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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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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猛地用手按住了琴弦,抬起头看着廿七。
第60章 琴音传情0
廿七没有想到褒姒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然后又将刚才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刚才我回宫之时看见郑大夫在太宰宫大夫的引路之下,朝华辰殿去了。”
“郑大夫……”褒姒上下将廿七打量了一遍,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台阶下面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转过身一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不停的捶打着掌心,然后摇摇头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对,不对……”
“何事不对?”廿七看着褒姒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洪涝、旱灾、太宰宫……”褒姒的口中将刚才姬宫湦的那番牢骚话重复了一遍,猛地明白了什么事情,难怪要唤桑珠前去寝宫侍奉,难怪要宠幸桑珠,又难怪要将桑珠安排在自己身边,缘由只怕是为了郑大夫——若不能为我所用,必使之不能为别人所用。
“娘娘?”廿七有些不明白褒姒喃喃自语中的意思,褒姒听见呼唤猛地转过身来,“快去帮我讨几张郑国的乐谱来!”
“娘娘所谓何事?”廿七有些不太明白,褒姒原本弹琴的次数就极少,弹奏别国乐谱的次数就越发的少了,褒姒轻轻的推了一把廿七,似乎急于索取这样一份乐谱一般,直到廿七不情不愿的走出去了两步,褒姒还在向她招呼着要快些回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廿七便将一封崭新的乐谱拿了过来。
褒姒席地而坐,廿七手执乐谱跪在琴案一侧,褒姒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弹出了几个音调,调不成曲听不出音律,很快她似乎熟悉了郑国的曲风,适应了这样变换的音律。郑国地处中原、秦国地处西域,二者的曲风截然不同,秦风中充满了八百里秦川养育下的民风彪悍,音乐也自然以粗犷而著称,郑国较之秦乐则要细腻宽润许多。
音调连成曲调,曲调连成乐章,绘成一支完整的乐谱,最终将廿七手中的这张乐谱完整的表达了出来。华辰殿与琼台殿相去不过三五百步的距离,琴弦的颤抖之声已足以穿过如此之近的距离到达郑大夫的耳中,他猛地一愣,微微皱眉。
此刻他正站在琼台殿外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琼台殿与这个宫中的其他任何一个宫宇的建造风格都不相同,奢华的就仿若这建筑并非来源于大周王朝,而是往后任何一个奢靡的时代。
郑伯友驻足不前,身边的太宰宫大夫已经催促了数次,他抬起头在自己的耳畔,示意对方安静一会儿,他想听听这曲子。但凡是这宫内的人,便无人不知褒姒是来自秦国属地褒城褒家,秦国曲风并不同于郑国,褒姒也并非深谙天下乐谱,她的琴音分明是从生疏到熟络,郑伯友看着身旁的这位太宰宫大夫问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太宰宫的大夫摇了摇头,“如今周王可是越来越暴戾了。”
“怎么说?”郑伯友问道。
“今日我等几位大夫共同进谏呈递您几位的折子,大王竟将其中一位大夫踢翻在地,那位大夫胸口受到重击,上卿大人又不允许医馆来看,以示警戒,要我等不能在帮几位递折子了。”这位太宰宫的大夫解释道,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只怕是那位受到重伤的大夫没有几日好活了。
第61章 绝非狐媚女子0
“大王何以如此发怒?”郑伯友并没有问为何交给王后的奏折最终会辗转交到了几位太宰宫大夫手中,如今的周朝已经比不上开国之时,人人自危而明哲保身,想必申后也是诸多顾忌才如此决断的。
太宰宫大夫前后左右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在郑伯友的耳畔小声的说道,“因为有人上本参奏,说褒娘娘红颜祸国,按照先王旨意其罪当诛,那大夫连卷轴都没有完全展开,就被大王踹了出去,整个场面都是喷溅的鲜血啊,”他说罢摇了摇头,“这若不是红颜祸国,还能是什么?大王的一颗心都放在了褒娘娘身上,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郑伯友的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太宰宫大夫,音乐已经彻底的停了下来。琼台殿的灯火忽然尽数熄灭,太宰宫的大夫出言提醒道,“郑大夫,走吧?想必是褒娘娘侍寝去了,自她入宫以来,可从没有哪位娘娘能有这魅惑大王的本事,大王竟能在琼台殿中数日不出。”
郑伯友的脑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褒姒那日前往赵公府上的女子容颜,肃穆的神情和苍白的面色,无论如何也将这个女人与那个魅惑君主的红颜祸水牵扯在一起,她此刻在琼台殿中弹奏郑国国风,又是所谓何事?
难不成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
“大人不必送了,”到了宫城门口,郑伯友作揖行礼向太宰宫的大夫道谢。
“不碍事的,”太宰宫的大夫摆了摆手,如今虽然褒姒一时得宠,众人都觉得这时日不会太长,只要郑夫人的孩子呱呱坠地,这周王又会重回郑夫人身边。
因而对于郑伯友,每位朝中的官员都显得格外尊敬,哪怕是虢石父也不敢直言将郑伯友挡在宫门之外,由他来打探宫内奏折的呈递状况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太宰宫的大夫也极力出言巴结道,“在下再送大人一程?”
“多谢召大人美意,只是在下尚有别的事务,就此别过,他日再叙?”郑伯友婉拒道,召大夫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微微点头挥了挥手,“只好如此了,大人路上小心。”
郑伯友点点头,转身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此事他必须和赵叔带商议一番。
褒姒提出的推祭公做太宰宫上卿,而由郑伯友补司徒之位一事,赵叔带已经尽数告知了郑伯友,郑伯友心中当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看不出如此弱质女子居然有这般的机智。其后发生的一幕幕,让郑伯友对这位周王专宠数次刮目相看,虽面上颜色不改,心中却着实十分惊叹。
他本当她只是一个擅长勾引男人的狐媚女子,却不想对于生存之道的深谙,他们一干男人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因此郑伯友才想不明白,为何赵叔带要参自己的外甥女这一本,还参的如此之狠,狠到根本就没有给褒姒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
听到郑伯友对今日之事的转述,赵叔带也显得颇为吃惊,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如此上奏呢?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恩将仇报的宵小之辈?”
第62章 笑得越发放肆0
褒姒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从椅塌之上坐了起来,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白色的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她捏着毯子有些出神,呆滞了良久。
“娘娘醒了?”廿七问道。
“大王呢?”褒姒问道,看了看天色,这一觉她睡的够久的,昨天夜里她早早便叫廿七熄灭了烛火,寝宫中传来的一阵阵尖酸的叫嚷让褒姒的心如被万千蚂蚁噬咬,难以入眠,她和廿七回忆着在褒城的种种,最后睡着已经不知是何时的事情了。
“已经上朝去了,”廿七说道。
“这毯子是你加的?”褒姒问道。
廿七摇了摇头,“早晨大王来看过娘娘,昨夜……”她的表情有些尴尬,看着褒姒不知说还是不说,“桑珠在寝宫中过的夜。”
“她人呢?”褒姒问道。
“早晨随大王上朝去了,”廿七说道,“这桑珠可真有办法,难怪连郑夫人都要处处提防于她呢!”她的语气中充斥着尖酸之意,为自家主子鸣着不平,“如今整个后宫也好、朝堂大臣也好,都将矛头指向了娘娘,这桑珠倒是会趁虚而入的很,廿七只怕……”她说着摇了摇头,褒姒拍了拍廿七的手臂,“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廿七抿了抿嘴,满面愁容。
“你觉得郑大夫可好?”褒姒看着廿七问道。
“若是娘娘能嫁给他当然是极好的,”廿七不知褒姒此话的意思,褒姒却没有接上廿七的话茬,而是反问道,“若是让你做他的侍妾,可是委屈你了?”
“娘娘莫要开玩笑,廿七惶恐。”廿七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心头像是漏了几拍,她捧着胸口生怕心跳声太大被传了出去,“娘娘不妨回寝宫歇一会儿吧?”
“走,”褒姒起身走在了前面,推开寝宫的门,寝宫中床褥上乱作一片,处处都是一片狼藉,桑珠和姬宫湦想必欢爱太久,两人在彼此身上索取无度最终筋疲力尽、满身汗水的躺在了自己常常入睡的床榻之上,这里还充斥着浓郁的情爱味道,整个屋子里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娘娘,”廿七看得出褒姒心中所想,“廿七帮娘娘把这些床褥都换了去吧?”她看着褒姒的表情,试图从中窥探出她的情绪来。
褒姒弯下腰,发狠似的从床上将白色的床单抽了下来,对着廿七说道,“去拿刀。”
“啊?”廿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刀!”褒姒重复道,将白色的床单紧紧的拽在自己的手中,廿七立刻点了点头应声跑了出去拿着刀又折了回来递给褒姒,“娘娘。”
褒姒用尖锐的刀在白色的床单上划出了一条条褴褛的痕迹,顺着这些印子将白色的床单尽数撕扯开来,发出“撕拉”的一声巨响,她皱着眉头使劲儿全力,将床单扯成了几条碎步,“扑哧……”褒姒笑了出来,脸上被红色晕染开来。
“娘娘你笑了?”廿七看着褒姒说道。
“都扯开!”褒姒说道,看着廿七,一手拽着床单的一头,廿七则拿着刀子迅速的裁剪着床单的另一头,两人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直到整间屋子都被白色的布条充斥褒姒被环绕其间,就像是坐上了云彩中央,她笑得越发放肆,而这笑声中的苦涩,没有谁能听得出来。
第63章 美人如虹0
从朝堂之下走出来的姬宫湦怒气冲冲,昂首阔步的朝着琼台殿走去,身后的一干悉人尽数用跑步代替了原先的走路,整支队伍都显得匆匆忙忙,因此而格外狼狈。而从朝堂出来的赵叔带却对郑伯友笑了笑,郑伯友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确定的向赵叔带问道,“赵公其实不必……”
“那丫头,”赵叔带打断了郑伯友的话,“其实根本不必我担心。”他哈哈大笑,仰头朝着远处走去,只给郑伯友留下了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让人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他曾问赵叔带在京城中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赵叔带说,“你永远也不会懂,”那日他说完这话便笑了,为郑伯友斟满了刚刚酿制的米酒,褶皱布满了整张脸,这是一个老人家的寂寞。
他的确不懂,可是他想迟早有一日他大概还是有机会明白的。
姬宫湦走到琼台殿前,猛地推开了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殿上已经空无一人,早晨他离开之时躺在大殿之上的褒姒此刻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椅塌和一处凌乱不堪的琴台。
而寝宫中则传出阵阵欢笑和碎布撕扯的声音,这叫桑珠的面上一阵苍白。
姬宫湦皱了皱眉头,大步朝着寝宫的方向迈步而去,他推开门紧绷的脸色忽然之间缓和了下来,原本刚毅而冰冷的色调此刻已经被暖色系充斥,褒姒转向的姬宫湦的那一瞬还带着笑颜,眼神清澄无比,眼中只有被撕碎的布单和与廿七的打闹嬉戏,脸上的神情仿若回到了童年之时、五岁以前,她尚未失去母亲、亦没有人让她将廉价的眼泪尽数收回。
褒姒看着姬宫湦,就像是少女看着陌生的男子,她眨了眨眼,然后俏皮地笑了出来。
这是褒姒第一次对着姬宫湦如此毫无防备的笑,以往她的脸上大多是严肃而冷峻的面容,不论发生何事、不论她有多么温柔,她总是不展颜笑,一张苍白而肃穆的表情尖锐异常,这早就让他习以为常,以为她本该如此。
“你在做什么?”姬宫湦问道。
褒姒迅速敛起了面上的笑意,上下将桑珠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冰冰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她转过身去从地上拾起了那些布单,塞给廿七,廿七抱在怀里并不去看姬宫湦,对她来说她的主子只有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屈膝应声道,“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取些新的被单来。”
“快些,我困了。”褒姒说罢大了一个慵懒的哈欠,转身问姬宫湦,“大王退朝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姬宫湦的面前,手臂柔软而修长,轻抚在姬宫湦的衣袍之上,她将那些不平整的地方轻轻抚平,看着姬宫湦不善的颜色,“让我猜猜他们说了什么?乱匪降自天,生之妇人?”
这话的意思是大乱从天而降,因而得此女以祸国,亡八百年周朝基业。
姬宫湦没有说话,抬了抬手要自己随身的侍卫、悉人和桑珠一并下去,桑珠最后一个踏出寝宫,她一日为悉人就一日不会好过,除非有朝一日能升为嫔妃便算是与褒姒平起平坐,至少不为地位所牵绊。
“美人猜猜,今日朝堂之上,你舅父说了什么?”姬宫湦隼鹰般的眼神盯着褒姒的漆黑的眸子,她眼神闪烁的光辉如碧玉,锋芒不减。
第64章 撕掉那层面具0
姬宫湦满腔的怒火是留待琼台殿发作的,与赵叔带一干人等三年来的角逐,叫他十分清楚每个人的后招,看似无心治理朝政,实际上心中如明镜、如清台,洞悉朝野与诸侯。可饶是如此,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还是出乎姬宫湦的预料了。
“妖人降世,必有祸患,褒姒狐媚,理应问斩?”褒姒看着姬宫湦说道,她的眼神只是盯了他片刻便转过身去了,朝着窗棱走去,纸糊的窗子被竹竿撑起,映入房中的便是荷塘摇曳,“还有太宰宫尚缺太宰一职,祭公为地官之首、司徒之职,理应升为太宰上卿,司徒一职空,则由通晓乐理的郑大夫担任,如此知人善用才是为天子者本分!”
“你承认了!”姬宫湦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十分想打人,只能一拳一拳的捶打在桌案之上,言语之冰冷如若锋利的刀尖,恨不得直直戳入褒姒的胸膛,取出她的心看看何时为真又何时为假。
褒姒转过头看着姬宫湦,眼神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她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这个态度叫姬宫湦恨得牙痒痒,从在这宫中记事起,就从未有人能如此将他的情绪调动的此刻这般大开大合,他问道,“你说过,入了这宫,你的家人便只剩下我一个了。”
“赵公也曾经说过,他待我将视如自己的女儿。”褒姒说道又转向了窗户。
“所以你就如此帮他,让我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了脸面!”姬宫湦大吼道,挥袖将桌上的陈列尽数推到了地上,有些陶瓷的制品跌落在地,碎成了粉末,“那你被他推上刑场问斩,也是理所当然!”
褒姒却只是反问了一句,“你呢?为何如此宠幸于我?不就是等待有朝一日,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而忘记那位腹中怀有你胎儿的郑夫人吗?”她说着看向姬宫湦,目光凌厉而愤恨,全不似平日里那位没有波澜的冷美人。
“所以呢?”姬宫湦忽然松开了攥成拳的手,仰天大笑了起来,“所以要撕掉脸上的那层面具,不用再假惺惺的朝夕相处了吗?”
“是!”褒姒说道。
姬宫湦大踏步的上前了两步,这叫褒姒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跳不止,她害怕姬宫湦会因为出离的愤怒而对她大打出手,她自诩不是他的对手,只怕他随便挥舞一拳,她就如此告别人世,随了大多数人的愿。
不过姬宫湦没有,他只是捏住她的下巴,捏的她生疼,“那就证明给我看,没有我你也一样能活得下去!”他说罢狠狠的推了一把褒姒,她的腰重重的撞在了窗边,疼得闭上了眼睛。
褒姒只听见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她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慢慢的顺着墙壁滑落,哭了出来。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紧紧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她心中对姬宫湦所存的最后一丝希冀都落空了。
琼台殿中复又安静了下来,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吱呀”一声门响,褒姒以为是廿七回来了,只带着浓重的鼻音深吸了一口气,“东西放在榻上,你先下去吧。”
“是我,”一个浑厚的男人音调传来,褒姒整个人俱是一惊。
第65章 孤军深入的勇士0
褒姒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俱是一惊,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深吸了口气迅速站了起来,脸上已换上了严肃的神情,而刚刚流出的眼泪在脸上尚未干透,却已经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那般,她看着来人说道,“郑大夫,哦不……”她纠正了自己口中的措辞,“应该说,郑司徒,不知郑司徒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娘娘折煞了,”郑伯友不咸不淡的说道,听不出他句子中藏匿的语气。
“不知郑司徒莅临,有何指教?”褒姒看着郑伯友问道,伸了伸手,示意郑伯友这里是寝宫不便相谈,不如前往琼台殿上有事容后再议?郑伯友作揖行礼,点了点头,躬身跟在褒姒的身后移步朝着大殿走去。
“刚才见大殿空无一人,是以失礼……”郑伯友解释道,褒姒却挥了挥手,让他无需再说下去了,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便不必在此越描越黑了,这话褒姒并未说出,郑伯友却已经心领神会了,“在下此番前来是替赵公传一句话。”
“若是解释上奏参我一本之罪,便不必了。”褒姒摇了摇头,“既然奏折途径申后之手,必为她所用,我是死是活命数天定,如若上天要亡我大周,想必我也不会死得这么快。”她说着语气有些无奈,对于加诸她身上的那些罪名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辩驳了。
“还有一事。”郑伯友又说道。
“何事?”褒姒转向郑伯友问道,此刻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没有人再能从眼前的画面揣测道刚才那般脆弱孤苦的女人就是此刻这位高高在上的后宫嫔妃,褒姒虽只有一人,却仿佛将整个琼台殿占据,让人侧目。
而郑伯友离开华辰殿之时,恰逢周王探望郑夫人,带着一班舞乐的悉人由祭公主持,在他的任期内最后一次行司徒之职。郑伯友识趣儿退下,此刻路过这琼台殿心中却有些放不下,不由自主的抬脚便朝着殿内走去。
“赵公要离开镐京城了,如有机会不妨送送他。”郑伯友说道。
“舅父要走?”褒姒有些不解,没有想到还有这重变数,“可是为何?”
“为保我,”郑伯友看着褒姒轻轻的笑了笑,想要减轻这个话题的重量,“昨日我路过琼台殿,听你在弹奏郑国国风,我便已经觉得不妥了,折回遂与赵公商议。想必大王揣测得出我们上奏的目的,必是请大王更换太宰宫上卿一职,而大王也必定猜测的出数位大臣联名,必定会推举我,如此,大王则应将我支开。”
“赵公重新检阅了我等上奏的条目,加之我过往的政绩,我们猜测大王首先会提出由我去齐国治理水患,因此赵公便在今日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请缨,要求远走齐国治理水患,齐国水患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再入镐京。”郑伯友向褒姒解释道,这话不知为何,出自他的口中,一字一句都显得十分沉重。
“这就难怪了,”褒姒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来回的踱步。
“什么?”郑伯友问道。
褒姒没有回答郑伯友,她只是低下头去,想不透自己为何非要忤逆于姬宫湦,原本他就是一位孤军深入的勇士了,而她又亲自为他斩断了援军。
第66章 君恩难测0
琼台殿新主褒姒一夜失宠,此事也一夜传遍了整个周朝的后宫。
昨日的褒姒是人人羡艳的对象,如今的琼台殿却门可罗雀,清冷的令人揪心,宫里的悉人都难免心中泛起层层的同情之意,为君恩难测而扼腕叹息。
华辰殿中又燃烛火,莺莺燕燕地陷入一场新的沉欢。
对于郑夫人的失而复得,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得到,如今她身怀六甲不能与周王行床第之欢,对男女之事如此沉迷而让人觉得他仿佛难以自拔的姬宫湦,竟然可以毫不在乎,日日拥郑夫人在侧,夜夜闭目听新的司徒大人编的舞乐。
如今赵叔带远走齐国,已经无人再逼他上朝,他反倒是落得清静。
“娘娘,”廿七迈步走进了琼台殿内,褒姒已经调好了她的古琴,轻轻拨弄着琴弦让琼台殿中有些声音,人去楼空的琼台殿简直安静的可怖。以往,因为褒姒从未被加封,因而没有正式后宫册封的名号,便不能由太宰宫按照祖上传下来的礼法配悉人、女御。
尽管褒姒曾盛极荣宠,而这琼台殿,姬宫湦带走了桑珠便只剩下褒姒与廿七相对。
“何事?”褒姒的声音飘渺,从大殿的顶端缓缓飘下。
廿七的手中端着白色的玉盘,上面翠绿的水晶糕点十分精致,她动了动嘴却没有答话,只是朝着殿上走去,将这盘糕点放在了褒姒的桌案之上。
“你还有这手艺?”褒姒将翠绿的水晶凉糕拿起放入嘴中,轻咬了一口,荷叶的芬芳瞬间充斥着味蕾,与蜂蜜、桂花混合在一起的清香缠绕舌尖,冰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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