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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造化斋主-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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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近乎全知。

如果一切到此为止,我的确要怀疑此魔是否拥有和叶知秋相同的天赋异能,可有一个事情让我改变了想法,那是战场上突然发生的一场意料,一个连我也没有预料到的变数,倘若篆颅皇真有全知的能力,他应该能猜到这一变数的存在,并加以利用。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这么做,战斗中他对变数的应对显得很是迟钝,直到我做出反应了,他才想到应变,结果慢了一步,导致百密一疏,未能将我方的人马全部留下,也给了我脱身的机会,否则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也因此我才怀疑,此魔可能拥有窥探人的心灵的本领,而不是预知未来。”

伊脩觉得庆幸的同时,也是颇为苦恼,没有一名智者喜欢被人窥见自己的想法,因为再怎么出奇制胜、超乎想象的计谋,如果提前被敌人知道了,那就失去了意义。

“给你们一个建议,如果真的对上篆颅皇,尽量用阳谋,而?要使用会受到反噬的阴谋。另外,就我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篆颅皇的修为极强,超出了规则的限制,因此他并不能真身降临,而是必须借由某种媒介来显现,各方面都受到了限制,或许,直接用武力碾压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记下了,”端木正点头道,“其实,若此魔真的掌握了窥心术一类的本领,我们也不是没有反制的人选,至少我就知道一人非常适合。”

“哦,能对抗窥心术,是没有心的人,还是天真无暇的人?”伊脩有些好奇。

端木正道:“是一个思维处在混沌的状态,随性而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被窥探了心灵,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窥探者的思维陷入混乱,更为关键的是,此人还拥有不凡的智慧,并非是由无知所带来的混混噩噩,而是有意识的选择了混沌。”

“思维混沌的人?那可就成了不讲逻辑的存在,等同天生的变数,若真有这种人,那可真是谋士的天灾。”伊脩先是觉得好奇,但很快想到了弊端,“不过对这种人而言,怕是没有同门、战友、大义的观念,思维的混沌也会带来立场的混沌,同这种人做战友,很没有安全感,他未必会尽心尽力地帮你,甚至出工不出力已经是最好的坏情况,就算他突然从背后捅你一刀,也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端木正承认道:“没错,这是一把双刃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轻率地动用。”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阵,随后相互告别,因为顾虑到被魔军发现的危险,伊脩便没有送端木正到两界边境,顺带也将沐恋花劝住。

“六个时辰后,若你们那边没有动静,我便会一同过去。”

沐恋花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端木正衣襟上的褶皱拉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再也不复过往浪荡的姿态,任谁看来,现在的她都是一名温柔贤惠的贤妻良母。

经过了一个月的调养,沐恋花终于将过去亏损的精血补回,脸上再也见不到一丝阴沉,并且总是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光是瞧见就让人觉得心头一暖,如同感受到了佛祖的慈悲,那些归墟教的弟子在见到她的时候,全把她错认为无乐慧师,而在得知真相后,则是一副活见鬼的表面,更有不少人捶胸顿足,后悔让端木正这名六道宗弟子捷足先登。

得益于境界和心境的提升,沐恋花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到如今已是胜过绝大多数的问道境修士,而且进步的脚步没有半点减缓的迹象,还在以一种令人嫉妒的速度疯狂提升。

对此,沐恋花本人倒是不甚在意,过去的她或许会为此欣喜若狂,可如今的她大彻大悟,放下了胜过姐姐的执念,对此事已经不在意了——可这样的心态反而有利于修为的提升。

不过,放下执念并不等于沐恋花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了,至少她对端木正以及两人的孩子依旧非常的关心,可说是全身心的付出,无微不至的照顾。

别的女修士即便产子,也大多是一落地便喂黄精茯苓等各种灵药熬出来的浆液,从没有哪个会像凡间女子那样养胎,但沐恋花真个与凡间妇女一样,虽然仍是不食人间烟火荤腥,却大量地吃些仙芝人参、海藻灵草等药,只说是药三分毒,担心孩子直接吃了会经受不住,干脆先自己吃了,变成奶水再喂给孩子,更是每日静养,以道家养炼元婴之法,将身体里的精炁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孩子。

“我想去见姐姐一面,彻底解开我和她的宿命纠葛,消去未来的劫数。过去的我生无可恋,并不畏死,觉得就算引发了劫数,和姐姐同死也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甚至内心还隐隐有些期待,可如今的我有了眷恋,反而变得怕死了,希望能早点消去隐患。无论为人为己,都该将这段恩怨放下,想来姐姐见到我与她同入释门,必定会万分欣喜,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爆发

“原本我以为无乐她早已放下这份执,没想到她依然在意着。”端木正感慨道。

在两人都还被“绳子”绑住的时候,很难分别出究竟谁握着,谁松开了,只是按照常识推断,无乐慧师是佛门弟子,且每次与沐恋花见面,都会劝对方放下执念,故而所有人都认为无乐慧师必定是放下了,就连无乐慧师也以为自己松开了“绳子”。

可事实上并没有。

只不过沐恋花握得比她更紧,所以才让无乐慧师看起来像是松开了一样,直到如今沐恋花彻底放下了“绳子”,这才让真相显露出来,同时也让无乐慧师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误会”。

其实姐妹二人都具备宿世慧根,这与善恶无关,只不过沐恋花的慧根在过去被魔性遮掩住了,以至于慧根不显。

如今她认清自我,直面本心,才让埋没在泥土下的慧根展现出来。

端木正问道:“你离开的话,孩子打算这么办?”

沐恋花转身对伊脩到:“孩子的话,就暂时拜托师兄照顾了。”

伊脩连忙抱怨道:“等一下,这不对吧,让我一个男人照顾孩子,这没问题吗?而且自从上次我撮合两位后,似乎我的定位越来越奇怪了,两位确定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管家?”

沐恋花掩嘴笑道:“将来我会让孩子认师兄做义父的,这样便不算外人了。”

“免了,在本教义父向来是危险行当,劳心劳力没好处不说,还要注意别一不小心给背了黑锅,你们还是早去早回吧,我可带不来孩子,一听孩子哭就头疼,本教中人也没几个会带孩子的,虐婴倒是个个高手……好在你们的孩子天生灵心,倒也乖巧懂事不折腾。”

端木正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既已完成告别,便果断行动起来,即便成了人父,他的性格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仍是一板一眼,以公事为重,这点上男人和女人终究存在差别,女人会因为生了孩子而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男人却很少会因此而改变。

端木正小心隐匿了气息,朝着两界边境飞速潜行,一路平安,不曾发生意外,不过他也感受到,充溢在空气中的魔氛变得更加浓重了,一如伊脩猜测的那般,要么是魔族的行动变得频繁起来,要么是魔族的数量增多了。

“看来,必须加快速度,争取尽快发兵归墟界,夺得主动权,只有控制住了归墟界,才能拥有战略缓冲。”

来到两界边境,端木正先是占算出空间壁障削弱的位置,然后预备了声东击西的手段,吸引魔军的注意,等到空间壁障弱化的瞬间,再抓准时机穿梭而入。

顺利回归禅渡界,端木正马不停蹄,赶回了四宗修士的据点,并求见了九幽素女。

“归墟教的状况如何?”

九幽素女也是实干的性格,没有寒暄,直入正题。

端木正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包括跟沐恋花结为道侣的事情,也没有隐患,所谓君子坦荡荡,身正不怕影斜,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何况说不定会存在一些重要的细节是自己没能注意到的。

当然,六道宗的门风向来宽松得很,不管换成哪一名长辈都不会介意这种事,他们也一向没有插手晚辈私事的习惯,无论是找魔女、找尼姑、找妖怪、找亡灵、找人偶、找鲜肉做伴侣都无所谓,爱咋咋地。

如果换成羽化宗就不同了,估计要为自家弟子为魔女所惑,自甘堕落而痛心疾首,非要来个棒打鸳鸯不可。

九幽素女饱经世故,见多识广,这种正道君子和邪道魔女结合的戏码对她而言毫无新奇之处,并没有抓着不放或者揶揄调侃,在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后,便陷入了沉思。

端木正看了一眼九幽素女,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宛若侍女的灵璇真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淡淡的悲伤,到如今所有人都习惯了九幽素女的存在,甚至已经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都忘记了,哪怕两人顶着同一张脸,也没有人错识或者去怀念ˉ来的主人,他们仿佛默认了这一事实,觉得素媚就是九幽素女的一部分,两人其实就是一人。

这种认知在端木正看来相当的残酷,因为一旦接受了这一观点,就等同抹杀掉了素媚的存在。

素媚不再是“素媚”,她只是作为九幽素女的转世而存在,所有人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曾经与自己并肩奋战过,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尚未觉醒的九幽素女和已经觉醒的九幽素女。

作为跟素媚有过交情的同伴,端木正觉得有点难受,但他又不知道该去责怪谁?

责怪九幽祖师不该夺走素媚的存在?可没有九幽祖师,压根就不会有素媚的诞生。

责怪同伴们过于冷血?可他们跟素媚又没什么交情,而且这场战争中死的人太多了,凭什么要他们去记住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责怪罗丰连累素媚牺牲?可罗丰不留下来断后,如今能活下来的人只怕要少掉一半,更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有喘息的空余。

到头来,谁也没有错,于是素媚的牺牲就变得轻如鸿毛,无人在意。

儒家说“留取丹心照汗青”,虽然不畏牺牲,但也是要求名,求一个流芳百世,求一个轰轰烈烈,求一个死得其所,而不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死去。

端木正无法想象,素媚在做出这一决定的时候,心中经过了何种斗争,她不会不知道这个决定代表了什么。

抹杀自己的存在,交由他人取代,很多儒士不惧怕英勇就义,能慷慨赴死,却生怕无人记得自己的牺牲,把自己的功劳埋没在尘埃当中。

不过自从在归墟界中走了一遭,见过沐恋花的疯狂后,端木正反倒有些能明白素媚的心情了,或许对素媚来说,有一样东西,是其他重要之物永远无法媲美,为了这样东西,可以牺牲其他的所有。

“我方目前还不能出兵归墟界,只怕得让归墟教的人继续等上一段时间。”

九幽素女倏尔开口,打断了端木正的思绪。

“敢问祖师,是何原因?是本界的天魔尚未彻底消灭吗?”

“不好说,这一点目前尚无法确认,”九幽素女露出了一丝烦躁的情绪,但她并没有发泄在端木正的身上,也没有不耐烦地让端木正去问其他人,而是解释道,“因为天机被遮掩了,我方占算不出是否还有天魔残存,又或者破界之心已然出现,但被有心人藏匿起来。”

或者是天魔尚有幸存,破界之心没有出现;或者破界之心已经出现,但没有落入修士手里。

以人族强者的水准,居然连魔族有没有被完全消灭都无法得知,可见天机已经被混淆到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地步,而出手者也绝非泛泛。

端木正忽然想起了伊脩的嘱咐,于是连忙转达给九幽素女。

“篆颅皇,魔皇级数的强者么……万魔之主象征一脉族长的位置,与实力无关,魔族真正的分级乃是兵、将、王、君、皇,魔皇可是凌驾于魔君之上的层次,至少有天人八重境的修为,即便没有凝聚出极道魔元,也是一名棘手的强敌,好在他还无法降临,只能以耍些阴谋诡计,否则接下来的战斗就艰难了。”

对于一名只能降临分身的强者,九幽素女并没有过于担心,武力才是一切的根底。

端木正心知继续提醒毫无意义,转而问道:“敢问祖师,天渊真人的情况如何?”

“同他一起疗伤的羽化宗修士倒是恢复得差不多,至于他么……状态有些古怪,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虽然躯体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可意识依然陷入昏迷之中,难以唤醒。”九幽素女回答道。

问完这个问题后,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而且在九幽素女的气场下,着实有一种压抑感,端木正便不再逗留,很快告退离开,

他又向其他人打听了情报,而除了找不到那颗不知道是否?经出现的破界之心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一切风平浪静,各自疗养伤势,而且通过剿灭禅渡界的魔军,众人积胜为势,斗志重新变得高昂起来,显示出百折不挠的韧性。

六个时辰后,空间壁障再度弱化。

端木正利用一种双修秘术,联系上了沐恋花,并转达了九幽素女的话,又简略讲述了禅渡界目前的状况,最后嘱咐沐恋花将这些内容都转达给伊脩。

做完这些事情后,沐恋花才穿越空间壁障,来到禅渡界。

两人心有心灵,无需多言,端木正便领着沐恋花前往无乐慧师闭关的石室,而没有着急介绍给别人,否则只怕要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一路疾行,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姐姐,我来见你了。过去的种种,皆是小妹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沐恋花已将恩怨放下,自然不会再介意谁对谁错这种事情,她愿意主动担下责任,从而化消对方的怨念,这是过去的她,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然而,石室中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应,附近也是安静得针落可闻,没有生灵,甚至也没有空气的流动,仿佛这里早已人去楼顶,成为一片死地。

沐恋花和端木正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照理来说,无论是同意或者不同意,无乐慧师都该给出回应才对,而且就两人对无乐慧师的认知,只要沐恋花愿意认错,承认责任,她一定能大度的接受,不提得偿所愿,也该是如释重负,只怕还会主动去抢过错。

“姐姐?”沐恋花又试探着问了一声。

石室中终于有了回应,但不是两人所设想的那般,而是一阵尖锐而又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说的没错,你真的明心见性,证见菩提了,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端木正察觉不妙:“他?无乐,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跟你说过话了吗?”

但无乐慧师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佛经上说,念一句阿弥陀佛,可得诸佛护念,又说阿弥陀佛是万种功德的结晶,具有不可思议的大威神力,是生死苦海的慈航明灯,又说念一声可消八十亿劫生死重罪,有无量寿、无量光、无量觉。

可我****夜夜向佛祈祷,求佛祖渡我,阿弥陀佛念了千千万万遍,结果佛祖根本不会理会过我!

而她呢?她向佛祖求过几次,学过几句佛法,念过几句佛号,凭什么她能受渡而我不能!

她拜的是魔神,学的是魔功,犯的是滔天恶业,尽干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事,而我呢?我拜的是你的金身,学的是你授的佛法,守的是你定下的清规戒律,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逾越规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佛祖,你宁可去渡化一个魔头,也不肯施舍一句话给你忠实的信徒,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啊——”

长久以来最虔诚的期盼,在自觉被背叛的瞬间,尽数化作最深沉的怨念。

无乐慧师厉声狂啸,将嫉妒、怨恨、愤怒……如数发泄出来,可这一朝放纵,让她多年来的禅定功德尽皆付诸流水。

数年前,她便察觉自己即将证见菩提,只是差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她以为是有魔头干扰,于是才入了石室去做死关,要战胜诸魔,可直到如今,仍然还是感觉差那么一点,始终就是不能顿悟。

过去她以为是自己缺少天赋,缺少成佛的机缘,可如今受了有心者的引导,本就先入为主,心中满是挑拨的杂念,再见到天赋不如自己,与佛更是毫无缘分的妹妹却能先自己一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顿时陷入最疯狂的偏执,只道佛祖偏心,不肯渡化自己,顿时所有的杂念化作心魔,把充斥在心头上的怨恨扩大了万倍。

一股充满怨毒气息的佛元从石室中爆冲而起,不复神圣之感,较之魔元更显混乱。

“佛祖,你不来渡我,那就由我来渡你!”

第一千零四十章如来成鬼

感受到冲霄的怨气,端木正立即?识到了不对劲,当即祭出四大法宝,分立四方,释放出光芒万丈的浩然正气,既能辟邪除魔,又能镇定人心。

他喝道:“冷静下来,别受外魔侵扰!”

另一旁,沐恋花手结不动明王印,金光乍现,“卐”字缓缓旋转,化为一道璀璨浓烈到足以融化精金的佛光,罩住整间石室,同时半空中回荡起梵唱,原本只有一丝,若有若无,可很快就变得如铜钟撞响般的嘹亮,回荡在天地间。

与此同时,沐恋花的脚下伸展开一道佛阵,并一层一层不停的增加着佛光的亮度,使其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浓厚。

佛光之中,清晰可见一尊拥有忿怒、慈悲、智慧、祥和四种面相,六臂各捏法印的不动明王,像端坐九品莲台之上,悬浮半空,金色莲花徐徐绽放,誓要荡除世间一切魔氛。

一儒一佛,皆是无上降魔神通,即便是魔王亲至,也讨不了好。

然而,无乐慧师的佛元继续恶化,不断涌现出混乱和毁灭的气息,似乎在召唤着阴魔。

端木正和沐恋花能帮助无乐慧师对抗心魔,但也只是帮助,不能替代,如何无乐慧师主动召唤心魔,他们是无法阻止的,正如一个人如果要决心跳崖,其他人是无法阻止,要么看着她坠落,要么跟着她一同坠落。

沐恋花劝解道:“姐姐,一爱一恨尽勘破,方能莲花生金身。”

“住口!你一个魔教弟子,也想要渡我?真正可笑,你不过是想要借此来让世人嘲笑我一辈子,你当我猜不到你的用心吗?原本我立誓要来渡你,结果却反被你所渡,嘿嘿,禅宗弟子反倒不如魔教更受佛祖亲睐,一旦传扬出去,我便会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永远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就算我永坠无间,也不要你来渡我!”

无乐慧师的傲慢心令她断然拍开了沐恋花伸出来的援手。

正如之前蛊惑她的那名天魔所言,如果她修得六度波罗蜜中的忍辱波罗蜜,扫去傲慢心,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不在意他人的嘲笑,她就能立地成佛,甚至不需要外人来渡。

譬如眼下,只要她接受沐恋花的帮忙,就能摆脱魔头纠缠,重归清净。

说到底修行是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就算别人再怎么嘲笑她,哪怕天天编笑话来讽刺她,她的道行也不会减少半分,成就的果位亦不会降低一层,别人要嘲笑,就由他去嘲笑,我自修习自己的法,走自己的路,唾面自干又何妨?

可无乐慧师就是放不下,一想到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来嘲笑她,她的心底就像是有一千条毒虫在撕咬一般,令她怨念丛生,恨意满腹,根本不得清静。

纵然她明白,选择接受便是两人皆受益,选择拒绝便是两人同受害,两项选择利弊分明,但她还是毅然拒绝了沐恋花的渡化,宁可同归于尽,也见不得对方受益。

“姐姐,如果你有怨念,尽管往小妹身上撒,何必误了自己的修行,过往的恩怨,小妹愿意一肩承担,只求你别再折磨自己。”沐恋花柔声劝道。

“哈哈哈……”无乐慧师又是一阵大笑,“说得好,舍己救人,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真是菩萨心肠,你是想学佛陀割肉饲鹰吗?你要学便去学吧,偏偏拿我做那恶鹰之流,来彰显你的菩萨心肠,真是好深的心机,你是恨不得要让世人都觉得我恶毒如禽兽吗?”

这一听,沐恋花便知无乐慧师是彻底落了顽空,哪怕佛祖亲来授法,她也一句听不进去,当下为之凄然,不禁落泪,哭诉道:“万象丛中独露身,唯人自肯乃方亲。昔时谬向途中觅,今日看如火里冰。”

无乐慧师闻言,知晓对方是真正悟了,心中更是嫉妒:“为什么,为什么啊?她不信佛,不拜佛,不求佛,却偏偏能得佛祖点化,而我苦苦求佛,学佛,念佛,却被置之不理,凭什么!就因为她是魔教的弟子,所以能杀人放火受招安吗?”

端木正?了一口气,尽最后一丝心力,劝道:“能渡人的是佛法,不是佛,你求佛,便是缘木求鱼。佛从不需要人求他,也不需要香火,需要信徒香火供奉的是住在寺庙里的和尚,而不住在寺庙里的佛像。有求必应的是魔,不是佛,因为魔要收你们做奴才,自然要先给你们好处,而佛却要你们做主人,所以只会引导你们自立自强。

佛与仙相同,皆是人,他们与神灵不同,并不需要愿力,你信或不信他,求或不求他,于他眼中并无差异,你希望佛来渡你,却不知佛早已将自渡的方法传授给你,你手里有浆,脚下有船,本就可以自行渡河,偏偏要求人拉你上岸,却不知哪怕是佛祖,也拉不动别人的苦海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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