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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_田小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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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元夏急道:“不是!我看到永安宫有人放火,然后……”话说出口,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他干脆全部摊在她面前。“那个狗皇帝心急火燎地来安慰他的妃子,我是顺着他来的方向才寻到你的。”
“云娘,他轻易就肯丢下你,你为什么还要一心为他?!”
他每说一个字,她脸色就白一分,到了最后已然惨白一片。可嘴角依旧扬着,凤眼微挑,嗤笑道:“叶元夏,你究竟是傻还是蠢?”
他愣住:“云娘?”
她道:“我害死叶家满门,你杀了我都不为过,却还一心一意要与我重续前缘,岂不可笑?我与皇帝之间与你何干?我为谁与你何干?我不知好歹负你一腔情意,该如何都是报应,你看笑话便是了,还要巴巴地赶上来,你是没脑子么?”
叶元夏急得跳脚:“你放了我,你、你只是被狗皇帝迷惑,你不想害叶家的!你不是、不是没有杀我们吗?!”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叶家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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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四) 1/2
看来萧焕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选择么?到底是涉世未深……一切推到她身上就好了,萧焕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不过是让叶元夏空欢喜一场,让她……罪孽更深。
孟卿云鼻腔里满是酸苦,却还是直视着他。
“是,我是没杀他们。”她一字一顿地说。
叶元夏闻言眉梢跃上喜色,她又道:“可那是之前。过了今天,你连给他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信!”他被激得大叫一声,弄巷里狗吠四起,咒骂声惊起一片。
她反倒柔和下来,笑道:“我费尽千辛万苦,你以为只是一场戏么?叶家人的性命攥在手里,我嫌烫,不如早早打发了。”
叶元夏似是难以承受,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一步,死死扣住身边屋舍的木柱。那双曾经盈满爱慕和欢喜的眼睛呆呆看着她,恍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只想辨认出她到底是谁。
夜太静,她甚至都能听到有什么东西一去不复返了。
这样很好,很好。他不要再对她抱以希望,她便不会觉得内疚那么深刻,最好一直恨着她,见面如血仇,终有一日手刃方能罢休。
“厉王孤立,留着你们兄妹两个相帮,互利互用,你不必对他心存感激。若有时机,弃他保命才是正经。”她嘴角弯着,眼眸如灿烂星辰,“看在咱们情分一场,我最后给你个忠告。”
他手指被木刺扎破,殷红的血液冒了出来,一点点淹没原本的木色。瞳孔里只有她越来越靠近的脸,是与江南初遇春意盎然完全不同的一张面容,讥讽冷峭,睫毛上似乎有寒霜,冻得他如坠冰窟。
“不要接近萧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嫣然唇瓣一开一合,他突然听不到了,耳里嗡嗡声一阵响过一阵,他猛地闭上眼。
只是个梦……是个梦……醒过来就好了……
空荡长街落针可闻,他痴痴傻傻的样子让她脸上的笑僵住。手掌翻覆间毁损一颗真心,那么她的真心被人懈怠,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那夜之后,她再没见过叶元夏。萧焕在长安呆了几日后,就在百姓朝官的欢送下,与陆风出发去了常州。
她与萧戎都默契地没再提起永安宫走水之事,在宫中遇到孟卿玉,亦是一贯的娇俏可人,兄妹情深。到了三月末,安国公主一行进ru大烨境内,萧戎派了右相负责,孟卿云只得把右相的一应事务揽在自己身上,忙得脚不沾地。
内宫进了新人,还是一国公主,许氏自然不放心。因着桃花会的事与孟卿云置了一段的闲气,如今唯有先放在一边,好言好语地与她说了许多次。
孟卿云不胜其扰,向萧戎开了口,带着许氏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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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五) 2/2
早前派人与孟卿玉说过,是以一进内宫,便见初一领着一班宫侍在等候。见着许氏,又是请安又是说吉祥话,去往永安宫的一路上将许氏哄得笑不拢嘴。
到了地方,孟卿玉奉茶尽孝,母女俩泪眼迷蒙,又是一出情深互慰的戏码。知道她们有体己话要说,孟卿云寻了个理由出来,在永安宫里打转。瞧见一处尚在修葺的焦黑残败,知道是走水的那处偏殿,心下一黯。
叶元夏说的话,她不是不信的,只不过说出来也讨不了什么好,干脆沉默罢了。她对萧戎的心思,想来孟卿玉也明白几分,孟氏一家,今后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一想到这些就头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出了永安宫。这个时辰萧戎应当在景明殿看折子,她思来想去,与其闲荡,不如去寻他。谁料没走多久,隔着花丛假山,欢声笑语随风飘来,熟悉的男声让她定住脚步。
“齐姑娘快人快语,就是不知手上功夫是否如说的那般好听。”萧戎含着浅笑,似乎极有兴致。
“皇上若是不信,且让臣女舞一番。”
“你这孩子!”太后笑啐,“皇上精通刀剑,你在他面前舞剑,岂不是自取其辱?”语中找不到半点责怪,倒是宠溺满满。
萧戎笑道:“母后说笑了,齐姑娘是将门之后,既有豪言,又岂会是剑术平庸之辈。”
“皇上说的是!姑姑,你就是小瞧我。”女声娇嗔,逗得一众笑声。
姓齐,唤太后姑姑,又擅舞剑。孟卿云勾起唇角,真想叹造化弄人。
“迟儿,不若哀家与你打个赌。”太后忽然笑道。
齐秋迟忙追问:“姑姑要与迟儿打什么赌?”
“你既夸下海口,今日刚巧遇上,不若让皇上与你比试一番,点到即止。若是你赢了,哀家便赐你宝剑一柄,要是你输了……”笑了笑,“那哀家便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管教,看你还说不说大话。”
转对萧戎:“皇上意下如何?”
齐秋迟迫不及待地抢在萧戎前头开口:“好!”摩拳擦掌,雀跃不已。
萧戎笑道:“既是凑巧,那就给母后博个乐子罢。”他虽居高位,毕竟年少气盛,齐秋迟志气满满,忍不住要打击一二。
孟卿云倚着假山听着,也不怕被人抓到。外戚齐氏一直将希望寄托在太后抚养的厉王身上,自萧戎登基,齐氏一落千丈。莫非如今终于开了窍,又将注意打回到萧戎身上?
“皇上,迟儿年少,你手下留情,莫要伤了她。”太后殷殷叮嘱,引来齐秋迟不满:“姑姑!”
萧戎大笑:“母后放心,孩儿有分寸。”
派宫婢取来两柄剑,孟卿云听着金鸣之声一起,便知萧戎留了情。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忽地一声“叮”,齐秋迟虎口一麻,剑从手中飞出,直直落往假山背侧。
☆、第五十四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六)
银白锐光从天而降,孟卿云抬手接住,剑尖堪堪擦过衣摆,漾起一丝细风。
那头萧戎笑声爽朗:“承让了。”
齐秋迟没说话,似乎轻哼一声,跑到太后身边去。
太后笑道:“输了就耍赖么?”
她又哼了哼,不似初见的蛮横霸道,反而尽是娇羞。
孟卿云无声地摇摇头,听见脚步声往她这儿来,一抬头,正撞上前来取剑的小太监。那人生生被吓得“啊”了一声,她顿觉头大,还没来得及暗示不要拆穿,小太监已经慌里慌张地跪了下去:“孟大人!”
顷刻间安静一片。须臾响起萧戎的声音,含着促狭的笑意:“是孟相么?”
孟卿云叹了声气,将剑丢给小太监,理理衣冠,迈步而出。齐秋迟伏在太后膝上,一双秋水眸牢牢盯着她,颊边娇羞,眼中怒意。太后神色莫名,依旧是端庄笑着。
唯有萧戎,巴不得别人看出待她有所不同,唇边笑意张扬,黑眸如幕,映着她容色举动。
“微臣孟卿云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行礼垂首,还没做全套,萧戎已然开口:“免礼吧。”
齐秋迟疑道:“咦?此处是内宫,孟大人乃外臣,怎地……”
孟卿云施施然站好,眉眼温润,静待萧戎解围。
哪知那男人弯了弯唇角,附和道:“朕并未传唤,孟大人怎么到内宫了?”
孟卿云一顿,齐秋迟得意道:“擅闯内宫可是死罪,何况孟大人躲在假山后偷听我们说话,岂知是否别有用心?”说完不算,连忙寻求后援:“姑姑,您说是不是?”
太后眉间微顿,笑而不语。
孟卿云笑道:“齐小姐言重了,孟某哪儿有这样的胆子。”抬目望向萧戎:“皇上难道忘了?今日家母得了恩典进宫与玉妃娘娘相见,微臣是陪伴母亲而来。”
萧戎恍然大悟:“朕倒给忘了。”
孟卿云皮笑肉不笑:“方才路经此处,知晓皇上与太后在此,不敢惊了圣驾,是以并未拜见。”俯首要拜,“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朕又没说怪你,”萧戎上前托住她,“齐姑娘随口问问罢了,你莫放在心上。”
这语气,仿佛齐秋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那姑娘何时受过这种闲气,当即面色一白,唤了声:“姑姑!”
太后在孟卿云处从来不曾讨过什么好,声音有些冷淡:“孟大人为官数载,自然知道内宫的规矩。既是随母入宫,便该好生陪着,四处乱走冲撞了内宫中人,成何体统。”
齐秋迟应道:“就是!你在我爹面前没规矩,在皇上和姑姑面前也没规矩,真是惹人讨厌!”
孟卿云险些扑哧一声笑出来,只是顾着太后的面子,僵着脸,嘴角都快抽搐了。人生二十几载,她尚未遇过齐秋迟这样的大家小姐,说话做事一贯按着自己的来,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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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七)
萧戎面上一贯的清风淡月,黑眸缓缓扫过她,别有深意:“朕竟不知孟相在齐将军面前也是这般没规矩……”言下之意,岂不是在他面前没规矩惯了么?
“微臣知错。”她谦卑回话,顺势捏住萧戎的手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掐。
齐秋迟听不出来,还以为萧戎向着自己,立时有了几分得意。太后目光发冷,搭住侄女的手,缓声道:“既知错便也罢了。入宫多久了?莫要误了出宫的时辰。”
孟卿云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也不想多留,偏偏萧戎揪住她不放:“天光尚早,让孟夫人与玉儿多说说话罢。”
太后被驳了面子,不大高兴,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齐秋迟识人脸色,忙斟了杯茶奉上。
萧戎不以为意,与孟卿云道:“与齐姑娘比划了几下,顿觉郁气大扫,想是久不曾松松筋骨,人也倦怠了。安国使臣送来几匹好马,尚未驯过,野得很,你可愿同朕一道去看看?”
他长日忙于朝政,对自己的身体也不甚上心,幸亏底子好,否则是要病的。难得今天动了心思,孟卿云自然赞同。
齐秋迟不甘心就这么过去,连声道:“骑马?我最喜欢骑马了!姑姑,我们一起去吧!”
太后这才有了一丝笑,伸手戳戳她额心:“哀家老了,哪有精力陪你们折腾,你喜欢,让皇帝带上你便是了。”
她都开了口,萧戎当然不会拒绝。先送太后回了仁寿宫,几个人换了装束一道去马场。
安国擅产良驹,每年除与大烨常规的马匹交易之外,都会精选几匹送与皇室驯养。
野马性子倨傲,又四肢强健,想要驯服难免要费一番功夫。萧戎怕齐秋迟受伤,特意让人选了匹温良的母马给她,可她哪里是个肯认输的?一双眼睛尽在孟卿云面前的烈马上打转,央着萧戎道:“我要这个。”
孟卿云笑道:“野马力大,若不小心伤着齐小姐可怎生是好?”
齐秋迟闻言更是坚定:“我从小习武骑马,还会对它没办法么?!我就要这个!”
萧戎无奈,只得嘱咐马场的下人给她牵着,幸好马儿尚算平静,平安无事地让齐秋迟骑了上去。她更是开心,冲孟卿云扬高下颌,挥了挥缰绳,让马儿慢慢溜达跑起。
孟卿云笑着看她,耳边是萧戎低笑:“你激她做什么?不过是个小孩子,还和她一般见识么?”
她侧首,眸色狡黠:“皇上答应了太后会仔细看护,还不赶快追上去么?万一磕着碰着,皇上可怎么向太后交代呀。”
他眼睛微眯,“吃味了?”
“我怎么敢?”她笑,“齐小姐艺高人胆大,难道还要拦着么?”翻身上马,看了看齐秋迟的方向,勾了勾唇,往相反的方向去。
☆、第五十六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八) 1/2
这些马儿在马场内也被拉着溜过几圈,对生人骑乘还算适应。孟卿云驾着走了一截,马儿开始原地转圈,她安抚地捋了捋鬃毛,慢慢引导着继续往前走。
萧戎挑了匹黑马,威风凛凛地试了几步就开始快跑,马儿哪里肯听话,扬蹄嘶鸣,折腾得周围的宫侍差点被吓死。郭济出了一头冷汗,忙不迭地命人护着,又怕阻了萧戎的道,不得其法地干着急。好在萧戎身手矫健,死死伏在马背上,来回几次,马儿总算消停下来,撒开蹄子奔跑。
他直起身子,笑得更是张扬。一路跑到孟卿云这儿,看她闲闲地溜着弯儿、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不禁笑弯了眼,也不管别人是否会听到,直唤道:“卿卿,你这么偷懒可不好。”
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了,肌肤在日光下闪着光,她直觉乱花迷人眼,眉眼不自觉温柔起来:“去擦擦汗,别待会儿着凉了。”
萧戎嗯了声,又挥鞭跑开。当真是许久没有释放过,得了空子,简直欢快得像个孩子。孟卿云哪里还顾得上骑马,只顾着看他了。
另一边传来咒骂,她偏头去寻。
齐秋迟不知怎么得罪了那匹马儿,它前蹄乱踏,硬是不肯走。她寻不着正法,气呼呼地骂着牵马的下人,又撞上孟卿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登时气得猛一鞭子抽下去,立刻遭了大罪。
马儿奋力扬起前蹄,她一时不备,被甩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
牵马的人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搀扶,又被齐秋迟恨恨推开。孟卿云忍不住笑起来,缓了缓,晃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爬不起来的齐家小姐:“哎呀呀,孟某早说过野马难驯,齐小姐这下可是伤着了?”
齐秋迟咬牙:“没有!”
孟卿云前些日子才摔过一次,哪里不知道有多疼。何况齐秋迟身娇肉贵,按她的性子,这个时候还不站起来,显然是没法子了。笑一笑,也不为难她:“郭公公,我等男女有别,你唤几个宫婢来扶齐小姐,再命人去叫太医。”
这次齐秋迟领了情,不甘不愿地站起来,半个身子都瘫在宫婢身上。眼巴巴地去寻萧戎,他正骑得高兴,这头一点都没顾上。
郭济连哄带劝地将人带下去休息,孟卿云也懒得骑了,让人寻来干净的帕子,又备好茶水,等着萧戎过来,递上去给他擦汗。
萧戎心情舒畅,见她神情不似早间那般略显冰冷,更是开怀:“这几日可是忙坏了?等安国使臣走了,就能好好歇上几日。”
他甚至没发现齐秋迟不见了,孟卿云弯唇:“嗯。”
他将帕子递还给她,顺势揪住她的手,握在暖烘烘的大掌里,熏得她面上一红,暗啐:“你做什么!”
萧戎撇撇嘴:“你今儿掐的地方还在疼,都说最毒妇人心,居然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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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休遣玉人知(二十九) 2/2
她笑:“谁让你作乱。在太后面前也不知收敛,难怪不同前朝,少有大臣要献女入宫……”凤眼在他身上打转,薄唇轻抿,溢出轻笑:“龙阳癖,哪家肯把女儿推入火坑。”
“你都怪在我头上?”他不服,捏着她的手到了胸口,不顾众人神色各异,只道:“要是都送进宫,你还不发脾气?”
孟卿云不想在大庭广众与他多说那些,岔开话道:“齐小姐摔下马伤着了,你还是去看看,免得太后责难。”
萧戎这才注意到人不见了,喝了几杯茶,与孟卿云出了马场。他去看齐秋迟,她去接许氏。
陪着萧戎消磨了半天功夫,等到了永安宫,许氏脸色不大好看。孟卿玉笑问:“哥哥去哪儿?方才让初一去找你,内宫都快翻过来了还没见到。”
许氏呷了一口茶,冷着脸道:“你哥哥心系国事,许是去见皇上了。”话里话外深意浓重,连孟卿玉也略略低了头,不知神色。
孟卿云笑道:“难得忙里偷闲,孩儿哪会自个去讨事做。将才在御花园碰见皇上与太后,可巧是齐将军的女儿也在,皇上兴起要去骑马,孩儿不敢推,才陪着皇上与齐小姐去了。”
“齐小姐?”许氏凝眉,瞧她一身骑装不似在说谎,神情略松了松,“哪个齐小姐?”
“是太后的亲侄女儿、齐商匀将军的女儿?”与许氏相反,孟卿玉眉头一皱,似乎觉出不妥。
孟卿云淡笑:“正是。”不想搀和,望了望窗外天光,道:“母亲,时辰不早了。”
许氏是有分寸的人,谆谆教导女儿几句,起身要走,屋外一阵响声,初一满面喜色地进来:“夫人、小姐,皇上赏了东西,还恩典夫人留在宫内与小姐用晚膳呢!”
话音刚落,传旨的太监笑脸进了屋,是郭济。他亲自来,恩宠自不必说,随后宫婢太监捧着些富贵东西鱼贯而入,许氏纵是端庄克制,也笑弯了嘴。
孟卿云却觉有什么不对,眼角扫了一扫,发现孟卿玉面色微白,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怪异。她顿了顿,上前替孟卿玉谢恩,等人都走了,才回身问:“怎么了?”
许氏也注意到了,拉着女儿:“不舒服么?”
孟卿玉摇摇头,扶着许氏坐下,低声道:“女儿没事。”
既不愿说,亦不好多问,陪着用完晚膳,依旧是初一送她们出内宫。许氏没舍得动萧戎赏的东西,脱了自己的镯子给初一,叮嘱她好生照顾孟卿玉。末了辗转套话,初一不曾得自家小姐吩咐,不疑有他,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出来。
“皇上原先应了晚膳来陪小姐,许是夫人进宫,这才改了。”
许氏笑叹:“这孩子……心思这般重。”
孟卿云回首望着延绵宫墙隐没在昏暗的暮色里,扶了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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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来访雁丘处(一)1/2
翌日问了暗卫,齐秋迟果然借养伤之名留在宫里,郭济传旨那会,萧戎怕是被留在仁寿宫,分身不暇。无怪乎孟卿玉变了脸色,应当亦是想到了。
她操不了那么多闲心,正事忙不完,还有精力浪费在个齐秋迟上么?反正安国公主刚来,什么世家小姐都讨不了好去。
四月初,太史局选定了日子,要以国礼将安国庆雅公主迎进宫内。太后年岁已高,玉妃资历尚浅,置办筵席流程的事都落在内务府身上。
掌事的大臣是孟卿云一手提拔起来的,知道她与萧戎之间有所不同,本不想打扰。可自萧戎登基后宫里尚没有办过这般喜庆的事,他得了礼仪规制,却不知萧戎忌讳,少不得要求人问知。
孟卿云直叹自己是个劳碌命,忙里偷出来的闲,都赔在了内务府上。转眼到了喜庆日子,她一早进宫督促,直到宴席摆上,众人就座,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照例是安国使臣上表忠心,萧戎赏东西,使臣谢恩。庆雅公主生母为异族,所以生得轮廓较深。五官精致美丽,身姿高挑妙曼,娉娉婷婷从殿中走过,满室生香。她为安王嫡女,又是为两国交谊而来,位分自然不会低。
送亲而来的安国皇子穆郝与她同母,高鼻深目,极是英俊,只是肤色白得诡异,眼神漂浮,让孟卿云不喜。
兴致缺缺,干脆借故脱身,到殿外去喘口气。
结果没走多远就发现有人跟了出来,一回头,讶然:“江大人?”
江元是个儒雅的男子,一身官袍磊然,又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很是稳重。他在朝中向来是中立清流,因中庸寂寂,也未得罪什么人,与孟卿云仅是君子之交。
“孟相,”他走上前,温文笑道:“孟相离席,可是不适?”
孟卿云揉了揉眉心:“近日俗事甚多。”
“孟相虽然年纪轻,也要保重为好。”江元一脸关心,“贱内擅医理,孟相若得空闲,不放让她开副方子调理一番。”
孟卿云对他突来的亲近有些拿不定,笑了笑:“有劳费心。”
江元看出她的疑惑,笑道:“小女在桃花会得孟相出手相救,下官感激不尽,又恐被人误解攀附高门,只好借着这个时机与孟相道谢。”
孟卿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江大人客气了。”
江元摇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小女险些受辱,多亏大人才能幸免,贱内与下官说了数次,定要当面谢过大人。”他深深作揖,“明日是小女生辰,下官想邀大人到府,还请大人不要推拒。”
这……未免太不合规矩。江琳谙尚未出阁,她的生辰邀请一个陌生男子前往,若传了出去,不知要被坊间如何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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