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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殿前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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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一声,瓶子里的毒蛊被震动,苏醒过来,黑色药丸,让它们顿时活跃起来,在瓶子里胡乱地攀爬,彼此撕咬……不,那不是撕咬,它们是在分辨着彼此的性别,要进行繁殖——整个瓶身因为四个毒蛊的激烈动作,嗡嗡震动,透明的瓶壁上有血痕,那是他的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琉璃瓶,听到暗室的门又被推开,忙掩藏起眸中的杀气。
  没有等到他出去的湛蓝,进来催他离开。见到瓶子里的毒蛊诡异的举动,她匪夷所思地瞥了他一眼,“你对它们下了咒语,还是给它们吃了什么奇怪的药?怎么会这样?”
  “皇后高估了朕的本事,它们能如此和睦,都是因为李益淳的药。”他把药瓶给她,看了眼琉璃瓶中的毒蛊,“养着这些小东西吧,朕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湛蓝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冷战,“让我养吗?它们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我的!万一我不小心把虫卵弄倒自己身上怎么办?”
  “倒是朕考虑欠妥了。”他瞬间改变了计划,不让她再冒险,果决拿起瓶子,拉出大桌子下的炭炉,把里面的虫子全都倒进了火里。
  炭炉里一股细细的白烟冒出来,啪啦啪啦的响,反而显得室内寂静,呼吸声都听得到。
  湛蓝看着炉火,打破沉静,“赫连恒,你体内剩下的那个毒蛊,我会想办法的……”
  “怕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就让它在朕体内孤独终老吧。”他对她笑了笑,并非苦笑,而是心满意足,因为她这两个月来为他而付出的心血。
  湛蓝知道他无惧生死,“一旦没有血液维系,你还是会死,若是来年再有洪涝,谁去管那些百姓?”
  她不该对他如此关心。“皇后,你清楚地知道,朕是伤你最深的人。”
  “你倒是说了句实话。”她揶揄说着,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前世今生都让她深深眷恋的容颜,“赫连恒,不要多想,我对你好,只是想偿还你的救命之恩,别因此而对你的敏妃有愧疚,你和我清清白白!”
  她优雅对他行了一礼,端庄温婉,气韵沉静,全然没有了抓毒蛊时斗嘴调皮的狡黠,“夜深了,臣妾恭送皇上回宫。”
  不等他开口,她迅速转身,率先离开。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蓝色的绸纱划了指尖,一抹清凉萦绕不去,他的腿上,肩上,腰侧,左臂,细小的伤口忽然痛得厉害,他如何能离开得了?!
  他正要离开密室,却看到她的貂皮披风还挂在宽大的衣架上。这个聪明的笨女人,她到底是笨,还是聪明?
  湛蓝下了楼梯,抹掉脸上的泪,穿过后花园时,她已经冻得发抖,走到曾经碰了膝盖的地方,她小心地放慢脚步。
  她这才发现,其实,她已很久没有碰到膝盖,只是住进来的前两日总是碰到罢了。
  虽然没有打灯笼,她还是借着雪光,看得清楚,那个棱角犀利的石头不见了……奇怪,是什么时候不见得呢?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雪地里,金纹的黑锦龙袍的俊雅身影流光溢彩,他走得缓慢,步履闲雅,浑然一身威严的霸气,无声之间,仍能威慑人心。
  “臣妾已经恭送皇上回宫了,皇上怎么还在这儿赖着?”
  他把披风裹在她身上,“朕是来吃晚膳的,被你在身上划了几刀,你就想赶朕走?”
  他经过她身边时,看了眼她腿边的空缺,“已为人妻的人,走路还像个孩子,总是磕着碰着,你若喜欢那个石头,明儿朕再命人搬回来就是了。”
  “我就猜到那石头一定和你有关。”她忍不住扬起唇角,三两步追上他,“赫连恒,好巧!”
  “什么巧?”听着她激动含笑的声音,他唇角也不由得悄然上扬。
  “在前世,我也总是很爱摔跤的,下雨天,在我们家门前,雨花石的台阶太平滑,每次我穿高跟鞋总会摔倒,后来,你就在上面铺了好厚好厚的防滑地垫,我就再也没有摔倒……还有,我们收养的那只流浪猫,晴天的时候,它总是喜欢趴在地垫上晒太阳,你总是嘲笑它懒散,呵呵呵……”
  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她说的神采飞扬,好像前世这样的温馨真的存在,就连古树低下的树枝即将刮到她的发髻也不曾发现。
  他没有打断她,由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伸手将树枝抬高,让她顺利穿过去。他的手落下时,自然而然,环在她的肩上,让他惊喜的是,她并没有察觉这点“不自然”,仿佛前世,他与她总会这样亲昵的“勾肩搭背。”
  一大早,湛蓝醒来,她闭着眼睛,正想伸个揽腰,如某一个早晨一样,却感觉到手被按住,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在被把脉,而是有人正在给她昨晚割出的伤口换药。
  睁开眼睛,逐渐清晰的视线内,是一张叫人目眩神迷的眼睛。
  他黑发垂在肩背,丝缎似地,融在黑色龙袍上,英俊的脸透着难得的健康红晕,透过纱窗映入的阳光在他身上染了一层金黄的光,他越是美得如妖似魅。
  湛蓝静静躺着没动,由着他有些笨拙地上药,包扎。
  有那么一瞬,她想扑进他怀里,狠狠地恣意地吻他……
  但她还是忍住,视线悄悄溜到他花瓣似地蜜色唇上,又看向他上下浮动的喉结,最后,落在他的心口處。
  “赫连恒,你昨晚睡得好吗?毒蛊有没有让你很痛?”
  “朕睡得很好。”
  她记得,昨晚,因为太累,她一碰枕头就沉入黑甜的梦里,那会儿,他与往常一样,正拿着他的小折子坐在床边看得入迷,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他与什么人在说话……
  “皇后,伤口又长又深,沐浴时避开水。”他温柔叮嘱。
  “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没几天就好了。”她轻松说着,不自然地拧了下手臂,从他温热的掌下收回手臂,肌肤上留了滚烫的温度,那温度沿着手臂,直蔓延到她脸颊上,“你……你让我伸个揽腰,不舒展一下筋骨,我一整天都会无精打采的。”
  赫连恒早已知道她这个小习惯,他收好药瓶,极有风度地从床边起身,留给她伸懒腰的空间,随即叫了冬儿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他则去了外室的餐桌旁坐下等着她。
  冬儿端着水盆一进来,对赫连恒恭敬行了个礼,急匆匆地进来内室,见湛蓝刚刚下床,她忙搁下水盆上前来,主仆俩咬着耳朵,一阵嘀嘀咕咕。
  平时,赫连恒不在这里,冬儿都要把牡丹打探来的消息,趁着湛蓝早上梳洗用膳,一条一条说给湛蓝听,这会儿,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转述,而有几条,更是不能当着赫连恒的面说的。
  湛蓝洗过脸,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侧首看了眼外室的赫连恒。

  ☆、第042章 陪你做喜欢的事

  一起床,她倒是也好奇,为何已经日上三竿赫连恒竟还在。
  原来,是宫里出了大事,他回来这里,不过是需要一个地方清静清静。
  早朝上,楚太后以谋逆之名,将三皇叔顺王爷关入了大牢,赫连皇族的宗亲们跪求阶下,赫连恒于龙椅上静观着一切发生,一言不发……
  湛蓝倒是清楚的知道,顺王爷是赫连皇族的中流砥柱。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遗余力地追查先帝的死因,大肆宣扬,先帝之死与太后难逃干系。
  他还追查朝中那些结党营私的奸佞,甚至列出楚氏的一条条罪证,公告天下,更敢于与楚太后在朝堂上正面交锋。
  但是,南方洪涝赈灾一事,顺王爷却并没有过问,相反的,楚太后发往南方的那批军粮,倒是有一部分落入了顺王爷囊中。
  顺王爷如此表里不一,倒也难怪赫连恒,会对这“出类拔萃”的皇叔入狱坐视不理。
  不过,赫连皇族的宗亲们,已经因此事,对他这个傀儡皇帝失望透顶,有些人甚至在朝堂上哭骂他是赫连皇族的不肖子孙,楚太后的走狗。
  湛蓝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长发被冬儿翻过来,覆过去,她的心里也掀动了惊涛骇浪。
  青丝绾叠成一个端庄大气的高髻,她照旧拿起她最喜欢的兰花步摇簪,斜插在头上,又换好一袭浅橙色的锦袍,挽着水蓝色纱带,仙子似地清丽走出来,步履间,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会惹赫连恒更不快。
  但她并不知,每次早朝时分,他离开,却并不是入宫,而是去月魔地宫。
  月魔地宫里,他亲自任命的文武百官,才是真正为百姓做事的。
  皇宫早朝上被赫连皇族宗亲们大骂的,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子罢了。
  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他到不是没有插手,只是近来有些懒怠去应对。
  他更担心的,不是已经在大牢内的顺王爷,反而是湛蓝身上的伤。她总是不听话,让他实在无法安心忙其他的事。
  赫连恒欣赏着她一身美丽的装扮,示意她坐,温雅的笑依然沉厚威严,有着帝王最恰到好处的亲和,“皇后今儿打算做什么?今日是大年初一。”
  既然他问,她也不想瞒着他,湛蓝先喝了一杯水,才拿起筷子用膳,“今日我得整理我的‘湛蓝婚情诊苑’,牡丹昨儿订了桌椅,还有锦绣阁的老板送了我要的桌布和椅垫,以及垂帘,我要好好布置一下。中午要和金风将军一起用午膳,昨晚他帮我,我不能失信于人。下午,我得看医书。”
  他听出来了,她有很多琐事,一整天忙忙碌碌,却不管怎么忙碌,她还是为他的龙体,拿出半天时间研究医书。“朕陪你。”
  “呃?”湛蓝一口菜含在口中差点噎着,她疑惑瞅着他,“皇上,你说什么?”
  他的陪伴,是让她有多么不可置信,瞧她这双眼睛瞪得?!他耐心地重复自己的话,“朕陪你去做这些事。”
  湛蓝脸上顿时有些僵,她似乎是说过,“我只是贪心作祟,想和你一起走走,一起买东西,一起吃顿饭,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她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是对着一张妖魅绝伦的银面具说的。
  赫连恒品尝着自己的药膳粥,笑得像一只得了便宜的狐狸,“怎么了?皇后不想让朕陪着吗?还是怕朕打扰你和金风将军独处?”
  湛蓝倒是真怕,万一他和金风同桌而坐,桌上谈笑风生,桌下拳打脚踢,她可不好收场。“臣妾还是让冬儿去说一声,臣妾和金风的午膳可以改在明天,那么今儿臣妾可以陪皇上一整天。”
  赫连恒对于她的善解人意倒是颇为意外,“皇后和金风将军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见不得人的事?“当然没有。”不过,昨晚金风拥着她策马返回时,倒是一路轻松。
  可金风却也只是对她说了一些他年幼的趣事。
  那位太后眼前的大红人,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也曾有被疼宠在掌心的时候。
  只可惜,他在六七岁时,父亲亡故,印象中,他只见过父亲两面,如今已经模糊的记不起轮廓。曾经在太后身边当宫女的母亲却还相思不忘,他腰间的比目香囊,她母亲每年都刺绣一个,他父亲亡故之后,则由他帮父亲接受母亲的香囊。
  他说,他的母亲是个极美的女子,本是在出嫁之前离宫,因为曾经伺候过太后,就算离宫,仍是每年感念着太后的恩赏,必要带着他去给太后请安。
  后来,他被太后看重,于是,入宫中接受教养,他的母亲又回了太后身边,成了宫里的德高望重的嬷嬷,曾经掌管尚衣局,于三年前得了不治之症去世。
  或许,是因为她偷盗药材,勾起他的很多回忆吧。
  不过,她相信,若是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一定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湛蓝原以为,金风不过是太后为了培养杀手,而收养的孤儿,倒是没想到,他的身世会是这样的。楚太后如此看重他,倒也说不定,是因为真的喜欢他。
  湛蓝在月魔地宫养伤时,看书上有写,楚太后当年也曾被先帝宠爱,还曾诞育过子嗣,可惜早夭。失去孩子的母亲,母爱无处放置,一见与自己骨肉相似的孩子,难免会心生亲切,将母爱倾注其一身。
  与被当成傀儡来残酷利用的赫连恒相比,金风何其有幸?!
  见湛蓝神情愣愣的,赫连恒不悦唤了她一声,“皇后?你有没有听朕讲话?”
  “呃?我在听呢。”湛蓝猛然回过神来,“昨晚我有些累,精神有些恍惚而已。”
  “既然你和金风没什么,何惧朕与你们一起用膳?”他搁下碗筷,手按在她肩上拍了拍,“唐刃被救之后,朕一直不曾奖赏你,而你昨晚又帮朕取出体内四只毒蛊,朕理当论功行赏。”
  他终于还是赏她吗?像是对待那些后宫妃嫔一样,高兴了就来临幸她,不高兴了就一躲几个月,甚至几年?!
  这样的赏赐倒是完全没有必要,她倒是宁愿闲着没事时,偶尔与那银亮的妖魅面具邂逅一次,一番情真意切的谈天说地,此生足矣!
  “赫连恒,昨晚我就清清楚楚说明白了,我是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帮你的。”
  这顿饭虽然与往常一样丰盛,湛蓝却食不知味,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起身行礼,“臣妾吃饱了,皇上慢用,前面楼阁里的粗活,臣妾与冬儿、牡丹就可以做得来,不必皇上动手。”
  湛蓝走出门槛,差点被廊前的的小绒球绊倒,一声“喵呜”,让她不由得惊讶驻足。
  廊前竟然铺了精致的刺绣地垫,一直延伸到台阶下,雪白的波斯猫眼睛一只蓝色一只绿色,胖乎乎的小身子动起来,像是滚动的雪球般可爱。
  她看着这只猫,很想蹲下来摸摸它。但她清楚地感觉到,仍在室内桌前坐着的赫连恒正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半弯着的腰僵住,要触向波斯猫的手慢慢地收回袖中……
  不,她不能贪恋这一切,在前世和今生里,这个男人终究不同。
  前生裴恒是她一个人的,而此生,赫连恒是皇帝,他有一座庞大的后宫!
  湛蓝到了楼阁内,牡丹迎上来,问她桌椅该如何摆放。
  “在大堂内布置一处迎宾台,其他的桌椅,搬去楼上的厢房,每个房间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布置成贵宾室。”湛蓝说着,这便要和牡丹一起抬桌子。
  她的手刚把住桌沿要抬起,一只带着翡翠螭龙玉扳指的大手伸过来,力道强硬地将她单薄的身子挡开,她和牡丹要抬起的那张桌子,被两只大手扣住,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
  “皇上?!”牡丹一声惊呼,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她惊喜地望着那壮伟的背影,只觉得不可思议。
  赫连恒一身玄青暗纹便服,束袖收腰,壮伟修长,那桌子被他搬起来,像拎着一只小竹篮,仍是不失闲雅尊贵。
  他命令身后跟随的唐刃和一群亲随护卫,“刚才皇后的话都听到了吧?把桌子都搬上楼安置好。”
  他并没有问湛蓝的意愿,因为湛蓝一脸僵冷地愣着,分明不稀罕他的帮忙。
  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开始忙碌,本是需要一上午才能忙完的活儿,不过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
  在一处“贵宾室”,湛蓝拉着桌布拽来拽去,烦躁地怎么都铺不好,就连桌帘也故意与她作对,不是偏了就是歪了,还有软绵绵的靠背和椅垫,好像怎么放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她气急败坏地踹开椅子坐下来,心里的疲惫一瞬间爆发。
  她倒是坚强地没有落泪,望着窗外的湛蓝如洗的天空,心累得不堪重负。
  天的蓝,衬托得地上的雪越是洁白,这里总是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假象。
  那些关切,体贴,也都是假的,他清清楚楚地说,他要完颜袭的头颅!
  湛蓝怔怔地看着外面,脑海中一会儿是前世触手可及却偏逝如烟花的幸福,一会儿是赫连恒温雅沉厚尊贵无匹的笑颜,一会儿又是那张妖魅的可以让她觉得安稳甜蜜的面具……她是这样努力,按照他的规定,在游戏范围内做一颗棋子,可他……现在变本加厉,也并没有安于自己定好的规矩。
  感觉到身边有影子在晃,她回过神来,发现原本歪斜的桌布已经整理好,桌帘精准地摆在最中央,椅子上靠垫和椅垫也摆放整齐,隔着桌子,赫连恒坐下来,一举一动优雅的无可挑剔,仿佛永生永世都会这样从容不迫。
  这个大年初一,事情还真多,顺王爷入了大牢,本该焦急的皇帝,却在这里给她铺桌帘。
  可她却无法感激他,她真的很想对他咆哮,他犯规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皇后有气的话,别闷着,告诉朕。”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生气。
  她提及前世的地垫和猫,昨晚他命人备下。
  她看到那只猫,分明很喜欢,却又不敢接受。
  她口中“前世”的幸福,让她期望,也感染了他,可她真正看到自己期望的,她却又害怕,而且,她那神态告诉他,她是清醒的,她分得清现实与梦幻的不同。
  看到她不敢碰触那只猫,他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个动作,足以向他证实,她的头脑并没有出问题,她仅仅只是失忆。
  湛蓝不明白他为何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只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向窗外,“那天,天空也是这样蓝。”
  “前世吗?”他习惯了,她这样说梦话似地,突然就高兴起来。
  “那天,我看到你陪着敏妃去祈福求子,你陪着她坐在龙辇上,她笑得很幸福,蓝蓝的天空下,浩浩荡荡的一条金黄的礼队,所有女子都羡慕那样一身荣宠的幸福,那也是我第一次见皇帝出行。”她淡然笑了笑,接着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做了一件傻事,我冲到路中央,傻兮兮地拦住队伍,跪下去的一刻,其实我期望自己可以有几分理智,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就是跪在了那里。”
  她把自己预谋好的试探,解释成一时痴情的冲动,她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他,却不得不用这种刺痛他的方式,将事情掰回正轨。
  赫连恒凝眉静静听着,他手肘撑在椅子俯首上,凝视着她有着浓烈忧郁的眉眼,他冷酷的鹰眸少了几分锐利,他却还是一只连休憩都会绷着神经的雄狮,兽之王,妖之魔。
  “赫连恒,我想……可能我的那个举动,让你误会了。”湛蓝一脸无辜地解释。
  “不,朕没有误会,皇后祝朕与敏妃早生贵子,朕怎么会误会?”他唇角有了淡淡的笑。
  “这就好。”湛蓝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身边危机重重,喜欢胡思乱想,偏又长着一张招惹桃花的脸,我这样的女子,注定是福薄命浅的短命鬼。”
  赫连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这样冷静,疏离,悲伤,让他想起洞房花烛夜的一幕。
  此刻细细想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连悲伤都掌控得恰到好处,而且,她精准扼住他的一个致命弱点——他对流泪的女人,素来有风度,而且宽容。

  ☆、第043章 你的幸福,朕给

  “皇后想说什么?”他好整以暇,不羁地斜靠在椅背上,鹰眸里的三分笑内敛深沉。他凝视着她连悲伤都如此惊艳迷人的俏颜,并不想再犯第二次错。
  湛蓝低垂眼帘,桌布上精致的祥云绣纹,片片扣合,典雅宜人,纠缠着她的视线,被他沉静的冷酷震慑,她心中忐忑,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臣妾恳求皇上,既然给不了臣妾幸福,就请皇上放手,让臣妾享受其他人给予的幸福。”
  赫连恒无惊无怒,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地加深。他给不了她幸福?被毒蛊折磨的他,命悬一线,之前,他的确是刻意避开她。没想到,他隐藏如此深沉的心思,竟还是被她看穿。
  “皇后怎知朕给不了皇后幸福?”
  她所谓的“让臣妾享受其他人给予的幸福”,是指谁?金风?
  她不见得就喜欢金风,说这番话倒也绝不是与其他女人那般欲拒还迎。不过,她那点狡猾的心思,也绝逃不过他的视线。
  “皇后想享受谁给的幸福?”赫连恒仍是保持着那个不羁而优雅的姿势,动也没动,任凭胸腔里的心怒涛狂澜。
  他倒是忍不住回想起她的吻,娇软香甜的触感,回味无穷,此刻,她的唇瓣正紧张地抿着,贝齿轻咬,惹得他心痒,心底的蹿起一阵火苗,他视线扫过她粉润的脸儿,掠过她秀美的脖颈,继续往下欣赏着美景。
  这专属于他的美丽,他怎么可能给别人呢?
  “说到底,臣妾……不过是想和金风将军吃一顿午膳。”说完,她深邃的棕色凤眸才抬起,淡然望着他,“我承诺,要亲手给他做一顿午膳。”
  “哼哼,像在前世故事里一样,给他一顿把盐当成糖的甜蜜午膳吗?”赫连恒说着,慢条斯理地起身,绕过桌案,握住她的手,笑得温柔俊美,无可挑剔,“你真的这么喜欢金风?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轻轻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视线如笔,描画着她撒谎都能如此清澈深邃的眼睛。这简单无害的动作,并没有透露丝毫的危险与怒气,也没有让湛蓝心生警觉。
  湛蓝因他的猜测顿感困扰,无奈说道,“其实,臣妾对金风……还说不上喜欢,不过……唔……”
  唇被封缄,湛蓝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大脑卡壳,一片空白——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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