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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_田小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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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月行礼道:“夫人说有事去办,一会儿就回来。”
    他眉眼还是沉着,下人们不自觉埋头沉默,大气也不敢喘。赵骏觉出不对劲,望向怀中的娇妻,莫飘飘睁大眼,似是毫不知情。赵骏也只得一笑,先与莫飘飘去看店里的书画,萧戎有些烦躁地朝外头走,不过走了一两步便顿住,瞧着那缓步而来的人。
    她今日一身碧色长裙,裙摆及至脚踝,勾勒得身躯曼妙动人,容色又极好,顾盼生辉,恍若画中人。
    纵是他看了那么多年,仍是心笙摇曳,方才那点烦躁不安,转瞬消弭不见。
    她见着他,微微一惊,步子快了些。可方才黎国国后是直接扑进赵骏怀里的……他心里有些不爽快,索性直接大步上前,等她走近了,一把搂住她的腰,权当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了。
    孟卿云面上一热,瞪他:“你做什么?”
    他不以为意,拥着她往里走:“你去哪儿了?”
    “江家,刚才在街上碰见江氏夫妇,所以……”反正她不说暗卫也会说,干脆让他放心。
    萧戎步子一顿,她抬眸看他:“怎么了?”
    “对不起。”谁知他竟是这么一句。
    孟卿云也愣住了,不知怎地心里酸酸的,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
    她知道他是为江琳谙的死道歉,为着当年给她与江琳谙赐婚的缘由道歉,这也算是……替孟卿玉道歉吗?
    萧戎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脑海中浮现江琳谙死时她悲恸的样子,自己也觉得难受。好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让她有那样的时刻,这天下最好的,他都给她。
    “萧夫人,”赵骏携莫飘飘走到他们面前,“多谢你陪飘飘。”
    “客气了。”孟卿云笑笑,便感觉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于是仰头看他,笑道:“夫君,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显然被取悦了,主随客便地让赵骏决定,赵骏只说听闻长安有雅集,想去看看。于是一行人又去了书呆子云集的珍月楼,将近宫门下匙时才回去。
    一天没见孩子,孟卿云想得不行,回到景明殿便将乳娘叫来,把好儿抱着哄。萧戎原也跟着来,只是郭济来禀有事,又出去了。
    她与乳娘一起帮孩子洗了澡,自己也到浴池清洗。逛了一天,身子乏软,懒懒地倚在玉阶上不肯动,忽地一阵响动,抬起头,才发现宫婢都退出去了。
    那人一边走一边脱衣裳,等到了她身边,已是干干净净。漂亮的肌肉在雾气朦胧里格外诱人,手臂结实有力,环上来,她身子更是软了几分。
    他贴着她抱着,也是懒懒地不说话,但动手动脚一直没停。
    孟卿云嫌他烦了,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浓眉一皱,黑眸几分锐利,动作快速地将她双手缚在身后,逼她朝他挺起身子,故意邪气地冲她吹气:“竟敢对夫君动手,反了你了!”
    “夫君“两个字他念得格外重,孟卿云皎白的身子透着红晕,咬唇瞪他。
    那眼波如水,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五十八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五)

    萧戎近来颇觉惆怅。
    不知是否有了孩子的缘故,孟卿云大半心思都不在他身上,虽也肯哄着他,但到底与从前不同。他吃惯了糖,如今不甜不咸,十分憋屈。
    好比现在,她分明在他身前,两颊嫣然,神情似梦,可眼中飘渺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溃败,无奈叹气,松开钳住她的手,安静地抱着她。
    “怎么了?”他不闹了,她反倒有些奇怪,努力偏过头来看他铄。
    他胸中憋着火,于是趁机狠狠吻了她,等松开,她唇瓣都微微肿了。
    “我不在长安的日子,就辛苦你了。”他忽然道瑚。
    孟卿云猛地转过身,手臂刮过水面,激起一片水花,滴滴答答地顺着她发间流下。她动作太突然,算是砸进他怀里,可顾不得疼痛,漆漆凤眼盯着他:“你要亲征?!”
    他垂下眼,眼眸亦是黑沉,嘴角弯了弯:“嗯。”鼻尖亲昵地蹭着她,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震惊。
    “为什么?!”她有些烦躁不安,“拓拔昀虽然不好对付,可是之前顾师弟带兵突袭,也让他有所折损。如今再加上赵骏……胜算极大,你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卿卿……”他低低叫她名字,捧住她的脸,“你冷静点。”
    她深吸一口气,白皙的面庞一片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从前出征安国,他去,她不反对,一是因安国弱小,本就不足畏惧,再者他在军中立威,如论是对齐家还是对别的都是一个震慑。可现在根本没有必要,他还要去。拓拔昀不是软柿子,她知道那人的难对付,就算有胜算,她也不愿萧戎有丁点危险。
    “你怕什么?”他轻笑,“我能让他父亲败,难道还会败给他?”
    “我、我不是……”她抿抿唇,双手环住他,哀哀仰着脸:“不能不去吗?”
    这样难得的时刻他自然要珍惜,手臂一用力,将她拉近。没有衣物的阻隔,肌肤相贴,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阿戎……”她软着嗓子求他,他不为所动,许久才轻轻拍着她的雪背,低声道:“卿卿,如果不是因为拓拔昀,我早就带你回到长安,不用分离那么长一段。你怀着孩子,最辛苦艰难的时光,因为他,我没能在你身边。”
    她沉默,他语气幽幽,仿佛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不会因为奔波劳累而眼盲,如今夜间视物不清,跌跌撞撞。”
    那么久远的事,他还记着……
    “卿卿,他既有胆觊觎大烨江山,有胆觊觎你,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我以为你是雄心壮志,”她眨眼将泪花逼回去,故意笑他,“原来是记仇。”他拿定主意的事,她再说不过是累了自己,何苦来哉。
    萧戎弯唇一笑。
    想着他要走,心里就格外缱绻,连带着几日里浅淡的愁绪都顾不得了。她样样顺着他,依着他,两个人好得不成样子。没过几日,赵骏与莫飘飘走了,萧戎整日里是见不完的大臣、忙不完的事,快到四月时,一切准备完毕,亲征漠国。
    他走的那日,孟卿云去送,与几年前只能远远隔着不同,这次她名正言顺与他并肩。两人并没多说什么,他跨上高头大马,目光落在她和怀里的孩子身上,好看的嘴角弯起笑,眼睛里都是光。
    旗子猎猎作响,他的盔甲泛着天边一线芒光,英俊又威武。修长的手指攥着缰绳,呵一声“驾”,留她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这天晚上她做许多个梦,一时是萧戎抱着她亲热,一时是她孤身一人立在城墙之上,一时是他凯旋而归,一时又是好儿长成了大姑娘,趴在她膝头……等她醒来,都快到正午了。
    那些梦纷杂繁乱,理不出什么头绪,到了下午,居然有人送来萧戎的信。
    她半是高兴半是好奇,将那鼓起的信封拆开,里头却是一枝桃花。花儿还很漂亮,瞧着新鲜,应当摘下不久。
    送信的人道:“大军行过常家镇,皇上见桃花开得甚好,便摘了装起来,命属下送回长安。”
    这样为博红颜一笑的事,他居然做的出来。
    她嘴角忍不住弯起弧度,将花儿随手夹进近日看的书中,晚上的时候倒是一夜无梦了。
    前朝有薛中齐,后宫有她,没有什么事能让萧戎分神。再加上随他出征的几个将领都是能用的,陆风等人常年在常州,对漠国地形了解七八分,几乎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势如破竹,不在话下。
    每日里萧戎写来的信上说得很轻巧,可战场凶险,孟卿云又如何不知道。却不愿让他分心,回信也是捡着好的回他,好儿身量长了多少,吃的多了多少,她看了什么书,御医来把脉是怎么说的……娓娓道来,倒像是话家常。
    可非说不担心的话,却是假的。她从前不信命,如今每几日便到小佛堂去为他祈福,盼大烨大获全胜,盼萧戎早日归来。如此一番下来,整个人倒是平心静气不少。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心绪不宁,在蒲团上跪了半天,还是无法静心。她脑子里又开始乱,只担心战事出了问题,却听外头来喜轻唤了一声:“娘娘。”
    她心霎时漏跳一拍,定了定神,才道:“怎么了?”
    来喜道:“娘娘,两位孟夫人求见。”
    孟卿云提着的心顿时松了松,然而眉目一转,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
    “两位?”
    “是,”来喜恭敬道,“两位孟夫人求见娘娘。”
    孟卿云身子一动,春月忙上前扶住。她跪坐久了,腿脚酸麻,乍然站起来,眼前黑晕晕一片,靠着春月许久才缓过来。
    “请到偏殿。”
    “是。”
    来喜领命而去,她今日穿得太素,便带着春月回寝殿去换了一身衣裳,好不至于失仪。等到偏殿时,许氏和周氏正在饮茶,神情掩映在淼淼水雾中,看不真切。
    见着她,两人放下茶盏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位夫人不必多礼,”孟卿云面上淡定从容,并未对谁表现出热络,也并未对谁表现漠然,“请坐吧。”
    “谢娘娘。”
    春月扶着她在主位坐下,她这才抬目扫向那两人。周氏精神还好,对上她的目光时一怔,转瞬浮起慈爱的笑。
    这让孟卿云起了身鸡皮疙瘩——实在不习惯。或许是周氏年纪大了,经历多了,看她这个女儿所受苦难颇多,所以也心疼起来了?孟卿云倒宁愿周氏还如从前那般对她,两个人是母女,只当做一般人来就好了,现下母亲慈爱,她反倒不知该怎么做。
    掠过周氏后,目光便落在许氏身上。
    倒和她想象的一样,许氏苍老了许多,两颊削瘦不少,没什么精神头。孟卿玉是许氏和孟昭元的心头宝,如今带着萧楠在别庄养病,许氏哪里能好得起来。
    今天纡尊降贵来见她这个庶女,只怕就是为了心头宝,但场面还是要说,孟卿云清了清嗓子,笑道:“两位夫人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娘娘执掌凤印已有数月,臣妇却尚未前来拜见,是以……”周氏先开了口,孟卿云听她说完,笑道:“夫人有心了。”转头吩咐春月赏东西,周氏忙谢恩,拿得倒是心安理得。
    许氏一直神思恍惚,直到周氏不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才似醒过神来一般,起身看着孟卿云:“皇后娘娘……”
    孟卿云见她终是要说了,对着来喜笑了笑,来喜忙领着宫人退下,只留下一个春月伺候。
    “臣妇前几日到别庄探望玉妃……探望女儿卿玉与皇长子萧楠,却见玉儿形销骨立,皇长子……亦是重病。”
    “重病?”孟卿云眉梢一蹙,“什么病?”
    “臣妇不知,”许氏苦笑,望着眼前这个她往常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庶子”,如今眼中只剩了哀求,“臣妇曾请大夫去看过,却也不知皇子得的是什么病。玉儿每日里担忧不已,饭食不进,几乎不成了人形。”
    她“砰”地跪下,倒是惊了孟卿云和周氏,“臣妇知道娘娘宅心仁厚,必定不忍皇嗣不存,还请娘娘大发慈悲,将他们母子接回宫中养病!”
    周氏虽是陪着她而来,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大好,道:“姐姐担忧玉儿和皇子是人之常情,可玉儿毕竟犯错,皇上以将她逐出宫中,哪能轻易回来。此番前来,不是为了请皇后娘娘派人去为皇子瞧病吗?”





☆、第五十九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六)

    看来周氏还不算太蠢,虽然被人忽悠了一同进宫求情,但心里终归顾及着她这个女儿。
    许氏眼角朝周氏扫过去一眼,竟带了几分狠厉之色,震得周氏一时愣住。
    孟卿云低头呷一口茶水,末了捏着帕子擦一擦嘴角,顿了顿,放慢声音道:“孟夫人莫要着急,听闻皇嗣有恙,本宫亦是担忧不已。但玉妃出宫的旨意,是皇上亲自颁的,本宫也没有办法违背圣意将人接回宫中……”
    “那皇长子呢?”知道孟卿云是在推托,许氏本也没打算她能够心无芥蒂地把玉儿接回来,可萧楠是萧戎唯一的儿子,也是玉儿唯一的希望,要是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在了民间,岂不是可怜又可惜。
    孟卿云不知她口中的“重病”究竟重到了什么程度,虽然那是孟卿玉的孩子,但毕竟也是萧戎的子嗣。不知萧戎知不知道?应当不知吧,否则不至于不管,他现下出征,她自当替他守护好一切,至于那点矛盾纠结,只能先放在一边瑚。
    “孟夫人放心,本宫稍后便让郑伦大人前去别庄。”
    许氏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还要再说,来喜进来报道:“娘娘,公主醒了,哭闹不停呢。铄”
    孟卿云起身失陪,她们两人也只好退下。
    乳娘说孩子哭哭对身体好,所以孟卿云不像从前那么担忧,只是抱着哄好了,坐在院子里逗弄孩子。郑伦来请平安脉,她正好说了萧楠的事,郑伦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语气沉沉的:“臣领命。”
    孟卿云微微一顿,没有多言,但隔日郑伦在自家府门前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帘子一掀,里头宫装窈窕的女子,不是孟卿云又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孟卿云已是一笑:“郑大人。”
    郑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胸腔里跳得厉害,又不敢叫她看出端倪:“娘娘……”
    孟卿云打断他的话:“郑大人快坐下吧,趁着天早出发,要不然今日怕回不来呢。”
    让皇后在宫外过夜,若是萧戎知晓了……他不敢想,赶忙正襟危坐。
    孟卿云满意一笑,对外头下人道:“走吧。”
    马车骨碌碌地碾在青石路上,郑伦手脚僵硬,偏偏她淡定自如。偶尔一个眼风扫过来,含笑道:“郑大人不舒服?怎地满头是汗?”
    郑伦捏着袖子擦去汗水,讷讷道:“天气热。”默了默,还是开了口:“娘娘这是……”
    心惊胆战地问出这一句,结果却被孟卿云一句“本宫担忧皇长子”就把他堵了回来。他还能说什么呢?皇后不笨,多言反而露了马脚,他只好沉默。
    孟卿云撩着小车窗的帘子往外头看,出了长安城,山清水秀,景致是有别于皇城的秀致。她许久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所谓有得必有失,她收获了荣华富贵,得到了萧戎和好儿,就必然注定失去一些别的东西。
    那孟卿玉呢?
    她失去了萧戎,留住了什么?是……命么。
    照拓跋遗的话,那毒并不是她下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说来也是,当时已然骗取了拓跋遗的信任,她还等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出来,捧“他”做皇帝,又怎么会在那个当口杀了自己呢。
    只是彼时好儿出生得艰难,孟卿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心中唯有对上天的感激,哪里还顾得上追究凶手。但经拓跋遗一说,一切愁绪又浮上心头。
    她实在是怕极了。
    当年被孟卿玉下了药,她生不如死时萧戎云淡风轻。经年她怀着孩子,九死一生,孟卿玉仍然安然活着。
    她并不怀疑萧戎对自己的爱,可正如自己身上发生的——十数年飞蛾扑火,她依然爱着他。而他与孟卿玉之间,比她有更久远的渊源,又怎么会轻易了断?现下孟卿玉被逐出宫,会不会有一日凭借着这份情分又回来?萧楠性子跋扈,若她一直没生下皇子,将来萧楠当了皇帝,又会怎么对付好儿?
    她心思向来重,想得也远,与其在宫里辗转反侧,不如亲自去一趟,探探孟卿玉的虚实。
    马车行了大半日,总算在正午时到了。孟家过去家业大,置下了不少宅子,这一处距离长安最近,想来是方便照顾的缘故。看守别庄的人都面生,不是孟府的老人,这也好,她不用担心被认出。
    安静乖巧地跟在郑伦身后,由下人引着进了宅子。孟卿玉先请郑伦去说话,孟卿云怕相见会惹出麻烦,就随着其他随从一并立在了院子里。环顾四周,这一处环境还算幽静,屋檐碧瓦,简单干净,算是个不错的住处。
    她借尿遁,在别庄里走了走,没一会儿就被人发现了。别庄的下人还算警醒,认出她是随郑伦来的,要送她去见郑伦。她只好道:“郑大人在与孟小姐说话,命我先去看看皇长子的情况。”幸好她肩上挎着郑伦的药箱,看起来倒像个医女。
    下人知道萧楠性命的金贵,不敢马虎,当下送她到萧楠的卧房。推门而入,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屋子里窗户都闭着,有些暗。
    “皇子方吃过药睡下,姑娘动静小些。”下人嘱咐。
    “我省得。”孟卿云轻声回了一句,将药箱抱在怀中,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她眼睛不好,蒙蒙一片,站了好一会儿才能适应。走到床边,萧楠静静躺着,果真是睡着了。
    他看起来不大好,瘦得不行,仿佛只剩了皮包骨,显得身量越发短小。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隐隐透露出青色的血管,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似的。
    许是当了娘,乍然瞧见萧楠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下人还站在身后,她只好假意上前在萧楠脸上摸了摸,触手冰凉。装模作样一番,回身道:“麻烦带我去寻郑大人。”
    这下又回到了院子里。
    她将药箱随意交给一名随从,自己低头隐藏进人堆里,过了一会儿,郑伦与孟卿玉一道出来了。孟卿玉样子还好,没有十分憔悴,只是眼神默默的,仿佛看什么都没了生气,唯有对上郑伦的时候,隐有希望。
    本来存了一堆的疑虑、不甘,现下被风一吹,居然淡得寻不见了。
    一声轻叹。
    等着郑伦看诊出来,天都快黑了。他们一日里没有用过午膳,此刻早饿得不行,但孟卿玉没有心思留饭,郑伦也不敢多耽搁,是以趁着暮色往长安赶。
    自上了车,郑伦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孟卿云,生怕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始终沉默不言,凤眼如来时一般望着车窗外,看不出端倪。
    直到长安城的轮廓隐隐出现在夜色中,她松开撩着帘子的手,侧首看向郑伦:“郑大人……”
    “在……”
    漂亮的眉梢微微蹙着,她思量须臾,问道:“萧楠的病……是什么?”
    郑伦惊了一身汗,想了想,斟酌道:“皇子年幼,宫变当日吓得不清,以至于水米不进,日渐消瘦……”
    她不懂医理,既然郑伦这么说,想来便是这个缘故。
    “那可有医治的法子?”
    “非一朝一夕可有成效,”郑伦不肯把话说明白,“微臣已经开了方子,慢慢调养皇子的身子,假以时日,必定能见好。”
    “有劳了。”
    “微臣本分……”
    回到宫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好儿,直到把孩子抱在怀里,感受到温软香馨,她的心才算放下来。
    难怪萧戎没有处置孟卿玉和萧楠母子……孩子病成了那个样子,对于孟卿玉来说,应当比死还难受吧。
    玉儿半生顺遂,不曾想临了,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可怪得了谁呢?要是她没有归附拓跋遗,无论如何,萧戎都不会对她下狠心,也绝不会把她逐出宫。有今日的局面,实在是被她伤了心,连以往的情分都顾不了了。
    总归是萧戎的血脉,她虽不喜,但也尽力帮着,但凡是需要的药材,让郑伦尽管从宫里调去,不曾为难。可传来的消息仍是不见好,只怕就得这么拖着,只不知萧楠能熬到什么时候。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北方传来归朝的消息,已然进了七月。
    长安城里日渐热了,孟卿云自生孩子后,也很是耐不得热,天天半夜醒转,日渐消瘦。春月与来喜急得不行,弄来冰块盛在盆里,置于寝殿四角,没曾想反倒让她受了凉。





☆、第六十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七)

    初时只是鼻塞、乏力,过了几日,竟病得更重了。郑伦几个日日都来把脉,生怕她有半点不妥,但药喝了一碗又一碗,也只是稍稍好转了些许。
    孟卿云怕传染给孩子,索性不见了,只每日里听春月说说吃了多少、长了多少,聊以自。慰瑚。
    郭济随萧戎走之前,自然是认真叮咛、反复嘱咐过来喜的,是以孟卿云虽没有在给萧戎的信里提过自己的病况,但来喜私下里让人带话给师傅,还是让萧戎知道了。
    那夜她睡得迷迷糊糊,忽觉风霜扑面,梦中惊醒,睁开眼,便是他的脸。
    浓黑的眉,深邃的眼,发上几丝夜露,沁凉入心。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只觉鼻尖酸得不行,温热的液体涌进眼里,险些落出来。
    他的手掌间隐有血痕,是赶路赶得急了,被马缰勒出来的。皮肤微凉,不敢直接碰她,搓了搓手,又呵了口热气,这才摸上她的脸,感受她的温度。
    孟卿云乖乖躺着,睁着一双凤眼瞧他,其间缱绻流转,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回来了。”这一嗓子微哑,听得他眉头微蹙,然而很快舒展,俯下头来亲了亲她的嘴角。
    “嗯,回来了。”眷恋地在她脸上蹭着,嗅着她的气息,“卿卿,我回来了。铄”
    她隔日便好得能下床了。郑伦几个再来看时,俱都吓了一跳,但她好转总是好事,于是药量减小,慢慢调养。
    虽然有些肉麻,但她不得不承认,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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