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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殿前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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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衣人无声从门外进来,单膝跪在通往外室的垂纱门外,低着头。
  赫连恒走到橱柜前打开,拿出一套崭新的黑色龙袍,迅速穿好,一身柔情收敛的再也寻不到踪迹,威严凛冽,冷酷慑人。“何事?说。”
  黑衣人低声禀奏,“西夏突然向完颜袭提供战马和粮草。”
  “西夏果然不安分。”三足鼎立,失了平衡,让西夏帝心慌了。赫连恒扬起唇角,却并非湛蓝平日有幸看到的温雅沉厚的笑,而是杀气腾腾的冷笑,“朕也正需要战马,就让他们成了这笔交易!”
  “是!”
  黑衣人起身时,赫连恒已经来到他身侧,一句仅有两人听到的命令又传到黑衣人的耳朵里。
  黑衣人恭谨低下头去,说了句“陛下英明”转身不见了踪影。

  ☆、第048章 假皇后,阴柔毒

  湛蓝醒来,刚睁开眼,就被床沿坐着的人惊出一身冷汗,她戒备地并没有马上挪动,本能地在室内寻找赫连恒……那抹龙袍的身影不在,她的心更冷了半截,甚至惊悚地有些绝望。
  坐在床沿的女子,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五官,脸盘却至少大了两个尺码。
  尽管如此,湛蓝刚才还是误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
  因为,这女子身上穿着赫连恒赐给她的避毒玉珠锦袍,高绾的长发,是她寻常绾着的倾髻,簪着完颜袭给她的兰花步摇簪,那沉静,温婉,从容的气韵,也与她相仿到极致……她看着窗外在风里哗哗作响的竹林,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完全出了神。
  湛蓝恐惧地神情恍惚,她想动,却动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眨眼睛和说话。
  她拼出了一身冷汗,才握紧拳头,纤长的指甲刺进了掌心,疼得厉害,她的太阳穴也在突突得跳——她还活着,她只是穴道被封而已!
  那么,这个女子是谁?
  那女子察觉她醒了,怔然盯着窗外竹林的视线收回,唇角先有了笑,眼眸才转过来。
  与她四目相对,湛蓝顿时眸光一黯,她屏息凝神,心里却也少了几分恐慌。她也赫然明白了自己中毒的缘由。
  “牡丹,你这是铤而走险。”湛蓝先开口,仍是静躺着,口气温柔,她不禁佩服自己这份及时的冷静。
  牡丹被她一言戳穿身份,顿时有些恼,她却并没有将湛蓝从床上扯起来毒打一顿,反而仍是静静坐着。“完颜湛蓝,知道你哪一点最招人厌吗?”
  湛蓝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太美丽,就不应该太聪明,否则,会天妒人怨,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活在世上,不是为招所有的人喜欢,也不是为别人而活,那样太累。”
  牡丹整理着袍袖,冷哼一笑,这才看向湛蓝太过澄澈透亮的棕色眼眸,她可以伪装一切,惟独不能伪装的,就是这双眼睛,所以,她不得不与李益淳合作,换取可以让眼睛变色的药水。
  只是,用了药水之后,她的眼睛便刺痛了整整三个时辰,熬过那痛苦之后,她现在看到的影像还是有些模糊。为了辉煌的未来,为了与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她忍得下这样的痛。
  “完颜湛蓝,在大年初一之前,作为一个工具来说,你几乎无可挑剔。你的容貌,才智,都配得上皇上,你真心实意的帮助皇上,也让我感动。但是自从你勾搭上金风,你就成了皇上的绊脚石,我不能让你阻挡皇上一统天下!”
  “既然你如此为皇上着想,我无话可说。”湛蓝自知毫无还手之力,也不反抗,“你要杀就快点动手吧,否则,赫连恒回来,你做什么都晚了。”
  牡丹对于她的安静不以为然,她也早就习惯了湛蓝的安之若素,而她,也不得不模仿这种安静,沉稳的气韵。
  “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康辽国破灭,让你看着皇上宠幸我爱我,让你亲眼看到完颜袭的头颅如何被皇上砍下来!”牡丹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展开来,举到湛蓝眼前,“太后决意除掉月魔地宫很久了,金风接近你,打探皇上的一举一动,就是想将月魔一打尽,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除掉金风!”
  湛蓝看着上面的字迹,是娟秀的小楷,的确是像她这样美丽的人才能写出的字迹。“牡丹,你是想用这张假的名单请君入瓮?”
  “正是。”
  湛蓝笑了,无声惊艳的笑,没有嘲讽,没有挖苦,更没有丝毫羞辱的意味儿。
  牡丹因她这太过艳美的笑颜微怔,她不禁怀疑自己精心准备的名单有问题,“你笑什么?是这名单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相反的很好,很完美,牡丹,你真的很聪明。”湛蓝由衷的夸赞着,在心里无声一叹。这张名单,就是因为太好,才恰恰能救她的命!
  湛蓝甚至有些怜悯的看着如此装扮的牡丹,同是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牡丹走向死路。
  如果真的如金风所说,赫连恒也爱着这样一心为他的牡丹,他得知牡丹做这一切之后,会作何感想呢?
  那个一口一口不厌其烦地亲昵为她喝粥的男人,会爱着牡丹吗?这个疑问,让湛蓝周身透凉刺骨,她这才发现,她并不了解赫连恒。她依赖他,信任他,沉溺他的温柔,只是因为,她认定他是裴恒的前世,她将他和裴恒的生命衔接在了一起。
  牡丹收起名单,不由得因湛蓝的夸赞暗自得意,她疑惑问道,“完颜湛蓝,你不为金风难过吗?你那么喜欢他。”
  湛蓝坦然一笑,略皱了黛眉,思忖着说道,“金风将军的确玉树临风,很招人喜欢,死了也着实可惜。可我就算难过,也无法阻止你,不是么?我斗不过你。”
  在一个丧心病狂的人面前,承认自己失败,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因为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子,很快,就要死了,她完颜湛蓝,何必与一个死人斤斤计较呢?
  “这倒是。”牡丹从床沿起身,若有所思地踱了两步,看了眼窗外的天光,“皇上就快回来了,我该把你藏在哪里才好呢?”
  “我想先如厕!”湛蓝向这个害自己的凶手,提出唯一一个要求。
  牡丹爽快的答应,她轻而易举横抱起湛蓝,穿过一道垂着珠帘的碧纱隔门,将她放在了实木马桶上。
  湛蓝看着她的眼神反而没有了敌意,“牡丹,若你今日的计划大成,只怕你要多请一个人来伺候我吃喝拉撒。你将来成了皇后娘娘,我还是得好好的,看着赫连恒宠爱你,不是么?”
  “你的‘识时务’,反而让我安心。不过,完颜湛蓝,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吃喝拉撒这么麻烦了。因为我给你的毒药,会让你忘记一切,也包括一个人该做的任何事。”
  湛蓝瞳孔赫然放大,却还是维系着脸上的微笑,“你是说,我会变成痴呆?”
  湛蓝安慰拍了拍她精致的脸儿,阴柔笑道,“别怕,你也会忘记一切烦恼的。”
  湛蓝咬住牙根,此刻,她只能祈祷,金风认出那张名单上不是她的字迹,至于赫连恒,她不敢有半分奢望。
  外面下了雪,冷风卷着雪花打在人的皮肤上,刀刮似地疼。
  赫连恒穿过偌大的花园,进入竹院,那温泉的暖气扑面而来,他脸上的雪花顿时融化成冷湿的水,白皙的俊颜更是透白苍冷,不染尘埃似地。
  以免带入室内寒气,他在廊下便取下披风抖落了雪花,从怀中取出金黄的手帕,擦掉脸上的水泽。
  那壮伟的身躯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整一面门,凛然一身的冷酷与霸气是从腥风血雨里磨砺出来的,偏偏在这道门前,他却强硬不起来。
  里面那个被他伤害最深,却还是一心为着他的女子,倔强脆弱,他每次看她的眼睛,他都需要鼓足十二万分的勇气。
  多少女子腆着笑投怀送抱的宜周帝王,先做了个深呼吸,扬起唇角,摆好最温雅俊美的笑,敛去一身煞气,才推门而入。
  跨入门槛的一刻,他的人和心是温暖,且有着一腔柔情的。
  嗅出房间里的气息有变,他舒展的剑眉狐疑皱紧。
  药味儿没有了,兰花的香气比平日浓郁了好几倍。
  他深知她失忆后喜欢兰花,却也不曾这样弄一屋子的香气,过犹不及,这花香浓了,反而也显得刺鼻庸俗。
  她是已经起床了吗?步入内室,他果然见湛蓝衣襟华美地端坐在梳妆台前,正往脸上涂抹胭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湛蓝不对劲儿,是她的姿势么?还是胭脂的原因?
  她转过头来,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对他笑了——她怎么会对他笑了呢?她是那么的倔强,还与他呕着气,就算为他好,也是呕着气地为他好。
  她高绾的发髻上的兰花步摇簪垂坠的珍珠串儿轻摇,衬得肌肤细白,她双颊上涂了太多胭脂,白处更白,红处更红,有点怪——她的脸像是肿了一大圈。
  “怎么起来了?”
  他刚说完,就见湛蓝一杯热茶递过来,他挑眉看了眼她双手端着茶盅的姿势,看到她戴着手镯的手——她原是把所有的首饰都典当了,只留了一支步摇簪。
  而这双端着茶盅的手,丰盈秀美,每一节指腹都莹润饱满,指甲修长,涂着艳红的蔻丹——这不是湛蓝的手,她的手纤柔细美,指甲透亮洁净,一举一动,指尖仿佛能开绽出幽香洁白的花朵。
  他的湛蓝,是易碎的琉璃,再经不起折磨与折腾了。
  他盯着那双手,眸光森冷一沉,没有接下那杯茶,只是在桌旁坐下来,“看着你精神好了些,朕就放心了。”
  她端着茶盅一僵,兀自把茶盅放下,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皇上好像很疲惫,臣妾给您锤锤肩?”

  ☆、第049章 朕的皇后不殷勤

  “不必。”赫连恒见她脸色一僵,不想自己的拒绝太突兀,又温和说道,“皇后,朕还有事要忙,不放心你,才回来瞧瞧。看你已经能下床走动,朕就放心了,只是别忘了吃药。”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背后衣柜上的缝隙,柔声道,“臣妾会按时吃的,皇上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不然,臣妾会担心的。”
  赫连恒隐忍地腮骨动了一下,敛住眼神,下颌也收紧,“皇后今日要忙什么吗?”
  她忙摇头,“没有什么要忙的,就是想上街买点东西。”
  “你身体刚好,别独自上街,让冬儿陪着去吧。”赫连恒心口憋闷地厉害,担心自己会杀了这伪装完美的女人,他再无法坐下去,起身便披上披风,“朕先走了。”
  暗中守护竹院的元驰迟迟没有出现,恐怕不是被杀,就是另有隐情。他必须离开,否则冲动地打草惊蛇,反而害死湛蓝。
  “皇上……”随着嗔怨的娇唤,一双手臂自后缠上他坚实的腰,娇躯也贴在他后背上,若有似无的妩媚厮磨,“臣妾才刚好些,皇上就不能多陪陪臣妾吗?臣妾好想念皇上……”
  这声音倒是模仿地十分相像,若非他看出端倪,只怕会沉醉在这样的温柔邀宠里。只是,他的皇后,完颜湛蓝,那个总是不识抬举的女人,却从没有这样挽留过他,可……此刻,他无法怪她,却忍不住感激她往昔的淡漠。
  她略带忧郁,淡然脱俗,空灵清凉的气韵,还有那双剔透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阴暗的棕色眼眸,此时此刻,清晰浮现在他的脑海心底,满满占据着他整个人。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女子。
  细想来,他之前每一次离开,她竟连一句“皇上慢走”都不曾说过。
  他沉声一叹,说道,“朕很快就回来,你记得给朕留晚膳。”
  背后的声音仍是幽怨,“是,臣妾一定等着皇上。”
  他拂开腰间紧缠的手臂,大步迈出门槛,跨出竹院,一路踩着厚厚的积雪匆促离开。
  门槛内,目送他消失的牡丹愤恨紧握着拳头,凭她对赫连恒的了解,不是没有发觉他的疏冷,不过,也可能他是真的很忙……
  事情才刚刚开始,急不得,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赫连恒爱上自己。她阴冷扬起唇角,关上门,转身便走向留了一条缝隙的衣柜。
  衣柜里,湛蓝蜷缩在黑暗中,刚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赫连恒的每一句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牡丹打开柜门,对里面绝望闭着眼睛的湛蓝笑道,“完颜湛蓝,你都看到了,皇上没有看出丝毫破绽,他说让我等他用晚膳,我跟在他身边多年,可是比你更了解他爱吃什么,真是没想到,我的计划竟这样顺利。”
  牡丹笑着,就像是一只得意洋洋却啐着毒的赤练蛇。
  湛蓝被封住穴道,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头刺痛地要炸开似地,她倒是忍不住期望,自己下一刻就变成痴呆,彻底忘记赫连恒。
  牡丹却不甘唱独角戏,突然解开她的穴道,挑衅讥讽,“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么快就看开了想死,我的乐趣何在?”
  “牡丹,恭喜你!”湛蓝睁开眼睛,眼神仍是出奇地冷静,她嘲讽一笑,又从容说道,“不过,每日戴着面具,甚至在最爱的人面前,都不敢以真面目相对,这滋味儿,一定生不如死吧?!”说出这番话,她才发现,自己竟还是放不下赫连恒。
  啪——牡丹一掌落下来,打得湛蓝唇角沁血,脸颊火辣,耳根嗡响,她却还是笑,而且越笑越大声,“呵呵呵……赫连恒也是喜欢戴面具的人,他那张精雕细琢的银面具,神秘莫测,绝美非凡。你戴着面具与他琴瑟和鸣,说起来,倒是天生一对儿!”
  又被湛蓝戳到了痛处,牡丹凶狠地甩上衣柜的门,整个衣柜因为她狂躁的暴力不稳地晃动。
  湛蓝在衣柜里仍是笑着,她清楚地知道,赫连恒身为一国之君,暗藏地宫运筹帷幄多年,就是想摘去脸上那张银面具。事实上,他最厌恶伪装,却又不得不完美伪装才能克敌制胜。他恨面具,恨了这么多年,却都摆脱不了傀儡的身份。
  刑部衙门内,金风一接到护卫通传,便迎出门来,果然见裹着一身雪白貂裘的湛蓝正立在大门外。
  “听说你病得严重,外面呵气成冰,你怎么还亲自来找我?”金风三两步走下门前台阶,一脸惊喜地打量着她,“有什么急事,让冬儿或牛大来叫我一声就可以,何必亲自跑一趟?”
  “想来看看你不行么?”她娇美一笑,递上一张名单,“这是给你的,我想……你可能需要它。”
  金风见她眼神凝重,疑惑接过名单打开过目,单薄的纸被他大手捏住,眸中精光冷冷一闪,他的笑更深,“这的确是本将军需要的,湛蓝,辛苦你了。天冷,我派人送你回去。”说完,他转身便要对门口的守卫下令。
  她忙拒绝,“不用,我自己来的,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好,平白的多跟着一个人,赫连恒会怀疑。”
  “也好。”金风伸手一个请的姿势,“雪天路不好走,你身子刚见好,小心些。”
  她对他温柔笑着点了下头,便匆匆提着过长的群居离开了……
  金风眸中杀气一闪,旋即,手上的名单化成了细碎的雪片,他冷声命令门外的护卫,“备马!”
  兰花香气浓郁的房间,被一只黑色翘首龙靴猛然踹开门,强大的真气迅疾拢住门板,没有发出任何剧烈地碰撞声。
  壮伟的身躯领首进来,他身后一群行动无声的黑衣人轻巧迅敏地四处搜寻着。所有摆设被挪移,无丝毫磕碰与声响。
  院子里,竹林中,踏雪无痕的顶尖高手也在忙碌着查找……
  “皇上,娘娘在这里。”所有的黑衣人,都分明松了一口气。
  湛蓝被这声低沉的禀奏惊动,她睁开眼睛,看到衣柜外面,一群黑衣护卫正低着头,恭谨而徐缓地让开一条通路,方便尊贵的帝王过来……刚刚离开没多久的赫连恒,就那样朝她走过来。
  湛蓝身子蜷缩在衣柜的角落,仰望着高大壮伟的身躯,窗外透进的光在他身上染了澄明金黄色,他看上去,就如临世的天神,俊美无俦,笑颜已经伪装完美,却还是掩藏不了眼底的紧张、担忧、疼惜和愤怒,以至于那笑小心翼翼温雅笑颜有些古怪。
  湛蓝有片刻的诧异,不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她幻想中的人,应该是金风才对。
  她也认定,第一个找到自己的,一定会是金风。
  毕竟金风知道她写了一手不敢恭维的字,她把字偷工减料,被他笑称为“狗爬”,牡丹弄那娟秀的小楷,心细如尘的金风,必然怀疑。
  而赫连恒,前一刻,他还与那女人有说有笑……
  湛蓝闷在衣柜里,只看到他的侧脸和脊背,却能判断出,他与平日并无异样,他待牡丹温柔关切,与待她也并无两样。
  他对牡丹说,他会回来用晚膳……他完全把牡丹当成了她。
  他离开时,她只能默然数着他的脚步声,他的龙袍在脚边翻滚起冷冷的风,透过衣柜的门,直刺痛了她的骨。她被封住穴道,周身气血不畅,血脉冻结了似地痛。
  她一直期望他不要待自己太好,她怕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到最后会伤得太惨重。再也寻不到他的脚步声时,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她并没有绝望地咬舌自尽,因为笃定金风不会放弃她这个立功的筹码!
  见湛蓝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赫连恒蹲下来,为她解开身上被封的穴道,“让皇后受惊了。”他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痛?有受伤吗?”
  湛蓝沉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很想不在乎,心里却还是翻滚出汹涌的热浪。
  他摸遍她全身,像是在确定她骨头真的没有少一根,她本是苍白的脸顿时红透,无奈躲避他的碰触。
  “早该这样动一下,免得朕紧张。”赫连恒说着,将她从衣柜里将她抱出来。
  湛蓝脸颊越是火烧似地,这火从脸上一直烧了身子……
  满屋子的黑衣护卫早已不知所踪,卧房内,一股幽幽柔柔的冷意,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和香浓的兰花香粉的气息,湛蓝心口憋闷,她阖眼凝眉,尽量地让自己深呼吸。
  被放回床上,身体躺平,她才低垂着眼帘开口,“你……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赫连恒坐在床沿,为她拉过锦被,言简意赅,“那个女人太殷勤,朕的皇后向来不冷不热,所以……朕颇不适应。”
  原来,他将她的一切举动,都记在了心里。只是……那个女人?他恐怕是并不知那个女人是谁。
  “赫连恒,那是牡丹,你最信任且最爱你的牡丹。她这样做,都是为你好。”湛蓝轻轻地一声叹息,是死里逃生的释然,“给她留条活路吧。毕竟,她跟了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第050章 爱妻伤,朕失职

  “惩治牡丹一事,朕自有定夺。”赫连恒见她脸颊浮肿,唇角有血丝,拂开她脸颊上的散发,仔细查看她的伤,动作轻柔,像是怕碰碎了脆弱的琉璃,心里却还是因她的轻描淡写,以及她对伤害自己的凶手的怜悯,而积压了满腹怒火。“朕让李益淳来给你把脉,别再胡思乱想。”
  湛蓝看出他神情不对,忙伸手拉住他从脸颊上要移开的大手,“赫连恒,谢谢你……救了我。”
  他是她的夫,救了她,还用道谢?他怒火更烈,却温柔反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脸颊上疼惜轻吻,“皇后如此郑重道谢,是故意折煞朕么?!保护不了爱妻,是为夫失职。”
  湛蓝凝视着他强装的温雅笑颜,欲言又止。其实,她没有什么要说的,牡丹要伤害的人是她,不是他,她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他担心,可她还是心慌……培育多年的护将,如此背叛,他应该比任何人都痛心吧。
  牡丹对他如此痴情,也断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爱民如子,更爱护属下,想必牡丹也是被他的某些关切感动,才会情根深种,以至于撞见她与赫连恒的一次亲热,便丧心病狂。
  这样温雅,俊美,尊贵的男人,文武双绝,亦正亦邪,魅力倾倒天下,就算他不是一国之君,也有数不清的女子为之心动。
  湛蓝唇瓣开阖,千言万语,终于还是化为一声无奈轻叹,翻身面朝床里,不再看他。
  赫连恒把空落落的手握成拳,静静看了她片刻,见她闭上了眼睛,一股挫败的无力感催他不得不离开床畔。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又气到她了。
  唐刃在门口禀奏道,“皇上,金风将军在楼阁大门外,说是皇后娘娘被身份不明的女子胁迫,恐有性命之忧。”
  赫连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湛蓝,刚才他离开之后,就派唐刃暗中跟踪易容的牡丹,这会儿唐刃出现,牡丹也定然被抓住,偏偏金风又在这个时候出现……
  赫连恒走出内室,直接问唐刃,“牡丹去找了金风?”
  唐刃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精明的主子,恐怕不用他多言,主子也已经推测出一切。他对身后的护卫摆了下手,命人将牡丹带过来。牡丹易容之后的妆容保存完好,头上并蒂兰花的步摇簪垂珠轻摆,铁证如山。
  牡丹被按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赫连恒,只满心不甘地一径落泪,泪花挂在那张倾城绝美的易容面具上,倒是我见犹怜,格外动人。
  赫连恒冷冷俯视着她,倒是没想到,她将湛蓝哭泣的样子,竟也能模仿到八分相像。只因为她的眼睛也如湛蓝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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