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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殿前舞-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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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殿,原是供完颜袭下朝歇息之所,里面一应摆设俱全。
  暗隐于内殿深处的宏大屏风后,香薰浓郁,如意桶以内宫专供的绒缎装饰,帝王如厕之所,亦是奢华无匹。
  小林子伸手一个请的姿势,尖细地柔声说道,“前宜周陛下,就是这里了。”
  前宜周陛下?如果刚才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对湛蓝提起他时,说得是前宜周帝,他还是帝王,多了一个“前”字,意思竟与从前大相径庭了。
  “你出去,朕不喜欢被人看着。”
  小林子不禁就笑了,而且,笑得极是腼腆,还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地意味儿。“虽然您是女王陛下的前夫,可……规矩是女王陛下定的,奴才必须在这边看着。前康辽帝如厕,也没怕奴才看着呀。”
  前夫?赫连恒顿时脸色铁青,竟然又是一个“前”字?“你住口,马上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小林子被他吼得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前宜周陛下,您当习惯了皇上,奴才也当习惯了奴才,如今是女王陛下的天下,奴才就得听女王陛下的。”他迟疑一句,忽然,眼睛就笑弯了,见赫连恒打量那些窗子,便道,“陛下,您是不是想逃呀?”
  赫连恒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如果他能使出一分力气,也不至于被这个小太监奚落,“朕……朕的字典了,可没有逃这个字!”
  “嘿嘿,想逃就逃呗?陛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小林子说着,撕下了脸上薄如纸的易容面具,佝偻弯着的身躯直了起来,七十二变似地,从一个清秀的小太监,赫然化身成为壮硕冷酷的顶尖暗卫。
  “唐刃?!”赫连恒忙压低了声音,又气又喜地挥拳打在他的肩上,“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骗朕?”最可恶的是,竟然说他什么前,前,前的。
  不料,他这一拳出去,唐刃没有动,他反而被反弹回来,还差点蹲坐在地上。
  唐刃忙扶着他在如意桶上坐下来,“皇上悠着点,前皇后娘娘医术精进,这毒药虽然不致命不伤身,却能让武功暂时失去一段时间,末将还在到处寻找解药。”
  赫连恒又来气,“什么前皇后娘娘,前宜周帝的?朕听到你这些乱七八糟地称呼,不被毒药毒死,已然快被你气死!”
  “皇上息怒!”唐刃忍不住笑,“不过皇上放心,有一雯公主陪在娘娘身边,其他人是没有机会靠近娘娘的。”
  其他人?赫连恒听出他是话中有话,暗指金风等人。“一雯那丫头何时混到湛蓝身边的?”
  “这个……”唐刃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噤声。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雯怎么可能离得了湛蓝?从小到大,朕一直没有用心教导过她,好不容易遇到湛蓝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着她的,她岂会轻易就离弃了?”相较之下,他的确是薄情寡义了,倒也难怪湛蓝如此回报他。细想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她如此做,倒也算客气了。
  唐刃思忖着,本要劝他尽快逃离,赫连恒开口却道,“湛蓝还在她的公主寝宫吗?”
  湛蓝的公主寝宫——伊芙宫,是她及笄之年,完颜袭送给她的生辰厚礼。
  这座宫殿奢华已极,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因许多罕见建材与装饰难寻,耗时五年方落成。
  于这期间,百官也曾竭力劝阻,当时完颜袭初登帝位根基不稳,不宜如此劳民伤财,然而多番谏言均被驳回,却都没能动摇至高无上的帝王完成这座宫殿的决心。
  然而,伊芙宫建成之时,时机却不对。
  湛蓝已然被训练成一个杀手艳姬,这里平日由宫人打理,而她大多是住在完颜袭专训杀手的“夜煞”行宫,再后来便是和亲出嫁,这座伊芙宫完美矗立于后宫,却空置下来,反而成为后宫女子最向往的一处。
  只是,在完颜袭眼中,净如芙蓉、倾国倾城的女子,唯有他的完颜湛蓝。
  他不只为她留住了伊芙宫。
  因她怀念母后,还为她封存了先皇后所居的毓仙宫。
  为留存与她的美好,他又禁止任何人踏足她年幼时居住的蕊珠宫。
  而他的皇后索檀雅所居住的椒房宫,不过是旧宫重修而成,比不得蕊珠宫和毓仙宫,更不及伊芙宫的十分之一。
  因此,在湛蓝和亲宜周之后,这座后宫,纵然居住了完颜袭的众多妃嫔,在这些妃嫔心里,这里还是完颜湛蓝的后宫。
  而如今,这座皇宫,也成了完颜湛蓝的皇宫。
  伊芙宫四周怪石细竹装点,平日方便暗卫藏身,而入了院门,便可见夜色之下,宫殿墙壁之上斑斓闪烁,竟是镶嵌着一颗一颗七彩的夜明珠,廊前由白玉凤柱支撑,恢弘富丽,唯美静雅。
  宫苑内一草一木都幻美精致,花瓣草叶,晶莹欲滴,如上好的彩玉雕琢而成。院内地势高低有致,流水鲜活,红鲤金鲤丛游,水上落花徜徉,在如此宛若仙境的景致里,不只美,还多了几分浓浓的情丝。
  因她年幼时,喜欢观星赏月,寝殿之上格外设了一处琉璃窗,躺在宽大如海的床榻上,便可舒服地欣赏到满天星斗。

  ☆、第194章 邪帝爬窗,密函

  湛蓝沐浴之后,因连日疲惫,躺上床榻,本以为自己能轻易入眠,然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是在无名山林那处石室内的恐怖情景,残肢断臂,血流遍地……
  她惊悸睁开眼睛,一身冷汗,浸透了睡袍。
  不经意地,正瞧见眼前殿顶的琉璃窗上,正趴着一个人,面朝下,敲打着玻璃窗,黑浓的影子,索魂厉鬼般,让她毛骨悚然地仓惶逃下床,“风——苍龙——有鬼,有鬼呀……救命——”
  殿内煞然大亮,金风和苍龙与一群护卫,连带着守夜的宫女和太监都闯进来,一群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高呼女皇万岁。
  湛蓝额上冷汗涔涔,虚脱了似地,就要往下坠。
  金风忙上前来,担心地揽扶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怕,我们都在呢!哪有什么鬼呀?”
  “可是我看到了,那里!”她指向凤榻之上、殿顶处的琉璃窗,“就是那边……一定是石室里的鬼魂……”她不想相信世上有鬼,但她便是异世而来一缕孤魂耶!她堂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连劝服自己的能力和借口都没有。
  细心的宫女忙拿着丝帕递上来,金风接过去给湛蓝擦拭着额头,见她眼角有泪,他忙扶着她转了个身,迅速给苍龙递了个眼色,柔声劝道,“湛蓝,今晚先到东配殿睡吧。”
  湛蓝点头,视线来回地晃,恐慌地找不到一个焦点定住,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跑了,“风……”
  金风忙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会陪你的!”
  他话音刚落,殿顶那处琉璃窗,就哗啦一声爆碎……
  碎琉璃落了满床,所有的护卫警戒围拢上去,苍龙按着佩剑怒声呵斥,“什么人?”
  “鬼,鬼,一定是鬼弄的!”湛蓝惊叫着缩在金风怀里,“真的有鬼啦!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呢?一定是楚氏的鬼魂,她一定是个厉鬼!”
  金风一手拥紧她一手按住剑鞘,苍龙暴怒对着露着夜空的窗格子窟窿暴吼,“滚下来!”
  一张温雅含笑的俊颜从殿顶的窗格探出来,“湛蓝,抱歉,朕来的太突然,吓到你了!不过……除了朕,谁也不能陪你过夜!”
  “赫连恒?!”众人愕然大惊,纷纷看向他们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王陛下,询问她对此人要杀,要剐,还是要生炖,活剥?!
  湛蓝顿时镇静下来,却并没有追究他的“越狱”,而是气恼地嗔怒,“赫连恒,你没有看那些信?”
  “我为什么要看那些信?”他内力没有恢复,又不能用轻功下来,更不好再拖累唐刃,就只能那么狼狈地趴在殿顶上,“朕是来看爱妻你的,朕想你了呀!”
  湛蓝气恼地咬牙切齿,却不禁又想起在宜周皇宫时,他死皮赖脸堵着她的书房门,诵读情诗的事来,心里终究还是泛起了一层温暖的涟漪。
  “苍龙,把他带回囚笼,确保他看完每一封信!”湛蓝说完,转身就气呼呼地出了寝殿。
  金风忙带着一群随侍跟上去,护卫在后。
  “湛蓝……”赫连恒气得挥拳砸殿顶,“完颜湛蓝,给朕回来!”
  唐刃从旁低声提醒,“皇上,苍龙要上来了,末将先走一步!”
  先走?他这个皇帝事情还没有完,“该死的,你……给朕回来!”他话音落,苍龙就突然飞身而上,扯住了他的肩,殿顶上唐刃飞檐走壁,咻——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赫连恒被苍龙扯着疾步如飞,一想到湛蓝此刻正依赖金风的陪伴才能入眠,他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你们最好不要期望朕的武功恢复!”暗黑的夜幕恰让他铁青的脸色看不真切。
  苍龙嗤之以鼻地冷笑,泼他一盆冷水,“前宜周帝,你大可放心,这里,没有人盼着你恢复武功。”他扯住他的龙袍却没有松手,“不过,你最好今晚就把那些信全部看完,不要再让女王陛下生气。”
  赫连恒听出他口气担心,随即就猜到,“她内伤还未痊愈?”
  苍龙摇头,对此颇为无奈。这样并非是劝言几句就能好转的事。“完颜袭曾经为她运功疗伤,总归是好转了许多,也一直在坚持服药,只是康辽御医毕竟都没有御天和李益淳那等精湛的医术,晚上她又总是噩梦惊醒,总也睡不安稳。倒也难免恢复缓慢。”
  赫连恒没有再多言,苍龙见他还在乎湛蓝,便并不再拉着他疾奔。
  返回千秋宫的泰元殿,赫连恒发现唐刃竟然又易容成了那个佝偻着脊背的太监——小林子,而囚笼内,完颜袭却在燥怒地又哭又嚷,嘶吼不休——没错,他是在哭!
  他们自从不及十来岁,就尔虞我诈,又猛兽一样,厮杀了多年,这个仇敌,却正当着他的面,痛悔地嚎啕大哭。
  囚笼打开,赫连恒进去,笼门又非常及时的关上,完颜袭一见他进来,便背转过去横躺在地上,突然就诡异的安静下来。
  赫连恒眉心耸动,不可置信地瞅了他一眼,便坐下来,捡起地上乱七八糟地信开始读。
  显然,完颜袭不寻常的嘶吼和燥怒,与这些信有关。
  他记得,前一刻离开时,完颜袭看着信便眼眶发红,似要落泪……
  信件皆是尘封已久,曾经的白纸暗黄,字迹斑驳,每一封上,都有淡淡的樟脑与蜜蜡的气味儿,这……竟都是遗物?!
  这其中,有完颜袭的母亲的亲笔信,有宜周先帝的亲笔信,还有楚氏与完颜袭的种种交易……
  写信之人,都谨慎地不用称谓,只用名字中最后一个字为落款,连日期也不写下。
  他们都已经埋葬于坟墓化为尘土,如今爱恨情仇却未央,只因,这世间,还有他们的后代存活着,延续着无止境的血腥与仇恨,而他们的后代,就是完颜袭与他赫连恒。
  “洞房花烛,他选纳我的丫鬟为妾,从此视我为陌路之人。好在,我护住了腹中骨肉,我母子平安。然,听闻远在宜周皇宫的你,如愿晋封心爱女子为妃,你可知……我心如刀绞?”
  这封信的落款是芷——完颜袭母亲的名讳。
  而她信中如此寥寥几句,却清楚地道出了一场情怨,四人共伤。
  此四人,便是康辽靖康王水敖,这位署名芷的女子,宜周先帝,还有赫连恒的生母。
  赫连恒鹰眸圆睁,怒盯着“腹中骨肉”四个字,壮硕的胸膛忿忿起伏,强烈的怒火让他无法再正常思考。
  完颜袭的父母成婚那一年,他的母妃正被册封为妃,正是荣宠一身之时。
  然而,父皇,他后宫妃嫔众多,怎么可以与完颜袭的母亲暧昧不明?不,不是暧昧不明,完颜袭其实就是……当姓赫连!
  赫连恒不敢再想下去,他丢了手上的信便去抓另一封。
  “你可知,我诞下的是男婴?你可知?我多么期望众人环绕,道一声恭喜?你可知,我亦期望我儿能与你的其他皇子一样,承欢父母膝下,得享富贵荣华?你可知,我多么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而不只是为向我探知康辽秘密之时,匆匆见过一面便转瞬离开?”落款又是“芷”。
  第三封,“水敖被册封为王,盛荣无敌,水家却将我与儿子赶出家门,你在何处?我与儿子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乞讨为生……市井百姓都知晓,你的爱妃为你诞下一子,取名赫连恒!”
  字字力透纸背,恨意刺骨,落款还是“芷”。
  第四封,“我终于决定,为他取名袭!你不要他,不要我们母子,我便委身康辽帝,并将袭儿送于帝后扶养。小公主湛蓝天真善良,深得帝后疼宠,与袭儿两小无猜,皇后膝下无皇子亦对袭儿疼爱有加,袭儿被皇后认养,成了名符其实的皇子。他被众人环绕,被众人疼爱尊崇,他欣喜不已。回家来,他便对我讲述与小公主湛蓝在宫内的趣闻,他喜欢小公主,因此,我恰能让袭儿踏着公主,成为宜周的仇敌,让他亲手杀你!杀你的臣民!杀你的子女!杀尽你所有的宫妃!百年之后,你可会想到,你的薄情寡义,换来的是后世一袭血光?!”
  如此决绝,如此强烈的仇火,落款还是“芷”。
  这个名为“芷”的女子,全然没有丝毫岸芷汀兰的淡然宁静。
  她因爱生恨,不但毁掉了宜周和康辽的和平,也毁掉了完颜袭,毁掉了湛蓝,毁掉了他赫连恒……毁掉了所有人的和乐与幸福!
  赫连恒从一堆信里来回的翻找,他不相信父皇会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然而,父皇的前三封回信却都是,“弃子,保命,顾全大局为重!”
  第五封信却是,“朕派往康辽寻你母子之人,被水家杀手暗杀,你听信康辽帝枕边耳语,背叛朕,背叛宜周,朕亦无能为力!望你悉心保护袭儿,不要误导他,所有的仇,都归咎于朕即可!无论你相信与否,朕爱他,他毕竟是朕的骨血,朕将他与恒儿同视为最爱的亲骨肉!”
  赫连恒看着最后一句话,心冷了半截。他清苦地嘲讽地低笑出声,“父皇,你可真是博爱!博爱呀!哈哈哈……”
  完颜袭大概是看到这一句话,才彻底崩溃,恸哭不止的吧!
  他……活该!他方才知道,他亲手杀死了惦念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了三位叔父!

  ☆、第195章 相煎太急,孽债

  接下来所有的信却都是完颜袭与楚氏的交易。
  少年的完颜袭无依无靠,因是皇后养子,于朝中根基薄弱,他需要楚氏精心培养的杀手铲除异己,他需要楚氏供给粮草招兵买马杀出一条血路,他需要楚氏帮他保护年幼的脆弱的湛蓝……
  最后,完颜袭得偿所愿,登基称帝,却才知晓,楚氏帮他亦是有条件的,而这样的条件便是——杀宜周皇帝,掀动两国战乱,颠覆宜周皇朝!
  泛黄的信纸从手上脱落,上面一张一张,暗藏了血流成河的孽债!
  赫连恒唇角的苦笑已然凝固,冷却,麻木。
  他可以想象到,楚氏亲眼目睹他与完颜袭互相残杀之时,狰狞痛快地大笑。
  父子相残,兄弟相残,夺天下,取龙印,多么恢弘壮伟的宏图。最终,谁能想到,却是因为被两个恶毒的女人算计,而导致的骨肉血亲家破人亡?!因而,又害得天下无数温暖的家欺凌破碎。
  赫连恒痛苦地抱住头,懊恼痛悔,若非湛蓝如此阻挠,解散了军队,将他和完颜袭求于此处,恐怕,此时天下已经血流成河,他和完颜袭这对儿冤家兄弟,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这一夜,囚笼内异常安静,赫连恒无眠地倚在囚笼一角,鹰眸乾枯了似地,怔怔瞅着背对着他状似睡着的完颜袭。
  康辽天候清冷,盛夏亦如初秋,如此躺在地上,倒也难怪,没有内力护体的他,会蜷缩着身体。
  终于,赫连恒忍不住站起身来,无声脱掉了身上的龙袍,轻轻地靠近,给完颜袭盖在了身上。
  完颜袭还是静躺着未动,他却悄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怔了片刻,又闭上。
  赫连恒直起腰来,转身要返回原来的位置,却被吓了一跳。
  囚笼外,湛蓝似乎已经站在那边许久,她长发倾散,只着一袭艳红的寝衣,幽幽柔柔地看着他,视线相触,她扬起唇角,丢了个东西到笼子里,转身就走了。
  叮一声细微的响动,赫连恒疑惑低头,却见落在大片铺展的信纸上的,竟然是一枚钥匙?!
  他忙捡起来,顿时狂喜,仿佛得了蜜糖的孩子,兴高采烈地跳了一下,一跃到了笼门前,急急忙忙地开锁……
  囚笼的门突然撞击开阖,声音刺耳。
  完颜袭警觉地坐起身来,就见赫连恒着急地正往殿外奔去,殿门朱红的祥云门槛处,一抹艳丽飘渺的丝缎,影子般倏忽消失……
  一股淡雅的兰香,若有似无,完颜袭分辨出,那是湛蓝的气息。
  他忍不住起身,走出囚笼,身上陡然便轻,有东西从身上滑落。
  他转头回眸,这才注意到,刚才赫连恒靠近他时,给他披在身上的是他的宜周皇帝龙袍——瞅着那件龙袍,他便再没有勇气追出去。
  这些年,他与赫连恒就像两个凶残的刽子手,你杀我的人,我杀你的人,砍了对方精心培养的杀手必昭告天下,并丧心病狂地砍下尸体的某一部位送去给对方当厚礼恐吓,一招更比一招凶狠,一计更比一计恶毒,务求处处置对方于死地,谁又能想到,他们竟然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上的可怜的两兄弟?!
  孽缘!
  更可悲的是,他们竟还爱着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被他们害得几次三番差点丧命,却不但选择了原谅,并尽一切所能地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
  他知道,湛蓝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曾经真心爱过他,而她现在,真心所爱,是赫连恒。因此,她不想看到两个她最在乎的人自相残杀。
  这个神奇的女子,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不只是救了他和赫连恒,也救了天下,和整个赫连皇族。
  他也该试着成全她,尽管这样的成全让他心痛如绞,只要她幸福,他牺牲再多也值得。
  毕竟,赫连恒是他的兄弟,是他的丧心病狂,害得赫连恒失去了父母的疼爱,沦落成为和自己的一样的棋子,他应该补偿他和湛蓝。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天下,并没有因为湛蓝化解了他和赫连恒的矛盾而平息……
  正当他重新坐回囚笼时,四面宽大的窗外,突然蹿进十几个黑衣人,将囚笼团团围住,一个黑衣人拉下面罩,森冷狂肆地笑道,“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赫连银煊?”完颜袭冷哼摇头一笑,“现在,还有必要抓朕吗?朕已经被蓝儿关在这里。”
  赫连银煊阴冷笑了,状似好心地安抚,“别担心,你的蓝儿因为大半夜不就寝,就在刚刚……她引着我皇兄往御花园跑时,不慎刚刚正跑进了我的子里,她就像是一只被罩住的蝴蝶,翅膀都折断了。”
  他这样比喻是什么意思?完颜袭不敢想象湛蓝的状况,她内伤未痊愈,又连日疲惫,娇柔脆弱,再经不起其他折磨。“赫连恒呢?”如果赫连恒在场,湛蓝应该不会受太多苦的。
  赫连银煊莞尔一笑,本是阳光俊逸的脸,却闪过意思阴狠的憎恶,“他,当然……是与你的蓝儿一起被我抓了。”
  一起被抓?完颜袭脸色骤变,头脑嗡一声,煞时一片空白……显然,赫连银煊并不曾拿赫连恒当兄长,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妒恨,暴露了一切!
  完颜袭一瞬间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痛得喘不上气来。
  他刚刚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不再是孤苦的一个人,赫连恒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而且,赫连恒不但关心他,还以龙袍关切,无言宣告,原谅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们多年的较量,也因此神奇地转换为另一股力量,仿佛他们认识许久,彼此熟知许久,这也促使他相信,赫连恒会是一个好弟弟。
  但是,这却又像是一个残忍的玩笑,他刚刚得到一个亲人,竟然要失去全部的亲人?!
  他双手扣住囚笼,憎恶地怒吼,猛兽似地,恨不能将赫连银煊撕碎。“赫连银煊,你到底想做什么?赫连恒是你的兄长,你抓他做什么?”
  赫连银煊把玩着手上的长剑,优雅地踱着步子,朝着丹陛之上的龙椅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完颜袭,你是不是关心错了人呐?你只关心你的蓝儿就好,何必多管闲事?凭你现在,内力尽失,可是做什么都做不成。”
  完颜袭一时无言,他心境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信,不知是否该让赫连银煊也看一看这些信。但是,直觉告诉他,赫连银煊与赫连恒并非同一种人。
  赫连银煊转身便飞上至丹陛之上,黑色锦袍威严一旋,在龙椅上坐下来,两手霸气地搭在扶手上,一脸惬意地贪婪狂笑。“哈哈哈……完颜湛蓝解散了两**队,倒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
  殿内跟随而入的黑衣人,全部恭谨地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朕重重有赏,哈哈哈……美人,富贵,应有尽有!”
  “吾皇英明神武!”
  赫连银煊的笑声仿佛滚雷,在殿内一遍一遍的惊起大片钝重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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