从玉牌中取出了几条换洗的衣带,将方家怡妥贴的缚在背后。他贴上了敛息符,也不敢御剑而行,就展开陆地神行身法,穿山越林而去。

之前的五阳震雷子委实声势浩大。俞和两人离开地坛寺之后,又过了约莫一个来时辰,接连有好几路附近门派的修士前来查探。不过这地坛寺中已被俞和动过手脚,化去了那些尸首,只余下满地乱石焦木和一大滩血水,寻常修士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方家怡幼年时生活的白熊岭方家沟,就在左芒山东南二百里。可惜等俞和背着方家怡到了这山坳前,才发现这里聚居的人们早已不知迁徙去了何处。如今山坳中只剩下一片空空荡荡的木屋,几口老井早就干涸了,附近的果树只剩下半截木墩,田地里也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

俞和围着方家沟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们倒不像是因为灾祸或者战乱而背井离乡的。似乎是由于原本穿过山坳的一条小河改了道,结果附近水源rì渐贫瘠,土地出产不丰,于是人们就把细软家什都归整好,赶起一队车马,去找那水土丰饶之地重建家园了。

这里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地上的车辙全被雨水泥石抹平,也看不出去向何方。方家仪指点方向,让俞和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外走了一回,多愁善感的女儿家忆起往事种种,自然忍不住潸然泪下。俞和无耐,只得连声安慰。

“俞师兄,此处再向东一百多里,便是终南山的地界。那里有一座很高的山崖,本来名叫甘湫峰,但因为山下有杜鹃成林,到三四月花开时,从山崖上俯瞰去,好似一匹锦绣红霞绵延不绝。而这山崖又是极高,从底到顶足有六百多丈,山巅常浮于云海之上,故而终南山中的人都叫它赤霞云顶。我在终南道宗修行时,最喜欢去那崖顶上守望rì出,俞师兄你带我去赤霞云顶上,再看一回云海朝阳可好?”

俞和点了点头道:“云海辽远,旭rì朗朗,师妹去看看那开阔的景sè,当会心情好些。”

说罢他将一道神行符拍在腿上,提气腾身,朝东面的群山掠去。

雨后泥泞,夜里山道难行,可这却阻不了俞和。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便背着方家怡爬上了这座赤霞云顶。这山崖果真是穿出了云层,顶巅上树木稀疏,面朝东方的崖边,有一株蜿蜒遒劲的老松树,展开一片枝叶如华盖,树下有几方青石,石上依稀刻着些浅浅的字迹。

一路上方家怡都在默运玄功排毒,这时俞和将布带松开,她已经能勉强迈步行走。俞和搀着方师妹,坐到了老松树下的青石上,又从玉牌中取了一件青布大氅,给方家怡披在了身上。

夜凉如水,璀璨的星河横亘在天穹上,清冷的月光给着山崖披上了一层银纱,面前的云海直达天际尽头,极远处还隐约有雷光浮现。方家怡伸手摩挲着青石上的刻字,口中幽幽一叹,沉默了足有一炷香时分。

俞和望了望这山崖四周,方圆百里俱是一片寂静。他走到方家怡身边,隔着她约莫一尺来远,也坐到了青石上,手里拎着酒葫芦,两眼眺望东方,等待黑夜过去,晨曦来临。

“这些字,是我以前与终南山的一位师兄刻在这石头上的。那时候他总会带我来这里等待rì出。”方家怡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让俞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只听方家怡顿了顿,自顾自说道,“那位师兄在终南道宗里,是掌门大尊亲传的七大弟子之一,百年之后掌门归隐参修仙道,他很有希望继承终南道宗的掌门之位。”

俞和挑了挑眉,喝了口酒,发出嗯的一声,算是作答。

方家怡似乎沉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她以手指逐个摸索着那些青石上的刻字,轻声细语的讲道:“他的修为很高很高,我想应该比俞师兄你,还要高出一筹多。而且他极受终南山掌门大尊的青睐,身上带着三件赫赫有名的道门重宝,其中那件上清龙虎通灵宝玺,更是终南道宗的镇门至宝之一。他常把这件宝玺拿出来给我把玩,那印玺背面刻着‘云从龙、风从虎’六个字。我觉得那六个字里藏着万千气相,就在这块青石上临摹,可惜写了几十次,却一次更不如一次。他笑着说我愚笨,便动手写给我看,他的那六个字写得可真好,字写成后,这山巅上风云变幻,如临仙境。我一时不服气,刁蛮xìng子上来,扬手就把宝玺扔下了山崖去,他急忙驾着遁光冲进云海,作法捞回了宝玺。师兄的脾气是极好的,即使我胡闹到这个程度,他也未皱一皱眉头,只是看着我笑。”

“如此说来,这位终南山的师兄,待方师妹真是很好。”俞和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又把一口酒水咽下。

“待我好又能如何,这人心要变时,可当真比翻书还快。”方家怡嘴角微微一撇,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天,他被掌门大尊唤入终南秘境中议事,过了两天一夜之后才出来。可自打他从秘境中出来,就好似换了个人,虽然脾气还是那副脾气,眼神也是一如往昔,但见到我却多了十二分的冷漠,再没了以前那种无话不谈的亲近,仿佛我与他之间多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墙壁。我去找他说话,他总是避而不见。即使被我撞见了,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方师妹’,然后转身就走。我再没听他喊出过‘家仪’两字。他也再没带我来这赤霞云顶看过rì出。”

俞和听到这里,本以为方家怡又要落泪,他转头一瞥,却发现方师妹脸上一片沉静,嘴角犹自挂着一丝嘲弄的笑。

俞和心中暗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即便是方师妹这等倾国倾城的人儿,对人家芳心暗许,却也未必就能顺心遂意结得连理。都说红颜薄命,果然尤其道理。却不知小溪妹子会不会也是个福薄之人,不过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也是绝对不会弃她不顾的。”

俞和自顾着喝酒想心事,他旁边的方家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方家怡忽然转头对俞和道:“俞师兄,宗华师伯每每在我面前说起你时,可都是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前几rì他跟我说,看见你便如看见他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哦?师伯对我赞誉如此之高?”俞和听方家怡这么一说,还是很有些诧异的。

宗华真人明面上不过是罗霄剑门的一位掌院,可真正熟识他的人,却知道这所谓的罗霄剑门清微院掌院,不过宗华真人的诸多身份之中,颇不起眼的一道。

他不仅仅有‘买命庄的当家人之一’和‘扬州供奉阁暗府大执事’这两重暗地里的身份。打从西南滇地回到扬州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俞和rì夜随侍宗华真人身边,他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发觉得自己这位师伯委实是高深莫测。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抬头仰视的念头来。

除了chūn分祭酒门内试剑,俞和从未见过宗华真人亲自拔剑厮杀,但即使是证得了玄珠道果的大修士,见到宗华真人当面,都只是以平辈论交,绝不会摆出半分架势。而在宗华真人认识的那些前辈修士中,也总有一些能令俞和咋舌的人。

昆仑、终南、蜀山、海外三仙岛、金顶大小乘佛宗,这都是九州之上真正的修真大派,每一家都传承的是上古长生大道,门下弟子万余,隐世高手不知凡几。这些大门派的弟子出来行走,见到罗霄剑门这等二流门派中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一言一行带着三分傲气,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可宗华真人的座上客里面,三不五时就会有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院真人、执事长老等等。这些人见到宗华真人,个个都是颇为热络的以兄弟相称,几番觥筹交错之后,宗华真人总会带着他们去琼华宫通宵达旦的肆意行乐。

莫看这些声名显赫的大派高人,在陌生人面前总是满脸倨傲,不苟言笑。他们与宗华真人相处时却从不做作,都会流露出一股真xìng情来,仿佛他们与宗华真人是知交数百年的莫逆好友一般。俞和受了宗华真人的余荫,这些了不起的前辈高人对着他,也是一口一个“俞小兄弟”的唤着,透着分外的亲近。

而在罗霄剑门中,众弟子对掌门鉴锋真人自是敬畏有加,但一说起宗华掌院,人人都会露出崇拜与向往的神情。在大家看来,鉴锋真人是高高在上的掌门大尊,但宗华真人却是光芒四shè的偶像人物。

宗华真人朋友满天下,在道佛魔三宗中都结交甚广。而且似乎有许多人,都亏欠着宗华真人的人情,若是宗华真人有什么事情要办,他只要开口说句话,自然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心甘情愿为他出力。在这天底下,仿佛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会让宗华真人为难的。

有的人说,宗华真人是个真真正正的大豪杰。俞和与罗霄剑门的诸多弟子yiyàng,心底里都期盼自己有那么一天,能跟宗华真人一般,与天下英杰奇侠称兄道弟,煮酒谈笑间风云激扬。

所以俞和一听方家怡这话,心里颇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笑着答道:“师伯这夸赞也太过了。俞和出身贫寒,目光短浅,脑子笨拙,嘴巴也不会讲话,哪里能更宗华师伯相比。”

“宗华师伯可不知道在我面前夸过你多少次,他每次只要说起你,那就是不绝口的称赞!他只是讲你年纪还轻,要给你多压些担子,让你多多历练,自然成长得快。等你有些积累,道心圆熟,胸中养出城府之后,再亲自带你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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