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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_田小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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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显然已在心里想过很久。
    可她从前不就已经问过他了吗?一直跟着她、不放过她,是不是因为爱她?
    他拿捏不准她的意思,好看的眉微微皱着,孟随心错也不错地盯着他,等他开口。
    她身子圆滚了许多,脸还是尖尖的,肌肤细腻如脂,眉目雕刻如画。然而那双他往常最了解、最能看透的眼睛,此刻墨黑一片,沉沉地望着他。
    他抿了抿唇,道:“随心,当日随州初见,我已对你倾心,是以一直以来纠缠不放,实是我舍不下你。常州那夜,是我擅作主张,可你一直抗拒我,我没办法,哪怕被你怨恨,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而庆阳……”他弯了弯唇,“有了之前的那些,你难道还想不通我为什么去找你吗?”
    她眼睛里仿若有小簇的光,可那光被风一吹,瞬间熄灭了。她笑了笑:“真的?”
    他还是骗她,骗她。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到了如今仍是骗她。
    欺她什么都忘了,就可以这么耍她吗?
    他往前,手掌在她发上轻轻拂过,像是从心里说出那话:“我舍不下你。”
    这五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却觉呼吸更是困难。抱着肚子闷哼一声,他吓了一跳:“随心!”她却只是伸手推着他,像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不让他碰到她一星半点。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司马青、陆婉都赶来了。大夫仔细看了半天的脉,只说不要让她受刺激,好生将养。孟随心闭着眼不说话,脸色发白,全然不同于之前的好气色。
    看着萧戎脸色难看,陆婉与司马青对视一眼,附身行礼,随后走到床边坐下,捏着帕子擦拭孟随心鬓角的虚汗。司马青低声在萧戎耳边说了什么,萧戎看了孟随心一眼,转头往外走。
    “姑娘这是怎么了?”等人走远了,陆婉才问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什么时候来的?”孟随心仿佛很疲惫,“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半夜来的,那时候你已经睡熟了,今上不让打扰,自己进来了。”陆婉笑道,“姑娘是有福的,这样的爱宠,何愁将来呢。”陆婉并不是笨人,从两人神色都可看出不妥,自然晓得如何劝慰。
    孟随心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陆婉陪了她一会儿,看着她吃了药之后退出来,萧戎与司马青两个站在不远处,那人眉眼都是冷的:“怎么样了?”
    陆婉行礼,恭敬道:“今上放心,现下已无碍了。”
    萧戎眸中冷色转为些许无奈:“可问了?”
    陆婉道:“姑娘并没说什么,或许只是身子不适,所以……”
    “今上要将孟姑娘带回长安吗?”司马青问道。
    “大夫如何说?”
    “如果慢行,应当无碍的。”
    孟随心对他似乎比以前抗拒了许多,莫非是在庆阳,有拓拔昀的缘故?又或许是这段日子孤身漂泊在外,对他心里有怨?
    这样一想,心头满满都是怜惜,他默了默,缓声道:“你去准备,明日我带她一同回去。”
    “是。”
    。
    陆婉以为孟随心与萧戎置气,并不敢去说要回长安的事,但孟随心照旧一切如常,吃饭喝药,自觉将自己照顾妥当。
    晚间陆婉来陪她说话的时候,她更像心里有明镜似得,谢了陆婉多日来的照顾。陆婉忙道不敢,孟随心也不肯与她多说,寒暄两句,送陆婉离开。
    刚准备歇息,门上轻响,外头响起冷萧的声音:“孟姑娘,顾公子来了。”
    孟随心愣住,片刻转身往外,打开门,立在月下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的人,不是顾伯言又是谁呢。





☆、第三十二章 往事知多少(二)

    一别数月,他瘦了些,眼里的东西变了些,偏生对着她的时候,神色一如从前。孟随心只是微一出神,顾伯言却是彻底惊住,眼睛瞪大如铜铃,泪水含在眼眶里,眨都不敢眨地看着她的肚子。
    “师姐……”
    风一吹,有些冷,她侧开一步,淡声道:“进来说吧。”
    顾伯言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碰到她,走进了屋子。孟随心把门关上,给他倒了杯热茶:“随州不比紫云山,十月里已是冷了,你小心着凉。”
    听见关心他的话,顾伯言瘪瘪嘴,总算开了口:“师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她失笑。
    他极认真:“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护好你,害你身陷危险。”他抿抿唇,“我从前总以为自己厉害,带着师姐从紫云山出来,也觉得自己可以将师姐安全送到陆师兄身边。但却是一直将师姐置于危险,如今……”他视线在她肚子上扫过,声调低下去,“师姐,你要杀要打,我都愿意。”
    “尽是胡说,”孟随心将茶杯塞进他手里,对他笑一笑,“拓拔昀可为难你们了?师兄呢?在哪儿?”
    “他倒没有对我如何,只是与师兄说话,”顾伯言道,“我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一直以来都云里雾里,直到逃出了地牢……”眼神闪了一下,避开她的眼睛,“师兄觉得无颜面对师姐,所以不肯来。”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对我说谎了?”她冷下脸。
    顾伯言委屈地撇撇嘴,半晌道:“那人不许师兄来见你,让我明儿陪着一起回长安,宽师姐的心。”他抬眼望她,“师姐,那人会不会……伤害师兄啊?”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师兄身为人臣,却一直欺瞒着那人。任何上位者,恐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蔑视吧……
    孟随心勾了勾唇:“放心吧,他不会对师兄怎么样的。”
    “师姐怎么知道?铄”
    她摸摸肚子,“他总不会在这个时候害我伤心,”顿了顿,“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时候晚了,你也该去睡了,不是说明儿要一起走吗。”她故意不答话,站了一会儿腿就酸了,难耐地撑着后腰,“我可站不住了。”
    顾伯言忙扶着她去床边,犹豫许久,小声道:“师姐,这孩子……你真的决定和他回去了吗?”
    “这是我能决定的事?”她笑问,“且走着看吧,谁知道以后呢。”
    顾伯言抿抿唇:“师姐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纵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在他身边委屈。”
    “嗯、嗯,”她随意点点头,显然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笨手笨脚的,不用照顾我了,去休息吧。”
    顾伯言更是委屈,默默地颔首,绞着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孟随心只觉好笑,等婢女进来替她宽了衣,方才睡下。半夜里迷迷糊糊地听见开门声,她半睁开眼,瞧见人影进来,须臾走到床边。那味道飘在鼻尖,她知道是他,也就不再管,闭上眼。
    纱帐被撩起来,身侧微微一重,她故意呢哝一声,装作睡梦中将手搭在空的床位上。那人仿佛不知廉耻,没脸没皮地将她的手拿起来牵在手里,硬是在她身边躺下。
    她的睡意全没了。
    后脑勺一阵阵发麻,很想往里侧动,躲开他,但她如今是真的不方便了,身体像座小山似的,动一动都费力气。可她不想和他挨得那么近,只要一靠近,那些不想记起的东西就循环反复在脑子里漂浮,让她感觉窒息。
    手脚僵硬发冷,他似乎觉出她的不妥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转瞬轻轻呵了口气,想让她温暖起来。她更冷了,一动都动不了,整个人成了冰雕似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自然知道她醒了,于是轻声问:“很冷吗?”
    她不说话,连睁开眼看他都不肯,偏过头,面朝着墙壁。他沉默,须臾松开她,扬声吩咐守夜的下人准备炭盆,又用被子将她裹严实。手掌拂过她鬓边碎发,他语气极其自然轻松:“有事就叫下人。”吩咐了几句,脚步声渐行渐远。
    孟随心呼吸总算平缓下来,屋子里变得暖和,甚至让她觉得有点热。下人把炭盆放好,一溜儿地退出去留给她安静,暗夜里炭星燃着微微的光,她眼睛里莫名湿润。
    她甚至有点恨拓拔昀了。
    明明觉得真实的人生才是属于自己的,可这个时候,又会想着做个无忧无虑的孟随心,岂不是更好吗。不必苦恼,不必忧虑,不必琢磨话的真假,不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啊……
    叹息卡在喉咙里,她吐不出来。手掌轻轻抚着肚子,想要从那里获得一点勇气。
    她的勇气都在那个长安的冷夜用完了,如果没有别的支撑,她真的会死的。
    。
    夜晚被萧戎那么一搅合,天明她自然起不来。萧戎也不许人扰,就让她那么睡着,所以一行人足过了正午才出发。为了照顾她,马车又走得很慢,几乎和步行差不多速度了。
    是以随州到长安那么一段路,他们足足走了五天。
    到的那日下了雨,先是淅淅沥沥,随后越来越大,恍若倾盆。马车顶被砸得砰然,本是吵的,但那声音规律清晰,最是催人入眠。孟随心昏昏欲睡,随行照顾的婢女与萧戎禀了一声,他索性直接让人将马车驶进内宫。
    怕一动她就会醒,他将人都遣去,又不敢进车内看她,只能站在外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内呼吸微变,他才道:“随心,我们到了。”
    她“嗯”了声,掀开帘子,坐在那儿抬目四望。马车正在一处遮蔽的地方躲雨,外头雨水落地溅起一片,偏偏他们不染半滴。四周宫殿巍峨富丽,不闻人声又显得几分冷清……果然是她记忆里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兀自发怔,他已经上前将她抱起。
    “在想什么?”他问,胸膛起伏,衣裳贴着孟随心的脸廓,气息越发浓烈。
    她淡声道:“这地方真漂亮,可惜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一顿,她轻笑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郭济早派人在暗处瞧着,一见孟随心醒了,即刻让人撑伞过来。萧戎接了伞,自己给她打着,引着她往景明殿去。她走得慢,裙摆都沾了湿气,眉眼雾蒙蒙的,好像一幅画。
    多久没有这样了?
    仅仅只是雨中并肩而行,他都觉得是奢侈。
    隔着一道石桥,雨帘之外有一女子立在景明殿前,朝前张望着。孟随心在桥上站定,萧戎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亦是微微一怔。身后随行的宫人是郭济调教出来的,当下自是体会圣意,忙上前将那女子给打发了。
    萧戎笑道:“怎么不走了?快到了呢。”
    孟随心瞧着那人走了,这才慢慢抬步往前。一别将近三年,这地方倒是一点都没变,仍维持着她还在时候的样子。桌椅摆放,茶水点心,连惯用的帐子,都是从前的。
    郭济已经备好饭食,见着他们前来,机灵地上前请安:“皇上、孟姑娘。”侧身引着孟随心往桌边去,“主子吩咐备着膳食,等姑娘醒了便可用,姑娘可还喜欢?”
    郭济办事自然滴水不漏,孟随心没了记忆,总不至于口味都变了吧。再琢磨着怀孕的女子喜欢的口味,准备的饭菜,差不了多少。
    孟随心扫了一眼,也觉胃口大开,总算是露出一点笑脸:“多谢。”
    萧戎脸上绽出些晴朗,郭济心中一喜,忙道:“姑娘客气了。”
    孟随心在桌边坐下,萧戎亦是挨着她,郭济对殿内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寻个借口一并退出去。孟随心毫不在意,执起筷子吃了一口,眉梢蹙着,又放下了。
    萧戎忙道:“怎么了?不喜欢?”
    她摇摇头,“不吃了,我没胃口。”
    可她一上午吃的全都吐了,又是最容易饿的时候,怎么可能没胃口。萧戎眉间皱着,眸中一闪,问她:“手还疼吗?那药你许久没擦了,是不是伤口又不好了?”
    他说的是之前给她擦伤口的药,那东西确实很有效,她用了不几日,拿筷子的时候就不那么痛了。可这下并不是因为伤口开裂或是别的,而是……那伤深入白骨,长安十月本就冷了,又加上这么一场大雨,她早前还能忍着,现在是实在忍不了了。
    从骨子里开始的疼,一阵一阵,疼得她头皮都紧了。





☆、第三十三章 往事知多少(三)

    可那里那么脆弱,揉也揉不得,捏也捏不得,除了任由它疼着,还能怎么样呢?她垂下眼:“没事,我只是不想吃而已。”言罢放了筷子,起身走开瑚。
    萧戎手紧了紧,随即跟上,“你饿不得的,随心,乖一些……”似是无奈,然而手刚要拂到她衣袖,被她侧身避开,手指擦着她袖脚而过,只剩一手虚无。
    他也装不下去了,在她身后站定,声音沉沉:“随心,到底怎么了?”
    她像是没听见,顾自走到窗边,伸手去接雨水。他往前几步,隔着她半步远,视线落在那头如瀑黑发,发丝轻轻浮动,都仿佛扫在他心尖,于是又软下来:“随心,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什么地方你不喜欢,不如你的意,你也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随你,但你不要不开心。”
    她微微侧着脸,美好的弧度真是如同入画,睫毛卷长,遮住其下深邃,淡淡勾起一点笑:“刚才那人是谁?”
    她说的是方才在玉桥上时瞧见的那名女子。
    萧戎一愣:“不过是个婢女罢了。”
    她幽幽叹息:“你又骗我。”
    “又”这个字,着实让他心里惊了一回。但转瞬想起,即便是她失忆后重逢,他也没少扯过谎话,稍稍安定些许。
    “你是为了那个?”他失笑,“那真是个婢女,你若不信,我让人将她找来给你瞧。”
    “那找来吧,”她扬眉,“找来吧,我要瞧瞧,什么婢女可以这样放肆。”景明殿是何地?今上歇息之所,把守森严,寻常妃嫔亦要层层通报才得进入。区区一个婢女,何以能在殿前来回踱步铄?
    萧戎扬声唤郭济去叫人,又哄她吃饭。孟随心是真的疼得吃不下,心又被雨声吵得难受,索性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他。
    不过多久,郭济将人带来了,那女子换了一身衣裳,还好脸是那张脸,没有随意找个人来糊弄她。女子见着萧戎,面上有几分欣喜,但又有许多委屈。有些僵硬地行了个礼,眼角偷瞄孟随心,是掩不住的好奇。
    萧戎笑道:“你瞧见了,是个婢女。”
    那女子眼中涌上几点水雾,似是要哭了。
    孟随心笑笑:“是我错了,原来真是个婢女。不过宫里规矩多,我原就不懂,可不能怪我。”
    宫人端了热粥来,萧戎接在手里搅着吹了吹,道:“谁敢怪你,倒是你,吃不下就算了,好歹喝一点粥,别饿坏了。”边说着边要送到她唇边,孟随心懒懒地偏头避开,已是不耐烦了:“我不想吃。”
    他无奈,只能放弃,朝郭济使了个眼色,郭济笑道:“姑娘人也见过了,那让她下去吧。”
    孟随心对着那女子,反而脸色好许多:“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别见怪。”
    “姑娘折煞奴婢了!”女子忙道不敢,竟有几分心死之态。
    孟随心笑笑,偏头问萧戎:“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萧戎脸色一变,另外两人亦是心惊胆战,只有她,一无所觉似的,仍是笑吟吟一张脸。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将粥搁在小桌子上,孟随心已然明了,收回目光,与女子道:“既然还要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我又什么都不明白,那还是麻烦你给我说说吧。”
    郭济赔笑:“姑娘想知道什么,问奴才就是了。宫里个人各司其职,走不开呢。”
    孟随心声音冷了些:“那就算了,我自个儿待着吧。”
    “你这几日跟在姑娘身边,”萧戎眸色黑沉,似是恼火又似妥协,与孟随心低声道:“你先休息,饿了就吩咐下人,我去去就回。”
    孟随心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那女子,领着郭济走了。
    女子拘谨地站在孟随心面前,她缓声道:“你别光站着,坐吧。”
    “奴婢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孟随心问。
    “清荷。”
    “这名字好,听着雅致。”孟随心笑笑,“是哪个宫的?”
    “永安宫。”
    “永安宫?”孟随心眸子一闪,“那处不是玉妃的住所么?”
    清荷想了想,道:“奴婢就是侍奉玉妃娘娘的。”一顿,试探道:“姑娘不是初次进宫么?怎地……”
    “玉妃娘娘诞下皇长子,大烨有谁不知。”孟随心摸着肚子,语声淡淡。
    清荷面色一黯,抿了抿唇,“那姑娘……”
    “玉妃娘娘玉。体可安康?”孟随心没让她说出来,笑着打断,“宫中还有一后,但听问最受宠的就是玉妃娘娘,我可不敢马虎。”
    清荷不知轻重地冷哼一声,“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玉妃……”话出口,自知失言,忙转到,“玉妃娘娘甚好,只是进来天寒,身子受了凉,咳嗽了几天。”
    孟随心心里便有了数。
    “那皇后娘娘呢?”轻叹一声,“近来大烨与漠国……娘娘夹在中间,着实为难。”
    “姑娘……”清荷竟似动容,“如今不管内宫外宫,俱是数落皇后娘娘的居多,说这样的话,姑娘还是头一个……莫怪乎今上将姑娘当眼珠子似的,原来……原来如此。”
    孟随心一笑:“你若是见了皇后娘娘,还得代我向她请安,让她保重身子要紧。”
    她记忆里的孟卿玉,可不是个能容人的主。面前的清荷,就算没有妃嫔的名分,但对萧戎,显然不同于一般的宫婢,孟卿玉却能容她在身边,且清荷言语中透露出对皇后的维护,粗粗一想,也不难想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还是明白的。至少孟卿玉见了她,一定会想法子对付她,但皇后……还不至于。
    “奴婢必定带到!”
    孟随心摆摆手:“你去做事吧。”
    “可是……”清荷疑惑,“姑娘不是让奴婢给你说宫里的事吗?”她以为是要问她规矩礼仪,谁知只是闲话两句便要让她走了。
    孟随心笑道:“我乏了,这些改天再说吧。”
    “是。”清荷行礼,躬身退下。
    窗外雨小了许多,点点滴滴,好像眼泪儿。她坐了一会儿,还是疼得难受,可肚子饿着也难受,摸了摸萧戎搁在边上的粥碗,还是温的,便抬起来吃了。
    合衣睡了小会儿,萧戎来看过她,见她吃了东西,于是又走了。孟随心懒洋洋地躺到雨彻底停了才起,吃晚饭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问萧戎,亦不说要等他,自顾吃了。
    正漱着口,萧戎方回来。知道她不爱搭理他,他直接问了服侍的宫人她吃了多少,哪些喜欢,哪些不喜欢,事无巨细,全都问了一遍。让郭济记下明日改送的膳食,才坐下吃饭。
    孟随心挑眉:“你还没吃?”
    郭济抢话:“原本太后娘娘要留主子用膳的,但主子惦记着姑娘,推脱了回来。”
    “多嘴。”萧戎淡淡一声,孟随心笑了笑:“是多嘴了。”
    萧戎也没有什么伤心恼怒的神情,只是眸色黯淡了些。孟随心将漱口的被子递给宫人,起身道:“我想出去走走。”
    萧戎闻言放下筷子,她道:“我自己去就是了,你别跟着。”她一点面子都不肯给,萧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看了郭济一眼。
    郭济忙吩咐得力的下人跟着,陪着她往外走。
    那些宫人见识了她对着萧戎的厉害,即便孟随心再是和颜悦色,都没法对她有丝毫不规矩。走出了景明殿,直到御花园,孟随心才不经意般问:“今儿郭公公带来的那个人是谁?”她料定郭济不会多嘴与别人吩咐,而这些人对着她,也不敢隐瞒。
    “回姑娘,那是永安宫的于美人。”
    只是个美人?她道:“永安宫以玉妃为主,且这后宫人不多,怎地让美人与玉妃住一处?”
    宫人瞧她也是个明白人,便实话实说了:“于美人原是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后因娘娘赏识,提了做美人。玉妃娘娘自生了皇子之后身子时常……凤体违和,是以皇后娘娘将于美人放到永安宫,好服侍玉妃。”
    “皇后娘娘心胸宽广,让人敬佩。”孟随心笑笑,还没来得及说别的,斜里忽然冲出来一团小黑影,直直朝她撞过来!
    孟随心哪里躲得开,只来得及往宫人身后退一步,那黑影已经到了眼前,“砰”地一声,狠狠撞在前来护她的宫婢身上。





☆、第三十四章 往事知多少(四)

    “啊!”
    宫婢被撞得大叫一声,险些跌在地上。那罪魁祸首也揉着额头,小小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恼怒地盯着孟随心:“你刚才说什么!”
    孟随心神情一怔,身边人尽数跪下请安:“大皇子。”
    那小孩小小的身子,一身滚金边的袍子,头颅扬得高高的,很是倨傲。一双眼睛黑得像夜空,只是此刻里头充满了愤怒,“你怎么不跪下?!”
    孟随心心口不可抑制地疼起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离她最近的宫婢吓得忙起身扶住,看她脸色发白,自己也吓得不轻:“姑娘?”不小心碰到孟随心的手,冰凉入骨,宫婢更是说话都结巴了:“姑、姑娘!铄”
    小孩子还没发话,其他人都不敢起身,孟随心怔怔地不言语,那孩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是聋子吗?!为什么不回话?”他更觉愤怒,索性往前跨几步,小小的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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