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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你掉马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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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这么可怕?”白风有些好笑地想道。
  那一行士兵想必是安国的人听到了风声,前来竞争阻挡。这也难怪,意料之中。
  白风有些微笑地上了岸,不慌不忙地觐见由国主公。
  由国主公听信了安国说客的谗言和吹捧,有的飘飘然,好像看到了两国一统天下的美好前景,嘴角挂着一抹满意的笑容。
  “你来了?”由国主公由林头也不转地道,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安国带来的美女演奏的一曲助兴曲。
  屏风后面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两女抱着琵琶垂目奏曲。这两女正是国色天香,安国使者拿来投其所好献给由国主君的。曲声悠悠不绝,细腻尖锐,婉转幽深,正是之前远远传来的撼天动地之声,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
  屏风上的刺绣精致磅礴,画着山河,有诗曰笑问山河谁坐拥。落款是龙飞凤舞,苍遒有力的几个字。白风细细品味着,只觉此画价值不菲,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白风面容端正,眸光乍看之下温柔潋滟。由林端详了一会儿,又觉他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测,如同一个黑色深海,里面的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有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眼望去,他的视野成熟而开阔,好像能看透万里江山绵延,看透涛涛长河奔腾。
  白风的服装得体简约,大气不凡。他抖了抖袖子,缓步走向前,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地微笑道:“正是在下。陛下,在下以为这屏风不错。”
  由林身子半倒在王座里,正惬意地大口喝着金杯里的美酒,好不惬意。金杯闪着纸醉金迷的光,慵懒得像只猫。他面红耳赤,衣冠不整。闻言,他挑了挑眉,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意味:“说说你的合作想法。”
  由国国君爱屋及乌的心理,白风深谙此道。所以,当白风观察到屏风在会客室中央时,就知晓对于由国主君来说,此物必然是珍视之物,甚至会拿出来向外国使者展示炫耀。
  白风察觉到安国使者恶狠狠的目光如刀剑一般尖锐,无声地想杀害自己。白风视若无睹,只当那是空气。他慢悠悠地、若无其事地道:“我们明国擅长陆上战争,而贵国的士兵水性好,如能联合,定能互补。”
  “嗯,不错。”由林眼前一亮,赞许地点了点头。
  安国使者噗嗤一笑,咬牙切齿地道:“我们安国武器精良,士兵充足,不知贵国兵力如何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味,呛鼻刺耳。他挑衅地看着白风,目光如火一般热烈。
  “嗯……可以考虑。”由林皱了皱眉似乎真在思忖道,犹豫不决。
  其实他并非贪图美色的昏君,之前安国君主耽于美色的谣言正是他本人命人放出去的。由林打算借此测试使者是否心术不正,会通过歪门邪道取巧。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一国代表外交的使者亦心术不正,那想必这国的主流定然是心术不正之辈。
  如果和心术不正之流狼狈为奸,纵使赢了天下,也赢不了百姓的心。这天下,又何从称得上为天下?
  于是他看着相貌堂堂的白风,有些威逼地质问道:“阁下意下如何?”
  “一国强盛确实占有优势,但是如果两国合作后,一国出尔反尔吞并另一国,这样的联合岂不是太过危险了吗?”白风不骄不躁地回击道,眼睛如幽谷。
  由林闻言,眉目一喜,显露出彻底被说服的样子,但却没有立即联合。
  由林只淡淡地对安国使者道:“你先下去吧,真是有劳你们多费心思了。那两位美女也劳烦带下去,物归原主。”
  安国使者一听,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这由国君主,哪有一点被美色误大事的样子?不是是个当傀儡的好人选吗?安国使者表面不好发作,只得心里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白风与由林秉烛长谈。
  虽是盟国,却也时刻得打起精神来玩文字游戏。
  次日凌晨,白风被护送着安全折返。
  与此同时,灰溜溜而去的安国使者则迅速与另一弱小的国家维国结盟。
  维国和由国相比,兵力相差悬殊,乃是下下之策。
  白风听闻这个消息时,可以想象所谓的结盟是维国君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颤抖着点头,就差没下跪谢恩了。
  维国和安国,倒像是太监和皇帝,维国跟在安国后面狐假虎威。
  思及此,他不由微笑。
  天下大势,已定。
  他回了明国,许多士兵高举双臂喊着恭迎军师凯旋归来。四下张望着,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那抹活泼亮丽的身影飞奔而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不免有些遗憾。


第8章 第 8 章
  军师……还没回来呢。
  凉风习习,纳兰的心底竟生出些凉意。柳絮飞扬,碧绿的杨柳像是秋千,风儿在上面荡着秋千。
  她无所事事地托腮看云,有些惬意。她的思绪逐渐散开,慢慢回想起了在现代的一些往事。
  那年,热爱古筝的她兴高采烈地参加了一个音乐社团。在那里,她碰到了一个拉小提琴很棒的少年。
  他英俊的面庞,复古味足的着装,优雅成熟的微笑,吸引着当时懵懂无知的她。
  命运中,他伸出了那双手:“你好,同学,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英格伦。”
  “同学你好,我是纳兰。”
  她爱上了这个渣男。
  命运总是出奇地相似。
  纳兰穿越到的这个纳兰身上,这个纳兰也是个渣男。
  可是他们不一样,不一样。他是她心目中的唯一。
  纳兰偏执地这样认为。
  那个渣男和她交往时,在她母亲死时,也就是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擦干净了眼泪。
  那个渣男,在她胃痛的时候总会为她泡红糖水。
  想到那个渣男,她的心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满溢而出的眷恋怀念和甜蜜。
  一千个渣男有一千字不同的渣法。
  可是当他遇到一个更优秀的女孩子时,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不再温柔,变得只会敷衍了事,变得冷若冰霜。
  他不是那个爱她的他了。
  她清楚,总是她狼狈地恳求着那些温暖回来,也永远回不来了。
  想到这件事,她就不敢迈出勇敢的那一步。
  纳兰看到美人军师旁边那个冷艳的美女时,是恐惧的。
  是的,一向英勇无畏的纳兰将军居然也会有恐惧的一天。
  恋爱真像香烟,恋爱中的我们像是烟鬼,在云雾中甜蜜地微笑。
  无法戒断,无法停止。
  这日,纳兰回想起过去的陈年旧事,眼圈再度泛红,却落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
  那人温言一如初见:“我在这里,将军。”
  “美……美人军师?!”纳兰惊讶地张了张口。
  “嗯。你怎么了,哭了?”
  “才没有呢。”纳兰别扭地扭过头。
  “将军勿要哭泣,将军哭了,我也会难过的。”白风青涩地擦去她的眼泪。
  “嗯。”纳兰拼命点头,眼睛亮亮的,像被清水洗过的美玉,突然有了许多神采。
  从此以后,纳兰的家里多了一个人。
  她将心中的顾虑如数告诉美人军师,他只是温润一笑,紧握她手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纳兰眼眶泛红,靠在他肩膀上:“美人军师,我好累,谢谢你。”
  白风却皱了皱眉,不悦道:“还在想他?嗯?”
  纳兰弱弱地噤声,半晌:“暂时,还想。”
  是她的错觉吗?白风的脸色更黑了,他脸色冰冻地道:“我还有事要忙,回见。”


第9章 第 9 章
  黑夜无边,阴风阵阵,猿啼三声,狼啸不止。
  夜孤长面目痛苦地扭曲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散发出刺鼻的铁锈味。
  “走。”夜孤城面无表情地掩护着棉糖。他在这里大杀特杀的时候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棉糖觉得他就好像一个死人木头人一样无趣,暗自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或许,沉默的默契是最宝贵的。在一生中,总有那么几个人,你不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他就会来拍拍你的肩膀。他懂了,你也懂了。
  可死亡却是很多活着的人永远不能懂的残忍。
  棉糖眼睁睁看着那武林高手的手下腾空一跃,在空中飞速旋转,接着天女散花般暴射出一些银针。银针闪着锐利的寒光,让人胆寒。大量的银针,像网一样扑面而来。
  那银针的速度快如闪电,夜孤城来不及躲闪,应声倒地。
  “啊城,不嘛,我不走。你死了,我们的任务可怎么办呀~糖糖不知道了啦~还有,阿城你要升职的野心呢?你忘了吗?”棉糖软软地撒娇道,声音甜得像糯米。
  “别废话,走。”夜孤城运起最后的力,一把推出棉糖到几十里外。
  棉糖顺着这道力飞了出去,坠落在地。她呆呆地愣了半晌,才开始大笑:“你终于死了,工作狂傻子。”最后她擦了擦眼睛,不出意料地发现没有眼泪。
  棉糖知道,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战士,弄个不巧就会死掉。但是棉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棉糖身高只有一米五,夜孤城一米九。虽然他们不是恋人,但多年一起在安国共事,多少也有了些革命感情。
  夜孤城不曾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身高,总是直接了当地道:“做的不错。下一项任务,开始。”
  棉糖负伤时,他会蹲下身揉了揉棉糖的脑袋,用死人脸冷冷地道:“那些人敢伤你,我定不会轻饶。继续任务。”
  他语调平板,棉糖却觉得暖心,觉得心里最柔软的一个地方被触动了。
  因为贪恋叶孤城的那股温暖,棉糖甚至故意弄伤自己,想换取他淡淡的一瞥,嘴笨的关怀。
  棉糖想着想着,撤退到了百姓熙熙攘攘的集市,为了掩人耳目,她稍作易容,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棉糖走到摊前,买了一个糖人儿,吃着糖人,幸福地笑了。
  哇~她最爱的糖人~
  等等……那一堆不明物体是什么?!棉糖受到惊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那个不明物体回过头,发出了愉悦的“吱吱”声。
  “啊!老鼠!”棉糖不可抑制地尖叫。
  “不就一只老鼠吗,吵什么吵?”店小二没好气地道,“别打扰我做生意。”
  店小二想再开口斥责两句,却说不出话了。
  棉糖的一只眼睛充满杀气地看着他,冷若冰霜。
  那种眼神,就好像杀了再多人也不在乎似的。
  下一秒,棉糖就开始高声歌唱,她的声音甜美动人,却让人头晕目眩。
  棉糖饶有风情地撩了撩自己微卷的银色头发,红色的眼睛像是一颗红玛瑙,纯粹晶莹俏皮地眨了眨。
  棉糖冷冷地看着店小二像喝醉了酒似得东摇西晃,最后跪倒在地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今天心情不好哟~所以,你死不足惜。”棉糖灵活把玩着手上的刀子。
  糖人铺子前面,一个小女孩天真地对母亲说:“给你们尝尝糖人~母亲~”
  但她转头看到店小二死了,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害怕地想逃跑。她怀里的兔子听到这番动静,早已吓得逃了出去。
  棉糖微笑不语,果断把小女孩的头砍了下来,笑容残忍又快意。
  “这就是弱小的下场。弱小的人注定就要挨打。”
  夕阳也晕染上了血色。这家卖糖人的店铺,血流成河。
  “站住。”纳兰娇喝一声,一剑凌厉袭去。
  棉糖歪了歪脑袋,不紧不慢地持剑迎击:“你还真是讨厌呢~”
  她的嘴叼着没吃完的糖人,单手迎击。
  “你们的目的是把异能者也拉拢进阵营?休想得逞!”纳兰正气凛然地道。
  “哈。”棉糖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晚了。”
  突然,刚刚死的夜孤城从夕阳里钻了出来。两人包围了纳兰。
  “糟糕,因为刚刚死了个同伴就掉以轻心。”纳兰暗叫不好。
  二打一,我又不是mvp!纳兰想迅速撤离,低头躲过叶孤城横扫来的大刀,却被棉糖一刀砍中肩膀,大滴大滴的鲜血砸向了地面。
  “哎呀哎呀,纳兰将军的勇气呢?刚刚不是还阻止我伤害无辜的人吗?人命算什么呀~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棉糖肆意嘲笑道。
  “你们明国快放弃人人平等那套治国理念吧~在我看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下贱的蝼蚁。”
  纳兰伤得很重,直接倒在地上,却勉强抬起一点头颅,倔强不屈地瞪着棉糖。
  “这眼神,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毁掉呢。”棉糖皱了皱眉,决定再刺一刀。
  这时,异能者才能拥有的紫级武器灵石突然绽放出了强烈的光芒,灵石缓缓飞到纳兰的上空,笼罩了纳兰。
  灵石逐渐吸取纳兰的鲜血,鲜血歪歪扭扭地倒流向灵石。
  “真是讨厌~光明之石居然承认了这个小女孩!滴血认主的仪式开始了!”棉糖警觉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棉糖和叶孤城两人疯狂地奔赴而来,却来不及了。
  得到了灵石的加持,纳兰的防御力和攻击力暴涨,手握光明之伞,领略了一个究极技能——净化之雨。
  天使般洁白的羽毛飘落而下,所有的黑暗都被净化,化成了空气和水。
  瞬间,棉糖和叶孤城两人像被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
  棉糖重重地倒下,知道这是一个引她来的陷阱,懊恼地叹了口气。
  她叹气,叹气自己居然不听信美人军师的叮嘱。
  她叹气,其实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其他人对自己死亡会有的感受。
  她叹气,自己一直以为是个局外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乱世的战争。
  人生,真是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了。
  可是,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死了,是不是,就好像从没有存在过?
  纳兰躺在地上运气疗伤,看着点点繁星,想道。
  也包括,白风吗?
  这样一想,一向大大咧咧的纳兰竟然笑不出来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朦胧中,纳兰好像看到了白风温柔的笑容。
  是死了吗?回光返照?还是梦?
  纳兰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吓得清醒了。
  是真的。
  自己还活着。
  看来自己这条命还真是硬啊。
  纳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好好地修养。
  阳光温柔地照进屋内,轻轻抚摸着纳兰的脸,让她觉得有点痒痒的。
  白风端坐在她屋内的椅子上,冲她弯了弯眉,阳光柔化了他脸庞好看的轮廓。
  “你的手,我包扎的。”
  纳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上包扎漂亮的棉布,不由心里一热:“谢了,白风。”
  “举手之劳。”白风微笑,“将军的爱国气节才是让人敬佩。”
  “不说这个了,最近战场状态如何”纳兰摆了摆手,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纳兰姑娘,还是别乱动比较好。”白风看着纳兰天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手感很好。
  纳兰对他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由衷的笑容。
  “纳兰姑娘别动,我帮你背部上点药吧。”白风温和地道,声音宛若万物回春般沁人心脾。
  白风身上,最让人迷醉的就是温柔了,与之相比,连柔情似水的春风都要逊色几分。
  纳兰脸色微红,感到背部暴露在空气中,一阵冰凉,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纳兰姑娘,如果疼的话,你跟我说。”白风细致地道。
  “好。”纳兰应道。
  白风沾了点红花油,轻轻在纳兰背部皮开肉绽的地方涂抹着:“好些了吗纳兰姑娘。”
  “嗯,多谢了,白风。”纳兰感到背部一阵清爽,感觉很舒服,像是被涂抹了薄荷油一般。
  纳兰脸色有些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她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还是心存芥蒂。
  白风帮她穿戴好衣服,一脸正经。
  看来想歪了的是自己啊……纳兰有些开心,看来白风是个正人君子,又没那么快乐,似乎希望白风对自己有所图谋一样。
  “你伤势如何,郎中怎么说”白风关心地道。
  “啊,这个么……美人军师,郎中说,完全是小伤喔,完全不用担心。”纳兰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顺带还动了一下手,“你看,完全没问题的吧”
  “啊痛痛痛——”谁知刚活动了一下身子,纳兰就痛的□□出声。
  “还说没事,你啊,就别逞强了。”白风有些无奈地道。
  “至少在我面前,别逞强。”白风盯着纳兰道,眼神太过温柔。纳兰脸色绯红,沉默了。
  千言万语在纳兰嘴边打转,可她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时间好像放慢了一个世纪那般刻骨铭心,又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蜜。
  纳兰微笑:“嗯!”
  白风俊美的脸庞又有些严肃了起来,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受伤的纳兰将军的武力我们一向很放心的,这个任务,应该不至于让你受伤。”
  “……”纳兰陷入了沉思,“白风,你说得对,这回,也许我们都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白风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纳兰将军何出此言”
  纳兰声音沉稳地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也许,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白风神色微变:“你是指,我们之中有人……通敌”
  纳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你不觉得,我受伤这件事情大有蹊跷吗”
  白风沉吟片刻:“将军,你好生修养,白某先行告退。”
  纳兰目送着他远去,叹了口气。才“好生休养”了片刻,纳兰就看到一个人影远远而来。
  纳兰定睛一看认出了这人,赶紧闭上双眼装作假寐。
  初春有些暖,点点红英点缀了碧绿色,天空高远而淡漠,纳兰想到来人是谁,就觉得日光有些微凉,心情平白无故增添了些烦扰。
  “纳兰将军,你还好吗”那人轻柔地道。
  “呵呵。”纳兰心里现在就两个字“呵呵”才能生动形象地表达出她的心情。来人正是前段时间来退婚的年若,现在再来哄我,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纳兰”吗
  “有事快说。”纳兰尽量礼貌地道。
  “纳兰,前两天的事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父母施加压力逼我这么做的。”年若道。
  纳兰觉得死的也能被他说成活的,摆了摆手:“那事我不在意。”
  “人都是会变的。”年若叹了口气,“纳兰,只有你依旧保持着本性,其实我也欣赏着你的单纯。”
  “……那你来有什么事吗”纳兰的口气变得友善了些,表情不再那么冰冻。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年若迟疑了片刻,笑容满面地轻轻唤道,“纳兰。”
  “也不是……”纳兰被他这么一说,一时觉得拳头像打在了棉花上。
  “那个零国的公主,总是缠着我,我根本不想理她。纳兰,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你是知道我和你的感情的。”
  纳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冷静地道:“所以,你为了跟我说这个”
  纳兰心里道,如果你真的和那个公主毫无关系,以公主那高傲的性格,又怎会自作多情。分明是你处处留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以前的纳兰多半会被这话哄得心花怒放,可惜了年若白花这些心思。现在的纳兰自认为皮糙肉厚,心也皮糙肉厚,不再是个玻璃心。
  “纳兰,你好好养伤,我会给那些敌国的伤害你的人一些教训的。”他看着纳兰,似乎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纳兰知道他说的半真半假,也许此时说的就是真的,但他也定然和那公主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彬彬有礼地道:“嗯,你走吧,你也保重。”纳兰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浓浓的疏离感疏离感。
  “嗯。”年若似乎真心实意地笑了笑,好像很高兴他们能回到过去,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第11章 第 11 章
  年若走了出去,他有时觉得,人生总是有太多太多无人能懂的凄凉,就像落叶纷飞成土,落英辗转成泥。
  他看着宫前的风中的一地落红,不禁想起了细雨朦胧的那一个血夜。
  悲伤绝望的花朵随风凋零,大滴的血随着细雨漫天飞舞。
  无情的刀剑映出了年若惊恐隐忍的双眼和冰冷的心。
  “你再敢动他们一下!”年若阴冷地道,浑身散发着一股亡命徒的骇人杀气。
  “呵,一个小孩子而已,杀了。”
  那年,现在的皇帝还不是皇帝,他还只是太子。
  他找借口将年若的父母赐死,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地位。
  先皇迟迟赶到,他看着年幼的年若向他投来难过的眼神,动了隐恻之心。
  “住手,他还只是个孩子。”
  年若小心将阴冷的笑容藏起,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帮父母报仇。
  纳兰看着年若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冷漠。
  她知道自己原来身体的宿主和年若关系不错,小时候一个被称为只会习武的粗俗之女,一个被称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同病相怜。可在她看来,年若让人捉摸不定,远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纳兰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白风又进来了。
  “军师”纳兰奇道。
  “纳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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