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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之吃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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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之吃肉》作者:清谷天【完结】
文案:

简言之,就是大伯哥与兄弟媳妇的不伦之恋。

1、第1章

  春去春又回来;花落花又开;冥冥之中谁安排,原来应不应该如此去深爱,结果,是悲哀……(取自《桔子红了》主题曲)
  初秋的清晨,露水尚重,姚遥却已早早坐了地头,痴望着眼前的那片紫蓝,晨曦缓缓从山边探出头来,霎时,千亩草田便罩上了一层暖暖辉光,其中有雾气在田间升腾,有五色露珠在叶片中跳跃……
  姚遥耳际响起嬉笑细语:咱们来回野战吧。胡闹!来嘛,来嘛。
  累坏了吧?可以再来一回。
  那喃喃之语让直直的双眼发酸发胀,有泪顺着面颊开始坠落,随即珠连成线,如细丝雨滴滑过窗间,扑簌不停。那山边晨光越发明亮,直将姚遥也笼于其间,暖意在渐渐泛起,但长久枯坐于此的姚遥却只觉身上越发泛寒,她拢了拢腿,抱紧了双臂,脸上的泪已是止了,风一吹,有种干裂之感,她用膝盖蹭了蹭,将下巴支于腿间,望着那在阳光下更加夺人的紫蓝,已是痴迷了进去。只不知,她看得如此认真的是眼前的这片薰衣草田,还是那曾在这田间发生的过往……
  “娘娘,娘娘……”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响起。
  姚遥转头,一个三岁左右的锦衣垂髫小童跌撞着向她处跑来,那田间多有土坎,几次险险欲倒,却仍止不住他往姚遥处跑过来的速度,后头两个妈妈两个丫鬟一路追着,一路紧张地叫着:“少爷慢些,少爷慢些……”
  姚遥在远处看得心惊,一边急急地喊道:“小心,小心。”一边欲起身去迎,但已是僵麻的身体半分听不得指挥,刚刚支起半边身子,却不由地又跌坐了回去。
  此刻,那小童已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坐回原地的姚遥,抱怨道:“娘娘,坏,不等纵儿。”
  姚遥忍着腰间的酸痛,将他额前因奔跑掉落的发丝顺回耳际,柔声回道:“纵儿乖,娘娘不等纵儿,纵儿也知道到哪里寻娘娘,纵儿最聪明了。”
  “娘娘,坏,晨起总不陪着纵儿,总来瞧这破草。”小人嘟着嘴,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满。
  姚遥将小人往怀里紧紧地搂了搂,才轻道:“娘娘起得太早,纵儿睡得那般香,娘娘本想只呆一小忽儿,便回去陪着纵儿来着,却是忘了时间,没赶上纵儿起床,是娘娘不对,娘娘下次不会了,原谅了娘娘,好不好?”
  小人仍撅着嘴,先是将自己拼命塞进姚遥怀里揉了揉,才仰了脸,假模假式的想了半晌儿,接道:“明儿,娘娘陪纵儿,不看破草,纵儿原谅娘娘。”
  “好。”姚遥绽出抹甜笑,认真地点头应下了。
  小人抱着姚遥脖子又撒了一会儿娇,这才容她起身。一直追在纵儿后头的妈妈丫鬟在两米外止步,见姚遥起身了,才迎上来,屈膝施礼,恭谨问候道:“夫人早。”
  姚遥点点头,那妈妈问候完毕,便急步上前伸手道:“夫人,小少爷还是老奴来抱吧。”
  那小人一听此话,立时将两臂收得奇紧,两腿扒住姚遥腰身,贴得严丝合缝,哪里还牵扯得下来?姚遥一个皱眉,腰间的陈伤又痛了些,她苦笑了下,拍了拍小人的脊背,安抚道:“娘娘抱,不要妈妈抱,不过,纵儿得先松松手。”
  小人松了手,转脸对着那婆子有模有式地命道:“你们扶着娘娘,别让娘娘摔了。”话毕,转而搂住姚遥脖颈,趴在她肩上,得意地笑了。
  姚遥笑笑,侧脸蹭了蹭小人的发际,抱紧了他,慢慢地向那白墙尖顶的房子行去,后头几人小心地簇拥随侍。
  那夜的纷乱,时隔近三年,仍让姚遥迷乱不止;对于程承宇的突然离世;她一直无法接受,好好的人,怎可能说没就没了?即使是心衰力竭,也总是应该有点端倪的?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怀有身孕时对程承宇关注的缺失及疏忽。
  那夜,狂风骤雨,盛京兵乱,整个程家为避祸端至如宇山庄躲难,程夫人一因体虚病弱,二因嫡子骤然身亡,打击过大,死于避往如宇山庄的途中。程老爷一夜之间失了老妻嫡子,立时便苍老了近十年,再加上自己为之效力了近一生的王朝也濒于灭亡,让其顿觉心灰意冷,人生无趣。而姚遥那夜的惊险,第三代的困难降生,让他又庆幸神佛还是护佑程家的,如此竟就吃了斋信了佛,在如宇山庄的东院辟了一个佛堂,整日打坐念经;并不与姚遥住在一处。
  但姚遥还是时时带着纵儿去见祖父,老人家这两年老的极快,去年还能能抱着哄着逗着孙儿,而今年却是时时糊涂,看着纵儿却叫宇儿了。程老爷的病搁现代学名称阿耳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失智症,系大脑皮层萎缩,记忆神经元减少,是不可逆的病症,也就是说,只会一日日加重,直至最后的那一天。
  对此,姚遥虽悲哀,却也无能为力,这世上,她所识得的程家人除了纵儿也便是程老爷了,她虽被称为夫人,却并未入什么族谱,更未曾去过大理的程家。所以,坦白来讲,她这夫人仅是虚名,且与程家有所牵连的,也便就是程老爷,若程老爷真有一天故去了,这程家族里因战乱没了人也便罢了,若还有族人,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到一时说一时,人若早早便为了日后的困苦去烦忧,那真是活着没甚盼头了,何况,如今儿的她也无暇去顾虑此等事端,她的身心还未从痛失爱人的困厄中挣扎出来,若非纵儿的出世,她的选择还不知是何结果。
  “来,来,这个蛋羹一定要吃完。”姚遥将小碗向纵儿跟前推了推,叮嘱道。
  小家伙脸上满是饭渣,纵儿一过一周,姚遥便试着让他自己吃饭,虽说浪费得多,又速度极慢,但好在是自己动手。小人嘟着小嘴,辩道:“肚肚装不下了。”说罢,还挺了挺,小烧饼肚确实很鼓。
  姚遥笑了,伸手抚了抚小肚瓜,道:“只是,乖宝贝都是不剩饭底的,喏,只有两口,让娘瞧瞧纵儿大嘴的样子,好不好?”
  小家伙想了想,突地睁圆了眼,大张开嘴,姚遥趁机连忙伸进去一勺,赞道:“哇,纵儿的嘴真大,太厉害了,来,还有一口。”小家伙吃完了蛋羹,拿着帕子象模象样的擦擦,才让身后的丫鬟解了围兜,坐在桌旁,对着姚遥道:“娘娘,吃,纵儿等娘娘。”
  姚遥将跟前的细粥两口吃掉,转而拿帕子也擦了嘴,将桌上碗筷收了收,才牵了小家伙的手离了饭桌,问道:“宝贝要玩什么?娘陪你。”
  “陪娘娘看草。”小人颇为大度的建议道。
  “呵呵。”姚遥轻笑出声,牵着小手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柔声接道:“娘陪纵儿,纵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照顾娘的喜好,娘知晓纵儿最是懂事。”
  “唔,这样呐,那……”小人想了想,突地兴奋道:“纵儿要去镜湖,呵呵,钓鱼。”
  “啊?”姚遥为难地想了想,这小家伙说是钓鱼,倒不如说是要去玩水,已是立了秋,天一日凉过一日,若身上弄湿了,极容易着寒,何况,那镜湖程承宇虽铸了堤坝,加了围栏,但十几米深的水,对他这么个小人仍旧极为危险。
  “娘娘。”小人央求地摆了摆牵着他手的手,乞道:“纵儿听话,不跑,玩一会儿。”
  “那好。”姚遥咬唇应了,但,随后,蹲□子认真地看向纵儿,严肃地道:“纵儿说话算数,不能乱跑,且,玩水不能弄湿了衣服。”
  “好,好。”小人一迭声应了。
  姚遥才指挥了下人,抬了滑杆,拿了虎皮和竹席,带了外食的水果点心,纵儿极为兴奋,跟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后头,一路命令着这个也拿,那个也带的,到了还是让姚遥拘在怀里,等着一切布置妥了,好坐了滑杆出去,别再门未出去,便把自己累坏了。回头,再不待午食便要睡,乱了规律。
  不过二刻钟,万事便打点好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拥着姚遥和纵儿的滑杆向那镜湖行去。
  镜湖原身是一堰塞湖,程承宇刚寻到此地时,着眼便是这个湖,他耗资近百万两,用了三年将此湖建好后,才在山顶辟了地,建了房,这湖有坝有围栏,可划船。
  纵儿一岁过后,姚遥带他来了几次,便如此惦记上了,除了冬日不能来,只要问他玩什么,定是这套不是钓鱼便是划船的要求。不过,姚遥十次有三次能应他已属放宽了条件。
  这山上只几家佃户,孩子均已大了,对姚遥与纵儿又是极为恭敬,而程家那日走得仓促,大部分家奴均被遣散,跟着来的极少,这便导致纵儿玩伴极少,极粘姚遥。若这小家伙醒着,必定要看得到娘亲,姚遥只能在他午睡时,再处理家事,好在,人口少,事务少,倒也应对有余。再加上冬麦,山水,水墨的相帮;姚遥日子过得还算清闲。不过,她倒宁愿忙乱些,无暇胡乱思想最好。


2、第2章

  一拨人到了镜湖,便有小厮去备船,姚遥搭手望了望湖面,好在只是初秋,风小天暖,倒还算安全。
  姚遥让小家伙套了件自制救生衣,不过就是几个竹筒捆成个小马甲式,好在小家伙体轻,身量小,不用挂大多,倒也不太重。纵儿撅着嘴倒没闹,他晓得娘在此事上的坚持。若不依娘,船定是坐不成,鱼也定是钓不成的。
  船起了锚,便缓缓地行进起来,这湖横向倒不宽,纵向却是很深,湖两旁是苍松青柏,野杏山桃,映入水中翠碧美感,极富诗意。林中有山雀啾鸣,野猴跳跃,算得上是景致幽然,极具独韵。
  “娘娘,走啦,钓鱼去。”船不过行了十几米,纵儿便奈不住性子,扯了姚遥的手叫道。
  姚遥笑笑;牵了手向船头行去,那里放了两条鱼杆,一条长些的,一条短些的,纵儿轻车驾熟,拿了短杆寻姚遥加了截小蚯蚓段便甩钩子进水了,方圆二米内已无旁人,姚遥也缩了下脖,小家伙手下准星小,误伤几率较高。杆子入了水,他便兴致脖脖地支肘瞧着水面,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慢慢地围了上来。
  小家伙注意力不过十来分钟,盯看了一忽儿,便浑身犯痒,动了起来,先开头是转脑袋,东瞅瞅,西瞧瞧,再后来便伸胳膊晃腿,问姚遥怎么还没有鱼儿,再一会儿,便又叫嚣着要吃葡萄,点心,吃过了东西,终于对姚遥请求道:“娘娘,肚儿大,纵儿要溜达溜达,消消食。”这消消食是跟姚遥学的,每日饭后姚遥都要牵着小孩子的手散步小半个时辰,才做其他事务。
  姚遥假作为难地偏头想了想,才允道:“可以,不过,不好随意跑跳,要照顾你身后的丫鬟婆婆,不许离她们太远,可以吗?”。
  “嗯嗯。”小家伙愉快地点了点头,两条小胖腿收得极快,立时便站了起来,先是拍了拍肚皮,才一步两挪地走开去,不过两米的距离,便小跑起来,后头的丫鬟又开始叫道:“少爷,慢些,慢些。”
  姚遥摇了摇头,却没呵止他,若太过份了,再出声不迟,毕竟,一个二岁三个月的孩子,天性就该随意玩耍,快乐跑跳的,只要能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便可。
  天际高远,浮云悠悠,转眼已过二载,姚遥思绪飘飞,念起那月华般的男子,心里酸涩异常。承宇,你瞧见纵儿了吗?我们的孩子,他已经两岁了,聪颖,帅气,像你居多。有泪盈湿眼角,姚遥低头悄悄地擦了,收敛了心绪。同孩子一起,定是要掩饰的,孩子最是敏感,而姚遥却不想影响小人的心情。
  “娘娘,有鱼了吗?”纵儿绕着船板跑了几圈,一下扑到姚遥背上,趴在其耳际大声地问道。
  姚遥忙背手扶住东歪西斜的小人,侧头蹭了蹭他脸颊,叹道:“鱼儿不饿呢,不肯上钩,纵儿有旁的法子吗?”
  小人探头瞧了瞧水面,摆出一副深思的可爱样,姚遥不由地笑笑,将思考中的小人转到身前,拿着帕子细细地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又伸手进衣,摸了摸背上的汗,内衣竟是湿透了。姚遥摆手让丫鬟拿来个纯棉质的巾帕,探进去细细地擦净了汗,又取了个小布帕塞进后背,如此对付一下,待回了屋子再换衣服。
  小人待姚遥摆弄完,才一挥小胖手,兴奋地叫道:“我有办法了。”他转而看向立于船侧的几名小厮,命道:“拿鱼网来。”
  此话一出,姚遥便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抑不住地跟着笑起来,那几名小厮听了小主子的吩咐,立时恭谨应了,转而进舱真地抬出个鱼网来。
  小家伙指挥着抬到船板上,先是自己亲自动手将盆里备的鱼食统统地洒进了湖里,待了片刻,隐见鱼光了,才一声令下:“放。”那几个小厮早将那鱼网抖擞开,一待小主子发令,便立时听令,一把撒了出去。一网兜上来,大小十几条鱼。
  小家伙得意地看着姚遥,又腆着肚子环视了周遭一圈,才又命道:“放桶里。”
  姚遥摇头笑笑,收了鱼杆,鱼食没了,也不用再钓什么鱼了。小家伙拉了姚遥对着桶里的活鱼道:“娘娘,鱼,纵儿吃松鼠鱼。”
  姚遥点点他鼻头,宠溺地应道:“好,午食吃松鼠鱼。”
  小人高兴地点头,望着桶里的鱼,挨个指着道:“草鱼,鲤鱼,鲫鱼……”
  姚遥摇头,一个一个纠正道:“草鱼鱼头较小,这个才是,这个是白鲢鱼,属鲤科……”
  一大一小两上脑袋凑在桶边,边看边聊,日头渐高,天热了上来,姚遥搭手瞧了瞧,便命回航了。
  小人也玩得累了,两手张开,对着姚遥要求道:“娘娘,抱。”
  “好。”姚遥笑着应了,一把抱起小人,小人真是累了,一进姚遥怀里,便放软了身子,将脑袋搭到姚遥肩上,舒舒服服地眯了眼,姚遥抚着小家伙的脊背,轻道:“不好睡的,午食不是要吃鱼的吗?娘给纵儿讲故事,纵儿不睡好吗?”
  “好。”小家伙仍眯着眼,缩在姚遥怀里,很是惬意。
  姚遥抱着纵儿坐到船上置得椅上,先拿着茶喝了半杯,才放下小人,让他坐到腿上,开始讲了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
  小人听得认真,眼睛都忘了眨,待到精彩处,小眼睛更是瞪得极圆,样子可爱极了。
  船慢慢行回去,待靠了岸,故事还未完,小人扯着姚遥不再叫着要自己走,乖巧地跟着坐了滑杆,一路听回了家里。
  姚遥命人将鱼拿去小厨房,转头对小人道:“纵儿跟徐妈妈玩,娘去做鱼,还是娘陪纵儿玩,让姨姥姥做鱼?”
  “娘娘做。”小人爽朗地点名。
  “好。”姚遥应了,转头吩咐几个跟着的人,多给小家伙喂些水,午食前不能再吃任何吃食,水果也不可。
  下人恭谨应了,姚遥才点头去了小厨房。
  松鼠鱼酸甜,小孩子极喜欢这种口味,一星期总是要求吃上那么两三回的。这等小节的事,姚遥一向不怎么拘着他,好在,纵儿极为懂事,道理讲清楚了,他不是那般拧,非要不可的。当然,这是在姚遥跟前,其他人,便不如姚遥的威慑力了。
  午食是午正吃的,待吃完了,姚遥又拉着他的小手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回屋喂过了水,放到床上,小人便睡香过去了,这一觉,他会睡到申初。
  姚遥将被子给小家伙掖好了,又细细地看了他一忽,才起身吩咐随侍的婢子照看好了。自己便向帐房行去,腰有些酸痛,她一路走一路捶了捶,这算是老伤,生纵儿时太过凶险,再加上月子里心情抑郁,姚遥的身体差了许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腰痛,一个不注意,便会疼上好几天。这两年水墨给极尽调养了调养,却也不过才养回了五分,水墨未说,姚遥却是知晓,月子病要月子养,可……,她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自己如此支撑,不过是因为纵儿年岁小,日后,还不知何谓日后呢?
  如宇山小书房,也算是帐房。
  几排书册在挨墙排放地整整齐齐,靠近雕花窗栏的是一套小叶紫檀桌椅,上置有兽头薰香炉,并玉瓶,玉笔忱,玉笔架,上等砚墨,姚遥推门进屋坐定后,身后的几个管事婆子便凑了上来。
  如宇山庄分东西两院,西院是姚遥和纵儿住的院子,这东院便是程老爷住的院子,共有两个总管事,并十个管事婆子。现任内外厨房管事的是小桃姨娘,而秋婶一家并未随程老家至如宇山庄。那日过于仓促,秋婶与程总管有家有口,思量过后决定脱了程家,小门小户的,藏得妥当了,自不会危及生命,反而,跟着程家倒真的不知结果如何。
  小桃姨娘是坚决要跟着的,山水不置可否,只要她不近姚遥身侧,跟着也无所谓,也因那时,山水并未查出姨娘的问题,又顾念着姚遥面子,跟着也就跟着了。
  也幸好姨娘跟在身旁,姚遥难产,接生妈妈已无甚法子时,是姨娘将伸出一条腿的纵儿整个又塞了回去,在腹腔内转了个身,两人才有凶无险,若非姨娘,即使那日水墨将整颗药丸喂给姚遥,顶到天了,怕只能救回一条命而已。
  至此,姨娘便贴身侍候了姚遥两月,便让姚遥委派了去管理内外厨房。姨娘真实只是命苦了些,而非程承宇所疑的细作。
  姨娘将半个月的用度报了姚遥,姚遥点点头,收了帐簿,随后便是东院西院的各个管事各报些琐碎之事。姚遥认真地听了,大致指了方向,几位管事便领命退了出去。
  人少事少,只要下头人没什么妖蛾子,只姚遥,纵儿和程老爷正经三位主子,这如宇山庄便出奇的和谐安静。
  众管事婆子下去后,姚遥便慢慢地翻看各人呈上的帐册及收支,不过半个时辰左右,事情便处理干净了。她支肘想了一忽,起身去了隔壁的书房。正经的朝南向,通透,阳光充沛的屋室,这本应属程承宇的办事之所,可如今却……
  

3、第3章

  这间书房里的书册便不似帐房里那廖廖几排应景的了,放眼过去,似是瞧不清尽头般,高瓴高架,近两人的高度,书册密密麻麻,竟有万册之余。
  除了这满屋满室的书册,靠西侧还置有一博古架,各样摆件,瞧起来都应是名贵之物,不过,姚遥不识这些,只瞧着略好看些罢了。东侧墙上有字联,墨画,还有两副裱好的画像,细瞧之,竟是那日姚遥在竹林与程承宇分绘的对方画像,姚遥在像前伫立良久,定定瞧着,细细看着,足有半个时辰,才略换了换脚的重心,如此又站了一忽儿,才转身向着窗边的桌椅行去,那里还有一个罗汉榻,不大,有平躺两人的宽度。
  姚遥至桌前磨墨,铺纸提笔,凝神半晌,才缓缓落纸,一俊逸洒脱之长衫男子渐渐呈现纸上,只是五官模糊,眉目不清。姚遥抬头望了望墙上那工笔勾勒的弹琴男子,回首又看向桌上的画像,坠笔良晌,才慢慢地去勾画那唇鼻,眉目。那眉眼愈渐清晰,姚遥眉头却越皱越紧,未待全部描完,姚遥便停手猛地掷了笔,随后又极其烦燥地将那画团了一同扔在了地上。
  再次铺纸,磨墨,选笔,勾画,又再次掷笔,团纸,这一下午竟就这般过了去。直至门口丫鬟报程总管求见,姚遥才停了动作揉着额际起身出门去迎,那程总管便是山水,他是自愿随了程承宇的姓。
  姚遥一路走着,一路将纸笔踢到一侧,待至门口,便见山水三步之遥,恭谨一揖,唤道:“夫人。”
  姚遥摆摆手,道:“你我不用拘礼,书房里谈。”说罢,她便转了身又回了屋子。
  山水在其身后,还要揖礼称是,却见姚遥压根未曾理会于他,只好罢了礼节,随姚遥进了书房,那守门的一个婢女自去斟茶,另一个婢女却随着进了房内,给山水摆椅抬桌,收拾妥当了,才悄然立于姚遥身后。
  姚遥待山水坐定了,才问道:“情况如何?”
  山水还要起身揖礼答话,被姚遥一个口令呵止了,她颇有些不耐地道:“我不讲这个,你不是不知晓,可你居然还守礼成这样?你这浪费的是我的时间,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弄这些虚礼来费事。”
  山水微欠着半身,停了一忽,坐回座位,拱手道:“山水失礼。”
  姚遥皱皱眉,点了下头,应道:“那便说吧。”
  “回夫人,盛京大事已定,只西北还有些乱事,却也无甚规模,不伤大雅。当今圣上,另立新朝为‘南’年号为‘武’,天下初定,只百业萧索,民生凋零。”
  “唔。”姚遥胡乱地应了一句,问道:“何时能起程?”
  “这个……”山水为难地想了想,才劝道:“夫人再等等吧,路途有些远,总要等天下大定,无甚叛乱了才好。”
  “总是等,等,这一等便等了三年。当初你们是如何给运过去的?死人能去得,活人反倒去不得了?你们既能将他给送过去,自也是能将我送过去,我不要再等了。”姚遥霍然起身,满心烦闷,语气颇有些急地要求道。
  “夫人。”山水重声唤了一句,才续道:“夫人若是一人还好,可,还有小主子,您总要考虑考虑的。”
  姚遥一手支桌,闭了闭眼,才缓缓坐回椅上,沉默良晌儿,才怨道:“为何一定要送去那么远?送来如宇山庄不好吗?还可以陪陪我和孩子……”说到此,已现哽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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