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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殿前舞-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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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福公公总是这样可爱。”湛蓝笑着摇了摇头,温婉端丽,越是动人心弦。
  “奴才怎么配得上可爱这个词呢?”梁福不好意思地笑着,见赫连恒就那么停住脚步,他极有眼色地小跑着匆匆上前,提过食盒,“娘娘,奴才帮您提着,奴才一猜就知道,这一定都是您亲手做得,隔那么远,奴才就闻到饭菜香了。”
  湛蓝凤眸轻闪,完美掩藏起对这谄媚讨好的厌烦,“梁公公你刚才可是让皇上去凉亭里吃秀女饭菜呢!这变脸也太快了些,近来收了她们不少银子吧。”
  “这……呵呵呵……”梁福尴尬地腆着笑,佯装要打自己的嘴,“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毕竟上了年纪,别真打疼了。”湛蓝上前来挽住赫连恒的手臂,亲昵地问道,“皇上想去哪儿用膳?”
  “朕没有心情吃。”
  他拂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径直往前走去。
  湛蓝怔愣看着他的背影,金黄的翘首护肩上绣着蓝色祥云腾龙,广袖收腰的龙袍,将他宽肩窄腰的完美魁伟身躯完全衬托出来,越显的贵雅绝伦,她没有跟上去,视线缱绻追随着那个背影,细细地将那个轮廓印刻在心底……她怕,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这样眷恋这个背影了,她更怕没有爱的自己,也会变得冷漠变得丧心病狂。
  拐了几道弯,赫连恒听到后面只有梁福气喘吁吁地跟着,他烦躁地停住脚步,颓败仰望黑丝绒一样星空叹了口气,燥怒地转过头去,果然,只有梁福跟了过来。
  “她人呢?”
  梁福忙把食盒放下来,拍着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回皇上,娘娘刚才见皇上脸色不好,就在廊下跪着了,皇上走远了时,奴才看到娘娘正在擦泪呢!奴才……咳咳咳……奴才想告诉皇上,可是皇上走得太快,奴才追不上……”果真是老了,可派别人跟着皇上,他又怕伺候的不尽心。
  赫连恒双唇抿直,一双黑眸利箭似地怒盯了眼梁福。
  完颜湛蓝,她这是又出什么招?主动示好,装可怜,可不是她能做出的事。
  他不想再折回去,毕竟错得人可是她,生个孩子而已,有那么可怕吗?他咬住牙根,眸光冷冷地看向来的方向,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御花园来。
  他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返回,又折回去,如此反复,举棋不定。
  梁福视线随着他来回的晃,不禁头晕脑胀,“皇上,娘娘可是难得的一次……”
  他暴怒的狮子一样,忍不住咆哮,“她既然是来认错的,就该有个认错的样子,就让她在那边跪着好了!”
  “既然娘娘知道错了,定是要准备给皇上诞育皇嗣的,若是跪久了,恐怕会伤了身子。娘娘身子最是弱不禁风的,奴才听苍龙将军说,昨晚娘娘膝盖受了伤,还是……皇上亲自为娘娘上药的呢!”皇上恐怕是忘记了。
  “为什么不早说?”他低沉怒斥着,疾步如飞地返回去。
  “原来皇上只顾了生气,竟真的忘了娘娘身上还有伤吗?奴才还听巧卉姑娘说,娘娘为了保护皇上,练轻功摔得满身瘀伤……”梁福对着他急促远去的背影喊道,“皇上,奴才把饭菜摆在前面的亭子里,您可一定要带娘娘过来吃呀!”
  湛蓝跪坐在宫廊下,凤眸忧郁冷凉,凝视着拼接无缝光滑如镜的金色地砖。
  这个时间,苍龙那边,大概已经在流华宫事成八分,但愿那个神出鬼没的唐刃不要跳出来捣乱。
  的确,她此来,并非认错的,对于一个欺骗她,利用她,将她呕心沥血的相助,踏碎成泥,践踏了她的感情,无视她的死活的男人,她无需认错,她……是来道别的。
  眼前,那双金黄的龙靴子急速靠近,如她所料想的,他弯下腰来,霸道地打横抱起她——一如往常地保持着绝好的帝王风度。
  她的泪无声落下,梨花带雨,美得惊心动魄。
  他即将爆发的怒生生闷在胸腔里,再也发不出,连嗔怒的声音都变有了温度,“别摆这副哭相给朕看!”
  “是呀,我哭得这么难看,怎么入得了皇上的眼?”她自嘲地拿帕子捂住脸,才有勇气开口,“恒,我是爱你的,我用我的心,用我的命,用我的全部来爱你,现在,我想对你说一万遍我爱你,就像一个成婚的仪式一样,郑重的,隆重的,温柔的告诉你,你,是我前世和今生的唯一。”
  他所有的怒火明明已经郁结到爆点,濒临崩溃爆发,却全部,都成了愧疚。
  俊逸白皙更苍白,仍是波澜不惊,鹰眸克制着不看她,脚步急促不停,要逃开什么似得,快得像是在奔跑,抱着她的双臂却还是稳稳的……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要让你记住。”她就在他怀里,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螓首靠在他的肩头,一遍一遍地说,“恒,我爱你,恒,我爱你……”
  随着轻柔如风的声音,她泪花潸然,到最后,泣不成声。
  反反复复,忧郁沁泪的三个字,成了魔咒,落在他心底盛满血腥与仇恨的渊里,仍是带着暖暖的水,嘀嗒一声,翻搅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让他彻底沉陷进去,再也挣扎不出。
  “别说了,你说的不累,我听着都累。”
  “原来,我的爱竟让你如此疲惫?!”一直以来,她竟是爱错了。此刻,连她自己也不禁厌烦这样的自己,竟也善于勾心斗角了,如他,学会了利用感情。
  若是她坚持最初的决定,躲开他,与他相敬如宾,便没有这些困扰。
  孽缘啊!细想来,她竟是作茧自缚。
  “朕是皇帝,既然你无心为朕诞育子嗣,朕不想浪费时间只和你谈情说爱。”
  他遣退了梁福,把她放在凉亭铺了软垫的石凳上,却见桌上摆着的是他曾经吃过的几个菜,一看便知,都是她亲手做的,“今儿不是一直在练剑法吗?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些?”
  “这些也让你看着累了吧?我的手艺是前世带来的,自是没有这个世界的女子做得饭菜好。”她端起两盘菜,走到亭子旁的花丛,直接把菜倒在了花下,“这些花大概会怜惜我的一番心血。”
  他气得低哼了一声,头痛地按住额角,见她返回来,把空了的盘子放下,又端起两盘菜要去倒掉,他忙拉住她的手肘,“刚才朕只是说气话,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来认错,竟是来故意气朕的?”
  她把菜摆回来,人也坐回原處,淡然地扬起唇角,“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当初完颜袭来接他,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以那样精湛的演技挽留她的?他让她爱上他的伎俩,都如此高超,相较之下,她这点小伎俩,太拙劣了。
  赫连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发现菜里竟然没有加盐,他以为她是忘记了,但是,一一尝过面前的四盘菜之后,竟然都没有放盐,他又忍不住开口,“菜里没有盐呐,你是故意整朕吗?”
  “这些日子,我为皇上流的泪,足够咸的了,皇上尝不出,当真是不曾用过心。”
  他乾脆把筷子放下,两手按在桌面上,怒火爆燃,鹰眸一接触到她脸上淡漠的神情,却又发不出。
  她永远都知道,怎样说怎样做,最能让他最开心,又最能让他痛。“如果你不想道歉,朕不强迫你,如果你要和朕吵架,可以大吵一架,完颜湛蓝,你用不着这样对朕!”
  她站起身来,绕过石桌,打开搁在石桌旁的食盒,从最底下一层,端出一个精致的托盘来,放在他面前,不等他注意到托盘上摆放了什么,就伸手捧住他宛若刀裁的脸,“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赫连恒看着她翩然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怔了半晌,想不通她的“认错人”是指什么。
  她来时突然,去时无痕,搅得他心扉痛楚,就这么走了?!
  他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费心去想她的话,气恼地拿起筷子,正要继续吃着桌上的菜,看到托盘上摆放的一个个写着秀女名字的金色绿头牌,顿时胃口全无。
  “该死的!”啪一声脆响,纯银筷子在石桌上击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她果真不是来道歉——而是来宣战的!
  他猛然站起身来,鹰眸里火焰快要喷出来。
  他这就要去追湛蓝,一身黑衣的唐刃突然从天而降,停落在面前,“皇上,刚才流华宫出事了。”
  “流华宫?不就是辛玉丽被皇后打伤了肩吗?若是她要告状的话,倒是个好时机,朕正好要去找皇后算账呢!”他收敛着一身怒火,朝着凤安宫那边走。
  “末将要禀奏的,并非这件事。”唐刃没有阻止他前往凤安宫,紧跟在他右后方,继续说道,“苍龙带人闯进了流华宫,救出了御天。”
  御天?赫连恒挑眉,他果真没有死。他逃去流华宫避难,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第176章 出逃,神鬼不觉

  在这座皇宫里,也只有同为楚氏门下的辛玉丽才能救他,奇怪的是辛玉丽,她是施毒高手,竟然能放任苍龙将御天带走……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皇后,完颜湛蓝,公然从流华宫里抢人,“皇后,这是又要做什么?”
  唐刃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辛玉丽正带人赶去凤安宫,还一路叫嚣着说,娘娘爱上了御天,因为御天不接受娘娘的爱,就自杀向皇上谢罪,这才被她救到流华宫里。”
  “呵!辛玉丽当真敢胡言乱语,朕最近是太宠着她了!”同样是工具,湛蓝聪慧,有自知之明,相较之下,辛玉丽的确是有些笨拙了,当初那一张九宫格,倒是真的试出了这一点。
  唐刃亦步亦趋地,给他充足的思考时间之后,又道,“还有一件事,卑职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末将查证,今日皇后娘娘之所以打伤丽婕妤,是因为丽婕妤撞见她与金风举止暧昧。”唐刃见他脚步加快一径往前走,不说话,又道,“当初九王爷忤逆皇上,咒骂皇后,恐怕也是因为撞见她与金风有些暧昧的举动。卑职猜测,金风从月魔地宫探查的那些秘密,甚至可能包括索檀雅的真正身份,早已告知了皇后娘娘。”
  赫连恒没有开口,从金风开始接近湛蓝,他是一步一步看着到今日的,若是他们真的会发生些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
  “皇上,万一皇后娘娘携带哪些秘密返回康辽……”
  “戒严皇宫,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赫连恒抛下这句话,便飞去了凤安宫。
  翘首龙靴无声落在凤安宫花园回廊上,脚步轻挪,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也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两个小太监正在清扫兰花花圃周围,院子里花香在夜风里弥漫,沁人心脾,像极了湛蓝身上清雅的体香。
  巧卉则端着猫食,在寝殿前的宫廊下喂一团雪球似地小小恒。
  那只波斯猫听觉格外敏锐,一蓝一绿的眼睛,精准地朝这边看过来。
  赫连恒便停住脚步,小小恒喵呜一声,这一次见到他不但没有逃,反而朝他这边飞快地奔了过来。
  巧卉不明所以,视线追随着小小恒,生怕它没入花丛又寻不到了。“笨猫,你去哪呀?!”
  “别这样训它,它会生气。”赫连恒迎过去,抱住了波斯猫,自然而然地爱怜抚弄它身上柔软的皮毛,“小小恒,你又胖了好多呢!你的母后呢?去哪儿了?带父皇去找她好不好?”
  “喵呜!”小小恒像是有满腹的委屈,直往他怀里钻。
  巧卉大惊失色,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慌忙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眼见着金黄的龙袍威严冷酷地晃到了眼前来,她顿时手脚冰冷,手上盛放着猫食的盘子也哆哆嗦嗦。
  “起来吧。”赫连恒从她手上拿过盘子,搁在地上,把小家伙轻轻地放在盘子旁,就那么蹲着,全然没有半分帝王威仪,陪着波斯猫吃食。
  小小恒还是不肯吃,闹脾气似地蜷缩在盘子旁。
  他忍不住抚弄它的小脑袋,“小小恒,你是怎么了?今晚母后没有亲自喂你,你才不乐意吃饭吗?这样会饿瘦的。”他就那么蹲着,和小小恒说了会儿话。
  湛蓝格外喜欢这只猫,他以为,她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迎出殿来,可……她并没有。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进入殿内,巧卉慌忙站起身来,要开口阻止,却还是没有胆子开口。
  寝殿内,有两个宫女正在擦拭架子上的那些新添的精致摆件,因为殿顶上加了两盏夜明珠顶灯,亮如白昼,每一个角落大眼一扫,便看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在殿内。
  “皇后呢?”他站在殿中央,问门外的巧卉。
  “娘娘……去了后院厢房里照顾御天将军了,御天将军腹部受伤严重,还因为和苍龙将军打斗又伤了手臂,娘娘说要亲自照顾才放心。”
  那个笨女人,应该不会是执着地为他求取毒蛊解救之法,要贴身服侍御天吧?“她何时去的?”
  “有一会儿了。”
  “难怪今日白泽和毒鸩没有守在廊下,他们也跟过去了吗?”
  “是,那两位就像是娘娘的影子,只有娘娘去找皇上,他们才不跟着。”巧卉低着头,两手交握在身前,端端正正地站得笔直,强自扬着唇角,拼命忍住不要再打颤。
  见赫连恒去了后院,她才按住心口呼出一口气,绷着的那根儿弦松懈了,身子便乾脆蹲坐在了地上,憋闷在心口的恶气,都发泄在趴在地上的小小恒身上。“刚才乱叫什么?饭不吃,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吃了?”
  可怜的猫儿被她一阵乱拍,身子缩成一个球。
  “别跟我使xing子,娘娘不带你走,以后不吃,你就饿着吧!一只猫而已,还端着主子的架子,还真配得上娘娘给你取得这个名字。”
  冬儿端着托盘正巧过来,见巧卉打猫,不禁气结,“你和它生什么气?”她在诊苑楼阁时,养过这只猫,见巧卉这样对待它,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人家说打狗看主人呢,你这打猫,也不想想娘娘平日是怎么待你的。”
  冬儿一句话,便让巧卉落下泪来,见冬儿蹲下来喂小小恒时,它竟试探着吃起来,心里不禁更是难受。
  “我是真的怕娘娘一走,它就饿死了。”
  冬儿在她身边坐下来,眼瞅着小小恒,嗔怒说道,“想什么呢?娘娘拿它当孩子养的,不会丢下它的。”
  赫连恒在后院里查看了每一个厢房,都是黑洞洞的,连苍龙等人居住的房间都没有掌灯……
  这一夜,皇宫戒严的命令刚刚发出,皇城又被戒严搜查。
  天亮时,凤安宫传出皇后重病的消息,依旧和以前一样,禁止任何人探视。
  文武百官赶去早朝时,震惊地发现皇上难得一次,早早就等在了崭新的龙椅上。
  不等他们跪拜,赫连恒那股无名火就爆发出来,将他们一个个烧得灰头土脸。
  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昨晚,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不是起早了,而是睡晚了,且,是一夜没阖眼。
  而他用了整整一夜,方才惊悟,湛蓝口中所说的“认错了人”,是指,她放下了她心中美好的“前世”。
  这座皇宫,她虽然仅仅居住一月,却四處遍布她的痕迹与气息。
  照理说,她就这样离开,他不该再留恋,他们已经各不相欠了。
  而且,他应该即刻下令月魔地宫的杀手去追捕她,剁下她那一双不听话的玉足,送去完颜袭面前,让完颜袭痛不欲生才是。
  他坐在御书房里,反复的抬笔,搁下,抬笔,搁下,半个时辰过去,密旨上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成,耳边却尽是她昨晚轻柔的话语,“恒,”他双眸凌厉地暴吼一声,翘首龙案轰然翻了过去,奏折,笔墨,倾散一地。
  “恒,我是爱你的,我用我的心,用我的命,用我的全部来爱你,现在,我想对你说一万遍我爱你,就像一个成婚的仪式一样,郑重的,隆重的,温柔的告诉你,你,是我前世和今生的唯一。”
  “原来,我的爱竟让你如此疲惫?!”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她字字句句,轻柔如水,唯美娇弱,却……撕碎了他的心,不留余地。
  夜幕再次笼罩宜周,距离宜周皇城八百里外的绵密山林,风景宜人,只是夜风与皇城孑然不同,冷得犹如初秋。
  湛蓝正在为托着她奔跑了十几个时辰的汗血宝马洗刷着皮毛,水泽从马身上落下来,是大片的血水,她手中的刷子一遍一遍滑下来,手上亦如鲜血淋漓……
  金风为她搭好了帐篷,远远见她强硬地拿着刷子,脸色发白,便忙上前来,催促她去休息,她握着刷子不肯让他代劳。
  不远處,正在生火的苍龙朝他们看了一眼,“难得她想亲手去做一件事,就让她做吧。”
  白泽和毒鸩去打猎,火麟,朱雀正在搭最大的帐篷,玄武,明貅,椒图,则四處巡逻查看,严防有人跟踪。
  御天坐在溪边的一条毛毯上,左臂被吊在胸前,右手则按住侧腰的伤處,长途颠簸,让他重伤未愈的身体仿佛煎熬在火海里,身上洁白的衣袍,也被高热的汗水浸透,冷风袭来,他反而瑟瑟发抖。
  他远远地看着一身藏青色男装的湛蓝,站在马旁,踩在一片血水里刷着马背,和金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好在她在,哪怕这样远远看着她,他的伤痛也不至于难以忍受。
  湛蓝敏锐注意到他的视线,便让金风牵了马去喂草,她则一边拆解着身上的男装,一边这边走过来。“伤口疼么?”
  因为她口中透出的关切,御天的仇和怒都郁结在肺腑内,他想吼,却又渴又累又高热,一张口,乾裂的唇痛,嗓子更是快冒出烟。
  湛蓝在他身旁坐下来,拉过他的手腕探了探,素手又按住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随后从他身旁的包袱里取出药箱。
  她静默的举动,让他顷刻间变成被驯服的猛兽,由着她喂药,喂水,换伤口上的绷带和湿透的衣服……她对他还是温柔细心,周到体贴,可……分明又有哪里不同。
  见他气色好转,她拿了一条毛巾走到溪边,揉了一把,拧乾水,仔细地为他擦掉脸上的尘土,白皙的面容仿佛剔除了瑕疵的上等白玉,透出肌理的红晕来,搭配妖冶凌乱的蓝发,妖冶绝美。
  这等男子,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女人为他失魂落魄,而她,看透了他的灵魂,连一丝喜欢都谈不上了。

  ☆、第177章 真正的对不起你

  但是,湛蓝却熟知了所有的喜好与习惯,若是拿他当仇敌来对待,倒是到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地步。
  纤柔的素手探入他衣内,他不明所以,心口一阵,却见,她……竟从他怀中取出他那把无价之宝的玉梳来。
  “你要做什么?”
  湛蓝忍不住笑道,“担心我用一把梳子杀了你?”
  他倒是的确这样怀疑。
  她则在他身后坐下来,为他拆散了发辫,仔细为梳理他心爱的冗长蓝发。
  他的发丝顺直,虽已经被风吹得凌乱,也比她自然卷的长发好梳理得多。
  然而,她如此服侍,却让他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终于,御天隐忍不住心底那股痛涩,侧首对身后的她讥讽道,“完颜袭的生辰,你倒是还清楚地记得,把我收拾妥当送过去当厚礼,他就能原谅你的背叛了吗?你想得太天真!”
  她答非所问地柔声说道,“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共乘马车时,你就是这样为我梳理头发的。那时,我刚没了孩子,你说,是你救了我,可你当时却并非救我,至于完颜袭……”
  “湛蓝……”他声音低哑艰涩,唤着她的名字,周身血脉都在痛。她失去那个孩子,完颜袭是凶手,那么他就是帮凶。难道,连这她也追查清楚了?她要为自己和孩子复仇吗?
  她把他的发辫高束于发顶,以发扣固定,厚重的蓝发,与她白腻的手相衬,越是宛若蓝色丝缎般惊艳。
  “我知道你怪我这样对你。可御天……你别忘了,你是如何背着我和楚氏交易的?!”
  他不想事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有些急迫地解释,“因为你给她那一株假的龙血草,我说了一个假的用法骗取了她暗藏的那支军队,这样就是对不起你吗?当初我随你入宫,我们是说好的……一起夺天下!”
  头发被猛然扯痛,他咝了一口气,话音嘎然而止。
  梳子扯住了蓝色的长发,他痛得眉心紧蹙,却还是强硬地继续说道,“你对赫连恒可谓是尽心尽力,他又是如何对你的?相较之下,我算是……不曾伤害过你!反而是你,为了赫连恒,一再地欺骗我!”
  “说来说去,竟成了我的错?”赫连恒恐怕也是这样认定她大错特错,他们都对,错得是她。为了不被他们冤枉,她必须得狠狠地错一次不可。“你这样想,无可厚非,但是,不足以说服我改变决定。”
  “你非要把我送去给完颜袭?!”御天气结,一口气堵在心口,头晕目眩,眼前一阵暗黑。
  “寿礼当然分量足才可以,否则,死的人就是我和我的护将们了。”
  湛蓝把梳子给他放在手上,端详着梳理好的蓝色发辫,不禁扬起唇角,她的手艺还不错。
  细想来,她竟然从没有为赫连恒梳理过头发,正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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